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柳兆雲以抗議的語氣憤然道。「她是漢人的叛徒,也是害死我弟弟的兇手……」

  「夠了沒有?你弟弟的死是自找的,別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好不好?」雖然是「同一國」的,但王瑞雪就是非常厭惡柳兆雲兄弟。「真是的,再怎麼樣,柳姑娘也是你的親外甥女呀!」

  「只要她肯乖乖按照我弟弟的計畫去做,我弟弟就不會死了!」柳兆雲振振有詞地堅持他的指控。

  沒辦法找正主兒報仇,只好賴到最好賴的人身上去,這人實在應該改姓賴!

  「是喔,只要柳姑娘乖乖聽你弟弟的話自己去找死,你弟弟就不會死了!」王瑞雪冷冷地嘲諷道。「你弟弟可真有人性啊!」

  柳兆雲窒了窒。「我……我妹妹也是她害死的,她死了也是應該的!」

  簡直不敢相信,愈賴愈離譜了,這人的腦筋是不是哪裡搭錯線了,左轉右拐,被害者竟然變成連環兇手!

  王瑞雪不可思議地瞪住他好半晌。

  「現在我終於有點明白了,只要是惹上你們兄弟的人都該死,沒罪也有罪,不死就觸犯天條,我看我最好離你們遠點好,免得哪天也被你們列入追殺名單中!」

  話落,沒好氣地轉開頭,不想再跟他浪費口水。

  「話說回來,姊,那位『漢爺』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們不能傷害柳姑娘?」

  玉含煙神色極其凝重地搖搖頭。「我不能告訴你們他是誰,至於柳姑娘,既然她是『漢爺』的女兒,除非得到他的同意,否則我們一根寒毛也不能碰她!」

  「她明明是滿人的雜種!」柳兆雲脫口道。

  「喂喂喂,還沒夠啊你?」王瑞雪差點一巴掌打過去。「沒瞧見柳姑娘與那位竹姑娘長得有多麼相似嗎?」

  柳兆雲窒了一下。「那……也許只是巧合……」

  白眼一翻,「懶得理你!」王瑞雪不屑地別開臉。「別管他了,姊,現在是我們賴在這裡還是怎樣?還救不救人呀?」

  玉含煙黛眉輕顰。「情況出乎意料之外,我已寫信去通知大哥,大哥為人謹慎,他在收信後必定會親自到雲南作查證,爾後才會給我們回音,我想整個計畫一定會有所改變。」

  「雲南啊……」王瑞雪喃喃道。「來回一趟可久了。」

  「所以我們必須耐心等待。」話落,環視屋內一圈。「『漢爺』呢?」

  「還不是老樣子,」王瑞雪指指屋外。「又跑到後面山坡上去沉思啦!」

  玉含煙回眸朝窗外望去,眼底溢滿同情。

  也難怪,換了任何人遇上這種情況必然都會如此兩難,一邊是骨肉親情,一邊是民族大義,他究竟該做何抉擇?

  懶洋洋的日陽,溫暖柔和,微風推著雲朵在天際飄蕩,悠閒自在,綠茵盎然的草地上,一群娘子軍正在卯死命火並,十幾個女人追著一顆皮球香汗淋漓地跑過來跑過去,周圍十幾個男人在起哄喊加油。

  「快跑!快跑!哎呀,又被搶走了!」

  「唉,唉,你們女人就是這樣,既然要玩就下死勁兒來玩兒啊,這樣扭扭捏捏的算什麼玩意兒,我說……」

  說話的人突然沒了聲音,旁邊的人轟然大笑。

  「瞧,誰讓你多嘴,被打個正著了吧!」

  「鼻子歪了沒有啊?」

  「都告訴過你了,女人不好惹,特別是一大群女人,那簡直比一大群惡鬼更恐怖,你……」

  這個說話的人也突然沒了聲音,不,有聲音,他在呻吟。

  「該死,你們不是在蹴鞠嗎?幹嘛把寸子丟過來!」

  爆笑聲更烈。

  「不都是你自個兒找的,都知道女人不好惹了,還講那種話!」

  「算了,算了,看女人玩沒勁兒,咱們自個兒來練練真把式吧!」

  「什麼真把式?賽馬?射箭?」

  「別傻冒兒了,這兒怎麼賽馬?射箭要是射到了女人怎麼辦?當然是摔跤。」

  
《出嫁誓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