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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睡個午覺起來,老大所謂的處理一份文件還沒處理好,要是外人看還以為處理什麼天大的事呢。
真是特殊待遇。
小白好動,這麼安靜下來不是他的風格,所以每次被老大叫來書房都是他最蛋疼的事情,不過這麼多年來,也習慣了,雖然每次都待很久時間,可每一次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感覺自己來了很久。
這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墨小白脫了鞋,疊著靠枕舒舒服服地躺下來,老大書房的沙發就是舒服,軟硬適中,最適合睡覺了。墨小白看了一會兒書,疲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墨遙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遠,冷銳中透出少許寧靜,復而低下頭去,又專心於工作中,他一低下頭,墨小白翻一個身子,目光正好對著墨遙的方向。
老大真是白長這張臉了。墨小白嘀咕,這要是笑一笑,目光銷魂地勾一勾,這得有的多少少女前仆後繼寧願死在他身上的啊。
浪費,浪費……
超級浪費資源的。
墨小白腦補銷魂的老大,卻發現有些畫面腦補也是補不了的,他扭過臉去,算了,盯著他看半個小時他也不會有反應的。
定力和耐力那叫一個強。
「老大,笑一個。」墨小白開始無聊了,無聊的時候調戲墨老大很顯然是一件異常無聊的事情,自家老大沒賞一個笑容給他,墨小白抱著靠枕,笑如三月桃花,「老大,笑一個嘛,男人一笑,魅力飆十倍哦。」
墨遙專心致志辦公,墨小白又打了一個哈欠,「魅力男人說的話你都不信,太浪費小弟一番苦心了,老大,你再不笑我走了。」
墨遙在文件上利落地簽名,微微抬起頭來,看向墨小白,那目光如水一般平靜,是和死水般,全無波瀾,看起來有些恐怖。
墨小白摸摸鼻子,攤攤手,「茄子,笑一個……」
嘿嘿,好傻。
墨遙蹙眉,「閉嘴,看書。」
他又低下頭,墨小白無聊地看著那本《紅與黑》,他都看了好幾回了,真是虐待他魅力十足的眼睛,和聰明伶俐的大腦。
老大,你到底為什麼每次都讓我進來坐半天呢?
你很無聊咩?
要知道他這麼活潑可愛好動的性子對著一塊冰塊,那是酷刑啊。
酷刑啊。
「老大,給爺笑一個嘛,提提神,不然我要睡著了。」墨小白說道,無限委屈,墨遙頭都沒抬起,淡淡說道,「你睡吧。」
墨小白,「……」
不用這麼配合吧。
「老大,你到底讓我來書房幹什麼?一沒事做,二沒美人看。不對,有冰美人看,不過我對熱情如火的美人很有興趣,對冰美人沒興趣。」墨小白自言自語,「老大,你好歹吭一聲吧。」
「嗯。」墨遙果斷給他吭了一聲。
墨小白總算滿足了,轉而興沖沖地說道,「小表哥的女人長得不錯哦,老大你覺得呢?算了,你那麼沒眼光,一定看不出來女人美在哪裡。」
「沒你好看。」墨遙送他四字,直接把墨小白送上天。
墨小白朝墨遙豎起拇指,笑說道,「老大,你的審美觀還沒扭曲,值得嘉許,我是地球上最漂亮的生物,這點毫無疑問。」
墨遙眼角一個抽搐,笑意掠過唇角,消縱即逝。
墨小白傲嬌地孔雀開屏,那叫一個桃花。
墨遙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問,「北美夏季的輕武器賬單記錄在哪個文件夾?」
「myy-123456。」
墨遙抬頭看了墨小白一眼,墨小白很無辜,「這樣好記啊,我的腦子是用來記著美人的,不是記數字的。」
「是A-片。」墨遙面無表情,聲音如一條水平線上音色。
「啊……」墨小白驚訝地張大嘴巴。
「還是5p。」墨遙臉色鐵青。
「啊……」墨小白又啊了一聲,墨遙厲眸掃過來,如冰箭般冷銳,墨遙臉色難看之極,黑手黨的資料庫裡竟然會出現這種東西,墨小白這混蛋。
墨小白卻想,老大,你竟然點開了。
你竟然點開了?????
你真是……原來你也很色的嘛。
悶騷。
「你看了?」墨小白驚悚地問,轉而笑得奸猾,「那兩個女的身材不錯吧,就是男的長得太猥瑣了,要是換了我上去,絕對是……」
「閉嘴!」墨遙喝住,臉色難看,「以後不要看這種東西。」
「你也看啊。」墨小白笑道,「男人的電腦裡總會有十幾部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電腦裡也不過是一百部而已,小小意思啦,老大要是看從我這裡拿就好,免費贈送你了。這可是我觀看了數百部中選出來的百部經典哦。」
「我不看這種垃圾。」
「不看你怎麼知道是5p?」墨小白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笑瞇瞇地看著墨遙。
墨老大氣結,沉聲道,「過來找你的資料。」
墨小白吐吐舌頭,把書放下,走過去,「小風殘廢了嗎?這些事又不是你做的。」
「總賬不對,夏季的輕武器賬單出了點問題,你調出原始賬單給我看看,還有你,電腦裡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墨遙怒問。
「老大,你太大驚小怪了,這很正常的,墨晨電腦裡也有。」墨小白笑瞇瞇地說道,「長到二十歲還沒看過A片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墨遙臉色再一次鐵青,墨小白恍然大悟地看著他,「當然,我們家老大除外。」
「找資料!」墨遙低吼,一腳踢過去。
墨小白靈活地閃過,移動鼠標在盤裡找資料,真是的,老大是不是經常入侵他的電腦,回去他得再加一個防護系統。
因為姿勢的緣故,墨小白整個人都親密地靠近他,兩顆頭顱幾乎快要碰在一起,鼻息間都是彼此的氣息,兩人彷彿都很習慣了般,誰都沒覺得兩人的姿勢有什麼不對勁,或許說太過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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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我放哪兒去了?」墨小白一邊找一邊說道,溫熱的氣息都在墨遙臉頰邊,且有一絲淡淡的玫瑰香氣蕩漾在鼻息間。
墨家花園裡種了一大片玫瑰花,墨小白閒來無事總是喜歡到玫瑰園睡懶覺,城堡裡也總是散發出淡淡的玫瑰香氣。
墨小白身上很少有人工香氣,除非出席什麼活動,平日身上都帶著一股玫瑰淡香。
墨遙蹙蹙眉,輕輕地別開了臉,兩人拉開一段距離。
「一定是上次看A-片不小心按到哪兒去了。」墨小白嘀咕,那邊的墨遙整個臉都沒法看了,陰沉得要命。墨小白還是不知死活地說著A-片。
「你夠了沒有?」
「哦,老大,不要這樣子嘛,來,笑一個。」墨小白笑瞇瞇的,薄紅唇幾乎要擦過墨遙的臉頰,墨遙狠狠滴瞪他一眼,小白笑瞇瞇的,突然眸光一亮,「找到了。」
「滾!」墨遙不輕不重地說了聲,墨小白瞪圓了眼睛,「老大,你過河拆橋啊。」
墨遙冷冷地望著他,「再不滾你來處理,本來就是你的事。」
墨小白慌忙攤手,又回到沙發上看書。
處理事情就免了,老大一個頂兩,可厲害著呢,他就免了,有免費的勞工不用白不用。
墨小白翻個身子去,又看了一會兒書,靜了一個小時,午後的陽光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很舒服,縱是讓人想要睡覺,墨小白實在抵不住周公的召喚,果斷地尋周公下棋去。
墨遙抬眸看了墨小白一眼,又睡著了。
他搖搖頭,唇角勾起一抹算不上笑意的笑。
這一覺睡到午後3點,墨小白打了一個哈氣起來,墨遙開門的聲音驚醒了他,他正端著一杯咖啡進來,喝了一口,見墨小白醒了,抿了抿唇,走了過來,「電要出門談事情,你要去嗎?」
「去哪兒?」
「約翰的事告一段落,總要找人處理他的地盤,杜迪很有興趣,我讓電去和他的人接觸一下,可能有合作的空間。」墨遙說道,「你跟著一起去,以後在美國少不了和他打照面。」
「困!」墨小白在沙發上裝死,耍賴,就是不肯起身,「老大,電一個人就能搞定了,說不定約翰還有餘孽在羅馬,我在家睡覺好了,最近是孕婦體質,不想活動。」
墨遙很想一腳踩扁他,調xi溫暖他倒是有興趣,讓他工作就開始裝死。
「對了,老大,你叫我來什麼事?」墨小白問,墨遙再喝了一口咖啡,放下,回到書桌前,淡淡道,「沒事了。」
「啊……」墨小白哭號,「你就是叫我進來睡午覺的嗎?」
墨遙如冰的眼神冷漠地落在他臉上,「我不是讓你滾了嗎?」
墨小白怒!
