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百倍的收益率,讓含光根本都不敢收這張卡了,她直接把卡丟到了床上,「你、你……你幹嘛呀!幹嘛給我這麼多錢——別告訴我你又打算走了,然後把全副身家都留給我什麼的。」
「這真的就是投資收益啊。」于思平說,
「你怎麼就不信我呢……我把身家留給你幹嘛,我的那份在我自己卡裡呢。」
「什麼投資能有兩百倍的收益?」含光都快暈過去了,「你到底把我的錢拿去幹嘛了?——你不會是做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去了吧?」
這也就是兩年時間吧,什麼正當的生意能翻出兩百倍來?就是全拿出去放利滾利的高利貸,也放不出這些錢來啊,再說了,高利貸標的上兩億,還只是她的這一份而已,規模得做到多大啊?這個收益率,必須是比高利貸更邪惡的行當了,一般的灰道行業根本都沒有這麼離譜的盈利能力。含光見識少,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于思平到底拿她的錢去做什麼了。「你——你不會是販.毒了吧?」
「販.毒?」于思平也露出暈眩的表情,「怎麼可能,毒.品、軍.火的競爭比一般行業都要激烈,動不動還得拿槍火拚,你看我像是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嗎?」
也是……一般這個層次的大佬身邊肯定都得帶保鏢之類的,甚至還有養私人軍隊的。含光說,「那你告訴我幹嘛了,你不說我……我就不拿這錢。」
「那就別拿。」于思平有點惱了,伸手說,「還給我。」
含光剛才網上銀行都看見了,卡是她的名字,現在她怎麼能不把這錢的來源問出個所以然來?要是哪天被抓了她真是跳到黃河都解釋不清了。「于思平——」
她爬到于思平身邊,對著他的耳朵深情地呼喚,「于思平——告訴我嘛——」
于思平書一合,頭一歪,眼睛一閉,小呼嚕就打起來了——這貨難得賣萌,居然選在了這樣的時刻,實在是太欠揍了……
「于思平!」含光氣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啊!」
「給你錢還討厭啊?那世上有你喜歡的人嗎?」于思平懶洋洋地又把眼睛睜了開來,「錢是怎麼來的……嗯……你猜?」
含光真想一拳把他錘死,雖然于思平把手放到她的脖子後頭,算是半攬入懷中,但現在她也顧不得為這親暱而心驚膽戰了,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在任何國家都會是罪名,尤其如果是追黑錢追到她賬戶裡的話,她坐牢都有可能。
其實她是知道于思平弱點的(起碼是相對弱的地方),不過出於很多原因,不願意利用而已,現在心急如焚,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看于思平還是不為所動,只好祭出撒嬌大法,撲在于思平身上軟軟地說,「于思平,你就告訴我嘛。」
于思平半閉著眼睛,讓她又推又拉地撒了好一會兒嬌,這才不經意地說,「笨啊,你都知道搞網站,難道我會不知道?」
「啊?」含光倒是真的為之愕然,「搞網站……搞網站能做到投資回報率兩百倍?——就兩年內?」
于思平環著她的腰,時不時吃點小豆腐,愜意得很,這會兒就是把頭埋在含光發間耳廝鬢磨著,又磨蹭了一會,鬧得含光渾身燥熱,才是懶洋洋地道,「能不能賺到錢,就得看網站是賣什麼的嘍。你們賣百貨的想要在兩年內盈利那是做夢,我的話,可就不一樣了。」
「那你是做什麼的……」含光自動地說,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極為荒謬的想法,「你該不會是……那個懷特先生……」
「還不算笨到底。」于思平悠哉悠哉地笑了,「現在這社會,什麼都得信息化,軍.火行當然也不例外了。說了你也不知道,軍.火、毒.品,人口買賣,都是無本萬利的事情……呵呵,兩百倍?那還是洗過的了,這筆錢現在的來源絕對是乾淨的,你也不必擔心,隨便去花就是了——這是你的股東分紅嘛。」
含光一聽,什麼股東,更是迷糊了,只好繼續趴在于思平懷裡,由著他揉來揉去的,把自己當個寵物般鬧著,這樣東拼西湊,一點點地從他口中把整件事給掏了出來:這個網站的主要服務內容是面向魯國和西歐,和秦國關係並不是很大,于思平和懷特在某種意義上算是合作,于思平是服務商,懷特是重要供貨商之一,錢是走向西太平洋島國的離岸公司,經過多重轉賬,最後才由于思平之前在國內註冊的投資顧問公司回流到秦國,含光因為出資兩百萬,是公司的最大股東,當然也就拿到了相應的股份分紅,這兩億就是在過去兩年間多次經過類似的方式被洗進來的,並不是一次巨額,所以就來源是根本查不到什麼的,要追查到黑錢的源頭,起碼得要十年八年,這還是在懷特那邊徹底倒台暴露的情況下。——人家表面上都已經是上岸洗白的重要人物了,哪有那麼容易倒台?所以于思平說得沒錯,這筆錢含光的確是可以放心花的。
