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00章

    正文第九十六章青色的火焰

    是夜,星月無光,夜空密佈雲層,烏鴉淒切的哀啼聲從遠處傳來,帶著秋意的涼風從樹間吹來,帶起蘇小舞的衣裙翻飛。

    蘇小舞背著手站在小樓前,仰著頭看著暗無天日的天空,暗想今晚還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林子裡很靜,她身後的小樓一點燈光都沒有,整個天地都沉浸在黑暗中,連她旁邊的池水都沒有任何反光。蘇小舞被冷風一吹,頭腦無比的清醒。

    她來到古代已經小半年,還頭一次有心情去回想自己這一陣子所做的事情。雖然充滿了不如意,可是也不失為一個豐富的體驗。

    誰能像她這樣毫無武功的玩轉江湖?

    當上一派之主,在江湖劫難面前力挽狂瀾,「暗殺」武林第一大幫幫主,江湖通緝犯蘇小舞,呵呵,聽上去也滿厲害的。蘇小舞臉上漾出笑意,不能流芳百世,遺臭萬年好像也不錯。不知道做魔頭做到頂級的話,能不能當武林盟主呢?到時候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也是武林盟主的設定不是嗎?

    嘿嘿,等解決了青焰堂的追殺,她可要考慮要不要回到歧天谷找玄衣教商量商量能不能合作當魔頭。

    蘇小舞漫無邊際的想著,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古代沒有手錶就是麻煩,不知道那些青焰堂的殺手們怎麼就能把時間掐得那麼準。

    抬起頭看著烏雲滿天的夜空,連月亮都沒有,更加不知道大概的時間,蘇小舞打了一個哈欠,有點不耐煩了。正有些怨言的時候,忽然眨眼之間,隱隱看到她正前方的林子裡忽閃忽現著一個藍色的光。在漆黑的夜色裡,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來了!蘇小舞精神一震,凝神朝那個藍色的光源處看去,片刻之後不禁笑出聲來。什麼青藍色的火焰,就是一個罩著藍色布的燈籠……而這個燈籠就正被一個黑衣人提在手中,慢慢走近。

    「受不了了,原來青色的鬼火,就是這個東西?害我期待了這麼久!」蘇小舞不管來人渾身散發著的冰冷肅殺之氣,掩唇放肆地笑著。

    「你就是蘇小舞?」來人的面目嚴嚴實實的藏在黑布之後,只有雙眼露在外面,一身黑色的勁裝融入到夜色之中,背負長劍,左手提著那個藍色的燈籠。

    蘇小舞止住笑,上下打量著離她二十步遠外就停住的青焰堂殺手。雖然心裡對他手中的燈籠鄙視到極點,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身標準的殺手裝扮善於隱藏身形,令人遠遠看去就好像藍色的光憑空出現在那裡一般。無怪乎被人傳說成是鬼火。

    「怎麼?你們殺人前都不確認獵物是誰嗎?」蘇小舞俏立在那裡,狡黠一笑地反唇相譏。

    「通常都會問一句確認下的,只是禮貌而已。在下血隱,將要取你性命之人。」來人反手從背後緩緩抽出長劍,淡淡地公式化說道。蘇小舞的態度讓他覺得事有蹊蹺,恐怕夜長夢多,遂打算速戰速決。

    蘇小舞伸出手向前,出聲制止他道:「等一下,我有東西想給你看,勾人魂魄也不差這麼一會兒吧?」說完沒等血隱反應,蘇小舞施施然地打了一個響指。

    血隱在她伸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防範,本來是以為她會射出什麼暗器,可是卻駭然發現右側的林裡憑空燃起了一個青藍色的火焰。

    是一個真正燃燒著的青藍色火焰,血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拔劍的手不禁停滯了下來。而且青色的火把還不止一個,以飛快的速度在他們四周燃起,幾乎眨眼間他們所站的地方十步以外為圓周,從右至左亮起了十

    色火焰。

    血隱鬆開拔劍的手,眼中帶著驚駭看向對面洋洋得意的蘇小舞,沉聲道:「請傅小姐出來吧。」他一看便知這一圈的火把是被人用絕世輕功點燃的,但是為什麼會燃起的火焰是青色的,他卻一點都想不到。

    傅晚歌一身素黑色的長裙,手舉著一個青色的火把從林中深處走來,絕美的玉容由於手中的青藍色火焰的映照,泛著青色,顯得有些詭異。

    蘇小舞滿意的朝傅晚歌看去,效果不錯,她只不過是用了在上學時學過的一點化學知識。焰色反應的實驗她又不是沒做過,當銅絲放在酒精燈上燃燒的時候,會出現藍綠色的火焰。還好是要做出來青色火焰,如果是其他顏色的,她還不知道去哪裡找金屬單質呢!畢竟銅在古代還是很多的。

    而且藍色的火焰她在現代也經常見到,天然氣、煤氣或者就連酒精燈燃燒的火焰中心都是藍色的。所以她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用來蒸餾米酒,終於在幾次之後製成了這麼些用純度很高的酒精浸泡過的火把,再加上些銅片,完美的產生了青色火焰。

    至少,比這個青焰堂的血隱手中那個藍色的燈籠要強吧……蘇小舞捂著唇,抑制不住地笑著。燈籠,居然是罩著青色布的一個燈籠!真有才!害她還高估了他們。

    血隱強忍著想把手中燈籠扔掉毀屍滅跡的衝動,一雙原本無慾無求的眼睛貪婪的看著傅晚歌手中燃燒著的青色火把,如果把她們殺掉,這些能燃燒出來真正青色火焰的火把就全歸他了!這樣青焰堂就是名副其實的青焰堂!

