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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宇和葉可嵐大笑,程安雅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她早就覺得非常有這個必要了,非墨這性格養出是她一直好奇的事情。
天生一副小老頭模樣。
「遺傳。」葉非墨哼了哼。
葉三少斜睨著他,「別什麼都怪到遺傳上去,我基因不知多良好,看你哥就知道了,還遺傳呢,我們家就沒你這樣的。」
葉天宇在一旁說道:「爺爺,爹地養成應該是奶奶的功勞,七歲定性啦,和你沒關係。」
葉三少扭頭一瞪,葉天宇笑得紳士優雅,活脫脫的小葉寧遠翻版,程安雅豎起拇指誇葉天宇,這孩子最客觀了,值得嘉獎。
葉可嵐疑惑地思考,「爹地是單親長大的,養出是奶奶的功勞,二叔不缺愛不缺鈣,爺爺奶奶一起養大的,如此說來……爺爺,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耶。」
程安雅也開始鄙視葉三少了,果然是他的問題。
葉三少踢了沉默裝酷的葉非墨一腳,程安雅說道:「這就深刻說明了,性格後天培養多重要,你看卡卡他們幾人哪個不是想自己老子的。寧寧是我養大的,所以像我。」
「等等,墨小白可一點都不像他老子,也不像薇薇。」葉三少糾正道。
父母對孩子的影響的確很大,看葉天宇就是一個小葉寧遠,墨遙就是一個翻版的墨曄,非墨可一點都不像他,他年輕的時候可沒這麼悶騷。
「小表叔啊……」葉可嵐沉思,「無雙表姑說,小表叔是當年表姑婆不小心抱錯的。」
「有可能。」葉三少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接著有斜睨了葉非墨一眼,「我也覺得有必要去查一查當年一起出生的孩子,說不定我們家也抱錯了。」
葉非墨百無聊賴地坐著聽自家老子吐槽。
葉寧遠和許諾聽了這番對話也笑個不停,葉寧遠也深深覺得自己弟弟從小就比較怪異,葉天宇說道:「二叔從小就這樣,和後天培養無關,所以不關爺爺的事啦。」
葉三少正想說這孩子真懂事,葉天宇又接著說,「所以這是天生的,二叔說得非常正確,遺傳的,奶奶這麼可愛陽光的,當然不是遺傳奶奶的,爺爺還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滴。」
「哥哥,你好聰明喲。」
葉三少默,說來說去,還是說到遺傳的問題上去了,好吧,他勉強承認和遺傳有關,但這遺傳肯定是不知道哪一節變異了,所以才會有他出來。
一家人一直閒聊到吃飯時間,葉寧遠和許諾準備了火鍋,非常豐盛,這天氣吃火鍋的確挺舒服的。葉非墨卻想著溫暖的手藝。
葉非墨和葉天宇不吃辣,葉寧遠準備了鴛鴦火鍋,眼看葉非墨的筷子就要越界,程安雅敲了他一下,「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
葉寧遠看了他一眼,「肯定失戀了。」
葉三少點頭,正解,還是寧寧和他的看法最相近。
葉非墨就是有本事,葉三少和葉寧遠說什麼他都不插嘴,當風吹過,專心吃他的火鍋,父子兩說了半天也不見他給個反應,最後也收聲了。
席間,葉寧遠說明年就搬回來定居,程安雅最高興了,葉三少蹙眉,「你這麼快就退休了?」
這麼早就回來當電燈泡,真討厭。
他還想和安雅多逍遙幾年呢,不過說真的,還是挺想他們一家子的。
「是啊,先交給卡卡吧,等過幾年天宇再接手。」
「爹地,我現在也可以接手。」葉天宇說道,尚有些稚嫩的臉上掛滿了紳士的笑容,眉目間隱約透出大氣和堅定來。
程安雅道:「不成!」
葉三少和許諾也不同意,葉寧遠說道:「先鍛煉幾年吧,讓卡卡接管,你以後有的是機會。」
葉天宇點頭,雖說有點失望,不過他也沒意見。
葉非墨道:「既然回來定居,你來安寧,我……」
「停停停……」葉寧遠失笑,「別這麼不講義氣,你哥我從明年開始要混吃等死,你就乖乖接掌家業吧,我對生意場的事沒興趣。」
葉非墨冷哼,程安雅說道:「嗯,寧寧是該休息了,非墨不准有二話。」
這二十年來,寧寧的生活過得太緊張,壓力太大,是時候享受生活了,再說,他也不見得比非墨更適合當安寧國際的總裁。
葉非墨在葉家吃了一頓火鍋後便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他接到韓碧的電話,韓碧笑說道:「非墨,你在哪兒,我把表給你送過去。」
葉非墨把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寒風灌進來,有少許的冷意,男子冷硬的輪廓此刻更顯得冰冷,如刀斧雕刻的般,深若古潭的眸中,深不見底。
手錶……
那塊手錶。
他想起很多事,想起他和韓碧的過去,這幾年刻意靠近她的心思,刻意讓自己活在過去的回憶中,刻意忘不掉她。
是為了韓碧,還是為了年少的自己那份愛情,他不知道。
可如今,這些事都傷害了溫暖。
他和韓碧再牽扯下去,對溫暖的傷害怕會更大。
「非墨,你為什麼不說話?怎麼了?不舒服嗎?」韓碧擔憂地問,聲音柔柔細細的,聽著令人覺得很舒服,很舒服。
葉非墨瞇著眼睛,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聲音已不再夢裡徘徊。
「韓碧,那塊手錶你留著,我不要了。」葉非墨木然道,韓碧渾身一震,身子如十二月的天氣,幾乎凍結成冰,這手錶是……他不要了?
葉非墨目光看著遠處的路,燈光閃爍,他目光深寒,堅定,「這塊手錶本是你送給我的,說不要也不對,算是物歸原主。」
韓碧痛苦低喃,「物歸原主,非墨,你真的要和我斷得這麼徹底嗎?連我送你的手錶,你也退回來,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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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無動於衷,「我們早就斷徹底了,我這幾年忘不了你,只是給自己一個相信愛情的理由,你不明白我從小長大的環境,所以你也不明白我的心,韓碧,多謝你當年離開了我。」
他完全釋然了。
不管韓碧當年是為何離開他,如今不想知道了。
他曾經很相信愛情,卻遭遇了背叛,為名也好,為利也好,韓碧背叛了他,那就是背叛了,不管是為什麼,他一直很想知道當年的事,她口口聲聲說愛他,又口口聲聲說他媽咪陷害她,他心中仍有一絲希望,或許只是因為媽咪對她的偏見,所以演了一場戲。
可沒人告訴他,到底怎麼一回事。
如今他也不想知道了,他對愛情失望過一次,人一旦對愛失去了信心,再愛人便不容易,可如今這顆心又復甦了,更難得可貴。
年少的時候的愛或許只是一時衝動,如今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或許這麼多年成習慣了,會注意韓碧所有的事情,也會關心她,聽到她生病也會憂心,這麼多年養成了習慣,一下子要戒掉並不容易。
可為了溫暖,他可以。
這是他生命中最溫暖的一束光,是他不可缺少的心,也是他不可承受的失去。
因為,他不想再揪著過去不放,如今和韓碧藕斷絲連,多多少少是有著想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什麼的心理,若沒了這層心思,徹底地放下,他也沒有非見韓碧不可的理由。
「你謝我?」她的聲音幾乎顫抖起來,葉非墨說的話在她聽來真的好可怕,好可怕,為什麼會謝她呢,怎麼會如此呢?
