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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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總是找不到表演的感覺。

    這和她平時的表現不同。

    以林寧的習慣,第一句台詞他就該喊停了,然後破口大罵,而不是等到笑場。

    溫暖別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林寧根本就沒看錄像機,而是低頭在看劇本,副導演在一旁指揮,林寧見墨小白笑場了,抬起頭,「繼續,重來。」

    墨小白湊近溫暖,「小表嫂,真的不介意我親你?」

    「我很專業。」溫暖微微一笑,墨小白挑眉,笑了笑,「我也很專業。」

    重來五遍,全部在最後笑場,第五次笑場的時候,溫暖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寧這時候從劇本上回過神來,把劇本丟在一邊,走到表演區,化妝師在給他們補妝,林寧問墨小白,「笑夠了沒有?」

    墨小白斜睨了溫暖一眼,「差不多了。」

    溫暖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只知道在巨大的壓下之下,她的表演越來越糟糕,越來越空白,在一旁看戲的李媛媛等人都蹙眉。

    楊洋說,「《美人傾城》是不是替身片啊,這種爛演技也拿得出手?」

    陳秀麗說,「顧小貝誇她誇得像朵花似的,沒想到這麼不濟事,一點用都沒有,像沒見過大場面似的,氣場完全被葉琰壓住了,梁紅玉的特色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裴清也蹙眉,溫暖今天的表現的確有點離譜。

    彭書瑤微笑說道,「你們也不要說溫暖,你們當初第一次和一線男星合作的時候估計比溫暖更不濟事,何況對著葉琰,你們上去也怯場。」

    「哼,我才不會。」李媛媛說。

    陳雪如在一旁只是看了她們幾個女人一眼,沒說話,專心地看表演區。

    陳秀麗說,「林導今天脾氣很好嘛,巨星果然不一樣,NG五次林導都不罵人,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脾氣了?」

    ……

    林寧和溫暖說戲,墨小白在一旁看戲,說完後,林寧問,「你有壓力?」

    溫暖誠實點頭,林寧拍手,「有壓力是好事,我知道你們第一次合作,一定很不習慣,所以剛剛那幾場算是試場,下一場正式開始,溫暖,幹掉他,別給安寧丟人,一部捧你的電影別讓一個臭男人搶風頭了。」

    墨小白,「……」

    溫暖,「……」

    場記板拍下,這一幕又開始重拍,溫暖在說第二句台詞的時候就被林寧喊停,「溫暖,你今天怎麼回事?」

    喝聲很大,溫暖嚇了一跳,林寧到了片場就會換了一個人似的,是一名很怪癖,脾氣又很不好的導演,偏偏要求完美。

    美人傾城的時候就被他罵過很多回。

    墨小白挑眉,林寧走過來,雙眸冒火,壓低了聲音,「溫暖,我告訴你,上我的戲,沒有一個人有特權。你到底是靠實力走出來的,還是別人捧才出來,證明給大家看看,別讓人家以為沒了葉非墨你就什麼都不行。」

    溫暖臉色大變,林寧說完這句話,也不顧溫暖感受,拍拍手,「第二組拍陳雪如和裴清的戲,溫暖先回去半個小時。」

    林寧那句話壓得很低,只有溫暖和墨小白聽到,林寧說得一點情面都不留,惡毒,尖銳,彷彿要刺傷人似的,可卻一句話都不能反駁。

    溫暖知道自己今天有失水準,一咬牙拿著冰礦泉水回休息車上休息,蔡曉靜想跟過去,墨小白拉住她,「曉靜姐,我們來玩一會兒撲克。」

    「等等,林寧和溫暖說什麼,我從沒見過溫暖臉色這麼難看。」蔡曉靜擔心說道,似是受了什麼巨大打擊,墨小白笑說道,「你還不知道林寧,他到片場就變成暴君,我都敢罵,何況溫暖。」

    林寧拉著蔡曉靜打牌,沒興趣看陳雪如和裴清的戲,蔡曉靜提出疑問,「為什麼林寧剛剛都沒看你們表演?突然又變得這麼凶。」

    墨小白笑瞇瞇眨眨眼,「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我豆腐老了,以後生女兒給你親,快說。」

    墨小白囧了,這也行啊,「很簡單,溫暖第一次和我合作,一定會很不習慣,雖然我們很熟了,你也知道小表哥獨佔欲多強了,溫暖拍戲,小表哥心裡一定不舒服,何況還有吻戲,對象是我,溫暖一時很難轉變身份,今天一拍就是吻戲,之前沒人提過一句,所以溫暖一定會失水準。林寧何必看錄像機,拍不過關我一定會笑場,難不成真要佔小表嫂便宜吻她七八遍?」

    「那林寧又和溫暖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罵她不專業咯,要不要回學校再學一次表演啊,不然交學費讓他教也行,爛演技……」

    「呸,溫暖什麼水平林寧會不知道?他才不會這麼罵溫暖。」

    「哇,曉靜姐,我是你偶像,你呸我……」墨小白瞪圓了眼睛。

    蔡曉靜露出花癡般的笑容,「失誤,失誤……」

    ……

    溫暖一個人坐在休息車上,灌著冰礦泉水,林寧真是一針見血,她和葉非墨從來都沒提過自己的心結,可林寧卻一眼看出她的弱點,一腳就踩中。

    她今天表現很差,她知道,可誰一來就拍吻戲,幸好不是床戲,不然她今天一定會被整死也說不定,估計整天都過不了一場戲。

    當初拍替身床戲的時候,清場了,身上又有保護,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一心一意只想有一個機會好好表現,可如今……

    清蓮公主的時候那幾場吻戲是借位,只有一場戲是真的親到了,雙唇一碰就離開,她當時有些不習慣,可那不算是一個吻,認真說起來,這一次才是實打實的吻戲,她是專業演員,可這一關自己都還沒過呢。

    非墨,一定會不開心的吧。

    溫暖看著外面的人工桃花林,她一直以來的堅持是對的,還是錯的?她真的可以不顧非墨的感受和別人接吻嗎?溫暖甚是煩躁。

    「被林導罵什麼了?一貫笑臉迎人的影后竟然哭喪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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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媛媛和陳秀麗走上休息車,今天沒她們的戲,所以她們都穿著自己的衣服,這是專屬演員的休息車,很寬敞,李媛媛和陳秀麗坐到溫暖對面的沙發上。

    溫暖自動忽略李媛媛冷嘲熱諷的話,抿唇一笑,「媛媛姐,秀麗姐,你們也過來休息?」

    「是啊,過來就看見你愁眉苦臉地坐著,林導罵你什麼了?」陳秀麗問。

    溫暖不想和她們說話,只是敷衍說,「沒什麼,很平常的話,我這人比較感性,有情緒病。」

    李媛媛冷冷一笑,譏誚說道,「所以說,影后不是這麼好當的,你如今也算一線女星,對著一個葉琰竟然怯場,說到底,資歷還是太嫩了。」

    溫暖目光平靜,她知道金章獎李媛媛失利,心中一直不舒服,她也不想和李媛媛起正面衝突,沒打算理這些話,她聽得多了,早就麻木了。

    陳秀麗見她沒什麼反應,微笑說道,「架子還挺大的,擺給誰看?」

    溫暖低頭,輕輕一笑,「真是奇了,我坐著乖乖被你們罵你們說我架子大,那請問兩位姐姐,我要有什麼反應你們才滿意,站起來和你們大吵一頓嗎?或許這樣就沒架子了,或者你們想要看什麼反應,告訴我一聲就好。」

