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根本沒有誰在乎他到底說了什麼。
可是當晚了了看到季九的那一瞬,卻激動地哭了出來,她以為這位哥哥發現自己被冤枉,特地趕來救她放她出去。
所以說人有的時候,簡直單純到愚蠢。
季九從褲腰帶處摸出一把鑰匙,打開牢房門再將其反鎖上後,淫笑兩聲走到了同父異母姿容清麗的妹妹身邊。
那時他剛進牢房就急忙脫了褲子,抹了一把口水下流不堪道:「小婊子,在天牢裡待著是不是很寂寞?看你這可憐的小模樣,哥哥這就來滿足你.....」
季九探監的時間只有一炷香,他必須速戰速決。
好在他一向都是速戰速決。
了了沒等他靠近,就噁心地大吐特吐起來,整張清麗的小臉都粘著渾濁的嘔吐物,直看得季九立刻軟了下來。
他惱怒地提上褲子,抬腳狠狠地用盡全力地踹她。
了了能看見的,就只有一雙鑲珠嵌銀的貂皮靴。
和他如今腳上穿的這一雙簡直一模一樣,沒想到三百年過去了,他的喜好竟然也沒換一換。
描畫百花的錦紗團扇微擋了俏麗的下巴,珞姻上仙手持扇柄,彷彿此前從不認得面前這位,更不知道他是榮澤雲君大名鼎鼎的長子季九,聲音極為低脆好聽道:「這位仙友有事?」
季九看美人,第一眼看她的身材是不是前凸後翹,然後才看臉蛋長得夠不夠好,最後還要聽一聽聲音,如果這聲音也婉轉動聽,才歸類為值得玩一玩的上品。
而現在,季九的面前有一隻必須玩一玩的上上品,他的心情顯然很激動。
季九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應該跟在珞姻身邊的芍葯仙子和牡丹仙子到底去了哪裡,當有了更好的選擇時,從前看準的東西很可能會被忘掉。
季九興許是覺得從前沒費什麼功夫就能泡到妞有些無聊,這一次打算採取有點樂趣的迂迴之術。
因而他端持著世家子弟的驕矜風流之味,很有技巧地說道:「我乃榮澤雲君的長子季九,今日見上仙花容月貌心生仰慕,不知可有這個榮幸請上仙來榮澤雲海小聚?上仙一定知道,品茶賞月詩酒會友的事,都需美人陪伴才能清歡有味。」
美人看起來似乎有些惱怒,她微側著臉,艷絕惹人憐的白嫩小臉略顯出薄薄的嫣紅,衣領遮不住形狀美好的鎖骨和纖細雪白的脖頸,直看得季九狠狠嚥了把口水,在心裡道了句.....
去他娘的迂迴之術。
珞姻上仙頗有些不悅道:「為了說這個,你散了我的雲團?」
季九自認瀟灑風流地一笑,抬手揮了個摒絕外界的仙障,慢慢走近珞姻上仙道:「本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奈何你這賤人不上道。」
她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呼吸急促緊張地後退了一步,背靠仙障時又被那邊界反推到前面,踉蹌幾步連帶著飽滿的胸部都是一顫。
季九擦了把唇邊溢出的口水。
珞姻上仙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漲紅絕麗的臉頰,看起來好不可憐道:「不要,不要過來....我會大聲喊人的....救命.....救命.....」
季九哈哈大笑兩聲,指節敲了敲身邊仙障答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叫得越大聲越夠味,這裡地處荒郊哪裡有仙人經過,要怪就怪你自己偏要走這條道!」
他的臉上隨即浮現出陰狠的神色:「你一個小小的上仙,難道還有膽子同整個榮澤雲海作對不成?自己把衣服脫了,好好伺候你季九爺,這才是正道。」
珞姻上仙花容失色,她似乎不死心地看著他,打破砂鍋問到底:「真的怎麼叫都不會有仙人來救命嗎?」
季九已經在急不可耐地開始解起了褲帶,身上的玉珮和金飾被他嫌礙事地隨手丟棄在一邊,邪笑著看向珞姻上仙道:「小賤人,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荒郊?荒郊就是你季九爺脫光了裸奔,都沒有誰會來管!」
珞姻上仙聞言,先是靜默了半刻,而後竟然笑出了聲。
