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要跑到外面去惹事,」喬琛似乎看出他的心中所想,瞇了瞇眼,「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關於那些什麼喬二少不受現任家主待見的傳言,就讓他明白親自去解決,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子又能安分多久。
「哦,」喬景安垂下頭,想著之前在醫院裡護士姑娘說的那些話,心中隱隱明白了其中的關係,他側眼看著沉默的男人,也許這個男人並不是護士姑娘口中說的那麼冷漠無情?
也許兄弟之間真的是有什麼矛盾,畢竟兩人不是一母同胞,同父不同母的兄弟之間的矛盾也應該是有的。
車中開始恢復沉默,良久後,喬景安突然開口,「哥哥,我多大了?」
喬琛抬頭看到少年眼中滿滿的迷茫,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你下月十五號滿二十。」說完,他似乎看到少年有些不滿的低下了頭。
喬景安內心覺得十分的悲催,這人的家世資質名聲外面比自己差也就算了,就連年齡也要比自己老上兩歲,喬公子心裡越發不平衡了,他發覺自己似乎吃了一個很大的虧。
兄弟倆回到家後,喬景安就被喬琛以熟悉自己所學知識的名義帶到書房,等他看清手中的書時,竟然是《近現代漢語文學》。
喬琛見喬景安翻開了書,臉色好看不少,越看越覺得,現在的喬景安一副乖寶寶模樣十分的順眼,他摸著下巴想,早這樣省心的話,哪還用得著被人揍近醫院。
管家端咖啡進書房時眼角的餘光多瞟了幾眼乖乖讀書的喬二少,畢竟喬二少安靜拿著書的樣子與日全食一樣的難以看到,於是管家同志萬分的好奇,經過數次打量後,可以肯定二少失憶這個事實了,若是二少不失憶,怎麼可能捧著一本書看,那對於二少來說,絕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精神折磨。
喬景安卻是沒有精力去關心別人的看法,他看著手中的書本,雖然用詞多為白話,但是文章的描寫一樣的生動,而且裡面很多文章還描寫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比以前那些所謂的才子佳人,落魄書生與貴族小姐的故事看起來有意思多了,畢竟才子佳人還靠譜一些,落魄書生與貴族小姐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哪家小姐會與陌生男人有所來往。現在這些文章看起來卻是鮮活不少,至少給人一種生活中的真實感。
伸手拿著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頓時喬公子的優雅形象頓無,苦著一張臉看著杯子裡顏色難看的東西,好半天才忍住口中的苦澀,「哥哥,我沒有生病。」
喬琛嘴角抽了抽。
管家默默扭頭,二少,您失憶過後竟然連咖啡都不認識了麼,看著二少那可憐巴巴,淚光閃閃的摸樣,就在這眨眼間,喬二少贏得了管家大叔內心深處的同情。
晚飯過後,喬琛作為一個新上任的好哥哥,很盡責的問起喬景安對那些書的看法。
「很好的書,有血有肉,」喬景安喝了一口茶,笑彎了一雙好看的眼睛,果然還是茶比較好喝,「不過,哥哥你為什麼給我雜記不給我要學的功課。」
喬琛扶額,「喬景安,那就是你的課本。」
喬景安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哦。」難怪現在的人說話方式這麼直白,原來是教育問題。
回到房間後,喬景安看到自己床上多了一個戴著帽子的玩偶豬,眼睛頓時變成了彎月,把這個玩偶摟進懷中,對了,這個玩偶的名字似乎叫做…麥兜?!
戳了戳麥兜胖乎乎的肚子,喬景安挑著眉道,「這位兄長大人,也是不錯的嘛。」
第9章 哥,我養你(再次殺蟲)
B大是座有名的大學,歷史悠久,師資力量雄厚,佔地廣闊,綠樹成蔭,最主要的是裡面出來的名人也多,藝人也好,科學家也罷,反正從這裡面出來的人都是些未來棟樑,當然其中也有那麼小部分不思進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富二代,比如喬二少爺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
開豪華跑車入校,玩弄感情,用錢砸人,不尊重師長,擾亂學校正常秩序,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他的種種惡行,那就是罄竹難書。
喬景安坐在車裡,聽著喬琛說著他以前的輝煌事跡,喬琛每說一點,他的臉就黑一層,到最後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喬琛看著喬景安憤怒的臉色,有些欣慰,能對自己過去做的事情感到憤怒,總算是能把這惡劣的性子扭轉過來,現在這副有擔當懂禮貌的樣子才像他喬琛的弟弟。
喬景安沒有想到這身子的原主人把自己討厭的事情都做完了,這些事情本就是大家所不齒的,為什麼這個人做得這麼理所當然,不引以為恥,反引以為榮?