    李媛媛和陳秀麗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也沒動怒,李媛媛微笑說道,「有點意思,溫暖,你進娛樂圈也快一年了吧,這一年來,你知道多少人嫉妒你,眼紅你嗎?我們可都是辛辛苦苦才爬上今天的位置,你呢,不費吹灰之力,大家都說,你和葉非墨是男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這是我的私事,我沒必要告訴你們。」溫暖淡淡說道,「兩位姐姐今天沒通告嗎?一天都在片場裡?」

    「關你什麼事?」

    溫暖笑了笑,目光看向窗外,陳秀麗說,「說真的,安寧花這麼大價錢捧你,真是砸了血本,看看主創,哪一個不比你更有資格,就說剛開始競爭梁紅玉的韓碧,她比你更勝任,安寧竟然讓我們當綠葉捧紅你,真是可笑。」

    陳秀麗說起這件事,憤憤不平,溫暖看向她們,「那你們為什麼要答應?」

    「你後台夠硬,我們能有什麼辦法,讓我們去陪人睡覺都是葉總一句話的事情,何況是出演一部電影的配角,我們可沒你這麼好運氣,當初葉總和我好的時候都沒對我這麼好過,最多給我兩個代言,我想要安寧珠寶的代言,他竟然……」李媛媛笑一笑,說起她和葉非墨一段情,「真是同事不同命啊,你做了什麼讓他對你這麼好?床上功夫特別厲害?」

    最後那句話,她笑得有點曖昧。

    溫暖微怒,深呼吸,她不爆粗口,這樣太不理智了,萬一被人錄了音給播出去,丟人的是她,這些人為了踩別人,什麼手段都用過,李媛媛就用過錄音的辦法陷害過一名女明星,踩著她上位,所以她再失去理智,也不能胡亂說話。

    「媛媛姐……」溫暖微笑,「我們兩人清清白白,你別亂冤枉人。」

    「清白?」陳秀麗上下瞄了溫暖一眼,「說出去都沒人信你和葉總是清白的,葉總和安寧旗下哪個女星是清白的?」

    溫暖面沉如水,她當然知道葉非墨和安寧旗下的藝人很多都有過短暫的關係,「是嗎?這些事你告訴我做什麼?我剛來安寧,什麼都不知道。」

    李媛媛和陳秀麗頗為詫異,本來以為溫暖是一個黃毛丫頭,很容易被人誤導,也很容易生氣,指不定會破口大罵,惱羞成怒。她們當初就是這樣子,起初做這樣的交易,誰都很害怕被人知道,一旦被人指出立即翻臉,風度全失。沒想到溫暖很平靜,從頭到尾笑臉迎人,她們再怎麼挑釁,她也沒有動怒。

    這丫頭,挺沉得住氣的。

    這個浮誇的圈子裡,能沉得住氣的新人不多見。

    李媛媛隨手擰開一瓶果汁,輕笑說道,「你真的挺有意思的。」

    「多謝誇獎。」溫暖淡淡笑說道,笑意卻不達眼底,她心情已經很不開心,不想理會她們,只想打發她們走,她可以清淨一些。

    李媛媛說道,「溫暖,你知道你自己的處境多危險嗎?」

    溫暖挑眉,李媛媛微笑說道,「你如今能有這份成績,誰都知道安寧在捧你,葉總可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萬一惹惱了葉總,你就會從天上跌落地獄,到時候嫉妒你的人一人一腳踩你,你永遠都不能翻身,所以說,你想繼續呼風喚雨,你就抓住好好迷住葉總,不然,你會死得很悲慘的。」

    「多謝媛媛姐忠告,我會記住的。」

    陳秀麗冷冷一哼,「哎,沒了葉總,你什麼都不是啊。」

    溫暖咬著唇,她一直以為她很努力,三分運氣,七分努力,她不否認,非墨的確給她很多機會,所以她才能迅速躥紅。

    可如今每個人都在說,沒了葉非墨,你什麼都不是。

    林寧這麼說,李媛媛和陳秀麗也這麼說。

    如今在片場的表現又這麼差,她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嗎?沒了葉非墨,她真的走不出自己的路嗎?

    溫暖第一次對自己有這樣質疑。

    她的自信心受到空前的打擊。

    「死鴨子嘴硬,哪天等報紙登出來,你不認都不行了。」李媛媛說道。

    溫暖一笑,「你們這麼執著我和葉總的關係,又是為什麼?照理說,你們和葉總都是過去式了,你們也得到你們想要的了,為什麼咬著我不放呢?」

    「揣著明白當糊塗。」李媛媛一哼,「我們只是看不慣有些人總是擺著一副我很實至名歸的嘴臉,自己靠什麼出位都忘記了,讓人噁心,看看你今天的表現都知道,第一次演戲的藝人都比你表現的好,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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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只覺得好笑,既然很多事都心知肚明,攤開了說,她也沒覺得生氣,其實李媛媛說得有幾分道理,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裡混,大家都是一副嘴臉。

    只是,她比較幸運一些。

    「媛媛姐,我是不是實至名歸其實不重要,我是不是有人捧其實也不重要,你若不高興有人捧我,不願意出演這部電影,你可以出去和林導說,不必來尋我的麻煩,我不想和你吵架。」

    李媛媛輕蔑地看著溫暖,由始至終她就打心眼裡看不起溫暖,只不過是一個運氣好的新人,因為有葉非墨所以才有今天,演技相對於新人算好,可對她們這些有資歷的人來說,技巧不足,尚顯青澀。

    這樣一部大製作,大腕雲集的片子,竟然要一名出道不到一年的新人當女主角,換了誰都想其中有鬼。

    「吵架,你以為你是誰?你還沒資格,我用不著和你吵架,誰都知道林導脾氣不好,一會兒就等著挨罵,你也知道他罵人一貫難聽,大家都等著看你笑話,對了,一會兒要被罵哭了,我可以給你一張紙巾讓你擦眼淚。」李媛媛說道,優雅起身,和陳秀麗下了休息車。

    溫暖別開眼光,看向外面的桃花林。

    是啊,大家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如果再表現不好,林導一定會罵人的,上了戲他是父母兄弟都不認的人,只要求演員能表現到最好,在場除了墨小白,估計都會被他罵的,上一次傾城可能因為脾氣好,罵得沒那麼難聽,也沒那麼頻繁。

    她不是怕被林導罵,只是不想自己真的不堪一擊。

    有人上車,溫暖搖頭,剛走兩個,又來了,真煩人,雖然習慣,還沒麻木,總是有點知覺的,她煩娛樂圈的勾心鬥角。

    剛一轉頭,發現是林寧,她微微一笑,「你怎麼也來了?」

    「廢話,來給你說戲。」林寧拿著劇本坐到她對面去,溫暖吐吐舌頭,林寧低頭翻著劇本,狀不經心地問,「剛剛罵這麼難聽,不生氣?」

    「沒有。」

    「喲,真大方。」

    「我會當成讚美的。」溫暖笑道,「半個小時還沒到。」

    林寧沒理她,看了劇本良久,抬頭看她,「你找到和墨小白對戲的感覺了嗎?」

    「還沒有。」

    「真笨。」林寧不客氣地批評,「浪費我這麼多菲林也找不到感覺,一會兒再下去試一場,小白不笑場算就一直過,他笑場你就等著挨罵。」

    「我說,林導,美人導演,美人哥哥,能不能換一場戲?第一次來就拍吻戲,我有點不習慣,如果對台過幾次,可能感覺會好多,拍吻戲也會順利一些,是吧?」溫暖弱弱地提議。

    林寧挑眉,「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

    溫暖語塞,林寧是暴君,絕對不允許演員有自己意見的,除非你能說得他接受,否則免談,溫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林寧一上來就拍吻戲,真的太突然了。