原來老大早說他可以滾了,他一定是故意說得不清不楚,所以他才會錯意的,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進來陪他睡午覺了。
墨小白端過那杯咖啡,咕嚕地喝光,老大泡的咖啡最醇香。
喝了咖啡,打了招呼,墨小白揮揮手便出去了。
墨遙看著桌上空的杯子,唇角微揚。
無雙出門了,墨晨也不在家,墨小白去無菌室看葉非墨,有兩名專屬醫生在照看著,葉非墨還昏昏沉沉地睡著,沒有一點起色。
墨小白問,「羅伯特,費拉,小表哥明天真能醒嗎?」
明天再不醒來就瞞不住了。
「您放心,一定會醒。」羅伯特帶著一副斯文的金絲眼鏡,笑起來令人覺得很安心,忍不住想去信任這名醫生,很有醫生和藹和親的氣質。
費拉說道,「墨小三,我看你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巴不得他多睡幾天吧?」
墨小白嚴肅地點頭,一拍腦袋,「我應該和小表嫂說小表哥過幾天回來的。」
兩醫生相顧無言,果然。
墨小白在玻璃窗外看著受傷的葉非墨,喃喃自語,「小表哥會不會被砸成白癡呢?」
「墨三公子,這可能性不大。」羅伯特承諾,「我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怎麼樣都不會讓他成白癡,你放心,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
費拉踢他一腳,「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連我們的醫術也敢質疑,信不信我把你弄成白癡?」
墨小白無辜地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我是不過是合理性猜測一下小表哥的病情,你們這麼激動幹什麼?我最怕男人激動了,這讓我想殺人耶。」
「小混蛋!」費拉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兩人從墨家幾兄弟小時候開始就是他們的家庭醫生,基本上沒什麼用處,因為他們極少受傷或生病,堪稱健康寶寶。
不過這兩意大利醫生的醫術在業界頗負盛名。
墨小白趴在玻璃窗上瞅著葉非墨,突然扭頭一笑,「羅伯特美人,我小表哥第一次落我手上耶,第一次耶,第一次耶……」
「所以呢?」羅伯特有點不好的預感,這小惡魔想說什麼?
費拉脫口而出,「你想讓他變成小白癡?」
墨小白笑得花枝亂顫,一臉銷魂,「費拉叔叔,你太知我心了,你想想看,你們研究我爹地那古怪的病也有好長時間了,也沒什麼效果是不是?你看我爹地偶爾變成白癡多麼的可愛,多麼的萌,誰都喜歡啊。你看能不能在我小表哥身上動個手腳,讓他也變成小白癡?」
墨小白露出萬分期待的表情。
從小到大,葉非墨都是他們幾個吃得死死的,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為了裸奔那一事他們兄弟就要報一箭之仇的,只可惜從來沒機會。
想要算計葉非墨,簡直太難了,比登天還難,他精明狡猾,沒有一點機會給他們利用,所以他們是第一次逮著機會能整他。
如果葉非墨變成和他爹地那樣的小白癡,那就太銷魂了,也就七天時間,這七天內想怎麼玩他就怎麼玩他,想想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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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三,你真的太邪惡了。」費拉看著墨小白直搖頭,這人的腦子是怎麼生長的,怎麼能想出這麼反人類的想法出來。
那是他的小表哥耶,難道裡面躺著的人作惡多端,他忍不住了?
墨小白含蓄一笑,「還好啦,還好啦,也不邪惡,就是惡作劇一下,怎麼樣,有機會嗎?兩位美人叔叔,你們可不知道,我從小被小表哥欺負得多慘,那就是一百頁的成長血淚史啊。我第一次交女朋友為什麼吹了你們知道嗎?就是因為我小表哥失戀了,他要所有人陪著他一起失戀,結果我就失戀了,我實在是太慘了,一直到今天,我都想著貝蒂那妖嬈的身段,甜美的聲音,啊,這一切都是小表哥害的,不然我和貝蒂都生了一支足球隊了,所以我對小表哥的恨如羅馬河滔滔不絕。」
費拉面部一個抽搐,靠,這傢伙太能裝了吧。13歲就勾引了人家十八歲的花季少女,典型的……惡魔,幸虧貝蒂和他吹了。
羅伯特質疑,「請問,有羅馬有羅馬河嗎?」
「哎呦,羅伯特叔叔,這個不是重點好不好?這個不是重點啊。」墨小白淚了,泫泫欲泣,萬般委屈,「你們就不覺得我的經歷很可憐嗎?」
兩人同時搖頭,「一點都不可憐。」
羅伯特說道,「原來除了大公子,還有人是你的天敵啊。」
費拉嚴肅地思考了一個問題,「墨小三,你不覺得你和貝蒂分手是貝蒂的福氣嗎?要不然被你禍害到今天還得了,你要不避孕,早就能生四五支足球隊了,還是不同媽咪的,有美國的,有墨西哥的,有中國的,有英國的,有意大利的,靠,家裡都能成立聯合國兒童隊了,貝蒂還是早和你分的好。」
這回輪到墨小白黑臉了,聯合國兒童隊……
「其實我很純情的啊……」
「當然啊,大公子……咳咳,話說,你真的很純情嗎?看不出來。」費拉說道,「披著惡魔的天使,自己的表哥還要荼毒,邪惡,惡魔,混蛋。」
墨小白淚了,可憐兮兮地看向羅伯特,「羅伯特美人叔叔,你比費拉叔叔可漂亮多了,你一定會好心幫我的對不對?」
費拉黑臉,羅伯特笑瞇瞇地說道,「三公子,其實不是我不幫你,真的不能幫,技術上太有難度了,除非他真的撞成白癡,不然我們是幫不了你的。」