果然是地主家的孩子沒有教育好,喬景安看了眼喬琛,但是這位兄長卻還是不錯的,難道說是其父對子過於寵愛,才造成後來的那些情況。
「哥哥,父親對我好嗎?」喬景安問。
喬琛想起自家老爸對喬景安無條件的溺愛,臉色不怎麼好的道,「爸爸對你很好。」不然自己怎麼會去國外留學,喬景安又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喬景安見喬琛這個臉色,心中隱隱有些明白,拉過喬琛的手很認真的道,「哥哥,我會對你好的。」
喬琛臉色怔了怔,片刻後抽出自己的手,低吼道,「你吃我的,穿我的,究竟是誰對誰好?!」說完後,把臉瞥向車窗外。
喬景安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作為弟弟贍養兄長不是理所應當麼,「哥哥,你比我年長,年老之後自然比我體弱,如今你照顧我,以後我照顧你不是應當的麼,更何況若是你金錢方面出了問題,作為弟弟的自然該幫你的。」
喬琛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整自己的語調,「喬景安,如果我金錢出問題破產,你小子會比我更慘。」要冷靜,這小子失憶了,不能與他一般見識,要冷靜,要忍耐。
喬景安眨了眨眼睛,見喬琛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猜到自己可能一不小心觸到對方逆鱗了,於是乖乖的垂下腦袋,做安靜狀。
這可苦了前面開車的司機,他忍著笑還要把車開的平平穩穩,這需要何等的技術。二少現在雖然對大少不吵不鬧,可是這氣人的本事可是以前不能比的,被二少咒破產還不能發火,大少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啊。
車子開進了B大的大門,車道旁邊不時有男男女女並排走過,臉上都帶著朝氣蓬勃的笑意,喬景安看著這些人,想起自己曾經在書院裡的日子,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喬琛本來到了嘴邊的提醒看到喬景安這個表情又收了回去,因為在學校裡面,所以車速比較慢,他能把車窗外的景色看得很清楚,這是他第一次來B大,也是第一次陪喬景安來學校。
B大與他在國外讀的大學建築風格有很多差別,但是透著天朝特有的溫婉,看起來倒也很不錯,他再次看喬景安的時候,喬景安已經低著頭,兩隻白皙的手放在膝蓋上交握著,露出好看的手背。
喬琛的手指頭彎了彎,然後慢慢的,慢慢的伸到了喬景安的頭頂上,輕輕拍了拍,「不用緊張,沒事的。」
「嗯,」少年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中帶著獨有的光芒,對著他暖暖的笑開,不知道怎的,他的心頭突然一軟,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頭滋生,酸酸澀澀,卻有種奇異的溫暖感。
B大有私家車停車場,於是珵光瓦亮的寶馬車開進了停車場,引得一些人側目,當他們看到走下車的人是喬二少時,紛紛又收回目光,這個喬二少不是被揍進醫院了麼?怎麼這麼早就回學校了,這是哪個醫院的醫生如此敬業,讓這個禍害又出來折騰眾生了?
正當圍觀群眾準備退避三舍的時候,車裡又走出一個英俊優雅的男人,一些人立刻認出了這個人是誰,心中疑惑不已,傳聞喬二少與其兄關係並不好,但是今天這個樣子,恐怕是與傳聞不符。
然後眾人以蝸牛般的速度前行,眼角的餘光盡力的留在兩兄弟身上,當他們看到向來囂張跋扈的二少對他的哥哥露出溫和的笑容時,下巴差點沒有掉了下來。
不遠處坐在車中的林紓搖下車窗,看著不遠處兄友弟恭的一幕,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喬琛的表演水平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向來是草包的喬景安竟然也會演戲了?
