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告退,請皇阿瑪多多顧著身子。」胤祐忙起身行禮,便靜靜的退了出去。
「七阿哥慢走,仔細著腳下,最近幾日可是雪大路滑的,」李德全把胤祐送到乾清宮外,面上帶著笑意。
「多謝李諳達提醒,」胤祐禮貌的告辭,走到離乾清宮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肩頭還沾上不少的積雪。
四哥,他怎麼站在這裡?胤祐一愣,腳步卻漸漸加快的走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芥末了,腫麼辦?JJ又告訴我非法進入腫麼辦?
說我懶的童鞋實在是太壞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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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有人說情節不合理,於是便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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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這是篇YY文,希望大家也不要太過考據,比如說皇子是男的,吃不吃點心,點心應該是甜的還是鹹的,一般加什麼餡兒,是北方風味還是南方的;又比如,皇帝一天究竟吃幾道菜, 換幾件衣服;皇子們喜歡吃饃饃還是別的什麼?再比如,餐具應該是什麼,傢俱應該是什麼木頭造的,宮女衣服是什麼顏色的【只是打個比方,不是說有人考據了這些嗷】,這些問題還是別太在意了,不然我會哭的,真的,絕對哭給你們看(ㄒoㄒ)~~我遵守歷史大方向前進,但是總要讓我拐些小彎什麼的,不然情節腫麼辦,腫麼進行。
歡迎大家指教我歷史問題,但是請允許我寫情節的時候有些不按照史實,因為全部按照歷史,就沒有JQ,沒有曖昧,沒有熱血沸騰的東西了。
這其實就是一篇YY的故事而已,不過該遵守的我仍舊會遵守,還請童鞋不要過於考據。
來,大家跟著我默念,其實這就是個清朝背景YY小說,~(@^ˍ^@)~默念完就繼續看文吧
第16章 和好 …
「小七,」胤禛聽到胤祐的聲音,抬頭看去,就見身著狐裘的胤祐朝他走來,這狐狸皮子還是今秋圍獵時皇阿瑪賞賜給他的,他又給了小七,不過這狐皮做成的裘袍果真很適合小七穿。
胤禛以為胤祐仍舊會如往前一般,直直的向自己走來,誰知胤祐走近後,竟是規規矩矩的打了一個千,「弟弟給四哥請安。」
「小七,」胤禛心頭一涼,他從未想過,七弟也有如此待他一刻,就像其他兄弟一樣,客氣疏離。
胤祐眉梢輕抬,「四哥有什麼吩咐?」
胤禛微微皺了皺眉,「小七,四哥面前,無需這般客氣的。」
「弟弟尊敬兄長也是應該,」胤祐直起身,「風大雪大的,四哥還是回去歇著,可別受了寒。」
明明是關心的話,胤禛聽在耳中卻覺得難以忍受,他覺得自己與胤祐之間彷彿隔了一道什麼,這種距離讓他覺得心慌,這是別的兄弟不曾讓他有過的感受,即使有時候太子對自己起疑,他仍舊能冷靜的應付,可是面對小七這種態度,他卻不知道可以做什麼好。
小路子看著兩位阿哥站在雪地裡,誰也不動,心裡早是急得不行,這兩位都是龍子,若是受了寒出了什麼事情,他這個奴才不死也要揭去半層皮。
胤禛看著胤祐肩頭慢慢的開始積雪,上前走了幾步,把身上的披風繫在他的身上,披風披在胤祐身上,有些長,下擺被拖在了地上。
