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個知道大概劇情的人, 白羅羅依舊覺得雪卉的身上充滿了謎團。
他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而監獄將他們這些死刑犯投放到星球上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不成單單只是為了給雪卉解悶?
雪卉在白羅羅面前還是一副懵懂的模樣, 白羅羅偶爾問他點什麼, 他也乖乖的回答, 只是回答的內容卻又讓他的身世更加迷霧叢叢。
比如白羅羅問他什麼時候來這裡的,雪卉點著下巴想了會兒,說自己出生之後就在這裡。
白羅羅又問他有什麼親人, 雪卉說自己有爸爸和媽媽,只是他們都生病了,不喜歡說話, 所以自己才從叢林的中心走了出來。
白羅羅沒敢問雪卉出來幹什麼, 他很怕雪卉一臉天真的說:我出來找點樂子——而白羅羅就是他找到的樂子之一。
叢林裡面的路十分難走,到處都是籐蔓和茂密的雜草。空氣濕潤無比, 一天從早到晚要下三四次雨。這樣的天氣導致叢林中蚊蟲眾多, 並且毒性很大。好在白羅羅在路邊發現了幾種和地球上驅蟲草藥很像的植物, 採摘來之後碾磨了抹在了身上做驅蟲之用。
雪卉皮膚白嫩, 是蚊蟲最喜歡的食物, 讓白羅羅最佩服的是他為了維持自己白蓮花的人設費盡了心思,居然還真的讓蚊蟲咬出了幾個大包。紅紅的包在他雪白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白羅羅無奈,只能多幫雪卉準備了一些草藥汁, 隔段時間就抹在了他的身上。
雪卉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大包, 委屈的說好癢啊。
白羅羅心想每個演員都是辛苦的,但還是叮囑道:「別撓啊,撓破了留疤的。」
雪卉哼唧一聲,細長的眉毛擰了起來,他的眉毛也是漂亮的雪白色,整個人的顏色都十分淺淡。站在陽光之中,好像隨時會化開一般。見他這副表情,就算知道他是裝的,可白羅羅還是有點心軟,摸著包說癢癢飛,癢癢飛。
雪卉目露好奇之色,他道:「這樣就不癢了嗎?」
白羅羅道:「嗯,過會兒就不癢了。」
處理好了蚊蟲,兩人繼續緩慢的前行。在叢林裡,白羅羅見到了許多他從未見過的動植物。比如腦袋大小的蝴蝶和兩米多長的蛇。蝴蝶倒也還好,看到那蛇的時候,白羅羅還真是嚇了一跳,他第一個反應是護住雪卉,做了後退的手勢。這蛇藏的很好,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做出了攻擊的姿態,豎直的眸子和嘶嘶作響的蛇信,都讓人的後背冒出冷汗。
雪卉也配合的露出被嚇到的表情,死死的抓著白羅羅的手臂,輕輕道了聲我怕。
白羅羅緩緩掏出匕首,說了句別怕。白羅羅並不敢移開目光,他右手拿著刀,左手護著雪卉,腳步緩緩後退。然而就在兩人快要退出蛇的攻擊範圍時,那蛇卻好似受驚了一般,突然動了!
