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呵,男人,你的倔強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裴宴看著手機,眉頭皺成了大大的川字。
這只花孔雀,究竟對哪個性別的人更感興趣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裴宴:呵,女人。
花錦:呵,男人。
第18章 變色龍
不想回復對方這種帶著挑釁與調戲的話,裴宴把車停到路邊,翻開朋友圈看了一眼。有發旅遊照的,發美女照的,炫耀新車新船甚至新飛機的,再往上一劃,就看到了一張龍蝦照。
繁花:這家店的東西很好吃,唯一的缺點就是貴,然而這不是店的缺點,而是我錢包的缺點。
身邊有錢人太多,忽然刷出這麼一條朋友圈,裴宴覺得自己似乎感受到了窮人的不易。吃頓海鮮都要心疼錢包,這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以後還是少說花孔雀兩句吧,窮人不容易。這麼想著,他順手給花錦點了一個贊。
第二天早上醒來,雨勢已經變小,花錦揉著發疼的膝蓋,起身洗漱換衣服,譚圓電話打了進來。
譚圓:「花花,你的膝蓋疼不疼,今天別過來守店了。」
把手機的免提打開,花錦坐在鏡子前描眉:「沒事,最近兩年腿已經好了很多,我一個人待在家裡,還不如在店裡找點事做。」
手機那頭的譚圓沉默片刻:「花花,要不我們找個靠譜的老中醫,幫你調理一下?不然照這麼下去,你老了以後可怎麼辦?」
「所以現在我們現在要努力賺錢,等老了以後住最好的養老院,吃最好的美食,請最好的家庭醫生。」花錦語氣歡快,「工作使我快樂,你別攔著我去店裡賺錢。」
「那你路上小心,有什麼事給我電話。」譚圓語氣低落,「我中午吃完飯,就過來跟你一起看店。」
「中午吃了飯就休息,別跑來跑去浪費精力了,有什麼事我肯定給你電話。一年到頭那麼多天都下雨,要是一下雨就把我關起來,那我多可憐啊。」花錦看了眼時間,「我已經準備出門了,你今天好好玩,別擔心我啊。」說完,不等譚圓繼續勸說,就趕緊把電話掛斷了。
從擁擠的地鐵裡走出來,花錦撐開傘,走到人行道路口等紅綠燈。路口站滿了等燈的路人,大家站得很近,但都控制著自己的目光,不讓眼神落到別人身上,以免彼此尷尬。
「唉,你們看到沒,網上有爆料博主說,上個月救了人不留名的好心人有可能是某小鮮肉,因為那幾天他就蜀省,而且跟某女藝人關係親密,疑是在談戀愛。」
「不能吧,真有這種事,工作室早就跳出來宣傳了,會這麼低調?」
「也許是因為不想曝光戀情吧,有網友去這位小鮮肉微博下問,他也沒反駁啊。」
「說不定他想蹭熱度?」
無意間聽到後面兩位女生的閒聊,花錦微微皺眉,她們在說上次她跟裴宴在江酒市遇到的事情?不過這事怎麼變得跟藝人有關係了?
紅燈變綠,她無暇多想,順著人流一起往前走。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一個女孩子的驚呼聲,一條金色的狗從她腳邊躥過,消失在街頭。
「明寶?明寶?」穿著長裙,戴著護腕的女子伸長著手臂,臉上滿是驚恐與不安,「明寶,你去哪兒了?」
花錦見她臉上戴著眼鏡,手卻四處亂抓,走到她身邊小聲問:「你好,請問需要幫忙嗎?」
「你看到我的狗了嗎?」女孩子睜大眼「看」向花錦,眼神黯淡無光。看清她的雙眼,花錦猜到這位女孩可能已經雙目失明,她扶住惶恐不安的女孩,四處張望了一下,「我先扶你去離車道遠的地方。」
「我的明寶很乖的,剛才一定是受了驚嚇,才會忽然跑遠。」女孩緊緊抓住花錦的手臂,「求你幫我找找,外面車那麼多,萬一、萬一……」
她雙唇顫抖不停,不敢說出最可怕的後果。
「你先別急。」花錦輕輕拍著她的背,「不會有事的。」
花錦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女孩子已經哭得不能自抑,如果不是花錦扶著,她恐怕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發生了什麼事?」
花錦抬頭,是兩位穿著制服的交警,她連忙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明寶是我的導盲犬,我已經養了它三年了,它從來沒有做過把我丟在半路的事,我擔心它身體出了事,求你們幫我找到它,求求你們。」女孩茫然無助地抓著花錦的手,「它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能沒有它。」她緊緊拽著手裡空蕩蕩的牽引繩,彷彿只要抓緊了這根繩子,她的愛犬就會找回來一般。
