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食堂吃了飯,買了點零食就回來繼續工作了,食堂晚飯做了茄子,我失策,吃多了,翻到最後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被人推著胳膊弄醒的。
我還以為是做夢,因為眼前是家陽。
我就看著他,腦袋疼。
家陽從口袋裡拿出手帕,幫我擦擦嘴巴:「你小時候是不是讓人家捏臉捏多了,怎麼這麼大了,睡覺還淌口水?」
原來不是做夢啊,那就有許多有趣的事情不能做了。
我歎了口氣,收拾我的東西。
還剩一點沒翻完,我得拿回家再做了。
「這麼用功啊?」他說。
「沒辦法啊,作業太多。幾點了?」
「十點。」
「你呢?也這麼晚?」
「剛寫了一份材料,看見你們這亮著燈,我就過來看看。」
他把我們辦公室的燈閉了,我們一起下樓。
這個時候,外交部還有些部門仍然燈火通明,仍有同事忙碌的進出工作,仍有食堂的師傅上來送夜宵。
我們走到外面,家陽問我:「怎麼回去?」
「坐地鐵。」
他看看我:「我送你吧。」
「方便嗎?」
「說什麼呢?」
我就跟著他走到停車場,上了他的車子。
他低著頭,沒說話,幫我把安全帶繫好。
「我家在玉泉路。」
「嗯。」
我坐在這個曾經那麼熟悉的車子上,身邊是我曾那麼熟悉的男人。我們穿過這個城市。
這個時候的大城市,沒有白天的燥熱和喧囂,在夜晚,顯得有些許的寧靜和溫柔,變得讓人還是可以忍受。
我把窗子打開,靠在椅背上,向外很專心很專心的看著夜景,感受著拂面的濕潤晚風。
這樣一直開到我住的那幢老式的居民樓下,我說:「怎麼你知道我住在這?」
「我看過你填的表格。」
「哦。」
「住幾樓?」
「三樓。」
黑夜裡,家陽車上的燈發出暗暗的黃色光暈,他的臉孔,他的眼睛,在這個時候看,特別的生動漂亮。
「天晚了。」我說。
「是啊。」他說。
「你回去吧。」
「好。」
我開門下車,走到門口對他說:「謝謝。」
他在車裡搖搖頭。
我回了家,自己開了門,小鄧在自己的房間裡看電視,她的男朋友並沒有來。
我跑到陽台上,看見家陽的車子離開。
誰知小鄧也跟著我跑到陽台上,她問:「怎麼?是誰送你回來的?」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好名貴的車子。」
我走回來,覺得肚子又餓了,就燒水煮方便麵吃。
我說:「怎麼今天你男朋友沒有來?」
她沒有回答我,我吃完了面看看她,但見造型奇特。
小鄧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分開的膝蓋上,拇指與中指相握,閉著眼深深呼吸。
「怎麼你練了氣功了?」
「無知小孩兒,不要妄言,姐姐練的是,瑜,伽,功。」她慢慢地說。
「你想減肥,不如我教你我們家那邊的扭秧歌吧。」我吃著西紅柿說。
我看著小鄧慢慢的調節呼吸,收式,她突然騰的一下站起來,撲向我,嘴裡說:「我今天不修理你這個小破孩兒,我對不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