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好結,手塚抬起頭,望進她紫色的眼中,移開眼,「你,這兩年多來去了哪?」
夜摸摸手臂上的手帕,淡笑,「去了英國。」是英國的魔法世界,可他不會明白的。
手塚見她不想說太多,也就不再問,畢竟她離開的時候他們連她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她太多的迷團,可他們都沒有勇氣揭開這些迷團。
「那,你要定居日本嗎?」手塚問道。
「其實,我比較喜歡中國,」夜見他神情不郁,帶著笑意道,「可日本有我喜歡的人,所以大多時間會在日本。」
她當然不會錯過那些劇情人物。
手塚聽到她口中所提的「喜歡的人」便想到了那個驕傲的少年,他沒有想到,那個少年因為她競會做出那樣不符合他繼承人的舉動。
「越前他很想見你,」手塚換言道。
也許,他自己還沒有發現,今天的他,是多麼主動的找著話題,這和他平時的個性有多麼的不同。
「龍馬應該長高了不少,」夜遞給他一張名片,「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大家有時間可以和我聯繫。」
「嗯,」手塚接過名片,不再多言。
路遇紅綠燈,夜突然轉過頭,發現身後停著一輛跑車,她微微皺眉,他們怎麼跟著來了。
一路無話,沒過多久,便到了醫院,剛下車,便見到道明寺司和杉菜走了過來。
「本少爺才不想欠別人的!」沒待夜開口,道明寺司率先道,「別廢話了,進去!」
杉菜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夜掃過她,轉身向醫院裡走去。
傷口不深,很快就處理好,夜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手上的繃帶,道,「太不華麗了!」
手塚的嘴角抽了抽,顯然是想到了跡部平時的一些行為。
道明寺卻是想起了她曾對自己的挑釁,一時間,恍然如夢。
「你和道明寺那個傢伙認識嗎?」過道裡,杉菜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夜淡笑,「見過幾次。」
這樣問顯然在貴族中很失禮,可夜不想做她的禮儀老師,生活並不是童話故事。
杉菜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繼續問道,「你也是貴族小姐嗎?」
夜看了看她,語氣淡然,「不算太窮。」
果然不是在同一個階層,這樣不同生觀念的愛情能維持多久呢。
「你和百合那些人不一樣,一點也沒她們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杉菜笑道。
夜淡笑,卻在心裡歎息,她也許永遠不會知道,真正高貴者,源於內心,而不是表現於外在。
道明寺卻看出了夜的淡漠,他看了眼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些的杉菜,無奈的皺了皺眉。
走出醫院,杉菜還在問一些問題,夜依然淡淡的回應,只是笑意越發的淺顯,語言也越發的少了。
醫院外,銀灰色頭髮的少年正靠著車門,臉上帶著擔憂等著她出來。
當他看到出來的人手臂上的繃帶時,臉沉了下來,大步走了上去,「啊恩,你這不華麗的繃帶是怎麼回事?」
夜意外道,「景吾,你怎麼在這?」難道連醫院也有人通風報信?
跡部不高興的反問,「難道你不想見到我?」
「怎麼會呢,」夜乾笑,「只是近來事情比較多,要花時間處理而已。」
跡部無奈的歎了歎,「你怎麼會受傷?」
「只是擦傷,沒事。」夜敢肯定,如果跡部知道是杉菜撞傷她,杉菜會很慘。
跡部看了手塚一眼,再看了看杉菜和道明寺司,最終發現了杉菜臉上的不安,哼了哼,忍住了怒火,沒再多說。
戳戳他的手臂,夜噘嘴道,「吶,小景,我還沒有用午餐。」
對夜示軟的行為還算滿意,跡部摸著眼角的淚痣,「那去用餐,你們也一起吧,啊恩?」
夜笑瞇瞇的點頭,「對啊,對於啊,一起吧。」
手塚看了眼夜,「走吧。」
道明寺哼道,「好啊,本少爺就和你們一起去。」
他可沒忘記這個叫跡部的傢伙曾經說過自己不華麗。
高級中餐廳。
夜點了兩道菜後便把菜單遞給道明寺司和杉菜。
「咦,這是漢字嗎?」杉菜看了眼菜單,嘀咕道,「好貴。」
旁邊的侍應生看了眼杉菜,很快收回目光。
夜當作什麼也沒聽見,跡部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手塚表情依舊木然。
道明寺司心上卻湧出淡淡的疲憊。
菜很快上來,讓布菜的侍者出了包廂,淡笑,「今天的菜都不是太辣,大家應該比較習慣。」
「啊恩,用吧。」跡部道。
飯桌上,杉菜依然在說話,但見都沒有人說話方才不言。
飯畢,夜出門時給了些小費,用標準的中文說了幾句稱讚的話。
杉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優雅。
這就是兩個世界之間的差別吧。
她的心裡,第一次出現茫然,那個世界,真的能接受出身平民的自己嗎?
再遇青學立海大
夜的面前放著四所學校的簡介。
冰帝,櫻蘭,青學,立海大附高。
立海大不用考慮,她對這學校不感興趣,青學和冰帝選哪一所都會讓另一方不高興。
拿起櫻蘭的簡介看了半晌,夜有些無力,正準備叫人聯繫學校,結果手機響了。
「莫西莫西。」
「不二?」夜依稀聽到手機旁還有菊丸的聲音。
「練習賽?」
「嗯,」夜放下手上的簡介,「立海大嗎?」
夜沒有想到不二竟然會叫自己去看他們和立海大的練習賽,想了想,反正也沒什麼事可以做,「嗯,我會來的。」
換上歌特式裙子,夜腳蹬著皮鞋出門,司機忙為她打開車門,恭敬的問道,「小姐,你要去哪?」
「立海大。」捲著頭髮,夜懶懶的回答。
立海大網球部。
青學的網球正選明顯的不在狀態,不停的四處張望,而乾貞治的眼鏡的鏡片不停的反光,一眼就看出這是他要得到重要數據時的興奮表現。
「青學的今天怎麼了?」丸井文太吐出個大大的泡泡,看向柳蓮二。
「85的可能是有重要的人來看比賽,14的可能是喝了乾汁後遺症,1的原因不明。」柳打開筆記本,飛快的回答。
丸井滿頭霧水,有什麼人會對青學影響這麼大?