兩位交警見盲女哭得傷心,溫言勸慰了幾句,留下一個陪著女孩,另外一個騎著車順著導盲犬跑丟的方向追了過去。
留下來的交警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他用對講機讓其他同事注意丟失的金毛犬後,到附近店裡借了一條凳子,讓盲女坐在角落裡等。
「你是她的朋友?」交警見花錦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盲女,順口問了一句。
「我只是路過,」花錦搖頭,「剛好遇到這件事而已。」
交警聞言禁不住多看了花錦兩眼,他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這個女孩子應該是趕去上班的人,在這裡耽擱這麼久,會不會遲到?可是這位眼盲的老百姓是位女性,他單獨陪著也不太合適。
想了想,他拿對講機聯繫了附近的女同事,隨後對花錦歉然笑道:「不好意思,要耽擱你一會兒,我的一位女同事馬上趕過來。」
「沒事。」花錦見盲女情緒已經平復了很多,忍不住笑道,「看來還是警察叔叔讓大家有安全感。」
年輕的交警被花錦這句話調侃得面紅耳赤,他拉了拉警帽:「為百姓服務,應該的,應該的。」
沒過一會兒,交警接到同事電話,導盲犬找到了,身上有傷口,但是沒有生病危險。花錦見盲女聽到狗找到後又哭又笑的樣子,偷偷鬆口氣,轉身往店裡趕。
「等等,請問你是……」交警見花錦偷偷走開,盲女又看不見,只好幫著問了一句。
「請叫我紅領巾。」花錦扭頭揮了揮手,不等盲女起身跟她道謝,就趁著紅燈變綠,快速穿過了人行道。晚開店一會兒,損失的就有可能是錢,做人不能跟錢過不去。
紅領巾?
交警臉上的嚴肅表情幾乎繃不住,乾咳兩聲。
「她走了嗎?」盲女有些失落,「我還沒有向她道謝呢。」她的世界本就是一片黑暗,明寶就是她的眼睛。在明寶跑丟的那一刻,她整個世界的安全感消失殆盡,直到有人扶住她的手臂,她才從無盡恐懼中走出來。
可是她不知道她住在哪兒,叫什麼名字,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說,就讓她走了。
打開店門,點燃熏香,花錦見沒有客人,便坐在繡架旁繡錦鯉畫。成品中,錦鯉繡是最好賣的繡品之一,所以平時不忙的時候,她就做一些與錦鯉有關的物件擺在店裡售賣。
外面的雨又大了起來,花錦放下針,打開了店裡的音響。為了讓顧客覺得她們這家店低調奢華有內涵,店裡買了很多輕音樂光盤。
這種雨天不會有太多客人來看繡品,花錦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看著櫥窗外的雨幕發呆。
「你好。」一個穿得嚴嚴實實,戴著墨鏡的女人走進店,指著牆上的旗袍道,「這種旗袍,可以定制嗎?」
「可以。」花錦看了眼女人的身材,對方在花錦的注視下,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臉。
「您身材很苗條,可以試試這件旗袍的上身效果。」花錦說著,準備去取旗袍。
「不用了。」墨鏡女人遞給花錦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她需要的尺碼,「三周後我來取。」
見戴著墨鏡的女人轉身就準備走,花錦連忙叫住她:「女士,請等等。」
「還有事?」
對方臉上雖然戴著碩大的墨鏡,但是花錦還是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耐煩」的情緒,她笑瞇瞇地用食指敲了敲檯子,「不好意思,只要是定制繡品,本店都要收百分之三十預定費。」
「難道我還會付不起這麼點小錢?」墨鏡女人語氣變得更加糟糕。
聽對方語氣變得糟糕,花錦臉上表情瞬間變得無奈又無助:「女士,看您的氣質與打扮,我就知道您不是這樣的人。但我替人打工,實在不敢自己做主,如果讓老闆知道我接了預定卻沒有收定金,會辭退我的。」
並不存在的老闆,必要的時候,總是要出來背一背鍋的。
墨鏡女人語氣頓時軟了下來:「算了,你這種也不容易。多少錢,我付給你。」
「謝謝您,您真是太好了。」花錦一邊把收款二維碼交給對方,還不忘給對方一個感激又欣喜的眼神。
覺得自己幫了小員工大忙的女人,在花錦感激的眼神中,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收到一大筆定金的花錦,心情同樣美滋滋。
站在店外的裴宴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花孔雀並不能形容這個女人的特點。
她哪裡是花孔雀,分明是變色龍。
作者有話要說:花錦:臉面?不存在的。
第19章 冤大頭
「這麼巧?」花錦走到店門口,「你這是……路過?」
