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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醒來,頭痛欲裂,背上的傷及不上頭上的疼痛,昏眩感極是嚴重,羅伯特和費拉歸結於強烈腦震盪的後遺症,過幾日就能好。
墨小白滿心期待葉非墨能夠變成小白癡,只可惜,葉非墨就是一打不死的小強,非常強大,除了身子虛弱,外加有一點點輕微的頭昏症狀,其餘一切都好,並無墨小白期待的小白癡預兆。
墨小白非常失望。
溫暖很開心,總算見他醒來,溫暖這二日都陪著他,就盼著他醒來,怕落下什麼病根,不過羅伯特和費拉都說沒什麼問題,很快就能復原。
溫暖的外傷比葉非墨好得快,腿上和手上的傷已在慢慢的癒合了,不過完全祛疤要一個多月時間,她也不著急,肩膀上的傷只要不拉傷,只是有點微疼,也沒什麼大礙。
墨晨端來白粥,葉非墨低頭一看,蹙眉看向墨晨,「這是什麼東西?」
「羅伯特說你只能吃白粥。」墨晨微笑說道,墨小白在一邊舉手作證,「小表哥,我發誓哦,絕對是真的,羅伯特美人的醫術很高,你應該尊聽醫囑。」
溫暖看了看那白粥,熬得很爛,白呼呼的,什麼都沒有,怪不得葉非墨要炸毛,對一個異常飢餓的人而言,來一碗什麼都沒有的白粥來餵他,的確過分。
特別是葉非墨還挑食。
這問題更嚴重了。
「不吃!」葉非墨扭過頭去,這種東西豬都不吃,一點味道都沒有。
墨晨說道,「小表哥,你的胃不好,又空了這麼多天,你確定你那嬌弱的腸胃能夠承受得住這白粥咩?這都承受不住,你還想吃別的,做夢吧。」
墨小白也說道:「小表哥,這是小哥哥特意熬的,很香哦。」
「放了什麼?」葉非墨警覺地問,突然覺得這白粥非常不靠譜,還是溫暖熬的粥比較靠譜,不過他眼光瞥向溫暖的手腕,沉默不語。
「什麼都沒放,為了保證大米最純的味道,我真是什麼都不放,你就放心喝吧,你再不喝,小白親自去給你熬,恐怕就更不能喝了。」墨晨說道,斯文溫和,風度翩翩,十分純良。
溫暖接過碗,抱歉地笑了笑,「墨晨,小白,我來吧。」
墨晨攤攤手,沒意見,葉非墨看著他們,墨小白和墨晨也看著他,幾人大眼瞪小眼,葉非墨看了門口一眼,示意他們走人。
墨小白彷彿看不懂,墨晨抿唇微笑,就是不走。
葉非墨蹙眉,溫暖看看他們幾兄弟,怎麼相處就這麼不和諧呢,「你們要不先出去吧,粥都要涼了。」
墨小白還想看葉非墨被人餵養的畫面,葉非墨面無表情地笑了笑,墨小白一直覺得自家小表哥這個表情是最高難度的動作。
「墨小白,你還不趁著我不能下床趕緊滾,別以為溫暖這筆賬我就這麼算了。」
墨小白唇角掠過一抹笑意,風情萬種地看向溫暖,溫暖淚,墨小白笑說道,「小表嫂說她會保護我的,小表哥,你可不能打她的偶像。」
葉非墨偏頭冷冷凝著溫暖,她默了,這兩尊佛真是……「墨晨,小白,你們真的該出去了,再不出去,我就不保證你們會不會被修理了。」
墨晨見好就少,葉非墨是絕對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被溫暖喂粥的畫面,兩兄弟這回乾脆多了,瀟灑離開。
溫暖吹著白粥,葉非墨說道,「你以後離小白遠一點。」
他肯定會帶壞溫暖的。
葉非墨開始很嚴肅地考慮到底要不要墨小白和溫暖出演《梁紅玉》,一個劇組要待幾個月,朝夕相處,他的小白兔一定會變成大灰狼。
危險。
「羅伯特醫生說你的胃不好,這幾天都不能吃別的東西,只能喝白粥,蘋果泥這一類的流食,你就多忍忍吧。」溫暖舀了一口粥,吹溫了送他唇邊。
葉非墨嫌棄地看了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低頭喝了。
墨晨熬粥是很有技術含量的,不算太難吃,他放了一點點鹽巴調味,葉非墨總算不太嫌棄了。
「你肩膀上的傷怎麼樣了?」他沉聲問,從昏迷到醒來,再到昏迷,也不過一個小時,他見她氣色不錯,也知道她身體應該無恙,只不過她第一次受槍傷,怕是有陰影。
「沒什麼事,只要不動得厲害,不會扯了傷口。」溫暖微微一笑,比不上他的傷勢嚴重,他都瘦了一圈了,溫暖看著十分心疼。
等他身子好一點,她一定要好好把他養回來,本來就不是什麼壯碩的料,這麼一瘦,更顯得清瘦。
「雖然這一次手臂,大腿、背部都受傷了,看起來恐怖,其實還好,無雙給我一種藥膏,能說祛疤,看來也不用去整容,除了肩膀,都是一些皮外傷,沒你傷得嚴重,所以別擔心我,你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了,我們……」溫暖本想說回家的,可又想起那天和葉非墨說的話,臉上不免得一熱。
她說去結婚的。
可葉非墨似乎沒聽到,現在要不要再說一回呢?這不是變成她求婚了嗎?這多不害臊,那天勇氣十足的,現在又有點猶豫了。
她這人果然要在什麼刺激下才能有果斷的決定,這一靜下來,瞻前顧後的,很多事情也就沒譜了。
要不要和他說去結婚呢?
溫暖心想著葉非墨的反應,他一定是樂意的。
葉非墨沒有看見溫暖的掙扎,心中所想卻是另外一回事,這一次約翰吃了豹子膽敢綁架溫暖,他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他。
「約翰那事,小白和你說了嗎?怎麼處理了?」葉非墨沉聲問,冷銳的眸中掠過一抹陰鷙,彷彿夜空中掠過的寒光,陰森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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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把約翰當成靶子,他被墨晨打了一槍,死了,朱莉也被小白殺了。其他人都被扣下了,那名小姑娘被送回美國了。」溫暖說道,心中略有點沉重,她第一次經歷這種生死場面。
是那種貨真價實的生死場面,下一秒就有可能被槍擊倒,那感覺是很恐怖的。
事後墨小白和她說當時的情況,她又同情安吉拉,不管約翰人怎麼樣,他一定是一位好父親,若不是他如此疼愛安吉拉,當時的情況下,朱莉若是被惹惱了,她必死無疑。
兩人窩裡反才給黑手黨和非墨機會。
安吉拉看著自己的爹地死在面前,一定非常的難受。
這小姑娘無親無故,以後的日子又該怎辦?
