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安也是聽到那些話的,他知道一些女子對某些事情總有那麼些好奇,所以也就不那麼在意,他沒有想到身邊這位兄長反而比他生氣。
其實當兩個女職員看到喬琛出現的時候,臉色已經是惴惴不安,當她們看到轉角處再走出喬景安時,臉上頓時是死灰一片。
「上班時間不做正事,反倒聊些有些沒的事情,既然你們無心工作,那就…」
「哥,」喬景安知道喬琛是要辭退這兩個女子,他向來敬佩這裡的女子自力更生的本事,在書上也看到過這個世界人口眾多,工作不易找,女孩子偶爾背著上司說說閒話,那也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就辭退她們,對這兩位女子來說,實在是打擊。
看了眼兩個女職員灰敗的臉色,喬景安伸手用兩根手指捻起喬琛衣服一個小小的角,輕輕拉了拉,「哥,你不是要忙著工作麼,還在這做什麼?」
喬琛眉頭一皺,但是看到那兩根揪著自己衣角的手指,怒火嗖的一下消失了一大半,再瞅了眼臉色慌張的女職員,「嗯,走吧。」雖然面色還是不變,眼神卻是柔和了不少。
兩個女職員見到總裁進了電梯,才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人道,「我一直以為老闆不喜歡二少,今天看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另一個想到腦子不知怎的想起二少那白皙的手揪著總裁衣角的樣子,突然覺得向來囂張跋扈的二少也有了不少的萌點。
「相愛相殺?什麼意思?」
喬景安疑惑的看著喬琛把他帶進一個封閉的鐵盒子中,不是去工作麼,把自己裝在盒子裡做什麼?
當小鐵盒輕微動了一下時,他覺得有些頭輕腳重,搖了搖頭把這種不適感除去,不到一分鐘鐵盒子突然停了下來,突然打開,門外已經不是剛才看到的景色。
喬琛見喬景安眼神迷茫,嘴角也帶上一絲微笑,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還站在電梯裡面幹嘛,出來。」剛才這個小子為那兩個女職員求情讓他感到意外,這事就如同撒旦愛上耶穌,讓他覺得詭異,難道說自己這個失憶的弟弟準備一改惡霸路線走聖母路線?
喬景安跟著他出了電梯,來到喬琛的辦公室,見喬琛坐到辦公桌邊開始面色嚴肅的工作,他也就不去打擾,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書細細看了起來,這本書上介紹了這個世界的體育運動,瞧著也很有意思。
等喬琛處理完幾個緊急文件抬起頭時,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近一個小時,往喬景安坐著的方向看去,只見往常吵吵嚷嚷的少年此刻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一本體育雜誌,安靜的神情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溫馨。
沈俊進總裁辦公室裡看到的就是兩兄弟友好相處的一幕,喬二少安靜坐在一旁的模樣,倒還真有幾分美少年的味道,只是前提是這位少爺不要開口說話。
沈俊敲門進來的讓喬景安把注意力從書中拉了出來,見兩人的神色,想來是公事要說,他心如明鏡,站起身道,「哥,我坐著也有些悶,出去走走解解乏。」
喬琛本不想他出門,想著這小子惹事的本事,他有些猶豫,但是轉念又一想,這小子改了不少,就算出去走走也沒有什麼事情,於是點了點頭,「隨你,只要別給我惹出麻煩。」
沈俊心中暗歎,本來以為這兩位已經兄友弟恭了,不過現在一看,還是那個樣兒,只是二少的脾氣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喬景安對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還不懂,人際方面卻是明白的,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在這個地方是沒有任何權利的。
出了門,他站在走道看著窗戶外面的世界,二十多層高的樓房是他那個世界所沒有,站在高處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車輛,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上面沒有因為長年練劍和騎馬而留下的繭子,丹田里更沒有多年辛苦練出來的內力,就連天空似乎也沒有自己那個世界明亮。
抬頭看著大鐵鳥飛過,那是名為飛機的東西,在自己的世界,飛翔只是夢想,而即使自己有輕功,也做不到這一步,頂多也就跳得高些,跳得遠些。
這麼一想喬景安又覺得自己有些悲壯了,自己現在不僅跳不高,跳不遠,而且這身子的主兒還被人揍進醫院,他越想越覺得憋屈,恨不得把這身子主人揪出來揍一頓,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鬧成那樣,鬧成那樣也就算了,竟然還被人揍成那樣。
想他洛陽城裡文武雙全的貴公子何時這樣出過醜,雖然現在這副皮囊長得還不算太差勁,比起自己也差那麼一點點,身高也矮那麼一點點,身份也差了一大節,名聲比自己差了十萬八千里遠,好吧,這麼一想,喬二少更加的心裡不平衡了,想他一個大家公子,洛陽城裡各個女子都愛慕的對象,怎麼就成了這麼個人見人嫌的紈褲子弟?
