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所謂的「六大天後」,除了何綠芽之外,酒量都不差,一件啤酒很快消耗了大半,喝了最後,就成了六個女孩胡吹海侃。輪到說鬧,鄭微和朱小北都是當眾的翹楚,朱小北大聲說了個帶顏色的笑話,幾個人笑成一團。
「豬北,你真黃!」鄭微倚著阮阮笑個不停。
朱小北說,「什麼呀,我這種人,就像香蕉,皮兒是黃的,內心可潔白得很,咬一口,還香噴噴的,不像有些人,外表光滑著呢,其實就是個臭雞蛋,磕開來,臭不可聞!」
「說誰呢你?」鄭微指著朱小北笑罵,「我看你就是個榴蓮,最臭就是你!」
「榴蓮有人覺得臭,可有人覺得那是全世界最香的。」卓美提醒道,「比如說我,我就覺得很香,哈哈。」
「你吃什麼不香?」黎維娟白了卓美一眼,「我喜歡,剝開來裡面一顆一顆的,女人呀,就要多長幾個心眼。」
鄭微捂著自己紅彤彤的臉,傻笑道,「那我肯定就是紅,又漂亮又好吃,綠芽是柿子,熟了都不能用力捏,卓美是紅毛丹……」
「為什麼呀?」什麼都無所謂的卓美也不幹了。
「你跟紅毛丹一樣,一看就很東南亞。」大家都笑了,鄭微又說,「我們家阮阮是人參果,大家都想吃,並不是誰都吃得了的,就便宜了趙世永那隻猴子。」
阮阮笑了,「你就是古靈精怪,我說呀,女的是什麼都不要緊,就怕遇到了傳說中的洋蔥王子,你想要看到他的心,只有一層一層地剝掉他的外衣,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斷地讓你流淚,最後才知道,原來洋蔥根本就沒有心。」
鄭微愣了一下,「沒有心的洋蔥王子……可是如果沒有試過,沒有流過淚,怎麼知道它沒有心?」
黎維娟站起來,兩手往下按了按,「大家聽我說,我覺得吧,最好的男人就像貨架上最貴的水果。好吃,但是你得看看你有沒有吃到的本事和實力,大家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誰也不是什麼王公貴族的後代,所以,這就是一場博弈,關鍵是眼要准,手要狠,用最合理的價錢辦最好的事。你也別盯著那最貴的,咱買不起,等到打折的時候都臭了;也別貪小便宜省錢買那廉價的,吃了一口你吐都來不及,正確的選擇是廣泛地進行市場調查,瞭解行情,該出手時就出手,用盡自己每一分錢,盡可能買到最值得的東西。」
朱小北半真半假地鼓掌,「黎大師,您這是至理名言,我們又受教育了。」
鄭微困惑了,「黎維娟,我覺得你說得不對,最值得的那個水果我不喜歡吃怎麼辦,還是得找自己喜歡的吧?」
黎維娟不以為然,「這就是你傻的地方了,再好的味道,再好的賣相,嚼到嘴裡其實都差不多。你看你,明明兜裡有錢,可以買到許公子那樣的進口水果,你偏買了陳孝正那樣國產的。」
何綠芽咋舌,「陳孝正還不好呀,我覺得他很好呀,就是不太理人,我聽說很多女孩子都背地裡挺迷他的。」
「你懂什麼,價值是比較出來的,陳孝正是好,他對於我們很多人來說就是買不起的東西,可是在我們鄭微有那麼多資金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挑到更好的,比如許公子,你看阮阮,人家就聰明,她的趙世永敢說不是高幹家庭出來的孩子?」黎維娟說。
阮阮說:「話也不能這樣講,我找世永,是因為我喜歡他這種水果的味道,我想微微挑陳孝正也一樣,而且陳孝正除了家境,沒有任何比不上許開陽的地方。男人只要有上進心,就是潛力股,他那麼聰明有才華,以後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黎維娟搖頭,「阮阮,你別忘了,說到底,所有的女孩都是荔枝,新鮮不了多少天,別用有限的青春去等一個男人不可預知的前程,等不起的,吃虧的到頭來是自己。」
她一說完,眾人皆不語。很久之後阮阮才說了一句,「你說得也對,青春是終將腐朽的,時間對誰都公平,誰都只有這幾年新鮮,誰都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