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這樣,本宮就叫宮女去給你安排了,」令妃不想再看著這個新月格格,免得自己忍不住發火,她拉拉了自己的裙擺,結果對方沒有放手。
「娘娘,」新月似乎沒有看到令妃這個舉動,繼續純潔嬌羞的仰視善良美好的令妃娘娘,「娘娘,新月被怒達海將軍所救,一路上將軍也對新月多加照顧,在將軍府新月也在將軍府受到家人般的關懷,所以請娘娘幫新月轉告怒達海將軍新月對他的謝意。」
「放肆!」臘梅聽新月這話越說越不像樣,頓時氣極,什麼叫娘娘轉告怒達海將軍,娘娘一個深宮妃子,何時與外面的臣子有聯繫,「新月格格,你是何居心,如此詆毀我家娘娘清譽?!」
令妃也是氣得咬牙,沉下臉道,「新月格格,本宮一個深宮娘娘,可沒有什麼本事與外臣說什麼話,你這話嚴重了!」難道這個新月詩太后故意放在自己面前給自己找麻煩的?!這麼說來,這個格格可能是太后是皇后的人呢?
想到這裡,令妃眼中寒光一閃,既然放到了我手上,就別想好過。她一腳踢開新月拉住自己裙擺的手,嫌棄的看了眼裙擺上的褶皺,由臘梅扶著在放了軟墊的貴妃椅上坐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自己的指甲套,她倒是想看看,這個新月格格玩什麼花樣。
「沒有,沒有,新月絕沒有什麼壞的心思,請娘娘明鑒,」說著又重重的磕了幾下頭才道,「新月只是想感激怒達海將軍,請娘娘相信我,新月沒有別的意思。」說著,又開始磕頭起來。
臘梅不屑的冷哼,一個未出閣的格格居然稱一個男子的名字,倒與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燕子有一比,什麼怒達海將軍,按規矩也只能稱一句他他拉將軍,這個新月格格還真是個不知羞恥的人。
令妃此刻的臉色已經看不出喜怒,她冷冷的看著磕頭的新月,「新月格格,你是主子,他他拉將軍不過是奴才,他救你是天經地義,你該謝的是皇上與太后,不是怒大海救了你,是萬歲爺與太后救了你們端王府,你可明白?」怒達海是皇上的奴才,主子叫奴才做事天經地義,平亂的旨意是皇上下的,這謝恩自然是向皇上謝,這個新月格格究竟是誰教出來的,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再看了眼一身素衣的少女,令妃冷哼,就連宮裡浣衣局的宮女太監都比這個格格懂規矩,什麼玩意兒,還什麼滿清格格!
正文 38都是禍害
荊央近來的日子過得比較滋潤,每天早上等著各宮嬪妃來給自己請安,然後品茶,下棋,聽聽紫薇彈琴,這日子雖然比不上現代裡的生活,卻還是十分愜意。
傳聞說愉妃臥床不起,而期間五阿哥只向她請安過一次,母子倆交談不久便爭吵起來,話題似乎圍著小燕子。
永琪被遷出宮,但是皇帝只封他為貝子,府邸的位置雖然處於京城裡高官聚集地,但是府邸卻算不上出挑,比之三阿哥也沒有特別的地方。
朝臣間都是聰明的人,自然看出皇上對五阿哥的疏遠,宮裡又傳出本來寵愛五阿哥的太后因為還珠格格的原因也不待見五阿哥,甚至對五阿哥極為不滿,言談舉止間也對五阿哥極為疏遠。
上位者既然不待見之人,他們作為臣子的,自然不會親近,被皇上斥責不忠不孝的阿哥,根本就沒有繼承大統的機會,雖然被封了一個貝子,可是在這京城中夜不算什麼。
再說,為了一個女人惹怒長輩,忘記祖宗,忘記責任的男人,那還算是個男人嗎?就連窯姐兒也知道什麼叫孝順,就連宮裡的閹人也知道什麼叫責任,這個五阿哥就連這兩類人也比不上,就算有個阿哥身份,也不過是個玩意兒。
不管宮外的流言傳成什麼樣子,宮裡卻喜氣洋洋,因為和碩和嘉公主下嫁給福隆安,各宮主子的禮物紛紛轉交給和嘉公主,而太后在這件事情上也極為重視,而且因為純貴妃病重,婚禮交予皇后主持。
公主府的維修花費了兩個多月時間,雖然時間趕了一些,但是在太后的監督下,也沒有誰敢偷工減料,與別的公主府比起來,也絲毫不差。
和嘉出嫁,宮裡舉辦了熱鬧的酒宴,荊央獨自一人來到了純貴妃的病床邊,看著躺在床上卻極力想聽外面熱鬧的女人,心底一酸,頓住腳步,她有什麼資格打斷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祝福?而她來這裡,不就是想知道這個女子是不是對這樁婚事真的滿意。
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除了不忠不孝天不管地不收的主角們,還有很多正常的苦苦掙扎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有囂張的資本,難道就是因為是主角,才能對那些任性的事情當成理所當然?
