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鐘的時候老子睡覺,他驅了只羨鴛鴦不羨仙在種樹,做日常,末了還帶了小號一個副本,等上床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二點。
他上床把老子揪過來,枕在他的胳膊上,老子蹭開:「這樣久了你不難受啊?」
他不知道是開誰的玩笑:「抱不著的才難受!」
老子捶了捶他,最終還是睡在他懷裡,然後發現……嗯,原來枕著男人的胳膊確實是比枕著枕頭舒服多了,怪不得嘴嘴那廝老喜歡這麼睡吶!
>_<
他伸手關了燈,臥室裡暗下來。黑暗中只聽見他的呼吸,清清淺淺。老子反倒有些睡不著:「鴨子。」
「嗯?」
「有時候啊,你丫真的很像墨罌栗,讓人上癮的。」
他笑:「那你是什麼?」
老子在他胸前蹭蹭:「你說吶?」
「你是心魔。」他說。
靠!老子有那麼醜咩?!
>_<
(墨罌粟:又稱大毒,醫生絕技,眩暈,高持續傷害。心魔:道士絕技,施展時變身,法術與物理攻擊加成,不良命中力加成。)
那個時候鴨子的大毒單次傷害已經可以達到七千左右,洗成魂敏之後,他成為服裡有名的暴醫,戰場裡便是曼陀羅也不敢輕拭其鋒。但他依然不經常殺人,連切磋也不經常的。
他們說這是老子的御用奶瓶。
睡到朦朦朧朧時,他的手機響了一聲把老子驚醒。從床頭櫃上給他拿過來,只看了一眼短信的發信人,老子就不好再打開,伸手遞給了他。
他打開看了一下,默不作聲地看了一陣,氣氛開始有些微妙,老子想爬出他懷裡自己睡,他緊了緊手臂不准老子走,然後一隻手開始回信息,這個角度我能看到他的手機屏幕,上面那條信息是:點點,今天這邊停電,我很害怕。
他不鹹不淡地回了條:關好門窗,好好睡吧。
發完後起身將手機放手床在櫃上,俯下身輕輕吻老子額頭。
老子如鯁在喉,就酸溜溜地道:「人家很害怕喔,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他沉默了一陣,一聲不吭地突然開紅,摁住老子就打算來硬的。但實踐證明,如果一對一單挑,女人真不願意的時候,男人是很難得手的——他被老子一腳踹到了床下面,差點砸到了躲下面聽壁腳的嘴嘴。
可是踹了之後老子就後悔了,GM,貌似老子下手重了……
半晌……
「喂!」
「……」
「喂——」
「……」
「我說你他娘的給老子上來!」
「不上。」
「上來!」他娘的這麼冷的天,就算是木地板也涼啊!
「不上來。」
老子爬起來:「是不是摔到哪了?」
他趴床下不吭聲,老子還是有些不放心,爬起來打算開燈,怎料剛一起身,這傢伙已經伸手將老子連被子一起撈了過去。
當時老子一半的身子探了出來,連個支撐點都沒有,自然被他一撈一個准——跌他身上去了。
他趁勢翻身將老子連被子一起摁住,丫的還想著開紅!
老子捉住他的手:「等等。」
他呼吸已經有些重:「說。」
「先讓老子召喚條狗。」(狗:道士寶寶之一,加血回藍,可以縛足。)
「申請批准。」他低聲,順手遞一物過來。老子一摸——囧!
GM,讓嘴嘴長針眼吧……阿門。
第二天鴨子媽過來帶老子去逛市場,因為我的朋友大都在S市,鴨子媽就決定兩邊設宴,我想這是有必要的,想當初S市,這群損友結婚、生小孩兒、遷新居、過生日,老子包了多少紅包啊!
怎麼著也得到S市擺一次席,哼!
>_<
那一天我們大包小包地買了很多東西,逛了大半個市區,雖然已經有點年齡,鴨子媽精力和體力卻是不弱的。
我沒有告訴她我父母的事,她也沒有過多的追問,我想也許是這些年也被程程玩累了,就想找個未婚的媳婦,不太離譜就成。
回到家裡的時候老子已經累得手腳發軟,借口要去找鴨子,她總算決定暫時放我一馬。
老子歇了一會,終於是受不了嘴嘴拖著老子的外套當抹布,起身從狗嘴裡搶了過來,然後開電腦。
鴨子的Q/Q是自動登陸的,老子索性登了自己的QQ,互加了好友。然後打開郵箱,看財務報表和小唐發過來的項目進度表、各部門月總結計劃等等。
翻了半天,把該簽字的打印出來簽字,然後整理分類,重新掃瞄了傳回公司去。
屏幕右下角,熟悉的小企鵝歡快地跳,老子點開,卻是兩句偈語:
[叮鐺貓]:佛說,汝負我命,我還汝債,是以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佛還說,汝愛我心,我憐汝色,是以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老子盯著這留言看了半天,始反應過來這是鴨子的QQ。
[鴛鴦]:佛也曾說,一切恩愛會,皆由因緣合,會合有別離,無常難得久。
[叮鐺貓]:你不是點點!
[鴛鴦]:我是蘇如是。
[叮鐺貓]:[怒]你竟然偷看點點的QQ!還要不要臉!
