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現在是5點45分,您現在去車站,檢票上車,從容一些。」
「好好,謝謝。」
我關上門,火速換了衣服,洗漱一下。
憲兵仍然是幫我提著箱子,送我到火車站。
路上我問他:「你們法蘭西憲兵還負責接送外國人嗎?」
「在火車站工作的,要保證公民及外國人安全。」
「負責送站?」
「那倒不是。我下了夜班,恐怕您睡的太晚,耽誤火車,反正我回宿舍也順路。」
「哦,真是謝謝。」
我們進了站,我看見幾輛子彈一樣造型的高速火車已經停在那裡。憲兵指給我檢票機:「請在這裡檢票。」
車票一頭進一頭出,打上小小的缺口。
憲兵告訴我:「火車上列車員會檢票,請放在方便拿的地方。」
「當然。」我說。
車站裡此時已有稀少的旅客。
我跟他握手,心裡很是感激這個熱心的青年。一迭聲的說謝謝。
他看看火車:「您這是要去哪裡?」
「蒙彼利埃。我要去學翻譯。」
「難怪,您的法語說得真好。」青年說著笑了,「蒙城是個好地方。氣候溫暖,陽光充沛。」
「您去過?」
「我就是那裡人。」
「哦。來巴黎工作?」
「實習。」
「是啊,您昨天告訴我。」
我要上車了,再次感謝他。
年輕憲兵祖祖.費蘭迪對我說:「加油。」
1100多公里的距離,高速火車風馳電掣,這號稱陸地上最快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果然名不虛傳。
車上乘客不多,有人小聲地聊天,有人睡覺。我因為第一次乘坐而心生感慨,只見一路的風景影子一樣的向身後飆去,快得讓人措不及防,像峰迴路轉的人生。
程家陽
這一年的夏天,有這樣幾件事情發生:我與喬菲不及見上一面,她終於遠赴法國唸書,走了月餘,沒有給我任何音信;我在局裡被擢升,除了日常的翻譯工作外,還要頂替跳槽的同事,負責新進翻譯的培訓;關於網友我就不信註冊不上,我知道的事情多了一些,以冷靜的態度跟我批評女人的這位,確是個女人,網絡上的寫手,忙著自己的第二本小說。
「小說是有關於什麼?」我問。
「住在天井對面的男女,對對方的性幻想。」
「有結果嗎?見了面嗎?」
「沒有。沒有見面。為什麼要呢?徒增煩惱和失望。」
「又是距離產生美的主題。」
「這是句實話。」
「噢。」
「我要下線了。」
「時間還早啊。」
「睡覺了,還要上班。」
「少見你這樣沒有不好嗜好的男人。」
「謝謝呵,回頭聊。」
我關閉電腦,打開檯燈,閱讀文件。
隨手拿出抽屜裡的大麻,點燃,吸一口,便又覺得不是那麼疲憊。
不久我母親過生日,家裡舉行小型的宴會。
小姨是司儀,她是風雅的高手,從音樂學院請來兩位鋼琴家助興,自助餐是瑞士酒店的名廚到場精心炮製。
宴會當天,親朋好友濟濟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