輕輕的退出,並叫身邊保持安靜的宮女小心伺候,轉身走進夜幕中,速度快得彷彿身後有什麼讓她不能面對的事情。
宮女不解的看著荊央的背影,太后怎麼會這個時候單獨出現在這裡,而且不要太監通傳,宮女按捺下心底中的好奇心,在這宮裡,什麼心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好奇心。
「太后,」晴兒一臉慘白,見到荊央出現鬆了一大口氣,她看了看荊央身後竟然沒有跟著一個宮女,有些擔憂的問,「太后,晴兒剛才有些事情想向你請教,沒想到沒有找到您。」
這個丫頭是在擔心自己吧,荊央看著對方臉上的慘白,微笑著道,「沒事,哀家見月色好,就自己走了走,怎麼了,晴兒有什麼事情嗎?」
晴兒這才想起自己這是個借口,那麼自己該說什麼理由呢?不過晴兒似乎不用找借口了,因為酒宴方向傳來吵鬧聲,其中小燕子的聲音特別明顯。
荊央皺了皺眉,這個永琪是豬腦子嗎?以小燕子現在的地位,有什麼資格出現這種場合上,就算她是永琪第一個偏旁,勉強也能帶進來,但是誰建過一個府邸格格如此囂張的?當真比皇家真正的公主還要傲上三分。
宮廷酒宴是要分男女坐的,男在左,女在右,乾隆皇帝送不勝酒力的和貴人回了寶月樓,在場的女人只有皇后還有令妃及各宮的嬪妃格格們,誰能拿小燕子怎麼樣?!
荊央眉頭一挑,怎麼這個小燕子現在這種身份也能鬧騰成這個樣子,所謂的主角光環當真有這麼厲害?難道她不知道這是別人的婚宴,不知道這是一個女兒家幸福的起點嗎?她憑什麼這麼打亂這些,她又憑什麼打亂一個病重母親心底最後的祈禱?!
晴兒覺得,太后的心情不好,很不好,而這似乎與現在吵吵嚷嚷的小燕子十分有關,她向前扶著太后的手,看來小燕子這次是真的惹怒太后了。
荊央一出現,慈寧宮的宮女太監嬤嬤彷彿找到組織般,紛紛向太后請安,嬪妃宮女太監跪了一大片,不過總還有那麼一個人鶴立雞群,就是雙手叉腰的小燕子,就連令妃也乖乖的由宮女扶著請安,小燕子竟然比一個孕婦的膝蓋還要硬嗎?
視線掃過眾人,荊央淡淡開口道,「免禮,姜嬤嬤,你會功夫,替哀家好好教教永琪家的格格什麼叫做規矩。」說完,荊央閒閒的在雕花貴妃椅上坐下,伸出戴著指甲套的白皙手指捻住一顆無花果在手中把玩,小燕子不是會些功夫嗎?這後宮中會些把式的女嬤嬤並不是沒有,就算宮裡沒有,去宮外找一個又有何難?堂堂大清太后,要做這麼一件小事,又有什麼難的?
聽得太后這話,眾人神色不一,但是多少都有些幸災樂禍,就連令妃也沒有出來求情,至於是不敢還是不願,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平靜得就像是一彎湖泊,讓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庶!」姜嬤嬤眼中厲光一閃,腳下站得很穩,一步步走在地上,幾乎沒有一絲聲音,下盤很穩,頗有幾分高手的感覺,就連眼神也有種讓人覺得與眾不同的感覺。
「你想幹什麼?」小燕子感覺出這個嬤嬤與其他的嬤嬤有些不同,心下有些害怕,卻還是撐著脖子,故作勇敢道,「我告訴你,你不能對我動手!」
「啪!」一個耳光以看不見的速度打在小燕子的臉上,小燕子根本連躲都不能躲,她摸著臉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老婦,就連臉上傳來的痛覺也沒有讓她反應過來,她就這麼被打了?