對於她離開的事,他不是一直都不諒解嗎?
她離開後,一直活躍於銀屏上,出席活動,出席電影節,出席慈善晚宴……雖不在國內,大多是國外,可她總會和葉非墨偶遇。
如今年的威尼斯電影節,非墨他分明是為了她才去的。
他想見她。
如此而已。
她知道葉非墨是一個死心眼的男人,愛上一個人就很難改變,她離開後,第一次在葉非墨刻意的偶遇下就知道,非墨忘不了她。
韓碧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抓住了一個男人的心,讓他失去了,又想得到。
所以不管葉非墨身邊出現多少女人,她一直穩穩地在好萊塢打拼,她想創出一片新天地,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配得上他。
她敢這麼篤定,甚至避著葉非墨不見,有時候見了面,也當陌生人,其實就是吊著他,讓他覺得自己很難得到,更他更珍惜。
她知道自己越來越優秀,也知道自己越來越光芒四射,非墨只會更愛她,不會愛上任何人。
這一次回來,她覺得時間夠了。
名利她已不缺,她闖蕩夠了,所以倦了,想回到他的懷抱,她以為,非墨一直會張開懷抱等著她,也沒想到,事情並非如她所願。
他還在乎她,可更在乎另外一個女人。
為何謝她?
是謝她的離開,才讓他遇上溫暖,愛上溫暖嗎?
韓碧渾身冰冷,握住手機幾欲要哭出。
「非墨,我們曾經那麼開心,你真的要捨棄我嗎?」韓碧道,聲音哽咽著,她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驕傲,試圖挽回葉非墨。
她是他的初戀,是他第一個女人,他不會這麼輕易就忘記了她。
「開心?」葉非墨蹙眉,往後靠著,微微閉上了眼睛,想起自己和溫暖相處時的愉悅心情,唇角不由得上揚,晚風吹著他額前的碎發,隨著含笑的眉目暈開在夜色中。
「韓碧,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見我笑過嗎?」
韓碧一震,見過他笑麼?
極少,幾乎是沒見過,因為她見到的他,總是面無表情,很木然,開不開心,旁人很難判斷,即便是開心,有時候也只是揚起唇角。
「我感覺得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韓碧說道。
葉非墨嘲弄地揚唇,「你錯了,溫暖帶給我的快樂,是你從來不曾帶給我的,韓碧,我言盡於此,那塊手錶你留著也好,丟了也好,你隨便。」
他說罷,掛了電話。
那塊手錶陪了他好幾年,他一直都戴著,彷彿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約定,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變,就像他喜歡韓碧這麼多年,也成了習慣。
一下子手上空了,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可心中並無不捨,只是有一種淡淡的,解脫的感覺,彷彿束縛自己的東西,終於拔掉了,這樣他和韓碧就再沒有牽扯了。
溫暖若想聽,他會告訴她,他和韓碧之間的事情,只希望,她不要在生氣了。
韓碧握著那塊表,心如刀割,原來,他和她之間,他真的想要捨棄了。
那日他過來看她,所說的話真的。
真的想和她斷得乾乾淨淨,怎麼能如此,她回來晚了嗎?
真的晚了嗎?
「linda,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韓碧低泣道,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她的感覺,除相隨年歲的經紀人linda。
「我明白,韓碧,痛苦只是暫時的,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如願的,葉二少最愛的還會是你,溫暖只是一個小角色,奪不走你的人,你放心。」linda安慰著韓碧,心中極怨恨溫暖,若非她的出現,韓碧也不會如此失望了。
她們都在名城公寓樓下了,韓碧是來還手錶的,本想讓葉非墨再一次上門的,只可惜,葉非墨說沒空,韓碧便和linda過來了。
沒想到人還沒見到就吃了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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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碧痛苦地想著,葉非墨如今在做什麼,他和溫暖在一起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們都在做什麼呢,非墨是不是對著她笑,是不是很滿足。
他說,溫暖讓他快樂,是她不曾給予的。
錯了。
她也曾想讓他快樂,比誰都快樂。
「韓碧,別傷心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linda寬慰著她,人都在他樓下了,他也說得這麼清楚了,再留下來也見不到人,不如回去。
韓碧擦了眼睛,看著手上的表發呆,當年為了選這塊表,經濟尚不算富裕的她選了最好的牌子,因為葉非墨原本戴的就是一塊名表。
他穿戴都很普通,唯獨手上那塊表,價值連城。
只可惜,那塊表不小心摔壞了。
葉非墨說,那是他媽咪送他的表,摔壞了他很心痛,正正好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她見他不開心,就去商場買表,這塊表是當時她所有的積蓄。
程安雅說,她當年不愛葉非墨。
錯了,她憑什麼說她不愛葉非墨。
她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來給葉非墨買了一塊表,她的心思很簡單,只想讓他開心起來,不想他悶悶不樂的,對錢財一直很在意的她,若是不愛他,又怎麼會費盡心思讓他開心,又怎麼會傾盡所有家產,就為了買一塊名貴的表。
葉非墨當年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珍惜這塊表。
這幾年,儘管分開了,可他手上從未出現過第二塊表,出席活動,上封面雜誌,他手上都戴著她,韓碧又欣慰,又開心,他終究是沒忘了她,沒忘了她曾經的一心一意。
可如今,他卻把表還給了她。
「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絕不會。」韓碧發誓般地說道,linda正要離開,一輛出租車卻停在樓下,linda瞇著眼睛一看,似乎是溫暖。
韓碧也看見了,是溫暖。
今年的A市有些冷,晚上氣溫只有十度左右,冷風颼颼地吹,穿著風衣都覺得天氣無比的冷,擋不住寒風的侵襲。
溫暖壓低了帽子,正要進大廳,倏地聽到韓碧的聲音,她轉身,只見韓碧站在她身後。
一頭大波浪的卷髮被被風吹得有些許凌亂,她穿著紫色的羊毛外套,圍著紫色的漂亮圍巾,胸前戴著一條紫色寶石的毛衣鏈,腳下穿著赤色的長筒鞋,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時尚,有一種近乎完美的漂亮。白瓷般的肌膚在花園微暗的燈光中有如鍍了薄薄的金光,嬌美無限,又很有大明星范兒。
溫暖抿唇,她來這裡找葉非墨嗎?
