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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你到底要幹什麼?」
「陪我曬太陽。」葉非墨似是思考良久,才迸出五個字,溫暖分外無語,曬太陽?他可真有閒情逸致。
自己這幅破身板不在病房老實躺著出來曬什麼鬼太陽。
「你要曬太陽一個人曬,我沒興趣,放開我,我要回病房了。」溫暖沉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很幼稚?」
「更幼稚的事情我都做過,這點怕什麼?」葉非墨冷漠地說,表示自己毫無壓力,溫暖無語了…………
墨小白和少女不知道談什麼,談得非常愉快,少女時而開心大笑,時而著迷地看著他,溫暖索性不和葉非墨這幼稚的男人計較了,欣賞墨小白就好,反正葉非墨也不放她走。
說實話,墨小白真是一枚開心果,不管是他認識的,或者他不認識的,只要他有心,他都能把你哄得心花怒放。
有時候她是真的挺佩服墨小白的。
他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快樂,要是分一點快樂給別人,那該多好啊。
比如,葉非墨。
他若分一點快樂給葉非墨,今天的葉非墨就不會這樣寂寞了。
「溫暖!」葉非墨陰森森地咬牙,把溫暖從傷感的感情中拉出來,轉頭就看見葉非墨陰騭地盯著她,溫暖很莫名其妙。
她又哪兒惹到他了,不是很乖乖地坐著不說話,也不動了嗎?
他還有什麼要求?
葉非墨見溫暖臉色不悅,看穿她的心思,他的戾氣也漸漸散了,扭頭冷厲地掃向墨小白,墨小白正和少女說開心事,乍然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掃瞄過來,他內心一驚,回頭看來,正對上葉非墨的眼睛,心有慼慼然。
小表哥又亂吃飛醋了。
這炮灰,為什麼總是他?
少女見自己偶像一臉便秘的表情,十分驚訝,問道:「葉琰哥哥,你怎麼了?想到不開心的事情?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墨小白性感一笑,風流倜儻,「可愛的小EVA美女怎麼會犯錯呢,不管你的事。」
少女放心下來。
「葉非墨,我真的累了,你不要回房嗎?」
「今天陽光很好。」葉非墨答非所問,說得一本正經,十分嚴肅,且抬起45°角仰望天空,溫暖徹底被打敗了。
莫非人不在一起後就開始有代溝了?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啊。
程安雅笑說道,「死纏爛打這一招對溫暖真是屢試不爽啊。」
她的性子太好拿捏了,被非墨捏得死死的,這要是換了年輕時候的她和葉三少,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哪會讓別人這麼死纏爛打的。
可葉非墨這一招數對溫暖,真的非常管用。
溫暖就乖乖地坐在輪椅上,也沒試圖走動,葉非墨一個人要麼不說話,要麼一說就會刺激溫暖,她一怒就會反擊他。
於是就有了一種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很像是打情罵俏的畫面。
程安雅在想,溫暖一定沒有什麼打情罵俏的心思,不知道怎麼編排葉非墨呢,可偏偏就是沒有辦法,只能讓他佔盡便宜。
「死纏爛打對心愛的女人都很管用,對你也屢試不爽。」葉三少淡淡笑說道,「誰說非墨沒遺傳到好基因,這就是好基因。」
「死皮賴臉,死纏爛打就是好基因?」程安雅笑了。
「當然,無賴是最快娶到老婆的,對付心上人兩個招數最管用,第一次是不要臉,第二還是不要臉。」葉三少總結經驗,「這是必殺技,上鉤的女人證明這個女人愛你。」
「你這個狗屁理論哪兒來的?」
葉三少頗為感慨說,「年輕的時候,經過無數的實踐總結出來的經驗,所以我是權威,我有發言權。」
程安雅,「……」
程安雅正想說什麼,突然眼角一縮,喃喃自語,「壞了,非墨又要遭罪了。」
葉三少順著程安雅的視線看過去,正看見杜迪捧著一束大紅玫瑰花,緩緩走向溫暖和葉非墨,那兩個人一人還在仰望天空,一人悶悶不樂。
杜迪含笑看著溫暖,他也看見她身邊的葉非墨,可似乎沒有芥蒂似的,若無其事地和溫暖打招呼,溫暖仰頭,那束火紅的玫瑰花已在她懷裡。
「怎麼出來了,身子還沒全好呢。」杜迪柔聲問,葉非墨瞬間冷了臉色,看著玫瑰花的表情彷彿玫瑰花是一種十惡不赦的花朵。
溫暖一時覺得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杜迪,又不敢去看葉非墨的目光,她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生氣。
心中又不知道胡思亂想什麼。
溫暖的確不想這時候和葉非墨有什麼牽扯,可也不想讓葉非墨以為她和別人在一起,低頭看這一束玫瑰花,溫暖又不好拒絕,只得說道:「我已經沒事了,謝謝。」
杜迪莞爾,看了葉非墨一眼,寒暄式地點點頭,溫暖抿了抿唇,低頭不看兩人此刻都比較詭異的表情,葉非墨一定想歪了。
而杜迪……
「你今天不忙嗎?」溫暖問,杜迪搖頭,他也不想在葉非墨面前和溫暖說什麼,他知道葉非墨心中不爽快,溫暖也不會喜歡。
這一次來碰上他們,純屬意外,並非特意。
「我推你回去休息吧,下午承天就到了。」杜迪說道,溫暖點了點頭,提起龍承天,她心中也隱約有期待,也有忐忑。
杜迪說,那是她哥哥,可她真的害怕,自己不討哥哥喜歡,也有點陌生,自幼分離,也沒見過面,不知道能不能和哥哥說的上話,也不知道哥哥是什麼樣的人,這幾天心中一直猜想著,終日惶恐。
一個葉非墨,一個龍承天,還有一個杜迪,溫暖住院這段期間真覺得日子很難過,很想時間如梭,迅速而過,她不必在為了誰心疼,也不必再為誰愧疚,更不必再為誰等待。
這一次FBI的事情,無妄之災不算,更多一種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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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再回頭,也不想知道葉非墨是以什麼心情看著杜迪推她回房的。
墨小白和少女說了一陣後,見杜迪推著溫暖回房,他和少女道別,承諾明日去看她,走回葉非墨身邊。
葉非墨的臉色難看得像鬼,可墨小白一走過來,他又收拾了情緒,沒露得這麼明顯,他一個人和溫暖再怎麼生氣也不希望別人在他臉上看出任何情緒。
墨小白嘀咕一聲,又在裝了。
哎,生氣也這麼悶著,妒忌也這麼悶著,他就不累麼?卡卡也是,非墨也是,這兩人從小就狼狽為奸,可說起忍耐力,這兩人也是不相伯仲的,根本不是他們所比的。
