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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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雪如暗忖,說來說去,他是為了見趙雨凝,那女子是他的珍寶,不見面,不來往,對他來說很難受吧,她是不是該寬宏大量,笑著說,好吧,你去吧,你放心地金屋藏嬌吧,我不介意。

    「你隨意。」陳雪如淡淡說道,「唐舒文,我真的覺得你特別的奇怪,心中分明愛著趙雨凝,又放不下她,她有一個小病小痛你就心如刀割,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娶我們呢,讓我們去美國,各過各的日子不是很好嗎?你真的很矛盾。」

    唐舒文冷冷地瞇起眼睛,「我們唐家的男人,斷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受人白眼。」

    陳雪如一怔,她知道是為了孩子,但她沒想到,唐舒文會是一個愛孩子的父親,看起來並不像,若不是他心愛的人生的孩子,恐怕丟進淮江他都不會看一眼,陳雪如只能解釋成,可能這是他第一個孩子,所以他比較寶貝。

    「你女人那麼多,要是別的女人也生了孩子,你到底要娶幾個?」

    「你閉嘴,你以為除了你,誰還有我的孩子?那天要不是我被人下藥,你半夜就跑了,你以為你能有孩子?」唐舒文冷漠地說道,他們幾人玩得凶,卻很有分寸,不該發生的事絕對不會發生,怎麼可能會有孩子,要不然自己的孩子現在都能組成好幾支足球隊了。

    陳雪如見他這麼說,也不再說話了。

    心中暗暗慶幸自己當年半夜跑了,所以才有了小念。

    「少爺,少奶奶,到家了。」司機的聲音適當地響起,提醒他們到家了。

    唐舒文和陳雪如回來的時候,小念還很精神,一家人都在客廳,還沒去休息,見陳雪如回來,溫嵐很關心地問她今晚的事。

    陳雪如輕描淡寫帶過去,不是什麼大事。

    唐舒文也命人封了消息,明天的娛樂版會有少許流言,但娛記定然不會亂寫,除非你不怕唐家的報復,況且明日是結婚,媒體不會這麼不識趣。

    小念和陳雪如玩了一會兒,溫嵐就帶他去休息,陳雪如也回了房,梳洗後已差不多快12點了。舊的一年就要過去了,辭舊迎新,門外都放鞭炮了。

    不遠處教堂的鐘聲敲響,舊的一年過去了。

    新的一年來臨了。

    她的人生,從今天開始,進入新的階段,是幸,還是不幸,她自己也說不準。

    真的很難說。

    唐舒文上床,帶起一床冷氣,陳雪如想,自己還真是給他暖被窩了,睡得暖暖的時候一股冷氣就鑽進來。陳雪如有些排斥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沒辦法,心理有陰影了。

    唐舒文也是知道的,兩人平時睡在一起是很規矩的,今天卻很例外,唐舒文一直往她身邊靠過去,陳雪如越是躲,他越是靠近。

    她都要被他逼得落到地上去了。

    「唐舒文,你幹什麼?」

    「睡覺。」

    陳雪如惱怒,「你睡覺擠我做什麼?」

    「誰擠著你了,一張床睡碰著有什麼不對,再說,你可是我老婆。」唐舒文把音調調高了幾個分貝,重重地強調了老婆二字。

    陳雪如咬牙,不知該說什麼的好。

    老婆。

    唐舒文的老婆。

    是啊,她怎麼忘記了,她是他的老婆。

    唐舒文見陳雪如靜了,頓感無趣,硬是要拉著她說話,陳雪如懶得理他,大半夜的,發瘋呢。

    「今天要結婚了,你緊張嗎?」唐舒文問,雙手不規矩地伸向陳雪如的腰,她身子僵硬,冷冷道:「不緊張。」

    唐舒文一聲喟歎,倏地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讓她枕著他睡,陳雪如抗拒地推著唐舒文的肩膀,她不想他和她如此親密。

    「放開。」

    「憑什麼?我抱自己老婆你喝什麼呢,我還想做ai做的事。」唐舒文直言不諱,她憤怒地抬眸看他,灰白的光線中,男人的眼光是深邃的,也是露骨的,扣在她腰上的手很清楚地表達了他的話,他想要她。

    陳雪如被他這專注的目光彷彿吸住了靈魂般,一時無法辨清他眸中的目光到底為何,唐舒文撫著她的臉,柔情萬千,他也不知自己一時怎麼了,竟對她動了這心思。

    慾念節節攀升,周圍的氣氛都滾燙起來,陳雪如緊張地避開他的目光,唐舒文扳著她的臉,不准她逃避,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她身子僵硬如石頭,毫無反應,除了害怕,還是害怕,那天晚上的記憶湧上來,陳雪如慌忙用手去抵住他靠近的胸膛。

    唐舒文扣住她的手腕壓在一旁,高大的身子覆在她身上,低頭很耐心地吻住她的唇,溫柔的,多情的,如三月春風,帶著淡淡的欲wang,卻又克制住,沒有嚇著她。

    不管他怎麼溫柔,陳雪如還是僵硬如石。

    「唐舒文……」她忍不住喊他的名字,想讓他停手,唐舒文何嘗不知道她很害怕,可正因為如此,他更不能停,老婆是自己的,沒理由不能抱。

    若她一直這麼抗拒他,莫非他要一直當和尚嗎?

    額頭抵住額頭,暖暖的吻從她的唇瓣蔓延開來,一直落在耳垂,唐舒文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的啃咬,一陣電流竄過陳雪如的頭皮,一陣發麻。

    唐舒文解開她的睡衣,手探了進去。

    「你沒穿內衣。」唐舒文戲謔說道,灼熱的呼吸都噴灑在她耳後,灼熱的,曖昧的,她的彷彿要燒起來似,胸kou被他揉得又漲又痛,分明抗拒著他,身子卻在他高潮的技巧戲下慢慢地軟化。

    他的手指探入花徑中,體內的高溫和緊致讓他身子更為衝動,可他知道,這一次不能急,也不能嚇著她,不然再有下一次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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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雪如緊張地躲避著身體內的異物,害怕地搖頭,「不要,唐舒文,求你了,不要……你放過我。」

    她不想和他做這種事。

    一點都不想。

    唐舒文輕刺著她的花徑,吻住她的嗚咽聲,或許是好一陣子沒要女人了,又或許是她的緣故,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他很想要。

    「陳雪如,我們是夫妻,這是夫妻間的義務。」他說道,吻住她的唇瓣,濕熱的吻一路往下,含住她胸前的櫻紅。

    陳雪如緊張地抓住身下的被單,夫妻義務……

    一想到那一晚,她的身子再一度僵硬,唐舒文停下動作,雙眸直視著她的眼睛,「你讓我對你和孩子忠誠,你也要滿足我的yu望,這樣才公平,你不能要求我對你忠誠,你卻讓我過無性的婚姻。別抗拒我,雪如,上一次是我不對,我道歉,這一次不會了,我會溫柔的。」

    他目光灼灼,漆黑深邃的眸彷彿盛開了一團火,她的身子都要被火燒起來了,越來越熱,可也越來越緊張,唐舒文真的對她的身子有感覺?

    即便他不愛她,他對她的身子也有感覺?