    蘇小舞撇撇嘴,即使不是因為周圍青藍色火焰的映照,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血隱眼中透著綠光。果然是覬覦她們的青色火焰了。

    就在血隱下定決心,又抬起手伸向背後想要拔劍的時候,忽然間蘇小舞她們身後原本黑漆漆的二層小樓每個房間都同時亮起了青藍色的燈光。瞬間整個樓前的空地立刻亮了起來,連旁邊的池塘都反射著青色的光芒。

    「哼,我說你們為何會這麼肆無忌憚,原來早有援手。」血隱緩緩抽出長劍,劍身在青色的火焰映照下閃著怪異的藍光。

    蘇小舞聳聳肩,知道血隱以為她給了什麼暗號,讓樓內埋伏的人同時點燃燈火。其實,她只不過是在每個房間設置了一個小機關而已,青色的油燈是一直點燃著的,不過會在三更準時把蒙著的燈罩燒掉,然後同時亮起。這個是利用漏斗滴水算好的時間,再加上些許力學知識。在她看來只是些小把戲,不過卻讓傅晚歌佩服不已,大呼蘇小舞是奇才。

    嘿嘿,看來多少年的偵探小說並沒有白看。

    「看來青焰堂的青色火焰也不準時嘛!現在才剛剛好三更而已。」蘇小舞悠然自得地說道,這個人的心已經完全被她攪亂了。從一開始她的淡定之姿,和赫然出現的青色火焰,再緊跟著小樓裡數個房間同時亮燈,都一個接一個的打擊著這個血隱的心神。

    殺手最忌別有所求,蘇小舞揚起笑容,想要她的命?青焰堂還需要多來幾個人呢!

    正文第九十七章殃及池魚

    血隱沉心靜氣,知道今夜勢必不能善了。先不說他現在身處布衣山莊,光看著他面前這許多詭異之處,就知道這次的任務的對象很是難纏。

    想起今晚出門前老大囑咐他要小心行事,血隱精光四溢的眸子一閃,心下有些後悔拒絕了老大多派一個人跟著他一起行動的建議。

    目標是一個人,那麼青焰堂就會派一個殺手出任務,這是規矩。血隱除去心中雜念,甩手扔掉手中的燈籠,凝神把氣機鎖定在二十步外的蘇小舞身上。

    一時蘇小舞覺得壓力大增,竟然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但是她的目光還是看向在草地上翻滾一陣就慢慢熄滅的燈籠,然後朝血隱怒視。不把蠟燭滅掉就扔在地上,他也不怕引起森林火災?古代人就是這方面意識差,蘇小舞不滿地撇了撇嘴。

    傅晚歌把手中的火把往蘇小舞懷中一塞,橫劍擋在她面前,也擋住了血隱殺氣橫生的目光。

    「想要動晚歌的客人,先要過問下晚歌的劍同不同意。」傅晚歌柔美的臉上有著不容人忽視的自信,微笑地看著劍已經出鞘的血隱。

    蘇小舞在傅晚歌背後朝血隱做了個鬼臉,她有武林第一美女撐腰,不怕不怕。

    傅晚歌很早就看出來蘇小舞武功不高,不管是走路、說話或者呼吸都能看出來一個人地武功修為多少。所以蘇小舞也只是坦誠自己的小把戲是用科學弄出來的。而傅晚歌也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未知科學的神秘,問了幾個原理不能弄懂之後也就不再過問了,反而是更加崇拜蘇小舞的聰明才智。

    傅晚歌輕輕抽出佩劍,柔聲說道:「晚歌此劍名冰羽,血隱兄小心了。」說罷嬌艷欲滴的俏臉若止水般恬然。

    血隱再也不答話,劍隨人走,用最簡單的招式朝傅晚歌攻去。

    蘇小舞心一緊,看得出來血隱所使的實際上就是殺手最實用地劍法——殺人的劍法。

    傅晚歌劍光倏起。蘇小舞面前忽然間漫天劍影,反映著四周點點青色火光,好像酒吧裡那種霓虹燈一樣,分裂成萬千光點,一時讓蘇小舞睜不開眼。

    血隱暴喝一聲,長劍化作炫目的烈電。破入傅晚歌舞起的光點裡。

    蘇小舞的眼睛由於劍氣的壓迫和劍光地折射,終於受不了的閉了起來。

    等蘇小舞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面前的兩人纏鬥在一起。意外的發現傅晚歌的劍法和她的性格大相逕庭,充滿著盛氣凌人的攻勢,但是稍顯有所生澀,看來是少與人過招的原因。