墨小白一直秉承一種原則,敢愛敢恨,他若愛上一個人,一定不會這麼藏著掖著,不會不讓對方知道,除非他自己不想和對方相守一生。
「哈哈,小表哥,你得拿出算計人的勁兒來啊,不然老婆真被人追走了。」墨小白似真似假地刺激葉非墨,「杜迪一表人才,各方面都不輸給你,關鍵是人家是翩翩紳士,對小表嫂又關心又體貼,凡事都順著小表嫂,這麼好的男人哪兒找去,你怎麼就沒學著兩招?」
這要學兩招,溫暖也不至於跑了。
葉非墨冷冷地凝著墨小白,「她已經不是我老婆了。」
嚴肅的更正並沒有讓墨小白閉嘴,他坐到一邊,笑吟吟地說,「名分上是不是你老婆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心裡,她仍然是你老婆,這就夠了啊。」
「閉嘴!」葉非墨冷冷說。
墨小白歎息,「惱羞成怒的男人最不可愛了。」
「閉嘴!」
「剛愎自用的男人也最不可愛了。」
葉非墨沉怒,目光如刀直射墨小白,墨小白聳聳肩膀,突然說,「我姐的飛機下午就到了,你想不想見見你的大舅子?」
葉非墨眉心擰起,似乎不太理解墨小白在說什麼,墨小白說道,「龍承天和溫暖是兄妹,你說這事玄幻吧?」
「無雙追的那個男人?」
「錯了,先是追我姐的那個男人。」墨小白笑得自傲,得意洋洋,「她總算開竅了,沒繼續和卡卡那隻狐狸虛耗時間,多給點機會給別人,對自己好一點,那該多好,老大說,姐最近在羅馬可開心了。我爹地不知多高興,這十年我姐開心的日子不多,如果能徹底放下卡卡,選擇別人,我也支持。雖然我和小哥哥,老大都不是很贊同龍承天,可如果他能讓我姐開心,那比什麼都重要。前幾天老大還說龍承天和鬼面和我姐姐的事情,要不是出了小表嫂這事,我都回羅馬看戲了。」
無雙的戲很難得啊,當然不能錯過的。
葉非墨蹙眉,想起前幾日卡卡說得話,心中難免有點……刺刺的感覺。
葉非墨、墨遙和墨晨,墨小白和無雙等人都是一起長大的,交情都很不錯,可葉非墨和卡卡從小就意外的投緣。
很多不能和別人說的事情,他們彼此都知道。
可以說,他們是彼此最佳的傾訴對象。
葉非墨心裡壓抑到極點,會把一些秘密和卡卡分享,這些秘密是爸媽和親人無法分享的,哪怕是溫暖也不能分享的。他都會和卡卡說。
卡卡自然也是,所以恐怕也只有他知道為什麼卡卡如此待無雙。
正因為彼此是最佳的傾訴對象,相互信任,所以彼此都不會透露這些事情。
他旁觀了十年,見證了他們從十年前走到今天,其中滋味,他自己知道,葉非墨和溫暖鬧矛盾,悲觀的時候時而在想著,想一想卡卡,他還算是幸運的。
就如杜迪推著溫暖回去,他在背後看著,心中不忿,嫉恨,可墨小白一說無雙的感情,葉非墨的心情慢慢的變得平和。
我們總是把自己的不甘,憤怒,悲憤,痛苦等情緒放大,總是想著自己是多麼的糟糕,為什麼她不愛了,為什麼要分手,為什麼不能白頭到老。
一直在鑽牛角筋,一直在想著為什麼,可在放大自己的痛苦同時,如果能想到比自己更痛苦的人,或許能取得一個平衡。
「小白,你別老看被人的戲,總有一天,我們也會看你的戲。」葉非墨寓意深長地說,看墨小白的戲,那是遲早的事情。
墨小白一點都不把葉非墨的話放在心上,他能有什麼讓別人看戲的。
某人自動過濾掉此刻心底閃過的一個名字和一張臉,每次自欺欺人的時候,墨小白總是自我感覺良好。
葉非墨冷哼一聲,墨小白是他見過最沒心沒肺的人。
剛剛還覺得溫暖真是可惱又可恨。
如今看著墨小白這張沒心沒肺的臉,墨小白突然覺得,溫暖還是非常可愛的。
「小表哥,你把重點轉移了,模糊話題是不是?我們正在說你小舅子的事情,正好都在華盛頓,能見面了嘛。」
「我對他沒興趣,他是誰我也不想知道。」葉非墨淡淡說道,葉三少和程安雅走過來,正巧聽到這件事,程安雅問墨小白,「你確定他是溫暖的哥哥?」
墨小白不敢隱瞞,「老大說是,那一定是了。」
程安雅和葉三少對視一眼,心中也有了主意。
葉非墨看向遠處的人工湖,若有所思。
杜迪一直陪著溫暖到下午,她想讓他回去,可杜迪堅持要陪她,溫暖也無奈,只能讓他相陪,午後她有些小困,身子還沒完全好,人容易犯困,聽了一會兒歌曲就睡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聽到有男人的聲音,溫暖困乏地睜開眼睛,病房光線非常明亮,有兩個頎長的身影站在窗戶邊說話,她認出其中一人是杜迪,和他說話的男人穿著一身勁裝,杜迪已算很高了,他竟然比杜迪高出半個頭,高大,健碩,他側著臉和杜迪說話,她看不清他的容顏,再加上背光,看得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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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聽見他們在說她的事情,都是杜迪在說,說她以前的A市的事情,他似乎剛剛來,杜迪正和他說到自己成名那會兒呢。
溫暖莞爾,那段歲月杜迪並沒有參與,她從進入娛樂圈一直都是葉非墨在背後陪著,如今聽杜迪姍姍到來,她彷彿也被帶回了那段記憶中。
那時候的自己,雖有憂愁,可快樂居多。
正說到她嫁給葉非墨,杜迪似乎想省中間一段,直接說了一句他們離婚了,龍承天沉沉開口,「為什麼離婚了?是不是葉非墨欺負我妹妹了?」
溫暖第一次如此挺清楚他的聲音,低沉,且有一種霸氣,聽起來似乎還有一點跋扈,溫暖心中發笑,其實葉非墨有時候也挺跋扈的。
「沒有,這世上離婚的夫妻這麼多,那能都說誰欺負誰了,性格不合嘛,葉先生對溫暖挺好的。」杜迪並沒有在溫暖睡著的時候說葉非墨的壞話,反而更不想讓龍承天知道這一段過往。
溫暖是感激的。
正因為是親人,又這麼多年沒見,溫暖才不想剛相認就讓他知道自己曾經有過的悲傷和不幸。她想龍承天認為她過得很好。
可龍承天似乎不這麼想,他打破沙鍋問到底,杜迪正為難,龍承天說,「你瞞著什麼,沒必要,我自己能查得出來,這一次急著過來,我想親口聽妹妹說她以前的事情罷了,要不然一個電話過去,一個小時候她的大小事情都在我手上了。」
溫暖在想,自己的哥哥脾氣似乎真的很不好呢。
杜迪正想開口,溫暖適時地醒來,輕輕地咳了幾聲,杜迪和龍承天都轉過頭來,溫暖總算看清楚龍承天的長相。
他和她想像中並不一樣,在她想像中,龍承天應該是比較溫和的人,像是杜迪這一類的男人,可剛剛聽他說話就覺得他有點小暴躁。模樣十分硬11挺,並不是一眼就讓人很驚艷的男人,五官菱角分明,如雕刻似的,線條硬朗,很性格。
他身上的霸氣掩蓋了本身的樣貌,被人看他一眼就注意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領袖氣質,王者霸氣。
五官和她全然不像。
這就是她的哥哥?