這都不是她該關心的問題,可就是忍不住去想。
「幸虧死了,要是落我手裡……」葉非墨聲音平板得如死水,又想到溫暖不太喜歡這樣的話題,他又頓住了,這些人要是落他手裡,他肯定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件事墨遙和無雙都處理好了,你就別管了,安心養傷吧。」溫暖笑說道。
葉非墨沒再說什麼,一口一口地把白粥喝完,溫暖鬆了一口氣,幫他整理被子,卻被葉非墨抓住了手,她抬眸,柔柔地笑凝著他。
「夜裡會做噩夢嗎?」他問。
溫暖一怔,眼睛突然刺痛起來,那麼輕柔的一句話勾起她所有的悲傷和難受,還有更多的感動,他究竟得多心細,才能察覺出這件事。
墨小白、墨晨和無雙都沒有問過這件事,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溫暖也沒說過,其實這幾夜都在做噩夢,耳邊都是槍聲,自己還是被吊在港口七八米高的船桿上,每一次都被朱莉的槍聲驚醒,一聲冷汗,接著再不能睡下,這幾天都夜不能寐。
她本以為不會有人知道。
「非墨……」
葉非墨摟著她,輕輕地吻著她的發旋,把她的恐懼容納,他比誰都明白這種感受,「我第一次聽到槍聲,也是如你一般,也有人死在我面前。那段時間每夜都做惡夢,你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看到這樣的場面,一定會做惡夢。」
墨小白和墨晨沒有察覺出來是因為他們習慣了聽槍聲,也習慣了腥風血雨的生活,相比於他們,葉非墨算是好的,他只是龍門暗處的門主。平常交易什麼都在幕後,很少出現在幕前,不似唐大和蘇然暴露得那麼徹底,他重心在安寧國際。
且童年那一次印象太深,所以葉非墨記得。
他見溫暖眼下有青黛就猜想她這幾天可能睡不好,最大的可能就是發惡夢。
「我夜裡都不敢睡。」溫暖說道,「這兩天稍微好了一些,前幾天卻發夢得厲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今晚要和你睡。」
「好!」他求之不得,「以後我盡量讓你少接觸這樣的場面,這一次是意外,都怪小白和墨晨,這兩闖禍精。」
溫暖一擦眼淚,搖了搖頭,握緊葉非墨的手,「非墨,別怪小白和墨晨,如果不是這一次意外,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我一直以為你含著金湯匙出生,一生平平順順,什麼都沒有經歷過,是我的錯,我總算知道你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所以這一次意外我覺得很驚喜。」
葉非墨蹙眉,驚喜?
溫暖笑道,「你不知道,多瞭解你一點,我就更開心一點。」
哪怕是黑暗一面的葉非墨,她也開心,她不止希望能看見一面的葉非墨,她希望能完全瞭解他,走進他的生活,融入他的生活。
若不是這一次,她永遠都不知道,他隨時都面臨著這樣的危險。
包括,墨遙,墨晨和小白,無雙,都是這樣長大的,墨遙無雙他們也沒年長她幾歲,可生活經歷,見識和膽識卻是她遠遠比不上的。
這是她所不熟知的另外一個世界,她得感謝約翰讓她知道有非墨也面臨這樣的危險,也有過這樣驚險的歷練,這樣只會讓她更瞭解他,更心疼他。
這點傷,值!
「一次就夠了。」葉非墨沉聲說道,這樣的事情他不會允許有第二次,太危險了,朱莉那一槍若不是為了試探他打在肩膀而是打在心臟,他想,他當場就有可能發瘋動手,來不及給墨遙,無雙拖延時間,可能會抱著她一起死,這不是他所願。
溫暖微微一笑,「好了,我們不說這件事了,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我平安,你也平安,這就好了。」
葉非墨還甚是同意她的話,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溫暖笑著掀開被子,躺到他身邊去,目光淨是笑意,「不礙著你的傷吧?」
「沒有!」
「你多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吧。」溫暖笑說道,「說什麼都好。」
「沒什麼可說的。」
「討厭。」溫暖嘟著嘴巴,葉非墨擰了擰他的臉頰,眉目間皆是愛憐,他如今只想著快點把傷養好,回到A市,遠離墨小白。
溫暖側著身子,握著他的手把玩,輕柔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葉非墨唇角揚起,眸中盛開了美麗的花朵,心情也瞬間美麗。
「你昏迷前,有沒有聽到我和你說什麼,在玫瑰花園裡。」溫暖終究還是問了,既然都做了決定,那就要實現承諾。
當時她就下定決心,若是能逃過一劫,她就嫁給葉非墨,中了一槍,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下面全是致命的垃圾,是葉非墨奮不顧身衝過來一腳踢開垃圾,又抱著她擋住了撞擊,是他用命在救她的。
她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她想嫁給葉非墨,並非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狗血戲碼,而是不讓自己留下遺憾,她想當他的老婆,名正言順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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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還覺得結婚太早了,葉非墨的心思她也不夠確定,可經過這一次,溫暖已全然消除了疑慮,她愛葉非墨,葉非墨也愛她。
既然如此,結婚是早晚的事,為什麼就不能早一點呢。
「你說了什麼?」葉非墨問,他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了,隱約聽見她說了什麼,可迷迷糊糊的,聽不太清楚,很重要的話嗎?
溫暖臉頰一紅,如熟透的水蜜桃,散發出一股迷人的色澤,水潤的桃花眼中蕩漾著嬌羞和忐忑,她咬著唇,抬眸看他一眼,欲語還休,百般風情。葉非墨心一動,微微快了幾個節拍,溫暖可不是什麼忸怩之人,露出這般神色,莫非是表白?
「再說一次。」葉非墨說道,扣緊了她的手,語氣有點急促,若是生死轉過一回能聽她一聲表白,那就賺了,這丫頭最愛口是心非,嘴巴又緊,想聽她一句表白比登天還難。
「我……」溫暖臉上更熱,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來,惹得葉非墨更是著急,硬是催著她,溫暖抬頭狠狠滴瞪他一眼,索性把心一橫,「非墨,我們結婚吧。」
葉非墨愣住了,怔怔地看著溫暖,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也半真半假地問過溫暖的意思,可溫暖思考都沒有,拒絕了他。
她不願意這麼早就結婚。
然而,這一次她卻提出結婚,這讓葉非墨異常驚喜,太多的驚喜反而讓他一時忘了反應,只是怔怔地看著她,溫暖說,結婚……
她願意和他結婚了。
還是主動提出來的。
一貫淡定冷靜又木然的葉非墨激動得差點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溫暖好笑地壓著他的肩膀,她就知道非墨會很開心,她此刻也很開心。
「你再說一次!」
「我們結婚吧!」說了一次,再說一次,沒什麼分別,溫暖也沒忸怩了,「你沒有來救我之前,我就在想,如果我能逃過這一劫,我就嫁給你,立刻嫁給你,誰知道下一秒要發生什麼事,我才不要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上,就算人一輩子有可能不止一個伴侶,哪怕你以後變心,喜歡了別人,我曾經是你太太,這樣我也很滿足了。」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前一刻還是驚喜無比,彷彿自己走了什麼狗屎運,下一秒他就勃然大怒,什麼叫一輩子可能不止一個伴侶,什麼愛上別人,她這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念頭,存心氣他的是不是?