「老奴給四阿哥七阿哥請安,」李德全從後面走出,手上還拿了一把傘。
「李諳達請起,」胤禛伸手扶了扶李德全,「李諳達這是?」
「萬歲爺見雪下大了,擔心七阿哥受寒,就叫奴才拿了傘來,好在七阿哥還沒有走遠,」李德全把傘交給胤禛,「如今遇到四阿哥,老奴也放心了,兩位阿哥慢走,老奴這便給萬歲爺覆命去。」
「有勞李諳達了,」胤祐對李德全微微一笑,待李德全走開,才看了眼四阿哥手中的傘,一言不發。
胤禛用眼神至退想要上前撐傘的小路子,親自打開傘,撐在自己與胤祐的頭上,「四哥也沒有傘,不若我們一道走。」
四阿哥此番行為,已經是討好,在胤祐心中,四阿哥此時也不過是半大的孩子,他這幾日不理會四阿哥,也是想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想插手這些事情裡。
本以為四阿哥會發怒,或者會疏遠他,可是沒有想到既然是四阿哥主動來找他。對於一個生在皇宮中的皇子來說,已經是十分不易,更何況四阿哥一心對自己好,自己還不想在這些兄弟黨羽之爭中幫忙,作為一個受胤禛照拂的弟弟來說,他已是不義。
若自己是胤禛,沒準就認為自己這個弟弟是白眼狼了,哪還會在雪地裡等這麼久。所以歸根結底,自私的是他,而不是待他向來很好的胤禛。
自己魚與熊掌想兼得,還在一個十多歲大孩子面前耍手段,比之於利用一次自己的胤禛,他也許更對不起這份兄弟感情。
想到這,胤祐踮起腳尖,拍去胤禛肩頭的積雪,他移開目光明知故問道,「四哥,你怎麼到這來了?」
因著胤祐這個動作,胤禛心頭一喜,便開口道,「我聽聞你身邊的宮女說你被皇阿瑪召到乾清宮,就四處走了走。」
「誰知就走到了乾清宮外了?」胤祐接了他的話頭,抬頭看了眼傾斜了大半在他頭頂的傘,伸手蓋住胤禛握住傘檳的手,果真是涼得滲人。
「四哥,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他被這股涼意刺得抖了抖抖了抖,把另一隻捂在皮手套子的手也抽了出來,把皮手套子塞在胤禛手裡,一把拉過傘,「我來撐傘,你把手捂捂,」說完,又轉頭看著小路子道,「下次定要看著你家主子出門帶著皮套子或者暖爐。」
「庶,」小路子見兩位阿哥間的氣氛似乎沒有剛才僵硬,便補了一句道,「今兒下午主子要來見七阿哥您,所以出門急了些,都怪奴才記性不好,請七阿哥恕罪。」
「得了,爺還不知道你那張嘴,」胤祐又好氣,又好笑,扭頭看著胤禛道,「下次四哥你還這樣出門,我就替你打這奴才板子,到時你別心疼。」
皮套子裡還帶著胤祐的體溫,胤禛覺得自己冰涼的全身似乎都活了過來,他嘴角不自禁的彎起,「別說打一個奴才,你就算要個奴才四哥也不會計較。」
這話說完,胤禛的表情就僵住,他想起兩人之間的結,就是因自己送那個宮女而起。想到這,視線不自覺落在胤祐的身上,好在對方表情仍舊如常,似乎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上。
胤祐怎麼會不明白胤禛的想法,他微微垂下眼瞼,在胤禛以為他揭過此事時,「四哥,那個宮女我送給額娘了,剛才皇阿瑪說,讓這個宮女去打掃佛堂。」
雪花落在傘上的聲音很輕,即使四周安靜下來,也只能聽到不甚明顯的簌簌聲,胤禛看著撐著傘,微微低著頭的少年,半晌後才道,「七弟,我…」
「我明白的,」胤祐打斷胤禛的話,面上帶了一絲自嘲,握住傘檳的手似乎也帶上不少力氣,「皇阿瑪今天問到宮女時,我說因為額娘喜好飲茶,所以把這個宮女從你那討了來。」
是做弟弟的討要哥哥的東西,而不是哥哥在算計弟弟。
胤祐把話說到這份上,也不過是想表明胤禛自己的立場,同時也告訴四阿哥康熙待太子的態度,有些事情即使一句無心之語,這些宮裡的孩子都看的十分透徹,更何況自己把話說得這麼明白?
