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零一章江湖偶像蘇
小舞從驚喜中回過神,默默把傅晚歌剛才說的話重新裡過了一遍,頓時內心疑問滿天飛。那個什麼黃泉先生又是誰?聽上去好像很有名,但是她聽都沒聽說過啊!又不能反問傅晚歌,畢竟傳言說這個啥米黃泉先生是她師傅。而且,最重點的是,為何會傳言她的武功是「三針制神」?
她應該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金針的事情,就連當時在她身邊的夏生,也僅僅看到的是一枚金針而已。
蘇小舞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傅晚歌以為她被人看穿之後很驚訝,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說道:「小舞,如果不是誰看不過去把這件事說了出來,你還打算瞞一輩子嗎?」
蘇小舞無語中,她不是不想說,而是根本編不出來這麼強大的謊言。
傅晚歌見蘇小舞無言以對,越發嬌嗔道:「連我都一點不說,小舞,你可真是捨己為人啊!」
蘇小舞連忙苦笑道:「小舞哪敢啊,只是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小舞倒是很奇怪,這些話究竟是誰說出來的?」她都編不出來,怎麼告訴她啊?不過她超級奇怪這些這麼天才的借口都是誰說出口的。
畢竟她不是不能說嗎?那還有誰能說?難道是皇甫非墨?還是慕容雲霓?兩個人都有可能幫她。不過怎麼可能讓全江湖的人在一夜之間改變對她的印象呢?
傅晚歌莞爾一笑,道:「其實在這之前就有這種說法,但是說這話的是嵩山派的木羽先生,沒有人信他。最近是三清老人站出來說的,他和黃泉先生是好友,自然看不過去朋友的愛徒受委屈。而且隨後懸壺軒的端木齊又站出來證明,他是為了想親自去診斷水涵光的怪病而去的歧天谷,沒想到遇上了失去武功的你。還強調說他為你調養了好久才勉強恢復到普通人的能力。」
蘇小舞眨了眨眼睛,原來木羽先生這麼夠意思啊!連端木齊也夠朋友!但是三清老人又是誰?她回想了好一陣才想起來這個三清老人正是皇甫非墨的師傅。看來皇甫非墨十萬火急的告別走掉,原來是為了給她找證人洗脫罪名去了。
可是他為什麼會知道「三針制神」這個名字?而且那個什麼黃先生究竟是誰啊?她怎麼平白又多了一個便宜師傅?而且,她的師傅不是孤缽師太嗎?江湖中不是應該對多拜師傅分外反感嗎?可是她這麼多疑問,一個也問不出口。
「小舞,如果你肯早說,就不會背上這麼多的惡名,晚歌真是為你不值。」傅晚歌輕歎一聲,秀眸透出複雜傷感的神色,輕柔道。
蘇小舞不知道如何解釋,唇張了又張,無話可說。她不禁開始懷疑這麼做究竟對皇甫非墨有何好處。雖然她知道這麼懷疑人家太不厚道,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住的想,她究竟和皇甫非墨之前見過面嗎?除了那次在峨眉山上救了誤食毒果的她,應該沒有過任何的瓜葛。第一次救她是可憐她,這一次呢?如果為了替她洗刷罪名,反而連累武當派聲名狼藉……她可不信他們之間的交情有那麼好……而且,他怎麼就那麼肯定她沒有過去?還幫她安排好了師傅,如果她真的有師傅怎麼辦?