墨小白偏著頭思考,笑瞇瞇地說道,「上一次白夜和蘇曼叔叔來羅馬看我們,你們不是慕名而來,要了很多藥方嗎?有沒有類似的藥,我知道蘇曼叔叔有很多古怪的藥的,別告訴我沒有啊。」
羅伯特失笑,費拉說道,「你這小子,殘害你表哥的心可真堅決吧,我們要的藥是救人的,哪有害人的,你這思維太逆反了。」
墨小白洩氣了,「真的沒有嗎?」
兩人搖頭,費拉說道,「你可以求主讓他醒來就變成白癡。」
「我不信基督。」
「求佛。」
「我也不信如來。」
「如來是誰?」
「……」墨小白瞪費拉,捶著玻璃嗷嗷叫,「我要小表哥變成白癡啦,就這一次機會,嗚嗚,從小到大除了他失戀我都沒什麼好嘲笑他的,竟然失戀了還能找個小表嫂,運氣太好了,我嫉妒,我一定要好好蹂躪小表哥一回。」
墨小白握拳,小宇宙熊熊燃燒,「電影都是這麼演的,拿一隻鐵棍在後面狠狠一敲就有可能把人敲成傻瓜,我要不要賭一賭這機會呢?我覺得小表嫂也一定被小表哥欺詐得很慘,她也很期待小表哥變成小白癡的,這樣我們就能一起玩他了。哦也,太美妙了,你們說這計劃可行嗎?」
羅伯特和費拉徹底沒了言語。
墨遙冷冷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我會先一棍把你打成白癡。」
墨小白只覺得背後冷風颼颼地吹,虛笑幾聲,完了,被老大聽見了。
羅伯特和費拉只覺得解放了,墨小白的纏人功夫可是一流的,而且說風就是雨,說不定還真會進去一棍就把人的頭打爆。
以他對葉非墨這麼扭曲的心思來看,這可能性是非常之高的。
幸好墨遙來了。
墨小白從小詭異,不怕爹地,不怕媽咪,也不怕墨曄,就怕墨遙,其次是葉薇,葉薇不一定能鎮得住他,墨遙是一來一個准。
「老大,你這麼快就處理完公務了?」墨小白嘿嘿地笑幾聲。
墨遙面無表情,「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關心小表哥啊。」墨小白說道,興沖沖地湊上去,「老大,你真的不想看見小表哥變成白癡嗎?一定很好玩啦。」
墨遙冷颼颼地看他一眼,「我比較期待你變成白癡,雖然平時已經夠白癡。」
墨小白嘟著嘴巴,太過分了,竟然說他白癡。
羅伯特和費拉大笑,墨小白還是不死心,「老大,你想想看,小時候你也被小表哥和卡卡整過,裸-奔哦,好多人看見你的裸-體了,哼哼。」
這是墨遙生平第一大恨事。
羅伯特和費拉悶笑,恐怕也只有墨小白有這個膽子提。
「墨小三,你就沒見過大公子的裸-體?」
「廢話!」墨小白當機立斷道,「我當然見過,我媽咪,爹地,舅舅,舅媽,表哥表哥,大伯,大伯母好多人都在,誰都看見了。」
費拉咳了聲,「你就見過大公子兒童時候的裸-體?」
誰都看得見費拉頭上有一大問號,墨遙仍舊沒什麼表情,好似被討論的人,這尷尬的話題的主角不是他,墨小白慢了半拍,目光在墨遙身上轉了一圈,突然一扭頭走了。
墨遙仍然沒什麼表情,羅伯特和費拉大笑不已,墨遙看向無菌室,「別聽小白胡說八道,他明天就能醒了嗎?」
「是的,明天就醒了。」
「嗯,這樣就好,盡最快速度把他們給我醫好。」墨遙說道,兩人點頭,他才離開。
羅伯特說道,「大公子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不過,人還真不錯,善良啊。」
「你眼睛長屁股了吧。」
墨遙則想著,早點把葉非墨和溫暖醫好,早點滾蛋,免得某人一天到晚動歪心思,又忙著在樓上調xi溫暖,趁早走了乾淨。
他可不是不敢把葉非墨變成小白癡,這要是他變成小白癡,一定會在羅馬多待一段日子,這一多待,那就意味著墨小白進書房陪睡午覺的頻率要降低。
墨遙果斷決定早日踢走葉非墨。
葉非墨要是醒來,估計也會盡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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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第二天清早就起來,躺在床上一天了,身子疲倦得很,身為明星生活節奏很快,她也習慣了忙碌的生活,這一空下來,吃好睡好,身子反而很睏倦。
墨小白和墨晨一早就端來早餐給溫暖,有兩個美男陪著用早餐,一個風趣有魅力,一個斯文溫和,心情應該是不錯的,也有開胃功能。
然而,溫暖的心情顯然不佳。
她以為昨天晚上葉非墨就該來看她了,畢竟她是槍傷,很是嚴重,他不可能這時候和別人出去處理事情,一定會陪在她身邊。
除非他不能來。
那就是他也重傷了,昨天見了墨小白昏頭了才相信他的話,晚上等了很晚都沒看見葉非墨來,溫暖就很擔憂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可能他們也是為了她好。
可是她寧願知道實情。
「小表嫂,你怎麼了?」
「葉非墨是不是傷得很重,他在哪兒?沒理由這麼久還沒來看我,他一定傷得很重是不是?」溫暖說道,拼了命救了她的葉非墨,此刻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哪兒?
墨小白和墨晨相視一眼,墨晨說道,「我們也不瞞你,非墨的確傷得很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這一點你放心,只不過是失血過多,一時昏迷不醒,醫生說今天就能醒,你耐心地等會,他不會有事的。」
「失血過多,昏迷不醒,我都醒了,他還沒醒,那一定很嚴重。」溫暖喃喃自語,怪不得非墨沒有來,原來是重傷了。
「小表嫂,你放心好了,保證很快他就能生龍活虎了。」墨小白說道,溫暖的心定了定,試圖相信他們的話,或許,再等一天。
墨晨說道,「你吃早餐,要不我們陪你到樓下去逛一逛,墨小白給你買了一張很漂亮的輪椅。」
輪椅?