    血隱長劍改攻為守,施展出綿長細緻的招數,仍然也是滴水不漏,守得周詳嚴密。

    傅晚歌身姿優美,在青色火焰映照中猶如蝴蝶翻飛。玉容始終是面帶微笑,好似在和最親近的人談心聊天。令觀者為之銷魂,姿態美至難以復加。可是她手中地冰羽劍卻是招招凌厲。一招比一招順手,漸漸氣勢奪人。

    在劍影紛飛中,傅晚歌面上微笑的表情愈加甜美,整個心神全部溶入姿態無懈可擊地劍意裡,任由血隱如何強攻,也不能使她的身形後退半步。

    而身在局中地血隱又是另一番感受,傅晚歌手中的冰羽劍帶起的森寒殺氣,潮湧浪翻般朝他捲來。隱有一去無回的氣勢。再配上傅晚歌與其劍法毫無匹配的柔美表情,其中的反差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而且無論他怎樣直刺橫劈。傅晚歌都是悠閒適宜的模樣,而且劍勢看上去是犀利兇猛,但是實際接觸上卻都是輕飄飄根本無法借力反擊,她的冰羽劍如飛花落絮般隨他地長劍飄移。

    雖然看上去兩人不分勝負,可是血隱明白,他已經完全被她牽制住了,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蘇小舞看得屏息靜氣,注視著面前不到二十步的惡鬥,內心驚歎不已。想不到看上去弱質纖纖地傅晚歌,使出的劍法居然這麼咄咄逼人。看來也是家傳淵源,蘇小舞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傅晚歌氣勢驚人,比起平時的她更加光彩奪目。

    正感歎時,傅晚歌手中的劍芒倏盛,破入血隱中路,朝他咽喉激射而去。招式狠辣兼備,可是她面上的表情卻仍然平靜悠然,就好像遞給人一杯茶一樣自然。

    血隱身體用常人難以做到的角度向後仰去,避過了傅晚歌志在必得的一劍,同時左手趁其不備,朝呆站在一邊的蘇小舞激射出去一排細如牛毛般的銀針。

    在青色的火焰照射下,這些銀針泛著令人生厭的藍光,一看便知上面塗滿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傅晚歌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僅來得及劍交左手,用右手揮袖想去干擾毒針的去勢,可惜效果甚微。

    傅晚歌首次俏臉變色,嬌斥道:「卑鄙!」

    血隱嘿嘿一笑道:「殺手只求結果,不求過程……」他話音未盡,隨手格擋住傅晚歌氣急敗壞刺來的長劍,習慣性的朝蘇小舞那個方向看去。如果確認蘇小舞已死,那麼他下面的任務就是怎樣生離此地。

    可是當他的目光追著正在向蘇小舞面門飛去的毒針,卻駭然發現他本來用藏在袖筒裡的機關射出去的毒針速度在用肉眼可以發現的速度逐漸變慢,而蘇小舞只是俏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躲閃,只是平靜的向前伸出左手,作向外推出狀。在她右手所舉的青色火焰跳動中,那些銀針就這樣緩緩的,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排斥住,漸漸地就那麼停在了半空

    一陣蕭瑟的夜風刮過,吹得蘇小舞長髮向後散去,衣裙翻飛,可是銀針卻紋絲不動。整個世界好像瞬間靜下來了一般,一時只聽到夜風瑟瑟之聲。

    蘇小舞眼波流轉,看到血隱和傅晚歌兩人面目上均是駭然驚訝的表情,她唇角勾起自得地笑容。

    她稍微把她可以驅使電流的能力升級了一下。電磁電磁,有電就有磁。那麼這些纖細的牛毛針她只需要控制好左手釋放電磁的流量,便可以輕鬆的造成現在這種景象。呃,雖然她好像是百毒不侵,可是還沒有怎麼驗證過,到現在就是那個該死的冰神極淵的迷藥對她無效而已。不能隨便冒險。

    蘇小舞微一沉吟,考慮要不要反手把這些毒針按原路奉還回去,一想到傅晚歌肯定也會殃及池魚,索性就一握拳,毒針嘩啦嘩啦的掉在草叢中。

    「你們繼續。」蘇小舞一攤手,聳肩抱歉地說道。

    血隱率先反應過來,一晃雙肩,行雲流水般和傅晚歌錯開兩丈。

    傅晚歌玉容上恢復色彩,一聲嬌叱,劍尖點地,凌空改變方向,如影附形般貼身追擊。

    兩人又恢復纏鬥之勢,而且邊打還邊往池塘方向而去。

    蘇小舞跟著他們的去勢小心翼翼的踏出毒針圈,提醒自己一會兒記得收拾現場。

    「砰!」

    氣勁交接之氣傳來。血隱借住傅晚歌地真氣,彈向半空中,傳來他爽朗的一笑道:「今夜先到此為止,血隱佩服,兩位小姐皆是高人,改日再……」話還未盡,血隱本來用來借力的樹枝「喀嚓」一聲折斷掉,未說完的話變成慘呼。失去平衡地掉在了樹下的池塘裡。

