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倒不是很怕。」林秋石語氣很平靜,並不是強作鎮定,「不然你換個人嚇?」
「吧嗒。」有東西從樹梢上落下來,林秋石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頂黑色的禮帽。
看到這禮帽,他馬上想起了他們團隊那個戴著帽子的人……那人看來是凶多吉少。
稻草人慢慢的彎了腰,將禮帽撿了起來。
林秋石本來以為他會轉身就走,誰知道他竟是手持禮帽,對著林秋石彎了彎腰——行了個紳士禮。隨後才轉身,消失在了霧氣之中。
林秋石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恍惚。直到一雙手按拍上了林秋石的肩膀,林秋石被嚇的渾身一抖,扭頭看見了阮南燭。
「看什麼呢?」阮南燭問他。
林秋石指了指面前的樹林:「剛剛看見那東西了。」
阮南燭挑眉:「稻草人?」
林秋石點點頭:「我看見了他製造的幻覺。」
阮南燭說:「什麼幻覺。」
林秋石道:「我死在了家裡,臉被貓啃了。」他的語氣淡淡,彷彿在描述什麼事不關己的故事,「現在仔細想想,栗子那麼嫌棄我,也不知道願不願意……」
阮南燭:「……」他對於林秋石的貓奴程度感到絕望。
不過無論過程如何,林秋石還是沒有被那東西蠱惑,他猜測如果自己被蠱惑了,那麼下一個戴上禮帽的人就是自己。
「南燭,你最怕的是什麼事?」林秋石問他。
阮南燭說:「我什麼都不怕。」
林秋石:「真的?」
阮南燭笑了笑,手指纏繞著林秋石黑色的髮絲,在指尖輕輕摩挲,聲音又低又沉「真的。我和你一樣。」他的語氣篤定,完全不似逞強。
林秋石便也信了。
「在第一扇門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阮南燭說,「林秋石,你很其實……很適合這裡。」
林秋石挑眉:「什麼意思?」
阮南燭:「字面上的意思,你的適應能力非常好。」甚至可以說好過頭了,在阮南燭出去調查到林秋石的的確確是第一次進門之後,便知道林秋石是個和門內世界很契合的人,想找到這樣的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阮南燭漫不經心的想,好在自己足夠幸運。
一夜就這樣過去,無風無雨,靜謐平靜。
第二天,出現在餐廳裡的只剩下十一個人——就這一晚上,又失蹤了兩個。
失蹤的兩個,都是姑娘,據說昨晚睡覺前還是好好的,但是等到一覺起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和她同一個房間的人表示有人來過他們的房間,靠著樹林的那扇窗戶被人打開了。
「她肯定是被那東西帶走了。」有人說,「凶多吉少。」
其他人沒說話,但想的其實和這人也差不多。
林秋石想到了昨天晚上出現在窗外的稻草人,他不想去猜測,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冷靜的拒絕幻覺會發生什麼。是不是也會像這個女生一樣,突然就消失在了寂靜的深夜裡。
還未等林秋石想出答案,他們就有了更糟糕的發現——又不見了一個孩子。
「鎮上一共就八個孩子。」阮南燭說,「我覺得我們團隊裡失蹤的人,和這些孩子有什麼聯繫。」
林秋石也覺得如此,他說:「不如我們去找找剩下的孩子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阮南燭:「我想再去罐頭廠看看。」兩人對視片刻,便有了答案,「兵分兩路?」
阮南燭:「也可以,但是你不能說話會比較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