    他的手又摸向她腿心處,陳雪如握住他的手腕,「不能再等一陣子嗎?我……」

    「不能,同床共枕以來,我碰過你一根寒毛嗎?我已經給你這麼長時間,你也該準備好了,忘了上次那件事,我會讓你忘記的。」唐舒文說道,無性的婚姻是一種折磨,不管是對女人,還是對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對陳雪如到底存有什麼心思,可這是他名正言順能抱的女人,為什麼放著不吃。

    「明天要結婚……」

    「放心,我有分寸,做一遍就好,不會讓你太累。」唐舒文說道,當她默認了,脫去身上的衣裳,陳雪如沒想到她和唐舒文會在這種情況下做這件事,對她來說,倍感壓力。

    他耐心做了很久的前戲,她的的hua徑才稍微濕潤了些,這一次他的確是耐心,且很溫柔,一改上一次的粗暴,陳雪如知道自己避不開,很努力地放鬆自己去接納他,可越是想放鬆,越是緊張,唐舒文拉著她的手探下他的下身,聲音低啞問,「長寬高有沒有達到國際標準?」

    陳雪如大惱,她還真後悔了自己一時嘴快,溫暖這話果然是不能說的。

    她拚命地想要伸回自己的手,唐舒文卻不許,讓她的手握住他的驕傲,上下滑動,轉圈,似乎真有讓陳雪如感受一下到底有沒有到國際標準的長寬高。

    她窘迫得不行,心跳如雷,這男人也太惡趣味了。

    不就是一句話嘛,用得著這麼較真嗎?

    「說,到標準了嗎?」

    陳雪如,「……」

    她哪兒知道國際標準是多少,不過以她摸到的尺寸,似乎……挺有料,超標都有可能的說,呸呸呸,你在想什麼。

    「夠了,你別……」

    「哦,原來是夠了呀,早說嘛。」唐舒文故意曲解她的話,陳雪如更是面紅耳赤,他捧著她的tun部,已慢慢地擠入她的hua徑中。

    陳雪如咬牙,忍住這股不適和酸脹,她終究是太過緊張,不能完全容納他,唐舒文也不想強來,不想讓她疼痛,這事是美好的,這一次一定要補償她。

    他的手指尋著她的hua核技巧地擰、挑,捻……刺激著她分泌出更多的ai液run滑,陳雪如抵不過唐舒文的高超技巧,總算讓他如願沒頂而入。

    他沒有大動,忍住想要衝ci的念頭,壓低了身子,吻住她的唇,讓她沒咬傷自己,「很疼嗎?」

    陳雪如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唐舒文見她面色痛苦,不敢再有動作,只是不停地吻住她的唇,溫柔地愛fu她的身子。

    疼,並不是很疼。

    只是他那句問話,讓她覺得很委屈。

    以前她和顧睿在一起到時候,他從來不會顧及到她疼不疼,就算是第一次,他也只顧著自己享樂,那感覺很不好,她在這事上一直又有點冷感的傾向,不會去迎合他,顧睿總是自己發洩,她只是默默承受,基本上從沒過高chao,她看書上說得什麼gao潮從不理解是什麼感覺,她只想著不疼就成,很多時候只是默默地配合,一句不吭,連顧睿想聽她的聲音她都是倔強地咬著唇。

    她是有點厭惡這事的。

    顧睿常說她性-冷感,對她的興趣也沒有保持多久,她自己也想著裝成故意有感覺去迎合他,可始終做不到。

    再後來是唐舒文兩次強-暴,給她的感覺越發差了,在她的印象中,這種事真是男人在一逞獸yu,完全不管女人的感受,而且很疼……也從沒人顧及過她疼不疼。

    陳雪如莫名地紅了眼圈,不知道為何要哭泣,其實,真的不疼的,只是熱熱漲漲的,可她就是很想哭,心中只覺得委屈。

    唐舒文退出她的身子,伸手抱著她,有些笨拙地拍著她的肩膀,「乖,不哭了,我們不做了。」

    他身經百戰,御女無數,什麼時候要一個女人的時候這麼憋屈了,不過這人是陳雪如,唐舒文也奇跡得沒什麼脾氣,忍住自己想要發洩的yu望,摟著她的肩膀柔聲哄著。

    唐舒文本身就是溫潤的男子,所有的冷厲殘酷一面都不在家人面前表露,真要心疼一個人,他是很溫柔體貼的。

    他也稍微感覺得出來,陳雪如是厭惡這事的,是厭惡他,厭惡他的碰觸麼?或許前兩次的碰觸給她的印象太糟糕了。

    「乖,不哭了,我不動你還不成嗎?」唐舒文說道,伸手拭去她的眼淚,那一晚在他身下承受那麼粗暴的動作都沒見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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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總是在外人面前露出很堅強的模樣,可其實這顆心是很柔軟的,外剛內柔,這一哭泣,讓他有少許的不忍,對那一晚的事情更是後悔莫及。

    他是第一次強要一個女人,那一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雪如,別哭了。」唐舒文溫柔耐心地哄著她,陳雪如止住了眼淚,對他半途停下的舉動頗感意外,她以為,即便她不願意,他也會繼續。

    以前顧睿也曾這樣,她以為男人都是如此。

    她也知道強忍住自己的欲wang對男人來說很痛苦。

    她偏頭看著唐舒文,微暗的燈光下,男子深邃的眼睛中有著著急和疼惜,並無憤怒和失望,只是憐惜地安撫著她。

    陳雪如心口一動,有一種酸澀的疼痛。

    他是真心疼她的麼?

    淚意湧上了眼,自從雙親過世後,只有小姨疼她,再沒有人疼過她。

    唐舒文這舉動暖了她的心。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一貫強勢的他會放過她,可原因不重要了,這結果她很感動。

    唐舒文見她淚意朦朧,微微悸動,壓低了身子,吻上她含淚的眼睛,陳雪如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眉梢唰過他的唇,宛若一股微小的電流竄過全身,下身更腫脹得厲害。

    「不要這樣看著一個男人,他會吃了你的。」唐舒文低啞著聲音,陳雪如一怔,他的吻零碎地落在她的唇上,臉頰上,卻沒有更進一步。

    她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都撲灑在她臉上,也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熱意,她也能感覺到,側著身子的他,抵在她腰側的堅硬是什麼。

    他的聲音似乎隱忍著某一種情緒,陳雪如恐懼中,也有少許莫名的心甜。

    不管是誰,被如此對待,如此珍惜,都是甜蜜的。

    即便這個男人傷過她。

    「對不起……」陳雪如不知為何,突然說出一句對不起,或許是她沒滿足他,又或許是說自己xing冷感,在以後的夫妻生活中可能沒辦法給他所想要的。

    無xing的婚姻,宣判結束,無需理由。

    沒有人能夠忍受一個xing冷感的妻子,或許她應該早點坦白,她很厭惡這件事,這樁婚姻不會維持太久的,他會受不了的。

    雖然說,xing不是婚姻的全部,卻是婚姻不可缺少的部分。

    如果說婚姻就像一道菜,xing就是菜餚中的鹽,無鹽的菜難以下嚥。

    「你傻了嗎?道什麼歉?」唐舒文抿唇,躺了下來,他不會逼迫她,也不會為了這事不高興,反正是自作自受,怨誰呢。

    「唐舒文,如果……」陳雪如覺得自己有必要坦誠,這本就沒什麼好欺瞞的事,一次兩次他沒感覺,多做幾次,他遲早要厭的,若等到他厭,還不如一開始就說,「我很……討厭這件事。」

    唐舒文自嘲一笑,「因為我?」

    「不是!」陳雪如緊張地握住他的手,「我和顧睿好過,他總說我xing冷感,像一條死魚,很無趣。他沒多久就煩了,他不要我也覺得很輕鬆。每次做這件事,我只想快點結束,因為我覺得很難堪,很痛苦。他……他讓我去看心理醫生,我不願意,為此吵過很多次,我想……」

    「夠了!不要說了。」唐舒文驟然喝住她,陳雪如嚇了一跳,轉而自嘲一笑,果然,他也生氣了,沒有人能夠忍受自己的老婆是xing冷感吧。

    何況,她跟過顧睿的事他是知道的,如今在他的chuang上還這麼直白地說起,他定然會惱羞成怒,男人都有潔癖,不管自己有過多少女人,卻大男子主義地想著自己的妻子只有他一個男人。

    唐舒文開了一盞床頭燈,陳雪如臉色蒼白,死死地咬著唇,似是忍受著什麼屈辱,她看見他眸中一片怒火,陳雪如想,他也會想顧睿那般罵她,或許離婚,又或許……她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只知道他很生氣。