    林寧把劇本放在一邊,望著溫暖,「你知不知道,我對你的期望很高。」

    「不知道!」期望高剛剛還罵這麼難聽,別說是嚴師出高徒,她可不信。

    林寧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加吻戲?」

    林寧剛一說完,墨小白也上車來,打了聲招呼,「哎呦,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我可以旁聽嗎?」

    人說著已經坐下來,笑瞇瞇地看著林寧和溫暖。

    「墨小白說不加就不拍。」溫暖看向墨小白,很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墨小白無辜,他聽到林寧問什麼了,溫暖這答案也真是太誠實了,他的確這麼說過,不過林美人會聽,那真是奇跡……

    林寧一哼,「你也真信我隨口胡編,我還和非墨說從頭到尾不會有吻戲,全部借位,我還說我要墨小白從頭到尾都是老人裝。」

    「哇,大導演,原來你這麼恨我吧,全場老人裝我立刻回美國,我這麼英俊瀟灑的形象可不能毀了,靠他吃飯呢。」

    溫暖和林寧自動忽略墨小白的話,溫暖反問,「那為什麼你同意加幾場吻戲和床戲?」

    林寧看著溫暖,她第一次見他這麼認真,「我只想幫你克服你的心理障礙,吻戲和床戲是一個心理上的坎,特別因為你的老公是葉非墨。我知道你只拍過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電視劇就別說了,借位太明顯了。溫暖,身為一名藝術者,你要隨時有這樣的準備,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專業演員,如果你連一場吻戲都無法克服,那更別說其他的。我只是拿吻戲舉一個例子,還有其餘方面,你是演員,你要清楚地知道,你在演繹的是別人的故事,要完全投入進去,只有全心全意奉獻的人,才能做出真正的成績,不然你就是紅一陣子就走下坡,也不會有自己經典的作品。你看《羅馬假日》,一提起就知道奧黛麗。赫本。這才是經典影片,這才是藝術。既然你選了這一行,就要做到最好。」

    溫暖內心隱約有一種澎湃之感,心事都被林寧說中,彷彿有一股激流在心中不停地刷洗著,激盪著。

    林寧說得沒錯,她是專業演員,她選了這一行,那就要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投入到事業中。

    林寧頓了頓,「可是,我知道你最大的問題並非你過不了這個坎,而是你怕非墨不開心,是不是?」

    「你可以當心理專家了。」

    墨小白挑眉看向林寧,看來林寧對溫暖的期望真的很高,否則不會和溫暖說這些話,若是非墨知道了,一定會翻臉的。

    他一直不喜歡溫暖涉足娛樂圈,林寧卻鼓勵她全心全意對待。

    「我很瞭解非墨,溫暖,你如果過不了這個坎,你就乖乖的回去當你的葉太太,別惹他心煩,如果你能過得了,徹底放得開,你就全心全意在這條路上走,你會走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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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寧的話在溫暖心裡激起千層浪,他說得全部是事實,正是她如今面對的困境,她彷彿走到一條死胡同,可突然有人把牆砸開了,前面又有了路。

    「如果我一直在娛樂圈,非墨會越來越不開心的。」溫暖苦澀地說道,「他明說了,他不喜歡娛樂圈,不喜歡藝人,不贊成我走這條路,前段日子,他一直都很不開心。我也不想這樣子,我不是非要讓他一定認同我的事業,可他不認同,他就會難受,我不想他不開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平時都不去談這個問題,怕吵架。我不是沒想過要退出娛樂圈,只是我不想,我才二十歲,事業才剛起步,這時候退出,我做什麼?待在非墨身邊當一個乖乖老婆,如果這樣,我會一直不開心,我不開心,他也會不開心。我們的距離會越來越遠,最後也會越走越遠,也是一樣的結果,你們都覺得,我應該離開娛樂圈嗎?」

    林寧第一個搖頭,「如果我覺得你該退出,這些話就不會和你說,溫暖,你是一個有潛力,有才華的藝人,假以時日,你會青出於藍的。所以說,你要過了這個坎,至於你和非墨的問題,我想,一個女人要處理好家庭和事業,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需要你的智慧,你知道葉非墨芥蒂什麼,可你也知道,怎麼讓他開心是不是?」

    墨小白也笑說道,「對啊,小表嫂,小表哥其實很包容你了,要是換了以前,我都不敢相信,所以你也要包容一下他,你最清楚該怎麼哄他開心了,只要小表哥開心了,一切好說。就像我爹地也很不喜歡我媽咪四處旅遊,也不喜歡我媽咪有時候一走就幾個月……等等,這兩人是極端例子,不好舉例。」

    墨小白嚴肅地思考能舉例的例子,卻發現其實能舉例的挺少的,如容顏是生物學家,本身也很忙,可她能事業家庭兼顧,楚離也很支持她的工作,大部分時間她是給第一恐怖組織服務的。

    程安雅工作就在葉三少身邊,兩人形影不離,更沒什麼問題,葉薇和十一是屬於婚前婚後沒什麼避忌的人,特別是葉薇,可墨家兩兄弟比較疼她們,基本上也沒什麼問題。

    「你別拿你家的人來舉例,我蛋疼。」林寧掃了墨小白一眼,對溫暖說道,「該說的,我已經和你說明白了,自己好好想清楚。」

    林寧剛說罷了,蔡曉靜就開車門,林寧還要忙就下車了,順便把墨小白叫去,蔡曉靜上來,「他又罵你了?」

    「沒有!」溫暖笑了笑,「林導不是真的那麼凶的,曉靜姐,你別太擔心啦。」

    「什麼不擔心,你也不看看你今天的表現多離譜,我以為你和墨小白培養感情那麼久,在片場多少會有點默契,怎麼一直不能進入狀態?」蔡曉靜問。

    「沒事!」溫暖輕笑,靠著窗邊休息,蔡曉靜也聰明的沒有再吵她,溫暖心想,如果為了事業,非墨最後受不了分手了,那值不值得?

    溫暖笑了笑,怔怔地看著桃花林出神。

    一個小時後,重拍這一段吻戲。

    墨小白笑得格外迷人,陳雪如已中場休息,在看墨小白和溫暖拍攝,溫暖NG過兩次,林寧卻意外的沒有罵人,陳秀麗悄聲和李媛媛說,「林導對她真特別,竟然沒罵。」

    「人家有特權,我們怎麼能和她比。」

    ……

    第三遍的時候,墨小白先告訴溫暖他的手勢,還有力度,兩人再重來一遍的時候,眾人很明顯感覺到已有所不同,溫暖的眼神很到位,不再像過去那般漂浮不定,那抹嬌羞自然又清新,彷彿真的如沉浸在熱戀中的幸福少女,一點刻意的痕跡都沒有。