傅晚歌看到蘇小舞無從解釋的表情,埋怨道:「你啊,現在可變成江湖紅人了,所有幾乎都在討論蘇小舞是誰。」
啥米?她已經變成江湖偶像了?蘇小舞吃驚不已,「不會這麼誇張吧?」
傅晚歌輕笑道:「一點都不誇張。有關於你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在眾人唇邊交口稱讚,晚歌聽了也都很吃驚呢,有些事情你根本都沒詳細的告訴我。」
估計是不知道被誇大成什麼樣子了吧!蘇小舞可是見識過那個江湖八卦客樂典的功力,再有幾個人加工加工,她肯定會被吹得快成神仙了。
「晚歌姐,能不能告訴我外面究竟都是怎麼說的?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夏流陽其實是……」蘇小舞試探性的
傅晚歌明亮的雙眸忽閃兩下,喜怒難分地說道:「三清老人發話之後,夏流陽那個傢伙已經招認了。而且其實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事實的真相,只是礙於師命不得隨意外傳而已。小舞,你背著這麼大的黑鍋,九大派和玄衣教真的要好好的補償你。」
蘇小舞聳聳肩,嗤之以鼻道:「他們就沒解釋為何一言不發?」
傅晚歌尷尬地笑笑道:「他們說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才什麼都不說。不過,我想也是他們的推脫之詞。」
蘇小舞撇撇嘴道:「那現在呢?他們問出來幕後指使者是誰了嗎?」
傅晚歌秀眉微顰,搖頭道:「關於這點,我爹特意用飛鴿傳書詢問了華山派掌門尚君誠,對方說夏流陽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知道是個在武林中很有權勢的人,或者,至少應該很有錢,因為他給了夏流陽很多錢。」
蘇小舞聽得直皺眉,武林中很有權勢?她看不對吧,是很有錢勢才對。「那你爹有沒有和你提到過誰比較有可能呢?」
傅晚歌臉上做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沉吟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我爹他懷疑是慕容玄瑟。」
蘇小舞半信半疑道:「他不是傳說已經死掉了嗎?」有可能嗎?會是慕容玄瑟?
傅晚歌抿了抿唇,也是一副疑惑的樣子,「可是我爹說,武林當中的門派,少有能出的起如此大手筆,收買了如此多的人。即使是布衣山莊,也比不上。」
蘇小舞張口結舌,一想到尚君誠那個傢伙的作為,就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尚君誠那傢伙懷疑是布衣侯在背後操縱?」
傅晚歌平心靜氣地說道:「不用管他們想什麼,我們無愧於心就好。」
蘇小舞佩服地說道:「果然是晚歌姐,小舞就不行了,被人誤會,心裡其實難過得要死。」
傅晚歌伸出手替她摘去頭上粘著的落葉,柔聲道:「小舞很堅強。晚歌如果處在你的那個位置,被人這麼誤會,肯定早就崩潰了。你人很好,我爹對你讚口不絕呢!」
蘇小舞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晚歌姐人才好呢,小舞不是什麼都沒解釋,你就接納我了嗎?如果沒有你,小舞真不知道怎麼辦呢。」其實她也是沒有融入到這個世界裡,如果換成一般的江湖兒女,估計也會經受不起打擊吧!