    他目光陰鷙,一身戾氣,見陳雪如這般模樣,心中一疼,伸手去撫她的唇,柔聲道:「別咬著唇,我不是生你的氣。」

    他是氣顧睿,陳雪如只跟過顧睿一個男人,他當然知道,當年他們是相愛的,他本以為顧睿會對她極好的,沒想到事實卻不是他所想。

    陳雪如說,那一晚是顧睿讓她去代替韓碧,所以她才會被顧睿送給卡羅,最後又被卡羅送給了他,當年她還是顧睿的女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雪如在他身邊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這件事他派人查過,事情和陳雪如說得一模一樣,所以他對她的偏見和反感也沒了,沒了原來的偏見和反感,漸漸的也能發現她的美好。

    顧睿這混蛋,不但沒珍惜,反而如此傷害過她。

    因為xing冷感,讓她去看心理醫生,竟然做到如此過分的程度,可想平時他對雪如的語言暴力有多厲害,一想到這,心中不免疼痛。

    若是雪如一開始遇見的人是他,他絕不會讓她受這樣的委屈,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如此辛苦地過了幾年,如今還被他錯待。

    唐舒文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什麼時候存了這份心,竟想待她好。

    知道她過去所受的委屈,他竟然想要砍了顧睿。

    陳雪如鬆開了唇,唐舒文啄了啄她的唇瓣,「聽著,別胡思亂想,我沒有生你的氣,雪如,我承認,過去我對你有所誤會,過去的事,真真假假,我們就不說了。或許,真是我的錯,是我錯待了你。」

    陳雪如並不是很明白唐舒文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唐舒文握住她的手,「顧睿是個混蛋,當然於你而言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說過的話,我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吧。」

    她更是錯愕地看著唐舒文,完全不理解唐舒文的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麼?」陳雪如問。

    唐舒文想了想,似在如此組織語言,抿唇想了片刻,「既然我們成了夫妻,你也為我生了一個孩子,我們這輩子注定也要牽扯在一起。你一時沒法愛上我,我一時也忘不了趙雨凝,但是,既然是夫妻了,那是要過一輩子的,我們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好嗎?重新開始。」

    「你……」陳雪如訝異地看著他,「你不是很恨我嗎?」

    「我想,我錯了。」唐舒文坦白承認自己犯過的錯誤,彈了彈她的鼻子,「忘記那個混蛋吧。」

    他眸中的寵溺,讓她有一種快要淪陷到他編織的網中的感覺,陳雪如不免有些害怕,很多事情一時也沒能想明白,為什麼他的態度會轉變這麼快。

    他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想了想,「你就當是為了我們小念吧,你也不想他看見自己的爸爸媽媽貌合神離。」

    「可是我……」陳雪如為難地咬唇,唐舒文眸光一暗,「你不想和我試一試?」

    讓一個女人愛上自己,這點自信他是有的。

    然而,或許雪如心中還有顧睿。

    陳雪如不知道該怎麼說,心中暖暖的,可一想自己的冷感,又彷彿一盆冷水潑下來,唐舒文剛剛沒明白她在說什麼嗎?

    「唐舒文,我聽說沒有性的婚姻是不會有幸福的,你很快也會厭倦這種生活的,我們遲早是要分開的,我想等小念再懂事一些……」

    他突然一笑,她止住了聲音,不解地望著他,他笑什麼?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傻瓜,沒有一個女子天生冷感的,兩性的事是很美好的,很抱歉給過你很不好的經歷。只能說,沒能讓你有高chao,甚至厭惡這件事,是男人沒本事,和你沒關係,別說自己冷感。」

    「可是……」

    「既然你這麼擔心,不如我們繼續?」唐舒文戲謔道,他是真的很想繼續,哄了她睡後要去沖涼水,大冬天的真是一種折磨呢。

    陳雪如沉默下來,今晚的唐舒文是她沒見過的,溫潤,冷靜,溫柔,體貼,且又大度,坦白,誠懇。和尋常的他天差地別,這樣寬慰著她,又不掩飾自己yu望的他讓她真的想和他試一試。

    或許,並不會真的那麼排斥和討厭。

    「好了,我逗你的,快睡吧。」唐舒文躺下來,輕輕擁著她,陳雪如道:「關燈好不好?」

    唐舒文把燈關了。

    黑暗中,他忍受著兩人肌膚摩擦而起的火,知道陳雪如抗拒,他卻沒有動作,他不想陳雪如更排斥他,更討厭他。

    顧睿這混蛋,到底是怎麼把她變成這模樣,如此恐懼。

    他憐惜地撫著她的長髮,這丫頭真是遇人不淑,先後遇到顧睿和他,都對她這麼壞,這些年,她吃了很多苦,沒有憤世嫉俗,也沒有尖酸刻薄,反而保持過自己的純真,真的很難得。

    倏地一怔,陳雪如的手主動攀上他的胸膛,唐舒文一僵,身子倏地緊繃起來,他已經很壓抑自己的yu望了,她這胡亂一碰,彷彿點燃了壓抑的火苗。

    他深呼吸,真是一種折磨,他正想分開一些睡,就聽陳雪如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不難受嗎?其實我可以……可以……」

    她還沒說完,唐舒文已敏捷翻身壓在她身上,狂喜般地吻住她的唇。

    如此明顯的邀請,他怎麼聽不懂。

    她肯跨出一步,他求之不得。

    小小的舌尖一直逃避著他的追逐,唐舒文鐵了心要挑起她所有的熱情,哪會放過她,揪著她舌尖吻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手也覆上她的柔ruan,輕輕揉-搓。唇順著她的xiong口,含住她的頂端,在他的濕潤和挑dou下綻放出更美的果實。

    陳雪如忍受著他的碰觸,一字不吭,唐舒文輕聲道:「不舒服嗎?」

    陳雪如搖了搖頭,也不是不舒服,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沒不舒服,但也沒感覺到什麼快樂。身子酸酸麻麻的,令她不安。

    他的手指沉入她的身體中,他們剛剛雖是半途而廢,卻也做到最後了,她體內不算很乾澀,他慢慢的能加到三根手指,一陣電流從腳底竄到頭皮,小fu間如要燒起來般,滾燙逼人,她難受得嗚咽,很快又咬著唇,沒有發出聲音。

    唐舒文親著她的唇,哄著她不要咬著唇,他侵入的時候,她是排擠著他,渾身僵硬如石頭,陳雪如怕他失望,試圖放鬆自己,效果卻不佳。

    他尋到兩人結合處,尋到hua核,輕揉慢捻,刺激著她的熱情,陳雪如所有的感覺都在身體某一處,很清晰地感覺到他慢慢的滑動和腫脹。

    身子慢慢地放鬆下來,在他高超的技巧下軟成水,唐舒文的動作也慢慢的加快,加重,卻不敢太過粗暴,他是很想狠狠地要著他。她的身子濕潤又緊zhi,自然收縮絞著他,從未有過這麼暢快的感覺,席捲他所有的感官,只想在快速地馳騁。

    可他顧及著她的感受,陳雪如本就厭惡這件事,他又那般粗暴的對待過她,太過激烈的動作只會讓她反感,所以他的撞ji溫柔有力,卻不孟浪,一心一意想讓她也得到快樂。

    漸漸的,她的身子熱起來,慢慢的有了反應,唐舒文感覺到了,狠狠地吻住她唇,挺腰重重地撞了她一下,她能愉快比他得到gao潮更讓他激動。

    *

    和諧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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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取悅一個女人,讓她能得到快樂才是xing事上最美妙的感受,那是一種無法表達的感動。

    陳雪如也是第一次覺得,男女之事,原來並不是自己印象中那般醜陋和不堪,她竟然還能主動去迎合他的動作,或許是感受到他的珍惜,感受到他的忍耐,她的心也被融化了,身子自也沒有再去抗拒他。

