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歸墟五神山,靈鷙曾在族中看過描繪它們的殘卷,記憶頗為深刻。眼前這香爐雕刻的五座山上,珠Α⒎汕萘槭弈晃├釵┬鋼芟曛ο啾人吹牟芯磧洩薏患啊S繞涫輕酚摺⒃睄匠撩灰丫茫謚邢附誥皇淺舅字腥絲梢韻胂蟾交岢隼吹摹?p>
靈鷙俯身插香,爐中潤氣蒸香撲鼻,他心中一凜,直起腰來,四周忽然已換了景象。明明是同一時刻,同一地點,小廟的飛簷斗拱、山牆畫壁都還在,如雲的香客和殿中老嫗、童子似乎都在迷漫爐煙中影影綽綽,像隔了一層紗幔,他們的嘴尤在張張合合,祈求禱祝之聲卻在耳邊消失。期間有新到的香客自門外進來,相攜從靈鷙身上穿行而過,彼此毫無知覺。靈鷙尚能看清他們的形貌,他們卻完全無法感知靈鷙的存在。
周圍清晰的實體只剩下時雨和絨絨。些許訝異過後,靈鷙很快反應了過來。在他上香前,也有不少人在他眼皮底下點香、插香,均無異狀。想來這香爐是與凡俗劃界的一個入口,能入此境者皆非凡人。
起初在門外聽見的咕噥吵鬧聲再度入耳。殿前的桃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蒼翠大樹,枝葉繁茂,上面綴滿了碗口大的白花,聲音就是從樹冠上傳來的。
靈鷙正待朝那樹走去,身後一陣喧嘩,幾個長得形狀奇怪的傢伙匆匆而來,都點了香,熟門熟路地奔至樹下,搶到了他們前面。
「喂,你們不懂『先來後到』之理嗎?」絨絨不忿道。
那幾人中一個獐頭鼠目的瘦子湊過來賠笑道:「抱歉抱歉!我們有急事在身,長途跋涉而來,好不容易等到了朔日這花開了。情急之下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對方姿態放得很低,絨絨見靈鷙並不在意,時雨跟在靈鷙身後也一言不發,她不敢隨便惹事,閒著也是閒著,信口搭訕道:「你們也是來求這花解惑的?」
「正是。」那瘦子歎了一聲,「這花胃口可不小,索要之物益發刁鑽了。可是沒法子,誰讓它神通靈驗呢?只要如它所願,這天底下沒有它不知道的事。我們雖不知能否將它索求之物奉上,但也想來試上一試。」
「它要何物?」靈鷙挑眉問道。
「所求之事不同,價碼自然也不一樣。」瘦子說完,有同伴招呼於他,他忙撩袍上前,末了還回頭朝靈鷙擠眉弄眼地笑笑:「這身袍子甚是光鮮!」
「一隻地狼精知道什麼?」絨絨嘀咕著。她怕靈鷙因對方的挪揄而動怒,然而她實在是多慮了。靈鷙表情平淡,顯然在他看來對方說的全是事實。
時雨輕笑:「我還以為那地狼是你鄉下來的表親。」
「臭時雨,你胡說什麼,欺負我打不過你是不是。」地狼的原型長得與紫貂有三分相似,兩者相提並論,絨絨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靈鷙不理會他們的吵鬧,走近那棵古怪的大樹,抱臂觀望。
樹上的白花均為花苞,花冠碩大肥厚。見有人來,滿樹搖曳,低語之聲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