溫暖下意識地向,自己的腿還沒斷,不用坐輪椅這麼誇張吧。
墨小白說道,「小表嫂,你身上的傷口不能拉傷,暫時還不能下床走動,估摸要三四天才能下床來,所以暫時還在坐輪椅的好。」
「是啊,你躺著也乏了吧,我們推你下去賞花,玫瑰園的玫瑰開得可漂亮了。」那是蘇曼和白夜特別栽培的四季玫瑰,羅馬冬天暖和,玫瑰常年都盛放,整個玫瑰園裡都飄著玫瑰的香氣。
「我想去看葉非墨。」溫暖輕聲說道。
墨小白說,「別擔心,中午就能見到了。我去給你拿輪椅。」
墨小白跑去拿輪椅,果然是一輛很漂亮的輪椅,金黃色的,很是奢華,坐上去感覺也很舒服,墨小白抱起她,笑嘻嘻地說道,「公主抱喲。」
溫暖心情也有點爽朗了,輕輕一笑,兩兄弟推著她下樓去走。
墨家城堡很大,分為四個區,從外面看,這座城堡如皇宮一般瑰麗,富麗堂皇,外景也甚是漂亮,兩人一路推著到她到玫瑰花園。
幾百平米的玫瑰花園,全是自然栽培,各色各樣的玫瑰花開遍了整個花園,花園中有一堵牆,牆壁上也爬滿了玫瑰花,溫暖第一次見到如此栽培的玫瑰花,甚是驚訝。
這裡囊括了所有品種的玫瑰花,紅玫瑰,香檳玫瑰,粉紅玫瑰,白玫瑰……還有藍玫瑰,綠玫瑰,黑玫瑰,一到玫瑰花園,人的精神瞬間也變得極好。
好美。
這是她見過最美麗的花園,簡直可稱為人間仙境,美得動人心魂。
玫瑰花園中還有一間花房,裡面有幾張小躺椅,白色的沙發,還有一套白玉茶具,花房的小櫃子上都是玫瑰茶。
墨晨說,這些玫瑰花的花期一般是五年,生命力極強,根本不需要怎麼費心維護,一樣開得嬌貴又美麗。溫暖看著滿園的玫瑰花,羨慕之極。
墨小白說道,「小表嫂,很美吧。」
溫暖點頭,美,美極了,簡直不可思議。
「我去泡一壺玫瑰茶給你嘗嘗,口感很好,美容又養顏。」墨小白說道,拉著墨晨一起去泡茶,玫瑰花園佔地很光,玫瑰花並非密集地排在一起,她推著輪椅可以在花園中走,不過手腕上的傷還沒有全完,稍微一動就疼,溫暖也沒有移動,坐在輪椅上賞花。
墨小白和墨晨去泡茶,也不知道泡了多久,還沒見人來,溫暖詫異,突然感覺有人在輕撫著她的髮絲,她一愣,墨小白應該不會有這樣親密的動作。
他雖然口頭上會佔她便宜,可從沒做過越軌的動作,溫暖心一喜,慌忙轉頭,果然看見葉非墨站在身後。
「葉非墨……」他的臉上還有點蒼白,穿著藍色的休閒服,外面披著米色的外套,頭上包著一條白布巾,人瘦了一圈,下巴尖了不少,氣色也極不好,雖有憔悴,不過看起來還是很英俊挺拔,無損他半點貴氣。那暖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溫暖心中一疼,想到他奮不顧身地救自己那一幕,心口澀然地疼痛起來。有感動,更多心疼,墨小白說她已經昏迷了好幾日,他比她傷得重,一定很疼吧。
葉非墨揉揉她的髮絲,「這裡很漂亮吧。」
他看向滿園的玫瑰花,無論多少次來這裡,玫瑰園總是令人流連忘返,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家都很喜歡來羅馬小住的原因。
不止是他們家,楚離容顏和傑森他們也很喜歡往羅馬跑,特別是春冬季節。
溫暖拉著他的手,她現在不關心玫瑰園多漂亮,只想知道他的傷勢如何,葉非墨低頭看她一眼,目光柔和,宛若溫泉,他難得有這麼柔和的目光,「傻溫暖,只是皮肉傷,沒事。」
「胡說,什麼皮肉傷,你的頭沒事吧?」溫暖讓葉非墨蹲下身子來,她才不信什麼皮肉傷呢,繃帶纏得這麼厚,哪是什麼皮肉傷。
而且還傷在頭上。
他的動作很輕,怕是拉扯到哪兒的傷口,慢慢地坐在一旁的小石凳上。
*
評論區置頂的帖子有關於小白和老大的一個選擇,我有三個構思,這一次我選擇聽讀者姐妹的,大家不忙的話選一選吧,(^o^)/~,謝謝你們了,他們兩人的構思三個都寫好了,不過都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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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摸著他的傷口,鼻尖一澀,淚水盈滿眼眸,心頭揪疼起來,以前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總是喜歡葉非墨能夠及時出現,如公主的騎士一般,騎著白馬而來,帶她遠離危險,可如今,她卻不想葉非墨像騎士一樣出現在她最危險的時候。
如果他來,一定會受傷,她寧願他不來。
這樣至少不會受傷,看他受傷,她心中也是難受,彷彿被什麼壓著,恨不得這傷在自己身上。如今回頭想起那一幕更覺得後怕,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地下都是垃圾鐵片和尖銳的鋼管,他這麼衝過來受這樣的傷已是輕了,真要出什麼事,她該怎麼辦?
本以為自己很堅強,不會哭泣,墨小白和墨晨再三保證他今天能醒,她心中分明很擔憂,卻不停地告訴自己,沒事,沒事,葉非墨一定不會有事。
在她心裡,葉非墨一直是那種強到可以條條大路橫著走,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男人,可她也忘記了,這個男人其實身體並不是很好。
他有很嚴重的胃病,看起來很精壯,其實也不算。
他也會受傷,也會流血。
「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葉非墨見不得她哭,聲音也狠了些,雖然溫暖為他哭泣是好事,代表她在乎他,可他已經不需要她用眼淚來證明她多在乎他,他更希望溫暖每天都能開心地笑。她是很少哭泣的女子,他想讓她開心,並不想她哭泣,他慢慢地抬手去擦她的眼淚。
溫暖咕噥說道,「我難受,你看起來比我還糟糕,還有哪兒傷了?」
「背上。」葉非墨誠實地說,他不想溫暖擔心,可不告訴她,她更會胡思亂想,還不如直接和她說明白了,背上的傷比頭上嚴重得多了。
今天剛剛轉醒,本來是不可以下床走動的,對他來說很勉強,可他想見溫暖,墨小白又說溫暖很擔心他,所以他才勉強下床來。
葉非墨生性好強,又不願意人攙扶,從門口到玫瑰花園來已費盡他所有的力量,現在身子更虛,背上鑽心的疼,他忍著,不想她看出端倪。
「嚴不嚴重,我看看。」她說著一激動,想要動手去看他的傷,拉動肩膀上的傷口,溫暖下意識地咬著唇,也不想葉非墨看出端倪來。
真疼。
「你一身的傷,別亂動。」葉非墨大喝,溫暖停住不動了,含淚看著他,葉非墨道,「不礙事的傷,你不會讓我在這裡就脫光衣服給你看吧?」
「我只是擔心你。」溫暖眼淚滑下來。
「你的傷口疼嗎?」
溫暖點頭,就是因為知道疼,所以才知道,他一定也很疼,葉非墨說道,「這種傷是常有的事,不值一提,倒是你,第一次受槍傷,嚇壞了吧。」
溫暖的世界很乾淨,他卻破壞了這一份乾淨,可他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是嚇壞了。」溫暖說道,尤其是被吊那麼高,只能看著他陷入包圍中,高處的人隨時都有可能瞄準他開槍,那種感覺是很恐怖的。
她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驚嚇。
以前被迫喝酒什麼的,和這種真正的槍林彈雨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不值一提。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葉非墨沉聲說道,他就知道來羅馬準沒好事,第六感強得要死,原本溫暖在米蘭,他就想著去米蘭,帶她玩米蘭和威尼斯,再到附近走一走,不準備來羅馬的,誰知道溫暖說沒來過,一定要來,最後一站就選羅馬了。
墨晨的消息最靈通,他一知道,墨小白肯定也知道了,有他們兩人,果然會壞事,平白無故讓溫暖受一次驚訝,還加一身傷,這筆賬,他得好好和這兩小白算清楚。
墨小白在泡玫瑰茶,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喃喃自語,「小哥哥,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去美國了,此地有鬼,不宜久留啊……」
「葉非墨,以後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看見你受傷,我比傷在自己身上還難受,你身體又不是鐵打的,逞什麼英雄嘛,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和你沒完。」溫暖一擦眼淚,怒聲說道。
葉非墨蹙眉,「不救你?眼睜睜看著你從上面摔下來被刺死嗎?笨蛋,現在受一點傷,最起碼我們兩人都活著,要是死了,我想救人都沒得救。」
「可是……」
「沒可是,這事聽我的沒錯。」葉非墨沉聲說道,「以後我會把你保護得好好的,再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溫暖目光一柔,眼淚又湧出來,她今天特別愛哭。
特別是看見一臉蒼白的他還在說著要保護她的話,誰說葉非墨冷漠無情,誰說葉非墨木然無趣,他們都錯了,在她眼裡,他有一顆最真的心。
最起碼待她就是如此,待別人再差,那又有什麼關係。
「別哭了,臉色難看的像鬼一樣,一哭就更難看了。」葉非墨說道,溫暖心想,在墨家這美人堆裡,誰都不敢說自己漂亮吧。
溫暖哽咽著,輕輕地環住他的脖子,摟抱住他,擔憂的心才慢慢地平復下來,抱著他,她才覺得世界如此美好,她是如此的滿足。
她得到的,實在太多了。
有一個願意為你拋棄生命的愛人,人生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她真的慶幸,在她如此年輕的時候遇見他,她可以愛他多一天,久一些。
葉非墨的背,很難受,卻不忍打擾了溫暖。
但是,真他媽的疼……
而且,神智也慢慢的消失中。
「葉非墨,我們去拉斯維加斯結婚吧。」溫暖說道,葉非墨沒什麼反應,她疑惑,聽到這個消息,葉非墨就算半死也會跳起來吧,他不是一直想要結婚嗎?