一想到早上的事,溫暖臉色微微下沉,卻不好說什麼,見她走過來,溫暖微笑起來,輸人不輸陣,她都找上門了,她可不想失了風度。
「你來找葉非墨嗎?」
韓碧點點頭,一反過去的強硬高傲,淡淡道:「溫小姐,能陪我在花園走一走嗎?十分鐘就好,我有些話和你說。」
溫暖心中冷笑,「韓小姐,我和你似乎沒什麼好說的。」
「怎麼會沒什麼好說,我和你愛上同一個男人,我痛十分,你定也痛五分,我們怎麼會沒話說呢。」韓碧別有深意地說道。
溫暖攏了攏身上的風衣,瞇著眼睛看向韓碧,率先向花園去。
名城公寓一共有四幢樓,佔地極寬,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黃金地段的房價貴得離譜,是A市排名前十的花園公寓。
園林設計也很棒,木蘭花和木棉花相互交錯,噴泉,遠景,假山,小花園,亭子和人工池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是國外有名的園林設計師設計的,溫暖平日也很喜歡名城公寓的花園,夏日的時候,不少人在花園裡乘涼,聊天解悶,最近較冷,出入的人少了,晚上基本沒什麼人。
一位國際大明星,一位正迅速躥紅的新星在花園中沉默地走著,韓碧比溫暖高出些許,她的穿著打扮較之溫暖也多了幾分成熟。從背影看,倒是有姐姐和妹妹逛花園的感覺,特別是溫暖還戴著一頂白色的針織帽子,一下子感覺小了韓碧好多歲。
當然,她本來也小韓碧五六歲。
她是怕冷的體質,走了幾分鐘身子就凍得要命,韓碧卻一字不吭,溫暖也不是性急之人,但她這麼悶著不吭聲,她多少是有些不悅的。
天氣冷啊。
「韓小姐,你到底有什麼話,再不說十分鐘就過了。」溫暖停下腳步。
小徑上,路燈旁,兩道修長的身影隔著不到一米,冷冷對峙,風揚起溫暖的墨發,在冷風中彷彿多了幾分沉靜的怒。
韓碧看著她,這就是非墨如今心裡的女人。
長得並不是很驚艷的女子,只是一眼看過去很舒服,且很耐看。
都說溫暖是小韓碧,其實她只是眉宇間有些像她,五官並不像,兩人的樣貌差別很多,韓碧是菱角分明的長相,很立體,美麗。溫暖的臉部線條卻是溫潤的,透出一股古典的溫婉,又有一雙瀲灩迷人的桃花眼,靈氣逼人,很典型的東方美女的長相。
葉非墨為何會看上溫暖,韓碧至今尚以為,只不過是因為溫暖眉宇間和她的神似,所以才得到葉非墨的注視。
那天晚上,她問葉非墨,他也沒有否定。
沉默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溫暖不解地看向她,韓碧從兜裡拿出一個小方盒,遞給溫暖,她接過,打開,雙眸彷彿被一陣狂風掃過,揚起一片一澀澀的痛。
那塊手錶。
非墨常戴的表。
果然在她哪兒,溫暖抿唇一笑,韓碧這是做什麼,不直接交給葉非墨,卻交給她,這是示威麼?
「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韓碧淡淡一笑。
溫暖目光凝著她,韓碧並無得意之色,只是淡淡地笑著,她一直也猜不透這女人到底有什麼心思,只得說道:「嗯,沒什麼驚訝的,葉非墨今天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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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鷙掠過韓碧的眸,她卻隱藏得極好。
溫暖問,「你怎麼不親自還給他?這是他的東西,你讓我轉交做什麼?」
「我正好到樓下,正好遇見你,不如就讓你轉交了。」韓碧說道,非墨不要這塊表了,她卻要他接受,這塊表是她對他所有的心意,他不能無情地拋棄了。
溫暖合上盒子,臉上並無什麼波動,「我知道了,我會為你轉交的。」
韓碧一笑,「謝謝。」
溫暖的心如住了一隻淘氣的小貓,一直用自己是利爪在撓著她的心,有些痛,也有些癢,晚風在她臉上冰封了一層冰。
「既然沒事,我走了,韓小姐慢走。」
「等等。」韓碧叫住她,紫色的圍巾慢慢地揚起,甚是飄逸美麗,韓碧微笑地問,「你知道這塊表的來歷嗎?」
「PatekPhilippe經典款。」溫暖木然說道,怕是有點見識的人都認得出這塊表,再說葉非墨這名牌控,用的都是頂級的東西,不過這款表雖是經典,但看起來戴了很多年,就算保養再好,看起來也有些舊了,他沒換了真是奇跡。
韓碧笑著搖搖頭,仰頭看著今天的星空,雖然天氣很冷,夜空卻是一片晴朗,星光熠熠,她的笑容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她和他相愛的時候。
「這是我送給他的手錶,幾年前的事了,為了買這款手錶,我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只想讓他展顏一笑,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換過手錶。非墨是懷舊的人,你仔細去看非墨的報紙,新聞和雜誌就可以發現,這塊表陪了他走過幾年,這也是我對她的心思,他一直記在心裡,捧在手心,沒有忘記,現在你該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珍視這塊表了吧。」韓碧微笑說道,語言中隱有一種懷念,也有驕傲和挑釁。
手中這塊小小的表,彷彿一團火,在她的手心燒起來,灼燙了她的手心,一直燒到她的心中,溫暖最初注意葉非墨這款表,並非是他經常戴著。
她對這事不敏感,她記住是因為,葉非墨曾經為了這塊表罵過她。
那時候他們還在45樓,沒有搬下來,有一次她醒來太過匆忙,不小心掃落他的手錶,葉非墨很緊張,顧不上罵她,寶貝般地撿起那塊表,臉色陰鷙地看著她,那目光她涼到她的骨子裡,他一句話也沒說,她卻知道,他發怒了,彷彿她打碎了他最心愛的寶貝。
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那時候她覺得葉非墨陰晴不定,卻不會無緣無故動這麼大的脾氣,她就想,這塊表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她拚命地道歉,他陰鷙過後,罵了她一頓。
從那以後,溫暖就長了記性。
記住了這塊PatekPhilippe,不再去碰觸他,後來才有心留意到葉非墨幾乎都戴著它,從不間斷,她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問他這塊表的來歷,隱約只知道很重要。
原來,是韓碧送給他的。
原來如此!
本以為,葉非墨和韓碧是真的斷乾淨了,可沒想到,原來韓碧一直在他和她之間,陰魂不散,就像是影子,無孔不入,如影隨形。
是她太天真了,信了葉非墨。
「你想告訴我什麼呢?葉非墨至今很愛你,仍然忘不了你?一塊表能說明什麼問題?」溫暖的拳頭握緊在口袋中,極力地壓著自己想要尖叫的憋屈。
「難道不是嗎?」
「你若要說是,那便是了,你如此想,我也不攔著你,若是你覺得這麼想你會開心一點的話,無所謂。」溫暖說道,上前一步,女子瀲灩的桃花眼裡,透出一股堅定。「一塊手錶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或許,只是一種習慣,一個人養成一種習慣很容易,戒了這種習慣也很容易。」
「你很有自信。」
「是你太過自負了。」溫暖微笑說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韓碧,這塊表能說明的問題少之又少,若是你真這麼有把握,你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
「你以為我們之間就一塊表嗎?」韓碧似是聽到什麼笑話,微壓低了身子,「他在抱你的時候,可有叫錯過名字?」
「你……」溫暖氣得臉色漲紅,該死的韓碧,她在說什麼?
韓碧微笑地看著她怒紅的臉,淡淡說道:「你知道嗎?他多少次是在我床——上過的,溫暖,你就當真這麼有自信,你能抓住他的心,你連他的身子都吸引不了,何況是他的心。」
溫暖如遭雷擊,臉色刷白,韓碧在說謊,她一直在說謊,不要相信她,溫暖,不要相信她,可為什麼,心卻這麼痛,如被人擰著,緊緊地擰著。
好痛,好痛……
非墨和韓碧,真的背著她在做這種事嗎?
