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我的姓氏都不願冠上的妹妹會對我這個哥哥有多少感情?
可是,藍染,她或許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不重視你。
緩緩的站起身,她看著市丸銀,眼中滿是死寂,就當市丸銀以為她會對自己說什麼時,她卻緩緩的倒向冰冷的地面。
「夜!」他衝上前,卻來不及,只看著她如孤寂的蝶,倒在地上。
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不再向前,他,也不能上前。
他看著四番隊的人帶走她,看著那一地的碎玉,嘴角的弧度難看得猶如在哭。
夜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個柔軟的床上,旁邊的人的談論落入她的耳中。
「她好漂亮,只是…」
「只是運氣不好吧。」
「能從流魂街出來已經不容易,如今…」
「藍染隊長是個很好的隊長,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無心再聽下去,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夜的心情倒是不壞,參加這種遊戲中,偶爾使些小壞,倒也是不太壞的感覺。
藍染的死訊很快傳遍了整個靜靈廷,死神們都不感相信,那個溫文爾雅的五番隊隊長,會被人暗殺了。
浮竹在第二天的早晨來到四番隊。
他找到夜的時候,她正坐在一棵樹的枝幹上。
此時的她穿著粉色浴衣,頭髮也任意披散著,蒼白的臉毫無表情。
她轉過頭,看向他的方向,眼中無喜也不悲,過瞭解良久,她彷彿才認出來來般,輕輕道,「浮竹…大人。」
明明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女,如今面臨這些,該是怎樣的恐慌。
浮竹走到樹下,並不上樹,只是仰著頭,輕聲問道,「在樹上感覺怎麼樣?」
夜沒有料到浮竹是第一個來看她的人,雖然料到會有人來。
她低下頭看著他,淡淡道,「我在聽風的聲音呢。」
「風?」
浮竹看著微動的樹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問。
「嗯,風。」樹上的少女擠出一個虛弱的笑,「風,摸不到,但是卻聽到,就像幸福,只能從別人的口中聽說」
風吹動樹葉,帶起一陣聲響。
「浮竹大人,我的眼睛很疼。」
風聲,還有她的聲音。
眼睛疼嗎?
浮竹張開懷抱,微笑著道,「先下來好不好,我接著你。」
少女看著他,無神的眼中有了絲微弱的光彩,她鬆開抓著樹枝的手,翩然落下。
浮竹輕巧的接住了她,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前,而他也沒有鬆開他的手。
浮竹的懷中帶著淡淡的藥香,也許是常年患病的緣故,他顯得有些瘦弱,不過,這個懷抱倒是挺舒服的。
夜對這個人物倒是帶了兩分喜愛,只是看他對自己的態度,想必那天,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已經如此,就想辦法讓他給自己在這裡有舒適的生活吧,好歹他不僅是個隊長也是普通的貴族。
「幸福不是聽說的,」浮竹單手擁著夜,一隻手撫著她的發,「它是每個人都會擁有的。」
「每個人?」
「是的,每個人,只要你去努力的尋找。」浮竹從未像現在這樣強烈的希望一個人相信幸福,他的性子並不激烈,所以對一般人的感情也並不濃厚,即使平日也不過覺得那是責任,理智多於情感。
可她不一樣,雖然不過短暫的相處,他卻是真的想保護她,想讓他微笑,也忘不了她水波盈盈的紫色雙眼。
埋在他懷中的夜對他的話並不反正,只是對她用不上。
她的嘴角露出招牌的邪惡之笑,很有意思的人啊,浮竹十四郎。
幾位一起來到四番隊的隊長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浮竹隊長居然抱著一個女人?!