    「舒服嗎?」他在她耳邊笑著問,陳雪如臉頰大燥,只是攀著他的肩膀,羞澀不應,唐舒文抱著她起身,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笑著鼓勵她自己掌握節奏,陳雪如笨拙的上下移動,她動得有些酸了,他又很快掌控了節奏,最後一陣又沉又重的撞ji,他釋放了自己熱情。

    陳雪如雖沒達到gao潮,可卻是她有史以來,最有感覺的一次xing愛。

    直到結束,那餘韻還在久久迴盪,激烈的喘息慢慢的才平復下來,原來,並不是那麼厭惡,甚至真如他所言,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他扭轉了她對這件事根深蒂固的厭惡和印象。

    事畢,唐舒文沒有翻身便睡,而是摟著她,幫她擦去額上的汗水,他知道她沒有gao潮,但愉悅是有的,想要一次就讓一位長久處在此事恐懼中的女子立刻得到高chao也不現實。

    「還好嗎?」

    陳雪如點點頭,倏地又覺得兩人太過親密了,起身想要遠離,卻被他扣住,誰不准逃離。

    「用過就丟,把我當成草紙了?」

    「沒有。」陳雪如低聲道,又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不由得大惱,她從沒想過,她和唐舒文有一天也會這麼親密地摟抱在一起,做這樣親密的事情。

    唐舒文也沒多說什麼,陳雪如說道:「顧睿的事,謝謝你能包容。」

    或許,正因為是沒愛,所以才不在乎,不過沒關係,他能包容她這件事,她很慶幸。

    唐舒文淡淡道:「我自己都有過不知道多少女人,怎麼會不包容你呢,要算賬,怎麼都是我比較吃虧,我是商人,不做虧本是的事。不過我還得說,你以前眼睛長哪兒去了,竟然看上顧睿,真是掉我身價。」

    這種混蛋男人就該配韓碧。

    陳雪如忍不住嘀咕,「你也不見得眼光有多好。」

    「好了,不說了,睡吧,我去打一通電話,你先睡。」唐舒文起身,披著一件外袍出去,撥了一通電話,「喂,發一張請柬給顧睿,讓他明天來參加婚禮。」

    「是!」

    唐舒文放下時電話,冷冷地勾起唇角。

    溫暖錄製節目後回家,天色也不早了,葉非墨沒有回來,或許在樓上,她有看到樓上的燈光射到更衣室中他人在45樓。

    從韓碧那事後,兩人幾乎沒怎麼碰面,有一次在44樓碰面也視若不見,後來大多數他都住到樓上去了,溫暖也不在意,彼此冷靜一段時間,想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如此更好。

    晚餐吃得不多,此刻有些餓了,溫暖也不知道要吃什麼好,吃麵太撐了,怕睡不好,想來想去,她熱了一杯牛奶,又搾了一杯黃瓜汁。

    雖然不倫不類的,不過能飽肚子,熱量也不高,這樣的搭配她最喜歡了。

    喝了牛奶和黃瓜汁,洗澡後就窩在被子裡睡覺,沒有他,她睡得都不好,翻來覆去,總是想著他懷抱,他的味道。

    有些人真的在自己不能擁有的時候才發覺,他的點點滴滴都刻在骨子裡,根本抹不去。

    溫暖實在睡不好,起來開電腦,上微薄,這時候玩微博的人也少,自己關注的人在線的只有幾個人,她點開卓冰冰,問她在幹什麼。

    許久也不見卓冰冰回答,剛要去玩遊戲的時候她才回,說是準備一個電話訪問,溫暖抿唇,隨意和她聊了幾句,林寧竟然在線上,她去看了林寧的微博,竟然發現他和蔡曉靜互動得很好。

    溫暖嘖嘖了聲,又去翻蔡曉靜的微博,冷艷的美人導演竟然稱蔡曉靜是親愛的,又道晚安,又說早安的,溫暖嗅出姦情的問題。

    絕對有姦情,她剛要和林寧說話,系統就提示有私信過來,「這麼晚你還在逛,當幽靈呢?」

    溫暖嘿嘿地笑起來,裹著被子抱著電腦輸入,「我閒逛呢。」

    林寧:「你兩怎麼回事?剛葉二還在閒逛,你又在閒逛,你兩輪著來?」

    溫暖:「林導,林美人,葉二馬甲到底是什麼?」

    林寧,「你不知道?」

    溫暖,「不知道,他嘴巴太緊了。」

    林寧,「你真笨。」

    溫暖,「你要是告訴我,嘿嘿,我有曉靜姐一手資料哦。」

    林寧,「她一手資料關我什麼事?」

    溫暖,「行,不要就算了。」

    林寧,「姑娘,你還真嫩了點,你家曉靜姐的一手資料我也有,非要通過你嗎?要是出賣葉二,後果非常嚴重,你自己去尋他的小馬甲吧。」

    溫暖,「……林導你太不夠意思了。」

    林寧,「夠意思才不出賣朋友,乖,小朋友,去睡覺吧,明天不是要當伴娘嗎?」

    溫暖,「哼,小氣。」

    林寧,「對了,多和葉二套交情,今年有四個獎項你很有譜的,別丟失了。」

    溫暖,「那四個?」

    林寧,「豬,大學生電影節和金章獎,A市影評人獎,A市國際電影節。新人獎你肯定沒問題,影后你是沒希望,明年還差不多。最受大學生歡迎獎可能是你和卓冰冰、陳雪如競爭。四個電影節,你不要就給我們捧回新人獎,那多丟人,多下點功夫。」

    溫暖,「誰得獎又不是他決定的。」

    林寧,「你……小白兔,乖乖聽哥哥的話,抱住這財主對你沒害處。」

    溫暖,「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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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寧,「……葉二真可憐。」

    溫暖抿唇,2,3,4月有A市影評人獎,金章獎和大學生電影節,A市國際電影節在6月,暫時還早。這獎項能不能拿,她並不在意,畢竟資歷還淺,能拿一個安慰獎就很不錯了。

    她對這個沒怎麼在意。

    倏地聽到樓上有腳步聲,溫暖蹙眉,聽到有人走下來的聲音,沒多久門就拉開了,葉二少走了進來,兩人目光對視,他目光漆黑如墨,深沉不見底,兩人直視又別開,誰也不肯示弱。

    新年第一天,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低沉的,如一月初的天氣。

    溫暖關了電腦,上床睡覺。

    葉非墨出了臥室,溫暖嘟起嘴巴,和悶騷男談戀愛你真的傷不起。

    沒一會兒,客廳傳來啪啪聲,似是什麼打碎的聲音,溫暖倏地從床上起來,跑出一看,不是客廳,是廚房,葉非墨打破了盤子,鍋裡正燒著什麼,他彎腰去撿著碎片,溫暖怒道,「你在幹什麼?」

    葉非墨正在撿碎片,被她一喝,手一頓,下意識地收緊,瓷片刺到掌心,鮮血頓流,溫暖瞳眸一縮,慌忙走過去,拉起葉非墨,「你大半夜到底在幹什麼?」

    見他掌心被瓷片劃傷,溫暖又氣又心疼,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挑出來丟到垃圾桶裡,她關了火,推著葉非墨出去,匆忙找來藥箱。

    溫暖面無表情,動作卻很柔情,似是怕弄疼了他。

    葉非墨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穿著睡衣的溫暖長髮垂到胸前,低著頭正清洗他的傷口,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一想到她剛剛憤怒的表情,他蹙蹙眉。

    兩人都不說話,溫暖清洗了傷口,消毒,上藥,又用繃帶綁著,抬眸狠狠地瞪了葉非墨一眼,笨蛋,一個盤子都拿不好。

    他一定是故意的,苦肉計,一定是苦肉計,她不必理會他。

    她注意到葉非墨的手一直摀住胃部,溫暖眸光一刺,略有點疼痛,慌忙丟了藥箱,起身怒瞪他一眼才去廚房,葉非墨在下面。

    混蛋,肚子餓也不說,自己擺弄什麼,她就沒見過葉非墨下廚房,一下就鬧出動靜。

    掃了地上的碎片,溫暖認命地給他煮麵。

    「我要吃意大利面。」葉非墨點餐,面不紅心不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溫暖拿著菜刀凶殘地往砧板上一砍,怒火狂飆。

