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大人一晚沒睡,跟包子下副本下到十二點半,包子本來還想採集,想著挖點礦、草之類,最後在他聲色俱厲的驅趕下戀戀不捨地下線睡了。他把人趕跑了,自己卻睡不著了,掛著遊戲就計劃著寫個自動採集腳本。
這一寫就到天亮,謹慎起見,他開了個小號調試代碼,自己去睡了。
包子下午沒課,十一點多過來他還沒起床。客臥的門沒鎖,她推門進去才發現他居然還在睡覺。包子樂開了花,其實就一夜不見,她卻是非常想他,想來所謂如膠似膝,也不過如此了。
「太陽都曬屁股了師父!」她俯下/身來叫他,會長大人伸手摁低她的頭,在她額間吻了一記。包子咯咯笑著回吻他,蜻蜓點水一般吻在他唇角,會長大人咂咂嘴,覺得被佔了便宜,摁低了吻她的唇,於是淺吻便晉級成深吻。
包子俯在他的胸前,她覺得他的胸比自己的寬厚好多,會長大人就遠沒有這麼純潔了——他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蹭在自己胸膛。她今天穿了一件荷葉領、大喇叭袖的白色襯衣,外面套了一條藍色無袖的軟牛仔裙,整個人清新俏皮。
唇齒纏綿一陣,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長槍已舉,包子自然也感覺到他的攻擊性,卻沒有反抗。激烈的深吻下她面色桃紅如暈開的胭脂,眸子裡彷彿蒙了層霧般水潤迷離,胳膊環在他脖子上,整個人就差沒貼上敬請品嚐的字樣。
會長大人感覺到自己的自控能力在飛速潰敗,MP和HP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他當時只穿了一條亞麻的四角短褲,身上是一件純棉的T釁,那樣單薄的裝備毫無遮掩地暴露了他堅/挺有力的武器,他本能地在她的腿上擦著槍,她低哼一聲,把臉埋進他的胸膛。
子彈已上膛,靶子也已經躺倒,會長大人最終卻決定不開槍射擊。= =
他翻身躺在床的另一邊,放開了爪子下面的靶子。包子抬頭看他,他以若無其事掩飾方纔的失態:「我餓了,中午吃什麼?」
包子面色依舊緋紅:「我昨天買了蝦養在盆裡呢,今天溜蝦段好不好?」
會長大人很是無所謂:「嗯。」
她於是紅著臉去做飯,會長大人換了衣服去洗手間洗漱,順便洗了個冷水澡解決自己的問題。
洗完澡,會長大人去電腦面前看自己那個小號,然後調出代碼把該改的地方再改改,廚房裡包子在做菜,他叫她:「今天王斌的酒吧開業三週年,晚上有活動,我要過去一下,要跟我一起嗎?」
包子就有些猶豫,她是真的融不進他的圈子:「我……可以不去嗎?」
他也不勉強:「可以。那你不要到處亂跑。」
「嗯。」
吃過午飯,會長大人在玄關處換鞋準備出門,包子拿了他的包遞給他:「晚上要玩很晚嗎?」
「早不了吧。」他繫著鞋帶:「怎麼也要四五點,不用等我了,晚上早點睡吧。」
「那我回宿舍了,明天過來吧。」
會長大人接過包:「怎麼了,不喜歡這裡?」
包子搖頭,她真是怕蕾蕾MM告密,在他面前卻隨意捏了個謊:「蕾蕾她們讓去逛街。」
他便放了心:「那明天等你放學我過來接你。」
包子點頭又搖頭:「放學我自己過來吧。」
「騎摩托車的」酒吧的三週年慶,已經準備了幾天。他倒是一臉得色,給會長大人介紹著他請來助興的樂團、歌手,當然最得意的還是他這次請來的三個領舞,那一跳就是波濤洶湧……= =
會長大人嘴角抽搐著無視了那滾滾波濤,重新又跟他細細檢查了節目單,把來賓席重新排了一番。為了演染氣氛,舞台四周布了細細的一圈篝火帶,還帶了混合燃料的火焰噴槍,會長大人看了一陣:「這個還是撤了吧,室內本來空氣就不好,再點火,加上喝酒的人多,也不安全。」
騎摩托車的有些捨不得,畢竟是他想了好幾天的傑作呢:「可是漢哥,這樣調動情緒啊,而且就點兩分鐘,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會長大人只是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了的關係,他的做事風格已經沒了前些年的意氣,變得偏向保守沉穩型:「讓舞美師改用燈光特效吧,雖然不比真傢伙,但安全第一撒。」
騎摩托車的便指揮著人去換,旁邊有舞孃輕吐著煙圈兒笑他:「斌哥,你有點主見行不?」
他不以為意:「去去去,漢哥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幹嘛對他一副惟命是從的樣子啊,話說他長得好黑!」
「黑?」騎摩托車的當即就翻了個白眼,有意無意地碰了碰那洶湧的波濤:「黑又怎麼了?人家出來混的時候你別說餵奶了,奶牙還沒長齊呢。鑽石級王老五知道不?你要真勾搭上他你就發財了。」
對方卻是掐了手上的煙蒂,輕笑著去了後台。