    墨小白更是不用說,林寧特意把畫片切給溫暖,給她一個臉部特寫,當墨小白的唇碰上溫暖的唇時,她眉梢含羞,微閉上眼睛,心中所想是她和葉非墨在江邊接吻的那一次。

    ……

    良久,導演沒喊卡,墨小白倒是退開了,林寧拍手,「ok,過了,你們換裝,再換一場吻戲。」

    溫暖錯愕,墨小白在她耳邊說道,「美人想第一天就把所有的親密戲拍完,免得小表哥什麼時候探班被抓到就死定了。」

    溫暖,「……」

    怪不得第一天上工就拍吻戲,原來是怕葉非墨探班。

    換裝的時候,蔡曉靜進來,問,「沒事吧?」

    溫暖笑著搖頭,「沒事。」

    她很意外,也很慶幸是墨小白帶她走這一課,若是別人,可能心中會更不舒服一些,可墨小白對她肯定是沒有心思的,所以兩個人的身份擺得很正。

    蔡曉靜挑眉,接下來,溫暖和墨小白把四場吻戲都拍完了,一場拍過後,接下來的幾場拍得特別的順利,即便是韓世忠臨死前的那一吻,拍得特別的有感覺,悲壯,纏綿。

    溫暖卡過一陣後,表現可圈可點,墨小白也就是一個口頭上會佔你便宜的男人,誰可以調-戲,誰不可以,他還是有分寸的。

    四場吻戲完後,第一天也就放工了。

    墨小白送溫暖去安寧,因為提前收工,葉非墨還沒下班,溫暖直接去安寧,蔡曉靜隨後一起回來,溫暖在蔡曉靜辦公室背劇本,林寧還真是怕葉非墨探班,拍完吻戲,第二天是床戲。溫暖卻沒了心理障礙,床戲相對而言,比吻戲更容易讓她接受,因為保護措施會做得好,最多會露肩膀,還有背部,她有過一場床戲替身,所以算是有經驗,且過了這一關,心理上好像容易接受了多,也不會太介意了。

    快到下班時間,溫暖打電話給葉非墨,他正要走,溫暖上了32樓,再和他一起下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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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夜工?」

    「我的沒有,別人的有,我今天四場戲都過了,所以可以休息了,今天是裴清和雪如姐在趕夜工,我沒有。」溫暖笑說道,扣緊葉非墨的手,心中有了決定,人也輕鬆多了。

    葉非墨挑眉看溫暖,「今天很開心?」

    「我每天都很開心的。」溫暖說道,摟住葉非墨的手臂,她也要把開心帶給葉非墨,「非墨,我們今天出去吃飯吧,去吃燭光晚餐。」

    葉非墨似笑非笑地挑眉,「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那回家你做飯。」

    「吃燭光晚餐吧。」葉非墨果斷改口,笑著說道,「想去哪家?」

    「去我們常去的那家。」溫暖笑說道。

    ……

    用了晚餐,葉非墨和溫暖沒有開車回家,而是去江邊,夜景璀璨,美麗如畫,溫暖牽著葉非墨的手在江邊漫步,春天的夜尚有點涼意,吹得溫暖的鼻子微紅,葉非墨怕她著涼了,建議早點回去,溫暖搖頭,不想太早走,「我們平時都那麼忙,難得有時間走一走,晚點再回去嘛。」

    「不冷?」

    「不冷,很舒服的天氣。」溫暖笑說道,親熱地摟著他的手臂,倏地指著前面的長椅,「咦,那不是我們上一次坐的長椅嗎?過去坐坐。」

    葉非墨別她拉著坐下,溫暖舒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問,「這裡算不算我們定情的地方?」

    那一天,他著急地跑來,緊緊地抱住她,她是第一次感受到,她在他心裡是有份量的,不是甲乙丙丁的路人。如果那一次他不來,或許他們要磨一段很長的時間。

    「要不要再喝杯奶茶?」溫暖挑眉笑問。

    葉非墨斜睨著溫暖,「重溫舊夢?」

    「胡說八道,哪裡是舊夢?我要每天都在新的美夢中醒來。」溫暖笑說道,「我去買奶茶。」

    她剛起來葉非墨就拉著她坐下來,「別忙活了,你好歹也是一個公眾人物,大半夜就不要四處跑了。」

    溫暖想了想,順了葉非墨的意思,「A市的夜景真漂亮,是不是?」

    「嗯,很漂亮。」

    「非墨,今天拍戲,我被林寧罵了,罵得狗血淋頭。」溫暖笑瞇瞇地說,葉非墨低頭看她含笑的臉,這是被罵的表情嗎?

    好像中了六合彩的表情吧。

    「有沒有罵回去?」他笑著反問。

    溫暖搖搖頭,想起林寧罵人的凶狠模樣,心有餘悸,「我可不敢,在片場的林導最可怕了,誰都不敢和他頂嘴的,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一句。」

    「我會幫你教訓他。」

    「這算不算告狀?」溫暖戲謔地問,「明天我就和他說,我和你打小報告了。」

    一說完估計床戲就要被NG十幾回了。

    兩人隨意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溫暖握住葉非墨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非墨,你給我十年的時間好不好?只要十年,我就從娛樂圈完完全全地退下來轉幕後。」

    從影十年,她應該積累了很多經驗,到時候從台前到幕後,她應該也能做得好的,她可以進修導演的課程,也可以進修編劇的課程,也可以當製片人,做什麼都要,到時候就和非墨一起管理安寧,不會再做幕前工作。這是她考慮後的結果,她還年輕,給她十年時間,能不能做出一番成績就看她了,到時候她會甘心地退下來,退到幕後幫他。

    「你說什麼?」葉非墨手一緊,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深邃的眸映出她含笑的臉,絢爛如花。

    「給我十年讓我闖蕩,十年後,我就退到幕後幫你。」溫暖微笑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藝人,可我很喜歡表演,這是我的興趣,我想在影視界有一番作為。可我知道你會很不開心,所以,你再縱容我十年好不好?讓我全心全意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到時間了,我會聽你的話,重新規劃自己的事業。我不想每次說起這件事都讓你不開心,長久下去大家心裡都是疙瘩,就當是你和我的一個約定,好不好?」

    葉非墨瞇起眼睛,心思電轉,「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我不是突然有這種想法,是那天和你有點小爭執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了,你讓我立刻退出娛樂圈,我是不可能同意的,可我也不想因為事業和你產生矛盾,讓你難受。我一直想怎麼平衡你我之間的矛盾,想來想去,想不到好法子,所以只好和你做一個約定。」溫暖認真地說,「非墨,我是真的很想讓你開心,可請你,稍微再包容我的事業好不好?」

    十年之約。

    葉非墨低頭自嘲一笑,溫暖心一涼,笑容微僵,她突然害怕從他嘴裡吐出惡毒的字眼,就像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他罵得那樣,毫不留情。

    「溫暖,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的事業,可我不會干擾你,你不信我?」

    「誰說你不幹擾我?」溫暖反問。

    葉非墨凝眉,溫暖伸手在他眉心撫摸著,「你看,你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這叫不干擾我嗎?你以為你不出聲,不表明態度就是不干擾我了嗎?你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在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怎麼會開心地工作,我又怎麼能不顧及你的心情。」

    葉非墨握住她的手,「是不是林寧和你說什麼了?」

    「他沒說什麼,這是我自己的想法。」溫暖說道,「答不答應?」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能不答應嗎?

    十年轉幕後,以溫暖如今的潛力,十年後應該是他最如日中天的時候,她真的能夠退下來?葉非墨輕笑,幕前和幕後工作是有差別的。十年,她習慣了幕前,真能退到幕後?這話他都不敢說,溫暖卻敢說,那麼,他為什麼不信呢?