蘇小舞伸出手,瀟灑地拍了拍傅晚歌的肩,然後借力站了起來。
她的嫌疑洗清了,那麼雲星辰的身份被揭穿也就在這幾天了。到時候最受害的,自然是芷春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唉,算算日子,這個可憐的孩子就快降臨到世上了。可惜再也沒有原來幸福的家庭了。
「小舞,怎麼你一點都不高興呢?」傅晚歌追上來,奇怪地問道。
蘇小舞歎了口氣道:「黑鍋弄沒了確實覺得很輕鬆,但是這改變不了那些人之前是怎麼對待我的。」
傅晚歌感同身受,陪她慢慢在林間散步,忽然間想起一事道:「對了,丐幫今天派人來了,鄭重向你和我爹道歉,邀請了你去三日後的丐幫大會,並賠償了一些損失……」說到後來輕呼出聲,顯然後悔剛剛出口的話語。
「損失?」蘇小舞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傅晚歌,「什麼損失?」
傅晚歌嫣然一笑道:「沒關係,反正店裡只是小損失,而且丐幫又已經賠償了。」
蘇小舞定定的看著傅晚歌,拿她沒辦法的笑道:「好吧,我只是奇怪布衣山莊還有產業,不會是賣布吧……」
「……」
——————————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聽雨樓
三日後的丐幫大會?邀請我去做什麼?」蘇小舞和傅小樓,頓覺得室內一片清香。「這是茶香?是什麼茶?」
傅晚歌嫣然一笑,走到圓桌前,把茶杯遞給蘇小舞,笑道:「這是你窖制的『碧潭飄雪』啊?今天我正好看到爹在喝,好不容易才從他那裡磨來一點點。怎麼?自己窖制的都不認識了?」
蘇小舞接過茶杯,低頭品了一口,點了點頭道:「還好,不過還沒到我的要求,唉,可惜不能再回到峨嵋去制茶了,希望夏生他們別忘記我的吩咐。」
傅晚歌在桌前坐下,不可思議的歎道:「還沒到你的要求?天啊,小舞,你究竟會多少東西?」
蘇小舞喝了一口清茶,聳肩道:「還好吧,怎麼?有求於我?」和傅晚歌相處了這麼多天,蘇小舞自然瞭解她的每個眼神都代表著什麼。
「爹想要賣這種茶葉。」傅晚歌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開口說道。
賣?不是買?蘇小舞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點頭道:「好,給你們,我會寫封信……呃,會讓你帶個口訊給峨嵋派,相信他們很樂意把經營權給你們。」蘇小舞遲一步想到她根本不會寫毛筆字,連忙改口,想了想之後說道:「不過我還會制其他種茶葉,還有,上次我蒸餾提純的酒也可以拿出去賣哦!」她一直想有個合作對象呢,沒想到布衣山莊居然有心經商。
「小舞,你一定覺得我們很狼狽吧?」傅晚歌卻沒有蘇小舞想像當中的那麼高興,無奈的垂下頭,苦澀地說道。
「狼狽?」蘇小舞疑惑不解地重複了一遍,半晌之後才恍然意會到傅晚歌所指的究竟是什麼。「怎麼會呢?經商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怪不得傅晚歌一直都不和她說這件事,原來是怕她笑話。畢竟在古代,商人很受歧視。大概,也就比從事風塵職業的女子好一點。
「不丟臉嗎?那為什麼楚小王爺一直都不肯見我……」傅晚歌眼底陰鬱一片,顯然這件事對她一直影響很深。
「這樣的男人嫁他做什麼?」蘇小舞往兩人的茶杯裡續熱水,冷哼道,「你爹爹很聰明啊,在世上,有錢最現實了。為了錢,人格和朋友都可以出賣。」
傅晚歌知道她所指的是夏流陽,俏麗的面上又恢復溫柔的神色,淺笑道:「這也是分人的。」
蘇小舞點了點頭,道:「這也是,不過還真是少有人能拒絕呢!所以,和你爹說,和我合作條件很苛刻的哦!我也是需要賺錢的。」
傅晚歌舉杯,莞爾一笑道:「爹爹說了,條件隨便小舞你開。」
這麼大方?蘇小舞嘿嘿一笑,也舉杯和傅晚歌撞了一下,開心道:「合作達成!乾杯!」
「乾杯?」傅晚歌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也覺得好玩,回撞了一下小舞的茶杯,兩人相視而笑。
「對了,你們家是經營什麼的?」她之前怎麼沒聽說過布衣山莊有什麼產業啊,不過要維持這麼大個山莊的開銷,估計經商也只是無奈之舉。
傅晚歌白璧無瑕的玉容上閃過一絲傷感,良久才輕歎道:「是賈氏商行,都是一些木材生意。」
「賈氏?」蘇小舞疑惑地重複道。
「是我故去娘親的姓氏。」傅晚歌垂下眼簾,輕聲解釋道。
「對不起。」蘇小舞抱歉道,怪不得她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她的母親。原來這就是布衣侯沒有子嗣的原因,一直懷念著亡妻。
歌搖了搖頭,柔聲道:「我很小的時候,娘親就去世我還好。苦的是爹爹。」
蘇小舞陪著她感傷了一陣,忽然好奇的說道:「對了,我聽說茶葉向來是官家專賣,私人商行可以賣嗎?」
傅晚歌淡笑道:「沒關係,朝廷已經放寬了地鹽、茶等物品的專賣,可以私人自行貿易了。不過小舞的茶葉這麼好,肯定能有官家來預定,所以我爹才著急把這個權利先握在手裡。」
蘇小舞喝茶的手頓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布衣侯還是個奸商。呃,還是不要去見他的好。見到了反而不敢隨便要價了。
「嗯,回到之前的話題,丐幫怎麼想邀請我去參加丐幫大會?」蘇小舞還沒忘記當時被他們誤會的場景,「怎麼?我名聲一好,嫌疑就自動解除了?」他們不是在開玩笑吧?