她捂著肚子發笑道:「哈哈哈哈哈我裝不下去了.....」
清脆的笑聲如銀鈴悅耳,季九隻看到珞姻那雙笑彎的深棕色美目。
他於這一瞬,覺得這雙漂亮的眼睛,似乎有點熟悉。
但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遍歷美人無數染指仙娥上百,怎麼可能記得到底是誰有一雙相似的明眸。
珞姻上仙重新把持好手中的扇柄,馥郁的蓮香充盈在整個仙障內,她莞爾而笑看著呆愣的季九道:「怎麼,我不喊救命,反而把你嚇傻了嗎?」
☆、第25章 沽酒霜寒
季九連解褲帶的手都停了下來,他伸出舌頭,舔了自己的嘴唇一圈,沙啞的嗓子發聲道:「不喊了,是想掙扎反抗了?」
眼底灰黃的瞳眸滿含藏不住的滾滾欲色,季九從衣服兜裡掏出了榮澤雲君的法器。
榮澤雲君以收藏上古法器為樂趣,能被榮澤雲君納入收藏閣的法器,都必然是千金難求的珍品。
比如季九手裡正拿著的這一件。
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鈴,有個極為美麗動聽的名字,叫做鴛鴦醉。
但它的作用就一點也稱不上不美麗了,不僅不美麗而且不和諧。
鴛鴦醉搖一聲,除了手拿鈴鐺的主人之外,聽到聲音的人皆是不得動彈。
鴛鴦醉搖兩聲,聽眾不僅不能動,還得任憑手持鈴鐺的主人擺佈,主人說什麼那就要做什麼,讓你哭就得哭讓你笑就得笑,讓你散步就不能歡快地奔跑。
鴛鴦醉若是搖三聲,最不和諧的事就會發生,效用比催情香的效果好得多。
季九搖了三聲,但是珞姻上仙看起來彷彿沒聽到一般。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她是不是聾子。
季九自認為在風流貴公子這條路上行走了許多年,除卻不久前冥君大婚時濕了一把鞋,從沒出過任何紕漏。
他雖然花天酒地縱情聲色,好歹也長了腦子,知道分辨什麼樣的女仙是不能接近的厲害角色,什麼樣的女仙只能由著他欺負。
珞姻上仙初到三十六重天剛滿三個月,看上去又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分明極好上手。
花仙嘛,哪裡存在戰鬥力這種東西,她們會不會寫這三個字都不一定,害怕的時候最多不過哭出一攤眼淚,生氣的時候最多甩你一臉花瓣。
不死心的季九開始狂搖鴛鴦醉,鬆開一半的褲帶在半空中跟著鈴鐺一起劇烈搖晃,鴛鴦醉搖三次以上,就會把它不和諧的功能無限制的放大,搖到最後基本能要命。
季九隻聽到幫的一聲,低頭看到粗壯的籐蔓自地表勢如破竹般鑽出來,密密麻麻的觸角纏上他的身體,帶著倒刺的掛鉤扎進了他的皮肉。
他還沒有嗷嗷嗷地叫出來,又有一隻觸角賭住了他的嘴。
看得出來這凶殘的籐蔓還處於幼年期,不然它身上的刺再多再硬一些,剛纏上一個就能要一條命。
珞姻站在季九的身邊,伸手摸了摸那看起來在吸血的綠籐,綠籐分外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碧綠的觸手還害羞得一甩一甩,看起來可高興了。
珞姻上仙低頭靠近季九,以毫無感情的冰冷低聲道:「這是我自己煉化的活法器,和你吵鬧的小鈴鐺比起來怎麼樣?」
密佈的翠綠籐蔓間露出一雙男子的驚恐至極的眼睛,季九的喉嚨裡伸進去一隻帶著倒刺的觸手,他疼得要伏地乾嘔,卻只能發出嗚嗚的吞嚥聲。
「你一定很疼,當年在天牢裡你把我踹出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很疼?」
跪在地上的季九被綠籐刺得渾身抽痛,聞言卻四肢僵硬。
珞姻上仙若然無事地背靠著季九方才造出來的仙障,手持錦紗團扇慢悠悠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麼對你的破鈴鐺沒反應?」
季九的心底,隱隱升起一股令他膽寒的涼意。
「我在十八層煉獄的三百年,哪一日不是百鬼夜行哭號,你知不知道它們的聲音,比你的破鈴鐺要厲害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