二十八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娘親叫他過完年再離開,他早就跑得遠遠的了。

  「早點離開也好。」雖然她可能會因為思念過度而死,但只要能減少他的痛苦,她可以忍耐。

  愛人注定要比被愛的人多一份痛苦。

  到了除夕夜,季清儒更可以光明正大的喝個痛快,然而痛苦的是,他必須面對心愛的人喝苦酒,所以在夜深時分,當他孤伶伶的一人回到自己的水煙苑裡,忍不住又獨自一人狂喝了起來。

  「不簡單耶!頭一次看你喝醉了還能自己躺到床上去。」

  當惜惜準備來搬屍體,卻瞧見他四平八穩的睡在床上時,還真的驚訝不已。不過在她要替他蓋上被子之際,他卻突然睜開兩眼,醉意盎然,毫無疑問是在意識不清的迷糊狀態下。

  「嘉嘉……」

  「是是是,快睡吧!你……啊!」

  同往常一樣,她隨口應和他,不同的是,這回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瞬間轉移到他強勁的身軀底下去了。

  「嘉嘉……」

  「慢著、慢著,我不是……」

  「嘉嘉……」

  「喂喂喂,就跟你說我不是你聽不懂嗎?你……」

  「嘉嘉……」

  「等等、等等,你、你到底想幹麼?我……唔唔唔……」

  不用再問了,他已經用行動很明顯的表示出他到底想幹麼了。

  在這種情況下,醫仙的徒弟自然有最好的方法阻止任何一個想非禮她的男人:拿隨身攜帶的毒,讓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下半輩子再也嘗不到女人的滋味,這是最好的懲罰!

  但她不可能這麼懲罰自己傾心眷戀的男人,所以……

  「該、該死!師傅怎麼沒告訴我會這麼痛……」

  大年初一,上官府上下熱熱鬧鬧地向主子拜年領紅包去,由於這是十多年來首次上官夫人能出現在大廳裡接受眾人的朝拜,所以大家也特別興奮。

  今年的紅包肯定大一號!

  除了季清儒,他一直顯得恍恍惚惚的,不僅不曾注意到凌嘉嘉的存在,兩隻眼還忙著在其他女人──包括婢女──身上打轉,疑惑的、不解的,心神不定的不知道在找什麼。

  惜惜見狀不禁竊笑不已,還故意跑去問他,「喂,你在找什麼呀?」

  「嗄?呃……沒、沒什麼。」

  「那陪我去賭兩把吧!」

  「咦?賭?」

  硬拉著他,惜惜加入了僕人們開的賭局,而且趁季清儒依然忙著兩眼到處亂瞟的機會狠狠刮了他一大筆,一邊數銀票一邊樂得呵呵笑。

  雖然在他醒轉過來之前她就落跑了,但只要不是不懂人事的小鬼頭,一醒來見自己渾身光溜溜的,身上有血跡,床上有點點落紅,毋需任何人提點,馬上就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這種事情自然是男人要負責,無論他打算如何處理,總得對人家有個交代,不能因為他心情不好就可以隨便糟蹋人家清白閨女,這有違他堂堂正正做人的原則。問題是──

  
《怨天怨地捨不得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