傅晚歌輕笑道:「其實龍驚戟一直在為你辯解的。你的名聲轉好也不過是個契機。大家都相信你不會做的。具體的原因,你去問龍驚戟吧。」
「我去問?」蘇小舞疑惑的問道。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傅晚歌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好整以暇地說道:「丐幫來道歉的人,是龍驚戟,他堅持不見到你不回去。」
「不會吧?」蘇小舞連忙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說道,「那你這麼悠閒的和我聊了這麼久?」
傅晚歌學著蘇小舞經常的動作,瀟灑的聳聳肩,若無其事地說道:「他想等,讓他等好了。」
蘇小舞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完了,布衣侯先生,你唯一的女兒已經被我帶壞了……
——————————
蘇小舞匆匆告別了傅晚歌,一個人前往布衣山莊接見客人的北苑,傅晚歌小姐借口身體不適,不陪她一起過來了。可是蘇小舞知道,她是愧見那個被她晾了至少一個多時辰的龍驚戟。
布衣山莊是由四組各具特色的園林構成,蘇小舞來到布衣山莊這麼久,才只到過西苑傅晚歌的住處和北苑的聽雨樓。
聽雨樓是整個北苑中心的建築,一共五層,在當時的古代已經算少有的高層建築了。而聽雨樓又是重屋結構,是將單層的建築逐層重疊而構成的整座建築。這種在層間增設平台結構層,然後形成暗層和樓面,其外簷挑出成為挑台的這種形式在宋代被稱為平坐。而在各層上下柱之間並不相通,蘇小舞每上一層樓,都會覺得費力無比。因為這種建築,五層高其實其間含有四個暗層,雖然窄小,但是也一層樓。
也就是等於說,她爬了整整九層樓。蘇小舞氣喘吁吁地站在樓梯口,心想傅晚歌是在整龍驚戟還是在整她啊?怎麼約在這麼高的地方,像上次慕容雲霓來的時候在一層多好?
蘇小舞站在露台上深吸了一口氣,居高臨下看著布衣山莊的美景讓她心曠神怡。呃,她還真是愛死這個山莊了,不知道布衣侯肯不肯收她當義女啊,如果現代回不去了,就在這裡當米蟲也不錯啊……
蘇小舞心情不錯的轉過頭,看向觀鳳閣,瞬間臉色一變。
「龍驚戟!」
龍驚戟龍大少爺居然很HIGH的躺在一個雕花長椅上舒服的睡著了!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選票選票
小舞左顧右盼地看著周圍風景,這裡是聽雨樓的最高全無,只是幾根柱子撐住了屋頂,坐在觀鳳閣的長椅上,就可以盡覽布衣山莊的美景。而不遠處就是洛水沿岸的風光。
不過,這裡還真是四處透風啊……蘇小舞的長髮被冷風吹得四下飛散,身體不禁凍得抖了抖。蘇小舞心下當然知道傅晚歌把龍驚戟晾在這裡的小小報復心。可是,傅晚歌!你究竟是在整龍驚戟還是在整我啊?