[鴛鴦]:他的QQ是自動登陸的。我們訂在四月六號結婚,記得帶明明過來喝喜酒。
[叮鐺貓]:他不會娶你的,你別得意!我十九歲就和他上/床了,你知道嗎!
[鴛鴦]:是嗎。
[叮鐺貓]:什麼叫是嗎!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和他是第一次嗎?!
[鴛鴦]:是麼。
[叮鐺貓]:他不會娶你的,不會的,他說過這輩子若水三千,唯取程程一瓢飲!他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始終如一的愛著我……
她肯定又哭了,可憐的孩子,你不知道QQ是有聊天記錄的麼……
鴨子若是看見這番話,又怎麼會敢再靠近你……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不應該在她心上花這樣的心思,這實在是有違風度二字,而蘇如是,也已經很久沒有為什麼東西費這樣的心。GM,我似乎開始在乎鴨子了。
2000年老子參與第一屆CPL的時候,我的隊友曾說過一句話,這世界不論虛擬與現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死穴,我相信。
比如老聖重義、鴨子重情,而蘇如是的死穴……是寵愛,那是最溫柔的硫酸,於無聲中悄然腐蝕著傷口結疥後凝結的硬殼,把柔軟一寸一寸地展露出來。
我不願意,可是我眷戀這種溫柔,GM,三十歲的蘇如是,還可以像十年前一樣不顧一切地去愛嗎?
一瞬間我覺得我像是個徘徊在深水釁的孩子,我嚮往著傳說中的水晶宮,又恐懼可能存在的危險。我以為此後一生已經不再需要愛,憑著薄薄的一層溫暖也可以相攜相伴,但是GM,三十歲的蘇如是,還是像一個十幾歲的小羅莉一樣容易心動呵。
晚上,突然下很大的雨,我作好了晚飯,鴨子一直到九點半才回來,淋得一身全部濕透。老子很奇怪,他醫院那邊有車庫,到這邊也可以直接開到小區車庫裡面去,怎麼會淋成這樣。
但這個天氣還比較冷,老子給他調了水,催著他進去洗澡了才去給他找換洗的衣服。
遞衣服進去的時候他竟然就很大方的打開了門,於是老子看到了完全高清無/碼的一幕。——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這樣光明正大的情況下,老子還是紅了這張老臉:「你暴露狂啊!」
他攬了老子的脖子吻過來:「來,洗洗你的奶瓶。」
亂得瑟的後果是……丫著涼了。
從晚上十一點多開始發燒,開始是低燒,後來就燙得跟個烤蕃薯一樣。
老子只好大半夜搬了他去人民醫院掛急診,太晚了又不好通知鴨子爸和鴨子媽,外面大雨,幸好老子英明,搬著他的時候用膠袋提了一套自己的換洗衣服。
等老子一手打傘一手半拖半抱地將他扶上車、再下車拖進醫院的時候,他還好,去就換了病號服,老子就一身濕透了。
匆忙去醫院廁所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打點滴了。醫生輕描淡顯地說沒事,年輕人重感冒,挺一下就過去了。
他說得倒是輕巧,卻是把老子嚇得掉了半條命,要是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掛了,眾人怕不懷疑老子命硬剋夫啊!
用濕衣服擦乾了頭髮,在他的床邊守著輸液的吊瓶兒,半夜他要喝水,房間裡沒杯子了,老子穿過空空蕩蕩的走廊,這種地方,一到晚上還真就透著那麼一股子陰沉沉的味。幸好這不是一部恐怖小說,所以老子順利地到值班醫生那裡拿了杯子。>_<
鴨子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一晚上輸了八瓶液,四小瓶四大瓶,說實話我對此一直狐疑——他那麼個身板,真能一下子灌進去八瓶水?醫生你不會是趁月黑風高坑老子吧……(醫生:)
鴨子醒來的時候液已經輸完了,醫生說要吃清淡的,老子下去買了粥上來。他看了老子半天,好吧,我知道我現在的形象不會很好,昨晚來得太急,衣服是臨時抓的,梳子都沒帶,頭髮隨便披著,可是他娘的老子能保持讓你丫認出來就不錯了,你丫難道還想要求老子國色天香地站你面前咩?!
所以老子就雙手叉腰吼了他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不梳頭、不洗臉的女人啊!」
他笑了一下:「你怎麼找到醫院的?」
這個傻冒,老子不會拿城市交通地圖翻啊!
鑒於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不上檔次,老子決定忽略。拿了粥餵他喝,他倒是乖乖地喝了。
未臾,護士來查床,又給他量了體溫,確定燒退了,醫生才開的藥方。老子拿了單子去拿藥,回來時順便倒了開水來涼著。
他拉著老子的手讓老子坐在他旁邊,老子歪著頭看他:「怎麼,要道謝啊?」
他微笑:「琉璃仙,作你的男人真幸福。」
GM,我是不是真的倒著長成了羅莉,那淺淺一笑竟然讓老子心頭悸動,我靠過去,終於也窮搖了一次:「鴨子,作你的女人也是。」
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下午的那條留言……
[叮鐺貓]:什麼叫是嗎!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和他是第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