蛇頭猛地彈起,速度快的白羅羅只能看見一個虛影。白羅羅反應也十分迅速,他反手一抓,死死的抓住了蛇的後頸,可是雖然抓住了蛇身,他卻錯估了蛇的長度,那蛇頭部反身一扭,就要朝著白羅羅的手臂上咬去。
白羅羅心中一緊還未做出下個動作,就見雪卉毫不猶豫的上前用自己的手臂堵住了蛇口。
白羅羅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趕緊手起刀落斬斷了蛇頭。
蛇頭雖然被斬斷,卻依舊死死的咬在雪卉的手臂上。紅色的血液順著雪卉的手臂流下,白羅羅趕緊抓住他的手臂,將那蛇頭取了下來,扒開蛇口仔細的看了看蛇的牙齒。在看到牙齒上面兩顆尖銳的毒牙時,白羅羅倒吸一口涼氣。他趕緊用繩索纏住了雪卉的手臂,然後將手臂上的傷口破開了十字,再用清水不斷沖洗。
雪卉臉色原本就白,這會兒更像是紙一般,櫻花色的嘴唇也灰了不少,他慢慢的軟在了白羅羅的懷裡,輕輕的說:「我好疼。」
「疼還敢把手伸過去!」白羅羅這時候也分不清雪卉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了,但這裡的動物都那麼危險,如果雪卉真的出事了,他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你會被咬啊。」雪卉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個淡淡的陰影,他說,「我捨不得呢。」
白羅羅拍了一下他的額頭,道:「別睡過去。」他沒有再猶豫,低下頭便開始重重的吮吸雪卉手臂上的傷口,想要將毒血吸出來。
雪卉整個人都像是沒了骨頭,被白羅羅抱在懷裡小小一團,他看著白羅羅的動作,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絲的滿足之色。
白羅羅吸的整個口腔都麻木了才見再次見到了紅色的血,他伸手摸了摸雪卉的臉頰,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雪卉捂著腹部說:「這裡不舒服……」
白羅羅有點急,他道:「怎麼不舒服?」
雪卉說:「燒的慌,好像是餓了。」
白羅羅:「……」他簡直想當場給大佬跪下。
反正白羅羅的擔心好像是浪費了,十分鐘後,雪卉的臉色就恢復了血色,坐在白羅羅的身邊認認真真的問:「這個是叫蛇?」
白羅羅說:「對的,這東西有毒,以後見到就離遠點。」
結果他話還沒說話,雪卉就話頭一轉,期待的看著白羅羅,說:「能吃麼?」
白羅羅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雪卉眼睛裡的小星星,他沉默片刻,憋出一個字:「能。」
雪卉明顯的吸了吸口水,說:「好吃嗎?」
白羅羅:「……好。」
雪卉終於還是問出了最後的一個問題,他說:「怎麼吃?」
白羅羅沒有回答,他覺得自己有點想抽根煙。系統還在安慰他說習慣就好了,自己是過來人,以前遇到的宿主比雪卉這種類型的還要恐怖。
沒有煙可以抽的白羅羅絕望的問系統瓜子什麼時候才到貨。
系統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貨,但是你要為了夢想繼續堅持下去,就算為了還沒到貨的瓜子。
白羅羅差點脫口而出去他奶奶的夢想。
雖然心中絕望,但這個星球的食物到底是寶貴的資源,白羅羅捨不得把這條兩米長的蛇給扔了,他休息片刻,便去把蛇給剝了皮。
雪卉手臂上的傷口倒是癒合的很快,為了早點吃到飯,他十分積極到處給白羅羅去撿柴火,沒一會兒就撿了一大堆。然後像條狗狗一樣期待的看著白羅羅,問:「夠了嗎?」
白羅羅再次沒忍住,摸了他的腦袋,說:「夠了。」
火焰升起來,祛除了衣服上的濕氣,白羅羅把蛇砍成幾段,放在葉子裡用香料簡單的醃製了一下。他這幾天運氣不錯,還尋到了一種很香的水果,這水果雖然長得不好看,但味道甜美,香氣濃郁,有點類似地球上的香橙。白羅□□脆就叫它香橙,他發現這水果的時候在背包裡裝了十幾個,想著方便路上吃。