溫暖一怔,微微一笑,「我只是打一個比方,強烈地表達了自己想要嫁給你的渴望,所以葉非墨先生,請不要激動,你要是激動我就反悔了。」
「不准反悔。」葉非墨本還想動怒,可一聽她說反悔,他就不敢動氣了,「我不激動,不生氣,你別反悔,暖暖,等我傷好了,我們馬上回去,不,現在就回去,我要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
葉非墨已全然不受外界干擾,心中只剩下這麼一個火熱的念頭,她要嫁給他了。
他以前認為,他是不婚主義者,一輩子要對著一個人過,多無聊,多無趣,可如今卻不怎麼想,他倒是怕溫暖覺得自己無聊,無趣,不夠浪漫,只要她不嫌棄,他一定會是一個好丈夫。
溫暖摸摸鼻子,拉了拉葉非墨的手,「葉非墨,我們去拉斯維加斯註冊結婚行嗎?先不辦喜酒了,唐舒文和雪如姐的婚禮也剛過,再辦一場婚禮,好像……哎呀,我豁出去了,你別生氣了,我實話說吧,我是藝人,以後還想演戲,目前又是一個偶像身份,結了婚會失人氣,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被貼上葉少夫人的標籤,我是溫暖,是一名藝人,我想在演藝上取得一番成就,我不想以後被貼上你的標籤後,不管我做什麼,拿了什麼獎,取得什麼樣的成就,人家都會說,哦,葉少夫人怎麼樣怎麼樣,溫暖是仗著自己是安寧國際兒媳婦的身份才獲得什麼殊榮,別人只會看見我是你老婆,看不見我的努力,我不想這樣。我和雪如姐不同,她已經在演藝圈大起大落過,心情也淡了,又有了孩子,重心在家庭,我才二十一歲,事業才剛剛起步,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當然,我知道你在背後幫了我不少,我不是不感恩,只是……」
「好,你別說,我明白了,我答應你,你想什麼時候公開,就什麼時候公開,去拉斯維加斯註冊,我沒意見,只要你是我老婆就好。」葉非墨打斷了溫暖的話,他的確只想到自己,沒有考慮到溫暖。
溫暖是個有才華,有天賦,又有一股不服輸的韌勁的女孩,她一個人在演藝圈裡闖蕩,雖然他在背後一路護航,可若是扶不起的阿斗,怎麼都扶不起。
她是冉冉升起的一顆巨星,還沒過二十一歲生日,事業蒸蒸日上,正在起步,這時候她關心她的事業無可厚非,他給她機會,她能抓住,這也是溫暖的本事。
他很開心,溫暖能實話和他說,讓他瞭解她的堅持,她的野心。
葉非墨也不是傻子,溫暖硬要在演藝圈佔一席之位還有一個原因,還是韓碧。
他的前女友。
韓碧是演藝圈最傲人的女星,溫暖這傻氣的姑娘想要證明自己能夠超越韓碧,她證明自己比韓碧更優秀,更值得他的愛。
也想讓韓碧後悔,曾經拋棄過他。
這些心思他都懂,只是不去點破。
溫暖在某些事上很聰明,很敏捷,可有些事卻很遲鈍,很笨,正是這樣傻氣的堅持,更讓他動心。
她根本無需和誰比,也無需證明什麼。
她就是她,獨一無二,世間可有明星千千萬,唯獨只有一個溫暖。
溫暖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的,以葉非墨的性子不會容忍這種事,她也猜想,葉非墨一定會生氣,竟然把事業看得比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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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的,以葉非墨的性子不會容忍這種事,她也猜想,葉非墨一定會生氣,竟然把事業看得比他重。
然而,葉非墨卻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葉非墨……」
「我不介意你現在開始喊我老公。」
「去你的。」溫暖一笑,所有的感動又都煙消雲散,她環抱著葉非墨,無比感激,他能如此包容,她真的很感動。
他變了,霸道依舊,卻懂得包容了。
「就這麼決定,過兩天就去拉斯維加斯。」葉非墨已經等不及了,結婚啊。雖然他們同居,過的也是夫妻生活,可有一張證書,和每一張證書是有區別的。
有句話怎麼叫來著,小三不可怕,小四也沒關係,政府承認的永遠是原配。
這足以證明,這張證書是多麼的重要。
這是法律下名正言順的女人。
光一想到這一點就樂,雖然葉家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遵紀守法,還最擅長鑽法律漏洞。
「不用這麼著急,你的傷口要七八天才能癒合,兩天還不能下床呢,你急什麼,我又不會跑掉。」溫暖笑得甜蜜,葉非墨說風就是雨,她可不能,他養好身子最重要。
程安雅和葉三少早就知道葉非墨受傷的事情,葉薇一知道就通知他們,程安雅對葉非墨自幼就多花一份心思,他身體變差後,更是關心他的作息規律,生活起居,龍門的事情除非有必要,葉非墨都不會去處理,全交給蘇然和唐舒文。
乍一聽他受傷,程安雅很擔心,打電話到羅馬是無雙接的電話,再三保證沒有生命危險,程安雅才打消了來羅馬的念頭。
葉非墨醒來後,和溫暖說了些貼己話便打電話回家報平安,順便說了他和溫暖打算去美國登記結婚的事情,他們選擇隱婚,就家人知道就行,暫時不對外宣佈。
程安雅笑道,「成啊,小子,英雄救美一場就搞定溫暖了,你娶老婆比你爹地,哥哥容易多了。」
還真輕鬆呢,認識不到一年就結婚,實在是……強。
不過身為人母,葉非墨能找到幸福,她很開心。
「媽咪,爹地不也是英雄救美把你搞定了。」葉非墨輕輕一笑,「我們可能在羅馬多住一段時間,估計半個月後才能回去。」
「知道了。還有一事,你身體沒大礙嗎?羅伯特怎麼說?」
「他說一切正常,媽咪,只是皮肉傷,你別緊張。」葉非墨說道,他要有一個小病小痛,他媽咪總是很緊張,何況這一次受了這麼重的傷。
程安雅懸在心口的心定了定,總算安定了。
「你們登記結婚的事,和溫暖爸媽說一聲,你禮貌一點,對岳父岳母要換一種態度,恭敬點,別用這副要死不活的語氣和長輩說話,我和你爹地習慣了沒什麼,要是你這岳父岳母說,人家會不高興的。」程安雅叮囑道。
「我受傷了……」
「你生龍活虎也是這副語氣,記住了。」程安雅沒好氣地重複叮嚀,葉非墨再說好,她才放心。
葉三少剛好從樓上下來,隨意問,「笑這麼風騷,非墨能說什麼討好你的?」
程安雅掛了電話,回頭微微一笑,「非墨說他要和溫暖去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估計半個月的事情,我們家就多一位成員了。」
葉三少一怔,「椰江的時候你不是探過她口風嗎?人家小姑娘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才多久變卦了?」
「非墨受傷了,我告訴過你吧?」
「受傷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要特別知道嗎?」葉三少不解,不就是英雄救美嗎?那點小意思死不了人的。
「英雄救美就搞定一個老婆,比你強多了。」程安雅微笑說道,多少年過去了,仍然是那副比較公式化的笑容,彷彿她還是他的首席秘書。
葉三少嗤笑了聲,「這關我什麼事?論泡妞手段,技術,百個非墨也不是我對手,相對而言,是你比較難搞成嗎?別什麼事都賴我。再說了,我好像第一天就把你搞定了,不然哪來的寧寧?」
程安雅淚,他們不是說結婚嗎?