這廂喬景安在走道角落裡悲憤,那頭幾個上來準備參加總裁會議的部門經理看到走道上站著一個纖細的少年,瞧著背影便覺得這人氣質優雅,只是總覺得給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怪異的感覺是從哪來的?
不對,應該說這層樓怎麼會出現一個不是本公司職員的人出現?眾人眼珠一轉,難道說是總裁家的親戚?可是以總裁的性子,親戚家的孩子也不允許到這裡亂走吧?
他們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一個不怎麼好的傳言,難道說經理真的…好這一口?!
「你們都站在這做什麼?」沈俊拉開門,見幾個部門經理都站在電梯口,眼神都齊齊的望向一邊,順著這些人的眼神望去,沈俊無奈了,這喬二少換了個馬甲他們就不認識了。
「二少,總裁叫你去總裁室,」沈俊想著總裁的原話,摸摸鼻子,果然在總裁眼中,二少怎麼變,那還是一個移動炸彈。
部門經理們一聽到二少這個詞語,齊齊扭頭,真是瞎了他們的金狗眼,那個少年哪裡優雅了,明明就是一副游手好閒的樣子。
見眾位讚歎變為輕視,沈俊聳聳肩,二少,瞧你做的那些事情,地球人都知道了。
喬景安轉過身時,諸位經理看天的看天,理頭髮的理頭髮,愣是沒有一個人看他,喬景安彷彿也沒有看見般,邁著步子從幾人身邊走過,只是走過幾位部門經理身邊時,還笑了那麼一笑,幾位經理頓時全身一寒。
沈俊笑瞇瞇的看著他們變了臉色,以前的二少讓人半死不活,現在的二少讓人恨不得自己死了,看吧,就這麼一個笑也能把人嚇成這樣,實在讓人萬分同情。
因為是小型會議,於是幾人就直接在總裁室開會,喬景安坐在沙發上,瞥了一眼眾人的臉色,於是再眾目睽睽之下,把一個單人沙發拖啊拖到了窗戶下,然後輕飄飄的開口,「你們開會,我看書。」這一次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本笑話大全。
沈俊看到這本書面色變了又變,當初這本書是他帶給老闆的,美其名曰讓老闆放鬆壓力,實際上也就是為了看看老闆變臉色,結果當時老闆面無表情的看完整本書,就扔到了一邊,如今怎麼落在二少手中了。
還有,二少什麼時候單手拖沙發也這麼輕鬆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
「噗嗤。」然後便是強壓下的笑聲。
喬琛的眉頭皺了皺,面色青了青。
「市場上的比例…」
「哈…」想來此人也想到自己這麼笑不好,於是捂著嘴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喬琛的臉色由青變黑。
沈俊默默的瞅著那個笑得歡樂的少年,二少,你開始變相摧殘總裁的神經了麼?