香橙剝皮後散發出濃郁的果香,白羅羅將橙汁滴在蛇肉上面,雖然效果比蜂蜜要差一些,但味道確實會有改善。
每一次做食物,白羅羅都要感歎一次這個星球的食材真是太美好了。
蛇肉在火焰的作用下開始散發出濃香,滴在上面的橙汁慢慢浸入了肉中,給原本就勁道的蛇頭添了幾分水果的甘甜。蒜和姜去除了蛇肉的腥,白羅羅撕了一條嘗了嘗,覺得這比他在地球上做的烤肉還好吃——要是作料齊全,那舌頭還不得美飛了。
雪卉眼睛裡的星星已經要變成月亮了,他暗暗的吞著口水,還是乖乖的等著白羅羅給他分肉,直到拿到肉了,才很不講形象的狼吞虎嚥起來。
好好吃啊,好好吃啊,雖然雪卉一句話都沒有說,但白羅羅感覺自己彷彿能看見他頭上的飄出的字。
這條蛇一共兩米長,白羅羅砍成三段烤了,他自己吃了一段剩下的都給了雪卉。
蛇肉的肉質比一般禽類的肉質更加細膩鮮美,雪卉吃的渾然忘我。
雪卉吃東西的時候,白羅羅就在旁邊看著,看著他把肉吃的乾乾淨淨,這次他沒好意思當著白羅羅嚼骨頭,但還是伸著舌頭把骨頭舔了又舔,才戀戀不捨的放了下來。放下來的時候還朝著白羅羅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好像是在求白羅羅的表揚——你看,我沒有吃骨頭了哦。
白羅羅嘴角扯了一下,吐出一個乖字。
雪卉笑的更開心了。
吃完肉之後,天色也暗了下來,白羅羅鋪好兩人住所的營所,又在旁邊燒了一些驅逐蚊蟲的植物,才和雪卉一起躺了下來。
降落傘就那麼大,白羅羅進入叢林後的這幾天都是和雪卉擠在一起睡。前幾天雪卉還有些不習慣,結果睡了幾晚上後就變成了他像只章魚一樣手腳並用的纏著白羅羅睡覺。
白羅羅睡相從來都很好,體溫又比雪卉高,雪卉抱著他感覺十分滿意。白羅羅經常早晨起來睜開眼睛,對上的都是雪卉那雙紫色的眸子,被嚇了好幾次後總算是習慣了。
今天也不例外,雪卉比白羅羅醒的早,趴在白羅羅的胸膛上聽著白羅羅的心跳聲,噗通,噗通,人類可真有意思,就是靠著這麼一團小小的肉維持著生命。雪卉用自己的指間,小心翼翼的在白羅羅的胸膛上畫了一個小小的圈,他最喜歡人類的體溫,而這裡,想來應該是人類身體裡溫度最高的部分……
白羅羅並不知道他的身體正在被大佬覬覦,事實上他睡的挺好,第二天早晨起來神清氣爽,活力十足。
昨天因為雪卉被蛇咬傷,大部分乾淨的飲用水都用來沖洗了他的傷口,他們的水源有些不夠用。白羅羅問雪卉能不能找到水源,雪卉點了點頭。
雪卉在白羅羅面前,倒是沒有隱藏自己這在尋路這方面的能力,他說離這裡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河。
白羅羅說:「那你帶我過去吧。」
也不知白羅羅這話怎麼惹雪卉不高興了,他抿著唇說他的手好疼,走不動路。
白羅羅能拿雪卉怎麼辦呢,只好歎了口氣,彎下腰說:「來,我背你。」
雪卉這才高興了一點。
好在雪卉也不重,白羅羅背著他感覺輕飄飄的,就是走路的時候要稍微小心點別碰著雪卉的頭。往小河走到時候白羅羅和系統聊了會兒天,問雪卉這是為什麼不高興了。系統說:「你一定沒有女朋友吧。」白羅羅感到自己膝蓋中了一槍。
系統說:「你見過讓柔弱的小白蓮帶路麼?他都能帶路了,豈不是說明他很強?」
白羅羅被雪卉這腦回路所震驚,但更讓他震驚的是,系統居然能理解大佬的腦回路……
雪卉趴在白羅羅的背上,心情不錯的輕輕哼著歌。
白羅羅一路往前走,很快就到達了雪卉所說的小河。可兩人還沒靠近小河,就聽到了那邊傳來了一陣曖昧的聲音。
白羅羅沒來得及說話,眼睛很尖的雪卉便湊到了他的耳邊,饒有興趣的發問道:「這種事情,很舒服麼?」
白羅羅一陣沉默。
只見水邊岸上,躺了一男一女,兩人肢體交纏在一起,誰都能看出他們在做什麼。女人的嬌/吟簡直讓人面紅耳赤,她的手勾著男人的脖子,張開紅唇柔柔的叫聲:「啊……快……用力……」
雪卉見白羅羅不答,好奇心更重了,他用下巴輕輕的磨蹭著白羅羅的耳朵尖,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白羅羅耳根子都紅了,他能說什麼呢,只能轉過身不讓雪卉再看下去。