他想起曾經見過喬景安對喬琛大吵大鬧的一幕,兄友弟恭,對那兩個人來說不過是笑話,他嗤笑出聲,打開車門下了車,毫不猶豫的走出停車場。
為了怕自己自己這個弟弟臨死脫逃,喬琛很是負責的把喬景安送到了第一節課的教室門口,然後還塞給喬景安一張課程表和學校路線圖,面無表情的開口,「不許逃課。」
喬景安乖乖點頭。
「不許惹是生非。」
繼續乖乖點頭。
「不許對老師不敬,也不能隨意對異性不禮貌。」
點頭不停點頭。
弟弟很配合,哥哥很滿意,拍拍眼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喬琛心情很好道,「手機你學會用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下午司機會來接你回家,不要亂跑,要按時回家。」
得到喬景安肯定的答案後,喬琛才安心的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妥,於是又走了回來,「若是有誰欺負你,你也不要忍讓,咱們喬家的人也不是隨意讓別人欺負的。」
旁邊路過的圍觀群眾表示鴨梨很大,喬二少除了上次在酒吧被王家少爺揍進醫院,還有誰不長腦子去得罪他,又不是嫌自己太閒了。
「請哥哥放心,我不會隨意讓人欺負我的,若是極為過分,我也是會動心反抗的,」喬二少很是驕傲的回答,雖然現在他沒有內力,但是外家功夫還是有的,這些人要是欺負他,他還不放在眼中。
喬琛看了眼喬景安那瘦小身板,實在不想說,如果能揍贏別人的話,他又是怎麼進的醫院?但是為了自家弟弟那顆高傲的自尊心,他挑了挑眉,終究沒有說出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等到喬琛離開,喬景安才抱著書進了教室,無視四周各色目光,在前排的座位上坐下,放下書後他有些不解的想,為什麼自家現在這個兄長越來越聒噪了?他從褲兜裡掏出名為手機的小物事,沒想到這麼個東西讓人相隔千里都能交談,這個世界,實在讓人感到新奇。
年過五十講傳統文學的羅教授進門看到喬二少時,腳下抖了抖,眉頭皺了皺,但是作為一個有幾十年教齡的他來說,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學生,還是保持著他做教授的本能。
走到講台上後,羅教授打開電腦,打開教學軟件,拿過話筒,「同學們上午好,今天這節課我給大家講一講四大名著中的《紅樓夢》,而金陵十二釵最後的結局也是很多紅學家感興趣的話題,那麼今天我就講講十二釵中的寶釵與黛玉…」
羅教授講課的方式比較傳統,十分鐘後教室裡三分之一的人開始走神,當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有人從後門開始溜出去,發短信的發短信,走神的走神,睡覺的睡覺。
坐在前排的學生大多倒還比較認真,讓羅教授意外的是向來上課不到一半時間就會逃課的喬景安這次竟然坐得端端正正,看神態聽得還十分的認真。
羅教授頓時覺得驚悚了,這喬景安認真聽課了?他仔仔細細的看了眼坐在前排的少年,雖然金燦燦的頭髮回歸了本土黑髮,那亂七八糟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但是不管怎麼看,這個人就是喬景安,別的學生他可能不會認出,但是這喬景安他是不可能不認識的。
在羅教授心懷強大的疑惑講完一節課又留了論題後,才抱著自己的茶杯準備出教室,結果他還沒走遠,就見喬景安直直的向他走來,他心頭一抖,這個喬景安想做什麼?
「老師,您說黛玉的死與一首詩有關,如果黛玉真的如那首詩說預言的那樣沉湖而亡,那麼為什麼我看的卻是黛玉焚稿淚盡而亡?」喬景安在醫院看完整本《紅樓夢》,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書中的結局都有了,老師還說黛玉的死法?
羅教授那顆惴惴不安的老心臟由驚恐變為驚訝,喬二少竟然有精力看完整本《紅樓夢》?這麼神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那麼他今天下午是不是要去古市淘淘古玩,沒準還能買到一件真品收藏。
教授不愧是教授,於是他淡定的抽出一張卡片,遞給喬景安,「看你也是喜歡文學的,這張名片上的網站有很多著名紅學家的研究結果,你若是有時間可以好好看看。」說完,揣著自己那顆受刺激不小的心臟走遠。
喬景安一頭霧水的看著名片上蚯蚓般的字體,這是什麼?
林紓似笑非笑的站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幕,這個敗家子竟然會看《紅樓夢》?難道王家的那個小子真的把喬景安打得神經錯亂了?