她以為他會很開心呢。
溫暖想,可能他太開心了,所以一直沒反應,嗯,可以理解。
好一會兒,還不見他有反應,溫暖開始納悶了,「葉非墨……」
她微微推開他,誰知道葉非墨身子一歪,跌在地上,溫暖大吃一驚,忘記了自己的傷,倏然站起來,腳一軟,跌落在葉非墨身邊。
溫暖爬在他身邊,捧著他的頭心急如焚,急喊著墨晨和小白。
「葉琰,墨晨……」
沒一會兒,墨小白和墨晨匆匆趕來,一人抱起葉非墨,一人抱起溫暖,匆匆回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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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又沉睡了兩天,期間蔡曉靜打電話給溫暖,催她回國參加某個品牌的化妝品活動,溫暖老實交代自己在羅馬剛九死一生逃過一劫,目前身子很虛弱,根本無法參加活動,葉非墨也昏迷不醒,兩人暫時不能回去,這合約早就簽下來了,人必須到場,不然要吃官司。
蔡曉靜聽聞他們都受了傷,心中十分著急,「要不要去羅馬看你們?」
溫暖一笑,「不用了,曉靜姐,你幫我搞定合約的事情就可以,真的可以不用出席嗎?違約要付很多錢吧?」
「葉總有的是錢,怕什麼,他們也不敢怎麼樣,你安心養傷,這件事別讓媒體知道了。」蔡曉靜頓了頓,忍不住又說道,「溫暖,怎麼你去哪兒都出事?」
這個問題值得研究。
溫暖默默地淚了,「曉靜姐,真的不關我的事,那劫匪太不長眼睛了,竟然抓錯人了,我這是無妄之災。」
蔡曉靜笑了兩聲,「羅馬大街那麼多人,抓錯人還能抓到你,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點點的背。」
「我見到葉琰了哦。」溫暖神神秘秘地說。
「見到葉琰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天天在電視上見到他。」
「曉靜姐,我說真的,他竟然是葉總的表弟,人也在羅馬,真人比電影上看起來更有魅力,太帥氣了,你要是見到了,一定會被迷倒了。」溫暖笑說道,蔡曉靜也是葉琰的粉絲,比溫暖更誇張的那種。
「乖寶貝,你在葉琰家裡?」
「對啊,他還有兩位哥哥,一個姐姐,都是極品美人,漂亮得太誇張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溫暖說道,眉目都是笑意,兩位粉絲說起自己的偶像,眼睛裡出了崇拜別無其他。
蔡曉靜靜了一會,溫暖喊了幾聲,她都沒反應,溫暖疑惑,「曉靜姐,你還在聽嗎?」
「溫暖,我馬上訂機票去羅馬看你。」蔡曉靜果斷利落地說,一點含糊都沒有,溫暖已經能預想到她一掛電話就可以飛來羅馬的畫面了,而且是坐最快的航班過來的。
溫暖狗腿地抱著她,「好啊,好啊,你快點過來,我也想你了,過來調-戲葉琰吧,他很好調-戲的。」
「溫暖,你這丫頭太二了,對我們偶像怎麼能用這麼輕浮的態度呢。」蔡曉靜語重心長地教育,溫暖正想說她什麼時候變性子了,就聽蔡曉靜說道,「我們要果斷撲倒。」
溫暖,「……」
「我的工作真沒有問題嗎?」
「放心,我處理的很好,不會有什麼問題。」蔡曉靜說,「今天竟然沒有去羅馬的航班了,靠,明天去,記得等我啊。對了,葉琰在不在你身邊,我想和他說話。」
「他剛下去了,你一會兒讓你有空吧,他上來我打給你,讓你和他說,曉靜姐,說真的,他真是很好玩的,人很風趣。」溫暖對墨小白的印象好得不得了。
「廢話,看他出席活動就知道了,用得著你告訴我。」蔡曉靜說道,溫暖的助理莉莉一直在向蔡曉靜招手,又指了指自己的電話,蔡曉靜扭過去臉去,助理小姐哭泣了。
不能這麼漠視主辦方啊,曉靜姐,人家說要告我們啊啊啊啊……
「你的小助理太笨了,一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溫暖,記得一會兒給我電話,要是今天我沒聽到葉琰說話,你就死定了。我先掛了。」蔡曉靜說風就是雨,還沒等溫暖說話就掛電話。
小助理哭喪了臉,謝天謝地,她總算可以接電話了。蔡曉靜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過電話,已是金牌經紀人的果斷口吻了。
「楊導播,我說了,溫小姐人在南極看企鵝,暫時不能回來參加你們的活動了,很抱歉,你們臨時隨便找明星出席吧,那筆錢我會盡快退還給你們。」蔡曉靜說道,姿態是吊得高高的,如今找溫暖出席活動的不是一家兩家,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蔡曉靜,你們這樣是違約,我要告你們,身為藝人怎麼能如此漠視我們之間的合約,這是她該有的態度嗎?」
蔡曉靜冷冷一笑,「她什麼態度你管不著,告就告,誰怕誰,你當我沒上過法庭啊。」
她說完這句話,掛了電話,把手機扔給助理,「他電話暫時可以不用接了,誰問溫暖都說不知道去哪兒。」
「哦,知道了。」小助理目瞪口呆地看著蔡曉靜,這樣就行了?