    「撲通!」

    水花四濺,蘇小舞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入水動作真是太不及格了。

    傅晚歌盈盈一笑,收劍回鞘之後走到蘇小舞身邊,輕聲道:「小舞,你真是神機妙算啊!」

    蘇小舞不好意思地順了順長髮,和傅晚歌一拍手笑道:「還不是晚歌姐按照我們計劃的那樣逼著他走這條路?還好晚歌姐下午爬樹割樹枝的行動沒有白費。」蘇小舞笑嘻嘻地說著。傅晚歌下午把池塘周圍看上去比較粗大可以站人的樹枝全部都用劍劃斷了一大半,以致於血隱那個傢伙一站上去樹枝就斷掉了。

    傅晚歌俏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過於激烈地打鬥還是因為過於興奮,急忙問道:「小舞,接下來怎麼辦?」

    蘇小舞用認真思考的眼神看著在池塘中已經站起來的血隱,後者狼狽不堪,池塘中的水深只漫過他的胸膛,但是一時半會兒他也不能離去。

    血隱只覺得他今晚倒霉至極,堂堂青焰堂的殺手血隱,放在江湖上誰拿到青焰堂地冥幣。不都是膽戰心驚拚死最後一搏?哪有這種反而用惡作劇和不知道是怎麼搞出來的詭異事件來對付他?最令他忍無可忍的是,還居然該死的管用!

    憤恨的抬起頭。血隱打算用心記住這個名叫蘇小舞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子,不是單從畫像上記住。畫像上可沒有畫出來她那雙狡猾的雙眼!

    可是一接觸到蘇小舞的眼神,血隱不禁一顫。這種眼神,他經常在大哥眼中看到,這是看玩物的目光……

    不對,可是為什麼她會對著他用這種眼神?血隱不由自主的再次顫抖。

    蘇小舞微微一笑,像是很關心血隱地樣子,把手中的火把交給身邊地傅晚歌,而自己則慢慢走近池塘。邊走邊歎道:「哎呀呀,你看看我們的待客之道真差勁。這麼冷地天還讓客人掉到池塘裡。這位公子,要不要起身到小樓裡換件衣服啊?」說罷,她已經走到池塘旁邊,閒閒地蹲下身。

    血隱略帶戒備的看著不知道葫蘆裡賣著什麼藥的蘇小舞,身體的直覺不斷地在他腦海裡亮著紅燈,提醒他要快點逃跑。但是內心的好奇還是讓他強撐著勇氣卓立在池塘中央,她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血隱眼睜睜地看著蘇小舞蹲在池塘邊,好像是要試試水溫一樣,把左手伸進水中。

    她左手上是空的,無事……血隱如此的想著,可是,這已經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

    蘇小舞收回手,甩了甩手上地水珠,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她方才驅動扳指上積存幾天的電流,瞬間電暈了可憐地血隱同學。

    不,真正可憐的是池塘裡的魚。

    看著幽幽反射著青色焰光的池塘水面上,大大小小的魚紛紛翻起白肚,漸漸飄滿水面,蘇小舞站起身,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她也不知道她發出的電流經過水的傳導居然會效果這麼大,原來計劃的也就是稍微把殺手同志電麻了好去抓而已。

    這可真是殃及池魚了!蘇小舞再次搖頭歎氣。

    仰起頭,蘇小舞朝某一個方向定定看去,微微淡笑道:「看戲的那位公子,麻煩把這個大型的垃圾扔到莊外去吧。」

    切,當她是瞎子嗎?當第一個青色火焰點燃的時候,這個方向的樹葉無風自動。哼,看戲很舒服啊,等哪天讓晚歌把這個大型的實驗品丟給她用吧!

    正飛身而下的軒岳忽覺一陣惡寒襲來。唉,天氣冷了,明天記得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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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舞語錄:做人莫裝B,B被雷劈。

    正文第九十八章你是誰?