杜迪調高了病床,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龍承天突然有點緊張,他找了溫暖很多年,都沒有消息,本以為自己妹妹已經不在人世,沒想到還活著,龍承天別說多驚喜了。
不但活著,而且如此優秀,龍承天十分開心,也覺得驕傲。
溫暖不知道和龍承天說什麼,對他很好奇,看得目不轉睛的,龍承天第一次有一種很窘迫的感覺,下意識地動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彷彿是學生見了教官的那種正式,站得非常筆直。
溫暖莞爾,問了一聲好,龍承天連連說了好幾個好字,溫暖在戲中也演過骨肉分離,久別重逢的戲,可到了現實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哥哥怎麼看起來這麼嚴肅,而且不太好相處……
杜迪大笑,拉著龍承天過來,龍承天也覺得自己這模樣特別白癡。
「你真是我的哥哥嗎?」溫暖問,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那當然!」龍承天沉聲說道,溫暖還是有點疑惑,龍承天驟然一喝,「你要是不信,可以立刻驗DNA。」
溫暖被她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有點呆呆地看著龍承天,心中滴汗,她只是疑惑而已,他有必要這麼……凶悍嗎?
龍承天習慣了這麼說話,他和屬下說話直接都是命令的,他接觸的女人也不多,都是男人的世界,哪怕是他遇上的女人,也沒有一個似水嬌柔的姑娘,都是那種風行雷厲,比男人還要厲害灑脫的女子。他已經忘記了,女人是嬌柔的水,需要仔細呵護的。
他一時也沒有感受到,他的寶貝妹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杜迪在一旁悶笑,龍承天是大膽心細的人,他一時沒注意到不代表他看不出來溫暖被他嚇了一跳,龍承天有些慌張,緊張地看著溫暖,素來說一不二,果敢凶悍的男人露出愧疚的表情來,溫暖囧囧有神了。
「小妹,你沒事吧,被哥哥嚇了一跳吧?你不要害怕,你不喜歡哥哥說話大聲嗎?那哥哥說小聲點,你別害怕。」龍承天放軟了語氣哄著溫暖,好像溫暖是襁褓中的嬰兒,溫暖更囧了。
龍承天就算放低了聲音,他也和溫暖不沾邊,以這種口氣和她說話,真的很驚悚……就好像程安雅一本正經地和她,我家是做清白生意的。
「其實,沒關係的,我沒有被嚇到,你不用這麼……小心。」溫暖斟酌著用詞,她只是不知道怎麼和一名冒出來的哥哥相處。
因為溫家,因為詛咒,溫暖潛意識中一直抗拒著她是龍家人這個事實。
「真的?」
「真的。」溫暖肯定地說。
龍承天驟然怒了,看著溫暖說,「FBI這幫混蛋,竟然欺負我妹妹,他們死定了,等我把他們找出來,看我不狠狠地修理他們,小妹放心,哥哥一定不會讓欺負你的人活著。」
溫暖慌忙說,「沒事,沒事,我沒有事,也不疼了,事情過去就算了,不要追究了。」
畢竟是一個政府的重要機構,惹了是麻煩,這件事過去就算了,她不希望誰為了她得罪政府。
「怎麼能算了,至少要打瘸他們的腿,讓他們這麼囂張。」龍承天說。
杜迪在一旁說道,「承天,溫暖不喜歡這麼血腥的事情。」
「咦,真的嗎?」龍承天驚訝地問,溫暖真不想他惹麻煩,正想點頭,龍承天就開始檢討了,「小妹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說了,我做!」
溫暖,「……」
杜迪,「……」
溫暖的心暖暖的,像是被熱水泡著,非常的舒服,原來被哥哥疼愛是這種感覺,這和情人間的寵愛又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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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心暖暖的,像是被熱水泡著,非常的舒服,原來被哥哥疼愛是這種感覺,這和情人間的寵愛又很不同。
雖然龍承天有些粗魯,說話也沒輕沒重,可溫暖聽得出來,他是那麼的疼愛她,她實在喜歡這樣的性子,有什麼說什麼,簡簡單單,不用人去猜,也不怕他不開心,他的情緒那麼明顯地寫在臉上,哪怕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他也毫不隱藏他對她的重視。
杜迪藉故出去,留龍承天和溫暖單獨相處,溫暖笑著問龍承天,「你剛到嗎?」
「嗯,剛到,正要看你,杜迪說你剛睡下,我就沒吵醒你,沒想到還是吵醒你了,哥哥說話真的這麼大聲嗎?」龍承天非常困惑地問溫暖。
他明明已經很小聲了。
看見她脖子上還纏著繃帶,臉色還不是怎麼好,他心裡別提多疼惜她了,深怕她休息不好,精神不好,所以特意壓低了聲音說話。
「還好。」溫暖微笑說道,拍了拍床上,「坐啊。」
龍承天眉開眼笑地坐下來,心情特別的好,他一坐下來就忍不住稱讚溫暖,「小妹你脾氣真好,長得也漂亮,比杜迪家那妹妹好多了。」
杜月盈?
溫暖想杜月盈還打過她呢,要是被他知道了,會不會揍杜月盈啊,在她看來,龍承天要揍一個人不會看她是女人還是男人。
甚至不會看他是不是人。
「你現在住哪裡?」
「今天剛到,還沒想好住哪裡,一會兒我找一找附近的酒店,這樣能時時來陪你。」龍承天美滋滋地說。
溫暖笑,這就是代溝嗎?
她想問是他家在哪兒,不是他今天要住哪裡。
「我們家在歐洲。」龍承天不笨,看出溫暖的想法,「東歐,俄羅斯,那是爸媽給我們留下的房子。」
溫暖嗯了一聲,俄羅斯……
真遠啊。
「杜迪說你美國唸書。」龍承天說道,「辛不辛苦?」
「一點都不辛苦,我一邊唸書,一邊工作,很充實。」溫暖說,兩人也是生疏,畢竟第一次見面,總是有點陌生的,聊得都不太深,龍承天倒是很熱情,急切地想把自己的事情,家裡的事情都告訴溫暖一遍。
可他也知道,剛認識,並不著急。
他一口一個妹妹,小妹,溫暖還沒喊他一聲哥哥呢,龍承天對自己說,不著急,慢慢來,總會有讓溫暖喊他哥哥的那天。
幾人聊的大多數彼此的事情,算是相互熟悉。
龍承天說,他們小時候一起生活過,可溫暖都想不起來了,人的記憶是有限的,她離開他們的時候,年紀還太小,記憶隨著生活慢慢的模糊了,只認溫家的父母,並不記得母親和哥哥,龍龍承天那時候已快十一歲,記憶很清楚,還記得這位可愛的小妹。
所以乍一見,他真的覺得特別的感動,也特別的感恩,在他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己的手足。
「你會不會覺得哥哥很粗魯,很不喜歡哥哥?」兩人聊了半天,龍承天突然問,溫暖十分困惑,也覺得很尷尬,他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呢?