胤禛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會是什麼心情,傷心,憤怒,還是失望,突然間,他覺得自己心頭慌得厲害,若是再選一次,他一定不會把這個宮女支到小七那去。
胤祐彷彿沒有看出胤禛的心思,再次看向一邊的小路子,也打散了二人間難言的氣氛,眼帶笑意,「小路子,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呢,跟個寶貝似的捂著。」
「回七阿哥,這是主子前些日子得的萬歲爺賞賜,奴才也不曾見過,聽說是叫什麼鏡的,主子料想您會喜歡,就叫奴才帶著來給您,」做奴才的又豈會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小路子是不遺餘力的說著自家主子的好話。
「西洋鏡?」胤祐眼中的笑意越加明顯,「四哥,可是今年秋獵時你得的賞?」
胤禛心頭忐忑不安,面上又不得不鎮定,「你可喜歡?」可惜一句話,卻又漏了怯意。
胤祐在心底歎氣,能讓年幼時期的雍正帝如此看重,已經是難得。他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再忍心讓這個受盡宮廷鬥爭的孩子還在自己身上費盡心神,「很新奇的玩意兒,不過還是放在四哥你這兒吧,畢竟這是皇阿瑪賞給你的,日後我要玩兒,便來找你。」
「你日後可別忘了來找四哥,」胤禛心放下一點,「其實若是你喜歡,放到你那也無妨。」
胤祐彎了彎嘴角,偏頭看向白皚皚的地面,「你是我的四哥。」
胤禛愣了愣,把左手上的皮套子取下,反手覆上胤祐的手,「以後不會了。」手下微涼卻又細滑的觸感,有種說不出的舒適。
他沒有說不會的是什麼,胤祐卻明白,胤禛是什麼意思,他心頭漫起幾分愧疚,「四哥,今天晚上我同你一起睡,我很久沒有和四哥一起睡過了,明天早上在一起去給德額娘和我額娘請安。」
胤禛點頭,「好。」擔憂的心情總算放下。
下午兄弟倆窩在點著暖爐的書房裡看書,倒也溫馨十足,小路子卻偷偷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兩位爺和好,不然他還要遭好幾日的罪。
冬日夜色下得快,不過酉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二人洗漱後,就由宮女太監伺候著入寢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比一個人暖和不少,胤祐挨著胤禛躺著,聞著屋子淡淡的檀香味,「四哥,你屋子的熏香味道挺不錯。」
「用來凝神的小玩意兒而已,你要喜歡,明日叫人給你送些過去,」胤禛給胤祐背後壓了壓被角,以免風涼了後背生病,「這幾日沒有上學,你自己也不要四處走,雪大路滑,摔著疼的還是你自己。」而且若是被大阿哥或太子的人遇到,被有心人抓住一個小把柄利用,更是麻煩。
「嗯,「胤祐打個哈欠,語氣有些含糊不清。
「困了?」胤禛聲音帶了絲不明顯的笑意。
「嗯,這幾日都沒有睡好,」要算計著怎麼表明自己的態度,還不得罪幾個阿哥,尤其是太子與你這位雍正帝,也不是件容易讓人睡著的事情。
「那睡吧。」把稍顯瘦弱的身子摟進懷裡,胤禛心頭漸暖,是自己讓小七失望了,他算計了太多人,唯獨小七,不想讓他與自己一樣,處處算計,時時防備。
聞著胤祐身上淡淡的清新味道,胤禛漸漸的睡了過去,只是有一個怪異卻又旖旎的夢充斥於夢中。
第17章 不解 …