「奴才這一耳光是要告訴格格,在太后以及各宮娘娘格格們面前,您作為一個府邸格格,只能自稱奴才。」姜嬤嬤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除了眼睛大些,並沒有什麼特色的女人,眼底閃過不屑,她輕視的不是這人的身份,而是輕視這個人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識時務的人,總是讓人難以喜歡起來,不是嗎?
「啪!」第二耳光響起的時候,整個捲簾後的女眷們已經沒有一絲聲音,所有的人都以看戲子的眼神看著站在空地上被嬤嬤懲罰的小燕子。
「第二光奴才是想告訴格格,見到太后以及各位主子要請安問好,在這裡每一位都是你這個小小府邸格格的主子,若是五阿哥沒有好好教你,奴才就讓你知道這一點。」
「你敢打我!」小燕子挨了兩耳光,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一個嬤嬤打了,她睜大眼睛,伸出手指向面前的嬤嬤,可是下一刻她的手卻被姜嬤嬤一手敲去,手背上明明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卻讓她疼得鑽心刺骨,就如同她的臉。
「啪!」再一個巴掌,而姜嬤嬤的眼神也越來越冷,「第三耳光奴才是想告訴格格,奴才雖然只是奴才,卻是代表著太后千歲前來對你進行教導,你這麼指著奴才是對太后不滿,還是不把太后放在眼裡?!」
令妃側眼看著坐在上首一直面色不變的太后,心頭一震,看來這次太后是要好好整治小燕子了,在這麼多的嬪妃格格還有京城命婦面前整治小燕子,小燕子日後哪還能在命婦圈子裡立足?
也許,太后連帶著把五阿哥也一併整治了吧,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太后當著命婦們這樣懲罰小燕子,不是向整個京城高官表明,她不待見五阿哥嗎?這招表面上的教導,還真是厲害呢。
「太后,您怎麼可以這樣,小燕子格格只是把湯汁倒在皇后身上而已,這有什麼關係,您怎麼可以這麼處罰她,皇后那麼善良,她沒有懲罰小燕子格格,您為什麼還要這麼處罰她呢?」新月摀住自己的胸口,「大家不是應該用一顆心溫暖彼此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冷酷呢?」
若是小燕子受處罰的時候整個女眷席是幸災樂禍的安靜,那麼現在就是詭異的死寂了,她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傳說中新月格格,用一顆心溫暖彼此?冷酷?!
這個新月格格,是在指責太后?
被新月指責的某人顯然比圍觀黨們還要淡定,她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葉,「令妃,這就是你教新月格格的規矩?」說完,眼神淡淡的瞟向面色難看的令妃。
令妃咬碎了一口銀牙,新月這個掃把星,她在心底把新月狠狠詛咒了一番,起身下跪請罪道,「太后,臣妾知罪,臣妾一定會好好教導新月格格的。」
一把掐死算了!令妃絞碎了手中的手絹,她怎麼就攤到了這麼個惹禍精!走了個小燕子來個新月,看來她雖然去拜拜佛,莫不是惹上了些不乾淨的東西,不然自己怎麼就總是遇上這些禍害?!——
作者有話要說:7月1日,瓦失業了,畢業就是失業啊~不過對於大家也許是件好事,因為此文以後更新就會加快了~要處理的事情也快處理完了~望天~瓦就這樣華麗的失業了~就這樣落寞的畢業了~
正文 39光明正大的打壓
令妃一跪下,眾人看戲的眼神就更加的明顯了,皇后把玩著指甲上的指甲套,現在她自然不會急著做什麼落井下石的事情,到時候傳到皇上的耳中,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而且看今天的情形,太后心中自有打算,她犯不著再出這個頭。
荊央放下茶杯,才緩緩開口道,「扶令妃娘娘起來吧,這肚子裡還有一個呢,跪來跪去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哀家豈不是罪人了,」說著,就讓身邊的一個宮女向前扶起令妃,才懶洋洋的開口,「新月格格,哀家不管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作什麼尊敬老人,哀家的決定也不想誰來質疑,你這話的意思是哀家不該讓別人懂規矩,你的意思是,在這個宮裡不需要規矩,哀家叫大家守規矩就是冷酷無情了?」
瞧這新月多現代主義的想法,荊央在心底歎息,其實應該讓新月穿越到現代去的,沒準她這一套說法還能有人接受,只是在現代,這種小花似的女人可能不那麼受歡迎,而現代的女子大多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不會為了所謂的愛情失去自我,也不會動不動就下跪磕頭。