    大半夜吃意大利面,有骨頭給你啃就不錯了。

    葉非墨嚇了一跳,這女人大半夜聽血腥的嘛,那動作,以砍人的角度看,很標準。

    她真是保姆命,為什麼要給他煮飯,餓死他算了。

    可她也知道葉非墨餓不得,這傢伙彆扭的很,真要用苦肉計,你根本就阻攔不了他。

    切了青菜和肉絲,溫暖給他煮了青菜肉絲面,大半夜意大利面太費時間了,她就該給他住陽春麵,什麼都不放,下面放鹽巴就給他端過去,讓他還挑。

    最後溫暖想了想,又打了一個蛋,還是營養豐富點好。

    煮好了後,溫暖端了出來。

    葉非墨一看,面無表情地抬眸看溫暖,「我說意大利……」

    「不吃拉倒,我拿去刷馬桶。」溫暖怒氣沖沖起來,葉非墨果斷道:「吃!」

    算你識相。

    他刺的是左手,右手還能用,並沒什麼障礙,溫暖坐在對面看他,剛剛自己也餓,本想煮麵吃的,最後可憐兮兮地喝了一杯牛奶和一杯黃瓜汁,他卻吃一大碗熱騰騰的麵條,看起來很香。

    眼不見為淨,溫暖準備起身走,葉非墨看著她,「等會洗碗。」

    那意思是說,先別走。

    溫暖那叫一個怒,幫你煮好麵條,伺候你吃飽喝足,還要洗碗?這日子沒法過了,這要是白天鬧鬧也沒什麼,可是大半夜的……

    凌晨一點了,平常都睡香噴噴了,誰還要這裡杯具等他吃好洗碗。

    「你自己吃不會洗嗎?」

    「家務不是你全包了嗎?」葉二少面無表情地抬出協議來,溫暖氣結,狠狠地踢了沙發幾腳,又坐下來,若不是看見他大半夜一個人可憐兮兮地摀住胃部下麵條又打破盤子被刺到這麼可憐,她也不會同情他把自己給賠進去。

    真過分。

    葉非墨吃得特別慢,而且吃得特別香,不知道是不是餓了,所以吃東西特別的香,饞得溫暖流口水。

    「總是大半夜吃飯,小心吃成大胖子。」溫暖抿唇說道,胃不好也不好好按時吃飯,有的人就是活該,葉非墨一天到晚吃蠻多的,怎麼沒發福呢。

    葉非墨香噴噴地吃麵,不理溫暖的吐槽。

    溫暖看了看他的手,剛剛刮得也不是很重,不過綁著繃帶明天去參加婚禮似乎不太合適,難不成要戴手套。

    況且還是伴郎,很不吉利。

    他卻好像沒知覺似的,吃好面,把碗一推,溫暖拿去洗,她這保姆太稱職了,就差沒有給他洗內褲了。

    洗了碗回來,葉非墨人已不在客廳了,溫暖嘟著嘴巴,吃飽就滾,招呼都不打一聲,要不要這麼過分,她熄燈進了臥室,本以為這人跑樓上去了,誰知道他已經換了睡衣躺在床上了,還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標準的吃飽就睡的類型。

    「上去睡。」溫暖冷聲道,他們在冷戰呢,睡在一起像話嗎?一點都沒有冷戰的氣氛,溫小姐很顯然忘記了,其實剛剛給他煮麵,還幫他洗碗,也沒什麼冷戰氣氛。

    葉非墨不甩她,眼神都都沒賞賜給她,溫暖鬱悶地上床。

    每次吵架都用這招,悶不吭聲,冷戰幾日又使用苦肉計逼她就範,葉非墨,在你眼裡,我就這麼蠢,這麼好哄的,你流兩滴血,故作可憐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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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氣歸氣,可心中也是矛盾,又不想分手,又和他冷戰,不想原諒他,到底她想要幹什麼?要是不想和他談了,分手得了。

    省得這麼氣惱的,可真分手了,她又捨不得。

    總歸一句話,女人就是糾結。

    其實,她知道韓碧的話不能全信,有一部分是故意激怒她的,可有一部分一定是真的,手錶,他在她那裡過夜,藕斷絲連,還有那枚蝴蝶胸針,這些到底怎麼回事,葉非墨明知道她心中不舒坦,卻一句解釋都沒有。

    她真覺得自己可悲。

    溫暖背著身子,不想面對他,天氣冷了,被窩很暖和,心中卻很冷,如冷風颼颼地吹,溫暖悲哀地想著,在葉非墨心裡,或許她真的無足輕重,所以他才不屑和她解釋。

    他哪怕是說謊騙她,她也會信的,可惜一句話都沒有。

    他不能篤定了她的心意,知道她愛他,捨不得離開他,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傷害他,她若真的打算離開,斷不可能回頭的道理。

    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算了,那就繼續冷戰吧。等哪天厭煩了,了不起就是分手,沒什麼大不了的。

    明天還要參加陳雪如的婚禮,沒心思這麼和他耗下去。

    睡覺吧,溫暖,明天醒來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希望有一個新的好心情。

    「暖暖,我和韓碧早就結束了。」葉非墨說道,「那塊表我丟了,辦公室裡報紙雜誌也都丟了,我也沒有和她藕斷絲連,我承認,是還有些關心她,可能是對過去的事情放不開,很想知道她離開的理由,很想知道是媽咪冤枉她,還是別的理由。可我如今不想知道了,一切都斷得乾乾淨淨了,暖暖,別生氣了好嗎?」

    溫暖不應答,葉非墨頓了頓,又說道:「韓碧是韓碧,你是你,她離開那麼多年,我也沒找過和她相似的女人,所以你別聽她胡說,當初的動機是不純,可後來都不重要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人的誰,也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的人是誰,這幾天你想靜一靜,我也給你時間靜一靜了,氣也該消了吧,算是我的錯,我以後出去見女人,哪怕是我媽都和你報備行了嗎?」

    溫暖還是不應,葉非墨歎息,這麼解釋已是他的第一次了,他哪有和人低聲下氣解釋過了,溫暖竟然不理他。究竟要怎麼說,才能消氣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解釋也解釋了,承諾也承諾了,哪兒還不滿?

    「你別一句不吭,你想如何你自己說。」葉非墨無奈,只能任她砍價,只要她開心就好,可誰知道,溫暖卻無動於衷。

    他是真急了,該說的都說了,她還拿喬什麼?葉非墨扳過溫暖的肩膀,卻見她睡得香甜,呼吸均勻。

    那一瞬間,腦海轟的一聲,葉非墨又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挫敗,好不容易想要解釋,又好不容易說了一大段話,什麼身段都放下了。

    可她竟然睡著了?

    睡著了?

    才不到十分鐘,她就睡著了?