嘲諷的笑了笑,他出了教室門,他倒是想看看,這喬景安是真的被揍出毛病,還是喬家安排的一場好戲。
第10章 喬二少威武
大學的生活雖然對很多人來說是逃課還不用寫檢討的天堂,但是對喬二少爺還是新奇不已的,於是當他在體育課上看著一群人玩著類似蹴鞠的活動,只是球門似乎要比蹴鞠的大一些。
他看著男生們有氣無力的戳來杵去,折騰大半天就是踢不進一個球,向來玩蹴鞠玩得很好喬景安皺起了眉頭,這種軟綿綿沒有血性的比賽他也懶得看,想著就準備去一旁練習從沒玩過卻很鍛煉反應能力與眼力的運動,乒乓球。
「你和我比一比射門怎麼樣?!」只見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雖然滿身的氣質不錯,但是喬景安卻覺得這人似乎對自己很不滿意,不然那雙眼睛怎麼滿是對自己的輕視?
喬景安四處看了一眼,已經確定這人是與自己說話,他微微一笑,「比那個?!」說著,還伸出好看的手指了指勉強被稱為奔跑與群戰的男生。
「對,我們就比踢足球,我們站在一個位置,請校足球隊的人守門,踢十個球,看誰進的球多,」少年揚了揚下巴,「你敢麼?」
喬景安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叫一個人守著門,沒人搶球踢球進門與打一個不還手的人有什麼差別,為什麼這個人還擺出一副很厲害的樣子?他看了看大大的球門,再看看一臉驕傲自負的少年,這人該不是技術太差,找不到人比賽,欺負自己吧?
林紓向來是大學裡成績好,積極參加校活動,家世又好的代表,與喬景安這個除了家裡有錢其他一無是處的是兩個極端,旁邊的人聽到校園的偶像先鋒竟然要向敗家子挑戰,不出半分鐘,兩人四周已經擠滿了人群。
喬景安默默的掃視了一遍四周滿臉寫著幸災樂禍的群眾,再看看對面一副正義使者的少年,他終於明白一件事,對方是想讓自己丟臉,想起自己這身體主人做過的那些事,他的眉梢抽了抽,挽起自己白色襯衣袖子,「嗯,好。」
見到喬景安平平淡淡拋出這麼兩個字,林紓反倒有些不習慣,林家與喬家關係素來不好,雖然等到喬琛掌權後,林家與喬家關係緩和不少,但是他對喬景安很多行為還是看不習慣。
不是有錢就可以對同學不尊重,也不是有錢就可以四處惹是生非,所以再很多事情上他根本不給這個二世祖面子,只是沒有想到這次自己向他挑戰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喬二少居然不愛護他那本來就不剩多少的面子了?!那還真是新奇。
圍觀眾人也是一副驚訝狀,以往喬二少怎麼會露出這麼溫和的表情,那溫和的笑,還有那優雅挽袖子的動作,連二少都變得這麼優雅了,這是多麼和諧多麼美好的一個社會。
他們曾經以為天朝足球隊拿到世界盆冠軍二少也不會變得溫和優雅,可是如今天朝足球隊還沒有衝出國門,二少就變性子了,難道說老天現在喜歡先攻克困難的事情再做簡單的事?
林少既然發了話,足球場上戳(這不是蟲!!)球的男生以超過搶球的速度不到一分鐘清場完畢,兩分鐘後,一邊的球門出現了一個牛高馬大的男生。
喬景安再次皺了皺眉,守門員不是長得壯實就能把門守住了,再大的個子也不能把球門遮擋住,守門在於反應靈活活而不在於壯,要是壯有用,還不如牽一頭耕牛到守門的地方擱著。
見喬景安皺眉頭,林紓只當他是害怕,也不客氣,抱著一顆足球走到一個點上,相距球門大概有二十米遠,足足超過罰球點九米,他笑著對喬景安道,「看看球該怎麼踢吧。」
喬景安嘴角抽了抽,他堂堂洛陽城裡文武雙全的段公子連這個球都不會踢,笑話。
隨著身邊越來越響亮的歡呼聲,喬景安站在一邊細細打量了一番足球場,雖然比不上自己前世玩的蹴鞠場,但是也能看。
沒過一會兒,只見剛才向他挑戰的少年走到了他面前,「我踢完了,十進九,換你了。」
喬景安從一邊裝足球的竹筐中拿出一顆球,走到林紓之前站的地方,回頭看了一眼四周充滿看好戲的眼神,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後退了五步,其實這五步並沒有多遠,只是這種行為擺明了一個他的態度,挑釁,紅果果的挑釁。
林紓本來因為自己進了九個球產生的笑容在這個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喬景安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他?!
