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地洗完澡出來,他這次很乖,自己躺床上去了,老子剛睡下去,他便伸了胳膊將老子攬在懷裡。
老子有點不明白這隻小受,抬頭去咬他的下巴,他下巴刮得頗為乾淨,但那裡的皮膚當然是算不得光滑的,要不成太監了。
他攬著老子的手緊了緊,拍拍老子的肩,道:「好好睡。」
老子就有點存疑了,小聲道:「比毛你是不是不行啊……」
不想丫大怒:「要不要掏出來給你看看啊!」
老子囧。但是想想要啃小受嘛,臉皮不厚怎麼行?反正當時也關了燈又拉下了窗簾,於是當即調戲之:「哦?那你倒是掏出來給朕看看啊!」
他拉著老子的手往身下引了引,最終又緩緩收回來,言語間又變間非常嚴肅:「蘇如是,你愛我嗎?」
坦白講這個問題,有點深奧。
我和他之間相差四歲,不錯差別不是很大,可是他三十四歲的時候正值壯年,而蘇如是三十八歲的時候呢?
這世界最脆弱的東西,除了愛情,便是女人的青春了。
而我和他之間算什麼呢?也許這就一年少無知的小屁孩兒,閒得蛋疼在遊戲中騙人取樂,而某一天通過一張亂七八糟的帖子看到了一個女人的一部分,自以為愛情就這麼降臨到了自己頭上。
你知道的,玩藝術的人,思維總是有些不同常人,而這種突如其來的愛,能持續多久呢?
如果說某天我回來,發現家裡被搬了個精光而他不在,我想我一點也不會驚訝。也許他的離開也會這樣——像他突然出現的這樣。
所以愛,怎麼去愛呢?
我只是不討厭他,這麼樣的一個男人,不論是身材相貌、言行舉止,我都不討厭他。
於是便在一起。
如果婚姻一定要像一場賭局一樣輸贏不明,我至少可以讓自己輸得起。至於情愛之類,不過是賭局以外的東西。
「蘇如是,」他支起身喚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他的聲音,一字一句維繫著先前的嚴肅鄭重:「我不願意我們就這樣在一起,在陸小東眼裡,性、代表愛。如果我和某個女人在一起做,那必然是因為我們相愛。」
他的手滑過我的臉,那距離太近,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所以我希望在我們做的時候,陸小東在蘇如是的眼裡,是愛人,不是床伴,不是炮友。」
他握著我的手摁在自己胸口,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我可以等,等某一天你覺得陸小東會跟著你一輩子,相愛相持、不離不棄的時候,你再把自己,都交給我。」
我深深地吸氣,那一刻這隻小受居然流露出了一隻攻的氣勢。
真精彩的表白,情真意切、剖心挖腹:「比毛,你不會對你以前的每個女人都這麼說過吧?」
黑暗中他很誠實:「說過。」
老子覺得有點失落:「都一個版本麼?」
他輕聲答:「嗯。」
老子伸手掐他:「你特麼地就不能多升級幾個版本麼!」
他的聲音依然很輕:「所以她離開我的時候,還是處女。」
老子撫額,好吧,雖然這年頭要找一個沒有前科的男人、女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但是特麼地這還有完沒完了!>_<
「她不會再回來找你了吧?」
「如是,」他俯身輕觸老子的臉:「我和鴨子不一樣。」
我輕笑:「是啊,你比他壞。」
他也笑了,低頭吻老子的額頭:「這個我承認。」
和小受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有人敲門。
老子醒過來,小受也醒了,很自覺地套了T恤短褲,出去開門,老子沒有起身,外面也沒什麼動靜。
半晌,他回來,脫了衣服上床繼續睡。
你問他誰吶,他抱著老子的腰,淡淡地道:「送水的。」
老子很奇怪:「我沒有訂水呀?」
他讓老子把頭枕在自己胳膊上:「嗯,他送錯門了。」
後來呢,他就搬到老子這邊來了。兩個人的關係……唔,勉強算是同居罷。
這傢伙生活習慣還好,唔,出於互相遷就的考慮,老子挪了陽光充足的客房給他當畫室,他畫的東西很多,素描、速寫、粉彩、水墨、油畫,臨摹和原創都有。偶爾他說要幫老子畫肖像,老子一直想不明白,我直接用數碼相機卡嚓一下多快,用得著這樣費時費力費功夫嘛!
比毛聞之,也不勉強。
於是後來呢,老子把他的畫裡面選了N多,好好地裱起來,用精緻的畫框框了,公司裡或者家裡,需要就拿去掛上!