她的手握得發疼,卻倔強得沒有在韓碧面前露出一絲狼狽來,韓碧再一次笑了,「你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問他,在F市的時候……在我家的時候,你真的相信他說的理由,這塊表為何落在我家裡?你信他的理由嗎?」
「夠了,住口!」溫暖冷聲喝住韓碧,韓碧點到為止,也沒繼續說下去,把溫暖逼得太過對她來說也不好,她隨意地揮了揮手,「這塊表就麻煩你幫我轉交了。」
她說罷,走了。
溫暖一個人站在冷風中,心卻在滴血。
韓碧說得話也許不能全信,可有一部分,定是真的,定是真的,她自己不也懷疑過,他是在韓碧家裡過夜,所以手錶才會落在韓碧家裡嗎?
說什麼茶水潑到了,這理由太牽強了。
韓碧總不會故意潑了他,用這塊表來傷害她。
她自己也懷疑過的……他在抱你的時候,可有叫錯名字……這句話也如魔鈴般在她耳邊響起,剛開始和他住在一起的時候,他聽過葉非墨喊過韓碧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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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不愛他,所以也沒什麼感覺,可如今一回想起來,如刀片割著自己的心。
很痛,很痛。
他答應過她,不會再和韓碧來往,不會背叛她,可為什麼,他卻做出這種事,讓韓碧有機會,有理由站在這裡說這些話來傷害她。
一句一句,如剜心般的痛苦。
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靜地聽著韓碧說著她和他的親密,說著他們過去是如何情深似海,說著葉非墨是如何七年來對她念念不忘。
這些事本來就是她心中的刺,被韓碧拔出來,已痛了一次,可她又殘忍地紮了進去一次,心痛難忍,葉非墨,你怎麼能讓韓碧如此傷我。
怎麼能?
她一個人站在冷風中,昏黃的燈在她的背影鍍上一層薄薄的孤寂和傷痛,溫暖摀住臉,慢慢地蹲下身子,眼淚從指縫中落下來。
愛恨癡嗔,為何如此看不開。
葉非墨回到家裡的時候,一片黑暗,溫暖尚未回來,一室冰冷,男子深邃的目光掠過一抹失落,慢慢地消逝,他頹然坐在沙發上,心想著溫暖一定回家去了。
每次受了委屈,總是跑回家。
今天她沒有事,不然不會這麼晚還不在家。
他響了響,還是撥了溫暖的電話,響了好久,沒人接,葉非墨又打了一遍,還是沒人接,他心中有一抹不安,這丫頭去哪兒了。
就算生氣,也不該不接電話。
他憤怒地摔了手機,又耍小性子了。
他梳洗,換了睡衣,有信息傳過來,是韓碧來的信息,非墨,我剛剛在你樓下,正好遇見溫暖就把表給他轉交給你了,這是我送你的表,是我對你的心意,你不要,你就親自丟了。
葉非墨沉怒,幾乎捏碎了手機,韓碧剛剛實在樓下打的電話,遇見了溫暖?
他匆匆拿過長風衣套上,迅速下樓,人在花園裡逛了一圈都沒看見溫暖,葉非墨蹙眉,她最是怕冷的,一定不會在花園裡多待。
可他又不放心,又撥了溫暖的手機,熟悉的鈴聲從亭子中傳來,葉非墨倏地回頭,只見溫暖一個人坐在花園的涼亭中。
那一處沒有燈光,光線比較暗,她的身子彷彿融入了黑暗中,所以他沒看見她。
葉非墨關了電話,匆匆過來,語氣忍不住重了,「溫暖,你在幹什麼?天氣這麼冷,你不要命了嗎?」
溫暖低著頭,木然地看著手上的方盒,葉非墨猜得到是韓碧給她的表。
她沉默不語,葉非墨又心疼,又擔心,忍不住去拉她的手,觸手一片冰冷,他大驚,口氣又急了,欲拉著她起身回去,誰知道溫暖甩開他的手。
「不准碰我。」溫暖冷冷道。
她的聲音宛若此時的冷風,若說早上的溫暖是冷淡的,此刻的她是帶著一種徹骨的冰冷,葉非墨的手被拍開,落空空地收回。
他的心也隨著提到嗓門口。
溫暖站起來,目光冷漠,「這是韓碧讓我轉交的,你拿著。」
他沒有去接,溫暖把表塞到他手上,自嘲地笑了幾聲,「我一直以為,你心中多少是有我的,我也一直以為,你不會騙我,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是我自己太傻了,傻得什麼都不問就信你,葉非墨,你一定在笑我吧,笑為什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
「她和你說了什麼?」葉非墨聲音沉冷,溫暖似已不想再談,避開他要走,卻被葉非墨拉住,硬是扣在身邊,「說,韓碧到底說了什麼?你對我失望,最起碼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一句話就判我死刑,這對我不公平。」
「公平?」溫暖冷笑,「是你告訴我,這世上本就無公平二字,你又何必強求公平呢,葉非墨,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她掙脫了葉非墨,走出亭子,冷風迎面撲來,溫暖心中的冷意更甚,吹不散她心中的傷痛,她不想相信韓碧,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信又有什麼辦法。
她自己離開葉非墨,總比他厭倦了,開口讓她離開的好。
葉非墨死死地盯著手中的方盒,臉色沉如水,如雕塑般的五官刀刀沉冷,他鳳眸危險瞇起,倏地揚手,把手錶丟到亭子外的人工池中。
咚的一聲,濺起無數水花。
溫暖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微微一震,他丟了那塊表?
丟了……
她苦笑,丟了做什麼,分明那般珍惜的東西,丟了多心疼。
葉非墨的側影在暗光中倍顯壓抑,情緒彷彿死死地壓住,溫暖心酸地想,他一定捨不得吧,戴了那麼多年的手錶,韓碧的心意。
就這麼丟棄了。
她緩緩地轉過頭來,這和她也沒關係了,她所介意的,並非是一塊表,而是葉非墨的心,他的心裝著韓碧,就算丟了表,也丟不了心。
或許是到她離開他的時候了。
葉非墨追上來,扣住她的手臂,「溫暖,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溫暖自嘲一笑,「你不必緊張,她沒和我說什麼,只不過是一些事實,比如說,這手錶的故事,你和她之間的感情,你七年來對她念念不忘……還有……你在F市的時候和她在一起,為何這只表會落在她家裡,葉非墨,你騙我的事情,她可以告訴我。」
溫暖想,如果葉非墨能反駁一件,她就不信韓碧所說,可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她,如此說來,韓碧說的全部是事實。
「原來……你真的一直在騙我。」溫暖咬牙看著他,忍住奪眶欲出的眼淚,「你若不愛我,大可以和我說,我不怕聽真話,可我最討厭別人騙我,葉非墨,我再問一次,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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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臉色沉如水,目光深幽得彷彿不見底的深谷,投入一塊石子也了無聲息,他的沉默如同判了她死刑,溫暖一直告訴自己,不痛,不痛,不要難過。
可她的心卻一抽一抽的疼痛起來。
此刻,她竟自欺欺人地想聽葉非墨說一句,韓碧說的都是假的,他沒和她在一起,也沒有背叛了她,可葉非墨什麼都沒有說。
目光癡凝地望著她,有疼痛,有疲倦,也有些許她看不懂的失望。
溫暖心如刀割,為何每次他都這樣,若是她說錯了,他大可以反駁,若是假的,莫須有的事情,他大可以大聲地說沒有。
可為什麼要用這種眼光看著她,彷彿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夠了。
她真的受夠了。
她剛剛還被韓碧傷過一次,又要被他傷害,憑什麼。
愛情果然是不能碰的。
全心全意愛過方柳城,他負了她,如今一心一意對待葉非墨,他也給不來了她要的感情。
溫暖緩緩地退開了,轉身一步步離開。
葉非墨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緩緩地閉上眼睛,韓碧說得對,可也不對,他該怎麼去和溫暖解釋,解釋本就不是他擅長的事。
他的確沒有理由要求溫暖事事信他,有些事,韓碧說得也是事實。
拳頭,慢慢地握緊。
溫暖上了樓,身子在冷風中吹得太久,頭有些疼痛,她擦乾眼淚,去浴室放了水,把自己泡在溫水中,身子好不容易暖和起來。
結束了嗎?