「他們不辦婚禮?」
「溫暖說隱婚。」
「非墨出息了啊,這麼大的事也聽老婆的,還沒過門就妻管嚴了,悲慘的生活開始了,願主保佑他。」葉三少裝模作樣地畫了一個十字。
「有你這麼幸災樂禍的嗎?」
「對了,微微和十一地中海島嶼上玩呢,我們要不要過去?」葉三少對這個比較有興趣,「楚離和容顏也過去,我們也過去湊熱鬧吧。」
年紀大了,二人世界也過得差不多了,總喜歡和他們在一起,葉三少把他們都定位成混吃等死一族的,基本上沒什麼事可以做了。
只剩下吃喝玩樂。
「非墨和溫暖結婚回來我們不在家可以嗎?總要和溫家的人見個面,吃個飯,就算隱婚,這些規矩還是要的。」程安雅說道,「還是等他們回來再走吧。」
「什麼時候?」
「非墨說半個月。」
「來得及,慢幾天也沒關係,反正是隱婚,隱到底好了。」
程安雅,「……」
葉非墨和家人交代得比較清楚,葉三少和安雅也沒什麼反對意見,只認為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溫暖打電話回家和溫媽媽說的時候,溫家父母雖是吃驚,卻也沒有反對。
溫爸爸本來對葉非墨的風流債有點意見,溫媽媽也認為葉非墨當情人可以,當丈夫不靠譜,太花心,又太過風流了,日後溫暖一定會吃虧,且葉非墨又是豪門世家,溫媽媽怕溫暖吃虧。
然而,溫暖把葉非墨在羅馬救她的事情說了一遍,溫媽媽徹底也沒了意見,身為父母的,女兒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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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雖不像葉家那樣富可敵國,可家境也殷實,不貪圖葉家的錢財,溫暖覺得幸福,作為父母,他們也只能支持。
葉非墨在溫家兩老面前一直都是恭敬的,請求他們把溫暖嫁給他的時候更是恭敬了,並承諾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溫暖,讓她幸福,直說到溫家兩老的心中。
這門婚事的父母雙方很顯然都沒問題了,隱婚是溫暖提出來的,溫爸爸和溫媽媽自然不能有什麼意見,本來害怕葉家的父母不同意,然而葉非墨卻說他父母也沒意見,溫暖再三說程安雅人很好相處,溫媽媽最後一點疑慮也消失了。
豪門媳婦,除了有老公的疼愛,最關鍵的要有婆婆的認同和疼愛,婆媳問題是每個嫁入豪門的女明星最棘手的問題。
搞定了雙方家長,兩人就安心在羅馬養傷。
他們兩人決定結婚的事情,葉非墨也不打算瞞著墨家兄弟,特別的墨小白,墨小白很無辜地說,「小表哥,我不是一直對小表嫂很恭敬的咩?你不要這麼防著我吧。」
「等我傷好了再收拾你。」葉非墨面無表情說道。
墨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翻著他的雜誌看,墨晨看著看戲,無雙咬蘋果舒服地躺著看戲,難得葉非墨能夠下床走動,羅伯特檢查過的確沒什麼大礙了,這一日幾人心情都很不錯。
墨小白攤攤手,板著指頭算,「你在羅馬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養傷算我的,請醫生也算我的,小表哥你還要秋後算賬就太過分了。」
「要不是你,我已經回A市了。」葉非墨木然道,眼睛掠過一抹詭異的光芒,看得墨小白毛骨悚然,忙向溫暖求救,溫暖本來在看戲的,見墨小白看過來正要說話,墨遙從雜誌裡抬起頭來,拿過咖啡喝。
他頓了頓,又低頭看雜誌,目光都沒瞄他們一眼,卻說了一句,「要不是小白,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婚。」
墨小白恍然大悟,一拍手掌,「老大威武,老大英明。」
葉非墨蹙蹙眉,偏頭看向一旁的溫暖,好像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這一次不管是為何溫暖決定嫁給他,對他來說都是好事,若不是被綁架經歷這麼一回,他和溫暖想結婚恐怕是幾年後的事情。
幾年……誰知道幾年後會發生什麼。
所以,似乎是墨小白的功勞。
墨小白笑著靠過來,「小表哥,你是要找我算賬的,你看我是你大媒人,你得包一個大紅包給我。」
葉非墨不陰不陽地看了兩聲,「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你?」
墨晨頓覺得危險,把墨小白拉過來,兩小白相視一眼,墨晨說,「小表哥,你看小白也立功了,將功抵過了,這事就算了。」
葉非墨從鼻子裡吐出一個單音,墨小白嘿嘿一笑,溫暖說道,「是啊,反正我們都沒事,這事就不提了。」
溫暖一句話抵墨晨好幾句,葉非墨想了想,這一次墨小白的確有功有過,這事就算了,他就不和他一般計較了。墨小白千恩萬謝,逗得溫暖直笑,葉非墨果斷決定要盡快離開羅馬。
墨無雙啃著蘋果問,「非墨,前幾天我聽到一個消息,表哥要退休了,卡卡接手,還是天宇接手?」
墨遙,墨小白和墨晨四雙眼睛同時看向葉非墨。
「你怎麼不直接問卡卡?」葉非墨挑眉,問他哥他們是不會的,只不過這件事問卡卡,還是很靠譜的,其實知不知道也無所謂,等他哥退下來就知道誰上去了。
墨晨說道,「卡卡這半個月在特工島,不能和外界聯繫,要是能問我們早就問了,表哥屬意誰,卡卡,還是小天宇?」
溫暖疑惑地想,他們口中的表哥是葉寧遠吧,說什麼退休呢,葉非墨哥哥不是藝術家嗎?
「我哥是第一恐怖組織的最高領導。」葉非墨低頭和溫暖解釋,溫暖哦了一聲,原來藝術家是掩護的,不過第一恐怖組織是什麼東東?不認識,很厲害嗎?
她一頭霧水,不過聽名字就好猛的感覺,應該很厲害吧。
「我希望是小天宇上啊,這樣我就有機會搶奪歐美的軍火市場了。老子肖想那塊肥肉很久了,只不過大表哥太厲害了,我鬥不過人家,我這捶心肝好幾年了,就盼著大表哥趕緊退休,有他在,沒我們發揮空間。」墨小白說道,無比期盼毫無經驗的小天宇接管第一恐怖組織。
黑暗世界有很多門道,各種黑暗力量佔據世界各處,卻分有不同的派別,如在歐美市場上,有軍火市場,有毒品市場,有賭場,有鑽石市場,有洗錢市場,有各種器官販賣市場……不同的黑暗力量佔據正一個市場,卻互不干擾,一般合縱連橫,一同壯大,相互抵制。
然而,論勢力,一般尊軍火市場為老大,葉寧遠控制全球80%的軍火買賣,其中有20%是掛牌正當買賣,60%是走私暴利。以前楚離、傑森等人在的時候,幕後還操縱了其餘的黑道生意,葉寧遠專心只攻軍火市場,整個軍火市場的導向,流通,分配,均衡價格,市場管制都是他一手操控,別人休想分得一杯羹。
為了避開第一恐怖組織,黑手黨放棄了重武器交易,選擇了輕武器走私和病毒武器謀求暴利,再以租賃以前廢棄的重武器工廠給第一恐怖組織合作,他們有競爭,也有合作。
黑手黨除了小規模的軍火交易,最主要在洗錢,鑽石交易,各種娛樂場所,以多種渠道經營暴利,擁有自主的軍隊,特工,也有自主的大型武器專用研發基地,不過這些基地生產的大型武器並未放到市場流通。
關鍵是葉寧遠不允許,別看葉寧遠溫潤優雅,他在軍火市場交易上的天賦是無人可及的,能敏感到嗅到任何一絲不利於第一恐怖組織發展的苗頭,並且以強權抑制,即便是黑手黨他也不允許,為了避免和葉寧遠正面交鋒,黑手黨放棄了軍火交易中最暴利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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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中東市場幾乎完全放棄,那是葉寧遠的地盤,別說黑手黨,其餘的軍火商也一律不准越界,這兩地帶幾乎被葉寧遠壟斷。
歐美市場葉寧遠佔據一半,其餘的百分之八十是龍門的市場,剩下的20%才被各大黑暗勢力分割,墨小白是北美市場的負責人,早就想拿下著一塊肥肉,為此和葉寧遠交涉過好幾次,不過每次都被葉寧遠擋回來。
葉寧遠的態度很清楚,楚離在的時候,第一恐怖組織在歐洲市場都有一半的市場佔有率,為了成全黑手黨,各不干涉,黑手黨退出東南亞和中東,他退出整個歐洲,而北美是他是不會再退了,因為墨西哥一帶的市場他不會放棄,於是墨小白和葉寧遠鬥智鬥勇過好幾回。
結果可想而知。
葉非墨當然也知道墨家兄弟的想法,「墨小白,東南亞和中東那邊,南非那邊,除了軍火,我哥都幫你們掩護了,而且也允許你們在不干涉他的情況下壯大自己的力量,你幹嘛非要北美這一塊,我要北美市場他都不肯給我,何況是你。黑手黨已經在歐洲橫著走了,北美你們還想要多少?你想分割那邊的事情,當我們龍門混飯吃的?」
墨無雙吹了聲口哨,妖嬈一笑,「非墨,這麼想,如果小天宇上,這場面多和諧,表哥是非人類智商的。我們不敢動,小天宇低我們一輩啊。又沒什麼經驗,要是我們聯手把他擠出北美市場也是有可能的,這樣不是皆大歡喜了嗎?」
墨晨點頭,墨遙沒發表意見。
溫暖心想,這是內部爭鬥嗎?