絲滑的錦被,朦朧的紅燭,還有露在錦被外白皙的胴體,一聲聲如低吟般的喘息,是最美妙的畫面,他忍不住走近,掀開紅帳,床上的人慢慢的抬頭看著他,微微向上挑的桃花眼,水潤的雙瞳,還有那潤澤唇,那張臉上彷彿帶著世間最讓人抵擋不住的魅惑,他忍不住俯下身吻住此人的唇,欲罷不能。
「四哥…」
一聲輕喚,讓他大腦轟的一聲炸開,再次睜開眼時,四週一片漆黑,身邊有一道淺淺的呼吸聲,而一隻溫熱的腳正搭在他的腰上。
身下某處冰涼濕潤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舒服,輕手輕腳的移開胤祐的腿,胤禛從床上坐起身,心頭仍舊帶著掩不住的慌亂。
藉著外面宮燈的光線,他扭頭看著床上躺著的模糊身影,下了床,換了身上的衣褲,卻再也睡不著,坐在床邊發呆。
「四哥,你怎麼了?」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聲音裡還帶著一絲沒有變音的稚嫩,一隻手還在揉著眼睛,「不睡嗎?」
「沒事,睡吧,」胤禛隱在黑暗中的臉上帶了一絲苦笑,也許只是今天晚上胤祐睡在自己身邊的原因,才會有這麼一個亂七八糟的夢。自己怎麼可能對小七起這種心思,更何況小七還不到十二歲,又怎麼會有那麼魅惑一面。
一切,都是他多想吧。
「外面涼,快躺下,」十一歲多的孩子,已經有了不小的力氣,胤祐伸手把胤禛拉進被窩,用被子把兩人裹好後,打個哈欠道,「四哥,你身上好涼。」
胤祐身上的暖意一絲絲的從肌 膚滲透到骨肉裡,胤禛忍不住靠得近了點,「七弟。」
「嗯?」聲音迷迷糊糊的帶上了睡意。
胤禛伸手攬住胤祐的肩,「沒事,睡吧。」這種念頭,又怎麼能讓身邊的人知道。
胤祐的呼吸聲漸漸變得有規律起來,胤禛知道他睡著了,自己卻睜大眼睛,看著蚊帳發呆,直到身邊某人再次把手揣到他懷裡,腳搭在了他身上。
這小子,睡相不好,還這麼怕冷,胤禛失笑,攬著胤祐往自己身邊靠了靠,至於剛才那個怪異的夢境,他刻意的選擇遺忘。
因為不用上學,胤祐與胤禛睡到卯時才起來,胤祐一邊任由奴才伺候著穿衣,一邊感歎,在現代這種事情他想都不敢想,甚至已經做好給自己未來老婆穿衣做早餐的思想準備,誰知一夜回到解放前,自己成了封建階級統治者的兒子,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其行為已經腐敗得足以讓現代每一個人唾棄。
胤禛已經穿好衣服,一邊由宮女伺候著洗臉,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胤祐,眼中帶著連自己也沒有發現的迷惑。
洗漱完便開始用早膳,一般來說,阿哥的膳食都有規制的,但是總還是有那麼些差別,胤祐坐在桌前時,毫不意外的發現四阿哥這裡的膳食比他那裡精緻一點點,不過也不太明顯。某些清宮電視劇裡,不受皇帝寵愛的皇子被奴才欺負這種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發生的,除非那個奴才覺得脖子上的東西太重了。
吃了一小碗海帶豬肚絲羹,吃了一塊千層糕,喝小半碗奶子,胤祐放下筷子,旁邊的宮女太監見狀忙上前伺候淨手漱口,態度跟伺候四阿哥沒有半分相異。
天色漸亮,兄弟二人出了屋子,往門外走,福多已經候在外廳。
胤祐看著走在自己左側的胤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他覺得自己這位四哥從今天早上起床後就有些不對勁,似乎帶了一絲說不出的彆扭,難不成清朝的皇阿哥也有現代孩子的叛逆期?