    慕容雲霓端坐在布衣山莊北苑的聽雨樓中,靜待著她想見的人到來。

    昨夜青衣盜在風月無邊一夜未睡,她一直陪在他身邊,看著他整夜立在窗邊,默然無語。

    他雖然不說,可是她心裡也知道。

    他是在等待青焰堂得手的回復。

    可是等了整夜都沒有等到。

    等到東方發白的時候,青焰堂的堂主特意親自前來請罪,她分明看到青衣盜眼中閃過的,竟然是慶幸的神色。

    慕容雲霓緊握手中的茶杯,心裡亂成一團。她向來善於猜測人心,但是這次,居然一點都猜不出青衣盜下一步怎麼處置蘇小舞。因為他居然取消了青焰堂的任務,僅僅為了那個女人,破了從來沒有過的先例。

    蘇小舞和傅晚歌走進聽雨樓的喜雨廳,發現這裡幾屏桌椅或者字畫書法,莫不非常考究,顯示出主人超凡的身份。而坐在廳內慕容雲霓則還是一身黑衣,外披一件黑色的御寒斗篷,臉色平靜得嚇人。

    蘇小舞大大方方的在慕容雲霓對面坐下,用玩世不恭的調調笑道:「雲霓姐姐,昨晚好像沒怎麼睡好嘛!眼底都有黑眼圈了。」

    慕容雲霓反射性地摸了摸臉頰,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只是蘇小舞的試探之詞。想想以她的武功修為,怎麼可能因為一夜未眠而有所痕跡?

    慕容雲霓不悅地抬起頭。盯著坐在她對面地蘇小舞冷哂道:「姐姐在煙花之地,自然夜晚不休息。不過妹妹看來才真的是昨夜沒有睡好啊!」

    蘇小舞毫不掩飾地打了一個哈欠,聳肩道:「是啊,昨晚吵死了,還累死了。」為了收拾掉在草地上的毒針,她和傅晚歌熬了一夜,才勉強把那塊地方清理乾淨。沒辦法,誰讓她一下子把積聚的電流都用光了。電磁效用也做不出來了,只能點著火把一點點尋找。不過她始終不信已經沒有毒針了,走路都是繞著走的。還有池塘裡那些可憐的魚,讓軒岳都打撈上來了,準備今天全莊人吃全魚宴。

    慕容雲霓滿腹好奇,她只是知道她和傅晚歌打敗了青焰堂的殺手。可是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她卻一點都不清楚。也許,幫手就是蘇小舞身旁正淺淺微笑著地傅晚歌。天下第一莊的繼承人,武功自然不在話下,笨的是那個殺手而已。

    慕容雲霓自己給自己心中的疑惑找了個合理的解釋,終於沉下心去仔細觀察這個蘇小舞,突然發現她女裝真的很美。

    不是說蘇小舞可以比得上她身邊地傅晚歌,論武功她沒有傅小姐內力深厚,論氣質她沒有傅小姐娉婷秀雅,論容顏更加沒有傅小姐清艷脫俗。可是她們兩人並肩坐在她的對面,她卻怎麼樣也無法忽視蘇小舞的存在。

    後者眸光顧盼流轉間。散發著就連傅晚歌也比不過的風采。慕容雲霓垂下眼簾,心裡開始有些懂了為何水涵光和青衣盜都忘不掉這個女人。

    蘇小舞和傅晚歌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出疑惑。這風月閣的雲霓姑娘奇怪得很啊,大早上的就求見,而且見了面之後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點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咳!不知道雲霓姐姐今日來找小舞有何事?」蘇小舞乾咳了一聲,打破了室內怪異的沉默。

    慕容雲霓絲毫未覺得尷尬,朝蘇小舞微微一笑道:「小舞妹妹,你不覺得還欠雲霓一個問題地答案嗎?」

    蘇小舞「啊」的一聲作恍然大悟狀,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額頭。抱歉地笑道:「確實,小舞居然忘記了。還麻煩雲霓姐大老遠地跑來問,真是不應該。」心裡卻在嘀咕究竟是什麼問題,值得這個雲霓姑娘這麼惦記。

    慕容雲霓風輕雲淡的笑了笑,視線落在一旁地傅晚歌身上,歉然道:「傅小姐,如果可以的話,雲霓想和小舞妹妹單獨談談。」

    傅晚歌秀眸一閃,她始終對這個雲霓抱有戒備的心理,再加上蘇小舞最近的境況,自然不肯輕易的放她們獨處。

    蘇小舞偏過頭呵呵笑道:「晚歌姐,這個時間你該去給侯爺請安了吧?快去吧!」邊說邊用雲霓看不到的左眼向傅晚歌眨了眨。

    傅晚歌明白她的意思,拿她沒辦法地笑了笑道:「那我就過去了,你們慢慢聊。」說罷盈盈起身,婷婷而去。

    蘇小舞又打了一個哈欠,口齒不清地說道:「雲霓姐姐,你想要問什麼?小舞若是知道,肯定回答你。」

    慕容雲霓美目異彩連連,明媚的眸子緊盯住蘇小舞,開口道:「雲霓想問小舞,不知道玄衣教聖子水涵光,是不是得了絕症?」說到水涵光名字地時候,雲霓的聲音忽然柔柔軟軟,非常舒服。而說到最後時,聲音居然都有些微顫。

    蘇小舞正在打哈欠地姿勢一頓,她事先想到了各種問題的可能,就是沒想到雲霓會問這個問題。

    「只是普通的少白頭加天行赤眼而已。」蘇小舞放下心,就這個問題啊,她伸手取來身旁茶几上的茶杯,隨口答道。

    慕容雲霓搖了搖頭,目光爍爍地望著蘇小舞,追問道:「小舞,認真回答我的問題。」話語間流露出的居然是不容人質疑的氣勢。

    蘇小舞藉著低頭喝茶的姿勢,腦海中迅速整理她能想到的情報。從雲霓的口氣中,顯然已經知道她說的是搪塞之詞,可是關於水涵光的病,她只告訴過一個人……

    她並不相信那個毒舌葉離會隨便告訴一個洛陽的歌妓,即使這個人是「風月閣」中舉足輕重的人。等同把最大的爆料告訴了八卦雜誌主編,不是自找沒趣麼?

