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已經過去兩個月多月了,再次回想起,果果還是被自己當初看到的畫面,嚇得面色發白。
「被刺了三刀,因為在都是細菌的水裡泡過,肉翻開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許溫暖的唇瓣,明顯的哆嗦了幾下,她沒說話,靜靜地望著果果,等著她後續的話。
果果邊回憶邊敘述,她說的很慢,偶爾想起來什麼的時候,還會補充一句。
因為一夜沒休息,她有些累,聲音並不高,但好在她吐字清晰,足夠許溫暖聽的清清楚楚。
她每說的一個字,就像是一把凌厲的匕首,刺進許溫暖的血肉裡。
「最後搶救半城哥的人,是一個老醫生,手術整整進行了五個小時。」
「半城哥腿上的傷口,縫了足足三十七針。」
「他因為傷得太嚴重,手術結束後,人依舊是昏迷的。」
「他腿上的傷,並沒有因為醫生的處理好轉,反而開始發炎,開始流膿,醫生處理了一次又一次,給他吊了一瓶又一瓶的消炎藥,傷口那麼反反覆覆了大半個月,終於開始癒合。」
「也是那個時候,半城哥終於有醒來的跡象了。」
「最高興地莫過於我姑媽,她看到半城哥的第一眼,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又是心疼又是責怪的說半城哥嚇死她了,我姑父也落了淚,剛醒來的半城哥,整個人有些茫然,他衝著一屋子的人,挨個看去,看到最後,他終於出聲了……」果果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許溫暖。
女孩的手緊緊地握著衣襟,整個人的坐姿僵硬而又死板。
果果稍停了幾秒鐘,才繼續開口:「……他只說了兩個字,暖暖。」
伴隨著她話音的落定,果果清楚地看見,許溫暖的身體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他醒來沒多大一會兒,就又睡了,第二次醒來後的他,比第一次精神好了很多,他估計已經回想起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他問了句,暖暖現在還好嗎?」
「為了讓他安心,伯母本想請你過來的,是半城哥不讓,最後是半城哥的司機,偷偷去你上班的地方拍了你幾張生活照拿給他看,他才終於安心了。」
「他的身體一天一天的開始康復,可他腿部的神經卻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他無法下地走路,尋遍所有名醫,還是無濟於事,最後他只能靠著輪椅出院了。」
「半城哥的脾氣一直都很好,但出院後的他,脾氣變得更好了,他逢人都微笑,姑媽本來很擔心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面,後來就漸漸的放了心,我也跟姑媽一樣這樣認為的,直到我有天,看到半城哥用力的掐自己的腿,我才知道,他只是為了讓大家安心而已,其實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忽然不能走路了。」
「還有好幾次,他坐在輪椅上,下意識的想起身,結果卻把自己摔的鼻青臉腫。」
「從那之後,半城哥的身體素質變得很糟糕,容易感冒,容易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