雪卉卻有些不樂意,他用腳輕輕的踢著白羅羅的後背,嘟囔道:「為什麼要走?你說話呀,那種事情是不是很舒服?」
「不舒服。」白羅羅撒謊說,「你看她都要哭出來了。」
「真的?」雪卉顯然很懷疑白羅羅說的這話的真實性。
事實上大部分的動物都無法從□□這種行為得到快感的,而就白羅羅知道的,好像就只有海豚和人類會在□□中得到快感。
雪卉還在用腳輕輕的踢白羅羅,踢著踢著把白羅羅給他做的鞋子都踢掉了。白羅羅沒辦法,只能先將他放到地上,然後瞥著眉頭捏起他的腳,重新把鞋子給他套上。雪卉的腳和他的人一樣精緻,腳趾圓潤,皮膚白皙,小小的指甲十分整齊,猶如一顆顆粉色的小貝殼,一看就沒怎麼走過路。
白羅羅給他把鞋子套好,道:「不要任性。」
「那你告訴我。」雪卉卻是低下頭將臉湊到白羅羅面前,他的眸子猶如紫色的寶石,閃著迷幻的光華,此時靜靜凝視著白羅羅的眸子,口中輕聲道,「是不是真的,很舒服。」
白羅羅本來不願回答雪卉的問題,可在雪卉的凝視下,他竟是不由自主的開了口,道了句:「舒服。」
「多有舒服?」雪卉繼續問。
「很、很舒服。」白羅羅說完這句話,像是突然醒了一般,耳根子的紅色直接蔓延到了整張臉上,他惱怒的撓了一下雪卉的腳心,道:「小孩子家家的,問這個做什麼,這些事情都是大人才做的事。」
雪卉還在不依不饒,道:「那什麼樣的才算大人?」
「我這樣的!」白羅羅不願再和他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背著他遠離了河岸,
兩人在叢林裡等了好久,在白羅羅覺得那兩人可能已經完事兒走人的時候,才再次帶著雪卉回到了河邊。
河邊剛才兩人交/媾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白羅羅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在這裡采水有點不舒服。於是他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又帶著雪卉往上遊走了一段距離。
雪卉全程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樣,白羅羅也沒去管他在想什麼。
兩人一直到了上游,白羅羅確定周圍沒什麼人之後,靠近河岸準備取些水源。
這條小河的水質非常好,清澈見底,能看到河底的沙石和小雨。即便看似安全,白羅羅的動作依舊非常小心,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危險他可是清楚的很。
雪卉在白羅羅取完水之後,就哼唧著說想要玩水。
白羅羅道:「你要不要乾脆洗個澡?」
雪卉說:「可以嗎?」
白羅羅說:「當然可以,你洗完我也洗一個。」兩人在叢林裡走了這麼多天都沒有好好的清洗過身體,現在洗個澡也沒什麼。
雪卉聽到白羅羅的話,高興的點點頭,然後一口氣把衣服脫了個乾淨,撅著小白屁股就跳進了水裡。這是白羅羅第一次看到雪卉全身的裸/體,就算是在原主凌域明的記憶裡,他也不曾見過這個模樣的雪卉。白髮如雪,紫眸如冰,全身肌膚白皙的好似在散發著瑩瑩光華。他坐在水中,好像一隻從神話裡跳脫出來的精靈,周圍的一切都因為他失去了本該有的色彩——這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美。
白羅羅看著他,心中卻在輕輕的歎息。
如果美麗和危險程度成正比,那雪卉應該是核.武.器級別BOSS了。
雪卉也知道自己好看,一邊洗澡一邊朝著白羅羅笑,最後洗完後,淌著水走到了白羅羅的身邊,用濕漉漉的頭髮蹭了蹭白羅羅的臉頰,道:「我好不好看?」
白羅羅摸摸他的頭,道:「好看。」
雪卉抿了抿唇,像是有些想說的話,又有些猶豫。
白羅羅沒去問雪卉想說什麼,雖然雪卉的確美的驚人,但他卻不會喪失理智,畢竟他是社會主義的忠實接班人,是一名不會被腐蝕的公務員。
白羅羅這麼想著,也脫光了衣服下了河。
