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完之後,阮南燭還是和林秋石解釋了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原來那皮把林秋石叫暈之後就把阮南燭給惹毛了,趁著那皮撲過來的功夫,阮南燭直接衝到了紅鼓旁邊,掏出骨笛就對準了鼓面,威脅那東西如果再作妖就把這鼓給直接砸了。那人皮好像有智慧似得,居然真的停下了動作,隨後直接融入牆壁,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然後阮南燭和程千里艱難的把被震暈的林秋石拖下了樓,卻看見黎東源一個人站在一樓。
阮南燭問他徐瑾呢,黎東源指了指外面,說他抽了根煙,結果一轉身徐瑾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底跑去了哪兒。
阮南燭聽見這話當時就火了,說人交給你看,你就是這麼看的?你們白鹿做事能不能靠譜點,一個當老大的居然能把這麼關鍵的線索看丟了。
黎東源也是理虧,無力反駁,好在最後醒來的林秋石岔開了阮南燭的注意力,讓阮南燭沒有再和他計較這事兒。
黎東源在心裡苦笑,心中對於阮南燭的身份可謂是越來越好奇——現實裡,這樣的姑娘,可真是太難得了。
林秋石醒來之後,也知道徐瑾不見了。
「明天帶著鼓過去看看吧。」現在徐瑾失蹤,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出現,阮南燭看見黎東源就沒個好臉色,他冷著臉道,「只能先這麼試試。」
黎東源摸摸鼻子,苦笑兩聲。
林秋石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
程千里還在旁邊往嘴裡繼續塞東西,他的胃口真是出奇的好,無論遇到了多麼噁心人的場景,他都能毫無障礙的繼續吃東西。
這一天結束的時候,阮南燭的臉色黑的要命,果然和他預料的那樣,直到離開塔群,徐瑾都沒有回來。
其他人見到林秋石他們這裡少了一個,還來問了兩句,阮南燭直接說是她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黎東源直到到達住所,都沒敢再來靠近阮南燭,生怕又把他惹毛。吃完飯後才委婉的向林秋石討好了幾句,讓他回去勸勸阮南燭,讓阮南燭別再生他的氣。
林秋石哭笑不得,阮南燭這麼生氣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可不敢去勸,況且黎東源這人到底是敵是友還有待商榷,他並不想和他表現的太過熟絡。
今天晚上因為徐瑾的失蹤,他們終於能一人一張床,敞開了睡。
阮南燭把那面鼓帶了回來,那鼓其實也不算太大,就兩個成年人的巴掌大小。鼓身是漆紅的實木,鼓面是細膩的人皮,敲上去,音色非常的漂亮。阮南燭坐在床邊,摩挲著鼓面說:「等到明天把這個帶過去,應該就能證實我的猜測了。」
「話說你當時想說的到底是什麼?」林秋石想起了當時爬到塔頂的時候,阮南燭想說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別的事情打斷了。
「姐妹是姐妹,情到底深不深就是另外一回事。」阮南燭說,「如果她和她姐的關係那麼好,怎麼會不願意上去看看?」
他伸手撫摸了一下鼓面,神情乍看上去,竟是有幾分溫柔。
吃完晚飯,大家早早的休息。
今天去的地方是塔群,也不知道徐瑾會不會再次出現。
林秋石入睡之前就有些不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阮南燭在他旁邊,輕聲問他是睡不著麼。
林秋石道:「嗯……」
阮南燭便站起來,躺到他的身邊,伸手摟住了他的腰。這個動作他來做,已經是十分嫻熟,林秋石的身體莫名放鬆不少,他含糊道:「為什麼每次你抱著我我就睡的特別熟呢。」
阮南燭:「可能我是個安眠藥精?」
林秋石:「……」可以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阮南燭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會睡的非常舒服,但總而言之,林秋石很快入眠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一覺睡到大天亮,結果半夜的時候,卻還是醒了。醒來之初,他便感覺到了一種帶著涼意的視線,林秋石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阮南燭的睡顏,他緩緩坐起,環顧屋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東西。然而就在林秋石以為那視線是自己的錯覺的時候,他的額頭突然一涼,一滴水滴,順著他的額頭往下巴上滑了下去。
林秋石的身體瞬間僵住,他緩緩的抬頭,看見了一個血糊糊的人形蹲在天花板上,歪著頭衝他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林秋石:「臥槽!」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狠狠的嚇了一跳,林秋石渾身猛顫,強行穩住了身體。
那東西和林秋石對視片刻,長長的手指衝著林秋石便伸了出來,她的目標很明確,便是林秋石的頭皮。
林秋石低頭躲開了她的襲擊,渾身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怪物的指甲已經化為了鋒利的刀刃,只要被碰到,那肯定是要掉層皮。
「皮……皮……」怪物嘴裡不斷的喃喃著,她黑洞洞的眼神貪婪的注視著林秋石年輕潔白的肌膚,神情幾乎可以用垂涎欲滴來形容。
林秋石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了,阮南燭還在深眠之中,似乎完全沒有被影響。萬幸的是那怪物似乎也對其他人不感興趣,衝著林秋石所在的位置便撲了過來。
林秋石轉身欲跑,跑到門口卻發現門怎麼都打不開。
「皮……皮……」面對眼前的囊中之物,怪物咧開嘴滿足的笑了,她發出咯咯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了聲音,「皮……我要你的皮……」
林秋石滿頭冷汗,環顧四周後卻是看了阮南燭放在枕頭旁邊的包。那包鼓鼓的,之前從塔裡取來的鼓就塞在裡面。
忽的心靈福至,林秋石一個轉身,朝著那包跑了過去,然後動作迅速的將鼓從包裡面掏了出來,用力的敲打了兩下。
「咚咚咚咚。」清悅的鼓聲傳了出來,那怪物的表情立馬韁住,隨後像是害怕什麼似得,四處張望了一番,便慌亂的從窗戶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