八阿哥遠遠就看到幾個人朝這邊走來,待走近了,面上浮起一絲笑意,上前打千道,「弟弟給四哥,七哥請安。」
「咳咳,」誰知剛請完安,胤祀便猛的咳了起來,一張好看的臉咳得通紅,而他自己也自覺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怕把病氣過給了兩位哥哥。
「八弟病了就好好休息,」胤禛面上不冷不熱的叮囑一句,卻不著痕跡的用自己身體把八阿哥與胤祐隔開。
「咳咳,」胤祀何等聰明,怎麼會看出胤禛的動作,他放下捂在嘴上的手,「弟弟多謝四哥關心。」
胤祐看著八阿哥臉上那不正常的紅暈,忍不住開口道,「召太醫看了麼?」
「昨日太醫院的已經看了,說是受了些風寒,並不大礙,」胤祀聞言,臉上的笑意明顯兩分,「有勞七哥擔憂了。」
胤禛聽到這話,面色不變,身形動了動,準備往永和宮走,只是礙著兄弟情面,硬生生的在雪地裡站著。
站在胤禛身後的胤祐嘴角動了動,又看了眼胤祀準備去的方向,那裡並無什麼品級的個宮妃,也沒有阿哥住著,他去那做什麼?
「你路上小心些,」胤祐看了眼他露在袖子外的手,咬了咬牙,終究取下自己的皮手套遞給八阿哥,「外面冷,別受寒了。」他與胤禛為八阿哥兄長,看到生病的弟弟不做點什麼,面上也實在是過不去。
胤禛等人與八阿哥關係本就不好,也不過表面上敷衍得過去,心裡估計各自恨不得對方一病不起。
雖然內力這樣子,面上卻不能這麼做,到時候傳到康熙耳中恐怕麻煩不小,他不如做出一個兄長的樣子。
更何況,對這個歷史上的八爺,他也有些同情,這人縱然滿腔本事,也抵不過生來的身份與命運。
「走吧,」胤禛視線掃過胤祀手中的皮手套,伸手攥住胤祐的手腕,淡淡的對胤祀點點頭,便往永和宮的方向走。
胤祀站在雪地裡,看著胤禛與胤祐的背影漸漸消息,埋首摩挲著手套子內力的毛,低聲呢喃道,「七哥,你心軟的毛病總是改不過來。」說完,又咳了兩聲,眼中卻帶上些光彩。
跟在他身後的太監低著頭,一言不發。
「爺,」小太監捧著一個小暖爐追了過來,「剛才翠玉姐說爺您沒有拿暖爐,叫奴才給您帶來。」
「不用了,」胤祀看了眼小太監手中的暖爐,把皮套子戴在手上,「你回去吧。」掩住咳嗽的聲音,繼續往西宮方向走。
走到清冷的院子外,胤祀腳步漸漸緩下來,他自小的記憶很好,甚至還記得三歲那年,自己第一次見到額娘,額娘生病憔悴的樣子。他躲在假山後偷偷的苦,渾然不知這種舉動會惹來惠妃的不喜。
是那個一向被宮裡眾人認為平庸的七哥提醒了他,也幫了他,也是第一個不要好處幫他的人。
他知道七哥不想與他多牽扯,應該說是七哥與任何阿哥都不想過多牽扯,可是卻又對四哥例外,他一度以為是因為四哥的身份,現在才看明白,七哥是真的與四哥親密,與身份無關。
像自己這樣的皇子,他本就該躲得遠遠的,可是每次練習騎射時,他看到自己獨身一人,又總會裝作不在意的站在自己不遠處,與自己做同樣的事情,就連夏日裡,也會陪著自己練習弓箭,這或許是為了讓年幼的自己不會有被孤立的感覺。
明明是一個不想招惹麻煩的人,在見到自己做錯事撞得頭破血流時,卻又忍不住提醒自己,好在他聰明,選擇的時機都很好,而自己也不算一塊朽木,偶爾的提醒並沒有給他帶來麻煩。
溫暖的手套子讓胤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抬步走進了院子裡。
從永和宮請完安,胤祐與胤禛走到剛才遇到八阿哥的地方,他忍不住偏頭看向八阿哥趕往的方向。
「那裡住著良貴人,」似乎猜出胤祐心中所想,胤禛面色淡然的開口道,「八阿哥的生母。」
胤祐瞭然的點頭,沒有再問,左手藏在袖子裡,右手被胤禛撰在手心,也不覺得冷。
不過,一個大老爺們與一個男孩玩手牽手的遊戲,實在是丟人啊。胤祐瞥了瞥被胤禛握著的右手,再默默的移開目光。
走了一段路,胤禛漫不經心的開口,「八弟似乎挺喜歡你。」
胤祐一臉不信的看著胤禛,「真的?」
胤禛認真的看著胤祐臉上的表情,緩緩的錯開視線,「他似乎對誰都很好。」
即使這個八弟面對時小七笑得特別溫和,他也不想讓小七知道。
至於原因,他自己也沒明白,也許…是自己與八阿哥不合的原因?