她不知道,分手二字,誰也不曾說過,這二字,剛剛在樓下差點脫口而出,可最終還是嚥下去了,這二字太重了,她怕說出來,真的無法挽回了。
可如今這樣,算什麼?
就這麼委曲求全地跟著葉非墨?她一定受不了,或許,該給彼此一段冷靜的時間,考慮未來該怎麼走下去。
可信任就像一張白紙,你在上面畫了色彩,即便抹去了,也有痕跡,還能恢復到從前嗎?
怕是很難。
始終是她心中的刺。
她本是剛烈的性子,若葉非墨負了她,定不會如此優柔寡斷,還想著和她繼續下去,這是她以前的想法,可如今……
她是真的……很捨不得離開葉非墨。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刻在骨子中,抹不去了。
溫暖捂著臉,遮去了要留下的淚。
不准哭!
沒什麼大不了的,哭什麼哭,失戀的人天天都有,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男人嘛,去找就有了,幹嘛一定要他。
葉非墨沒有回來,溫暖也樂得輕鬆,睡了一個好覺。
他不回來也好,免得吵架。
臨近元旦,清蓮劇組主創人員上電視台做了一次節目,卓冰冰、陳航、陳雪如和溫暖、李誠銘再度聚首,這部片子的拍攝已緊接尾聲,首播版權賣給了安寧,由MBS國際電視台首播,第二輪才到地方衛視,本來是要先賣給最有影響力的地方衛視的,後來被安寧買下了,製片人當然求之不得。
國內除了地方衛視,A市的幾個電視台也是非常強悍的,如MBS國際,ATV衛視,和BC電視台,都是收視率非常不錯的電視台。
地方衛視除了幾個電視台,其餘台的收視率都不太理想,而且賣給安寧,在宣傳上一定會佔優勢。
這一次上電視台,除了宣傳電視劇,陳雪如和唐舒文的婚事也是一大焦點,兩人第二天就要婚禮了,這一年最後一天還趕著宣傳,都快成宣傳楷模了。
這部電視劇,已拍成了古代偶像電視劇,六段片花都出來了,非常精彩,已經成了20XX年最期待的電視劇。(請忽視我吧,淚飄。)
因溫暖和陳雪如的電影大熱,已是全城轟動,溫暖和陳雪如人氣飆升,星途一片開闊,帶動了電視劇,使得這部電視劇在網絡上已是大熱。
陳雪如本來可以不參加宣傳的,明天她就要結婚了,今天應該保持一個好的狀態,可當演員的就要配合劇組的宣傳。
她是可以借唐家的權力不出席,可陳雪如不想,雖然從明天以後,她的身份就大有不同,可她不想有什麼特別待遇,若非她是唐舒文的老婆,這場宣傳還是要來參加的。
主持人問陳雪如,「陳雪如,你明天就結婚了,心情如何?」
「心情啊,別的新娘如何,我也就如何。」陳雪如笑道,因為是直播節目,說話一定要小心,她不想給唐家和自己惹來非議。
因為電視劇宣傳已告一段落了,主持人又很懂得把握節目的張弛度,焦點就轉到陳雪如的婚姻上,女主持人問:「雪如,我想大家對你和唐大少的感情故事也很感興趣,不知道是唐大少追你的,還是雪如追唐大少的?」
電視機前,唐家人正在看節目,溫嵐一聽主持人的話扭頭看唐舒文,問:「你猜雪如會怎麼回答?」
「我哪兒知道。」
唐曼冬忍不住說道:「哥,我記得你不愛這些節目的,今天反常了,幹嘛呢?」
「閉嘴。」唐舒文咬牙,小念在一旁可愛地笑,「爹地一定是為了看媽咪。」
唐舒文饒是再厚臉皮,這時候也覺得老臉一紅,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小念嘟著嘴巴躲到溫嵐懷裡尋求靠山,溫嵐笑著和孫子打趣,唐舒文冷冷哼哼。
誰看她了,她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
今晚挺漂亮的,化妝師手藝真好。
陳雪如被問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們當藝人的當然接受過各種各樣的提問訓練,對怎麼樣活躍氣氛,怎麼面對刁鑽的問題,她們都能夠應付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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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如被問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們當藝人的當然接受過各種各樣的提問訓練,對怎麼樣活躍氣氛,怎麼面對刁鑽的問題,她們都能夠應付如流。
不過問題,主持人問得格外刁鑽,她怎麼回答也不是,所以笑著說道:「不一定要誰追求誰,其實,冤家也可以在一起的。」
溫暖笑說道:「雪如姐臉都紅了,你就不要為難她了,說到追求,當然是唐大少追求雪如姐,當年不知道多浪漫呢。」
「真的?」
眾人大奇,陳雪如只是微笑不說話,溫暖說道:「當然是真的,哪天你們把唐大少請上台來審問唄,我想大家都很感興趣。」
唐舒文指著電視,「胡說八道,溫暖越來越滑頭了。」
溫嵐看她一眼,「說你追求雪如怎麼了?我還覺得你配不上她呢,說你追求她我都覺得她沒格調了。」
唐舒文哀嚎一聲,「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撿來的。」
唐曼冬笑,小念在一旁拍手叫好,「撿來的,撿來的……」
唐舒文怒,小念朝他扮了一個鬼臉,唐舒文伸手去揪著他小胳膊,唐曼冬說道,「哥,小念現在不怕你了耶,你拿什麼哄他的。」
「多事。」唐舒文瞅著小念,拍拍手,「小念,過來爹地抱。」
小念搖頭拒絕,「爹地硬硬的,不舒服,奶奶抱舒服。」
「死小子。」
這節目有一個現場提問的環節,電視台這邊早都安排誰來提問,也安排好問什麼問題,雖然是直播節目,可也是要做一些準備的,真要給觀眾問,也不知道要問出什麼問題了,所以一般現場提問的環節都由電視台方面安排好人來問的。
這些問題都很平均,也特別搞笑,節目錄製以前,策劃就和溫暖他們幾個說過問題的也讓他們準備答案,所以這個環節互動做得想當不錯。
葉家人也在看節目,葉可嵐抿唇,「分明是安排好的嘛,沒勁啊。」
她比較喜歡刺激的。
本來這個環節都非常圓滿的,可到陳雪如的時候,是一名長頭髮的女子提問的,「陳雪如小姐,我聽說唐舒文和趙雨凝都到談婚論嫁的關係了,可你卻藉著無辜的孩子硬是要嫁入唐家,害得趙小姐傷心失望幾次自殺,陳雪如小姐,你破壞別人的感情,當人人唾棄的小三,滋味如何?夜裡就不會發噩夢嗎?」
全場一片靜默……
陳雪如頓住了,觀眾席上竊竊私語,主持人畢竟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非常hold得住,也顧不上三分鐘前才播過廣告,果斷地廣告時間。
萬能的廣告來了……
稍後更精彩。
唐四臉色鐵青,唐舒文也是沉了臉色,陳雪如剛剛很顯然一怔,復而冷冷一笑的表情掠過腦海,他有一種轟了這個節目的衝動。
該死的直播,該死的提問……
「奶奶,爹地,什麼是小三?她在罵媽咪嗎?」小念童言童語地問,溫嵐臉色更是難看至極,當著小念的面,孩子還懵懵懂懂,她氣得不知道怎麼發洩,揪著抱枕就往唐舒文臉上丟去。
唐曼冬說道:「小念,姑姑帶你去睡覺了好不好?」
「不要,我要看媽咪,要等媽咪。」小念也是個固執的孩子,唐舒文倏地站起來往外走,唐四蹙眉,「明天就是婚禮,別出什麼亂子。」
葉家這邊,葉可嵐要的刺激來了,不過葉三少撫額頭,「非墨,派人處理爛攤子,唐四叔會轟了你的,怎麼辦事的?」