裴宴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難不成還能是專程來看你?」
花錦聽到這話笑出聲:「外面還在下雨,你進來坐會兒,我給你倒茶。」
裴宴想說,這種小店,他怕進去後腿都邁不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雙腿就跟不聽使喚似的,不知不覺就跟著花錦的步伐走了進去。
進了店,他發現這家店的面積雖然不大,但佈置得很巧妙,讓人很容易就放鬆身心。
靠近繡架的地方,擺著小桌跟沙發凳,裴宴的腿太長,坐到沙發凳上時,整個人蜷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
「你坐這個。」把茶杯放到桌上,花錦把自己平時用的繡椅往裴宴面前推了推。
「沒想到你的店,就在這裡。」裴宴起身換了個位置坐,他想起上次聽陳森說他壞話時,好像就離這家店不遠。
「雖然現在很多人都喜歡在網絡上買東西,但是有一家實體店,會增加顧客對我們的信任度。」花錦抬頭看了眼窗外,「更何況我們的店在這裡,只要路過的行人多看一眼,也能加深一點路人對刺繡的瞭解。」
裴宴抿了一口茶,茶葉很普通,泡茶的水也很普通,平時他早就挑剔了,但今天可能是因為出門太早,口有些干,他覺得這種茶水也可口起來。
店裡忽然安靜了下來,裴宴偏過頭,看到繡架上還沒有繡好的錦鯉圖,色澤鮮艷的錦鯉游弋在水中,身上的鱗甲似乎在太陽照射下,發出了璀璨的光芒。他眨了眨眼,才看清錦鯉並沒有真正的反射光芒,只是看起來太過真實。
放下茶杯,裴宴站起身:「我該走了。」
花錦點了點頭。
裴宴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花錦沒有說話,反而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問「你怎麼還不走」,他心情莫名變得有些糟糕,把一張邀請卡拍到桌上。
「這是什麼?」花錦看著素雅的邀請卡,見裴宴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高興,準備伸出去拿邀請卡的手,又縮了回來。
「過幾天有個傳統藝術展覽會,因為有些展品很貴重,所以只在內部開放,你如果想去,就去吧。」反正裴宴是看不懂什麼刺繡、漆器、陶器的藝術價值,早上收到主辦方寄來的幾張邀請卡,他下意識就想到花錦可能對這種展覽會感興趣。
「謝謝。」花錦開心地捏住了邀請函,爾後疑惑地看向裴宴,「要收錢嗎?」
「不收。」裴宴冷著臉道,「我本來打算扔垃圾桶,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遇到你。送給你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聽到這話,花錦也不不生氣,反而道:「下次再有這些需要回收的廢物時,你千萬別不要忘了我,我可以替你排憂解難。」
裴宴:「……」
「哥,真的是這裡?」陳江看著街對面的繡品店,有些疑惑道,「我覺得是不是你猜錯了?」
「呵。」陳森哼笑一聲,「那天晚上裴宴下車的時候,表情還挺正常。那個女人把他叫過去後沒多久,他就變了臉,所以肯定是那個女人給裴宴說了什麼。」
「不是,哥,我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陳江想了想,「如果你沒在外面罵裴宴,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所以這也不能怪人家妹子身上吧。」
「妹子,妹子!你看到一個母的就走不動道了?」陳森怒瞪陳江一眼,「你現在還有心情說這些廢話,現在家裡因為裴宴冷淡的態度,對我們兩個已經有了意見,你說該怎麼辦?」
「我腦子笨,想不到什麼好的解決方法。不過那個女人如果認識裴宴,你現在跑去找她麻煩,這不是雪上加霜?哥,你這事辦的,怎麼跟電視劇裡無腦炮灰似的?」陳江雙手插兜,「要我說,還不如去她店裡多買些東西,說不定她心情一好,還能幫我們說幾句好聽的話。」
「你就這麼怕裴宴,連一個還不知道跟他關係如何的女人都怕?」陳森額頭上的青筋浮起,「還有沒有出息了?」
「沒出息。」陳江回答得很坦然,「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哼!」陳森抬腳就走,走了兩步,又默默縮了回來,退到了陳江身邊。
「怎麼……」陳江正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對面的店裡走出一個很熟悉的人。
裴宴?