「太鬆懈了!」真田把帽沿往下拉了拉。
幸村卻是笑瞇瞇道,「我們也看看是何等人物好了。」
青學這邊,龍馬獨自一人坐在一旁,帽沿遮住了他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理活動。
她終於回來了。
龍馬歎息,握緊雙手,決不會,決不會讓她再如上次一樣消失!
不二笑瞇瞇的看了眼龍馬和手塚,真是有意思呢。
遠遠就見一道黑影慢慢的向網球部這邊一步一步的挪著,那速度就向是在悠閒的欣賞風景。
「啊呀,夜看起來很悠閒。」不二笑得更加的燦爛。
站在他旁邊的人不自覺退後幾步。
好、好可怕的笑!
夜晃到網球部門外,無視四周女生們敵視的目光,笑容懶散道,「各位上午好啊。」
目光聚焦。
「啊,原來是夜啊,」幸村笑若春風。
柳蓮二拿出筆記本唰唰的記了起來。
切原赤也摸著他的海帶頭,嘀咕道,「奇怪,好像在哪見過,在哪呢?」
丸井文太也贊同的點點頭。
「夜,」菊丸已經記得不二說過的話,要叫南月為「夜」,他掛到夜的身上,「夜,你都去哪了,連個電話都不給我。」
夜摸摸他的頭髮,「因為太忙了,所以才沒有聯繫英二,英二不會生我的氣吧?」
「不會,我們是朋友嘛,」菊丸繼續在夜身上蹭了蹭。
「切!」龍馬走向前扒下黏在夜身上的菊丸,大大的貓眼瞪著夜,不發一語。
夜看著他彆扭的樣子,淡笑著抱住他,「龍馬,好久不見,長高了不少呢。」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龍馬臉上出現了絲淡淡的笑,但依舊嘴硬的哼了哼。
「啊啦,真讓人傷心,夜都沒有注意我們呢。」不二睜開眼,很快又閉上,「看來我們比不上龍馬的地位啊。」
夜放開龍馬,同樣笑瞇道,「我可不敢抱不二你啊,手塚部長會吃醋的。」
一股冷風飄過,青學眾正選緊了緊身上的隊服,天怎麼突然冷了這麼多。
不二笑得更加燦爛,「夜的話我不太明白呢。」
夜笑得同樣燦爛,「不明白?」她點點頭,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道,「那我就解釋一下好了。」
「第一,不二總喜歡看手塚變臉,如果不是喜歡又怎麼會這麼關注呢?」夜抬頭,見大家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便繼續說下去。
「第二,手塚和不二總是一起出現,而且兩人都很默契,這就叫心有靈犀。」很好,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了。
「第三,不二和大家對手塚稱呼不一樣…」
「嗯,只有不二叫隊長名字呢。」菊丸思索道。
身後一股寒流襲來,他縮了縮脖子,回頭一看,嚇得口齒不清,「部…部長。」
「太大意了,二十圈。」手塚寒著臉,寒氣不要錢般四處流竄。
「是!」一眨眼,菊丸已經跑出很遠。
「真是有活力,」幸村笑著走向夜,「又見面了,夜。」
夜挑眉,他對自己的稱呼晉級了?!
「嗯,」換上正經的笑,夜看著美麗的少年,「你現在狀態很好。」
兩人相視而笑,傳達出常人不懂的含義。
柳生若有所思的看著幸村精市,自從幸村做過手術後,就比較關注這個女生,這行為和他平時個性很不一樣,也許,與那條手繩有關。
待菊丸跑了回來,比賽也快開始了,夜坐在旁邊的靠椅上,謾不經心的看著這群熱血少年把一顆黃球打來揮去。
不二和柳生比賽後在夜身邊坐下,笑問,「夜很無聊嗎?」
夜抬抬眼皮,「也不太無聊。」
不二看了看她,「有夜真正感興趣的事嗎?」
少年的話讓夜眼中閃過一道異光,她閉上眼,嘴角噙著笑,「嗯?」
單單一個音節,不二卻明白她的含義,「因為夜的眼中沒有熱情,即使你打出了完美的網球,可在你的眼中,那仍然不過是顆小黃球而已,對嗎?」
夜睫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不愧是不二周助,總是比別人更具有觀察力。」
不二睜開了眼睛,「可是我依然看不透你。」
看不透,因為她太過完美,因為她扮演的南月太真實,她知道南月的所有,卻不是南月。
這些少年也許都很疑惑,夜從來都相信他們很聰明,只是很多事他們不問而已。
夜睜開眼,紫瞳帶笑,「不二,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要付出代價的,完美的代價,你不會想知道是什麼的。」
不二透過她的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荒蕪。
「我看著寂寞長大,開成了花…」
中文歌曲響起,夜從手提包拿出手機,「景吾,什麼事?」
不二聽到這個稱呼,微笑著移開眼。
「我現在沒有時間。」
「道明寺家?」
「晚上七點嗎?」夜皺了皺眉,實際上她並不太喜歡人類的宴會,但跡部想帶她出席宴會的用意她怎麼會不明白。
那個少年,是想用這種方式宣告他的心意。
跡部。
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