就一句告就告,誰怕誰,你當我沒上過法庭?
這就完事了?
小助理露出崇拜的表情,這就是她的目標,什麼時候她也能和蔡曉靜這樣說話啊。
太羨慕了。
太強悍了。
蔡曉靜去查航班,林寧敲門進入她的辦公室,蔡曉靜抬眸一眼,又低下頭,林寧走過來,拍拍桌子,「溫暖怎麼還沒回來?」
「人在羅馬呢,受傷了,給人綁票了,聽說從七八米高空落下來,葉總給她當人肉墊子,兩人都不行,開掛了。」蔡曉靜說道,「年才剛過呢,讓不讓人消停會兒了。」
「你說她在羅馬被人綁架?」林寧吹了聲口哨,蔡曉靜抬起頭來,她怎麼覺得某個人這聲口哨有點幸災樂禍呢?
「這批劫匪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在羅馬綁架溫暖,這可是太歲頭上動土。」林寧嘖嘖說道,看了蔡曉靜一眼,「你最近沒事?」
「溫暖沒打電話之前沒事,現在有事了。」蔡曉靜說,查了最快的航班,明天早上八點直飛羅馬,林寧湊過去,見她在查航班,挑了挑眉,「你要去羅馬?」
「對啊。」
「你真是溫暖的保姆,她受傷有葉二呢,你去做什麼?當電燈泡啊?」林寧蹙眉說道,他要拎蔡曉靜去山裡泡幾天溫泉呢,去什麼羅馬,去他的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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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都有心情和我說笑,看來傷得不重,誰管她,不過她說她住在葉琰家,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我去找我偶像,瞧溫暖把他誇成一朵花,我得親身感受一下。」蔡曉靜笑說道,林寧的臉頓時陰沉了,剛剛還帶笑呢,一下子如雷雨天的天氣。
墨小白……
墨小白這死孩子,他早就知道蔡曉靜迷戀墨小白,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瘋狂。
果斷……這死孩子來A市就死定了。
蔡曉靜剛要訂票,林寧在按鍵強制關機,蔡曉靜錯愕抬起頭,瞪了林寧一眼,「你做什麼呢?」
林寧拎著她起來,握住她的手往外面拖,「我們去隱居幾天。」
「混蛋,放手啊,我要去羅馬……我要見葉琰……」蔡曉靜再掙扎也被林寧拖著進了電梯,回頭對傻掉的小助理說,「對了,你幫她保管手機,回見了。」
林寧揮了揮手,小助理就看見林導笑得異常耀眼的臉,還有蔡曉靜咬牙切齒的表情,小助理望天,她知道林導和蔡曉靜交情是很好的。
不過……
小助理兩隻食指往中間點了點,做了一個標準的配偶動作,突然尖叫,「啊,有姦情。」
溫暖再一次打電話回來是莉莉接的,蔡曉靜錯過她家偶像的電話了。
羅馬。
葉非墨傷勢慢慢穩定住,溫暖緊懸著的心也放下來,溫暖看見他背上的傷,深可見骨,傷痕甚是醜陋可怕,她心疼不已。
這傻瓜,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為了不讓她擔心還逞強出來,怎麼這麼笨,他就躺在床上,她過來看他就可以了,有時候男人太逞強也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溫暖養傷期間,也不能隨意走動,出了陪昏迷不醒的葉非墨,和他說說話,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她的傷口動作頻繁容易拉傷。
羅伯特給了墨無雙一瓶專門治劃的綠色藥膏,每天早晚墨無雙都會幫她塗抹,這藥膏塗上去,人會覺得非常自在,涼爽後有一股灼熱,再慢慢消散。
墨無雙說,這藥膏能去疤,傷好以後身上不會有疤痕,溫暖原來還擔心這事呢,自己是藝人,身上斷不能有什麼疤痕,特別在是手臂,背部和大腿小腿這麼明顯的傷痕,她本來想著等傷口癒合要做手術的,現在聽墨無雙說能祛疤,她別提多開心了。
免得受皮肉之苦。
墨小白本來想說要給她擦藥的,被墨無雙一腳踢出去,溫暖直笑不語。
她發現,墨家兄弟姐妹相處挺好玩的,墨無雙見溫暖對墨小白的話總是深信不疑,忍不住說道,「墨小白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別太當真。」
「我知道。」溫暖笑說道,墨無雙搖搖頭,知道是一回事,施行又是一回事,溫暖忍不住好奇地問,「無雙姐,你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男朋友沒有,前男友倒是有不少。
溫暖歪頭在想,無雙這樣的應該找什麼樣的男朋友呢?一定很難找吧,誰敢娶她啊,比唐曼冬還要女王,而且這是手起刀落,果斷利索的女王,腥風血雨中的一朵紅玫瑰,和生長在和平年代,連槍都沒有摸過她們是不一樣的。
這是真正的女王,御姐。
再加上家裡有這麼極品的三個弟弟,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估計眼光一定很高。
所以普通人還是有普通人的好處的。
「小白又說什麼了?」
「沒有,昨天我說你很漂亮,一定很多人追,小白說,沒人敢追你,只有你追別人的份兒。」溫暖是個誠實寶寶,墨小白還說,他姐是御姐,沒有男人敢挑戰,除非是白癡。
這是一輩子要被壓得死死,如他老爹,那是血淋淋的例子。
「他就說這些?」墨無雙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溫暖,那雙瀲灩在紫眸流露出邪魅的光芒,女人都看的心頭急跳,更別說男人了。
「沒了。」溫暖老實說。
墨無雙妖嬈地笑了笑,「男朋友這種生物不適合我。」
溫暖吞吞舌頭,墨無雙幫她解開肩膀上的繃帶換藥,手法熟練,除了稍微有點疼痛,溫暖並沒有什麼感覺。胸口的彈傷這幾天明顯也好了不少,不過離徹底癒合還有一段時間。
「溫暖,你肩膀上那蝴蝶怎麼回事,刺青嗎?」墨無雙問,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拂過,並沒有刺青的痕跡,溫暖這麼乖巧的姑娘,也沒什麼理由去刺青。
這蝴蝶長得真漂亮,五光十色,很有特色,弄得她也去想紋一個。
「你說那蝴蝶啊,我也不知道,天生就有的。」溫暖笑說,瞥了肩膀一看,她平時並不太注意這蝴蝶,就當是普通的刺青,「我媽說那是胎記,挺漂亮的,幸虧是蝴蝶,要一塊黑乎乎的胎記還不醜死了。」
墨無雙一笑,好奇地看著那只蝴蝶,蹙蹙眉,只是覺得奇怪,普通人身上會長一隻蝴蝶般的胎記嗎?很少見的吧。
「很漂亮,我也去紋一個。」墨無雙研究夠了,幫她把繃帶綁起來,溫暖道了聲謝謝,她淡淡說,「一家人,別說什麼謝謝。」
溫暖一笑。
她剛穿上衣服,門就被推開了,墨小白閃了進來,仍笑得風情萬種,端著一盤海鮮意面,陪著海鮮菌菇湯,一杯白葡萄酒,還有一道甜品。
他一進來,香味都溢滿整個房間。
「小表嫂,美食來了哦,最正宗的海鮮意面。」墨小白風騷地把床上桌搬過來,把美食放到溫暖面前,色香俱全,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特別是海鮮意面,她在A市也吃過海鮮意面,可這份海鮮意面和自己吃的稍微有點不同,龍蝦肉,墨魚,牡蠣,蝦仁……顏色搭配得很有講究,很有藝術感,散發出濃濃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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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做的嗎?」溫暖驚喜地問,從今天開始,她可以不用忌口了,前幾天只能吃一些流食,畢竟昏迷太久。今天開始能吃大餐,她是無肉不歡一族,早就想吃肉了,沒想到墨小白卻給她一份海鮮意面,真是太貼心了,溫暖對墨小白的好感又開始飆升了。
墨無雙似笑非笑地看著墨小白,墨小白笑瞇瞇地說道,「這是小哥哥做的,他的手藝是我們之中最好的,特別是傳統的意大利美食,特別好吃。」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不僅賣相好,吃起來也特別有味道,試一試,配白葡萄酒喝哦,你酒量好像不好,喝一點就夠了。」墨小白說道,溫暖拿過叉子吃海鮮面。
墨小白嘴巴張了張,小表嫂,傳統的吃法是不是這樣吃的……不過隨意啦,估計她饞肉了。
墨無雙踢了踢墨小白的腳,「你不用跑路嗎?竟然還在這裡。」
溫暖好奇地抬起頭來,「什麼跑路?」
這個詞好像是犯罪後逃跑的專有名字吧,他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
墨小白笑嘻嘻地說,「小表嫂,別聽我姐亂說,她說的是小表哥起來會揍我,讓我趕緊滾去美國。小表嫂,你會保護我的吧?」
墨小白純潔地眨了眨眼睛,溫暖點頭,「放心吧,他不會揍你的。」
「小表嫂最好了。」墨小白邪魅一笑,「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讓小哥哥給你做,他什麼菜系都會做。」
為了討好小表嫂,墨小白果斷地把他的小哥哥給出賣了。
墨無雙唇角一抽,溫暖含蓄地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不過,墨晨真的什麼都會做嗎?」
墨小白和墨無雙同時一抽,小表嫂,你這是不好意思的表情嗎?