不行,布衣侯,你女兒惡作劇的級別還是太低,等我調教調教之後再還給你。蘇小舞心內暗暗發誓。
「小舞,我真沒想到你是個女孩兒。」被叫醒的龍驚戟雙目炯炯有神,上下打量著女裝打扮的蘇小舞,「而且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漂亮。」
蘇小舞「啊哈」了一聲,翻了翻白眼,這男人是在誇人還是在損人?她聽不懂。
「呃,對不起……總之一切的一切,對不起。」龍驚戟見蘇小舞沒有再說話,吐出一口氣鄭重地道著歉。
「我想知道,為何我的嫌疑徹底洗清了?別告訴我是因為什麼江湖傳言。」蘇小舞疑惑的問道,她倒是非常好奇這點。
龍驚戟笑道:「當然不是,是因為有人站出來作證了,說當晚親眼看到你被人打暈。」
「哦?」蘇小舞疑惑的拖長聲調,「那麼,為什麼他不早點站出來說呢?」不是她多疑,而是當晚那種情況下不說出來,事後說又有什麼用?她差點就被蔡羽山那個狐狸眼殺掉啊!
「而且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打暈?不出來救人?」蘇小舞停頓了片刻,又立即憤憤不平地說道。
龍驚戟微皺眉頭,苦笑道:「小舞,他看到你被人打暈,本來想立即出去阻止的,但是他等他反應過來時,打暈你的那個人已經掠走你了。據他說速度很快,而且由於太黑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面目,如果不是你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很明顯,他也許根本都注意不到。」說罷停下來看了看蘇小舞的臉色,不習慣向人低頭的龍驚戟顯然很不自然。
「然後?」蘇小舞索性翹起二郎腿,也不管這樣破不破壞她好不容易被傅晚歌打造的淑女形象。
「然後他就迅速去找李長老,而李長老當晚又喝多了酒,好久之後才醒過來。這時候就聽到別人說出事了。」龍驚戟拿出少有的耐心敘述著,「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根本擠不進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你被人關進地牢裡之後,才知道出了什麼事。所以當天晚上,就來找我說明白了。」
「就這樣?」蘇小舞鬱悶的咬著指甲,她就那麼被關在那個臭氣熏天的地牢裡,沒找到罪魁禍首她非常不爽之。
龍驚戟攤攤手,苦笑道:「等我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趕緊去地牢那裡放你出來……」
蘇小舞無奈地續道:「因為我不在了吧?」
龍驚戟點了點頭,沉聲道:「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辦了,蔡羽山堅持說你是畏罪潛逃,說李長老他們說的話是我在背後授意的……」龍驚戟說完深深的歎了口氣,他顯然是不擅於處理這些事,用力的抹了抹臉。
蘇小舞仔細看了看他眼底深深的黑眼圈,知道這些天他過的並不輕鬆,壓力讓本來神氣十足的他頹廢了好幾個等級,「是布衣山莊的傅晚歌救了我。」她知道傅晚歌對外都是這樣說的,把皇甫非墨從這件事裡面去除掉,聽她說這是皇甫非墨自己要求的。
龍驚戟洒然一笑,道:「可以原諒我嗎?賢弟?」
蘇小舞聽到久違的稱呼,呆了一呆,釋然一笑道:「原諒你啦,換做我那個時候也會迷茫下。不過,兇手是誰查出來了嗎?」
龍驚戟臉上現出思索的神色,搖頭道:「還沒有,當時幾乎所有人都有人證明他不是兇手……」
「哦,不在場證明。」蘇小舞瞭解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奇怪道:「為什麼幾乎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這有點不對勁吧?」
「蔡羽山就聚集了一些人,商量該如何給陸幫主過壽,我當時和其他幾個長老在外面喝酒剛剛回到總舵。」龍驚戟摩挲著他那已有短鬚的下巴,皺眉道。