喬景安似乎沒有看到林紓的怒氣般,轉頭對林紓溫和一笑,宛如春風般的笑容頓時晃花了圍觀群眾中的一些女同胞們,頓時含著取笑的眼神在一個笑容的時間內,下降了足足十個百分點。
「看看球是怎麼踢的,」喬二公子這話比林紓的語氣更溫和,只是內裡挑釁的語氣成功的讓林家大少向來只會露出高貴微笑的臉氣得變了色。
似乎是在眨眼間,足球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飛進了球門,可憐的守門員一臉呆滯的回頭看了一眼球,又看了看遠處的喬景安,再回頭看了一眼球,球進了?!守門員壯碩的身軀在微風中晃了晃,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喬景安踢了踢腿,這個身子實在太弱了,這個球踢出來的角度一點都不好,他扭頭對站在竹筐旁邊的幾個同學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同學,請問能幫我扔個球過來嗎?」
幾個同學似乎從來沒有見到如今客氣的喬二少,直到把球扔了出去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滯的望著天空,果然是上天他老人家做了一件好事麼?
「多謝,」道完謝,喬景安用腳把足球固定在一個點上,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衝上前一踢,這一次球的速度沒有上次的快,但是角度卻很刁鑽,眾人目送著足球進了球門,壯碩的守門員再次露出一副受打擊的模樣。
於是這個十個球或快或慢,或高空劃過,或貼地劃過,總而言之就是這十個球全部進了球門。
喬景安慢悠悠的放下捲起的袖子,然後微笑著走到向他挑釁的少年身邊,「承讓了。」
林紓笑得面目扭曲,「喬二少球技出眾,我甘拜下風。」
「客氣,客氣,」喬景安笑瞇瞇的撩開額前的碎發,「這位同學的球技也很好。」說完,抬步便離開圍觀人群中央。
林紓嘴角抽了抽,什麼叫也?什麼叫這位同學?進了次醫院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了?!
「同學,你的球踢得這麼好,加入校隊吧,」喬景安並沒有機會走出多遠,因為他被一個笑容滿面的中年大叔攔住了,他皺了皺眉,「校隊?」
「是啊,加入校隊可是榮耀,而且裡面有很多踢球高手BALABALA…」
喬景安一直聽著男人的滔滔不絕,在他的認知裡,隨意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只是這個男人似乎話多得有些離譜。
「你說的踢球高手是他們麼?」等中年大叔終於把話說完,喬景安指著球場上奔跑的二十多個人,好看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是啊,怎麼,他們踢得不錯吧?」中年大叔一臉得瑟的問道,雖然他剛剛到B大任教,但是B大的足球水平在各大高校還是很有名的,所以他很有信心。
喬景安看著一個壯碩的男生被撞倒,腳下的球被對方順走,然後壯碩男生英勇的拽住了對方的褲子…他收回視線,抽了抽嘴角,「對不起,我對加入校隊沒有興趣。」
他前些日子看的小說上有句話說得對,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驕傲的喬二少爺突然覺得,這種類似蹴鞠的運動,其實一點意思也沒有了,其實任誰把那麼熱血的運動踢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也會覺得沒有意思。
中年大叔看著俊美少年一臉嫌棄的離開足球場,臉上的笑僵住,校足球隊被這個學生嫌棄了,是嗎是嗎?
