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現在做的。」
「我現在做的?」葉抒微坦承,「我分明還沒有開始做自己想做的。」
「那你為什麼把我推在樹上,還那麼大力?」她的後腦勺開始隱隱作痛。
「沒有推,只是輕輕一點,你自己往後倒。」他客觀描述看到的一切。
「……」貝耳朵命令自己冷靜,身側還有人圍觀,「那你到底要做什麼,突然間對我使用暴力?」
暴力?葉抒微的俊顏默然,自己剛才對她用力了?
的確,剛才有瞬間,他憑本能想推倒她,只是伸出手的瞬間,他的理智喊停,才驟然收力,改成輕輕地點了點,沒想到她還是往後倒了。
至於為什麼想推倒她,推倒後想繼續對她做什麼,電光火石間,他的念頭若隱若現,那些衝動,不堪卻美妙的畫面……暫不能表現出來嚇到她。
來日方長。
他想起郁升說過,男人該如何對待女人,最重要的一條是溫柔,尊重,這亦是郁升在外風評上佳的原因,他在多數女性眼裡是一個標準的紳士。
他從不屑做無聊的紳士,但若可以博得她的好感,他不排斥勉強演一回,只要他想,怎麼可能做得比別人差。
「疼嗎?」他問她。
「後腦勺有點疼。」
「腦袋靠過來一點,我幫你揉。」
貝耳朵低了低頭,葉抒微用手掌按揉她的後腦勺,力氣適度,不敢再使勁。
他的呼吸平和,溫熱,一點點地鋪散開,她近距離地嗅到了屬於他的最個人的氣息。
一個男人,不抽煙不喝酒,飲食健康,有輕微潔癖,愛好清茶,常吃水果,參加戶外有氧運動,五臟六腑功能指標無不處於最優值,很自然的,連同他的呼吸都帶著特有的乾淨清爽,如同一陣又一陣清晨下的海風。
她再一次走神。
「親密點,別一直低著頭,抬頭對視。」編導在遠處喊話。
貝耳朵抬起頭,葉抒微收回手,兩人再一次目光交集。
這一回,貝耳朵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自己被他鎖定在眼睛裡。
「女的主動一次,踮起腳,親他的臉。」編導看得都急了,他們太缺少親密的互動。
貝耳朵在原地,沒敢行動。
直到葉抒微提醒她:「踮起腳尖。」
她才慣性地服從命令,踮起腳尖。
「身體往前傾一些。」
她往前傾。
「好像不夠高,這樣好了。」他彎下腰,黑眸和她平視,「現在你完全可以親到我。」
「……」她還是不敢動。
編導的聲音越來越急,聲聲催促在貝耳朵的耳邊。
「不敢的話就閉上眼睛。」葉抒微循循善誘。
她閉上眼睛。
「靠前。」
她靠前。
「頭往右。」
她往右,但嘴唇什麼都沒碰到。
眼皮前有光斑跳躍,然後一道清影擦過耳畔。
她的左側臉靠近耳垂的地方被很輕地一吻。
睜開眼睛,葉抒微的臉就在她的眼前:「事實證明,我來比較方便。」
「……」
果不其然,葉抒微觀察到了現狀,思量地開口:「你的耳朵一直如此?被親一下就變成番茄的顏色?」
貝耳朵默認,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左耳垂:「現在一隻紅,一隻白,別人肯定當我是怪物。」
「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
「怎麼解決?」
葉抒微靠近,換她的右耳朵親了一下:「這樣不就對稱了?」
「你……」
「舉手之勞,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