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河笑了笑:「好吧,其實是小淺看到你們朝著女主人住的地方去了,你們已經成功進去了吧?我只是想知道屋子裡面到底有什麼……」
「你先說吧。」林秋石坦然道,「如果只拿一些廢話來敷衍我,你恐怕很難得到你想要的線索。」
嚴師河說:「好吧,我們找個偏僻的地方。」他看了眼還在繼續努力刨飯的顧龍鳴,「看來你們在門裡面看到的東西不是很可怕啊。」還能如此有食慾。
林秋石看向顧龍鳴,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龍鳴終於把飯刨乾淨了,一抹嘴義正言辭道:「不能浪費!」
林秋石:「飽了沒?」這貨已經吃了三大碗米飯了。
顧龍鳴咬咬牙:「就算飽了吧!」
林秋石:「……」真是委屈你了。
接著四人便在院子裡面找了個偏僻的房間,進去之後開始交換線索。
「我記得你們也進入了祠堂對吧?」嚴師河說,「你們看到了上面那些孩子的牌位麼?」
林秋石道:「看到了。」他聽著這話,立馬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就是河神?」
「聰明。」嚴師河說,「按照正常的情況,夭折的孩子是不能進入祠堂被供奉起來的。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的身份已經不是小孩,而是神。」
也正因如此,他們的牌位擺放的位置甚至比小城裡面的一些長者位置還要高。林秋石恍然,原來是這個原因。
「還有個牌位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嚴師河說,「牌位上面的名字叫做於才哲。」
林秋石和顧龍鳴都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嚴師河見狀笑了起來,道:「你們先說你們在屋子裡看到了什麼吧,之後我再告訴你們於才哲的事,畢竟雙方都要展示一些誠意吧?」
林秋石稍作沉吟,道:「我們在院子裡看到這裡的女主人在把屍體放進鍋裡煎——就是用昨天晚上失蹤的那兩個人的屍體。」
嚴師河坐直了身體:「煎?她煎屍體做什麼?」
旁邊的小淺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不會是給我們吃吧!」
一般人如果沒有看到油燈,聽到這段話的確很容易想歪。
林秋石笑了笑,並不解釋,而是反問:「於才哲是誰?」
嚴師河知道自己是遇上對手了,眼前這人雖然看起來溫和沒有攻擊性,但似乎並不是什麼好拿捏的對象,他緩緩道:「你知道麼,這個院子的男主人,也姓于。」
顧龍鳴沒明白:「這是他的牌位?」
「不。」嚴師河說,「是他兒子的牌位。」他攤手,「我在院子的某個房間裡發現了他們家族的族譜。」
「是女主人的兒子?所以女主人的兒子也變成了河神?」說到兒子,林秋石卻想起了女主人懷裡抱著那個臉色蒼白滿口尖牙的嬰兒,難道那個嬰兒就是嚴師河所說的於才哲?可是已經變成了河神的他,怎麼會又回到了女主人的身邊?
林秋石蹙著眉頭,感覺自己有些想不通。
「煎屍體呢?女主人煎屍體是在做什麼?」嚴師河笑道,「我可不會信我們吃的是屍體。」
「為什麼不信。」顧龍鳴在旁邊沒好氣道,「難道你吃過真的屍體?」
嚴師河看了顧龍鳴一眼,淡淡道:「當然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林秋石居然有種他在撒謊的感覺,當然,他沒把這種感覺說出來,而是道:「我們看到她把屍體裡面的油熬了出來,然後做成了油燈。」
嚴師河皺起眉頭:「油燈?就是我們平時用的那種?」
「對。」林秋石肯定了嚴師河的問話,「就是我們平時用的那種。」
嚴師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再次開口:「所以那油燈到底有什麼作用?」
林秋石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嚴師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站了起來對著林秋石道別:「那我們先走了。」他看向顧龍鳴,眼神裡多了點嘲諷的味道,「要是你覺得餓,還可以回去繼續吃。」
顧龍鳴什麼話也沒接,伸手就將自己的袖子擼了起來,露出充滿了肌肉的手臂,冷笑了一聲。
嚴師河轉身就走,背影看起來略微有些慌亂。
林秋石見狀著實有些好笑。
「媽的這人是個弱智吧。」顧龍鳴啐了口,「就知道欺負我這麼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女高中生。」
林秋石默默的把自己目光從顧龍鳴那充滿了肌肉的手臂上移開了。
和嚴師河交換的信息非常有用,至少林秋石現在對所謂的河神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然而當他們還在思考那個油燈到底和河神有什麼關係的時候,卻發現嚴師河居然將油燈的事告訴了所有人。
嚴師河是在吃晚飯的時候說的,語氣非常平淡。
大部分人都因為他的話停下了筷子,那兩個新人中的一個直接衝到了門口外面開始嘔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所有的油燈都是用屍體裡面的油做成的。」嚴師河道,「雖然我還不知道這個油燈到底有什麼作用,但是還是覺得將這個事情告訴大家比較合適。」
顧龍鳴對於嚴師河這種散播他們線索的行為非常不高興,一直沉著臉色。林秋石臉上也沒有表情,只是靜靜的吃著面前的飯菜。
其他聽到了這個消息的人,有一些人直接起身匆匆離開,看樣子應該是想要把那油燈給直接扔了。
林秋石看了嚴師河一眼,正好和嚴師河的目光對上,嚴師河衝著林秋石微微一笑,便斂了眼神。
「他到底想做什麼?」回去的路上顧龍鳴對嚴師河的不滿到達了頂點,「他居然就這樣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林秋石倒是已經想通了嚴師河的用意,「他只是想知道油燈到底有什麼作用。」
顧龍鳴:「什麼意思?」
林秋石道:「其實簡單來說,油燈只會有好或者壞兩個用處,所以嚴師河需要人去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