「關我什麼事?」這節目又不是他策劃的,再說,這觀眾是哪兒來的腦殘,竟然問出這種問題,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的……
這節目一播出,肯定對唐家明日的婚禮造成影響,現在各大媒體恐怕已去堵陳雪如,連夜開工了,明天估計除了婚禮,還會上演很精彩的三角狗血戲碼。
好事多磨。
趙雨凝是社交名媛,前陣子出事頻頻住院的事情瞞不住的,大家都知道,而且暗中猜測是為情自殺,如今挑明了說,矛頭直指唐舒文,陳雪如有一個孩子也是事實,這不是擺明了搞臭陳雪如麼?
她都被雪藏過一次了,也出過一次包養醜聞,這一次若不是唐舒文壓住,有人早就拿她早年的新聞做文章了,如今直播一出來,陳雪如的名聲定然會受到更嚴重的打擊。
葉非墨打電話給新聞部的經理,這趟直播是免不了要出風波了,明天的重播這一段一定要剪掉。
電視台。
陳雪如不知是冷,還是什麼,摩擦著她的手取暖,溫暖氣得臉色發白,工作人員已去調查,策劃和製片人都過來商量對策,該如何應付。
本來製片人打算這一段就切過去了,或許用其餘的問題代替,陳雪如只是聽著,並未出聲,溫暖握住她的手,「雪如姐,沒事的,別擔心。」
卓冰冰也過來安慰她,這觀眾提問的問題,除了溫暖,那幾人都是不知道原由的,不過基於對陳雪如的信任,眾人還是選擇相信她。
畢竟一個劇組待了幾個月,陳雪如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很清楚。
主持人和節目策劃等人商量過對策後,過來和陳雪如說應對辦法,只有三分鐘的廣告,她說得也簡短,不能用另外的問題來代替,畢竟是直播,陳雪如只要一筆帶過就好,接下來主持人會把話題引開,溫暖問:「那觀眾是怎麼回事?」
她來不及回答溫暖的問題,廣告時間道了,這一次已經破例播了三分鐘的廣告了,很快各就各位,陳雪如臉色如常,淡淡地笑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傳聞,我只想說,每天都有很多情侶分手,並不是每一對情侶分手後就不允許再談戀愛。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有權力爭取自己的幸福,愛情本身是沒有錯的,錯就錯在,有的人硬要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感情,不屬於自己的人,不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的婚姻,我問心無愧。如果一哭二鬧三上吊來挽回男人的心,女人是不是太過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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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本想陳雪如一筆帶過的,沒想到她說了這麼多,中途還不能突兀地打斷,等她說完,主持人這才把話題引開。
唐四讚許地點頭,這一席話說得甚好,雖說還不算太完美,但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要經歷錯愕,震驚到思考應對,又要顧及到唐家、自己的形象,明日的婚禮,要考慮一連竄的問題,能有這樣的臨場反應唐四和溫嵐都很滿意,足夠鎮定,也足夠聰明。
幾句話就把她和唐舒文撇開了,矛頭直指趙雨凝,雖沒有明說,但誰都聽得出來,這觀眾多半是被人買通了問話的,本想讓陳雪如驚慌失措說出不該說的話,沒想到陳雪如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完美地反擊,並不落人話柄,明天八卦怎麼寫是八卦的事。
可節目中,陳雪如一直是正氣凜然的,她身上自有一種特殊的令人信任的氣質,並不是其餘人所能有的,看直播的人多半會選擇信她。
流言蜚語定然會有的,但一個名人,若只有讚譽沒有流言,也是失敗的。
節目結束後,導播、主持人、策劃和製片人紛紛過來,再三道歉,這一次節目出現意外是他們的疏忽,給陳雪如造成的不便,他們深感歉意。
這是安寧第一次現場直播出現問題,以往都是錄製節目播出,不會出現這種烏龍和尷尬,陳雪如明天就要結婚,今晚出這種事,大家都很過意不去。
「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不會介意,你們也別介意好嗎?」陳雪如帶著得體的微笑,眾人益發覺得對不起她。
溫暖問:「那位觀眾怎麼回事?這問題都安排好了,她怎麼能隨意更改,是有人教她這麼說的吧?」
陳雪如和唐舒文的事情大眾並不知道,只是上流社會在傳言,一名普通的觀眾提出這樣的問題,還有這樣的膽量,根本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安排好了。
策劃為難地說:「剛剛工作人員去瞭解情況了,據說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有人給她一筆錢,讓她如此提問。安排哪些觀眾提問都是內部安排好了,可能是內部人員做的,我們會調查清楚,給陳小姐一個交代。」
陳雪如搖頭,安寧是她的經紀公司,又有葉家和唐家這層關係在,也不要鬧大,「沒事了,只是一點小事,那位觀眾也是拿錢辦事,別為難她了。」
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很明白這個道理。
安寧的工作人員再三道歉後各忙各的去,陳航和李誠銘邀大家去喝酒,順便慶祝陳雪如結婚,明天他們並不再邀請之列,所以提前祝福她。
陳雪如在圈內的朋友不對,除了她的小姨,還有幾個比較要好的圈外朋友,她沒有邀請圈內人,大多是唐家邀請的親戚和朋友。
溫嵐知道她是孤兒,只有一位親人,圈外也只有三位朋友,有些少了,本想讓陳雪如把自己的同學,工作過談得來的朋友,導演都邀請過來喝喜酒。陳雪如卻搖頭拒絕,溫嵐雖不知道原因,但也隨她,所以陳雪如也沒有邀請卓冰冰陳航等人。
別人說她清高也好,說她冷漠也好,她不在乎。
這時候提出去慶祝,她是很想答應的,可她答應了小念要提早回去,有些為難,溫暖笑著說道:「等婚後再讓雪如姐請吃飯吧,明天婚禮會很累,今晚要早點回去休息呢。」
眾人連說可惜,但也不勉強,各自散去。
「雪如姐,為什麼不邀請冰冰他們,大家一起幾個月都挺熟的。」溫暖笑問。
「我不喜歡和圈內人交朋友。」陳雪如說道,抿了抿唇,「以前我有很多圈內的朋友,那時候還不明白見高踩低的感覺,後來我落魄後,大家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冷嘲熱諷,我對這所謂的朋友也死了心,或許是我交友不慎,不是每個圈內人都如此,不過從那以後,我就專心拍我的戲,也不應酬,也不交友,真的不喜歡,這圈子太暗了,能交到的朋友,你也未必知道是不是朋友。得不得到祝福我不在意,一幫這樣的朋友還不如一個真心相交的,請去也沒意思,只是便宜別人的虛榮心。」
「說得也是。」溫暖笑了。
「你最近和葉二少是不是吵架了?」電梯裡,陳雪如忍不住問。
溫暖目光一暗,這麼明顯嗎?