「但是……但是……」含光還是很無語,「難道魯國就這麼開放?槍炮都是可以在網上直接買的?」
「當然不是了。」于思平淡淡地說,「互聯網也不是每個網站都會對外開放的嘛。」
含光對這些技術類問題也是一竅不通,她知道自己在技術上和那個網站沒有任何關係,大概也就滿足了。——不過思及于思平似乎是用她的身份來增強過懷特的信心,就又有些顧慮……話說,她那個所謂的家族到底是多牛啊,懷特被于思平騙了一下,信了她是那個家族的後裔,於是就立馬拍板合作,做起供貨商了?這麼說,感覺也不是什麼幹好事的家族,難怪權寅讓她最好不要認祖歸宗,說不定當時從秦國出去,就是因為別人要辦他們,所以才逃走的。
「那,那個網站算是你的嗎,還是懷特也有份,要是你們拆伙了,比如說你又要回去了,然後就說不干——」含光戳著他的胸肌,多少有些憂慮,「他會不會……」
「他肯定會出巨款把網站買下來的。」于思平說,「他敢動我?不可能的事。這你就放心好了,我臨走前肯定把一切辦妥,連累不到你身上。」
聽語氣,他短期內好像還不打算走,含光剛才因為那兩億來的猜想算是全被推翻了。她也不敢流露出什麼端倪,「我都賺了兩億了,你賺了多少啊?」
「其實不如你的多。」于思平說,「現在國內得靠你養……我的錢不在秦國,這裡的金融體系相對封閉,要進來損失非常大。」
「光是抽成,就能抽成出洗/錢以後還有兩億的收益……那個網站的規模能有多大啊,」含光想想都驚歎,「那你前段時間老不見人影,就是在忙這個嗎……」
「也不只是抽成,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其中就包括中介……哎呀,這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明白。」于思平有點不耐煩了,他翻過身戳了戳含光的臉頰,「說,你男人疼不疼你?」
「……疼。」含光只能直點頭,她該說什麼好?這兩億里起碼一億九千多萬是于思平送給她的,當時只是說借,可沒說是拿去投資,就是只還個本都是可以的。
「那你又要怎麼回報呢?」于思平眸中帶了笑意,他本來就生得很俊俏,此時眼波流轉,略帶邪氣,多看一眼都讓人心跳。
含光完全不敢多看,也不敢把自己內心真正的情緒流露出端倪,她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感覺于思平的興致反而被挑得更高,又靜止下來,嚷道,「可……韋姐姐那裡……」
「她和我們倆有什麼關係?」于思平失笑了,「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會遵循什麼一夫一妻制,想要和她玩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吧?」
含光都懶得吐槽了,她巧妙道,「韋姐姐可能和我們兩人一起出現呀。」
比如說許雲深的生日會,于思平要是去的話,他和含光之間要是真有了什麼事情,可能是很難瞞過韋鳳飛的眼睛。發生過關係的男女,彼此間的表現總是要特別一點的,含光也絕對相信韋鳳飛有這個能力。
于思平聞言,果然微微一怔,像是之前居然還真的把這點遺漏過去了,他懸在含光身上,偏頭思考了一會,又笑了。
「你就擔心這個?」他戲謔地努了努含光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道,「別的就沒不情願了?」
別看他看似很好商量,但含光卻覺得形勢險惡,于思平話裡藏的都是陷阱。「啊……我……我不情願什麼,不都是說好了嗎,有過約定的,我又沒想過反悔……」
「真沒想反悔?」于思平說,他的身子緩緩用力,將她大腿切開,形成了一個很親密的姿勢。
含光現在是騎虎難下,除非和于思平翻臉,不然現在她也不能回口了。
「呃,也許有一點點?」她還抱著最後一點僥倖,見于思平笑意似乎要收斂了去,忙又說,「但主要還是韋姐姐——」
「她的問題,我來考慮就可以了。」于思平的唇角勾了起來,他慢慢沖含光俯下身去,「現在我想考慮的,主要是我們兩人的問題。」
含光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她真是想要抓住什麼,可惜,才是開了口,于思平的唇,就把她沒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