她在一旁聽到有點明白,也有些不明白,不是一家人麼?
溫暖說,「你們不是一家人嗎?一家人萬事好商量啊,這裡讓出一塊,哪裡補償一塊不就行了麼?幹嘛要說得這麼血腥的?」
溫暖單純的世界無法理解這麼深奧的事情。
墨晨笑說道,「小表嫂,這不是讓和補償的事情,我們領導層當然一家人,可這偌大的組織可不是一家人,黑手黨和第一恐怖組織的矛盾素來就有,不是我們領導層變一家了,他們就是一家人了,這些年光是管束就費不少力氣。若要相親相愛是不可能的。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考量,一切以自己的組織利益為考量,有些鬥爭是有必要的,只要掌握分寸就好。」
這是強權世界,誰強,誰就能生存下來。
弱者是無法在這個世界存在的,誰的拳頭硬,誰就做主,想要什麼,自己去憑本事去哪兒,沒有讓和不讓的說法,就算葉非墨和葉寧遠是親兄弟,在北美的問題上也是誰都不會退讓一步的。
不過龍門是傳統的黑道幫派,這和第一恐怖組織性質不一樣,第一恐怖組織的性質已不是國際黑幫那麼簡單了,而是全球恐怖範疇內的。
黑手黨是介於全球恐怖和國際黑幫之間的組織,再加上有意大利政府的庇護,很顯然後台更穩。
溫暖隱約有點明白了,好複雜的關係。
「第一恐怖組織很厲害嗎?」溫暖弱弱地問,她看葉寧遠是一名紳士,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看不出來多厲害啊。
墨晨往後一倒,墨小白捂臉,墨遙低頭看雜誌,墨無雙涼涼道,「表哥一枚原子彈就能轟了A市,表哥財產十分之一就能買下整個意大利,掌控全球80的軍火交易,控制整個東南亞和中東的經濟命脈,全球500強正規企業他有近百家,你說第一恐怖組織厲害嗎?」
這麼強悍的軍火走私,一定要擁有自己的掩護企業,葉寧遠在位十幾年創建了近幾十家企業,在全球全是排的上號的,可以說,全球各個領域的尖端都有第一恐怖組織人。
比如說,銀行,金融機構,用來洗錢,航空,海運,用來運輸武器,還有各種漂白企業,也有一些正規經營的高科技電子產品,葉寧遠物盡其用,黑道在白道的掩護下暴利,白道在黑道的保護下省了不少麻煩,這個經營策略是龍門和黑手黨都在學習的。
溫暖嘴巴張了張,一臉驚訝,原來葉非墨的大哥這麼厲害啊,怪不得葉天宇和葉可嵐如此厲害,他們家簡直全是非人類嘛。
「第一恐怖組織,黑手黨,龍門……你們不會搞壟斷嗎?」溫暖弱弱地問,葉非墨摸摸她的頭,總算明白,不容易啊。
「我和舒文對北美那塊肥肉不感興趣,龍門主打也不是軍火,沒理由去惹我哥。」葉非墨說道,目光掠過墨遙,問,「墨遙,你就讓墨小白去拔虎鬚?」
「隨便他。」墨遙冷酷道,「反正死不了。」
墨小白,「……」
老大你真狠。
墨晨大笑不已,「所以大表哥退休了,小白很高興。」
大的鬥不過,葉天宇一個小毛孩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墨遙不發表意見,擴展市場不是墨無雙的事情,她管刑罰和暗殺,其餘一概不管,不過還是很期待能和第一恐怖組織鬥一鬥。
「天宇盡得我哥真傳,也是反人類智商,你確定你們玩得過他?」葉非墨淡淡道,「天宇年紀小是小,可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我哥,我嫂的培養,你們未必是他的對手,北美那塊還是別動了,你們還不如擴大東南亞和中東的賭、鑽石市場和別的交易,北美就算了吧。」
墨遙抿唇說道,「東南亞和中東除了軍火和石油,毒品,別的利潤不高,軍火和石油表哥的,毒品我們不沾。」
墨曄和墨玦當時和第一恐怖組織鬥得你死我活,資金鏈斷裂了才會以毒品來補償,盡快籌集資金,後來一直放棄毒品市場。
墨遙也覺得毒品不是一個好東西,有些原則也是必須堅持的,於是果斷放棄了毒品生意。
在這兩地區放棄最暴利的生意,其餘的也就沒什麼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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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也是反人類的,不過畢竟經驗不足,而且,天宇有一個很大的毛病,大表哥是屬於那種完美的反人類,沒有一點弱點,娶個老婆都是非人類的,然而,天宇卻有一處不同,他很……」墨小白咳了幾聲,看向墨晨,墨遙蹙眉,天宇有什麼弱點,據觀察和葉寧遠一個樣,沒什麼很明顯的弱點。
溫暖想起葉天宇,話不多,看起來很乖乖牌的男生,也是深藏不露的主嗎?
墨晨詭異一笑,「你們知道天宇在中東和東南亞被人追殺半年了嗎?幾乎去到哪兒都被暗殺,次數頻繁得讓大表哥頭疼,知道為什麼嗎?」
葉非墨搖頭,這一點葉天宇從沒提過,大嫂也沒提過,他哥更不會提這種事。
「天宇太冷酷了,不懂得轉圜,半年前他初次到中東掌管輕武器交易,生意的確處理的有條不紊,不過,他燒了雷瓦斯魯家族整片罌粟花園,整頓中東所有的毒品市場,這小子揚言,他的地盤內不准販賣毒品,殺無赦,結果不禁燒怒了雷瓦斯魯家,也激怒了中東所有的毒品大鱷。所以這小子一旦在中東和東南亞就會被毒品大鱷追殺,人家也放話了,在我們的地盤內,看你一次殺一次,於是就槓上了,大表哥表明態度,這小子和第一恐怖組織無關,儘管殺,這是歷練的最好機會,所以沒派一人幫他。」
墨無雙一笑,接口說道,「天宇這小子的確比大表哥冷酷多了,不過處理問題的方式太極端,很容易被人鑽空子。」
「天啊,太殘忍了吧,天宇還是一個孩子。」溫暖說道,而且還是看起來那麼聰明乖巧的孩子,他們怎麼捨得看他被追殺呢?