龍承天撓撓頭,模樣十分可愛,「好多年不見了,我想過無數次小妹長大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想過小妹長大後一定是可愛禮貌的公主,可真的見到你,我很怕你不喜歡我。你溫柔,彬彬有禮,又如此懂事。我粗魯,暴躁,不太會疼人,這樣的哥哥,你不會很喜歡,是不是?」
而且她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多少話和他說。
溫暖心中一動,也覺得內疚起來,她輕輕地握著龍承天的手,「你誤會了,我很喜歡你,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我還怕你不喜歡我呢,我也怕自己不是你喜歡的小妹。你沒有粗魯,只是比較直爽,也沒有暴躁,這是真性情,你也很會疼人,你很優秀。雖然不是我想像中的樣子,可已經很好了,我很意外,也很開心。」
「真的嗎?」
龍承天一臉喜悅,緊緊地握住溫暖的手,幾乎說不出話來,太激動了。
「是真的,當然是真的?」溫暖沉沉說道,眉目帶笑地看著龍承天,「我很高興能有一位哥哥。從知道我有哥哥,我這幾天就一直期待,期待你是什麼樣的人,也很擔心,擔心這麼多年分別,彼此都不知道怎麼相處,感情會很淡薄。你這樣子,讓我覺得一點壓力都沒有,真的。」
「你覺得開心就好。」龍承天再一次感慨,他家小妹的脾氣真是太好了,性情真是太好了,他遇見的女人中,除了死去的芊芊,都沒有這麼好脾氣的。
成龍天很圓滿了。
溫暖總算承認他了。
溫暖問出心中的一個疑惑,「龍家,就剩下我們了嗎?」
龍承天搖頭,低垂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恨意,很快又消失,不想讓溫暖發現,他說道,「龍家的人,還有旁支的,你可以不用管他們,你只知道,你只有我一位親人就可以,旁人不必理會。」
他語氣中的冷硬,溫暖聽得出來,雖然不知為何,溫暖還是點頭。
龍承天微笑看著她,「杜迪說得不錯,你真的很好,他說我見了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溫暖莞爾,在杜迪眼裡,她什麼都是好的吧。
龍承天突然說,「你和杜迪真是天生一對,如果你沒有離開我們,那多好,說不定你已經嫁給杜迪了。」
「也許吧。」溫暖微笑說,她很喜歡這種溫潤如玉的男人,如以前的方柳城,哪怕他是裝的,可她沒看出來,依然很喜歡。
如果她在龍承天身邊長大,和杜迪青梅竹馬,她一定會喜歡杜迪吧,杜迪也會如珠如寶地對待她,他們也許會是一對神仙眷侶。
可世事難料,她和杜迪今生有緣無分,只能當兄妹,或者是朋友。
龍承天緊握著她的手不鬆開,溫暖問,「為什麼我會離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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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情,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母親是不會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撫養的。
「暗殺!」龍承天沉痛地說,「那幾年,我們過得很不安穩,媽媽經常帶著我們躲避仇人的暗殺,又要提防龍家的人的暗殺,防不勝防,我們孤兒寡母,躲幾年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後來有一次在媽媽的朋友幫助下逃離他們的視線,我們在愛琴海上住了一年,那是我們住得安穩的一年,最後還是被找到了,母親有一年偷偷地抱著你出去,你就再沒有回來,我想,她是把你送人撫養了,我鬧過,求過,媽媽都不肯說出你的下落,只說把你送去東歐了。」
所以後來龍承天一直在東歐找溫暖,沒想過溫暖回在遙遠的A市,如今想來是他媽媽故意誤導了他。
溫暖全不記得了。
「為什麼他們要暗殺我們?」溫暖問。
「因為你是龍家的繼承人,一直以來,龍家都有一個關於秘密寶藏的傳說,只有繼承人知道這一秘密,所以每一代的繼承人都在殘酷的鬥爭中很早死去。」龍承天苦笑說道,「其實根本就是謠傳,可為了這個謠言,我們直系子孫卻付出殘酷的代價。媽媽想讓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脫離龍家,去別人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你一出生,她就這麼想了,後來遭逢變故,她帶著我們奔波,實在沒有辦法安置我們,到最後逼不得已,只能送你走。」
龍承天說,「小妹,你不要怪媽媽,她只想你平安,想你脫離這種被詛咒的命運,如果不是今天我確保自己有能力護你周全,我也不敢貿然和你相認,他們虎視眈眈,若是知道你活著,一定會出手。」
溫暖聽得脊骨發麻,頓時想到自己夢中那只染血的蝴蝶,那是被詛咒的命運嗎?
這麼說,龍家的繼承人和夫婿到底是因為詛咒死亡,還是在世代的殘酷爭鬥著英年早逝?誰能解釋這個問題。
她當年太小了,什麼都不知道,或許龍承天知道。
「我……」溫暖正想問龍承天詛咒的事情,門上傳來敲門聲,她還沒應答呢,墨小白和墨無雙推門而入,一名帶著半截面具的挺拔男子跟在他們身邊。
溫暖微微一喜,是無雙和墨小白,她已經很久時間沒見到無雙了。
雖然這一次是因為無雙惹來的無妄之災,可溫暖一點都不介意。
「你身上這蝴蝶真是招禍啊。」無雙寓意雙關地說,笑著走過來,手放在溫暖肩膀上,朗朗道歉,「抱歉,這一次我要負上全責。」
溫暖搖搖頭,笑說道,「一點小事而已,已經過去了,你們一起來的嗎?」
龍承天瞪無雙,「都是你,什麼不好玩,玩什麼紋身,不然小妹就不用受苦了。」
溫暖想說話,無雙反擊,「當我欠溫暖一個人情。」
龍承天重重一哼,溫暖慌忙說道,「哥哥,你別這樣說,只是意外,我也沒事,你就不要生氣了。」
龍承天本來還有話說的,可一聽溫暖第一次喊他哥哥,硬骨大漢的骨頭都酥了,哪兒還記得什麼生氣,頓時眉開眼笑,樂開了花兒。
眾人一看,紛紛無語,又是一個寵妹妹的哥哥出世了。
有妹萬事足。
無雙忍不住想吐槽,「龍承天,你還真不適合笑,挺嚇人的。」
墨小白在一旁附和,嚴重贊同無雙的話,的確有點小蝦人,龍承天厲眸瞪過去,溫暖暗忖,哥哥的脾氣還真不是很好呢。
墨家幾個男人對無雙誰不是言聽計從的,還沒聽誰大聲說過話呢,無雙是墨家的寶貝,又是女王,非常霸氣,哥哥還真是有勇氣。
聽杜迪說過一點他們的恩怨,溫暖瞭解的並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好說什麼。
幾人話一會兒家常,溫暖這才想起來,「無雙,你就這麼來醫院,沒事嗎?杜迪說外面很多人看著,要是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她膽子真大。
「就那些癟三探警還是算了吧,抓街頭小賊他們在行,抓我就別想了,能讓他們有命回去算他們走運了。」無雙霸氣說道,她敢進來就不怕有人盯梢,真要在這地盤上出了事,那可真叫人笑話了。
無雙這麼說,溫暖便放心了。
龍承天問,「以後會不會有什麼麻煩?他們會不會一直都盯著你,妨礙你的正常生活?」
「杜迪說沒問題,不會干擾到我的。」
「最好是沒有,再敢來騷擾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龍承天陰騭地說,無雙聳聳肩膀,妹妹真的如此寶貝麼?
她認識的好多哥哥都很疼妹妹的,當妹妹是一個寶,那疼愛不下於情人啊。
以前的葉寧遠很疼海藍,卡卡很疼楚楚,布魯諾也很疼莎拉,如今的龍承天也是有妹萬事足,當妹妹真這麼好麼?