一直到晚上七點半,酒吧活動正式開始。會長大人陪同著幾個關係戶佔了離舞台最近的一個卡座。桌上琉璃盞盛了半盞清水,荷葉形的小船載著枝小巧精緻的蠟燭漂浮在水面。燈光很暗,重金屬搖滾樂蓋過了所有聲響。霓虹燈光線漸變,這個世界,突然便色彩斑斕起來。
會長大人並未久坐,怕有人搗亂,他叫了老五過來幫著看場子,自己和王斌一起招呼著各桌的客人。他為人一直豪爽大方,故人緣一直不錯。當然這個你可以想像,如果你要關係不好,派出所今天來查你一次,明天再來例行檢查一次,就算沒抓著你什麼錯處,你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所以維繫這些人脈,那也是必須的。
會長大人在場子裡轉了一圈,該敬酒遞煙的都招呼過了,回到桌前時,發現他旁邊「騎摩托車的」位子上坐了一位波濤洶湧的美人兒。他認得是王斌聘的領舞,也便微笑著禮節性地衝她舉了舉杯。對方卻靠近他,帶著盈盈笑意和他碰了碰杯,那時候她快要出場了,上身穿了一件緊身的紅色舞衣,領口開得特別低,她只要稍一低頭,人就可以瞄到那薄薄舞衣下的東西,下邊穿了一條短褲,露著四分之三的大腿。身材不用說,那小蠻腰盈盈不堪一握。
會長大人抽著王斌散過來的芙蓉王,空氣中散著夜場特有的甜香,他透過淡藍色的煙霧和深淺變換的燈光和她對視。
「阿虹,該你了。」外面有人喚她,她應了一聲,回身握了他的手,輕吸了一口他手上那支抽到一半的芙蓉王,然後無比魅惑地衝他吐了一個煙圈,那樣近的距離,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藍色的眼影、玫瑰色的唇彩。
她轉身去了舞台旁的一個表演台,會長大人仍自顧自抽著煙,端了半杯酒去應付那堆關係戶。偶爾看看舞台,她的舞和身材一樣熱辣,但她的目光更熱辣,連騎摩托車的和會長大人坐一起久了都嚴重自戀起來:「漢哥,那小娘們是在注意我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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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曲放了一段時間,換上了更熱辣的鋼管舞,長夜在此處只能恨短。領舞的舞孃坐到了幾個人身邊,當然她來大家都是很歡迎的,周圍幾個人她都很圓滑地敬了酒,然後轉到了會長大人這裡,她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會長大人往側邊坐坐,他體形本就孔武有力,於是座位空出來的部分不多,好在「騎摩托車的」會審時度事,再往側邊讓了讓,容她坐在二人中間。
「漢哥,我敬你一杯。」她的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帶著激烈運動之後的輕喘,臉色微紅,額記還帶著汗珠,那是包子永遠不能達到的成熟嫵媚。會長大人很正經嚴肅地和她碰了杯,座位很窄,再加上她有意擠過來,兩個人連體嬰一般大腿貼著大腿。會長大人本不是個拘謹的人——他向來只在正經人面前正經。但是今天卻有點假作正經了,他的手腳一直很老實,沒動什麼歪心思。
當然,他不動,不代表別人也不動。他正和桌上幾個人加這個「波濤洶湧」玩骰子呢,突然一隻手自桌下摸上了他的大腿,會長大人身上便是一僵,卻仍是不動聲色,輕輕搖了自己的點數。
「哈哈哈,漢哥你居然只有四點,哈哈哈哈。」騎摩托車的一臉得色,本是三顆骰子,比大小,他一開就笑不出來了——他搖了三點。= =
會長大人卻無意理會他的小人得志,腿上那隻手沿著大腿來到內側,隔著衣料輕輕摩娑,他輕抿了一口酒,沒有拒絕。於是手的主人便放肆起來,她緩緩拉開他的褲鏈。
黑暗陰影裡,眾人依舊遊戲,沒人會注意到兩個人這樣的小動作,這樣的環境似乎給人蒙上了天然的保護色。她的指甲留得頗長,隔著純棉的布料輕刮著他的凶器。耳邊音樂震耳欲聾,客人們三三兩兩在過道上自由地跳舞,身材熱火的舞孃隱沒在色彩斑斕的燈光裡,偶爾一現,令人驚艷的性感。
他往後坐了一坐,本是為了更方便她的動作,卻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中午的包子,雪色的襯衣,天藍色的牛仔裙,羔羊一般請君品嚐的姿態。然後他突然覺得這樣很髒。
這感覺讓他覺得驚詫,他下意識握住了那只企圖侵入這薄薄布料的手,這遊戲在從前他應該是樂此不彼才對,而現在他只是不動聲色地抽出那隻手,拉上褲鏈,若無其事地道:「我去看看老五他們。」
然後起身,離開了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