「小表嫂,一般說來,只要天宇沒有再碰上一個反人類,他幾乎是沒有什麼危險的,像大表哥和大表嫂這樣子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可以忽略不計。」墨小白說道。
而且,葉寧遠也不會真讓自己兒子有危險,他主要是想讓葉天宇弄懂,什麼叫生物鏈。
毒品,軍火,所有的黑道交易在中東盛行,百花齊放,相互鬥爭又相互依存,少了誰都不行,毒品你殺了得一家,殺不了第二家,生物鏈一旦斷了,誰砍斷了他們,所以依靠這一條生物鏈吃飯的動物都會反撲,到時候造成的後果大家不敢想像。
葉天宇受過嚴格的訓練,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對毒品就是有一種深惡痛覺的憎恨,別人都不知道為什麼。
「學幾次教訓就乖了。」葉非墨說道,驟然詭異一笑,「你們就想著天宇上,我哥怎麼會沒想到這問題,實話告訴你們吧,下一任是卡卡。」
墨小白哭喪了臉,墨晨唇角一抽……
葉非墨圓滿了。
墨遙沒什麼情緒,墨無雙也無所謂,墨無雙覺得卡卡上來總比天宇好,雖然說他們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有些時候熟人更好辦事。
「討厭那隻狐狸。」墨小白往沙發上一倒,凡是和小表哥接近的生物都討厭。
北美的肥肉啊,又要泡湯了。
溫暖想,卡卡就是網名卡卡是狐狸的男人吧,看來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墨小白和墨晨看起來都挺怕他的。
墨小白百無聊賴地說,「小表哥,我以為你長大後要和卡卡過的,你們兩人多要好的,姦夫淫夫,狼狽為奸,不過幸好你拋棄卡卡了,不然兩隻狐狸在一起我們就更死定了。」
他們小時候看卡卡和非墨在海邊親吻啊,多激動人心的畫面,本來還以為這兩人真看對眼了,成長途中也是相親相愛,狼狽為奸的,誰知道小表哥突然爆出有一個女朋友,他們覺得很天雷,在年幼的墨小白等人心目中,葉非墨和卡卡在一起是正常的,和女人在一起是不正常的。
多狐狸的一對就這麼沒戲了,挺可惜的,不過造福人類。
墨小白嗤笑了聲,大概也明白這群人為何一直誤會他和卡卡,角度果然是個很嚴肅的問題,造成這種誤會了,他和卡卡從小就被看成一對,兩人都很納悶,後來小白說漏嘴了他們才知道為何,索性也不解釋,讓他們隨便誤會,直到他和韓碧交往,大人們才恍然大悟。
溫暖望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這卡卡不是男人嗎?難道是女人?葉非墨的前女友不是韓碧嗎?怎麼又冒出一個卡卡了。
「卡卡是女的嗎?」
「別聽小白胡說,他們愛胡鬧,卡卡是男人。」葉非墨說道,溫暖這才放下心來,不是女人就好,聽起來蠻厲害的一個人,要是女人,這情敵的級別太高了,她怕扛不住。
韓碧這樣的,她還是扛得住的。
要是墨無雙這樣的,扛不住啊。
不過……溫暖斜睨著葉非墨,男人真的很安全嗎?
墨小白見溫暖這麼露骨的表情,趴在沙發上笑疼了肚子,葉非墨怒,「你這是什麼眼神?」
溫暖微微一笑,「我在做一個合理遐想。」
「小表嫂,你逗死我了。」
「小表嫂,小表哥和卡卡被人誤會很多年呢。」墨晨說道,「他們小時候可奸詐了,專門欺負人,不配成一對太可惜了。」
「那是你們太笨吧,打麻將也能三個輪著裸-奔,怪誰呀?」墨無雙不涼不熱地說,她最聰明了,當年還出三毛錢賭葉非墨不會裸-奔,果然賭贏了。
墨遙抬眸斜睨了無雙一眼,涼颼颼的眼神如冰箭一般,無雙攤攤手表示無辜,她手機裡還存著他們的裸-照呢,雖然是比較幼齒的裸照。
墨小白的裸-照如今可賺錢了,隨便買個一家雜誌都是天價。
「這能怪我們嗎?那是小表哥太狡猾了吧。」墨晨說道,墨小白倏然想到什麼,突然往後摀住墨晨的嘴巴,完了,完了,死定了,小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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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納悶地指著葉非墨,墨小白很想撲過去摀住溫暖的嘴巴的,不過葉非墨在一旁,他沒這個膽子,溫暖指著葉非墨半晌,又眨眨眼睛看墨小白,墨小白哭喪了臉。
墨晨也大悟,微微張大嘴巴,墨遙見幾人臉色怪異,微微瞇起眼睛,這兩人又和溫暖說了什麼?葉非墨問,「你想說什麼?」
溫暖偏頭,墨小白已果斷瞄準角度腳底抹油逃跑了,溫暖突然蹦出一句,「你會打麻將?」
墨無雙說墨家兄弟輪著裸-奔,她就知道墨小白一定撒謊了,竟然說成非墨裸-奔,溫暖心中悶笑不已,怪不得她腦補不出葉非墨裸奔的樣子,果然是極品,他們還真能編故事,她還真相信了,原來是他們三兄弟被葉非墨打得去裸-奔啊,一想到這裡,溫暖就樂了,真的蠻好笑的。
不過看墨小白這麼可憐,她就想著別欺負他了。
聽他們聊天,好像他從小到大就被葉非墨欺負,所以溫暖果斷轉了話題,問麻將的事情,墨小白謝天謝地,小表嫂真機靈。
墨遙面無表情,葉非墨問,「你會?」
「會啊。」
墨無雙一拍手,「那正好,來開局吧,好久不玩了。」
墨小白果斷站起來,扭了扭頭,「我去上廁所。」
腳下抹油,溜了。
墨晨也果斷站起來,尾隨他而去,「小白等等我啊,我們一起上。」
溫暖悶笑,原來葉非墨麻將這麼厲害,竟然能將他們嚇跑了,溫暖所不知道的是,自從那一次被打得三人裸-奔後,他們就沒和葉非墨打過麻將,反正他們家四個人剛好湊一桌子。
「這兩出息的。」墨無雙搖搖頭,墨遙也無奈搖頭。
葉非墨和溫暖在墨家住了十多天,溫暖身上的傷痕淡了不少,雖然沒有完全消除,卻不影響美觀了,藥膏再塗一個月就能完全消除了。
肩膀上的槍傷幾乎都癒合了,只留下一道痕跡,相對而言,葉非墨復原就比較慢,她十天就好了,葉非墨則多出幾天,本來上飛機是沒問題,溫暖卻堅持要等他完全好了再走。
期間葉非墨陪她又逛了羅馬城,墨小白和墨晨明著說保護,其實就去當電燈泡,葉非墨恨不得一腳把他們踢飛,溫暖卻無所謂。
「你們兩人怎麼不幫著墨遙處理黑手黨的事情,天天這麼游手好閒的。」葉非墨實在看不過去了,一來他們實在太電燈泡了,二來,墨遙真的歹命,就比墨晨多出生兩分鐘,整個黑手黨所有的事情幾乎都落在他身上,任勞任怨的。
黑手黨所有腥風血雨的事情都是他和無雙擋的,特別是墨遙,墨晨和墨小白這兩人簡直就空閒得令人想揍一拳,又不是沒本事,有一個能幹的老大就亂逍遙,怎麼忍心?