不對啊?難道蔡羽山能收買那麼多的人嗎?蘇小舞順著垂在胸前的長髮,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來邀請我參加丐幫大會?用不著吧,我去豈不是很尷尬?還有,開丐幫大會是要做什麼?」
龍驚戟低低歎息,聲音低啞,帶
的疲倦之意,「首先是想找到究竟是誰害了陸幫主,要選新幫主。三天前就定下來了,周邊城市的丐幫分舵主都往洛陽而來了。」
「選新幫主?」蘇小舞問道。
龍驚戟點點頭,道:「向來幫派掌門幫主的選定還是遵循上一任幫主的遺命,小舞,陸幫主臨終前,有沒有說兇手是誰?或者決定讓誰接任丐幫了嗎?」
蘇小舞看著龍驚戟期盼的眼神,想到懷中的藏寶圖,搖了搖頭道:「沒有,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龍驚戟歎氣道:「果然沒有。好吧,那現在就要讓大夥兒選吧。」
「那麼,怎麼選?」蘇小舞好奇的問道。
龍驚戟笑了笑道:「老規矩本來應該是四大長老推選的,但是陸幫主本來就是原本的四大長老之一,現在就只剩李長老還在世。我和羽山曾經去請李長老出任幫主,可是他推說年老力衰,不堪重任。所以大家推選候選人,然後舉手表決。」
蘇小舞無語,歎了長長的一口氣,才說道:「這樣根本不公平,好多人都礙著人情,當面舉手表決?算了吧!」
龍驚戟看到蘇小舞嗤之以鼻的神情,反而期待地問道:「那賢弟可有妙招?大哥求教啊!」
蘇小舞翻了翻白眼,今日才確定這男人為什麼根本看不出她的男裝打扮,原因是他根本不把她當女孩兒。「簡單,採用選票制度。」看到龍驚戟滿臉迷茫,蘇小舞想了想,接著解釋道,「就是選舉的時候,每個人發一個炭條和一張紙。然後每個候選人身上別一個圓圈、方型或是十字叉叉的標盤,誰想選誰,就私下畫好了,走到前面投入一個箱子裡面。最後當眾開箱數票數,不就出來了嗎?」
蘇小舞看著龍驚戟雙目隨著她的話語,越來越目光爍爍。等她說完之後,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到她面前,大力拍著她的雙肩道:「好辦法好辦法!!賢弟果然大才!!大哥今天沒有白來!」
蘇小舞忍著肩上的痛楚,沒想到她隨口說的方法也能行啊?她可是考慮了丐幫兄弟們不會識字,否則應該更加嚴密些才能防止有心人做手腳。
龍驚戟半蹲下身,與蘇小舞平視,認真的說道:「賢弟,丐幫大會的時候過來吧。好多人都等著見見你呢,傳說中的蘇小舞蘇掌門。」
「蘇掌門?」蘇小舞詫異地重複道。
龍驚戟嘿笑道:「峨嵋派的孤缽師太放話了,絕不承認你私自的決定。唉,可惜啊,要不然大哥定要把你勸到丐幫來。」
蘇小舞心裡一陣溫暖,但是仍然搖了搖頭道:「當晚那麼多人在場,都一致認定是我殺了陸幫主吧?這丐幫大會,我去不好吧。」
龍驚戟呵呵一笑,道:「哪有的事?當晚的事沒有多少人在場,又被我下嚴令在情況未明的時候禁止外傳。所以沒有多少人知道那個是你,很多人還以為只是那個『小五』而已。蘇小舞現在可是如日中天的江湖紅人,幫內本來就消息靈通,已經有至少四個版本關於你的故事在幫內流傳了。怎麼樣?幫不幫我?」
汗,原來在古代,傳媒業的影響也是巨大的。蘇小舞迅速在腦海中衡量了一下形勢,發覺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助龍驚戟把丐幫收入囊中。歎了口氣,蘇小舞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去幫你,這個方法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注意,你我需要多加考慮。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何讓其他人接受用這個方法選幫主。」丐幫還是很民主的幫派嘛,所以她提出的這個選票制度,如果是在公眾場合提出來的話,應該不會有人拒絕。
「還有,我還會教你一些如何拉票的方法,很管用的哦!」蘇小舞自信心十足的微微一笑,反拍了拍龍驚戟厚實的肩膀,她就不信了,用美國總統拉選票的一點點技巧,征服不了一個幫派!
