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你血統高貴……」阿都古麗漲紅臉,「……我……我還是大密宗王的……外孫女……」
「除了比爹比爺你還能比什麼?乾爹?血統,血統是什麼?誰流出的血不是紅的?脫了這身黃金袍你還能做什麼?傻笑?追男?撒酒瘋?」
「你才撒酒瘋!」
「我就是在撒酒瘋!」太史闌一拍桌子,「老子撒酒瘋都比你帥!」她一甩頭,衝著台下,「二五營!」
「到!」二五營學生立即齊喊,聲音或尖利或雄壯,已經被太史闌那句「老子」嚇得一驚的眾人,險些驚跳起來。
「撒個酒瘋給他們瞧瞧!」
「好!」
二五營學生們一轉身,抄起桌上大杯,咕嘟嘟一灌,隨其齊齊將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扔。
啪地數聲碎裂如一聲,青石地上酒液碎瓷橫飛。
「你家小姐敢侮辱我家大人。」二五營學生一人找上一個密疆行省的人,拔刀,挺胸撞上對方胸膛,「這也是對我們的侮辱!來!戰!」
草原男女們瞪著眼,他們也是不懼戰鬥的種族,可是此刻看這群殺氣騰騰的人,忽然覺得自己氣勢瞬間輸三分。
他們手按在刀上,卻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阿都古麗霍然轉頭,眼裡噴火,隨即她聽見太史闌高聲問容楚,「容楚,我帥不帥!」
「帥哉!太史!」容楚高聲應答。
他眼神晶亮,笑意滿滿。
這樣的太史闌,平時可見不著,帥!果真帥!
阿都古麗的脖子再次大力扭轉回來,這回的火已經燎原了。
「啪!」她忽然一掌推下了桌上的酒壺。
酒壺翻倒,酒液嘩啦啦浸濕了太史闌的袍角。
太史闌慢慢轉向她,眼神平靜,眾人卻忽然打個寒噤。
「不男不女……的……賤女人……」阿都古麗搖搖晃晃指著太史闌,口齒不清地大罵,「給我滾……滾出去!滾!」
二五營的學生嘩啦一下拔刀,密疆行省的人隨即拔刀,兩邊胸膛抵著胸膛,刀架著刀,怒目而視。
總督已經要哭了——聽說太史闌但凡出席宴會必有紛爭,如今看來何止?這明明就是宴會殺手!
「啪。」太史闌忽然拿起容楚桌上酒壺,一把砸了出去!
「砰。」酒壺正正砸在阿都古麗胸上,嘩啦啦酒液這下濕了她的胸,幸虧酒壺是薄銀打造,仿造南方風格,精緻小巧,不算太重,不然這一下,直接就能把阿都古麗的胸給扁了。
就算這樣,阿都古麗也發出一聲痛且驚的尖叫,慌忙要後退,裙子卻磕磕絆絆被桌腿纏住,扯也沒扯動,她摀住胸彎下腰,臉一瞬間扭曲成麻花。
二五營學生傻了。
總督傻了。
連臉色沉下來準備發作並保護太史闌的容楚都傻了。
這……這好像不是太史闌的風格啊!
越來越不是她的風格啊!
可是……真真無與倫比的爽啊!
「啊呸。」太史闌搖搖晃晃站起來,撣撣自己的袍子,大馬金刀地站著,不屑地瞧一眼阿都古麗的胸,「我說怎麼一點彈性都沒有,原來就是個A罩杯,可能還是個A減。就這點本錢,我都懷疑我到底砸到東西沒有,你還好意思叫?你以為你大啊?你以為你是景橫波,三十四D啊我呸!」
史小翠一個沒控制住,噗地一笑,口水噴了對面擋住她的密疆學生一臉。
容楚本來要站起來,忽然坐了下去,用手肘擋住了臉,肩膀微微聳動。
一直專心吃東西的景泰藍仰起頭,眼神裡嘩然驚歎。
嘩!給力!不過麻麻,他們聽得懂嗎?
他們確實沒懂。
可是有眼神會看啊!
誰都看見太史闌不屑的眼神,落在阿都古麗的胸上。嗯,她罵的如果不是胸小,咱願意賠十兩銀子!
「你……你在說什麼……」酒醉的人最遲鈍,眼神也不好使,阿都古麗疼痛稍減,護住胸抬起頭來,只看清了太史闌不屑的眼神,隨即聽見她在說什麼大啊小,以為她在說身份大小,頓時勃然大怒,「我當然大!我不大誰大!……我!我是密疆行省……最大!」說完還伸出雙臂,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好大!」太史闌睜大眼睛,搖搖晃晃對著她胸口,兩手一張,比劃了一個一樣大的圈,「好大!」
「大!當然大!」
史小翠一頭栽在楊成懷裡,摀住肚子,「哎喲我不行了……媽呀太史闌絕對是喝醉了……可是她喝醉了怎麼還這麼缺德啊……」
花尋歡低頭看看自己,縮了縮,沈梅花驕傲地一挺胸,忽然看見對面周七掃過來的眼神,頓時萎了……
其餘人再也控制不住,哧哧發笑,密疆行省的人尷尬無措,僵在那裡。
「我……大!」阿都古麗撲過來,揪住太史闌的衣領,「你……你怎麼還不下跪……你給我……磕頭……我就……允許你……做小……」
太史闌一把將她搡了出去。
阿都古麗喝酒母比她多得多,身子完全軟了,向後倒在厚厚地毯上,太史闌還有力氣跳出來,袍子一掀,一腳踩在她肚子上。
「你躺著滾三滾……呃。」她道,「我就允許你……呃……給容楚燒一次洗腳水……」
「小姐!」密疆行省的隨從驚呼,便要向上衝,二五營的學生們早攔在了去路上。
「別去呀。」龍朝笑嘻嘻地叼著根羊腿,「保不準你們主子熱酒燒心,也想在地上滾滾呢?」
密疆行省的人被堵住,總督一看不好,正要下令護衛上前解圍,忽然一隻手輕輕搭在他肩上。
這麼一搭,總督立即覺得自己說不了話了。
好兄弟一般搭住他肩的是容楚。
「大人,」容楚靠在他肩上,笑吟吟看太史闌大展雌威,無限歡喜和嚮往地道,「別,給兄弟個面子,別管。這事兒百年難遇啊,好歹你得成全兄弟,多瞧一會。」
瞧他那模樣,感動得要哭了——太史闌給他安排洗腳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