雪卉一邊用腳玩著水,一邊看著白羅羅洗澡。事實上白羅羅的身體也不難看,只不過和雪卉那種模糊了性別的美相比,更加充滿了力量的美,線條優美的胸肌,六塊腹肌和沒入小腹的人魚線,都在展現出一種屬於男人的魅力。
雪卉看著白羅羅的身體,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微微的瞇了瞇,紅艷艷的舌頭輕輕的舔了舔淡粉色的嘴唇。
作為一個直男,白羅羅絲毫沒有意識到對別人露出屁股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他還在問系統爆米花味的瓜子怎麼還沒到,他真是特別想在無人的深夜裡靜靜的嗑點瓜子,
系統說快了快了,這幾天正好趕上節日,所以物流耽誤了幾天。
白羅羅說數據還有物流?
系統很不滿意白羅羅的驚訝,說數據怎麼了,AI也是有AI權的,你這樣說話是在搞種族歧視你知道嗎。
白羅羅說:「哦,那對不起哦。」
系統高冷道:「我原諒你。」
白羅羅無話可說。
此時涼風習習,身體清爽,白羅羅連帶著心情也好了起來,他洗完後簡單的擦乾淨了身上的水漬,爬到了雪卉坐著的大石頭上。
雪卉盤著腿坐在那兒,兩腳浸泡在清澈的水中,時不時還用腳趾頭去逗弄一下小小的游魚。
白羅羅甩了甩頭髮上的水,道:「真舒服。」
「凌……」雪卉知道白羅羅的名字後,並沒有叫他名,而是單獨稱呼他的姓,他說,「你來的地方,和你一樣有趣麼?」
白羅羅道:「你說地球?有趣……倒是挺有趣的。」他根據凌域明的記憶,說了些關於地球的記憶。此時的地球和白羅羅現實中的地球也有很大的不同,科技更加的發達,但貧富差距也非常大。有錢的人能輕輕鬆鬆買下幾個星球,而沒錢的卻為了生計掙扎。凌域明算得上一個中產階級,要不是因為被貪婪蒙蔽了眼睛他的生活其實應該還不錯。而且他似乎已經有了一個快要結婚的未婚妻,只是在被宣判之後,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去看看。」就像一個在聖誕夜晚,許著願望的孩子,雪卉認真的說,「你到時候,一定要陪我。」
白羅羅說:「好,陪你。」
雪卉得了白羅羅的承諾又露出燦爛的笑容。
白羅羅一邊和雪卉聊著天,一邊開始進林子搭建今天晚上要睡覺的地方。雪卉對於睡不太在乎,跟在白羅羅身邊像個小尾巴似得問今天晚上吃什麼。
白羅羅說等會兒去給你叉幾條魚才把他打發走了。
吃完飯,白羅羅和雪卉躺上了降落傘,白羅羅頭一碰枕頭就睡著,也就沒看見雪卉在黑暗中靜靜的睜開了眼。
整個叢林都籠罩在淡色的月光中,黑暗裡,雪卉的紫色的雙眸竟像是在發著微光,如果白羅羅此時還醒著,一定會發現,雪卉的眸子裡,居然真的有星星在閃爍。
雪卉睜著眼睛,看著暗色的夜空,目光逐漸放空,好似穿過眼前景色,看到了未知的遠方。
此時另一片叢林裡,一個健壯的男人正在按著另外一個瘦小的男人。
瘦小的男人不斷掙扎,卻被健壯的男人重重按住。
兩人身體交纏在一起,雖然夜色已深,卻能從他們兩人的肢體中看出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事情。
被按在地上的那人輕輕的哭泣,他的精神上是不願意的,可身體卻違背他的想法起了反應。
其中一個男人嘴上罵著髒話,臉上全是興奮之色。另一人看起來則似乎十分不願,抽抽噎噎聽起來倒是很是的可憐。
在這個星球上,強者為尊,弱者的尊嚴被踐踏,身體被侮辱,似乎都已經成了慣例。
這場情.事結束之後,健壯的男人露出滿意之色。兩人便躺在地上小憩起來,然而正在溫存之際他的動作卻忽的一頓,扭頭看向黑漆漆的叢林,警惕道:「誰在那兒?!」
沒人回答。
健壯男人面露疑色,雖然沒有看到人,但他還是格外小心的停下了動作。穿上褲子拿起武器轉身進了叢林。留下瘦弱的男人在原地瑟瑟發抖。
「誰在那兒。」今日的叢林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蟲鳴之聲吵雜無比,甚至顯得有些吵鬧。