    剛剛那番話她說給誰聽,說給空氣聽的嗎?葉非墨氣呼呼地轉過身子,目光陰沉地看向天花板,一肚子氣不知道怎麼抒發。

    難得一次解釋,卻沒人聽,葉二少的心拔涼拔涼,那滋味,別提了。

    葉二怒,轉頭狠狠地瞪了溫暖一眼,突然伸腿把她踢下床去,地下鋪著地毯,床又不高,本來不疼的,葉非墨被溫暖踢下床已經成習慣了。

    可偏不巧頭撞到小矮櫃了,溫暖揉了揉額頭,從地上坐起來,一看自己在地毯上,茫然不解,一臉無辜,揉了揉眼睛,活脫脫就是一隻被人蹂躪的小白兔。

    「怎麼回事?」溫暖睡眼惺忪地問,打了一個哈欠,小聲抱怨,「你怎麼踢人啊。」

    「豬!」

    她從地上爬起來,又滾回被窩,被子一卷,滾到葉非墨身邊,天氣冷,她睡著也知道哪兒熱乎哪兒滾,才一會兒就抱著葉非墨,又甜甜地睡過去了。

    葉非墨氣結,這就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滾開,別抱著我,熱死了。」葉非墨掰開她的手,溫暖腿一抬,直接壓在他腿上,就纏著他睡,葉非墨唇角一抽,他對溫暖的睡相真的不敢恭維。

    氣死了。

    竟然沒聽到,還想讓他再說一遍,掐死她。

    溫暖一夜都睡得好舒服,熱乎乎的,最關鍵是有個人肉抱枕,這人還是最熟悉和喜歡的人,沒了他,一直都睡不好,他一回來,她一夜無夢,睡得分外舒服。

    她醒來一看這睡姿就囧了,可以說得上是四肢交纏了,她一條手臂還橫過他的胸,頭顱很舒服地往他懷裡磨蹭,熱乎乎的不知道多舒服。

    葉非墨早就被她攪醒了,所以溫暖一覺醒來就看見葉非墨瞪大眼睛沉沉地盯著她看,面無表情,溫暖身子一僵,收回了手腳,翻身背對著他,已無睡意。

    下意識都揉了揉頭顱,有些微疼,昨晚被他踢落下床了嗎?

    她有些模糊的記憶,經常是她踢葉非墨,總算有他踢她的一次了,老天還真是公平。葉非墨起身去梳洗,溫暖頓感身邊一冷,忍不住捲著被子,賴床。

    冬天真是一個賴床的季節,這麼懶洋洋地躺著,她都不想出門。

    開機,唐曼冬的短信已經發過來了,讓她早點出門,溫暖起來,拿衣服到隔壁去梳洗,葉非墨速度比她快多了,換了衣裳,想到今天的禮服,溫暖打開首飾盒,看到那枚蝴蝶胸針,很配今天的禮服,然而,一看這枚胸針,她就想起韓碧也有一枚同樣的蝴蝶胸針。

    或許是葉非墨送的,竟然送兩個女人一樣的東西,誰稀罕。

    *

    有木有人覺得非墨很卡哇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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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臉色一冷,又把胸針丟到首飾盒裡,拿過一條心形項鏈戴上,葉非墨看著她的動作,目光一瞇,她什麼意思?溫暖沒想到他站在更衣室外看她。

    頓了頓,也沒說什麼,拎著包走人。

    葉非墨臉色不善地扣住她的手臂,沉聲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溫暖淡淡回答,想去掙脫葉非墨,他卻用力一拉,溫暖已摔在他身上,葉非墨臉色陰鷙道了極點。

    溫暖大惱,抬眸怒瞪他,「放開!」

    「你到底要和我鬧到什麼時候?」葉非墨厲聲問,溫暖只覺得好笑,鬧?在她看來,她只是鬧一鬧,使小性子嗎?

    「我不想和你鬧,更不想和你說話,放手,快遲到了。」溫暖說道。

    葉非墨怒不可遏,新年第一天,一聲恭喜都沒有,還要看她的臉色,這滋味不好受,一想到昨晚對空氣說話的自己,更覺得怒火上竄。

    「昨晚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葉非墨沉聲問。

    溫暖冷笑,昨晚他說了什麼,不就是吃意大利面嘛,也沒見他吱聲說什麼,見鬼的意大利面,會也不做給你吃,她平板地說道,「聽見了。」

    「那你怎麼說?」

    「沒什麼好說的。」溫暖說道,葉非墨一怔,她已掙脫他的鉗制,走人。

    蔡曉靜今天親自來接她,這是溫暖和她說好的,反正一起走,她已在樓下等著了,蔡曉靜很無語地看著她,「你和葉二少都去參加婚禮,為什麼不坐他的車,還讓我大清早起來接你,姑奶奶,你這避嫌也避得太過分了吧。還一個是伴娘,一個是伴郎呢。」

    溫暖上車,面色冷然,蔡曉靜從後視鏡也看見葉非墨出來了,臉色陰沉,蔡曉靜一看就明白了,發動車子,走人,一邊忍不住說道:「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還在鬧彆扭啊。」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溫暖平板說道,伸手要紅包,蔡曉靜一拍她的手掌心,兩人相視一笑。

    婚禮在棉安公園舉行,這是A市最大的婚宴場所,今天所有的場都被唐家包了,婚禮策劃是溫嵐和婚慶公司一起策劃的,中西結合,異常熱鬧。

    最值得一提就是迎親隊了。

    那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車展,唐舒文發動自己的狐朋狗友,組成三百輛送親車隊,那叫一個高調炫耀,法拉利,勞斯萊斯幻影,蘭博基尼,寶馬,奔馳,賓利,邁巴赫,凱迪拉克,保時捷……全部是頂級跑車、轎車,繞著A市半圈那叫一個拉風。

    堪稱A市難得一見的豪華送親隊,可以說,只要是你知道,數得上號的轎車都有了,其中還夾著不少龍門十能軍用跑車,比任何車展都讓人大開眼界,單單是這麼一個送親隊就讓人大開眼界,堪稱奇景,這主意是唐舒文和林迪雲,蘇然等人在說送親的時候提議的。

    他們幾個公子哥,誰沒有幾部好車,隨意一發動,一個圈子裡玩的公子哥,名媛多是有人贊助,於是就組成了這麼一個別開生面的車隊。

    圍觀群眾除了爽,還是爽,大飽眼福。

    這婚禮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高調開端。

    今天的陳雪如很開心,昨晚和唐舒文有一次很意外的交流後,本來並不期待的婚禮的她,對這一場婚禮也十分期待。

    新娘直接是從唐家接出來的,一看那排場,陳雪如也頗為驚訝,今天的伴郎隊伍也是全部是鑽石級別的,葉非墨、林寧、林迪雲,蘇然和顧雲,五位伴郎一位比一位大牌,全部是A市排的上號的鑽石王老五。

    伴娘隊伍是溫暖,蔡曉靜,唐曼冬,張穎和呂媛媛。兩位是陳雪如圈外的好朋友,本來葉可嵐要當伴娘的,可她這身高實在不合適,這伴郎隊伍如此玉樹臨風的,伴娘哪位都是高挑美麗的,中間不好夾著一個葉可嵐,可嵐丫頭美貌足矣,身高不行,於是被程安雅給拉回去了。

    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溫暖和葉非墨也難得沒彼此擺臉色看,表現都和平常一般,盡心盡力讓這場婚禮變得完美。

    主車中是葉非墨和溫暖,唐舒文和陳雪如坐在後面,陳雪如看著前後的禮車,暗忖著,今天一定會塞車吧?這排場不塞車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一說塞車,溫暖就回頭笑道,「雪如姐,你別擔心,剛剛他們就繞著A市跑一圈了,有幾條街道今天戒嚴,嘿嘿……」

