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死了,然後因為剛覺醒力量不穩而到錯了時間…」夜拿出油畫,嗤笑著,彷彿是在嘲笑那時未真正覺醒還擁有人類之心的自己。
「我遇到了才一百多歲的樞,」她說的是「樞」而不是「你」,「陪著樞看月亮,陪著樞一起入夢…」
「教給樞血族最高深的力量,陪著樞走向最高點,」嘴角勾起,夜看向玖蘭樞,「那個時候,樞的眼中沒有悲傷。」
「我一共陪了樞二十八年,」夜冷笑,「他也立下了誓言。」
玖蘭樞聽著她用清冷的聲音訴說過往,大腦沒有任何這些記憶,但他清晰的知道,她沒有把自己當成過去陪伴她的自己。
鬆手,油畫被夜風吹起,飄然的落往腳底的黑暗。
「不要!」頹然的看著那幅話消失,玖蘭樞心底有什麼地方缺了一塊。
無力的靠著身後欄杆,他第一次疼得沒有任何感覺。
已經…晚了呢…
心底不停響著這句話,苦澀的摀住眼,已經晚了嗎?
看著這樣的玖蘭樞,夜眼底一片平靜,仰頭看著漫天星辰,她並沒有伸手拿扇釵。
「為什麼…會對那個人類特別?」玖蘭樞眼中一片血紅,「他只是人類。」
「他?」夜歪著頭,「你是說景吾嗎?」
玖蘭樞沉默,手指關節因握得太用力而發白。
見對方默認,夜淡笑,「他不一樣,他為了我付出了永生,永遠不死,直到宇宙消失。」
只是不死的人才知道所謂永生代表著什麼,玖蘭樞甚至不敢去想永生。
夜看了眼樞,移開目光,看向腳下,「而且,現在的我已經覺醒,很多已經不一樣了。」
「即使我願意拋棄那一切你也不願意再給我機會嗎?」玖蘭樞抱著最後一絲願望。
夜望著他的眼睛,彷彿要望進他的靈魂,「你做不到,因為你有優姬。」
「以前的樞我信,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夜搖著扇子,「現在的樞是為了優姬而存在,也許…本來就是吧。」
玖蘭樞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什麼為了優姬而存在?
「如果樞沒有忘記過去,那麼,樞就不會那麼對我,」夜手伸進盒子中,「你,終究不是屬於我的樞。」
玖蘭樞清晰的看到,她的眼中什麼也沒有,看不到任何情緒。
手觸上扇釵,她扭頭看向玖蘭樞,微笑,「吶,樞,再見。」
這一眼,透過了他,看到被時光埋藏的人。
紫釵在她的手中幻化為紫色靈扇,靈氣逼人。
「回歸!」
紫氣四溢,映亮了玖蘭樞的眼。
光芒中的女子樣貌已經開始變化,那水晶般的肌膚可以比過世間的一切。
這才是真正的她嗎?
月光為發,白血為膚,五官精緻到了極點。
彷彿被蠱惑了般,再也移不開雙眼。
「終於回來了,」看著手中自己真正的扇靈,夜合上扇子那一刻,變成了平日的模樣。
現在的自己,已經不需要忌憚修了。
「那麼…」夜仰頭看著月亮,「樞,我走了。」
「等一下,」他堅定的看著她,「我愛的是你。」
無謂一笑,翻身跳入腳底的黑暗,最終消失通見。
「卡。」
天台的門被推開,優姬站在門口,眼神悲傷。
是她錯了?
還是命運錯了?
她眼前的人沒有回頭,只是望著天空,就像是寂寞的雕塑,守望著永遠不能屬於他的東西。
「樞哥哥…」終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慌,叫出了心底的稱呼。
「優姬,」曾經給自己溫暖的名字如今叫出來卻讓他心底發苦。
他頭也不回的對她道,「你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不想看到你,那樣,至少我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遷怒於你。
「嗯,」優姬頓了頓,轉身下了樓。
轉身,越來越遠,注定的命運,其實早已改變。
走在車來車往的街道上,忍足看到了那個緩慢的身影。
白色和服在空中微微飄蕩,他清晰的看到,她臉上沒有平日的笑,就那麼麻木的看著這個世界。
他在街道這一頭,她在那一邊。
一切喧囂在她的眼中彷彿成了空白,她的身上,有他看不懂的東西。
一個捧著花小孩走到她的身邊,就在她低頭瞬間,她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忍足就那樣看著她買下小孩的花,然後又恢復了漠然。
有點心疼。
忍足突然有了有了這種感覺,為她超然世外心疼。
她就那樣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懷中的薔薇,面無表情。
一滴水落在他的臉上,下雨了?