「我想我們不太適合,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吧。」溫暖淡淡笑道,提起葉非墨,心口沉悶,彷彿壓了一口悶氣,不知如何紓解。
陳雪如拍了拍她的肩膀,兩人一起下樓,唐家有專門的司機接送陳雪如,蔡曉靜也配了一名司機老張和一名助理莉莉給溫暖,都在電視台外面等著。
兩人剛出電梯,莉莉就過來,「溫暖,雪如姐,外面好多記者,我們走後面吧,我已經讓司機把車開到後面了。」
兩人相視一眼,心知是為了剛剛直播的事,都是衝著陳雪如來的。
兩人正要隨著莉莉一起從後門走,記者已衝破保全的防線進來,鎂光燈一陣亂閃,把兩人圍堵住,陳雪如和溫暖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也不慌亂,樓下的保全怕記者們莽撞傷到兩人,慌忙過來隔開他們。
「陳雪如小姐,剛剛直播的觀眾說的是不是事實?」
「雪如,你是藉著孩子嫁入唐家的嗎?那唐大少是為了孩子娶你的嗎?」
「陳小姐,趙小姐幾次自殺,是不是真的?」
「雪如,你真的當別人小三嗎?」
「你和唐舒文結婚是不是你精心策劃的?」
……
一個又一個犀利的問題,迎面而至,娛記們的情緒有點激動,不停地圍過來,幾名保全都擋不住他們,莉莉和兩名保全試圖架開他們送他們出去,可惜七嘴八舌的問話吵得人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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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如保持沉默,這時候她不該多說話,說什麼都是錯,反而會陷入娛記的問話陷阱裡去。
她不說話,問題更犀利。
「陳小姐,你也演過小三的角色,難道戲裡和生活裡的人都是別人的小三嗎?」
溫暖蹙眉,她已經不是當初那麼衝動的溫暖,可聽到這話仍覺得氣氛,恨不得扇那記者一個大嘴巴,陳雪如臉色如水,並不動怒。
從樓上下來的工作人員也叫人攔住娛記,敢在安寧電視台樓下放肆,簡直是不想活了,就在現場一片混亂的時候,一隊黑衣人闖進來,個個看起來幹練又精明,七八個人,才五分鐘就把所有的娛記隔開了,娛記們不甘,溫暖清楚地看見其中一個黑衣人往記者小腹上毫不留情地打了一拳,又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立刻安靜了。
溫暖只覺得爽快,她們當藝人的對娛記,真是又愛又恨,有些時候真是恨得牙癢癢的,探人隱私,瞎編亂造,特別是八卦娛樂報的娛記,更是反感,這些惟獨的記者大多是八卦娛樂報的,被揍溫暖也開心。
陳雪如不解,他們是什麼人,看起來有點黑社會都感覺,唐舒文走了過來,雖然被隔了兩米外,記者們還是很盡責地一陣猛拍。
唐家大少爺來了。
溫暖下意識地站離了陳雪如幾步,她是演員嘛,這個站位和搶鏡的問題最能把握了,眼下這情景嘛,分明男女主角的戲份,她在一旁是很礙眼了。
雖說不知道唐舒文為什麼來,然而,他來了,終究是好的,免得矛頭直指陳雪如,男人本來就該為女人擋下他惹來的風波。
他朝陳雪如一笑,親暱地牽起她的手,「走吧,我接你回家。」
十指交纏,陳雪如有些僵硬地跟著他走,准新人感情不和的傳言也被打破,這分明是伉儷情深,哪有什麼感情不和。
鎂光燈一陣亂閃,唐舒文眼角一掠,有幾名記者衝出來問,「唐少,關於今天直播的事,你怎麼看?」
陳雪如有些緊張,臉上試圖平靜,唐舒文淡淡笑道:「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大家不要當真了,我們夫妻的感情好著呢。」
「趙小姐又是怎麼一回事?」
唐舒文笑道:「趙小姐曾經和我交往過一陣子,她也好,其餘的情人也好,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們也別揪著這問題為難雪如,她要是不高興,我也不高興,我要是不高興,肯定有人不痛快。」
他說罷,沒在說什麼,在保鏢的護送下上了車。
車子開出一段路,總算甩開了記者,陳雪如鬆開他的手,唐舒文也不勉強,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失去,冷峻森寒,陳雪如怕惹了他,也沒主動說話。
兩人一路沉默,氣憤低沉,絲毫不像明天要結婚的人,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只是碰巧搭車,互不相識。
「以後遇到這種問題,推到我身上就好。」唐舒文冷漠說道,陳雪如抿唇不語,推到他身上,說得容易,不過這人的心思的確難捉摸。
「我知道了。」陳雪如說道,唐舒文側頭看她一眼,這女人一直對他這麼冷淡,他不免有些不忿,該答應她的,他都做到了,她就不能給他一個好臉色?
除非有小念在場,否則她不會理他。
他生氣,陳雪如感覺得到,卻摸不準他的脾氣,不知道為何生氣,靜了一會兒,陳雪如問,「唐舒文,你真的不後悔嗎?」
雖然這麼問有點晚了,他們都登記了,法律上也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婚禮舉行不舉行似乎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可她還想確定他的心思。
唐舒文以為她後悔了,冷冷一笑,「如今的形勢容許我後悔嗎?」
他口氣不善,帶著幾分冷硬,陳雪如卻聽成了他後悔之意,心中歎息,他並非一個冷酷無情的人,相反的,他算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只是對她,總是很冷硬的。
「你剛剛在節目上說的強求,是在說誰?」他目光冷銳地掃向她,陳雪如一震,他在看節目?所以才回來陪她做這場秀給別人看,給她面子,不讓流言傷害她?
是如此麼?