    「好!」

    453(2054字)

    「沒有夜工?」

    「我的沒有,別人的有,我今天四場戲都過了,所以可以休息了,今天是裴清和雪如姐在趕夜工,我沒有。」溫暖笑說道,扣緊葉非墨的手,心中有了決定,人也輕鬆多了。

    葉非墨挑眉看溫暖,「今天很開心?」

    「我每天都很開心的。」溫暖說道,摟住葉非墨的手臂,她也要把開心帶給葉非墨,「非墨,我們今天出去吃飯吧,去吃燭光晚餐。」

    葉非墨似笑非笑地挑眉,「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那回家你做飯。」

    「吃燭光晚餐吧。」葉非墨果斷改口,笑著說道,「想去哪家?」

    「去我們常去的那家。」溫暖笑說道。

    ……

    用了晚餐,葉非墨和溫暖沒有開車回家,而是去江邊,夜景璀璨,美麗如畫,溫暖牽著葉非墨的手在江邊漫步,春天的夜尚有點涼意,吹得溫暖的鼻子微紅,葉非墨怕她著涼了,建議早點回去,溫暖搖頭,不想太早走,「我們平時都那麼忙,難得有時間走一走,晚點再回去嘛。」

    「不冷?」

    「不冷,很舒服的天氣。」溫暖笑說道,親熱地摟著他的手臂,倏地指著前面的長椅,「咦,那不是我們上一次坐的長椅嗎?過去坐坐。」

    葉非墨別她拉著坐下,溫暖舒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問,「這裡算不算我們定情的地方?」

    那一天,他著急地跑來,緊緊地抱住她,她是第一次感受到,她在他心裡是有份量的,不是甲乙丙丁的路人。如果那一次他不來,或許他們要磨一段很長的時間。

    「要不要再喝杯奶茶?」溫暖挑眉笑問。

    葉非墨斜睨著溫暖,「重溫舊夢?」

    「胡說八道,哪裡是舊夢?我要每天都在新的美夢中醒來。」溫暖笑說道,「我去買奶茶。」

    她剛起來葉非墨就拉著她坐下來,「別忙活了,你好歹也是一個公眾人物,大半夜就不要四處跑了。」

    溫暖想了想,順了葉非墨的意思,「A市的夜景真漂亮,是不是?」

    「嗯,很漂亮。」

    「非墨,今天拍戲,我被林寧罵了,罵得狗血淋頭。」溫暖笑瞇瞇地說,葉非墨低頭看她含笑的臉,這是被罵的表情嗎?

    好像中了六合彩的表情吧。

    「有沒有罵回去?」他笑著反問。

    溫暖搖搖頭,想起林寧罵人的凶狠模樣,心有餘悸,「我可不敢,在片場的林導最可怕了,誰都不敢和他頂嘴的,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一句。」

    「我會幫你教訓他。」

    「這算不算告狀?」溫暖戲謔地問,「明天我就和他說,我和你打小報告了。」

    一說完估計床戲就要被NG十幾回了。

    兩人隨意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溫暖握住葉非墨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非墨,你給我十年的時間好不好?只要十年,我就從娛樂圈完完全全地退下來轉幕後。」

    從影十年,她應該積累了很多經驗,到時候從台前到幕後,她應該也能做得好的,她可以進修導演的課程,也可以進修編劇的課程,也可以當製片人,做什麼都要,到時候就和非墨一起管理安寧,不會再做幕前工作。這是她考慮後的結果,她還年輕,給她十年時間,能不能做出一番成績就看她了,到時候她會甘心地退下來,退到幕後幫他。

    「你說什麼?」葉非墨手一緊,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深邃的眸映出她含笑的臉,絢爛如花。

    「給我十年讓我闖蕩,十年後,我就退到幕後幫你。」溫暖微笑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藝人,可我很喜歡表演,這是我的興趣,我想在影視界有一番作為。可我知道你會很不開心,所以,你再縱容我十年好不好?讓我全心全意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到時間了,我會聽你的話,重新規劃自己的事業。我不想每次說起這件事都讓你不開心,長久下去大家心裡都是疙瘩,就當是你和我的一個約定,好不好?」

    葉非墨瞇起眼睛,心思電轉,「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我不是突然有這種想法,是那天和你有點小爭執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了,你讓我立刻退出娛樂圈,我是不可能同意的,可我也不想因為事業和你產生矛盾,讓你難受。我一直想怎麼平衡你我之間的矛盾,想來想去,想不到好法子,所以只好和你做一個約定。」溫暖認真地說,「非墨,我是真的很想讓你開心,可請你,稍微再包容我的事業好不好?」

    十年之約。

    葉非墨低頭自嘲一笑,溫暖心一涼,笑容微僵,她突然害怕從他嘴裡吐出惡毒的字眼,就像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他罵得那樣,毫不留情。

    「溫暖,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的事業,可我不會干擾你,你不信我?」

    「誰說你不幹擾我?」溫暖反問。

    葉非墨凝眉,溫暖伸手在他眉心撫摸著,「你看,你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這叫不干擾我嗎?你以為你不出聲,不表明態度就是不干擾我了嗎?你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在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怎麼會開心地工作,我又怎麼能不顧及你的心情。」

    葉非墨握住她的手,「是不是林寧和你說什麼了?」

    「他沒說什麼,這是我自己的想法。」溫暖說道,「答不答應?」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能不答應嗎?

    十年轉幕後,以溫暖如今的潛力,十年後應該是他最如日中天的時候,她真的能夠退下來?葉非墨輕笑,幕前和幕後工作是有差別的。十年,她習慣了幕前,真能退到幕後?這話他都不敢說,溫暖卻敢說,那麼,他為什麼不信呢?

    「好!」

    454(2487字)

    一晃兩個多月,溫暖和墨小白的戲份接近尾聲,因為墨小白檔期和身份的原因,墨小白的戲份是集中拍的,溫暖一半的戲份是和墨小白一起拍攝的,他的戲份一完結,她的戲份也完了一般,這部分的戲份是後期製作的問題,墨小白拍完這部片子後就要準備回美國,等修剪後需要補戲他再過來。

    《梁紅玉》漸入佳境,彭書瑤、陳秀麗和楊洋雖然是大牌女星,可戲份不是很多,墨小白的戲份結束後,她們多半的戲份也結束。

    可剩下來的戲,林寧估計還要拍好幾個月,墨小白和溫暖都是天賦極強的演員,兩人合作也漸漸有了默契,拍戲省了很多時間。別人就不同,林寧打算把這部電影做到藝術和商業結合,要求很嚴厲,別人的戲份拍得都很慢,他精益求精。

    這兩個多月,溫暖很忙,不是在片場就是在學校,偶爾開夜工,參加活動,接拍廣告,忙得不可開交,生活節奏非常快,且日夜顛倒,休息極少。

    葉非墨心疼至極,卻沒有勸她。

    她認真起來,誰也勸不動,這部片子溫暖拍得比美人傾城認真多了。

    墨小白的戲份結束後,正逢黑手黨有事要解決,他就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A市,非常匆忙,溫暖再和他通電話的時候,他人已經在美國了。

    這期間,韓碧加入華雲《風月佳人》的拍攝,這也是一部大製作,華雲全力捧韓碧和安寧打擂台,據聞杜家多投資了一個億,力求《風月佳人》拍到最真實,最完美,打敗安寧,這也是一部草木皆星的作品,有韓碧領銜主演,再有國內眾多一線明星加盟,氣勢很勁猛。

    《梁紅玉》和《風月佳人》成了這一年最令人期待的電影,韓碧和溫暖兩個名字也經常一起被擺上雜誌,報紙,投資方為了宣傳,相互利用,打響名氣。

    溫暖和韓碧也一心一意,投入這場戰爭中。

    林寧為了這部片子,費盡心思,裁剪,燈光,攝影,服裝……各方面都做到盡善盡美,他把這部作品當成林寧一部里程碑的作品。

    下一次再請墨小白拍戲的機會幾乎是零了,這一次他純粹是為了幫他,幫溫暖,再加上好玩才願意在國內拍戲,不然想讓墨小白點頭實在不容易。

    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他的栽培,他相信,這部片子一定會成為他的標誌性作品。

    這期間,大學生電影節舉辦,《美人傾城》大獲全勝,這一次溫暖在大學生電影節上拿到最受大學生歡迎女演員獎。

    溫暖最近身體很不舒服,早上起來有頭暈,乾嘔狀態,臉色蒼白,電影拍攝快四個月了,她的戲份又是集中拍攝的,差不多也快宣告尾聲了,林寧見她臉色很差,讓她多休息兩天。

    這段日子,她過得很緊張,已放暑假,輕鬆了多,前段時間又要陪葉非墨,又要拍電影,又要準備考試,忙得天翻地覆。再加上梁紅玉劇組勾心鬥角很厲害,一個李媛媛,一個陳秀麗,每個人似乎都想整死她似的,她和李媛媛拍對手戲的時候就差點被她弄傷,這劇組的人際關係讓溫暖很傷神,想想都嚇人。