墨晨說道:「我們保護你們。」
「不需要!」
「老大說自己能搞定的。」墨小白說。
葉非墨一聲冷笑,「自己能搞定,是,墨遙當然自己能搞定,不過就是一天少睡七八個小時,我說你們,為人弟弟的,怎麼就不懂得為他分擔一下,上一次差一點出事不就是因為精神不足,反應太慢嗎?墨遙僥倖逃出來有一次不代表永遠都這麼幸運,你以為人是鐵打的,別等到出事才後悔。」
葉非墨難得對無關自己的事情說這麼多話,墨晨和墨小白相視一眼,各自別開眼光,葉非墨冷哼一聲,溫暖慌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我們回去了,今天就不逛了。」
墨小白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疑惑地問墨晨,「小哥哥,我們很過分嗎?」
「貌似,是有點……」墨晨說道,「不過過分的是你,我主要是管情報,其他事不關我事,你整個北美地區都交給老大,自己偶爾才處理一點點事情,是你最沒良心。」
墨小白弱弱道,「我很忙的。」
當藝人很忙的……
「滾,回去接手一點事情做啦,好像是有點過分了。」墨晨摸摸鼻子,墨小白仰頭看天,其實,他的工作都是老大自己攬過去的。
他想處理的時候,風都會翻一個白眼,老大處理好了。
這是誰的錯?
葉非墨和溫暖傷勢全好後就打算離開羅馬,因為坐專機,他們是晚上離開的,溫暖第一次坐這種私人飛機,感覺很新鮮,這私人飛機是葉非墨專用的,有四個獨立房間,十幾個座位,豪華飛機。廚房,娛樂室,視聽室,小型影院,組合音響櫃,一應俱全。
葉家一共三輛私人飛機,只有一輛非墨這這一架是合法註冊的。
墨小白本來想和他們一起去美國的,順路一道走,誰知道墨遙有事留下他,墨小白只能揮手和溫暖說再見,下一次見面可能是在A市了。
他沒跟著來,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葉非墨。
溫暖看得出來,他們兄弟的感覺是很好的,只是比較愛強嘴。上了飛機,直飛拉斯維加斯,溫暖心口有些急跳,真要結婚了。
這個心理準備早就做好了,可真到這時候卻開始緊張了。
她想,她是稍微有點婚前恐懼症的。
「非墨,你不緊張嗎?」飛機上,溫暖忍不住問,她的心中彷彿住了一頭小白兔,一直在怦怦地跳,臉上也微微熱起來,再過沒多久,這身份就開始變了。
葉非墨的太太。
有點小期待,也有點小害怕。
葉非墨目光深沉,流轉著一股瀲灩的光芒,深邃如海,看得溫暖更是緊張,心如鹿撞,分明已是再熟悉不過的枕邊人,可每次看他都有一種心動的感覺,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很緊張?」
溫暖點點頭,「有一點。」
「你在怕什麼?」葉非墨問,伸手拂去她臉頰邊的秀髮,溫暖皮膚白皙,如水煮的雞蛋,吹彈可破,人又年輕,即便不化妝也是瑩潤有光,甚是美麗,葉非墨很喜歡撫摸她的臉頰,柔膩動人,有一種令人掙脫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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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的溫存讓她臉上熱起來,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淘氣地看他,「你是不是怕我臨時反悔,所以突然溫柔起來?」
「算是吧。」
溫暖一哼,怪不得,等結了婚就原形畢露了,說真的,她還是習慣他那張毒嘴。
「一下飛機就去辦手續,你也沒機會反悔了,就算反悔我也打昏你辦手續,很簡單。」葉非墨平平板板地說道,臉上只帶著少許笑意,不細看是看不出的。
彷彿他說的就是實話,若是她敢反悔,他就打昏她辦手續。
溫暖默默一淚,「我怎麼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你該感謝你祖上積德才找我這麼一張長期飯票,有錢,好看,有能力,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金龜婿,你做夢都該偷笑了。」葉非墨一本正經地說。
溫暖想,自戀真成了葉家人的特質了,一點都害臊,雖然他說得一點都沒錯,事實好像就是這樣子。
「你也該感謝你祖上積德才娶到我,年輕,漂亮,溫柔,大方……」
「我想吐了。」
「滾!」溫暖揍他一拳,卻被葉非墨抓住,擁在懷裡,她在他胸膛上捶了幾拳,不痛不癢,葉非墨也不在乎,懷抱溫香軟玉,心情甚是舒暢。
溫暖的緊張也慢慢平復了,新娘子恐怕都有這種心理吧,臨近結婚的時候總會想太多,以後要和一個人過一輩子,有信心嗎?
他能照顧你一輩子嗎?他能讓你幸福嗎?
你能讓他快樂,能讓他幸福嗎?
總是會想很多,也會擔心很多問題。
他們一定不用擔心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問題,溫暖只關心自己能不能保證給葉非墨一輩子的幸福,她對這一點沒有信心。
不過,她會努力的。
努力讓他變得很幸福,很幸福。
這是她此刻最純粹的心願了。
「葉非墨,你會後悔娶我嗎?」
「一定是我上輩看走眼才會看上你,這輩子還將錯就錯。」葉非墨微笑說道,他不會後悔,再將錯就錯,這輩子也就她了。
溫暖揚起唇角,這人真不會說甜言蜜語,然而,這句情話卻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拉斯維加斯。
今天排隊登記的人很多,排了很長很長的隊伍,葉非墨和溫暖索性在一邊坐著等,旁邊坐著兩對情侶,一對是東方臉孔,一對是西方臉孔。
四人用英語交談著,那對東方新人的英語說得不是很好,溫暖聽他們的發音,應該是日本人,果然如溫暖所料,那女人轉過頭就用日語和自己男朋友說話。
溫暖的英語聽起來無阻礙,日語卻一字不動,就看動漫的時候聽得懂一些簡單的。
那日本女人看了她幾眼,溫暖有點奇怪,她好像在說自己。
「非墨,那女人在說什麼?」溫暖問葉非墨,據說,葉非墨精通十國語言,簡直非人類。剛開始知道的時候她頗為驚訝,沒事學這麼多外語做什麼,後來在羅馬一住才知道,原來葉非墨算是外語學得比較少的,墨遙,無雙幾乎精通全世界主要語種,葉天宇和葉寧遠這一類的更不用說了。
溫暖喊了幾聲,葉非墨彷彿心不在焉,沒有聽到,他一直握住溫暖的手,面無表情地看著排隊人群,那目光好像要把排隊人群統統殺死,他可以馬上拉著她去登記。
溫暖哭笑不得,扯了扯葉非墨的手臂,「葉非墨!」
「什麼事?」葉非墨回過神來,溫暖笑問,「那兩個日本人在說什麼?」
「說你很面熟,我很帥。」
溫暖,「……」
是不是真的呀?
為什麼不是說她很漂亮,他很面熟呢?
溫暖看著葉非墨,他又看著人群了,且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溫暖環顧四周,每一對情侶都是開開心心,非常幸福的,唯獨他們這一對是特殊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逼迫他來結婚的呢。
有好幾對情侶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溫暖囧。
「葉非墨,你在緊張嗎?」溫暖輕聲問,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很緊張,問了他緊不緊張,他分明說不緊張的,如今卻擺出這副殭屍面孔,真是……
他確定是結婚,不是喪禮嗎?
