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謀謀的

放假的時光總是飛快的。

新年一過, 就差不多快到三月份了。

陳謀上班的時候掐指一算, 發現他和原飛槐居然有小半年沒打架了……他們最後一次動手,好像還是在同學會之後。也不知陳謀怎麼惹惱了原飛槐, 兩人莫名其妙的大打出手。之後,陳謀和原飛槐的關係就安定了起來。

其實陳謀也不是沒有控制不住自己想動手的時候,只不過他每次動手, 都會被原飛槐直接壓制下來, 然後就是一通教訓。

若是在家裡,那陳謀肯定會被捆著做一頓,若是在外面——那就回家再算賬。

陳謀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和原飛槐在餐廳吵架, 他一個控制不住把桌子上的餐具全部都砸到了地上, 當時的氣氛十分劍拔弩張。

然而坐在他對面的原飛槐也沒和他說什麼, 直接叫服務員結了賬,賠償了餐廳的損失, 然後硬生生的把逮回了家。

陳謀完全搞不懂為什麼原飛槐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按理說正常情況下要把一個成年人扯動,恐怕要費不少功夫, 可是原飛槐簡直就像是在對付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甚至於上車下車, 他都是把陳謀直接扛起來走的。

他們小區的保安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還十分友善的和原飛槐打了招呼,原飛槐則是還以一個溫柔的笑容。

回家之後的事, 陳謀完全不想再回憶, 因為一回憶起來, 陳謀的某個部位就會隱隱作痛。

說實話,原飛槐的這種做法,比陳謀看心理醫生有用多了。

因為次數一多,陳謀就會形成一種慣性,他正準備發火,一看到原飛槐那似笑非笑的笑容,那火氣就撤了大半,理智似乎也回了籠。

當初看心理醫生的時候,醫生診斷結果說陳謀的這種暴力傾向是自身的防禦機製作祟,他小時候被人傷害,卻沒有可以依賴的對象,於是越發堅定的認為,只有他自己能保護自己,只有暴力才能解決一切。

以前的原飛槐拿生氣的陳謀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打不過陳謀,講理陳謀又聽不進去,到最後只有兩敗俱傷。

而現在……

陳謀也不能說現在就很好,因為自從他從車禍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上過原飛槐了……噢,多倍悲傷的領悟。

到了公司之後,陳謀還沒走到辦公室就聽到了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他有些疑惑,但也沒放在心上,目不轉睛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和陳謀關係比較好的八卦男同事湊了上來,小心翼翼的說了聲:「陳謀,你知不知道……」

陳謀問:「知道什麼?」

八卦男同事道:「那個一直說你閒話的A死了……」

陳謀手上的動作一頓,疑惑道:「A?死了?怎麼死的?」

八卦同事道:「聽說是跳樓自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男人被帶去調查了,嘖嘖嘖,嘴巴那麼賤,真是活該。」

被八卦男同事稱做A的那人,便是當著陳謀的面,說陳謀是個噁心的兔子的人,她在公司也算個老員工了,平時就比較喜歡說東道西,人緣一直都不怎麼樣。那次也不知道陳謀怎麼惹了她,讓她直接撕破了兩人的面皮。

之後她雖然收斂了一些,但在同事裡還是沒少說陳謀的壞話,什麼陳謀其實是陳致翔的小情人,什麼她親眼看見陳謀和一個男人一起吃飯開放,之類的話更是不勝數舉。

陳謀本來想去警告她一下,她卻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還是突然領悟了,前段時間突然收斂了起來,陳謀見狀,也就沒再說什麼。

八卦同事見陳謀一臉不感興趣的模樣,十分的不滿,他道:「陳謀,你怎麼不問她為什麼跳樓啊?」

陳謀對那個A同事怎麼死的實在不太感興趣,但看見八卦同事一臉渴望,只好配合的問了句:「怎麼死的?」

八卦同事道:「她男人出櫃了!」

陳謀終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道:「什麼?出櫃?怎麼回事?」

八卦同事見陳謀終於感興趣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她男人是個gay,兩人結婚十幾年了,眼見著兒子上大學,就要和她離婚……」

陳謀撇了撇嘴,他雖然也是同性戀,但對於騙婚這種事是真的看不起。或許是他的家庭原因,陳謀也並不覺的自己將來會想要個孩子,不過如果原飛槐想要的話,他倒也不會反對。

八卦同事道:「你是不知道,她知道這件事有多崩潰,天天在朋友圈裡詛咒他男人,我看了都心驚肉跳。」

陳謀道:「這和她跳樓有什麼關係?」

八卦同事道:「這裡面可就複雜了,我打聽了好些時候才打聽出來的,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陳謀:「……」這裡話最多的就只有你了。