    她的身體底子極好的,可再好的身子也經不起如此勞累,心累。

    休息兩天後,她臉色好了許多,又接著拍剩下的部分,林寧知她身體不舒服,也想集中趕完她的戲份,再拍其他人的,加上後期製作,這部電影從年初開始拍攝,放在年末賀歲檔放映,如果來不及就放到明年暑期檔。

    「暖暖,你月事多久沒來了?」中場休息的時候,蔡曉靜突然問她。

    午飯溫暖吃的東西吐出不少,就喝了一杯牛奶就沒胃口了。她躺在床上,安然地閉目養神,蔡曉靜似有所思地問她。

    溫暖睜開眼睛笑道,「曉靜姐,你多心了,我沒有懷孕。前幾天非墨見我總是乾嘔才問過我,我的月事一個禮拜前剛來過,前段日子太忙了,月事有點不正常,好像都沒來,前個禮拜就來了,可能我太忙了,內分泌有點紊亂,等結束這部戲我會上醫院看看。」

    蔡曉靜蹙眉說,「你看起來真的好像懷孕了……」

    倏然聽到外面有聲音,蔡曉靜精神一震,打開休息室的門,外面沒人,劇務小妹和小弟在不遠處說笑,這休息室是在片場臨時佈置的,只是隔著木板,隔音並不好。

    蔡曉靜見沒人,又回來,「既然月事剛來過,那就代表沒事了,怎麼總是乾嘔?」

    「不知道,可能太累了。」溫暖打哈欠,昏昏欲睡,蔡曉靜也沒吵她,輕手輕腳出了休息室。

    兩人都沒想到,第二天綠光日報就爆料溫暖懷孕的事,且說得有模有樣,爆料者據聞是一名劇組小妹,無意中聽到溫暖和蔡曉靜的談話,且指出這孩子是葉非墨的。

    溫暖在片場被記者圍堵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件事,被幾十名聞風而動的記者圍住,每個人都問她是不是懷孕了,是不是壞了葉非墨的孩子,是不是母憑子貴,嫁入豪門……

    蔡曉靜和林寧讓片場的工作人員擋開記者,把記者擋在片場外,將近一個小時才平息這場鬧劇,蔡曉靜甚怒,什麼劇務小妹,這種事情區區一個劇務小妹爆料,綠光怎麼可能會刊登,肯定不知是哪個大牌聽到她和溫暖的對話,又怕驚擾她們,聽得不全就爆料。

    「上輩子一定是啞巴,這輩子才這麼多話。」蔡曉靜在片場怒聲道。

    李媛媛今天沒來片場,只有陳秀麗和楊洋,兩人素來不和,一人一邊和相熟的演員、工作人員說笑,林寧蹙眉,溫暖拉住蔡曉靜的手,「曉靜姐,算了。」

    蔡曉靜冷冷一哼。

    溫暖低頭微笑,不知為何,這幾個月,心情更是淡然和坦然了。

    ……

    溫暖懷孕的消息迅速充斥著演藝圈,連在國外旅行的葉三少和安雅都驚動了,程安雅打電話回來問葉非墨,「暖暖懷孕了?」

    「有人只是捕風捉影,綠光的消息你也信?」

    「無風不起浪,說得似模似樣的,我不信都難,假的嗎?」

    「她剛來過月事,怎麼可能懷孕?」葉非墨失笑。

    「我以為我又可以當奶奶了。」程安雅歎息。

    「你讓哥哥嫂子努力。」

    「你怎麼不努力?」

    「我很努力,可兒子不給面子,總是不肯來我能怎辦?」葉非墨一邊看文件一邊開玩笑。

    程安雅,「……」

    *

    12號如沫來上海和我一起住了,13號在福州路籤售喲,各位上海的姐妹歡迎圍觀喲,我也會把這萌姑娘帶過去的。15號去麗江旅行一個月,等著當伴娘。大家好多人跟了我兩年了,應該差不多都知道我兩年都沒休息過了,很少出去旅行的,所以旅行期間更新問題大家請見諒。

    還有13號的上海簽售,上海的姐妹有空就來捧捧場吧,太遠的來不太現實喲,不然冷冷清清,奴家很可憐滴……

    嘿嘿!

    455

    片場全部是記者,溫暖懷孕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韓碧看著報紙的時候,紅了眼圈,雪白的牙齒輕咬下唇,表情悲慼。

    她懷孕了?

    溫暖懷孕了,她殘餘的希望都被這個消息沖得四分五裂,倏然揉了報紙,遠遠丟開。

    「非墨……」她低喊著葉非墨的名字,空洞的聲音巨大地反響,一遍遍迴盪,如泣如訴,他又會有孩子了,他和她的孩子,他還記得嗎?

    她捂著心口,痛徹心扉,linda見她難受,慌忙過來扶她,「我就不該讓你看報紙。」

    韓碧臉色蒼白,臉上佈滿了濃濃的絕望,「這麼大一件事,我能不知道嗎?」

    「韓碧,你都決定放手了,她懷孕和不懷孕關你什麼事?」linda說,「你要真的不甘心,那天你就答應杜小姐合作去害溫暖了,何必等到今天?」

    「我不知道……」韓碧痛苦地捂著頭,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linda接過一看,竟是杜月盈,韓碧拿過電話,鈴聲如催命般在響,那日杜月盈說合作害溫暖,她不願意,兩人不歡而散,這幾個月,杜月盈沒有打過一通電話。

    這時候突然打電話,來者不善。

    韓碧的心彷彿被惡魔抓住,正被惡魔引誘,走向深淵,她極力掙扎,丟開手機,雙手捂著耳朵,不停那心悸的鈴聲。

    停了幾秒鐘,鈴聲又響了,杜月盈很有耐心地打。

    韓碧很害怕杜月盈,那女人笑得很溫柔,可她莫名地怕,總覺得杜月盈很可怕,即便她再美麗,也是毒美人。

    linda說,「韓碧,這是你和葉總最後的機會了。」

    韓碧何嘗不知道,只是不願意承認。

    她拿過手機,接了杜月盈的電話,杜月盈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也帶著幾分譏誚,「韓小姐真繁忙啊,總算接我電話了,怎麼,考慮得怎麼樣了?」

    「杜小姐,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這麼恨溫暖,只是因為她搶了你的旗袍嗎?」

    杜月盈說,「我的事無需和你說,你只要決定,你做,還是不做。」

    韓碧冷冷一笑,眉梢帶了少許厲色,杜月盈想要對付溫暖,又要置身事外,世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她想得太美了,借刀殺人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韓碧,溫暖懷孕了,你曾經也懷孕過,你也有機會能生下葉非墨的孩子,你看著……」

    「夠了!」韓碧臉色瞬間慘白,身子忍不住的顫慄,她怎麼能如此惡毒,專門挑人的心病戳,可恨的是,杜月盈對她瞭如指掌,她對杜月盈卻是一無所知。

    「別惱羞成怒啊,只要一次,我保證,你想要的人又回到你身邊了。」杜月盈溫柔地誘惑著韓碧,語氣輕柔,令人忍不住相信她的話。

    韓碧輕笑,「杜小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惡毒。」

    電話裡傳來杜月盈張狂的笑聲……

    久久不絕。

    剛和唐舒文、林迪雲開了一個電話會議,葉非墨就接到羅馬來的電話,那是墨遙打來的,「非墨,溫暖的身份……很特殊。」

    葉非墨蹙眉,「什麼身份特殊,她是溫家的小姐,我的老婆,安寧的藝人,除了這些身份還有什麼身份?」

    墨遙頓了頓,葉非墨聽到翻頁的聲音,墨遙似乎在翻什麼文件,「無雙看見溫暖肩膀上的蝴蝶很漂亮,紋了一模一樣的紋身,她在埃及遇見一對夫妻,正好穿著無袖被那對夫妻看見了,你猜怎麼樣?」

    葉非墨的心突然怦怦急跳,溫暖身上的蝴蝶?