京樂春水滿臉訝然。
朽木白哉一臉漠然,卻也多看了兩人幾眼。
市丸銀依舊笑著,只是笑中帶了一絲嘲諷。
「咳咳,」作為年齡最大的山本隊長最後只有出聲打斷倆人的溫馨氣氛。
待兩人分開,他們才發現,浮竹抱得是個漂亮的少女。
朽木白哉皺皺眉,這個人感覺好熟悉,只是,他應該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人。
「山本隊長,市丸隊長,朽木隊長,京樂,你們有事要處理嗎?」浮竹有些不自在的躲開他們的視線。
「沒什麼,我們只是來看看受傷的隊員,這位小姐是?」山本可不曾記得有哪個女死神有這麼漂亮。
「你好,山本隊長,我叫伽優夜。」夜行了個貴族禮。
「哦,小姐似乎不是死神吧。」山本眼中閃過疑惑。
「我…是藍染隊長的妹妹,」腦袋繼續低十五度,給人她很悲傷的錯覺。
「啊,真對不起,因為你沒有姓藍染,所以…真是失禮了。」山本道歉後仍是不解,既已是藍染的妹妹,卻沒有冠上他的姓,真是有些奇怪啊。
「不,是我沒有解釋清楚,」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何況,現在我也…」
「做我的妹妹吧,讓我來照顧你。」
浮竹的話讓隊長們再次驚呆,浮竹這次難道樂於助人過頭了嗎?
夜也很意外,她還沒實行計劃呢,這個人怎麼主動提出來了?
果然,神眼的影響不同一般啊,她可是記得,那時浮竹只是隨意看了眼啊。
很快就會是浮竹的妹妹了嗎?市丸銀笑容不變,真是幸運呢。
浮竹
藍染的死,伽優夜的美貌以及她很快會成為浮竹隊長的妹妹很快成為屍魂界的新話題。
四番隊的特別病房裡,茶渡、靈鷲、石田都被關在一起。
「沒想到那些死神居然會為我們療傷,」石田不知是歎息還是懊惱,話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
茶渡明白他的心情,一時不言。
空氣一下子沉寂下來。
「那個人叫夜嗎?」靈鷲失魂落魄。
「誰?」石田雨龍不解的問。
靈鷲給他們的印象一直是沒個正形,如今這個樣子讓其他兩個都很意外。
「沒什麼,」靈鷲閉上眼,靠向床邊,不再說話。
石田推了推眼鏡,夜?他想起之前在靜靈門遇到的那個神秘少女,那個人叫伽優夜吧。
「這裡面是誰住的啊?」
輕柔的女聲打破室內的安靜,石田戒備的看著門口。
「夜小姐,裡面是那幾個被抓住的旅禍,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旅禍啊…」女聲帶著長長的尾音,在寂靜的空氣中有著點點神秘。
就當石田幾人以為她已經走了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能讓我看看他們嗎?」
「恩…夜小姐,這個恐怕…」男聲帶著猶豫,但不知道為何他很快改變了主意,「好吧,只要夜小姐能夠開心一點。」
門被打開,走進來的人讓他們都呆住了。
來人不過十五歲的樣子,印著蝴蝶的和服被她穿得華貴至極,銀色的頭髮間插著一支髮釵,最讓他們吃驚的是她的容貌。
與月同輝,石田想起這個詞語,但仍不足以形容她的姿色。
靈鷲驚訝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容貌和海燕哥哥曾經珍愛的畫中女子有幾分相似。
見他們的呆滯表情,夜手腕一轉,手中出現把香木扇,她遮住眼部以下的容顏,「各位,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是她?!
待夜用扇遮面時,他們已經認出來人是誰。
「你竟是靜靈廷的人?」靈鷲有些失望道。
夜淡淡的笑開,「也許算是吧。」
在屋內的凳子上坐下,夜看了眼門口站著的守衛,笑道,「沒想到你們中間那個暴躁小子居然逃掉了,運氣還真不錯。」
三人愣住,她這不是間接告訴他們,一護已經安全了嗎?
石田微笑著回道,「小姐之前說自己不是死神是騙人的吧?」
夜挑了調眉,合上香木扇,露出了美麗的容顏,「我不是死神,這我可沒有說謊。」
不是死神,卻被死神尊敬,而且還有強大的靈力,當初她用兩根手指便制住了一護的斬魂刀,這是怎樣的力量?