「就這樣,」喬琛拿出紙張用筆在上面畫著圖,這次身後的人沒有笑出聲,只是一抽一抽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裡。
「唰!」鋼筆尖直直的劃破A4紙,發出刺耳的聲音。
各經理看著總裁手中寒光閃閃的筆尖,頓時有種總裁想用這筆戳死二少的錯覺,他們默默的移開目光,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
「喬景安,」喬琛聲音很溫柔,只是面色微微發寒。
「呃,哥?」少年因為忍笑忍得面色發紅,眼中帶著點水光,扭頭看向喬琛,表情看起來可愛無辜到極點,「有什麼事情?」
各經理紛紛收回差點被二少這個可愛表情閃掉眼睛,揉揉眼睛全部看著桌面上被劃成兩半的紙張。
喬琛的面色變了又變,最終青黑的臉色變得如往常一般,「沒事,會議結束我就帶你出去吃午餐。」說完,淡定的從旁邊抽出一張潔白的A4紙,掃了眾位經理一眼,「繼續。」
喬景安合上手中的書,很是理解的開口,「哥,你認真工作,不要分心,我現在還不餓。」
眾位經理看了眼總裁比剛才還要黑的臉色,以及再次被劃出一道傷痕的A4紙,頓時肅然起敬:二少,您老是神。
第7章 嘴賤?打!
午餐時間,因為下午還有大量工作需要處理,喬琛也就沒有帶喬景安去外面的餐廳用餐,而是準備叫外賣,只是考慮到外賣的衛生問題,他又有些猶豫。
「老闆,聽說職工餐廳的飯菜也是不錯的,」在這個時候,沈俊作為總裁秘書兼助理便英勇的站了出來,說完這句話,他看了眼二少的的臉色,似乎沒有什麼不滿,稍稍有些放心,「而且餐廳裡有好幾個餐區,到時你可以按照口味選餐。」
諸位經理齊齊點頭,表示自家公司的員工生活水平還是很不錯的,開始紛紛說了好幾樣不錯的菜。
喬琛想了想,又見喬景安似乎沒有不滿的意思,於是出於衛生安全至上,他決定自己去餐廳買兩套餐上來。
直到辦公室裡面的人走出去後,喬景安才放下手中的書,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的門,剛才聽那些人說的那些東西,聽起來都是不錯的,想著前世地主們手下的那些長工短工們,就連飽腹都有問題,現在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這麼想著,這位兄長為人其實還是不錯的,除了為人粗魯了些,其他倒還行。
敲門聲再次響起,喬景安疑惑的皺眉,他們不是剛剛出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走到門前拉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是個陌生的男人,他微微一愣,隨即微笑著問道,「這位先生你好,現在是休息時間,你若是找這裡的主人,請你稍等一會。」
卓溪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只當是喬琛從哪拐來的新助理,他徑直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一靠,「給你們老闆打電話,就說我卓溪來找他。」說完,又瞟了眼還站在一邊的人,「順便給我來杯咖啡。」
皺著眉看著一副懶散樣的男人,喬景安皺起了眉頭。
作為客人拜訪主人竟然不提前告知主人,失禮。
到了主人家地方應該客隨主便,這人竟然大大咧咧,絲毫沒有客人應講究的禮貌,很失禮。
請人做事連基本的客氣也沒有,雖說自己前世身份高貴,到了友人家中對下人們也是客客氣氣的,這人當真是無禮至極。
越想越覺得眼前這人不值得相交,於是喬二少不滿了,臉上的笑一整,眉頭一挑,「這位先生請自便,恕在下招待不周。」說完,拿起自己那本《笑話大全》在窗邊坐了下來。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說過,君子交友自當慎之,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沒有必要,還是少與一些言行失當的人來往。
卓溪目瞪口呆的看著長得粉嫩嫩的少年就這麼無視自己坐到一邊看書,想到自己入喬氏大樓從來不用預約,就連各個經理對自己也是客客氣氣的,什麼時候一個新來的小助理也能把自己當成空氣了?