「裴宴,謝謝你。」花錦知道這個展覽會有多難得,前幾天她就聽高姨提過,說裡面不僅有近現代大師們的作品,還有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文物,若是能進去看一眼,簡直就是人生幸事,可惜這次展覽不對外開放,只攻一些專家學者研究探討。
很多物件雖然在網上也能看到,但是實物帶來的震撼,是照片無法比擬的。
「都說了是順手,有什麼好謝的。」裴宴微微抬著下巴,桃花眼裡帶著幾分驕傲與懶散,「行了,我忙著呢,先走了。」
「再等一下。」花錦拉了一下裴宴的袖子,飛速跑回店裡,把一個巴掌大的盒子塞到裴宴手裡,「謝禮。」
裴宴懷疑地看著花錦:「裡面不會有情書之類的東西吧?」
花錦:「……」
「裴先生,你是大忙人,我就不浪費你時間了,走吧走吧。」都什麼年代了,還情書呢。
「嗤。」裴宴嗤笑一聲,拿著盒子回到了車上。他打開盒蓋,原來裡面是一條領帶。
他把領帶拿起來看了一眼,領帶前下方繡著兩隻頭尾相連的錦鯉,貼身的那一面,還繡著喜樂連年四個小字。
「喜樂連年……」裴宴把領帶順手扔到副駕駛座位上,把開了一段距離後,深吸一口氣,把車停到路邊,把領帶疊好放回盒子裡,壓了壓上面的褶皺,把盒蓋放了上去。
他鬆了口氣,心裡的煩躁不安也順利壓了下去。
「哥,還去麼?」陳江用手肘撞了撞陳森。
陳森又怒又惱,偏偏還不能發作:「去,不去我是你孫子。」
陳江往後退了一大步,這話要是被他爺爺奶奶聽見,他們兄弟倆會被打死的。他踮起腳看了眼裴宴車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從沒聽說裴宴跟哪個女人關係親密,但是看他剛才在店門口跟人拉拉扯扯的樣子,難道兩人……有一腿?
花錦剛把邀請函收好,就看到兩個男人走了進來,她看著為首的男人,隱隱約約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你!」陳森瞪著花錦,見花錦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回望著他,「你這裡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讓我挑兩件。」
陳江默默扭頭看幾分鐘前還揚言要找人算賬的哥哥,原來買人家的東西就是算賬?
「先生,店裡貨架上的展品都是可以出售的成品,您若是對這些不滿意,我們也接受定制。」花錦把宣傳圖冊拿出來,「不知兩位需要什麼?」
「你會什麼?」陳森走到沙發凳上坐下,用挑剔的目光在店裡轉了一圈。
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花錦慢慢想起了這人是誰,這不就是一兩個月前,站在路燈下罵裴宴,被她聽了全場的那個人嗎?
不知道對方是真的來買東西,還是來報復她,花錦臉上的笑容不變,把宣傳冊放到陳森面前,「我擅長的是刺繡,對漆器會一些,但並不太擅長。」
「那就把這個還有這個給我包起來。」陳森胡亂指了兩樣。
「是這兩樣嗎?」花錦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兩分,「左邊這件擺件上的圖案名為功名富貴,繡的時候,採用了近十種針法,不管是面料還是繡線,皆取自……」
「不用介紹了。」陳森把卡遞給花錦,「刷卡。」
「多謝。」花錦麻利地接過銀行卡,用刷卡機扣除了金額,「先生,請您輸入密碼。」
陳森看了眼扣款金額,這麼兩個小玩意兒,竟然還不便宜。他繃著臉輸了密碼,等花錦把東西包好,扭頭見陳江竟然還盯著一把團扇看,沉著臉道:「過來拿東西。」
「哦。」陳江跑回陳森身邊,對花錦咧嘴一笑,「美女,留個聯繫方式,以後有空約出來玩玩。」
「先生真會開玩笑。」花錦嘴角往上翹著,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像我這種天天為生活奔波的人,哪有什麼時間玩。」
「竟然這麼辛苦,裴……」陳江語氣一頓,乾笑著打哈哈。
陳森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大步離開了店。
等兄弟兩人一走,花錦就高興地給譚圓發了一條微信。
繁花:湯圓,咱們店裡擺了一年都沒賣出去的擺件,終於被冤大頭高價買走了!
這兩個擺件寓意好,做工又精美,繡的時候花費了很多精力,所以價格也很昂貴,這一年來擺在店裡,問的人很多,願意掏錢的卻沒有。
就在花錦以為這兩個擺件也要放在店裡當鎮店之寶時,冤大頭終於送上了門。
沒過一會,譚圓回信息了,說的卻不是買東西這件事。
湯圓:花花,如果我做一輩子漆器,真的有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