無雙挑眉,她是姐姐,每當過妹妹,家裡是老大。
她只在華盛頓待一天,晚上便去中東,雖然說是不怕聯邦探警,可沒事早點走,免惹是非,畢竟是以看葉非墨的名義來的,她不想給葉三少帶來任何麻煩。
再加上,她實在不放心中東的情況,目前傳來的消息一切良好,可她就是不放心。
每次只要卡卡一有危險,她的心就七上八下不安穩。
除非能見到他,確定他無恙,否則她怎麼都不會安心。
「這麼快就走,你不留下……」溫暖本想說看非墨幾天,可話到嘴邊留一半,無雙也知道她的意思,大笑說道,「我不是醫生,留在這裡也沒用,有人更需要我的。」
雖然需要她的那個人並不這麼認為。
溫暖微微點頭,無雙一開始沒和龍承天說好情況,龍承天也覺得有些突然,無雙說,「龍承天,你去中東也沒做什麼,你就不要跟我們走了。」
607(2090字)
本來龍承天還考慮要不要和無雙、鬼面走,可無雙這麼一說,急著把他給排擠出去了,龍承天面有不悅,溫暖慌忙說道,「哥哥,我這裡也沒事,過幾天就能出院,你若是有急事就先走吧,回頭來看我也行。」
龍承天看著無雙,無雙微微一笑,他驟然冷硬地說,「我沒什麼急事,我留在這裡陪你,我們兄妹這麼多年不見,哥哥很想你。」
溫暖測了測頭,這算不算口是心非呀。
他分明很想和無雙一起走的。
無雙倒是無所謂,她有鬼面陪著就行了,她去中東說好聽點是為了公事,誰不知道為了卡卡,總不能帶一個和她正曖昧不清的人去找卡卡,這對誰都不好,無雙一直乾淨利落,打算和卡卡了斷了,那就了斷了,不想拖泥帶水。
可卡卡有危險,她已習慣性了擔心,習慣性了必須在他危險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
十年……
那個人的所有一切都刻在骨子裡,你想抹去也抹不去,她也做不到看見卡卡有危險卻無動於衷,哪怕她真的決定瀟灑地放手,卡卡和她當不成情人,可青梅竹馬的情分在,十幾年如手足情人般的情分在,於無雙而言,除了愛情,她和卡卡還有很多牽絆。
她做不到不聞不問。
這時候帶龍承天去,本身也就不公平。
對誰都不公平,她本來也不打算和龍承天有太過身的羈絆,所以他留在美國陪溫暖最好不過。
墨小白突然笑吟吟地說,「你們兄妹太不像了,長得不太像,性子也不太像,手足之間都找不到一點相似處,我看龍承天的確有必要留在這裡和溫暖培養一下感情。」
這話龍承天十分不愛聽,怒目而視,墨小白誇張地喊了一聲,「哇,不用這麼恐怖地看著我吧,我哪裡說錯了?難道你想讓溫暖想你一樣脾氣暴躁,人高馬大,粗魯無禮嗎?」
龍承天一頓,他這人一直是一條筋的,沒聽出墨小白在罵他,他點了點頭,甚至覺得墨小白說得頗有道理,溫暖哭笑不得,越發喜歡這哥哥。
太可愛了。
無雙忍著笑,就連鬼面也忍俊不禁,墨小白說得其實一點都沒錯,溫暖和龍承天,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不會覺得他們是兄妹。
無雙和墨小白性子有幾分相似,容顏也有幾分相似,葉薇調教出來的女兒兒子都有幾分她當年的霸氣和利落。
龍承天和溫暖南轅北轍,一點相似處都找不到,養在地球兩端就是這樣。
無雙和墨小白沒有留在溫暖病房太久,無雙過來看溫暖,也是看非墨的,剛上去的時候非墨的午睡,她不好打擾,這時候也剛醒了。
無雙和墨小白他們幾人走了以後,溫暖笑說道,「哥哥,我在美國真的沒事,你應該和無雙一起去中東的。」
「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龍承天好笑地問。
溫暖搖頭,「怎麼會呢,我只是在想,或許你願意和他們一起去中東,我們兄妹有很多時間可以相聚,等你把事情了一了,我去看你,或者你來看我都行啊。」
龍承天淡淡說道,「我沒什麼事情了,你就放心吧。」
溫暖有些過意不去,心中卻很好奇無雙和龍承天的感情,他們是一對嗎?以前她在葉非墨的遊戲裡看過無雙他們的聊天,聽說無雙在追一名男子,且殺了他的女朋友,這男子是她哥哥嗎?
無雙這樣的女子,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溫暖真的很好奇,她的感覺,無雙不會喜歡哥哥這一款的才對。
「哥哥,你和無雙在談戀愛嗎?」溫暖問。
龍承天眼睛一瞪,習慣性的想要咆哮,可看見自己小妹還病著,又如此嬌滴滴的,龍承天的咆哮自己嚥下去,「誰說我和她在談戀愛?」
溫暖笑道,「以前我在葉非墨的群裡看見過你們聊天,他們在說無雙在追你。」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龍承天很是鬱悶,現在無雙不追他了,就好像是一塊肥肉吊在你眼前吊了一個月你不想吃,等你想吃的時候這塊肥肉會跑了,你想吃掉她就要追著她跑。
「這是什麼意思?」
「小丫頭片子,你問這麼多幹嘛?」龍承天好笑地看著她,「管好你自己就成了,還管起我來了。」
溫暖可愛地吐吐舌頭,「我才不是小丫頭片子,我都結過婚了,你還沒談過戀愛,你才是大伙子呢。」
「誰說老子沒談過戀愛?」龍承天急切地辯駁,這個罪名可大了,長這麼大沒談過戀愛絕對是心理有問題的男人才有的壯舉。
溫暖暗忖,有人能受得了他麼?脾氣這麼暴躁的說。
「你是不是在罵我?」
「絕對沒有!」溫暖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哪兒敢呀,這是多大的罪名啊,龍承天哼一聲,「有些女人就喜歡我這種火爆脾氣的,有受虐症。」
溫暖,「……」
她哥哥很聰明,這麼快就看穿她的心思了。
可受虐症?
她說得這麼咬牙切齒莫不是在說無雙,溫暖笑說道,「無雙看起來是虐人的,不是受虐的,看你就受虐了。」
龍承天想到卡卡和無雙,沉聲說,「她是受虐症女人中的典型代表,精英中的精英。」
溫暖,「……」
龍承天見溫暖都在問他的感情,又想到溫暖離婚了,忍不住問,「你和葉非墨為什麼離婚了?他不愛你嗎?還是欺負你?」
「沒有!」溫暖目光一黯。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龍承天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風雨欲來,「無雙曾經說過,葉非墨錯手把自己老婆推下樓,結果老婆流產了,是不是你?」
溫暖看龍承天這臉色,慌忙搖頭,她怕一點頭以龍承天這火爆的脾氣立刻衝上樓去砍了葉非墨,那就不堪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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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承天也不是好糊弄的主,目光危險地瞇起,「難道他對婚姻不忠,還不止你一個老婆?靠!老子宰了他!」
他說罷怒氣沖沖起身,溫暖慌忙拉住他,「哥哥,別這樣,別這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是意外,誰也不想的,你別衝動。」
龍承天雙眸怒紅,看來是真的,當時他是偶然聽無雙感慨的,只是知道無雙和葉非墨是表親,他又不知道葉非墨是何許人也,也沒打過交道,所以不上心,可如今回想這人竟然如此傷害他的妹妹,龍承天怒不可遏。
流產!