    難道?蘇小舞略略抬眼,接觸到雲霓貌似堅強的外表下那雙渴望的眼神,不禁一愣。好久之後才試探性地問道:「你是姓慕容?」

    蘇小舞剛說完就後悔了,她怎麼把心底的話就這麼輕易的問了出來?她自己在心裡懷疑就懷疑吧,怎麼不知不覺就說出來了?看來還真是昨晚沒睡好,頭腦有些不清楚了。

    正在自怨自艾開口補救的蘇小舞忽然發現坐在她對面的那個雲霓姑娘臉色木然,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不會吧……她居然蒙對了?玄衣教的現任教主是個女人?而且還正好坐在她面前?

    正文第九十九章教主雲霓

    蘇小舞放下茶杯,注意到雲霓,哦,不,應該稱她為慕容雲霓,面如表情的坐在那裡,好像真的在等她回答問題。

    「慕容雲霓?」蘇小舞不可思議地問道。這個消失了的玄衣教教主現在就坐在她面前?說笑吧?風月閣是很容易收集消息,但是更加容易散播消息出去,難道玄衣教的人真的那麼笨?一直和想找的教主一起合作找她自己?玄衣教這麼大的一個教派,連合作者的身份底細都沒有調查清楚就和對方合作也太不合常理了。

    還是……一直都知道?蘇小舞忽然靈光一現,如果玄衣教上下只有水涵光不知道呢?豈不是很說得通?就壓根沒有什麼合作不合作的問題,而是一直聽命於教主,在暗處操控江湖的事端。想想就很恐怖啊,她從其他人的隻言片語中就可以推想,慕容玄瑟時期的玄衣教簡直就是武林魔教般的存在。那麼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教主的猝死,變得沒有靠山,才轉而漂白玄衣教。表面上低調,其實是轉為地下,做情報工作?

    那麼這個慕容雲霓知道只有葉離知道的情報也就不奇怪了,畢竟是現任教主嘛!

    問題是為何堂堂教主之姿居然會淪落到風塵賣笑,肯定是很大的隱情,而且還和水涵光脫不了關係。蘇小舞腦海中瞬間想到這些,而且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因為這個慕容雲霓根本沒有否認,沒有否認就是默認嘍!蘇小舞和她大眼瞪小眼中,邊想邊覺得自己真是天才,通過慕容雲霓的一句話,就可以判斷出她的身份。

    當然,幸好她還記得關於水涵光的真實病情她只告訴過葉離一個人。而且,葉離那傢伙也不像是大嘴巴的人,估計連水涵光本人都沒有稟報。

    再加上慕容雲霓這一身黑,嘿嘿,答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慕容雲霓語氣仍然恬靜淡雅,可是只要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她握著茶杯的手正在幾可明辨地顫抖。

    被人有所求的感覺真不錯,蘇小舞心情突然很好。放鬆著向後靠進椅背裡,歪著頭打量著慕容雲霓,閒閒道:「教主大人,你可是擔心水涵光公子?」蘇小舞說到水涵光的名字時,心下微微一痛,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小舞,這一生,我只向你伸一次手,你可願和我一起走?……停!不許再想了!蘇小舞緊緊的閉了一下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恢復自然。

    「當然擔心,他是我弟弟。」慕容雲霓一直注意著蘇小舞的表情,聞言淡淡道。

    只是弟弟?蘇小舞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想起水涵光說過玄衣教的前教主慕容玄瑟是他的義父,那麼慕容雲霓這句話也就是間接承認了她的身份。

    「水公子得的並不是絕症,放心吧。」蘇小舞忽然覺得心一軟,看著慕容雲霓期待萬分的美目,本來想要挾她換些好處的話語,就那麼自然的從口中說了出來。

    慕容雲霓仔細又仔細的看著蘇小舞臉上的表情,並不像是隨意敷衍她的樣子,終於相信了蘇小舞說的話。

    「不是絕症啊……」慕容雲霓閉上美眸,向後仰去靠在椅背上,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失去血色的花容被身上的黑袍映得更加蒼白,嘴角現出一絲喜悅中帶著苦澀的微笑,喃喃道:「原來不是絕症啊……那為何他要騙我,騙我涵光根本活不過二十歲……」