八卦同事道:「A她當年在鄉下,她老公是被硬逼著和她結婚的,反正夫妻兩個是不怎麼合的來,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男人是同性戀,反正就這麼過了十幾年,這不,兒子一上大學,男人就要離婚,她被刺激的不輕,據說是在和她男人吵架的時候,被氣瘋了才直接跳了樓。」

陳謀看了他同事一眼,其實他一直都比較佩服他同事這種信息收集的能力,這要是在戰爭時代,面前這人絕對是個頂級的探子啊。

陳謀雖然對那個女同事沒什麼好的印象,但人都死了,再說說些風涼話也沒什麼意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沒了下文。

八卦同事間陳謀如此淡定,顯然是非常的失望,他道:「你怎麼都沒反應的啊……」

陳謀奇怪道:「我該有什麼反應?」

八卦同事道:「她死了其實的大家都沒什麼感覺,不過我要是你,我估計還真得開心。」

陳謀道:「開心?為什麼?」

八卦同事看了眼周圍,才神神秘秘道:「你不知道嗎,她天天在和別人說你是個變態,說你就喜歡玩S M 才會留下這些傷,還說你被陳致翔包養了……」

陳謀無奈道:「你信了?」

八卦同事不屑道:「我自然不信,我信息來源可廣了,但是別人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陳謀被這麼一提醒,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公司裡的大部分同事對他態度都怪怪的,雖然沒當著他的面甩臉色,但看他的眼神總像是在看什麼怪東西,原來原因居然是這個……

八卦同事又說:「你老實交代,你和你原來那個男朋友其實已經分手了吧?是不是真的和老闆有一腿?」

陳謀道:「你再靠這麼近,他們都要懷疑你和我有一腿了。」

那同事聽到這句話才焉了,委屈道:「我可是什麼都和你說了,你都不肯告訴我一點消息。」

陳謀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拿出資料來開始看,啥話也不肯說了。

八卦同事又囉嗦了一會兒,見陳謀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才十分不捨的走開了,其實陳謀一直是他們公司的話題中心。

一個又高又帥,還似乎和老闆有著神秘關係的同性戀,似乎到哪裡都能吸引不少的目光。

雖然八卦同事走了,可陳謀的心思卻無法放在資料上,他走著神,總覺的這件事莫名的讓他不舒服。

按理說,可以再也看不見自己討厭的人了,那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啊,可是不知為什麼,陳謀心裡面毛毛的,就好像是自己被蜘蛛絲黏住了,總覺的有東西在,可又找不到到底是什麼東西。

因為這件事,陳謀這一天都在走神,晚上原飛槐打電話約他吃飯,他聽著聽著就發起了呆,原飛槐餵了好幾聲才讓陳謀回了神。

原飛槐道:「你在想什麼呢?」

陳謀道:「哦……在想晚上吃什麼。」

原飛槐道:「我不是說了晚上吃牛排麼,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陳謀道了聲歉,說自己有點走神。

原飛槐歎了口氣,似乎拿陳謀沒什麼辦法,他道:「那就這麼定了?喂……陳謀,別告訴我你又走神了。」

陳謀趕緊說沒有,然後對原飛槐選的晚餐表達了贊同。

原飛槐道:「我晚上來接你吧。」

陳謀說了聲好。

電弧掛了之後,陳謀又開始走神了,他盯著自己面前的資料看了好久,也沒看進腦子裡。

這時候陳致翔正好路過陳謀的位置,見陳謀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伸出手在陳謀的桌子上敲了敲,他道:「扣工資了。」

陳謀一抬頭看見了陳致翔,然後露出一個略有些尷尬的笑容。

陳致翔道:「你是不識字了?盯著著文件看了一天了。」

陳謀:「……」

陳致翔道:「你還真不識字了?」

陳謀:「……晚上你吃什麼?」

陳致翔道:「怎麼,要請我吃飯?」

陳謀:「……行啊……」

陳致翔聞言卻是露出了一個不太友好的微笑,他道:「算了吧,你不是和原飛槐約好了?我去幹嗎?去當大燈泡?」

陳謀:「……」他這個哥,什麼時候話變得這麼多還這麼嘲諷了,以前不都是一個月才說一兩句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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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飛槐:欺負謀謀的,都要死(括弧笑

《聽說你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