男人步步警惕,他在周圍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可疑的痕跡。心中正在思考著是不是自己太多疑,結果一轉身竟是看到一個人騰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人出現的太過突兀,將男人嚇了一跳,他道:「什麼東西?!」
「你好。」來人倒是十分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像夜間流過山澗的泉水,「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男人藉著朦朧的月光,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容。他呼吸一窒,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見到了山間的精怪,因為這人白髮紫眸,好像用盡所有詞句,都無法形容他美麗的面容。
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男人警惕道:「什麼事?」
「剛才你們做的那種事情,很舒服麼?」來人像是個好奇的孩子,可惜問出的問題卻讓男人有些發愣。
「兩個男人,也能那麼做?」漂亮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疑惑和期待,來人似乎對這些事情一竅不知。
男人心中被這個問題激起了一些別的壞心思,他咧開嘴笑了,道:「你想知道?」
來人點點頭。
男人說:「你過來,我和你試試就不就行了。」
漂亮的精靈聞言歪了歪頭,道:「可是我不想和你試。」
男人道:「那種事情我可熟悉了,知道怎麼讓你爽,不信你過來。」他一邊說著,一邊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幾步。
然而眼見他就要靠近這不似人類的美人,周圍的籐蔓卻像是突然有了生命,直接將他整個人都吊了起來。男人面露驚恐之色,驚恐呼救。美人嫌他太煩,手一揮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嗯,很舒服就好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美人的眸子裡全是滿滿的期待,他道,「我要和凌試試。」
他這麼說著,自己滿足的笑了起來,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根本沒有再管他身後被籐蔓倒吊起來的男人。
男人面上全是恐懼,他在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又突然離開後,心中隱約鬆了口氣。既然那人走了,那過一會兒或許自己就會被放下來了吧。剛這麼想著,男人卻感到纏住他的籐蔓竟是開始緩緩鎖緊。就好像是最古老的殘酷刑法,男人口中被封,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嗚嗚的絕望叫著,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被撕碎的絕望和疼痛。
白羅羅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睡眠質量都挺高的,今天也不例外,他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發現平日應該早就醒過來的雪卉今天出乎意料的還在睡覺。
「雪卉?」白羅羅叫了他一聲。
雪卉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眼裡全是朦朧的睡意,他道:「嗯?」
「起來了。」白羅羅道,「昨晚沒睡好麼?」