    蘇小舞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但是聽到的卻不多。心下不禁好奇,難不成人人都以為水涵光得的是絕症嗎?其實不過是白化病缺少黑色素而已,不至於吧。

    「雲霓姐,玄衣教上下都在找你呢,特別是水公子,你確定不要回去

    者報個平安也好啊?」蘇小舞實在看不過去,歎氣說

    慕容雲霓聞言立刻直起身,臉上浮現出冰冷的表情,美目深注地凝視著蘇小舞,冷冷道:「蘇姑娘,今日的事,不許外傳,能保證嗎?」

    蘇小舞撇了撇嘴,眼神飄忽不定的說道:「這個,我有的時候會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啊,萬一不小心……」

    慕容雲霓微微一笑道:「小舞,雲霓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你發誓不說出去的話,雲霓可以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拒絕的話,那就是比昨晚還要難纏的對手哦。」

    蘇小舞眼珠一轉,倒是覺得慕容雲霓的威脅雖然聽上去氣勢十足,但是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軟綿綿。「一個人情?那麼我可以要求你做什麼?」蘇小舞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期待的看過去。

    慕容雲霓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像是在嘲弄蘇小舞的無知,「妹妹還是真不知道姐姐我可以做什麼事啊?還是假不知道。無所謂,反正姐姐我話擱在這裡了,就看妹妹你如何選擇了。」

    蘇小舞露出雪白整齊的皓齒,淺笑道:「好吧,小舞發誓,絕對不把雲霓姐的身份告知水涵光。如違此誓,蘇小舞會中劇毒而死。」劇毒嘛,她應該還可以承受。

    慕容雲霓一驚,像是給蘇小舞觸及心事般,良久才輕歎道:「小舞妹妹果然聰明絕頂,雲霓有句話想要忠告你。」

    蘇小舞笑道:「請雲霓姐指教。」她不就是猜出來玄衣教上下除了水涵光不知道她的下落之外,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嘛,至於這麼記仇?

    慕容雲霓放下手中的茶杯,幽幽起身道:「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小舞要注意了。」

    蘇小舞也隨之起身,看她一副要走的樣子,想要送她出莊。「有時候紙包不住火,雲霓姐也要注意了。」蘇小舞笑嘻嘻地說道。

    慕容雲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制止了她不用送了,轉身快步離去。

    「慕容小姐,你可曾聽說過令尊有什麼藏寶圖?」蘇小舞抓緊機會問道。

    慕容雲霓身形一頓,但是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片刻之後又繼續朝前走去。

    蘇小舞無奈的搖搖頭,目送著慕容雲霓的身影消失在布衣山莊北苑的大門口,悠然自得地說道:「你剛才都聽到了吧,晚歌姐?」

    傅晚歌從廳內的一個暗室轉了出來,輕笑道:「聽到了。唉,我居然會按照你的指示去偷聽,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蘇小舞嘿嘿一笑道:「沒辦法,現在小舞發了毒誓,只有晚歌姐去告密嘍!」雖然她那個毒誓發了等於沒發,但是還是不要隨便咒自己的好。

    傅晚歌走到蘇小舞身邊,陪著她看向慕容雲霓身影消失的方向,歎道:「這樣好嗎?別人不願說的秘密,我們擅自做決定好嗎?」

    蘇小舞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道:「因為我覺得她有問題,很有問題,所以必須要有個人來制止她。而這個人,就是水涵光。」

    正文第一百章江湖傳言

    主上,雲霓小姐去了趟布衣山莊。」屏風外傳來一▋

    青衣盜舉杯品茶的手停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然後不多時,就出莊了,只是表情不大對。」屏風外的聲音繼續說著。

    青衣盜冷哼一聲道:「之後布衣山莊有什麼舉動?」

    「回主上,小的看到一個時辰之後,有布衣衛出發,從西城門出城,之後朝西北方向而去。」

    青衣盜輕呷了一口香茶,左手食指習慣性的放在桌上輕敲桌面,片刻之後道:「去聯繫青焰堂,不許讓布衣衛攜帶的消息傳到玄衣教。」

    「遵命。」屏風外的那個黑影點頭應是,沉吟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主上,您為何知道這布衣衛的目的地是玄衣教呢?」

    青衣盜放下茶杯,手指在杯沿摩挲著,唇邊勾起一抹微笑,淡淡道:「雲霓心心唸唸的,不就是那點事?八成是想在蘇小舞口中問出來水涵光的身體問題吧。哼,結果肯定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屏風外的人吃了一驚,道:「那怎麼辦?」

    青衣盜輕笑道:「無妨,讓她自己抉擇吧,是相信本公子,還是相信蘇小舞。她是在拿她弟弟的性命做賭注,我不信她能輕易就背叛我。」

    略一沉吟之後。續道:「只是,也不能什麼事都不做。羽山,去讓水涵光生病,或者要有生病地症狀。我不管你怎麼做,這件事一定要辦到。還有除掉布衣衛,不能讓水寒光知道慕容雲霓的下落。」

