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耳朵沉沉地睡了一覺,醒過來的一刻才明白為何自己會睡得這麼舒服,原來頭一直靠在葉抒微肩膀上,而他沒有推開她。
「我睡了多久?」貝耳朵覺得太陽穴有些脹。
「半個小時。」
「是嗎?我還以為天亮了。」貝耳朵坐直,動了動腿。
「以後別喝酒了。」葉抒微伸手幫她攏了攏頭髮,動作自然到不行。
習慣性地對上他的眼睛,貝耳朵微訝,是因為今晚月色不錯的關係?映照得他的眼眸呈現少有的溫柔,宛若被輕紗籠罩的湖心。
「嗯。」她遲鈍地應了一聲。
「你還記得自己剛才說過的夢話嗎?」
「什麼夢話?」她完全不記得了。
他只是看著她,不做提醒,慢慢地幫她攏發,指尖輕柔地梳理她的額發。
貝耳朵被他盯得毛毛的,有些尷尬,用手臂輕輕擋開他的手:「我們該回去了。」
說著,她站起身,鞋子輕輕地蹭了蹭青草地,手整理了一下裙擺。
「耳朵。」
她回身的同時,剛鬆開裙擺的手腕被不客氣地拽住,他將她拉至懷裡。
「你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他低下頭,目光攫住她驚詫的表情。
「是嗎?我怎麼完全不記得?」他驟然壓下來的臉讓她倍感壓力。
「整整二十一遍,聲音很熱情。」
她徹底說不出話來,恍惚間,短暫的記憶被喚起,剛才那個緊湊的夢很美好,夢的前奏有他的影子清晰出現。
「對此你有什麼要對我解釋的?」他的攻勢不減。
貝耳朵的心臟都要蹦到嗓子眼了,她在腦海中艱難地組織了一下語言,啟了啟唇:「我想也許是……」
話未說完,唇被他封住。
貝耳朵得到了新鮮空氣,然後不可置信地看他,脫口而出一個事實:「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重點是你怎麼能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吻我?」
「沒經過你的同意?」他淡淡道,「你果然忘了剛才睡著的時候說了什麼。」
「我到底說了什麼丟臉的話?!」
「你說如果能得到我的吻就好了。」
「……」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說,「幸好你的要求不過分,我可以答應你。」
「……」
他說著伸出手想碰碰她的頭髮。
「你在糊弄我。」貝耳朵及時側開頭,義正言辭抗議,「我不可能說這樣的話,你別以為我睡著了就一點也不記得了。」
「既然你記得,那你告訴我你說了什麼。」
她不敢再多言,心裡隱約有感覺,即使不是向他索吻,她說漏嘴的也不是什麼正經話。
竟被他拿住了醉酒後的失言當把柄,漸而對她進行質問,她一時間無言以對,心裡很自然地生了怯意。
兩頰上的滾燙一點點褪下去,清醒過來後面對一切已瞭然的他是一件窘迫的事情,很多不確定的因素讓她有些慌張,她試著調整心理,最起碼別對此刻的他有所畏懼。
「耳朵。」見她越來越無措,他不忍再開玩笑,及時拉回了正題,「你說的沒錯,我是糊弄了你。你並沒有向我索吻,是我自己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