這倒霉的熊孩子究竟是誰召進來的,這彆扭的脾氣比他還大,想他卓溪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冷遇了。
沈俊陪著喬大總裁再職工餐廳選餐,看到老闆選來選去,總算選了幾樣菜,看著那炒香菇,炒青菜,清蒸鯰魚,他發現了一個真相,這裡面的菜很多他都沒發現老闆吃過。
然後他跟著老闆來到點心區,看著老闆幾乎用審視的目光挑了兩款蛋糕,又買了兩杯奶茶,沈俊腦海中得出一個有些驚悚的結論,難道說這些都是按照二少的口味來選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血緣的力量,親情的力量?想到前不久兩兄弟之間的相處模式,沈俊立刻把這雷人的想法扔出大腦,要是這兩人真有所謂血緣牽絆,那麼二少也就不會把事情鬧成那個樣子。
看著總裁慎重其事的挑著既營養又可口的菜式過程 ,他默默的給自己選了糖醋小排在餐盤裡,別人兄友弟恭關自己什麼事兒,把自己養活才是大事。
總裁辦公室裡,卓溪很憋屈,很苦悶,很不平衡,他聽著旁邊少年不時歡樂的笑出聲,於是終於忍無可忍的走到少年身邊,「小子,一年前的笑話書你也能笑成這樣,你究竟是從哪裡蹦躂出來的?」
於是當喬琛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喬景安一臉迷茫的坐在沙發上,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對身邊之人行為的不解,而站在他身邊的卓溪卻是一臉的鄙視,以及說出那句他剛好聽到的「從哪蹦躂出來的。」
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看著少年臉上隱忍的怒氣但是卻似乎礙著什麼而沒有發作,喬琛把手中的幾個餐盒放到桌上,開口道,「過來吃飯。」
卓溪一見到喬琛,臉上露出一個痞痞的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我說你去哪招的這麼個熊孩子?」
喬景安從沙發上站起身,聽到卓溪說的這些話,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臉上那優雅的笑容越來越淺,礙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加之這人看起來似乎與喬琛交好,他雖然不滿,但是也不能對客人動手。
「喲,看菜色還挺不錯的,只是你什麼時候喜歡吃這些清淡的東西了?」卓溪掃了眼透明的各種高級一次性餐盒,饒有興趣的問道,「難道說,是想討好小美人的口味?」
「卓溪!」喬琛見他越說越不像話,雖然幾個朋友之間開玩笑向來不會注意問題,但是這次拿來開玩笑的是自己的弟弟,若是以前他也不會過問,可是如今那孩子安安分分的,這人還去招惹,看來現在就是喬景安對他太客氣了。
喬景安走近喬琛身邊,只是眼睛已經微微瞇了起來,小美人?他前世被某些不長眼的惡霸調戲,對於美人這個詞語是深痛惡絕,如今聽到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再次用這個詞語形容自己,心頭的火是漸漸上來了。
「大老爺們開個玩笑,當什麼真,」說著卓溪側頭向喬景安笑著道,「是吧,小美人。」
就在下一秒,他只覺得腹部一疼,腦子一暈,然後就發現自己被瞬移到了沙發上,離自己剛才站的地方足足有五步的距離,半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挨揍了?!
喬景安利落的收回只用了三成力的左腿,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若不是這個身子體質太差,這人不被踢到牆上貼著難解他心頭之恨。
「喬景安!」喬琛皺眉。
喬景安眉梢微帶不滿的看著吼他的男人。
「以後吃飯前不要運動,對腸胃不好。」
在沙發上的卓溪抱著自己的肚子,我勒個去,喬琛,老子是被揍了,你給老子的關注點在哪兒?!
「辱人者必被辱之,我不打你是因著兄長的關係,但是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太失禮了,」喬二少俯視著趴在沙發上的人,再優雅的順手拖了沙發到辦公桌邊乖乖的接受兄長的餵食。
喬琛見喬景安不吵不鬧的坐了過來,有些感慨的想,現在這小子果然懂事了不少,就連卓溪這樣嘴賤的人也只是踢了一腳,若是以前,恐怕早鬧得天翻地覆了。
看看沙發上趴得毫無形象的卓溪,再看看自家就連吃飯也優雅高貴的弟弟,作為兄長的某人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嗯嗯,還是自家的弟弟看起來順眼多了。
當卓溪終於把胸口的那口氣順過來的時候,就見喬大少與喬二少氣氛和諧而又溫馨的用著午餐,他現在才知道眼前這個小美男是喬琛傳聞中游手好閒的弟弟,於是他悲憤的撓著身下的沙發,他怎麼不知道喬琛實際上和他這位弟弟關係很好,他怎麼不知道傳聞中游手好閒的敗家子竟然這麼優雅的一個少年。
誤信傳言害死人啊!
