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已經開出來了一個能力了。」阮南燭指著小薊,「他開出了發鬼的嘴。」女人被殺的時候,屍體被分成了十個部位,分別是,眼、耳、口、鼻、頭顱、左手、右手、左腳、右腳、還有軀幹。
人群裡發出嘈雜的聲音,不少人都開始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鬼怪的嘴巴,也是她的一個能力。」阮南燭說,「在這桌游裡,代表扮演鬼怪的玩家可以欺騙人類玩家,並且在人類玩家開盒子的時候,進行干擾。」
小玫道:「干擾?難道發鬼本來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
阮南燭:「現實是可以回答的,至於這裡這個能力會有什麼衍生效果,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就先休息吧。」孫元洲的性格比較強勢,在人群裡佔了主導地位,「都十點過了,晚上容易出事,明天再詳細討論這件事吧。」
「好。」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孫元洲的提議。
「那這快肉怎麼辦啊?」小薊看了眼盒子裡的嘴,這東西雖然是他開出來的,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像沾惹啊。
「我來保管吧。」阮南燭一點不介意,從兜裡拿出帕子就把嘴巴的部分抓起來放進了懷裡,看的眾人瞠目結舌,對他的膽量佩服極了。
林秋石倒是不奇怪阮南燭的動作,畢竟這可是屬於發鬼身體的一部分,湊齊發鬼身體部位,也是逃脫的方法之一。阮南燭趁著這些人不知道反倒是佔了個便宜。
處理完了血淋淋的肉塊,大家便開始分配房間。
別墅一共有三層,一樓是一些功能性的屋子,比如廚房之類的,二樓和三樓大部分是臥室,臥室旁邊有書房和廁所,還有一個巨大的陽台,不過陽台已經水泥封死了。
屋子裡面沒有規定只能幾個人住,但大部分都是兩三人一間,林秋石他們也是如此。
入夜之後,別墅變得昏暗無比。
窗戶上釘著的鋼板遮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厚厚的窗簾像是一塊幕布,把最後的光源也隔開。走廊上的燈光是暗紅色的,照的所有的地方都像是暗房似得,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在回去回去休息的時候,他們都注意到之前那個原本正放的十字架倒立了過來,阮南燭見到此景,便將叮囑眾人小心,發鬼可能要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眾人心中惶然,各自散去,頭顱之上,彷彿選擇一把隨時可能落下的利刃。
林秋石心中雖然擔心,但也知道這事情急也沒用,在遊戲裡,發鬼自始至終佔領者主導地位。他回到休息的房間,看見裡面也放著很多盒子。
剛才林秋石粗略的統計了一下,整個別墅裡,至少有兩百多個木盒,每個木盒並不大,整齊的擺放在屋子的每個角落,很難讓人忽視掉他們的存在。
而就是這樣的盒子裡,卻可能藏著不可名狀的怪物,一想到這個,就讓人不想再看一眼。
三人洗漱完畢之後上了床,阮南燭睡在牆邊的那張床上,一扭頭就能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木盒。
他們三人在睡覺前討論起了一些事情。
「如果我一直不開盒子會怎麼樣。」梁米葉說,「大家都不開,豈不是就不會死人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阮南燭說,「門裡面肯定會對我們有所限制,至少桌游是要求每天每人必須開盒子。」只是目前還不知道,那限制到底是什麼。
門是不會允許他們在裡面無條件的浪費時間的,除非……這扇門裡只剩下了一個人。
「那是什麼限制?」梁米葉說,「不過有限制也好,不然都指望著別人去拿命試。」
每次開盒子都是一次賭博,誰也不知道會開出什麼東西來。
阮南燭嗯了聲。
林秋石的注意力也放在那些木盒上面,只是他想的卻是白天那人拿走的助聽器,助聽器也是個道具,但是在桌游裡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助聽器可以判斷出木盒裡面有沒有鬼怪,如果鬼怪在盒子裡,戴上助聽器後,可以聽到盒子裡會有聲音響動。
啊,這真是一個看運氣的遊戲啊,林秋石想,作為一個買彩票連五塊錢都沒有中過的人,他的運氣實在是算不得太好。
況且拿運氣來賭命,他們也賭不起。
入夜之後,林秋石沒能睡的太熟,大概凌晨三點左右,樓下響起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將所有人從夢中喚醒。
林秋石瞬間清醒,他睜開眼睛和阮南燭的目光對上了。
「有人出事了?」林秋石問。
「嗯。」阮南燭說,「走,下去看看。」
梁米葉也醒了,她道:「是二樓吧?不會是有人嫌自己命硬又去開了盒子吧?」白天的時候阮南燭已經說得的夠清楚了,如果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人非要拿自己的命去開盒子,那梁米葉也無話可說。
但新人之所以比較麻煩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的不確定性,在恐懼的重壓下,沒人知道他們會做出怎樣糟糕的舉動。
那哭嚎聲連綿不絕,等到他們到達二樓的時候,還能聽到隔著門板傳出的聲音。
「啊啊啊,好痛啊,救命,救命啊啊——」淒慘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此時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人,林秋石目光掃了一眼,發現都是老手,孫元洲也在其中,他推了推門,說,「鎖上了,我去拿工具。」
「不用,我來吧。」阮南燭緩步走到了門面前,開始低頭開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片刻後,鎖頭應聲而開,屋內的一切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屋子裡已經沒人了,哭嚎聲是從一個小小的木盒裡傳出來的,木盒裡不但傳出了哭嚎,還有屬於咚咚咚的敲打聲,像是裡面的人想要從木盒裡衝出來似得。
「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越走的近,這聲音越讓人毛骨悚然,讓人無法想像這麼小的盒子裡居然可以放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