當然啦,這是一篇網游小言嘛,怎麼能少了遊戲呢?
所以沒事的時候我們依然一起做任務,一起逛大荒。而那個時候的天下,再不是舊時模樣。
也許是無聊得狠了,老子打算把遙借東風這個法師小號練起來。
法師實在是一個脆弱的職業,何況是她這一身垃圾,縱然等級已經能夠升五十了,身上還是一套十四級副本的裝備。
準確地說,這已經不是垃圾二字可以形容的了,但就算是這樣的裝備,在穿上法師三代弟子服之後,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小法師踩著雲朵,她的風雷火三卷技能,除了拉風的可以當光圈來用的心法點滿,也很拉風的加速技能小雲朵點滿以外,其它的均為初始狀態。
換一句話說就是……這其實是一根表面光鮮的廢柴……
比毛倒沒有嫌棄的意思,無事時他經常也上號,幫著老子升級、打裝備、養馬。
這時候法師的六十級套裝已經很便宜了,所以等遙借東風六十級的時候,他用自己的煙錢幫她弄了一套法師的世界套裝,全身月白爐子煉化,加攻擊速度、吟唱速度和移動速度。隱藏屬性出魂,主要屬性點還是魂敏,加法術和會心攻擊。
其實玩號也和做人一樣,滿級的號是寂寞的,只有小號、因為不圓滿,才有動力去將它圓滿。
所以才有那麼多人,說成功的樂趣其實在於過程。
所以那時候我主要玩的是這個法師號,而琉璃仙和魂師,絕大多數時間在祈風台掛機。
某一次因為比毛帳號下的一個醫生和遙借東風差不多大,老子登陸了打算組隊做一下密探,不料號只是堪堪上線,立刻遭到眾多勢力圍剿,根本就不能踏出安全區半步。其天怒人怨的程度,絲毫不遜於當初的琉璃仙半分。
老子無奈,遂驅著遙借東風去江南刷地區求組密探了。
但是當時該服務器已經是老區了,六十幾級的號,那可真的是小號中的小號了,要組隊做密探,還真不容易。
以至於老子吼了半天也沒吼來一隻。
老子掀桌!
半晌,終於有人密語老子:
[陌生人]溫如玉對你說:來我們勢力吧,朋友比較多,可以一起任務。
老子按F11取消了屏蔽,便看見這個七十五級的天機戰士,彼時他一身天機七十級戰場套裝,全身平均十九鑽,全疾加風行煉化,主要堆重擊和會心。手上的天國也已經升級成真·天域,儼然已是大神一蹲了。
GM,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誠不欺我也。
可是他頭上的那個蒙鴻天下的標徽,已經變成了一個溫字——那個勢力,叫做虛懷若谷,當然你就不要再挑這個名字了,它不叫溫豬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於是呢,我就加到這個勢力裡面。
你知道的,遊戲裡面,女孩畢竟是少數,何況法師本來是就是花瓶職業,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角色的美貌了。故而老子一進去,還是受到了勢力裡面空前熱烈的歡迎。
當下就有不少猥瑣男發了消息意圖調戲老子,被溫如玉很是嚴肅地喝止了。
他很快組了一隊人開始密探,這個任務對隊友有等級限制,需要等級相近的隊友才能完成。老子跟著幾隻一起殺怪做任務去了,他還不忘打招呼:
[勢力主]溫如玉:要好好照顧新人,殺怪的時候記得等她一下。
[勢力]大海啊全是水:嘿嘿,老大,美人交到我手上,你就放心吧。
[勢力]駿馬啊四條腿:[怒]大海!
[勢力]大海啊全是水:咳,當然,我個人是非常嚴肅的。我表明我的心裡除了駿馬再無二人。新來的MM,你可千萬不要迷戀哥哦。
[勢力]遙借東風:
[勢力]小溪流水:嘿嘿,別理他們兩口子,沒事找抽的。我們出發吧!
[勢力主]溫如玉:嗯,你們先去吧,密探完我組織坎水洞和刑天雙本。
[勢力]駿馬啊四條腿:[舉叉大笑]老大,你真好!
[勢力]大海啊全是水:[掀桌]
[勢力]駿馬啊四條腿:咳,當然,老公你是最好的。我對老大只是很單純的崇拜,對你那才是真正的愛情……
這下所有人的觀點都齊了:
[勢力尚書]碧海銀沙:[吐]
[勢力尚書]路漫漫:[吐]
[勢力元老]涼風習習:[吐]
[勢力]戀上哀傷:[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