怪不得妹妹臉色這麼不好,身體這麼瘦弱,這才沒多久的事情呢,這事情一出他們就離婚了,一定是因為妹妹太傷心了。
龍承天越想越覺得葉非墨罪不可恕,溫暖拚命拉著他坐下,突然疼痛地喊了一聲,龍承天慌忙回頭,以為她拉動傷口了,溫暖慌忙抬起頭來,央求地抓住龍承天的手,「哥哥,你別生氣了,我和他離婚不是因為流產,問題出在我這裡,不關他的事?」
龍承天的火氣降了降,「怎麼不關他的事,總之不管誰的錯,他動手打老婆就是不對,是男人都不應該打老婆。」
溫暖,「……你沒打過女人?」
他要是揍人的時候應該不會看對方是女人,還是男人吧。
「我說老婆,我就沒打過老婆。既然娶了老婆就是要疼的,哪能這麼欺負著,別說一句意外就沒事了,混蛋,就算他再怎麼生氣,他也不應該推你,不想理你大不了關了房門自己生悶氣,氣消了就出來,和你鬧算什麼本事?再說你又不是無雙,我打你一拳你還能回我兩腳,他要揍你,你不就乖乖挨揍,這小身板摔下樓梯要是摔死了怎麼辦?」
龍承天辟里啪啦說了一大竄,說得義憤填膺,說得憤慨惱怒,溫暖又感動又覺得窩心,有個哥哥真好。
「哥哥,事情不是說得這麼簡單,而且……非墨從來都沒打過我。」溫暖笑說道,「從認識到結婚,到離婚,都沒打過我,那一次他撞見我和別的男人在床上,一時氣氛,失了力度,所以這件事我從來沒怪過他。」
龍承天瞪圓了眼睛,如看怪物一樣看著溫暖,「……你出軌?」
溫暖,「……沒有!」
龍承天鬆了一口氣,他還是很傳統的男人,又覺得不對勁,「那怎麼說和別的男人在床上?」
「別人算計的,什麼事情都沒有。」
「靠!」龍承天怒,「怎麼這麼多人欺負我的寶貝!」
「因為你的寶貝看起來比較好欺負。」溫暖微笑地打趣,龍承天看了看她,有點同意她的話,的確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溫暖猶豫了一陣子,這才問道,「哥哥,龍家的詛咒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知道?」龍承天沉聲問,目光有一抹嚴厲。
溫暖一驚,頓了頓,「杜迪都和我說了。」
「這件事你別管。」龍承天說。
溫暖蹙眉,「怎麼能不管呢,誰和我在一起,都活不過30歲,除了杜家的人,為什麼會有這樣殘忍的詛咒?」
「家族裡的確有這樣的詛咒存在,只是……」龍承天抿唇,「你可以不用管,順其自然就好。」
「怎麼能順其自然,非墨差點就死掉了。」溫暖悲傷地說,眉目都是疲倦,「為了這個詛咒我已經失去很多了,哥哥,我不想再失去什麼,你告訴我實情好不好?」
龍承天看著溫暖,「你和他已經離婚了,他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他現在健康平安,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這詛咒的實情算過去了,我看杜迪對你不錯,你和杜迪在一起,什麼事情都解決了,你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
「男女婚嫁又不是市場挑白菜,說他就是他。」溫暖沒好氣地說,低頭笑了笑,「杜迪和我只能是朋友,兄妹,不能當情人。」
「為什麼不能當情人,杜迪對你多好啊。」
「對我好的,又不止杜迪,要是對我好的都嫁了,我得嫁好多次。」溫暖打趣說道,央求龍承天,「到底有沒有辦法解開詛咒?哥哥,不想受這個詛咒的束縛。」
龍承天片頭看向窗外,這裡樓層很高,窗外的藍天白雲特別的清楚,他的表情晦澀複雜,溫暖心生幾分希望,希望龍承天能給她指引一條路,讓她擺脫詛咒。
「小妹,媽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是龍家人,開開心心的在另外一個地方生活,不用理會龍家任何事情,她希望你什麼都不知道,幸福生活到老。」龍承天陳述著他們母親的願望,「如果你不是藝人,可能你一輩子真的和普通人一樣生活。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不開心,我想,你一定很抗拒這個身份,因為這個身份讓你的生活翻天覆地變化。」
雖然不想傷龍承天的心,可溫暖還是點頭,這是事實,不容辯駁。
「詛咒的事情,我知道的真不多。」龍家傳女不傳男,很多事情男人都不知道,所以你問我,我也無法回答你。
「當年我還那麼小,我們母親不可能把什麼事情告訴我,如果我們都有危險,她一定會告訴你什麼,讓你轉告我,哥哥,你不要瞞著我好不好?」溫暖央求說道。
龍承天看著她,「說來說去,你還是想和葉非墨重新在一起?」
溫暖鬆開他的手,低著頭不說話。
龍承天歎息,「小妹,抱歉,我不能幫你。」
溫暖略有失望,可這也是她預想的一個可能,她有了心理準備也沒覺得什麼了。只是……真的有點悲痛。
龍承天出門的時候,程安雅和葉三少迎面走來,他並不認識他們,以為是探病家屬,直到程安雅喊住他,龍承天頓住腳步,程安雅說道,「我們是葉非墨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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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承天出門的時候,程安雅和葉三少迎面走來,他並不認識他們,以為是探病家屬,直到程安雅喊住他,龍承天頓住腳步,程安雅說道,「我們是葉非墨的父母。」
「所以呢?」龍承天冷冷地問,很顯然對他們沒什麼耐心,他就一臉有話快說沒事就滾的表情。
葉三少冷笑一聲,「有些事想請教你。」
……
無雙傍晚便和鬼面一起上飛機,龍承天沒有和他們一起走,甚至都沒有去送行,無雙和鬼面都無所謂,墨小白叮囑道,「姐,你小心些,現在那地區全部是北美這邊的秘密特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放心。」無雙淡淡說道,「海藍之心的事情,你們多和龍承天要資料吧,哪怕他不肯。」
墨小白點頭,海藍之心無雙已經交給程安雅了,看著這條項鏈,程安雅十分難過,這是海藍十分想要項鏈,這麼多年過去了,總算拿到這條項鏈,可物是人非,海藍早就不在了。
如今這條不詳的項鏈,成了葉非墨的救命符,或許海藍在冥冥之中也在保佑著家人平安健康,或許她無時無刻都在她身邊,只是他們看不到罷了。
墨小白說,「這邊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反倒是你,在中東一定要小心,卡卡剛和我聯繫,沒什麼事情。」
無雙點頭,她和鬼面上了飛機。
飛機降落在阿曼首都馬斯喀特東面的老城區,老城區和馬斯喀特商業區就隔了一個山口,卻是天差地別。
老城區這邊建築十分古老,是馬斯喀特有名的古城。下了飛機,因為是非法入境的飛機,不能停留很長時間,這裡離海軍基地也不遠,放下無雙和鬼面後,飛機就起飛反境,馬斯喀特相比於中東其他地區在對空管理上漏洞很大,應該說整個中東的飛行管制都不理想。並不能立刻察覺到非法入境的飛機。
中東多戰事,中東和北美的戰爭一打就是好幾年,其中還有內戰呢,特別是邊緣地帶,常年戰亂,沒經過註冊的飛機可以隨意通行,除了戰機,雷達能夠很快地甄別,像這種普通的直升機,只相當於交通工具的飛機就很難甄別。
不過黑手黨有一輛飛機曾在馬斯喀特境內被軍方當成戰機擊落,所以墨遙不允許戰機外的飛機在中東境內停留超過半個小時。
人一送到,馬上走。
一來保證資源和機長的安全,二來未免暴露自己人的目的。