「哥,他在撓我們家的東西,」喬景安吃完午餐後終於說了最想說的話。
「沒事,撓壞了叫他賠,他家有錢。」喬琛斜睨了一眼卓溪,然後收拾著桌上的餐盒。
「哦,」瞭然的點頭,原來也不過是紈褲子弟,難怪如此的失禮,喬景安頓時明白,幫著喬琛一起收拾桌子。
喬琛看著低著頭收拾東西的少年,嘴角彎了彎。
卓溪面色僵硬的看著哥倆好的兩人,頓時無語凝噎,他究竟是倒幾輩子的血霉,才會在今天來找喬琛。
當沈俊吃完午餐上來後,看到的便是卓溪一臉哀怨的坐在沙發上,而白色襯衣上似乎還有個可疑的腳印,他疑惑的看了眼坐在窗前看書的二少,再看看注意力放在電腦上的總裁,難道說卓少在外面挨了揍?
知道卓溪與總裁是好友,沈俊笑瞇瞇的對卓溪打了個招呼,「卓少,你好。」
「哦,是小沈啊,」卓溪揉了揉肚子,有氣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也沒有向往常一樣調侃。
「卓少今天是怎麼了,在外面遇到什麼事情了嗎?」看到卓溪的動作,沈俊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本著關心總裁好友的原則,於是他禮貌的問上了那麼一句。
「咳,沒事,」瞅了眼窗前瘦瘦弱弱的孩子,卓溪悲憤的想,難道說這都是自找的麼,被自己小幾歲的人一腳踹飛,是在是難以啟齒啊。
「別管他,」喬琛從電腦屏幕上分了一點點眼神給沈俊,「他自找的。」說完,又側頭看向窗下的人,「喬景安,剛吃完飯不要看書。」
沈俊突然想起卓溪平時喜歡開人玩笑的習慣,再看了看乖乖把書合上的二少,頓時悟了。
卓少,你果然是自找的。
第8章 麥兜
一般富二代都有一種毛病,那就是執拗。
卓溪被兩兄弟忽視得厲害,於是他反倒不走了,死命在辦公室裡給自己找不自在。
當沈俊下午第一次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卓溪坐在沙發上上對著二少看得兩眼出神,總裁根本就不理會卓少。
沈俊第二次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總裁正在二少身邊說這什麼,看樣子似乎要拿走二少手中的書,而卓少正一臉無聊撓著沙發坐墊。
當他第三次進辦公室的時候,總裁在處理文件,二少斜靠在沙發上,似乎是睡著了,身上還蓋著一件萬分眼熟的西裝,而卓少繼續在一旁撓著沙發,沈俊摸著鼻子出了門,這是何等詭異的一個現象。
他記得卓少似乎與總裁關係不錯,如今看來,對於總裁來說還是二少要重要些,雖然二少各方面比卓少還要惡劣那麼些。
「卓溪,你要是再撓沙發,我就把你扔出去。」喬琛合上手中的文件夾,雖然是布藝沙發,撓著聲音不大,但是聽著也實在鬧心。
「反正你也要叫我賠,我撓自己的沙發關你什麼事,」卓溪頭也不抬的使勁撓了兩下。
「那麼現在把你的沙發扛出去,我的辦公室不想擺放別人的東西。」喬琛壓低聲音道,「需不需要我給你叫幫手?」
「哈哈,開個玩笑,不要當真嘛,」卓溪看了下身下的雙人沙發,目測它的重量,得出一個很肯定的結論,那就是只能這沙發扛他,他是扛不動這沙發的。
斜靠在擔任沙發的喬景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眼前透明的牆,不對,是玻璃窗;耳朵裡傳來一陣不自然的笑聲,他好奇的扭頭看去,就看到沙發上還坐著那個無禮的人。
這人還沒走麼?雖然不怎麼欣賞這人的作風,但是作為主人自然不會做出趕走客人之事,他眨了眨眼,低著頭保持沉默狀,拉拉蓋在自己身上的西裝,這衣服是兄長的?