忍足側頭看著身旁的商店,再看了眼街對面的她,踏步進了商店。
雨,越來越大。
撐著傘出來,她還在路燈下,只是那捧薔薇被雨水打得一片狼藉,毫無美感。
她依舊面無表情。
微猶豫,便抬步走向人行道,為一位美女遮風擋雨是他應該做的,他這樣對自己說,忽略了自己為她擔憂的心。
雨點打在地上的聲音很悅耳,夜看著自己懷裡的花這樣想。
只是,頭髮打濕的感覺不怎麼好,夜皺起了眉頭,太不華麗了。
把花扔進垃圾桶,嘛,真是不錯卻不華麗的雨。
頭頂突然被一把湛藍的雨水遮住了一片天空,一塊雪白的手帕遞到了她面前,「擦擦吧。」
這個好聽而又帶著關西腔的聲音…
夜轉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了微笑的他。
上面穿著白色襯衣,卻有兩顆扣子沒有口,微微露出好看的鎖骨,給人一種低調的誘惑。
看著對方接過帕子,擦著臉上的水珠,忍足看向不遠處的垃圾桶,裡面的薔薇已經染上了污垢,很是難看。
輕輕的擦著髮梢,夜的眼突然染上暗色,抬頭道,「我們,一起去酒店吧。」
雨打在雨傘上,發出凌亂卻激越的聲響。
忍足看著那紫色的眼,就那樣,被誘惑了。
「好啊,」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
~~~~~偶是夜突然抽風的分割線~~~~~
酒店很高級,忍足坐在床上,聽著浴室裡傳出的水聲,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浴室門被打開,夜穿著浴衣走了出來,一面擦著她的頭髮,一面笑問,「在緊張?」
起身把她摟入懷中,抽走她手上的毛巾,繼續幫她擦著頭髮,「沒有。」
這樣親密的動作兩人彷彿都很自然,毫無尷尬。
「是嗎?」淡笑著取下他的眼鏡,把他推倒在床上,夜順勢靠在他的胸口,看著他的眼睛,「你的眼鏡很好看。」
「多謝…唔…」
她的親吻並不烈,反倒是如輕風,舒適卻不讓人覺得無味。
摟住她的腰,舌勾住她的,香甜的感覺幾乎讓他失控。
一個吻,已讓他失了理智。
夜淡笑,吻向了他的脖頸,輕咬著。
「恩…」輕輕的喘息,卻讓夜笑意加深。
啊,既然覺得寂寞了,就多讓人相陪吧。
被少年壓在了身下,她的肩已露在了空氣裡。
輕哼出聲,夜瞇著眼,不愧是高手呢,感覺不賴。
忍足撫著她細膩的肌膚,體溫已經越來越高,把少女的唇狠狠的吻住,進入了她。
「哼…恩…」
喘息聲,還有室內濃烈的氣息,誘惑著他們。
此時的他們,腦中什麼也沒有,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彼此。
一次次的沉淪,一次次的誘惑,也許,忍足後來才知道,這一夜,他丟掉的還有還有她的心。
那個時候,他會回憶那一夜,微笑著,幸福著。
窗外,雨越來越大。
那夜,一個人在樓頂站了一夜,那夜,一個人揀到了一張栩栩如生的油畫。
跡部不華麗的番外
「南月失蹤了…」一個午後,忍足那只沒有節操的狼這樣對我這麼說。-
「啊恩。」沒有任何感覺,那個不華麗女人我並不喜愛,也就談不上有什麼反應。-
「真不知道跡部你喜歡一個人時會怎麼樣,真是期待啊。」忍足那個傢伙很不華麗的對我這樣說。-
怎麼可能,本大爺喜歡的女人…-
還有比本大爺更華麗的女人嗎,沒有,所以怎麼會愛?-
再次看到那個叫南月的女人是在幾個月之後,但她好像華麗了不少,她對本大爺的那個笑竟讓本大爺失了神,真是太不華麗了!-
後來她轉去了青學,沒有誰提她,我也只是看到擺飾在房間的她送的玉雕薔薇才想起了她。-
參加晚宴時再次遇到了她,她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了。-
宴會上的鬧劇讓人很可笑,小女生的手段而已。-
她就那樣高傲的給了佳美香一耳光,就像是曾經給冰帝那個女生一耳光一樣,可本大爺怎麼就覺得這樣的她很華麗?-
站在陽台上,看著她和忍足在一起時突然覺得刺眼。-
聽著她說著曾經為忍足做的一切,看著她的眼淚,本大爺不華麗的發現,本大爺吃醋了。-
吶,小景… -
只有她才會那麼不華麗的叫自己。-
但自己卻不反感。-
無論何時,總是能看著她滿臉的笑,可是,卻看不出任何笑意。-
本大爺喜歡上了那個女人,那個叫南月夜蝶的女人。-
本大爺討厭那個叫道明寺司的菠蘿頭,他竟然說本大爺像女人!-
不過看到那女人明顯偏幫自己時,本大爺心情也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