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身後一中年漢子已張口發問。舒榒駑襻
卻是從人裝束,腰佩環刀,生得高大威猛,眉目凶獰,更將那公子襯得如芝蘭玉樹般溫潤秀美。
木槿指指外面,「有壞人追我,我看這邊亮著燈,便過來避避。」
「哦!」
那公子看向阿薄。
阿薄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木槿笑道:「你在屋外看著,還不如公子在屋內耳目聰敏呢!」
她好奇問道:「不知公子怎知曉我在外面?」
公子微笑道:「昔年伯牙撫琴於舟,有知音子期岸上盜聽,琴聲通靈,遂弦斷之異。如今……」
木槿不由道:「莫非公子吹笛,我在外邊聽上片刻,也有笛斷之異?」
公子的神色便有些惆悵,「不是。是倉叔告訴我,外面有個人連聽五支曲子沒動彈一下,可能睡著了……」
木槿禁不住大笑。
守在門口的阿薄明顯是被他的笛聲吹醒的,只怕還在腹誹他半夜三更不睡覺騷擾他打盹吧?而身後這粗壯大漢當然也不會是他的知音人。
若是還有第三個人被他的笛聲催眠,那就難怪他覺得很受傷了!
但那大漢居然能發現她的到來,並且知曉她連聽五支曲調沒動彈一下,那身手恐怕有些驚人。
而木槿彷彿沒注意到他的身手,卻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她指著那大漢笑得直不起腰來,「大叔,你……你叫倉鼠?」
大漢緊繃的臉一鬆,然後扭曲,「你你……我……」
那公子也不禁莞爾,「姑娘,他……他叫鄭倉,我喚他倉叔……」
木槿笑道:「原來如此。我原就想著,這天底也不該有這麼胖大的倉鼠!」
眼看那大漢神色不善,木槿忙轉向那公子道:「公子的笛子吹得真好,不知可有耳福再聽公子奏上幾曲?」
公子便目注她,「你懂音律?」
木槿道:「不怎麼會吹笛,但從前下工夫學過琴。」
公子便掃過阿薄。
阿薄再不敢打瞌睡,連忙奔過去,捧出一個琴囊放到旁側的琴桌上。
木槿上前,親手揭了琴囊,露出琴身,便已一怔,然後小心翻開看琴背軫池下的銘文時,已然驚歎道:「居然是獨幽!昔年抱琴堂評天下十大傳世古琴,記得這獨幽古琴排名第二,猶在今上所用的瓊響古琴之上。」
公子秀眉微挑,「你可敢彈?」
木槿貪戀地撫著琴身,說道:「我試試!不過……我三年沒彈琴,恐怕手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