他可以聽出剛才的死神語氣中的慇勤,也許她的容顏是很大的原因,但是,地位應該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那麼,她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
「你…認識志波海燕嗎?」靈鷲突然的問題打斷石田思緒,他訝然的看向靈鷲。
靈鷲滿臉的期待讓他有了好奇,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志波海燕嗎?」夜笑了笑,「他…」
「夜小姐,浮竹隊長正在找你,」門被推開,一個女死神道,「夜小姐,走吧。」
夜站起身,嘴角適度的仰起,「謝謝你,有勞了。」她看了眼三人,微笑著道,「不用太擔心。」
靈鷲有些氣餒,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候會出來這個死神啊。
浮竹隊長?!石田看了眼正陷在無限怨念的靈鷲,猶豫道,「這位小姐好像和一個叫浮竹的關係很好。」
靈鷲皺眉,那個浮竹是哥哥以前的隊長,只是,石田的話是什麼意思?
石田在他強烈的眼神下打個寒顫,「我剛才聽到那個死神說浮竹隊長找她,她便出去了,我想,他們關係一定很好。
關係很好?等於兩人之間有什麼?靈鷲身後的怨氣已經化作黑色,甚至漫延整個房間。
「她最後一句話是想告訴我們,我們不會有事。」茶渡突然開口道,「她還告訴我們一護的去向,這些,你們想過是為什麼嗎?」
向來少言的茶渡此刻的話讓石田愣住,她,是在有意的幫他們嗎?
他看向靈鷲,「你為什麼問她是否認識你哥哥?」
靈鷲沉默片刻,緩緩道,「哥哥最愛的女子叫作…夜。」
他似乎已經陷入了曾經的回憶,「那個時候哥哥還沒有做死神,他和那個叫夜的女子只相處十天,可是他說,那十天,是他的一生。」
自嘲的一笑,「我不是哥哥,我不明白那種感情,可是到死,哥哥卻是笑著呼喚她的名字,夜。」
石田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靈鷲口中的夜是否就是伽優夜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段愛情,那個夜,她是否如志波海燕般到生命最後的話一刻也記得那段感情。
「我真的很想找到那個人問她,當初為什麼離開,為什麼讓哥哥傷心?」靈鷲望著窗外,哭笑,「可是,又怎樣呢,哥哥他…已經死了。」
是啊,哥哥已經死了,死在了死神的手中。
安靜,繼續。
夜隨著女死神的帶領到了四番隊的大廳,浮竹和京樂已經坐在那好一段時間了。
見到夜出來,浮竹淡淡的笑了,「夜,現在和我一起出去吧。」
京樂只是毫無形象的坐著,臉上只差沒寫上「我在看戲。」
夜愣了一下,很快恢復笑容,「嗯,好。」
稍顯冰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浮竹輕輕咳了兩聲後道,「走吧。」
浮竹的手很瘦,但骨骼勻稱,皮膚很白,是雙很漂亮的手,夜沒有掙開他的手,只是道,「我不姓浮竹可以嗎?」
浮竹拍了拍她的頭,語氣帶著寵溺,「你喜歡就好。」
跟在兩人身後的京樂笑得十分邪惡,沒想到啊,原來浮竹喜歡的是這樣的美少女啊,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京樂晃著腦袋跟上兩人的腳步。
在眾位四番隊的死神們的曖昧眼神下,夜和浮竹十指相扣的走出了四番隊。
夜在心中意外,沒想到浮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做事的風格卻很堅定,啊呀呀,她越來越喜歡他了呢。夜笑瞇瞇的想。
出了四番隊,沒走多遠,他們就遇到了市丸銀。
市丸銀笑瞇瞇的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哦呀,小夜夜運氣很好呢,這麼快就成了浮竹隊長的妹妹。」
夜沉默,手卻被浮竹握得更緊。
「是我運氣不錯,擁有這麼可愛的妹妹,」浮竹笑問,「市丸隊長受傷了嗎,怎麼到四番隊來了。」
「哦呀,本來是想來看看小夜夜的嘛,沒想到浮竹隊長先到了一步,」市丸銀一把拉過夜與浮竹相握的手,「啊啦,小夜夜有沒有想我啊?」
一般的小白女應該故意問不該問的才隊。
「銀子…藍染哥哥死的時候,你是不是最先發現的?」
「嗯,小夜夜想問什麼?」他的笑冷了兩分。
「銀子…」她看著他,終究沒有問出口。
「浮竹哥哥,我們走吧。」她走得很快,快得彷彿是在逃避什麼一般。
市丸銀看著她的背影,笑容越來越冷,「真是…失望呢。」
只是,心底的失落是為了什麼?
小白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