「沒有!」葉非墨一口否決,聲音木然,「我什麼場面沒見過,槍林彈雨都經過,結婚怎麼會緊張。」
笑話,他一點都不緊張。
溫暖看著兩人交纏的手,從剛剛開始他一直就握得很緊,很緊,好像怕她逃跑似的,溫暖哭笑不得,葉非墨,你要不要這麼可愛啊。
她緊張的時候,他和沒事人一樣。
他緊張的時候,她在一旁笑。
他們這對組合還真詭異。
「你笑什麼?我一點都不緊張。」葉非墨偏頭,凶神惡煞地盯著溫暖,交握的手也忍不住一緊,分明此地無銀三百兩。
溫暖心思聰穎,柔聲說道,「葉非墨,承認你很緊張一點都無損你的形象,反而多幾分可愛,結婚緊張很正常,這不丟臉。」
「我說了,我不緊張!」葉非墨再一次重申,溫暖也不去和這個彆扭的男人計較,他說不緊張,那就不緊張吧,看他這眼神,這表情,旁人的情侶都開始議論了,他們還真成了一景。
然而,誰管他們呢。
她覺得很幸福,這樣排隊等著,等候成為他的新娘。
總算,輪到他們了……
葉非墨的僵硬到登記的時候全無了,非常利落,手續簡單得令人咋舌,就用護照登記,才一會兒就領取了結婚證書。
一想到國內那麼繁瑣的手續,溫暖心想,這裡結婚還真是方面。
不過離婚也很方便。
呸呸呸,你在辦結婚手續呢,想什麼離婚?溫暖把這兩個字拍到腦海深處,不允許出來橫行霸道。
出了登記處,溫暖一直還屬於不真實的狀態中。
她和葉非墨結婚了。
她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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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成了他的太太。
剛剛他們還在人群中排隊,等待登記。
可轉眼間,所有的手續已辦好了。
她手上已戴上一枚簡潔大方的婚戒。
溫暖以為他們到拉斯維加斯後還要去買戒指,誰知道一下飛機就有一名英俊挺拔的外國男子把一對戒指交給葉非墨。
那是安寧國際北美區執行總裁。
葉非墨早在溫暖和他說結婚的時候就親自畫好了婚戒的設計圖,連夜傳真到美國,讓他們十幾天內趕工做好這對婚戒。
溫暖日夜都陪著他,卻不知道他已經命人打造好了婚戒。
這是葉非墨給她的意外驚喜。
溫暖一直以為,兩人之間總是她用心比較多,然而,越和葉非墨相處越是感覺到,其實她所花的心思,遠遠不如葉非墨。
感情並無多少之分,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並無值不值得的問題,只有願不願意的問題。
葉非墨肯花這份心思,自是他願意。
溫暖想,上天還是比較眷顧她的。
真的給了她這麼一個不算完美的完美老公。
這對婚戒內圈都有他們的名字縮寫,款式她也很喜歡,很符合結婚的主題,幸福。和安寧珠寶一貫的奢華主題有少許不同。
「你也會珠寶設計?」溫暖好奇地問,他一個安寧總裁,怎麼什麼都會。
「安寧旗下的產業,多少要涉及一點,我還會建築設計。」葉非墨說道,溫暖甜甜一笑,忍不住抬起手。
今天的陽光很燦爛,風和日麗,是一個適合結婚的日子。
五指纖纖,陽光明媚。
街道上人來人往,周圍來去都是前來註冊登記的幸福情侶。
陽光照在鑽石上,發出耀眼的光芒,透過指縫間看燦爛的陽光,溫暖彷彿看到了幸福的未來。
溫暖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發出的幸福,把她整個人都籠罩著,從內而外都讓人感覺到她是放在蜜糖中的女人。
她是被幸福包圍的女人,她也是他捧在手心中的珠寶,如這枚精緻的鑽戒。
接下來只要去領事館公證,這證書在國內也就生效了。
也算完成了最後一道手續。
「老婆,新婚快樂!」葉非墨環著她的腰,溫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邊,總算,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了,是他葉非墨名正言順的女人了。
這輩子,就屬今天,他最幸福。
就屬今天,他最驕傲,因為他抓住了他的女孩。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永不後悔。
羞澀浮在她的臉頰上,她的耳根燥熱起來,「老公,新婚快樂!」
她轉過身子,勾著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非墨,我愛你。
蔡曉靜想要殺了林寧。
這個念頭猙獰盤旋了三四天,蠢蠢欲動,就是世外桃源的生活也阻止不了蔡曉靜張揚的殺氣。
這幾天火氣一直上竄,他老大一個高興,帶她去山裡泡溫泉,結果什麼都沒帶,連手機都沒帶,那是一個度假的好地方,溫泉都是純天然的,建在深山老林裡,沒有信號。
不能上網,不能打電話。
附近有好幾個農莊,大家生活都很簡樸。
蔡曉靜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說享受也算是很能享受的人,這麼多年卻不知道深山老林裡有這樣一個人間仙境,山林中有二十多個天然溫泉池。
溫度適中,泡著很舒服。
山中有二十多處單獨的木屋別墅,外觀優美,房間裝潢很有現代感,每個小別墅前面還配一個自帶的小花園,各種花卉都有。小花園圍著小籬笆,上面爬滿了牽牛花。
餐飲也是全天然的,味道純正。
這一切都看起來非常的美好。
然而……
山林中沒有網絡,信號不通,根本無法和外界聯繫,這就是一個讓人完完全全放鬆的地方,絲毫沒有任何娛樂,一兩天還好,三四天她可以忍受,四天以上她就開始抓狂了。
林寧你究竟是想要幹嘛?
蔡曉靜很不明白,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為什麼那麼受歡迎,旅店全部入住,沒有空房,生意好得不得了,且一夜十萬,簡直是搶錢。
蔡曉靜陰暗地想著,在這種地方待著的全是暴發戶。
林寧吊兒郎當地澄清,「這地方還是葉叔和唐叔小時候帶我們幾個小孩來,不然我們幾個哪兒知道這種地方,暴發戶能有這種閒心?」
蔡曉靜無比鬱悶,咬牙切齒。
「已經七天了,該回去了。」蔡曉靜抓狂,在這裡放鬆她完全沒意見,可是脫離了電腦,沒有電視,完全回歸田園生活的做方式讓現代人很不適應,特別是,她錯過了自己偶像的電話,這幾天溫暖很多合約要處理,電話一定會被打爆的。
她是真沒有閒情和閒心陪林寧在這裡玩什麼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戲碼。
「葉二說要半個月才能回來,你著急什麼?溫暖不回來,我知道你沒事幹,特意帶你回來放鬆放鬆,我告訴你,多泡泡溫泉,這裡的溫泉能治病的。」林美人一本正經地說,敦敦教誨。
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林寧已經被殺了不知多少次了。
「我知道你有病,不然你也不會來泡了。」蔡曉靜瞇著眼睛,冷冷說道,她頭頂上烏雲滾滾,瞬間大地冰凍三尺。
林導很習慣這種被人厭憎加鄙視的眼光了,他一個商業片導演,拍出來的片子經常要被一大堆專業非專業人士嚴苛地挑剔,林導早就裡裡外外,刀槍不入了。
「像你這種天天凌晨2點睡的人,一定會腦溢血,高血壓,骨增生,頸椎病,腰骨增生,不孕不育,所以多泡溫泉能治病,乖,泡半個月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