    5203系列香水的廣告早就出來了,溫暖肩膀上的蝴蝶不是什麼秘密,再且,她平時穿晚禮服也會看見肩膀上的蝴蝶。

    「怎麼回事?」不知為何,他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那對夫妻是杜迪的父母,他們把無雙錯認成好友的女兒,且說他們家族的長女身上都有這個蝴蝶胎記。」墨遙淡淡說道,「命門兩大家族,苗家和龍家。相對於苗家,龍家更是神秘,我查過她們的資料,龍家女性為尊,長女身上的確都有這個胎記。二十二年前,苗家和龍家因為為了爭奪一件古老器具相互殘殺,當時龍家的繼承人被親信出賣在愛琴海惹來殺身之禍,落海失蹤,據我調查的資料顯示,當時龍秀水落海的時候已懷有身孕。後來苗家為了奪得命門大家的位置把龍家的人逼入絕境,如今龍家的人都隱姓埋名,不知所蹤。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肩膀上有蝴蝶胎記的女子一定是龍家的傳人。況且,溫暖的年齡和我查的資料非常符合。」

    「那又怎麼樣?」葉非墨沉聲問,他不管溫暖是姓溫,還是姓龍,都是他的妻子,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不過因為許諾的關係,他知道苗家的確有點邪門,同為命門大家的龍家,恐怕也很邪門。

    墨遙的聲音平平淡淡地說,「杜家和龍家是姻親關係,龍秀水的女兒和杜迪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

    「荒謬!」葉非墨冷冷一笑,握緊拳頭,「什麼未婚夫妻?別說溫暖是不是龍家的傳人,就算是,那又怎麼樣?她如今是我的妻子。」

    相對於葉非墨的激動,墨遙顯得很冷靜,「凡是命門家族都有一個詛咒,苗家有,龍家也有,具體是什麼,恐怕你要問杜迪,我只知道,歷任的龍家傳人的夫婿,都是英年早逝,只有杜家的人例外。」

    「荒謬!」

    「嗯,三大古老家族的事情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以前許諾和許星,也是死一個,活一個,大表嫂是浴火重生,可事實上,也是死了,只是靈魂重生了。」墨遙淡淡說,「我告訴你,只是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對了,杜迪去A市了。」

    456(2060字)

    英年早逝麼?

    這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什麼英年早逝,他才不信。

    聽了墨遙的話,葉非墨最在意的一件事是杜迪和溫暖的關係,是未婚夫妻,他早就覺得溫暖身上的蝴蝶胎記有點問題,若是紋身比較好解釋,可胎記……普通人誰會有一個蝴蝶胎記,且是色彩斑斕,顏色鮮艷。

    可再有問題,他也從來沒有和龍家聯繫起來,且他聽都沒聽過龍家,如果不是許諾,或許他也不會聽說苗家,墨遙傳了一份文件給他看。

    龍家,苗家和杜家是三大古老家族,龍杜兩家關係極好,和苗家勢同水火,龍家和苗家都是命門天算之家。一百多年前,國內動亂之時,幾大家族都移民到國外,龍家去了美國,苗家去了歐洲,杜家一直留在A市,幾十年前中心才慢慢地移到北美。

    龍家每一任的繼承人身上都有一個色彩斑斕的蝴蝶胎記,大多在肩膀,有人在胸口,這是家族的標誌,原因不詳,說實在的,的確很詭異,每個女孩身上都有這麼瀲灩的蝴蝶,絕非偶然。

    墨遙所給他的資料的確很詭異,除了只有兩位杜家人是長命百歲,其餘龍家配偶都在英年死於非命。

    葉非墨想到在溫暖家裡看到的相冊,溫暖的小時候的模樣和如今大有變化,當時看她四歲的照片和七歲的照片他以為是兩個人,還開玩笑她是不是去整容了。

    莫非溫暖真不是溫媽媽所出?

    挺兩三歲的記憶,溫暖估計也懵懂,人的記憶一般從五六歲開始記事,以前的事情溫暖肯定記不起來,溫媽媽如此疼愛她……

    葉非墨頓了頓,他又何必庸人自擾,不管溫暖是誰的女兒,都是他的妻子,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至於詛咒的事情,他根本一字都不信。

    杜迪來了,他又想幹什麼?

    這段日子他和溫暖有通電話,發電郵,有時候發一些風景明信片過來,他待溫暖這麼好,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故意接近溫暖的?

    下了班,葉非墨開車去片場,在片場外就看見一堆記者堵在片場外面,溫暖懷孕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記者都等著第一手資料,這批狗仔沒事情做了嗎?

    他等了一會兒,打電話給溫暖,電話打不通,葉非墨撥了蔡曉靜的電話號碼,響了一會兒蔡曉靜就接了,「溫暖呢?」

    「她從後門走了,葉總,杜迪說有要緊事找她,讓溫暖見他一面,所以把她帶走了。」蔡曉靜說道,葉非墨不做聲,掛了電話。

    杜迪……

    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竟然比他快一步接到溫暖。

    他一直很介意溫暖和杜迪之間的親密,溫暖對杜迪沒什麼防心,把他當成好朋友,他知道溫暖沒有別的心思,可就是不滿溫暖對杜迪好。

    相對而言,方柳城就是小菜一碟,杜迪才是他最介意的人,如今爆出溫暖和杜迪的關係,葉非墨更是緊張,怕杜迪把一切都告訴溫暖。

    什麼英年早逝……

    如果聽了這種話,溫暖會傷心,一定會自亂陣腳。

    葉非墨瘋狂地撥打溫暖的電話,卻一直打不通,葉非墨蹙眉,一踩油門,開車離開片場。

    他開車去他們常去的江邊,還是老位置。

    長椅上坐著一對母女,小女孩七八歲的樣子,穿著蓬鬆的公主裙,紮著小辮子,辮子上別著漂亮的蝴蝶飾品,又是蝴蝶……

    他想起溫暖七八歲的照片,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打扮,那丫頭的品味真好,當時那身打扮現在還流行著,沒有過時。

    她的照片,很多都戴著蝴蝶飾品。

    蝴蝶……

    葉非墨偏頭看向淮江,已是黃昏,暮色深沉,殘陽淒厲悲壯,鋪了半江橘紅,暮色映入他的瞳眸中,更見深沉,杜迪和溫暖……

    小女孩喝完奶茶,年輕的媽媽牽著寶貝女兒起身回家,葉非墨回頭,走過來坐下。

    他希望,杜迪什麼都沒和溫暖說。

    溫暖一直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杜迪含笑看著她,兩人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廳用餐,餐廳有一條長長的木板通道,牆壁上掛著一塊水幕鏡牆,色彩鮮艷,室內的牆壁和房樑上都雕刻著動人的壁畫,頗有印度風情,每一個座位的旁邊都掛著和牆壁色澤相配的短簾,掛著小風鈴,微風吹過,鈴聲叮噹,極是動聽。

    餐廳環境很美。

    杜迪喝著檸檬水,靜靜地看著溫暖,她低著頭,帶著一頂白色的小絨帽,長髮柔順地垂在兩旁,她勾著頭髮別在耳朵後,露出白皙美好的側臉。

    從杜迪的角度看去,就看見她臉頰上少許的紅暈,還有微翹的睫毛,最是垂眸間的那一抹溫柔,不知為何,如此動人。

    男子眸中笑意漸深。

    就是她麼?