飛機飛走後,無雙和鬼面進入老城區,老城區依山傍水,山勢陡峭挺俊,海水蔚藍,從高空看十分壯觀,整個老城區都沉陷在一種特別的寧靜中。富麗堂行的王宮後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小街巷,小街巷還保留著很有特色的傳統的阿拉伯小房,雖不繁華,卻別具特色。
黑手黨有一個秘密據點就在老城區的小街巷中,非常隱蔽。
推開一扇似乎沒有人居住的小扇門,這是一家阿拉伯小房,有生活的氣息,卻看不到人。無雙和鬼面走到角門出,無雙伸手按了牆上的按鍵。角門上旁邊的牆壁打開,無雙和鬼面進去,幽藍的小空間是一個設備非常齊全的現代化甄別系統,連接著內部的電腦資料確認,有紅藍兩條光線從上到下掃瞄兩人身份,直到確認後,裡面的一扇門打開,無雙和鬼面進入,沿著樓梯下來,迎面就是兩名情報員,恭敬地和無雙打招呼,他們並認識鬼面,無雙一一介紹過。
地下工作室一共有四百平米,黑手黨有一百多人以這裡為據點,掌控整個阿曼地區的黑手黨活動情況。
這裡是指揮部,隸屬無雙管轄。
無雙和諸位兄弟姐妹打過招呼後,帶著鬼面參觀,並讓他熟悉這裡所統轄的事物,馬斯喀特老城區以西的法哈爾港是整個阿曼整個地區石油輸出的主要港口,有特別總要的戰略位置,黑手黨在這裡也有一條很重要的運輸線。
黑手黨在這邊主要活動是運輸和情報、和暗殺,還有一個是軍事活動。
這裡的海軍基地是扼殺阿曼灣的主要戰略位置,這裡的情報輸出對北美尤其重要,且中東內部常因為戰爭和黨派的事情弄得風聲鶴唳,都是黑手黨的絕佳機會。
「鬼面,這就是阿曼的控制台,怎麼樣?」轉過一圈後,無雙問鬼面,「這是臨時建立的控制台,以前在阿拉伯那邊,被人背叛走漏消息後,老大當機立斷就炸了那邊的控制台,臨時搬到這邊來。」
「很不錯。」鬼面說道,「比我想像中的好,我在網上看過設計圖,親眼所見比設計圖好很多。」
「那是一定,老大設計的東西總是要做到最好。」無雙說道。
鬼面點頭表示贊同。
鬼面這一次來中東,墨遙也給他一個秘密任務,暗殺這邊一個大毒梟,其實這件事並不關黑手黨的事情,事情照樣是葉天宇惹出來的。
他極度憎恨毒品,所以他一來中東就放出話了,誰敢在他的地盤上販賣毒品,殺無赦,結果有一個大毒梟不知好歹,在葉天宇眼皮底下販毒,被葉天宇整個掃蕩,就剩下一個空殼子,這位大毒梟身邊有一位特別厲害的殺手,整天追著葉天宇,追得特別緊,再加上他最近惹事比較多,墨遙決定幹掉他。
這個任務是墨遙因私事給鬼面的,不算黑手黨任務。
只是為了方便葉天宇行動。
無雙卻是為了卡卡,她在控制台查卡卡的消息,因為電話打不通,卡卡關機了。他們的手機有全球定位系統,當初大人們為了方便幫他們幾人都配了一個,無雙知道怎麼找卡卡,透過全球定位系統,無雙搜索到卡卡在馬斯喀特南邊小城,她搜索出來的手機的位置,他們大多數是手機不離手的,找到手機就找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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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手黨的情報站沒傳來什麼消息,無雙暫時也算安心,她順便處理黑手黨其餘的事情,鬼面說,「我晚上出去一趟。」
「去哪兒?」
「隨意出去走一走。」
「我和你一起去。」無雙說道,她和鬼面一般形影不離。
「不用了。」鬼面說道,「我很久沒來馬斯喀特了,這裡有我很多回憶,我想一個人沉澱一下。」
「好!」無雙很乾脆。
晚上鬼面出去了,無雙一個人在老城區亂逛了一個小時就開車去商業區那邊,這裡不算繁華,大片片的椰林和芭蕉林給人綠意盎然的感覺。
一個開著跑車穿過長長的椰樹林,感覺特別的好。
無雙的車子在一家看起來陰森古樸的大宅門前停下,房子和老城區的傳統阿拉伯房很相似,無雙敲門,一名帶著黑紗的女人走出來,見是無雙,驚訝挑眉,開門讓她進來。
古宅裡面也是古色古香,更多了一抹陰森的詭異氣息,那是一種揮之不去,令人恐慌的陰森感覺,好像古宅中有什麼不吉祥的東西。
各種門窗上都有古典的浮雕,那種特殊的字符,不是普通的浮雕。
古宅裡的長廊中點著大紅燈籠,紅丹丹的,點著燭火,整個長廊都蒙上一層薄薄的紅光,更顯詭異。
「妮莎克娜呢?」無雙笑問,人很嫻雅地在大廳坐下來,一片氣派。
黑紗女人說道,「夫人去教堂了。」
無雙微微一笑,古宅裡就一名所謂的夫人和這麼黑紗女人,這座宅子鬧中取靜,旁邊都是幾層高樓,唯獨這裡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佔據很重要的位置,卻無人收購。
四周很熱鬧,宅子卻意外的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黑紗女人奉茶上來,無雙嗅了一口,是普洱茶,茶葉新鮮,香氣四溢。
無雙一人坐了一會兒,總算聽到門口有動靜,黑紗女人迎了出去,沒一會兒,妮莎克娜走進來,那是一名身高和無雙差不多,面容蒼白的中東女子,三十歲上下,又高又瘦,頭髮挽起,也帶著黑紗,出門時,這黑紗是蒙面的,身穿一套黑色的長紗裙,腳上穿著黑色的皮鞋。
她的眼睛是棕色的,像是一灘永遠沒有波動的似水,如深淵,如黑洞,令人看不透,只覺得深不見底,她看起來彷彿午夜電影中從城堡中走出來的幽靈,看著令人害怕。
「你可是稀客,怎麼來了?」妮莎克娜走過來,坐到無雙身邊,「我想你不會特意來找我。」
「你這可是傷我的心了,我怎麼不能專程來看你?」無雙吊兒郎當笑說道,目光看著妮莎克娜,「你去教堂做禮拜?」
「主持喪禮。」妮莎克娜說。
「我說呢,穿得一身黑的。」無雙沒什麼形象地趴在桌上,懶懶地問她,「喂,克娜,最近他有沒有來過?」
「誰?」妮莎克娜平平板板地問,無雙白了她一眼,模樣更顯得慵懶,明知故問什麼的最討厭了,無雙斜睨著妮莎克娜,「卡卡。」
「沒有!」妮莎克娜說,「你找你的男人找到這裡,找錯地方了。」
「他不是我的男人。」無雙閉著眼睛說道,「要是就好了,奇怪了,他每次來阿曼都會找你,為什麼這次沒有?」
「你去問他。」妮莎克娜說。
「你真無趣。」
「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無雙眼皮抬了一下,「幫我算一卦吧。」
妮莎克娜是馬斯喀特某個領域裡鼎鼎有名的人物,她是算命大師,一算一個准,極少有不準確的時候,八年前,卡卡和無雙在這裡認識妮莎克娜,她曾經為無雙算過一掛,說無雙這一生在情路上坎坷,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必須付出十倍的努力,卡卡不在的時候,妮莎克娜就下定論,無雙會等自己的心上人十年。
若是中途有變,要麼成為朋友,要麼成為仇人。
無雙不信算命,對妮莎克娜的話深信不疑,她曾幫卡卡算過三次,兩次算卡卡有血光之災,一次算卡卡犯火,每次都算準了。
她也幫無雙算過卦,算無雙會和龍承天反目成仇。
這個卦數後沒多久,無雙就殺了芊芊。
無雙很少讓妮莎克娜幫她算命,因為她一算命,準是壞的,每一次喜事,無雙特別討厭這種事,所以很少找她,卡卡倒是有一個習慣,他來阿曼,如果路過馬斯喀特會來找妮莎克娜。
算是一種習慣。
就算不算命,過來坐一坐也是好的,因為有血光之災,妮莎克娜也會告訴他。
妮莎克娜望著無雙,「你不是不信命嗎?」
「我信你。」無雙淡淡說,打了一個哈欠,「打個折,別太貴了,最近老窮了。」
「可信度打折行不行?」
「算你狠。」無雙大笑說道,妮莎克娜問她算什麼,妮莎克娜也是一個有怪癖的人,她是一名天才算命師,他算一個准一個,可她很少給人算命,這一生算過的命數屈指可數,不是和她有緣分的人她不會算,無雙和卡卡算是她的有緣之人,墨小白就想來算過一次,妮莎克娜拒絕了。
算什麼呢?
