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宴:「?」
盛羨說完那兩字,轉身往車跟前走去。
陸驚宴愣了三秒,小跑著跟上:「去哪兒?你剛說的是去哪兒?」
盛羨拉開車門,語氣冷冰冰的打斷了陸驚宴聒噪的聲音:「上車。」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盛羨頂著一臉的不耐煩,作勢要去關車門。
陸驚宴動作敏捷的鑽進車裡,飛速的繫上安全帶,然後仰起頭眉眼彎彎的衝著盛羨笑了一下:「現在可以說了嗎?」
「砰——」的一聲,車門毫不留情的被甩上。
陸驚宴透過擋風玻璃,看著盛教授面無表情的從車前走過,忍不住撇了下嘴:「假清高,裝矜持,悶騷怪……」
車門被拉開,盛羨坐進駕駛座。
陸驚宴立刻止住嘴裡嘀嘀咕咕的話,歪著頭笑瞇瞇的看著盛羨:「哥哥,你是要帶我回家嗎?」
盛羨臉上沒什麼情緒的發動車子,踩著油門往小區外開。
陸驚宴習慣了盛羨癱著一張臉不理人,一點也不在意的繼續說自己的:「哥哥,你把我帶回家想做點什麼?」
「……」
「你做什麼,我都會配合的。」
「……」
「反正明天是週六,不用上班。」
車子猛地一個急剎車。
陸驚宴身子往前栽了一下。
等她坐穩,發現車子停在了大馬路上的正中間,而盛羨正在用涼涼的目光詢問她是不是想被他丟下車。
陸驚宴見好就收:「我就是開個玩笑,別往心裡去,繼續開車,繼續開車。」
盛羨看了她兩秒,重新踩了油門。
接下來的一路上,陸驚宴沒再說話。
盛羨本來就不是那種會跟人瞎聊天的人,車裡顯得有點安靜。
不知不覺間到了盛羨小區附近。
陸驚宴看到沿街的櫥窗裡不少還亮著燈,其中有一家是24小時營業的藥店,她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了句:「你家有準備嗎?」
她這話很莫名其妙,盛羨沒太懂:「嗯?」
陸驚宴指了下車窗外的藥店:「我還不太想懷孕。」
盛羨:「……」
他覺得自己一時心軟,帶她回家就是個錯誤。
盛羨略感頭疼的猛踩了一腳油門,把她指著的藥店狠狠地甩在了車後。
其實他也不懂,自己那會兒怎麼就提出帶她回家。
那個念頭幾乎沒怎麼從他心上過,就被他說出來了。
他不傻,他當然看得出來什麼停電了怎麼交電費,都是她胡編亂造出來的借口。
她分明就是有什麼事,只是不想跟他說而已。
這個世界上,誰還沒點自己小秘密,他真沒興趣,可他不知道為什麼,她那會兒極力試圖去掩蓋的樣子,讓他很煩躁。
他承認是他自己的問題,人姑娘和他也沒熟到什麼都要跟他分享的地步,再說他也不是人姑娘的誰,但他就是很不爽。
不爽歸不爽,她從家裡跌跌撞撞驚慌失措跑出來的樣子,還是讓他有點放不下。
他就覺得,她可以什麼都不跟他說,但他不能丟她一個人在那兒。
最起碼今晚不可以。
…
盛羨住的地方,隱私性很好,一層一戶。
從電梯出來,盛羨打開鞋櫃,拿了一雙拖鞋放在陸驚宴面前,然後就去輸入密碼了。
陸驚宴看著灰撲撲的男士拖鞋,一臉的嫌棄:「沒有女士的嗎?」
「沒有。」
「那粉色的呢?」
「也沒有。」盛羨打開門,進了屋,一副你愛穿不穿的樣子。
陸驚宴撇了下嘴,百般不情願的換上那雙丑到爆的拖鞋,跟著盛羨進了屋。
客廳很大,餐廳裡面還有個開放式的西式料理台。
他家裡的東西並不多,但每一件呢看起來都價值不菲,也沒太多複雜的陳設,黑白調的裝修風格,一眼望去連個綠植都沒有。
陸驚宴動著腦袋,把他客廳研究了一遍,然後跟著他往裡走去。
書房門開著,一整面牆壁的櫃子裡堆滿了書,書桌上有些亂,各種文件資料疊了好幾摞。
次臥沒開燈,看著好像是常年沒人住的樣子。
盛羨推開主臥的門,陸驚宴聽到動靜,急忙往前走了幾步。
他家裡很多電器都是智能的,人過之處燈光自動亮起,陸驚宴看他進了更衣室,裡面的櫃子一盞一盞的燈隨著他的身影逐漸亮起。
沒一會兒,盛羨拿了個浴巾出來,丟進她懷裡:「浴室在那兒,鏡子旁邊的櫃子裡有新的牙刷和漱口杯。」
陸驚宴抱著浴巾沒動。
盛羨挑了下眉,無聲的問她還有事。
「睡衣呢?」雖然她今天晚上出門,穿的比較休閒,但在外面晃過,還沾染了很濃烈的煙酒味,她是不可能穿著睡覺的。
她這麼一問,盛羨才想起來,又進了更衣室。
陸驚宴跟著他往更衣室走了兩步:「我要襯衣,襯衣!」
盛羨本來沒多想,順手在最外面掛著一排襯衣的櫃子裡隨便選了一件。
聽到她這話,他腦海裡忽然就有了畫面,下一秒,他鬆開手,拉開下面的抽屜,從裡面拿了件白色的T恤丟在了她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