是太期待了吧。
溫暖說道,「我想吃川菜,越辣越好。」
「什麼是川菜?」
溫暖,「……不是說什麼都會做嗎?」
墨無雙大笑,墨小白眼角一抽搐,「小表嫂,你要體諒我,我只是負責吃,不負責做的,成,我告訴小哥哥,讓他給你做。」
姐弟兩人出門,到了樓下大廳,墨無雙喊住墨小白,紫眸掠過一絲笑意,笑得墨小白毛骨悚然,忍不住退後幾步,他姐這笑容太邪惡了。
「你想幹嘛,我可是你親弟弟,你可不能非禮我。」墨小白故作矜持狀,眼睛純潔得如小斑比鹿一樣,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
墨無雙笑著擰過他的耳朵,「約翰的事是不是和杜迪合作了?」
「啊,疼啊,姐姐,我的耳朵要掉了。」墨小白哭號,「輕點,輕點,我不知道啊……」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啊。
「滾,那是你的地盤,你不知道誰知道?」
「姐啊,姑奶奶啊,老大在處理,我真不知道,小電在跟進,你問小電,他可能知道。」墨小白說道,趁著墨無雙發怒趕緊閃開幾步,他姐的力度真狠。
「小白,你這是坐吃等死嗎?自己的事情不處理交給老大處理?」墨無雙瞪他一眼,這傢伙越鬧越過分了,老大也是活該。
墨小白很無辜,「這又關我什麼事?我想要處理的時候老大已經處理一半了,我也很無辜啊,老大一個頂兩太厲害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是你高興吧,我就沒見過老大幫我處理過什麼事。」墨無雙妖嬈一笑,湊近了墨小白,「喂,小子,差不多一點就行,別太過了。」
墨小白茫然四顧,一副清純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撲倒蹂躪的表情,「姐,你說什麼?我不懂耶,我很過分嗎?我沒有覺得啊,我們這不是兄友弟恭嗎?」
墨無雙瞅著他,似笑非笑地瞇起眼睛。墨小白果斷扭身就走,墨無雙在後面喊著,「小白,我發現你越來越傲嬌了。」
墨小白一哼,往後豎了一個中指。
唐舒文和陳雪如度蜜月起了一段矛盾,因為趙雨凝的事情,兩人的蜜月旅行徹底泡湯了,陳雪如心情不好,唐舒文心情也很陰沉,為了趙雨凝的事情,夫妻兩人一日都在房間裡,沒有出行。
唐舒文本來還想帶著陳雪如去意大利,可陳雪如興致缺缺,唐舒文心想等她心情稍微平復一點兩人再繼續蜜月旅行。於是他計劃在巴黎多住幾天,也答應陳雪如不去動那個孩子,陳雪如只是點頭,心中卻是愁腸百結。
唐舒文答應了陳雪如不動孩子,可卻一字都沒對小六說,他私心裡還是想打落那孩子,既然答應了陳雪如,小六那邊他就不再催,聽天由命。
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他沒必要做讓雪如不開心的事情。
就算趙雨凝運氣好,生下孩子也改變不了什麼,陳雪如是他妻子,小念是他兒子,這一點誰都不能撼動,雪如自己放棄都不行。
「明天我們去普羅旺斯,再隨後去羅馬,最後回家好不好?」唐舒文笑問。
陳雪如微微一笑,「我想小念了。」
「雪如……」
「是真的想他了,小念身體還沒好,我們離開也快半個月了,不如回去吧,要去普羅旺斯和羅馬,以後有的是時間。等小念好了,我們帶他一起出來旅遊。」陳雪如說道,語氣溫和。
唐舒文深深地看著她,陳雪如笑了笑,輕聲說道,「別這麼看著我,我真的只是想兒子了。」
「好,我們明天就回去。」唐舒文站起來,轉身便走,陳雪如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澀澀地疼起來,舒文很生氣吧。
她看得出來,她惹怒他了。
可是,再繼續度蜜月,他們彼此都不舒服,不如回去。
或許回去,心情就會不一樣了,一想到趙雨凝的孩子,她不知為何,急切地想要回到兒子身邊,本來他們就打算玩半個月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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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舒文一個人站在陽台上,沉默地吸煙,巴黎的夜是璀璨的,遠處有一條長河,對岸是一長排城堡,燈光璀璨,宛若鑲嵌在長河兩岸的明珠。
夜也是寧靜的,站在對岸欣賞夜景,別有一番風情。
煙圈從他指縫間裊裊升起,他已經抽了三根雪茄,心情跌到谷底。唐舒文的煙癮並不重,工作壓力大的時候會抽一兩根,和葉二少他們幾個出去玩樂的時候也會抽幾根。次數都不多,像今天這樣一抽就是幾根的次數幾乎沒有,心情有說不出來的煩躁。
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兩段關係他自認為處理得還算可以,然而,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趙雨凝會懷孕,且那麼堅持要生下孩子,這孩子一生下來定是兩家的風暴源頭,誰都不會快樂。
他爸媽不會,雪如不會,他也不會,趙家和孩子就更不會。
他該如何處理,雪如才會開心?