「大哥就靠你了!」龍驚戟和蘇小舞兩人相視一笑,蕩氣迴腸。
——————————
蘇小舞語錄: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沒用。
——————————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丐幫大會
月二十二日,幾乎所有洛陽城的百姓都發現城裡的乞來,城內三三兩兩遊逛的全是衣衫襤褸的乞丐。御道上的商行有大半沒有開門,就是怕被乞丐洗劫。
商人們聚集在一塊,互相打聽,有消息靈通的告訴眾人,今日就是丐幫大會,將會決定新的丐幫幫主是誰。眾人不禁暗自在心中揣測,新任的幫主究竟會是誰?
丐幫總舵一改之前的冷清,門前熙熙攘攘的全都是各地趕過來的乞丐,總舵進門之後的大廣場裡面也都或站或坐著許多乞丐。
「小駱子!你坐在哪裡幹什麼?那是給長老們和客人們準備的椅子!」
駱顏打了一個哈欠,充耳不聞,換了個姿勢繼續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丫的,昨天晚上被蔡羽山叫去畫圈圈和叉叉的紙條畫了一晚上,也沒和她解釋到底做什麼用,她累著呢!
再說了,長老們不是還沒入場嘛!她在這裡坐一會兒怎麼了?駱顏微瞇雙眼,掃了一眼全場的形勢,又繼續心安理得的閉上雙眼。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小五」,她至於任務失敗,被蔡羽山一直奴役到現在嗎?沒錯,都是怪那個「小五」!
「喂,你聽說了沒?今天的大會,布衣山莊的大小姐傅晚歌會出席。而且,那個傳說中的蘇小舞也會到場哦!」駱顏身邊不遠處傳來興奮地交談聲。讓她不禁豎起耳朵注意傾聽。
「啊?那個蘇小舞也會來?天啊,我可要好好看看蘇小舞長的什麼樣子。她可是武林奇女子!」
奇女子?駱顏撇撇嘴,嗤之以鼻。他們不用這麼誇張吧?不過是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峨嵋派掌門?那個峨嵋派又算什麼?只不過是個小門派,何況還是個代理掌門。
「是啊!聽說她在歧天谷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捨棄了一身武功,救了所有人。還寧願被人誤會,也不願意違背師門誓言。真英雄也!」
切!說的也太玄乎了吧?駱顏繼續在心中鄙視著,她才不相信會有這麼傻的人。捨棄全身功力?還寧願背黑鍋?說神話呢啊?
「是英雌才對。聽說她還是我們幫龍哥的義妹呢!」話語間全與有榮焉的自豪。
義妹?駱顏半睜開雙目。頭腦中開始回想她在丐幫以後,好像沒有見到過龍驚戟還有義妹?聽都沒聽他說過啊?義弟倒是有一個……
蘇小舞……小舞……小五!難道說,那個害她沒有完成任務被蔡羽山恥笑的那個人就是蘇小舞?駱顏剛剛想通此事,正要站起身找龍驚戟問個明白,就聽到門外的喧嘩瞬間安靜下來,兩個曼妙地人影排眾而來。
其中一個迷人之致的美女一身素綠的衣裳。腰配長劍,氣質高貴淡雅。駱顏一眼看去,便知此人就是她當日欺騙的美女,布衣山莊的大小姐傅晚歌。她身邊和她氣質容貌不相上下的一人,一襲淺黃色地羅衣襦裙,外加御寒披風,分外強調出她絕世風華與起伏優美的輪廓線條。體態優雅,神色嫻靜,遠遠看去有種說不出的輕盈瀟灑。駱顏仔細看去,正是當初在丐幫混了許久的那個「小五」。
兩人落落大方的和眾人打著招呼。一路款款走來。
駱顏「啪」的一聲掰斷手中的炭條,臉上全是不甘心的表情。這就是蘇小舞嗎?哪裡還有和她天天說笑的那個「小五」的半分影子?