    有權有勢就是好,結個婚都能戒嚴好幾個條街道,沒辦法,不然這一批風騷跑車、轎車一上路一定造成不小的交通阻礙,只能戒嚴。

    當然,這戒嚴也就一個小時,等禮車過來,那就沒事了。

    這排場A市幾十年來都沒有過的,堪稱世紀婚禮了。

    從新娘禮服,到迎親隊伍,無一不是最好的。

    別的電視台遠遠拍這送嫁隊都上新聞,轟動一時。

    陳雪如本不想如此高調的,無奈婚禮她做不得主,全是唐家準備的,她唯一的長輩只有自己的小姨,小姨和小姨夫對這一場婚禮滿意到極點。

    新娘新郎到公園時,蘇然起哄讓新郎抱著新娘進去,公園很大,抱著直走進去有好幾百米的路程,蘇然有心刁難,林迪雲和林寧,顧雲等人也起哄。

    伴郎一起哄,伴娘自然也不例外。

    唐舒文嘖了一聲,也不廢話,果斷抱起新娘往公園走,鮮花漫天,一路笑聲,這氣氛令人真心地感覺到快樂,非常的快樂。

    陳雪如圈著他的脖子,臉色微微一紅。

    第一次心中生起一種希望,或許,他們也可以得到幸福的。

    這樣費盡心思的婚禮,帶給她的除了感動,還有感激,幸福,只有真心準備的人才有這樣的心思。

    兩名小花童提著籃子在後面撒花,小念也跟著當花童,拍著小手一起喊爹地,媽咪,十分歡樂。

    唐舒文低頭看了陳雪如一眼,懷中的新娘妝容精緻,艷麗無匹,美麗精緻的婚紗也沒奪去她的半分美麗,臉頰有少許,自然的紅暈。

    兩人目光相觸,一人過於露骨,一人不安羞澀,更低了頭,唐舒文唇角愉悅地揚起。

    伴郎伴娘總是配成一對的。

    溫暖和葉非墨自然是一對的,林寧和蔡曉靜是一對的,這一對在一起親親熱熱的,打情罵俏好不愉快,葉溫這一對沉默是金,一個很勉強地帶上一點符合結婚氣氛的表情,一人很得體地微笑,就是不說話。

    今天這一場婚禮全權交給安寧報道,所以一路上有記者在拍照,陳雪如和唐舒文就這麼在鎂光燈和祝福中,走到婚禮場地。

    司儀已在等候了,賓客起身,鼓掌歡迎,唐舒文放下陳雪如,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老婆,你該減肥了。」

    陳雪如笑而不語。

    陳雪如169的個子,正好50公斤,是有點份量的,從公園到場地幾百米,是人都會累,至於減肥,陳雪如淡定地想,自己的身材十分標準,不需要減肥。

    司儀是熟人,安寧電視台的9點檔的金牌主持人。

    宣誓大家都知道,儀式也清楚,可是看著一對郎才女貌的新人站在陽光下接受祝福,為彼此戴上婚戒,眾人都覺得好幸福。

    很幸福。

    連溫暖都覺得,這就是女人最幸福的一刻吧。

    她幾乎都忘記了,陳雪如和唐舒文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忘記了她灰暗的心情,衷心給予祝福。

    顧睿也來了。

    唐舒文負了趙雨凝,這場婚禮趙家人自不會出席,顧睿和趙雨凝關係極好,本來不邀請,自然也不會來,可今天卻收到請柬。

    唐舒文讓他來參加這一場婚禮,今天早上還親自打電話,誠心誠意地邀請他來參加,他譏笑著是不是帶雨凝一起參加,唐舒文竟說隨意。

    他怒不可遏,他知道唐舒文和趙雨凝剛分開,斷然不可能立刻愛上陳雪如,這一場婚禮只是為了孩子,他們一定不會幸福的。

    他看著陳雪如含笑的眸,看著她明艷的臉,一身白紗,亭亭玉立,心情難辨,有些惡毒的詛咒,又有些複雜的失落,更有點……說不出來的遺憾和惋惜。

    如此明麗的女子,曾經是屬於他的。

    一心一意地愛著他,逆來順受,曾經那麼的可愛,美麗,只為他一人綻放,可他卻錯失了。

    時光彷彿回到了幾年前,他和陳雪如還熱戀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著這女子,或許是少女的她十分美麗,又或許是她身上那股韌勁,也有可能是她的孝順,當初的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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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他在她身邊是快樂的,也是真心愛過她的,這愛定然不比雪如愛他來得多,但是真心愛過的,所以覺得很快樂。

    後來慢慢對她失了興趣,原因很多。

    陳雪如的性子太保守,和他的性子合不來,且兩人的興趣好愛,全不一樣,她總是遷就他,卻又沒有話題和他說,漸漸的,失了興趣,再加上,陳雪如在床事上也給予不了他想要的快樂,很多原因讓他開始覺得她很無趣,再後來遇上韓碧,心底對她最後的依戀也消失了。

    這幾年,從不會刻意去關注她的消息,偶爾看見她出現在小版面上也會想,這女人是他曾拋棄的,她很不快樂,也很無趣。

    這幾乎是他對陳雪如的印象。

    他從來不知道,陳雪如也刻意像今天這麼明艷動人,她的外貌是美麗的,過去也是很美的,可她很少有發自內心的笑,讓人覺得很壓抑。

    可今日的她,那麼明艷,那麼耀眼,就是今天最美麗的女子,是全場最矚目的焦點。

    他心中突生一種不平衡。

    這女子是他拋棄的,她本應過得不幸,過得不堪,再怎麼也不該是這副美麗動人的模樣,她不該過得比他還要幸福。

    心中難免有點詛咒她。

    顧睿開始明白了,唐舒文為什麼讓他來參加這場婚禮。

    他知道,唐舒文瞭解他和陳雪如的過去,他既然請他來參加婚禮,應該是不介意他和她的事,說明這男人對陳雪如根本就不在乎,哪個男人會讓自己老婆的舊情人來參加婚禮。

    可如今,他發覺錯了。

    唐舒文請他來參加婚禮,只是想讓他看見陳雪如多麼幸福的模樣,也想讓他知道,他失去了什麼,失去她,是他的損失。

    夠狠!

    這是他有史以來參加的最難受的一場婚禮,本來自己的女人,變成別人的新娘,且她在唐舒文身邊,比在他身邊更美麗,更動人。

    他把一朵花養得頹敗了。

    而唐舒文讓一朵潰敗的花,傲然綻放了。

    交換了戒指,唐舒文在陳雪如唇角溫柔地落在一吻,刺痛了顧睿的眼睛。

    他有過很多女人,多得記不清了,可陳雪如,始終在他的記憶中,時而模糊,時而鮮明,看著如今這一幕,曾經的她在他的記憶中,更鮮明起來。

    唐舒文這一招夠毒,他想讓他忘不了陳雪如,一輩子都為自己年輕時候犯下的錯遺憾,惋惜,這種內心的折磨和煎熬比什麼都痛苦。

    唐舒文是真心在為陳雪如討一個公道。

    顧睿握緊了拳頭。

    禮成後,眾人鼓掌,溫嵐和唐四的心也放下了,這一場婚禮他們就怕變故,幸虧沒有,再圓滿不過了。

    小念扯了扯溫嵐的袖子,「奶奶,小念要尿尿。」

    溫嵐親了他一下,「好,奶奶帶你去。」

    溫嵐帶小念去洗手間。

    新娘要丟捧花了,沒結婚的女子都過去接捧花,溫暖好笑地看著這陣勢,好龐大的隊伍,她本來不想湊什麼熱鬧的,硬是被蔡曉靜拉過去。

    陳雪如往後一拋,這捧花竟然很精準地打在溫暖胸口,她下意識用手去捧著,有些錯愕,不是吧,她接到了?溫葉非墨唇角揚起,溫暖正好看見他在笑,彆扭地把捧花塞在蔡曉靜懷裡。

    「你接到的。」溫暖說道。

    蔡曉靜笑,「有眼睛的都看見你接到了好吧,看來,下一次要喝溫暖的喜酒了。」

    「怎麼也是你嫁在先吧,曉靜姐,再不嫁人就老了。」溫暖笑吟吟說道,蔡曉靜罵了一聲死丫頭,唐曼冬說道:「嫂子這話打偏了,打誰不好,打你身上,我看你就不像近期內會結婚的人。」

    「正解!」

    新娘下去換衣服,伴娘伴郎招呼客人去婚宴廳。

    溫暖讓蔡曉靜他們先去,她到公園一處涼亭坐下休息,因為鞋子有點小,穿著走來走去,有點累,後面都磨得脫皮了。

    她脫了鞋,讓腳休息一下,動了動自己酸澀的腿。

    她看著蔡曉靜又扔給她的捧花,抿了抿唇,真倒霉,怎麼就接到捧花了呢,八字還沒一瞥的事情,所以說啊,接到捧花就是下一個結婚的說法一點都不靠譜。

    一道陰影覆來,溫暖抬眸,葉非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她身邊,還是那副棺材臉,但目光帶著幾分暖暖的笑,今天是他好兄弟的好日子,難為他整日都帶著笑了。