第18章 初現 …
康熙三十一年春,又是一個好時節。胤祐上學堂時仍舊坐在胤禛旁邊,太子有時候已經不來無逸齋,而是跟著皇上處理政務。看著屋子裡的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他突然覺得,所謂的九子奪嫡,其實不過是大阿哥,太子,四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之間的較量,越先出手的,便越先輸。最先敗的是大阿哥,再是太子,三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
四阿哥是最沉得住氣的人,所以他笑到了最後。
而歷史上排行在十四以上的,除了五阿哥,十二阿哥,也就自己這個七阿哥下場好一些,其他的兄弟都是圈禁的圈禁,死的死。
歷史上有人說四阿哥容不得人,可是他倒是覺得,為了登基後大清的安穩,這幾個兄弟,雍正即使是容得下也不能容。這幾人不是無能的東西,而是暫時拴著的老虎,繩子一斷,便是後患無窮。
站著說話的人,總是站在一種道德的制高點,輕輕鬆鬆的說出自己的觀點,只是經歷的人,才會知道,那是一種何等的驚心動魄。
康熙二十六年孝莊皇后薨的時候,胤祐只有七歲,他記得這位老人曾經給自己下過很多賞賜,也讓宮裡瞧不起自己的一些人對自己非常尊敬,之前五阿哥養在太后身邊過一段日子,自從太后去了,這個阿哥也越發的沉默了。
這位阿哥便是足夠的聰明,因為在後宮人的眼中,他是太皇太后養過的曾孫子,而不是宜妃的兒子,所以他學會了低調做人,以至於雍正登記後,他仍舊安安穩穩的做了一個親王,而不是如同他的一母同胞弟弟般,被雍正賜名塞思黑。
做康熙的兒子,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賭,另一條是忍。賭輸了,慘。忍不住,也是慘。
依仗著自己在前世看的清宮劇,歷史劇,某太子秘史,某太后秘史,還有某某王朝,某某微服私訪,胤祐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或真或假的歷史。所以,作為一個善於隱忍而又太蠢的合格穿越人士,他選擇忍。
忍字頭上雖然有一把刀,可是沒有這把刀,就是明明白白把心掏出來給別人看。
滿文對於胤祐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他慶幸自己早早就穿了過來,要是穿成半大孩子,那滿文就足夠讓自己死幾百次了,那勾勾點點,任誰能認出那是什麼來?
到了用午膳時間,胤祐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幾碟幾碗,見在場最為年長的三阿哥拿起筷子,才跟著動筷。
桌上多是北方風味的吃食,胤祐開始想前世的大米飯了,等他建府了,一定要叫府上的人給他做一桌南方風味的飯菜。幸好他是個大老爺們,要是哪個南方軟妹子穿來,怎麼喝得下什麼羊奶子,還有各種葷腥。
用完膳食,胤祐困意上來,強撐著眼皮聽著幾位阿哥互相的恭維話,誰知道三阿哥話頭一轉,突然轉到了自己身上,「聽說七弟近些日子有時宿在四弟的院子裡,四哥與七弟的感情,實在讓三哥羨慕。」
羨慕你妹!胤祐那點睏意頓時消失,他一臉茫然的看向三阿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