無雙想了想,這算命只能算自己的,不能算別人的也是一種煩心事,她本想算卡卡最近的運勢,可卡卡沒來問過,她又不能問,問她自己的,問什麼呢?
妮莎克娜靜靜地看著無雙,淡淡道,「算姻緣吧。」
「我還沒老到要問自己姻緣吧?」
「目前你最想問的應該是這個,今年你命犯桃花。」妮莎克娜說,「有三名男子喜歡你。」
無雙挑眉,驚訝地啊了一聲,三名????無雙無語,掰著手指頭算,「從我年初玩起,喜歡我的男人最起碼也超過二十個了吧?」
怎麼才三個咧?
*
從今天開始,每天三更……(*^__^*)
611(2124字)
妮莎克娜面無表情,「真心!」
無雙,「……」
真心這東西,可是很難說的,除了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歡別人的,她怎麼知道別人是不是真心喜歡她的?
「都有誰?」無雙問,她真不出誰真心喜歡她了,她玩過的那些男人都是逢場作戲,大家都不是真心人,挑了人家幾句拍拍手走人的那種,誰知道彼此是不是真心,無雙歎息,「我只一位。」
妮莎克娜挑眉,無雙一本正經說,「墨玦!」
她老子是世界上到目前為止唯一一位能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不計報酬,不求回報,真心實意愛著她的男人,她敢確定,她老子一定是世上最愛她的男人。
哎……最愛你的男人通常都是你老子,娶了你老媽。
妮莎克娜,「我還是高估你了。」
「謝謝。」無雙笑吟吟地說,妮莎克娜搖搖頭,無雙甚是好奇,「到底是誰?」
「天機不可洩露。」
「你在算命本來就算洩露天機好不好?都洩了就洩露得徹底一點,太不專業了。」無雙批評說道,怎麼能說一半藏一半呢,這樣太不負責任了。
妮莎克娜說,「恭喜你,都告訴你就不叫算命了。」
「那你給我算哪門子姻緣,還不如算我什麼時候嫁人。」無雙翻了個白眼,妮莎克娜抓過她的手,看了好一會兒,又從旁邊的簡桶裡拿出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三個字。
三十七!
無雙瞪圓了眼睛,幾乎要瞪出來了,三十七?她要到三十七才嫁人?這太離譜了吧。
「你沒搞錯吧?三十七?太老了吧。」無雙喃喃自語,有點受打擊,第一次覺得妮莎克娜是一個神棍來著,她這麼青春美貌,要人有人要錢有錢,隨便找個人都能嫁了,為什麼要等到人老珠黃啊?
「三十七,信不信隨你。」妮莎克娜說,放下毛筆,無雙再一次趴在桌上,「到時候是不是我都有侄子了?」
這個問題值得研究。
妮莎克娜再算了算,「你會有六名侄子。」
「靠,六名?這麼強?墨小白會和女人生孩子?????」無雙再一次瞪圓了眼睛,不僅能生孩子,還是這麼高頻率的生孩子,不太可能吧?
你當我家老大是死人啊,會允許帶著墨小白一半血液的動物出現在地球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妮莎克娜,你是神棍。」無雙淡定地下評語,一定是神棍。
妮莎克娜聳聳肩膀,「信不信隨你。」
小白要是生這麼多孩子,除非老大死了。
無雙已經吐槽無力了,妮莎克娜可能沒吃巧克力,所以算錯了,她有低血糖,餓的時候會發狂,口袋裡總是有幾塊巧克力,一定是沒巧克力了,她變暴躁了。
她覺得墨小白生了六個小孩比她三十七歲嫁人更讓她受打擊。
雖然她也覺得有墨小白的小孩出世,她爹地媽咪會開心一點,家裡也會熱鬧一些,可若是真如此,對老大太殘忍了,人總有親疏之分,鑒別於不知道是圓是扁的侄子而言,無雙自是希望他不要出世的好。
「妮莎克娜,我真的三十七歲才能嫁人嗎?」無雙問,「你確定你不會算錯了,我出門找一個立刻就能嫁了。」
「我知道!」
「所以你是神棍。」無雙下評語。
妮莎克娜說,「我所謂的嫁人是你願意嫁,別人也願意娶的,若是單方面的嫁娶又何必算命,閃婚的人那麼多。」
無雙瞇起眼睛,她願意嫁,他也願意娶,那是誰?
卡卡?
她和卡卡會拖到這麼晚才結婚?
不可能,那又是誰?龍承天麼?她能真心愛上龍承天麼?無雙自己也不知道,這事太玄乎了,她目前沒準備想這麼長遠,總覺得自己永遠二十五歲,不會變老。
可心境上,一年比一年要老了吧。
「我嫁的人是誰?」
「男人!」
無雙,「……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會說笑話,真冷。」
很冷的冷笑話,真令人發悚。
她不嫁男人要嫁女人嗎?
聽妮莎克娜言下之意是不會告訴她到底嫁的是誰,無雙也沒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不知道是誰也好,她心情有點悶,以前妮莎克娜就說她想得到一份感情要花十倍去給予,她給予的還不夠嗎?如今的她並不想主動付出一份感情,是不是在說,正因為如此,她從遲遲沒有遇上她的真命天子。
無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對自己將來要嫁的人的確是好奇,卻沒到那種必須知道的程度。
哪怕一輩子不嫁,瀟瀟灑灑地過,她也願意。
何必愛上一個人,自尋束縛。
除了卡卡,她還沒有心甘情願被束縛的人。
所以,一切都是浮雲。
妮莎克娜說,「無雙,嫁不嫁人對你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我可沒說要算姻緣,是你自己說幫我算的。」無雙笑說道,「老子從來都不為姻緣煩心,你倒是每次都催我。」
「我是不忍見你浪費大把青春。」妮莎克娜說。
「在你看來是浪費,在我看來卻不是。」
「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無雙沉聲回答,語氣堅定,「在旁人看來不值得,可在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我願不願意,只要我願意,那就值得。」
只要願意,那就值得。
是這樣子嗎?
妮莎克娜蹙眉,面上還如死水一般的平靜,「無雙,你對卡卡太執著了。」
「或許吧,如今我已經學會放下。」
妮莎克娜點頭,的確,如今看她的心境,已和去年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了,的確是釋懷了許多,可也沒有完全放下,可她也理解,讓無雙完全放下愛了十年的男人是不可能的。
況且這男人哪怕不是她的愛人,也會是她最默契的夥伴,最親密的手足。
不過如何,她和卡卡的羈絆都無法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