    蔡羽山奇怪的問道:「主上,雲霓小姐不是吃了主上的知名不具?難道主上還擔心她……?」

    「呵呵,吃了知名不具也沒有用。那女人。為自己考慮的很少。」青衣盜淡淡道,「所以不能讓她有一點懷疑。如果水涵光不死,雲霓就會心甘情願的為我所用。本來我考慮得很好,沒想到插進來一個蘇小舞,把這一切都破壞了。」青衣盜表情微微凝重,想到手下風月閣這一塊的情報組織都是雲霓一手撐起來的。如果不行地話,他只有考慮慢慢交給別人打理。不過,只恨這個丐幫的蔡羽山一點都不爭氣。

    蔡羽山趕緊巴結了幾句,緊接著說道:「女人的心不好猜啊!對了主上,羽山現在在丐幫不好過啊……」

    青衣盜輕哼了一聲,「不好過?我怎麼聽說你現在風生水起啊?別在公子我面前裝模作樣,小心我換別人代替你。」

    蔡羽山馬上噤聲,尷尬的笑了幾下,隨後找了個借口立即告退。

    青衣盜不屑的勾勾嘴角,想和他鬥?不管這個蔡羽山還是那個蘇小舞。都早了一百年!

    低頭看了看茶杯中的「碧潭飄雪」,青衣盜不禁喃喃道:「能泡製出這樣地好茶。又身世成迷,這樣的女子。本王還真想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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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舞躺在草坪上曬著午後的陽光,並不是很刺眼,暖洋洋的灑在身上。現在天氣已經微微轉涼,蘇小舞考慮是不是要上街置備幾件冬裝。而且冬天要在這裡過呢?還是去江南過?古代的冬天沒有暖氣,長江以北肯定會很難過。要不要過幾天就啟程呢?

    「在想什麼?」傅晚歌絕美的臉頰出現在蘇小舞頭頂上,笑問道。她今天身穿白布衫,淡雅清秀,從蘇小舞這個角度看去。傅晚歌就像是鑲嵌在背景是淡藍色的天空中的工藝畫一般動人。

    蘇小舞嘿嘿一笑,直起身坐了起來。看了看天色道:「要準備今晚的陷阱了嗎?不知道今晚那個血隱會不會還來呢!」自從血隱刺殺她失敗,被當成垃圾一般扔到莊門外的那天起,已經過了五天了。也自從慕容雲霓拜訪之後,過了五天了。送情報給水涵光地布衣衛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回,而慕容雲霓也再無音訊,據傅晚歌拿回來的情報看,慕容雲霓也已經五天沒有在「風月無邊」出現過了。

    不過撇去慕容雲霓這邊不談,血隱倒是每天晚上三更必定光臨,搞得蘇小舞和傅晚歌都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真是地,不是說取消了對她的追殺令嗎?還每天為了知道她是怎麼燃起青色地火焰,鍥而不捨的每天都來煩人,不過正好拿來給傅晚歌當陪練,順便當陷阱的試驗品。現在偌大的布衣山莊南苑,已經被她和傅晚歌改造成凶險異常的地方。

    不過想到她們每天都拿那個血隱尋開心,口口聲聲的管他叫雪人兒,而他正經八百的回答道:「不是雪人,我是血隱!」她就想捂著肚子狂笑。

    蘇小舞自己開心了一會兒,才發現傅晚歌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定定地看著她,滿臉是不同於常日的激動。

    「晚歌姐,我臉上有什麼嗎?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蘇小舞疑惑地問道。

    傅晚歌美眸中閃爍著不知名地光彩,略略驚歎地說道:「小舞,晚歌總以為很瞭解你了,但是每次都會發現根本不夠。每天每天,都能更加帶給晚歌驚喜。」

    蘇小舞滿臉都寫著問號,伸出手去探了探傅晚歌的額頭,喃喃道:「沒發燒啊,受什麼刺激了?」

    傅晚歌抿了抿唇,睜大杏目,鄭重其事地說道:「小舞,你知道最新的江湖傳言是什麼嗎?」

    蘇小舞眼皮一跳,她最怕聽江湖傳言了,「是……有關於我的?」蘇小舞期期艾艾地問道。

    傅晚歌點了點頭,隨後發現蘇小舞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是關於你的好事拉!」

    蘇小舞意外地眨了眨眼睛,關於她的好事?口胡吧……關於她的就沒有什麼好事過。

    「小舞,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你是在歧天谷為了救武林同道,用祖傳的『三針制神』激發功力破除了冰神極淵,打敗了夏流陽?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你因為動用了這項秘技,失去了所有功力?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你被眾人誤解卻又不解釋的原因是因為『三針制神』是黃泉先生的絕學,你不能隨便透露師門,所以憤然離去?你真是不把晚歌當好姐妹啊!」傅晚歌一口氣說下來,半嗔半喜地埋怨道。

    蘇小舞已經完全聽傻了……這是誰編的劇本?還真XXOO的太合她意了!

《武林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