「楊教練,你不知道那個人是喬家二公子,他怎麼可能天天那麼辛苦的鍛煉踢球,」一個隊員走到他面前,一邊喝著水一邊道,「對於那種人來說,泡妞才是大事。」
「把泡妞當成大事的人都比你們踢得好,你們有什麼好意思說的,」楊寬看著少年的背影,竟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
這個隊員摸摸鼻子縮到一邊繼續喝水,腹誹道,不就是挖角不成功麼,這喜新厭舊也太明顯了點,不過…這個隊員抬頭看了眼已經走出十多米遠的少年,喬景安的踢得的確出任意料的好,而且射門的角度也刁鑽,如果他能進校隊與大家好好合作,以後與外校比賽,他們進球的機會可能會更大一些。
晚上,喬琛回到家,兩兄弟吃晚飯後,一個抱著胖乎乎的麥兜看神奇的能裝下人的盒子,另一個端著一杯咖啡坐在旁邊有意無意的啜著。
半晌後,喬琛狀似隨口的問道,「在學校還習慣嗎?」
「很好,」喬景安想了想,「只是下午,有位大叔叫我加入類似蹴鞠的校隊,但我見那些隊員踢球似乎很是懈怠,便沒有應。」
喬琛乾咳一聲,沒有回答喬景安,難道要自己告訴他就算是天朝足球隊的隊員踢球也很懈怠。
「對了,哥哥這是什麼?」喬景安從褲兜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喬琛。
喬琛接過一看,是一張公眾名片,上面有一個網站地址,何網站名稱,他抬頭看著對方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不解,他歎了一口氣,「這是一個網站的地址,你上網就能查到。」
「什麼是網站,什麼是上網?」喬景安秉持著不懂就要問的道理,很是認真的詢問。
「就是…」喬琛深吸一口氣,「算了,你跟我上來,我教你。」他果然還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傢伙的!!
第11章 強大的二少
大清早,喬家的管家就捧著一疊五顏六色的書在別墅區的路上走著,臉上帶著管家特有的高深莫測與嚴謹。
「王管家,這拿的是什麼書呢?」一個帶著笑意的中年男人笑瞇瞇的走了過來,視線掃過名為《幼兒拼音啟蒙圖書》時,臉上的笑帶上了一些促狹,難道說喬琛把自己在外面的私生子帶回來了?
王管家面無表情的掃了中年男人一眼,「這是學習資料,鍾管家。」說完看著鍾管家好奇的神色,拿出一本遞給鍾管家,「想要就拿本過去,不要客氣。」
鍾管家一臉僵硬的看著王管家越走越遠,再瞅瞅手中的書,覺得封面上那個啃桃子的猴子怎麼看怎麼傻,不過看樣子喬琛對這個私生子倒是挺看重的,居然讓自己家裡的管家親自去買少兒讀物。
所謂流言,大概就是因某種詭異的巧合滋生的,於是在不久之後,喬琛有一個私生子在這塊高級住宅區成為不用明言的秘密。
昨夜經過對喬景安一番電腦基礎應用教學,喬琛覺得自己現在雖然活著,但還不如死了,一個不會拼音不會阿拉伯數字的人,要他怎麼教他電腦,最可悲的是,他還因為喬景安會漢字這種事情感到慶幸,什麼時候他喬琛這麼有耐性,要求這麼低了?
早晨起床,拉開窗簾後他就看到少年正在院子裡打著一套他不知道是什麼的拳,寬鬆的襯衫讓他的身材顯得越發的纖細,喬琛覺得,也許他從來沒有瞭解過他的弟弟,以至於在兩人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這個失憶的弟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討厭,好吧,也許只是麻煩了一點,但是除了這一點外,他實在覺得,自家的弟弟比好多同齡的人優秀,左看右看,他得出一個強有力的結論,不愧是他喬琛的弟弟,怎麼看都是優秀的。
洗漱穿戴好後,喬琛出門便遇到管家,看了眼他手中的書籍,他點了點頭,「送到小安房裡去。」
王管家的腳下差點一個踉蹌,原來在這麼短短幾天裡,二少在大少的口中從敗家子混賬東西升級為小安了麼?在兄弟矛盾時叫人家敗家子,現在好了叫人家小安,大少,你的立場太不堅定了。
王管家把書放好後,沒想到自家少爺還在走道上,於是他疑惑的看了眼喬琛,難道說大少大清早的就走神?
「你今天叫人給小安訂做幾套練功服,我看他大清早在外面穿著襯衣蹦躂,實在難看,難道還要別人說我喬家連幾件練功服都買不起,」說著,便邁著優雅的步子下了樓。
大少,您放心,二少晨練的地方除了我們自家人別人是看不見的,王管家挑了挑眉頭,想給二少買東西就直說嘛,何必用得著這麼彆扭,哥哥管弟弟,不是天經地義嗎?
喬琛下樓在沙發上坐著看了一會報紙,喬景安才從外面走了進來,額前細碎的頭髮不知道是露水還是汗水,看起來有些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