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地流逝,手機上方的數字,都跳到了清晨五點鐘,遊戲裡的零度,始終沒上線,她每晚都會收到的笑話,這一晚又沒有。
一直到窗外天色變亮,許溫暖才放下手機,躺在被窩裡,閉上了眼睛。
過了沒一會兒,她忽然想起,昨晚她和陸半城約好在天橋下見面的,結果她出現了意外……她可以用這個借口,給他打一個電話過去……
想著許溫暖就立刻摸了手機,鍵入陸半城的電話號碼。
等了沒多大一會兒,電話接通,傳來的是關機的提醒。
關機?
難不成現在的他,在去往美國的飛機上?
原來,他已經走了啊……許溫暖的情緒,一下子低落到了極致,她訕訕的放下手機,一夜未眠的她,愈發沒了睏意。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許久,整個人還是沒從陸半城去美國的認知裡回過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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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溫暖想,陸半城去了美國,她和陸半城沒了關聯,但她還有零度,她和零度可以像從前那樣,一起聊天、一起打遊戲,她難過的時候,他可以給她安慰,過節的時候,他會送給她禮物,讓她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單一人。
可事實上,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第三天的凌晨三點鐘,零度沒有給她發笑話,她給陸半城打過去的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第四天仍是如此。
第五天、第六天……直到一個月後,許溫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陸半城從她的生命裡消失了,零度也從她的生命裡不見了,他們就像是空氣一樣,一夜之間蒸發的乾乾淨淨,沒留下絲毫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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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四月份,北京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暖。
週六的下午,許溫暖從健身房出來時,接到了吳昊打來的電話,約她明晚吃飯。
第二天的許溫暖,是真的沒什麼事要忙,可她還是找了個借口,拒絕了吳昊。
距離她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吳昊約她吃飯的次數多到她自己也記不清了,每次她都是拒絕,拒絕到現在,她自己都快要找不到借口了。
吳昊知道她是在搪塞他,但他的脾氣,比曾經和她在一起時,來的還要有包容和耐性,總是裝作不知道,一點也不介意的說「那就約下次」,然後就問她,他要出差了,需不需要他幫忙帶點什麼回來?
依舊是拒絕,但這次不是敷衍,而是真的,許溫暖是真的沒什麼需要的。
掛斷電話,許溫暖拉開車門,坐上車,然後發動引擎,熟練地駕駛著車子往家的方向開去。
在小區樓下的快餐廳,吃過晚飯,許溫暖回到家,開始洗衣服。
等到收拾完一切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可能是白天運動的緣故,許溫暖一沾枕頭,很快就入了眠。
睡得渾渾噩噩中,她耳邊模模糊糊的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暖暖。」
她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很快就意識到,這是陸半城的聲音,隨後他低柔的聲調又在耳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