    他尋了多年的未婚妻。

    乍一聽到這消息,杜迪有些意外,可仔細調查後,背後的真相又讓他覺得驚喜,難怪他對她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親暱,也難怪,他對她,總有一分無法抗拒的悸動。

    這就是杜龍兩家的緣分。

    然而,她什麼都不知道,杜家尋了她這麼多年,踏遍北美,愛琴海一帶,從沒想到她會流落到A市,幸虧,平安幸福地長大。

    杜迪眸中有笑,如果早知道是她……人生沒有如果,她已經和葉非墨結了婚,她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她會怎麼選擇呢?

    溫暖輕拍自己的手機,剛在片場摔了一會兒,竟然死機了,她擺弄好久都沒弄好,今天最後一幕戲拍好了,心情輕鬆,一時高興就摔了它。

    杜迪的長指在桌上敲了敲,問,「看見我來找你,有沒有意外?」

    *

    甜蜜不了多久了,會很虐……應該是我寫過算是最虐的情節了……最近有雨哦。

    457(2026字)

    溫暖把手機放在桌邊,笑了笑,端莊溫雅,「是有點意外,你不是說家裡出了點事,你短時間內不會來A市嗎?」

    今天杜迪來尋她,溫暖是很意外的,正巧記者在門口都候著,小路上的幾名記者被杜迪的人搞定了,溫暖想早點回家約葉非墨一起吃飯,所以上了杜迪的車,誰知道杜迪說有事找她,手機又死機了,她想打個電話給葉非墨說一聲都不行。

    「杜迪,你的電話能不能先借我用一用?」溫暖笑說道,杜迪把電話遞給她,溫暖道了謝,撥了葉非墨的私人手機。

    電話響了許久,葉非墨才接電話,聲音很冷漠,「葉非墨!」

    溫暖輕笑,「是我啦,手機壞了,用別人的手機給你打的,你下班了嗎?」

    葉非墨頓了頓,看電話號碼,心中瞭然,唇角微微一勾,「我下班了。」

    「對不起啊,本來想約你一起吃飯的,一會兒我幫你帶宵夜行嗎?」溫暖笑問,看了看桌子上的特殊檯曆,報了餐廳的名字,「這家的口味你應該會喜歡。」

    「宵夜?你幾點回來?」

    溫暖看了看杜迪,再看看表,吃飯應該不用一個小時吧,杜迪特意過來找她有事,一個小時,一邊吃飯一邊談事怎麼都夠了。

    「8點就到家了。」溫暖說道。

    江邊的風吹得葉非墨的頭有些疼,杜迪會和溫暖說什麼呢?全盤相告,又或者隱瞞不說?他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如何想的。

    「我知道了。」

    杜迪挑眉,微微抿著唇,眸色微深,這是他自幼訂下的未婚妻,可她已嫁人了,且葉非墨很疼愛她,兩人生活很幸福。

    溫暖偏頭打電話,眉梢都帶著嬌俏的笑意和幸福,任由是誰都感覺得出來她的心情,她的狀態,真的很好,也看得出,她多愛正在和她通話的男人。

    杜迪輕笑,他自然一表人才,才學人品相貌家世樣樣上等,自幼多是女孩子追求,可父母告誡,他已有未婚妻,雖然自幼失散,不知流落何方,可他的父母堅持未婚妻未死,他是有家室的人,不該和別的女子來往。

    對感情,杜家的教育從小就是從一而終。

    杜迪對別的女子也不上心,從未遇見中意的女子。

    若說他生命中,除了母親和妹妹,最重要的,莫過於他的未婚妻了,雖然他從未見過她,這麼多年卻一直找尋她的下落,對父母有交代,也對龍家有交代。

    可如今,杜迪卻遲疑了。

    尋是尋到了,十有八九也確定溫暖是龍家的傳人,可他該執著地認為這女子是他的人嗎?她已有另外一份屬於她的幸福。

    若說她從小沒有和他失散,他篤定,她能愛上他,一生陪伴。

    可如今,卻是慢了一步。

    溫暖和葉非墨閒聊了幾句,掛了電話,把電話還給杜迪,認真道了謝,杜迪搖搖頭,「別這麼客氣。」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你在片場忙了一天也餓了吧,先叫東西吃,邊吃邊說吧。」

    杜迪叫了一份紅咖喱海鮮,溫暖要了一份印度白咖喱雜菜,再要了一份甜品,杜迪笑問,「減肥?」

    「對。」溫暖笑說,其實也不算減肥,只是想簡單吃點,早點回去陪葉非墨吃。溫暖叫了幾份葉非墨喜愛的菜式打包,杜迪也不介意。

    上菜很快,溫暖吃得少,「你這次回來是談生意嗎?」

    「找人。」杜迪淡淡說道。

    溫暖一笑,「是不是需要我幫忙?」

    杜迪看著她帶笑的眉目,唇角也染了一抹微笑,溫暖很愛笑,性格樂天,他心想,如果把事情都告訴她,她會失去這種燦爛的笑容吧。

    特別是關於那個詛咒。

    她這麼愛葉非墨,若是知道了,會很傷心吧。

    「本來是想你幫忙的,不過我看你這麼忙,那就算了。」

    「沒事,我的戲份拍完了,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暫時沒什麼事情,你真需要幫忙你直說好了,我能幫得上的一定幫你,你在找很重要的人嗎?」溫暖忐忑地問。

    杜迪點頭,「是!」

    很重要的人。

    溫暖好奇地看著杜迪,她著實想不出,除了他的家人,什麼人算是杜迪重要的人,她和杜迪很投緣,可相處時間卻不長,唯獨知道他感情比較淡漠,能稱得上重要的人,莫非是他喜歡的人?

    「可以好奇地問一聲,是你什麼人嗎?」

    「未婚妻。」杜迪說道,溫暖眸光一亮,指著杜迪說,「你的未婚妻?」

    杜迪冷厲的眉目掠過笑意,挑眉反問,「我有未婚妻很奇怪嗎?」

    「我以為你沒有喜歡的人呢,原來你有未婚妻啊,你從來都沒說過。」溫暖真心為杜迪開心,可他未婚妻為什麼不見了呢?

    「你也沒問過。」杜迪淡淡說,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溫暖一臉自信,「你說吧,她叫什麼名字,有照片?具體做什麼的,我保準幾天就幫你找到了。」

    就算她不能,非墨也一定能,算是還他一個人情,上一次她和他妹妹的事情,他們夫妻欠杜迪一個人情,正好相抵了。

    「再說吧,突然又不想找了。」杜迪凝著溫暖,淡然說道,「或許離開我,她會更幸福,我不該打擾她。」

    他的眸中映出淡淡的憂鬱,看得溫暖莫名一酸。

    他很愛他的未婚妻嗎?

    原來,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溫暖見杜迪說不想再找,她又不清楚杜迪和他未婚妻之間的事情,不好插嘴,也沒有多說什麼,別人的感情外人是很難判斷的。

    杜迪平靜地問,「溫暖,你信命運和詛咒嗎?」

《總裁的替身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