唐舒文很清晰地感覺到陳雪如的排斥和抗拒,她是母親,心裡也掙扎於孩子,心地又善良,寬容,不忍傷害趙雨凝和孩子,又把錯誤都歸結在自己身上,唐舒文是很心疼的,也很焦急的。
這些下去,她一定會鑽牛角尖,到時候一時想不開要和他分手也是有可能的。
再加上小念如今還是癡傻,木然無反應,雪如心中的壓力也大,唐舒文是真怕自己會失去他們母子,剛剛那一刻,他甚至希望雪如能夠自私一點,讓他趕緊處理那個孩子,別讓那個孩子威脅到他們的幸福,小念的利益,可她從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若真的動了,恐怕她也不是他喜愛的陳雪如了。
他就是喜歡她這一份善良和包容。
只是偶爾也希望,她能為自己的幸福爭一爭。
或許,陳雪如不愛自己,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好爭的,這才是唐舒文真正介意的事情,就彷彿,她隨時可以把他拋開,還給他趙雨凝的感覺。
這讓他很不好受。
這麼短時間內,讓她愛上他,是不現實的,可最起碼的好感應該是有的吧。
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小念爹地這麼一個身份。
唐舒文沉沉地舒了一口氣,心頭沉重得要命。
雪如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她一句話都沒說,全讓他猜,女人心,海底針,這一刻還如此,下一刻又會怎麼樣,誰知道呢。
晚風輕吹,微涼,身上的涼卻及不上心中的涼,抽煙已無法忘卻煩惱,唐舒文瞇著眼睛,捻了煙頭,丟到樓下。正要轉身回房,突然感覺背後腳步聲逼近,女子嬌柔的身子貼上他的後背,那雙白皙的手摟抱在他胸口處,暖暖的香氣從背後飄來,他的身子彷彿也染了一身香氣。
唐舒文站著不動,卻無法抑制心中的喜悅,那一點滴的喜悅從心中蔓延出來,心跳如雷,他低頭看著她的手,忍不住在想,她並沒有打算離開他,是不是?
陳雪如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有著淡淡的煙草味,她跟在他身邊有一段日子了,少見他抽煙,今晚抽了不少吧。
他心中一點很煩躁,都是因為他,才造成他的不開心。
「舒文,不要生氣好不好?」陳雪如輕聲說道,「我真的很想小念,他病了,我們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唐舒文心中是喜悅,聲音卻略顯冰冷,「你在乎我生氣嗎?」
他不想讓陳雪如知道,他並沒有生她的氣,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氣,沒處理好這個問題,才讓陳雪如陷入這樣尷尬和兩難的境地。
可若她以為他生氣,那就這樣以為吧,也無所謂。
「我……在乎。」陳雪如道,若是不在乎,她就不會出來找他,若不在乎,看他一個人落寞地站在陽台上抽煙,她就不會心疼。
她太久沒有和男人相處了,有些陌生,又或者說,受過一次傷害,這麼多年來含辛茹苦地帶小念長大,她明白了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道理,即便嫁人了,因為受過傷害,也不敢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這個男人是為了孩子才好她結婚,她也怕自己越陷越深,最後無法自拔,卻落得遍體鱗傷。
特別是趙雨凝懷孕的事,讓她更有了危機感,也更封閉了自己的心,唯獨此般,她才能保護自己,她也怕唐舒文動搖了,不要她和小念,選擇趙雨凝和她的孩子。
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切只能憑自己的本能。
她不想唐舒文不開心。
輕輕的在乎兩字,吹散了唐舒文心中所有的陰霾,也吹散了他心中所有的煩躁,心情變得非常明亮起來,唇角微微彎起,差一點就握住她的手,緊緊地反抱著她了。
可他忍住了。
「雪如,你真的在乎嗎?」唐舒文語氣輕柔,夾著一股憂傷,淡淡的疼痛。陳雪如心頭疼痛起來,她真的傷他的心了嗎?
他以為她不在乎他?
陳雪如微有害怕地抱緊了他,沉聲道,「舒文,如果我不在乎,也就不會跟著你出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承認,或許我有點失態了,可那也是因為我害怕,我帶著小念孤單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一個家,我很喜歡你爸媽,曼冬,他們給了我家的感覺,我也怕你動搖,我就失去這個家,我只是怕失去。」
唐舒文蹙眉,自嘲一笑,「原來你只是把握當初浮木而已,那若是換了別人,你也無所謂是不是?只要他能給你一個家,你都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你就是這個意思麼?」
「不是!」陳雪如飛快否決,他怎麼能如此說呢?
她著急地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說,反倒是唐舒文著急了,轉過身子,英俊的臉一片凝重,有一種要把她吞噬的黑暗,陳雪如有些害怕他這樣的目光。
「雪如,你剛剛說喜歡我爸媽,喜歡曼冬,那我呢?我是你丈夫,你把我放在哪兒?」唐舒文沉聲問道,雙手忍不住扣住她的肩膀,他最怕雪如不喜歡他,還介懷過去的事情,再加上如此趙雨凝的懷孕,她對他印象怕是更不好了。
陳雪如一愣,低下頭去,不知道該說什麼,喜歡他嗎?
她臉上一熱,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怎會不喜歡呢。
若不喜歡,這一次蜜月旅行也不會感覺如此快樂。
「我明白了。」唐舒文緩緩地放開了手,目光一片暗淡,自嘲地勾起唇角,「原來你不喜歡我……」
「不是!」陳雪如慌忙去握住他的手,唐舒文看向她,陳雪如臉頰通紅,她的演員,在銀屏上說過無數次我愛你,我喜歡你諸如此類的話。
要說喜歡,本不是很難的事情,可此刻卻覺得難以啟齒,心跳如雷。
原來演戲和人生是不一樣的,都說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可有些時候,有些話在戲裡能肆無忌憚地說,對著他卻羞澀難安。
「唐舒文,你不要為難我。」陳雪如輕聲說道,秀麗的臉龐寫滿了無奈,她不笨,心中也明白他是故意的,要求她一份感情,可這不公平。
他呢?
可又喜歡她?
唐舒文倏地擁抱著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彷彿她是易碎的玻璃。陳雪如身上有淡淡暖暖的沐浴香氣,讓他覺得很舒服,很寧靜。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寧靜。
「我不為難你,可你也不要為難我,雪如,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心裡有什麼疙瘩,你都要和我說,不要私下做什麼決定,更不要揣摩我的心思,懂不懂,凡事都要聽一聽我怎麼說,能做到嗎?」唐舒文嚴肅地問,他不強求她馬上愛上他,可信任必不可少。
「你說過的,我都做到了,孩子的事情,是我們結婚前的事情,我不知情,所以你不能怪罪我。」唐舒文繼續說道。
陳雪如輕輕一笑,「我沒有怪罪你,真的沒有。」
「那也不能怪罪自己,我們都沒有錯。」
陳雪如苦澀一笑,我們都沒錯,那又是誰的錯,老天的錯嗎?要怪命運安排得太殘酷了嗎?
「答應我,好嗎?」這已是他第二次向陳雪如要求信任了。
「好。」陳雪如道,妍麗的臉掠過一抹笑意,眉目如水,盈盈有光,彷彿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蕩漾著淡淡的情愫。
唐舒文心一動,俯身,吻住她的唇。
陳雪如攀著他的肩膀,回應他的吻,兩人在陽台上旁若無人地擁吻。
背後的城堡,燈光璀璨,已成了他們的靜態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