    葉非墨撇了撇她的腳,溫暖皮膚比較細,腳後跟都被磨破了,他蹲下身子來,抬起她的腿,溫暖一縮,被他握緊了,「很疼嗎?」

    她的小腳丫子放在他大腿上,溫暖一直覺得自己的小腳丫子長得挺漂亮的,又白又嫩,腳趾頭又長又細,指甲還塗了一層粉色,更是好看。不過就算腳丫子好看,這麼明晃晃地放在他腿上讓他觀賞,她還是有點小小的害羞的。

    「不疼,放手啦。」溫暖臉上一熱,掙扎著要他放手,葉非墨幫了揉了揉紅腫處,盡量不弄到她破皮處,忍不住蹙眉,「去換雙鞋。」

    「這時候去哪兒換鞋啊,沒事,忍忍就好了。」這禮服和鞋子都是配好的,尺寸本來是弄好了,但好像記錯了,選了小一號的鞋子,又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只能忍受著。

    葉非墨瞪她一眼,溫暖心想,瞪什麼瞪,姑娘我和你還在冷戰呢,還敢瞪我。

    她伸回了腳,葉非墨坐到她身邊,拿過那捧花,溫暖一看,慌忙說道:「哈,這新娘丟捧花的說法一點都不靠譜,我怎麼可能是下一個嫁人的,應該丟給曉靜姐的,這才靠譜。」

    葉非墨斜睨她一眼,唇角嘲弄地勾起,溫暖不知道在嘲弄什麼,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葉非墨說道:「我覺得接捧花這一說法挺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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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非墨斜睨她一眼,唇角嘲弄地勾起,溫暖不知道在嘲弄什麼,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葉非墨說道:「我覺得接捧花這一說法挺準的。」

    溫暖唇角一個抽搐,准,准,准個頭,一點都不准。

    她也懶得反駁他。

    「溫暖,昨晚我說的話,你真的沒聽見嗎?」葉非墨又問。

    溫暖把臉瞥到一邊去,「你說什麼了?」

    葉非墨一窒,溫暖一邊一穿鞋,一邊說道:「不就是要吃意大利面嗎?抱歉,我不會。」

    他臉色陰沉,「不是這事。」

    「不是這事那是什麼事?」

    葉非墨看她的表情不似說謊,抿了抿唇,說道:「我道歉了。」

    「什麼?」

    他咬了咬牙,拉著她起身,「我道歉了。」

    「哦,還有呢?」溫暖面無表情地問,她和葉非墨處久了,可能他的口水吃多了,面無表情的時候挺唬人的,不就是冰塊臉嘛,誰不會,何況她還是演員。

    凍死你!

    葉非墨目光深寒,似是動了怒,又似是無可奈何,溫暖冷冷一笑,拂開她的手要走,卻被葉非墨握住手臂,他從背後把她抱在懷裡,手臂緊扣在她腰上。

    溫暖掙扎,他抱得越緊。

    「葉非墨,放手!」

    「我和韓碧已經結束了。」葉非墨沉聲說道,「暖暖,不要生氣了好嗎?」

    溫暖無動於衷,目光沉冷,他終究不懂,她到底在介意什麼,溫暖有些失落,心中也是難受,葉非墨見她沉默,也很忐忑。

    她是很好哄的,前幾次生氣,他都哄回來了,這一次氣得不輕。

    「你到底要怎麼樣嘛。」

    「你什麼態度啊?」溫暖雙眸一瞪,葉非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比哭還難看,溫暖板著臉,犯了錯還敢如此囂張,反了他。

    雖然是嗔怒,但態度軟化了,葉非墨打蛇隨棍上,摟著她的腰哄著,「乖了,不起了,下一次出去見我媽都帶上你,行了嗎?」

    溫暖抿著唇角,「這根本就不是出去見你媽的問題,而是……葉非墨,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愛著韓碧?」

    葉非墨猶豫了下,溫暖目光轉冷,他卻不讓她掙脫去,硬是抱著她,「溫暖,我和她七年前就結束了。」

    「結束了,餘情未了?這麼說來,你還愛著她?」溫暖是第一次如此尖銳地問他和韓碧的關係,她不想再糊里糊塗下來,愛多一分,計較也多一分,總忍不住計較,他心中到底誰的份量更重一些,是她,還是韓碧,每次都逃避話題。

    她不喜歡。

    「暖暖,我若說一點都不掛念她,你也未必會信。」葉非墨說道,扳著溫暖的肩膀,放柔了聲音,「我只知道,我想過一輩子的人是你,不是韓碧。」

    溫暖眸中一痛,低了頭,苦笑一聲,葉非墨不明白,他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什麼她還是不明白,溫暖說道,「前幾天,曉靜姐給我看一個劇本,其中有一句話,我覺得說得很不錯,陪我們到最後的人,總不是最刻骨銘心的那個,而是最適合的那個人。我覺得這話說得非常正確,看來,韓碧是你最刻骨銘心的那個,而我是你最適合的那個,葉非墨,我很霸道,要當你最刻骨銘心那個,也要當你最適合的那個,既然不能雙全,我寧可捨棄。」

    或許她還年輕,經歷還不夠,心中還有著對愛情的美夢,不想放棄了愛,所以她談一場,只有兩個人的戀愛,而不是三個人。

    她想當自己伴侶最刻骨銘心的那個人,也是最放不下的那個人,而不是像其餘女子般,經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後,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

    或許,等她歷盡滄桑,等她被愛情傷得體無完膚,大徹大悟後,她可能會對愛情失了信心,選擇自己最適合的人,也當對方最適合的人,可如今的她,做不到。

    溫暖癡癡一笑,「我還年輕,忘了你,再尋一個人,談一場戀愛也是有可能,我不要只當他最適合的那一個,還要當他最愛的那一個,既然你最愛的是韓碧,那你又何必拒絕她呢?」

    「溫暖!」葉非墨厲喝,目光掠過一抹傷痛,忘了他,再談一場戀愛,這就是她想說的話?真的能說忘就忘了?

    溫暖掙脫了他,「你氣什麼呢?我以為自己夠努力,一定能取代她成為你最愛的那個,原來不過是我癡心妄想,不管是誰都取代不了她在你心中位置,即便你理智上告訴自己,不會和她在一起,你心中還是有她。我沒那麼大度。」

    她深呼吸,退了幾步,眼淚在眼中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掉下來,「如果這是你考慮幾天,冷靜下來後給我的答案,那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分手。」

    「你說什麼?」葉非墨到了嘴邊的話都化成陰鷙,她竟然說分手?

    「你不是也想明白了嗎?」溫暖苦笑說道,「我以為你已想明白了,所以才會和我說這番話,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留戀的,我不要你了。」

    溫暖說道,轉身離去,葉非墨怔怔地站在亭子裡,耳邊都是她那句,我不要你了。

    他分明不是那意思,為何她都曲解了,難道他表達得不夠清楚嗎?

    他想和溫暖過一輩子,不就是因為愛她麼?

    她卻說,不要他了。

    不要了。

    他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

    溫暖難過地往前走,她穿著十公分的細高跟鞋在鵝卵小徑上搖搖晃晃地走著,心中難受,前路一片朦朧,她不想和葉非墨分手。

    當初被方柳城背叛,傷痛也有,憤怒居多,這份傷痛中更多的還有失去自己童真的傷痛,真正對感情的傷痛很有水分。

    可今天和葉非墨說分手,彷彿從心臟上挖出一塊肉,鮮血淋淋。

    好痛,好痛……

《總裁的替身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