荊央的話一出,新月格格立即就跪了下來,可憐巴巴的磕頭道,「太后,新月只是覺得,小燕子格格沒有多大的錯誤,太后那麼高貴,怎麼會和小燕子格格計較呢。」
本想看戲的皇后一聽這話,臉色有些難看,這個新月格格是逼自己為小燕子求情嗎?若是自己求情,便是理所應當,若是不為小燕子求情,自己便是不大度?她在心底冷哼,她到沒有看出,這個新月格格是個如此有心機的人,難怪能把他他拉將軍迷得神魂顛倒,把自己的糟糠之妻棄之一旁,皇后看著站在太后身後規規矩矩,但是氣度不凡的雁姬,雁姬可比那個不知所謂的新月格格強多了,也不知道這個他他拉將軍的眼睛長在什麼地方,就被這個新月格格糊住了眼睛。皇后心裡不樂意,自然不會繼續坐在那看戲,「新月格格,本宮自然不介意小燕子格格失禮的舉止,但是她對太后無禮,是萬萬不該的,這不僅是失禮,更是不孝,難道新月格格認為她的這些行為沒有錯嗎?」
皇后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她介意的不是小燕子對自己的無禮,而是覺得小燕子對太后的態度是不孝,若是新月格格再為小燕子求情,這新月格格也是個不孝的女子。
在場的人誰聽不出皇后話中的意思,令妃因著新月害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也沒有幫新月的意思,她甚至恨不得新月就這麼被太后治了,省得養在自己眼前礙眼。
想著這兩日新月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時不時就說些什麼朋友,什麼平等,她幾乎快要瘋了,不知道這個新月格格究竟是怎麼養大的,這哪是一個和碩格格說的話,簡直讓人歎為觀止,甚至讓人懷疑這個人不是格格,而是從哪些不乾不淨的地方出來的女子。
「皇后娘娘,新月‧‧‧新月不是那個意思,新月只是‧‧‧新月只是‧‧‧」她睜大眼睛,眼中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似乎皇后對她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太后,皇后!」小燕子見到為自己說情的新月格格如此被人對待,頓時便怒了,她睜大眼睛,大吼道,「你們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戲,說些什麼規矩,什麼孝順的,不就是想要跟我過不去嗎,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說完,便仰著脖子,大無畏的看著坐在上首的荊央。
「看來奴才剛才對格格的教導您沒有記住,」姜嬤嬤反手打了過去,「格格是不是忘了老奴說過的話,您在太后面前要稱奴才,不要我啊我的。」
「我才不是奴才!」小燕子三番兩次被打,其怒攻心就要還手,結果被姜嬤嬤一腳踢跪在地上,膝蓋與地面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哀家是否沒有提醒在場的各位,今日是和嘉的大喜之日,不喜歡聽到那些不吉利的話,」荊央轉著手中的一串佛珠,語氣不快道,「小燕子,你在永琪府上怎麼鬧,哀家看不見也就管不著,但是今日哀家就由不得你胡鬧,你可要知道,今日出嫁的是皇家的公主,你一個小小的府邸格格出言不遜,著實可恨,來人!」
幾個侍衛進來,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和珅,荊央的視線在他身上掃過,然後平淡的開口,「把小燕子押下去,關進宗人府,待今日喜宴過後,哀家再治她的罪。」
看和珅的樣子,似乎已經升到了三書侍衛,這才多少日子,竟然已經爬得這麼高,不愧是歷史上的大貪官,倒是很有頭腦的一個人。
「庶!」幾個侍衛一見這個場景,就知道事情已經鬧大了,雖然剛才就聽到裡面吵吵鬧鬧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嘮叨進宗人府這種地步。
和珅心下明白這位小燕子格格是不受各宮主子待見的,本來今日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雖然押進宗人府也算不上過分,但是很少有宗室之人因為這些原因進宗人府,看來這個小燕子格格是讓宮裡的人忍無可忍,才有現在這麼個下場。一個民間格格,得到皇上隆寵,本就該小心行事,為何還要做這麼招人嫉恨的事情,有現在的下場,不是自找的嗎?
在場這麼多嬪妃,愉妃是五阿哥的額娘,令貴妃與小燕子傳聞中私交甚好,在這個時候,兩位娘娘誰都沒有為小燕子格格說一句情,這個小燕子格格還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麼的不討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