雪卉慢慢爬起,唔了一聲。
白羅羅道:「如果太困,就多睡會兒吧,我去找點吃的。」
雪卉點點頭。
白羅羅看著他乖巧的模樣,沒忍住伸手掐了他臉一把,雪卉的臉頰果然如他想像中的手感那麼好,軟軟糯糯的,簡直像是在掐湯圓丸子。
白羅羅掐完之後也有點虛,趕緊藉著去找食物的借口走了。雪卉看著白羅羅的背影,眼神裡流露出滿足的笑意。
林子裡的食物倒是不缺,各式各樣的植物和動物都可以食用,白羅羅還在地上發現了幾種他在地球上見過的菌類,但是怕有毒都沒有去試。不過等到安頓下來了,倒可以試試看。白羅羅想到這兒自己都笑了起來,安頓下來之後,說不定就是他登出的時候,哪裡會有那麼多時間做這些。
這附近有一顆果子樹,白羅羅往這邊走的時候就有看見,他按照記憶往那果子樹的方向走,腦子裡還在思考今天中午的午飯。沒辦法,有個看見肉就眼睛發綠的大佬在,白羅羅只能當個稱職的廚子。
他正在這麼想著,耳邊忽的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泣聲,這哭泣聲雖然微弱,但白羅羅卻聽的十分真切,他立馬停住了腳步。
「誰在哭啊。」白羅羅問系統,「我過去看看?」
系統說:「注意安全。」
白羅羅點點頭,邁步朝著哭聲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隨著他的靠近,哭聲也越來越大,很快白羅羅在一棵樹下找到了哭聲的源頭。
那是一個跪在地上哭的男人,這不是最吸引人目光的,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身邊散落著的血液和屍體。屍體和死狀大概十分猙獰,因為白羅羅發現連馬賽克都打的七零八落的,想來是因為屍體被肢解的緣故。
哭的那個是個身形瘦弱的男人,他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衣衫襤褸似乎和死去的人有著什麼關係,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
白羅羅在旁邊觀察了片刻,沒有要過去的意思。這個星球上的都是死刑犯,就算看起來慈眉善目,也是肯定犯過什麼大案子。
白羅羅想了想,沒有出聲,轉身便欲離去。然而他剛走兩步,身後就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剛才那個跪坐在地上哭泣的瘦弱男人,卻是聽到了白羅羅離開的動靜,拔腿朝這邊追了過來。他見到白羅羅,面上一喜,隨即跪倒在地,哭泣道,「幫幫我吧,求求你幫幫我吧,我什麼都肯做,什麼都肯做的——」
白羅羅擰起眉頭,道:「幫你什麼?」
那人哭著到:「我只想找個人跟著,我一個人好害怕——我什麼都可以做,真的!」
白羅羅皺眉看著他,沒說話。
那人死死的拖著白羅羅的褲腳,哀求了許久,幾次白羅羅想走都被他用盡全力的拽著。
白羅□□脆掏出了刀子,冷冷道:「你想死?」
男人見到刀子終於鬆了手,眼淚卻還是一直在往下掉,但白羅羅沒有心軟。不是他不想幫一把,而是他實在是幫不了,如果他真的把這人帶回去了,這人無意中得罪了雪卉,那恐怕死的比現在還快。況且這人的背影什麼的他全然不知,白羅羅不想將一個隱藏的威脅放在自己身邊。
白羅羅走的決絕,他以為他威脅了那人之後,那人便會徹底死心。沒想到那人卻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居然大著膽子跟在了白羅羅後面,還一路上都沒被白羅羅發現。直到白羅羅摘了果子回來,接著果子正準備吃的雪卉突然沉了臉色,問白羅羅帶了誰回來。白羅羅一臉茫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被妻子質問出軌的無辜丈夫——哦,無辜兩個字可能在看到「小三」從樹林裡畏畏縮縮出來時,就被妻子生氣的叉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