陳雪如自嘲一笑,她自作多情了些,即便真是如此,恐怕也是爸媽的意思,並非他的意思。
「沒說誰,不過是有感而發,你多心了。」陳雪如言不由衷地說道,那句話在外人聽來,是說趙雨凝,可唐舒文知道,其實陳雪如是說他。
強求!
的確是他強求她嫁給他,可陳雪如這語氣唐舒文很不舒服,敢情嫁給他,她還委屈了不成?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你分明在說我。」唐舒文沉聲道。
陳雪如偏頭,見他生氣,莫名其妙,忍不住反問,「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你是不是覺得嫁給我,你很委屈?」唐舒文冷笑問,壓住心中湧起的不痛快,這種莫名其妙的不痛快讓他失去了往日的風度。
他待人接物,一向是溫和有禮的,沒有葉二少那麼冷硬,也沒有林迪雲那麼疏遠,也沒有蘇然那麼親切,總是彬彬有禮,唯獨對陳雪如,脾氣總是很壞。
「沒有!」
「撒謊!」唐舒文冷哼,冷冷地睨著她,「你分明覺得很委屈。」
「你憑什麼說我,你不是也覺得很委屈嗎?」陳雪如的好脾氣也被他激起,既然彼此都覺得委屈,幹嘛要結婚……
「難道我不委屈嗎?我不能和我愛的人結婚。」唐舒文道,其實他並沒有覺得多麼的委屈,當初知道陳雪如和小念的存在,他憤怒居多,憎恨居多,可後來,這些情緒都慢慢的淡了,他的確覺得自己對不起趙雨凝,一時也忘不了她,可和陳雪如結婚,他並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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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如看著他,冷冷一笑,「你失去了你愛的人,可你缺席了幾年還得到一個乖巧聰敏的兒子,你有什麼好損失的?又有什麼好委屈的。世間哪有你這種便宜爹。」
唐舒文目光一瞪,「葉三叔還當了七年的便宜爹,光說我幹什麼?再說,我又不知道你們的存在,誰知道你當初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我早說過了,我沒有特意接近你,你強-暴我,我更覺得莫名其妙。」
「什麼強-暴?你分明很享受好不好?我不介意你稱之為你情我願。」唐舒文冷冷道,怒不可遏。
陳雪如的好脾氣徹底被他打敗了,她深呼吸,笑著說道:「很抱歉,你的技術實在太爛了,我一點享受的感覺都沒有,所以這就是強-暴。」
「你……」唐舒文也被她氣得面紅脖子粗,該死的女人,竟然說他技術太爛,唐家大少身經百戰,經驗那叫一個豐富,女人能排著大街繞一圈,竟然說他技術差?
其實那晚的記憶他是真的很模糊,隱約聽見她在喊疼,但自己感覺的享受自己是知道的,不過他歸結於這是被下藥的緣故,那種情況下,只要身下是個女人都會很享受。
只是……似乎藥性過後,對她的身子也挺著迷的,連著做了好多次,直到自己累得睡著,本想等第二天看看是誰,誰知道她半夜就跑了。
「好,我技術差是吧?今晚我們再試試,看看誰技術差。」唐舒文脫口而出。
陳雪如,「……」
她恨死自己的嘴巴了,什麼事不挑,還挑這事說,明知道男人面子和裡子都很重要,容不得別人質疑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她和唐舒文有過兩次經驗,一次比一次不堪,一次比一次難受,痛苦,她心理都有陰影了,不想和他做那檔子事。
可夫妻……這是義務。
陳雪如咬牙,沉默不語,唐舒文憤憤不平,他覺得自己腦子熱了,一下子幼稚了,陳雪如平時不和他說這話題的,不對,是幾乎什麼話都不和他說的,除了必要的打招呼,突然和他說一件私事還說到這上面來,唐舒文很冒火,於是……
唐舒文說道:「你還嫌我技術差,你也不看看你的身材,是男人都沒興趣。」
腦海裡浮起陳雪如白玉般的身子,心中又忍不住嘀咕,其實她身材挺好的,凹凸有致,膚若凝脂,特別是一雙修長的腿,更是性感無比。
一想到這畫面,喉結滾了滾,身子莫名其妙地熱起來。
陳雪如閉了閉眼睛,不要和他計較,她的身材又不是給他看的,不能和她計較,今晚的唐舒文就像心智不健全的孩子,沒必要和孩子一般見識。
然而……
「你在嫌棄別人的身材的同時也看看自己的JJ長寬高有沒有達到國際標準。」陳雪如脫口而出,這句話是溫暖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劇組拍戲的時候她當成笑話和自己說的。
溫暖說有人就嫌棄過她的身材,她還白癡地挺了胸給他看,早知道應該這麼說的,秒殺啊。
絕對秒殺。
JJ的長寬高,國際標準有木有啊!木有就不要嫌棄女人沒有波——霸。
唐舒文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氣得吐血這話的意境,他知道陳雪如伶牙俐齒,可沒想到這麼伶牙俐齒,靠,這話也敢肆無忌憚地和他說。
可偏偏他除了生氣,還是生氣,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她,實在太氣人了。
司機聽著兩位主子的對話,笑得一抽一抽的。
實在太有愛了。
唐舒文狠狠地瞪著陳雪如,她也不甘示弱地揚起下巴瞅著她,各自甩了對方幾個冷颼颼的冰刀,同時一哼,一個頭偏向左邊,一個甩向右邊,那氣場叫一個強。
陳雪如暗罵自己幼稚,竟然和他談這個話題,還談得這麼不甘示弱的,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你的身材挺好的,被人家說不好真那麼惱羞成怒麼?
陳雪如咬了咬牙,以後要克制,這麼白癡的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
她和他也沒熟到能葷素不忌地開玩笑。
「蘇然最近有沒有找你?」快要到唐家的時候,唐舒文突然問,這小子不想活了,明知道他和陳雪如明天結婚,今天還打電話過來挑釁,竟然放話讓他們趕緊離婚,他好接手,這臭小子。
「有!」
「說什麼了?」唐舒文口氣不善地問,陳雪如冷冷地瞇著眼睛,「關你什麼事,我總有交朋友的權力吧,再說,你不是說過互不干涉嗎?請你遵守承諾。」
「什麼狗屁的互不干涉,統統作廢,我都和雨凝說得清清楚楚了,你別存心找我錯處。」
「你要不做錯,誰也抓不住你錯處,再說,我和蘇然清清白白,才不是你想的關係。」陳雪如忍不住說道,蘇然約她,一般她都會赴約,她和蘇然很談得來,脾氣相投,相處也很開心。
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天晚上就說得很清楚,蘇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且他們認識較短,她和唐舒文又結婚了,蘇然自然不會調戲朋友妻,當是朋友聊聊天,解解悶,她也很開心,有很多話都和蘇然說。
這是她第一位藍顏知己呢。
「你又知道我想什麼了。」唐舒文冷哼,「心虛了吧你。」
「你無理取鬧夠了吧。」陳雪如冷冷地看他一眼,唐舒文陰鷙了眸,敢說他無理取鬧,誰家自己老婆天天和自己兄弟在一起不會過問的。
「什麼無理取鬧?你這意思是說我可以和雨凝繼續來往,我也可以說我們是朋友。」唐舒文惱怒道,一想起雨凝哭泣的臉,他蹙眉,眸底掠過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