喬琛看到喬景安醒了,也就不再理會卓溪,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對喬景安道,「我還有一會下班,要是無聊的話看看書。」
「哦,」喬景安瞥了眼卓溪,把放在一邊的書抽了出來,繼續看笑話大全,雖然他很不明白叫熊貓的那種動物為什麼一輩子的心願是照彩色照,也不明白為什麼企鵝的生活是吃飯睡覺打豆豆,不過有些看起來還是挺有意思。
「嗤,」卓溪看了眼時間,才下午四點,喬琛什麼時候提前下過班,他還真沒有見過,只是這位喬二少的表現讓他實在有些意外。
圈子裡關於喬家二少的傳聞也不少,但是全部是關於他如何的不成器,又惹了什麼麻煩,喬家大少與二少的關係如何如何的淡漠,今日一見,證明了傳聞之所以被稱為傳聞,就是因為它不可信。
揉著被喬景安踢痛的肚子,卓溪仔細的打量著只聞其名不見其身的喬二少,穿的衣服很合身,也沒有時下亂七八糟的非主流,皮膚很白,應該保養得不錯,長得也很不錯,也是美少年一個,除了踢自己那一腳很彪悍外,其他時間看起來都安安靜靜的,實在與傳聞中的那個紈褲子弟沾不上邊,倒是有幾分世家子弟的優雅。
想著中午喬景安吃飯的樣子,卓溪兀自點了點頭,的確算得上優雅,畢竟能把盒飯吃出高級餐廳的味道的人也不是隨處都可見的。
下午五點,喬琛關了電腦,鎖好櫃子,對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喬景安道,「走了,回家。」說完這話,他眼神微微一變,才不過一天時間,他就承認這小子是自己別墅中的一員了?
「是,」聽到這話,喬景安站起身把書放回原處,又把沙發拖回原處,沒有半點的磨蹭。
看著喬景安一系列的動作,喬大哥有些欣慰,這小子本就是自己的弟弟,現在又乖乖巧巧的,有這樣的家人也不錯。
當沈俊看到自家總裁領著二少光明正大的提前下班時,差點沒有把自己的眼鏡摔下來,條件反應的看向身後的窗戶,陽光燦爛,沒有風雲變色的跡象,再瞅瞅總裁的額頭,很正常沒有印堂發黑的跡象,於是,這就是傳說中的奇跡?
「別看了,」卓溪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小沈啊,你們家總裁其實與喬二少關係很好吧,那些關於二少的傳聞,你們家總裁不管麼?」
沈俊蛋腚的拿開卓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卓少,流言止於智者,難道您還相信那些傳言。」說完,對卓溪微微一笑,「對不起,我還有工作要處理。」老闆提前翹班,作為秘書的他只有加班了。
卓溪挑了挑眉,流言止於智者,這個傢伙什麼意思?
哼,老子壓根就沒有信過流言。卓大少甩甩頭髮,忍著肚子上的痛覺,優雅的走出喬氏大樓。
沈俊從門內伸出一顆腦袋看向走遠的卓溪,搖了搖頭,流言止於智者,但是連流言的真假都分不清的傢伙就是小白啊。
喬琛見喬景安坐進了車中,彎腰替他扣好安全帶,「今天晚上用了晚餐後就好好休息。」
喬景安點了點頭,待車開到公路上後,他猶豫的問道,「哥哥,學校裡是什麼樣的?」
「就是學習的地方,還能怎麼樣,」喬琛想起喬景安現在失腦子不怎麼清楚,對陌生環境可能會害怕,於是又開口道,「你不用害怕,你是喬家的少爺沒有人敢動你。」
喬景安唇角動了動,沒有說話,沒有敢動自己,那之前這身體的主人是怎麼進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