這是那個任她欺負從來不回嘴地「小五」?這是那個每天對著家禽露出陰險笑容的「小五」?這是擁有奇怪功力地「小五」?
「小駱子。快把地方讓開,長老們也都來了。」旁邊有人小聲喝道。
駱顏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經站在她面前的蘇小舞。而後者只是風輕雲淡地微微一笑,風姿卓越。
駱顏垂下眼簾,擋住了眼內地精光,避往一旁而去。
蘇小舞奇怪的看了一眼神情落寞地走到一邊的駱顏,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她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麼溫順?
「小舞,怎麼了?」身旁的傅晚歌好奇地低聲問道。
蘇小舞淡淡地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們入座吧。」她內心其實暗爽至極,她這可是和傅晚歌一起享用的是偶像級待遇啊!就差在走過的路上鋪上紅地毯了……
傅晚歌不著痕跡的白了蘇小舞一眼。顯然是看不慣她在外面假模假樣地姿態。
蘇小舞回了她一個更加明艷動人的笑容,意思是她傅晚歌大小姐也是在外面一個樣家裡一個樣。以為她沒聽出來她地聲音比平常要柔和上一點五倍嗎?
兩人在互相彼此彼此的笑容中坐在廣場北側的主位之下,蘇小舞此時才有空觀察場內的形勢,發覺乞丐分堆聚群般的把能容納近千人的廣場都擠滿了。而且服飾有的光鮮有的襤褸,語音語調都各不相同,一看就是從各地連夜趕來的。人人臉上雖然風塵僕僕,但是都神情興奮。
看來沒有人關心陸劍銘的身死啊。想起那晚的情況,蘇小舞臉上掠過一絲悲傷。人死燈滅,他們自然要往前看,而且誰當丐幫下任的幫主,直接關係到他們每個人的利益。
「小舞,看來不止是我們來了啊,我看到洛陽城旁邊好多能趕來的幫派都派人來了。」傅晚歌和蘇小舞一樣環視了一圈,可是她眼中看到的內容顯然和後者不一樣。
蘇小舞一愣,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她們座席的右側不遠處還有一排座席,稀稀落落的坐了幾個賓客。蘇小舞正要收回目光,發現其中有一人正熱情的朝她擺著手。
「嵩山派的木羽先生?」蘇小舞輕呼道。看到他身上的穿著和一般乞丐沒有什麼兩樣,心下尋思著要不要把釀造葡萄酒的秘方贈給他,畢竟他也算她的朋友,在她艱難的時候也肯站出來替她說話。
「木羽先生怎麼了?」傅晚歌輕聲問道。
蘇小舞莞爾一笑道:「因為我想起來曾經喝過木羽先生自己釀製的一種酒,很像西域的葡萄酒。沒想到他自己就能釀製。」
傅晚歌美目一亮,再望向木羽先生的目光顯然就不一樣了。
很好很好,傅晚歌同學也隱隱有了商人的架勢,她這些天沒有白白培訓啊!
蘇小舞同時也注意到,龍驚戟和蔡羽山各帶著幾個人,在廣場上來回同各地趕來的丐幫眾人問著好。
看來,她教給龍驚戟的拉票學問,蔡羽山同學也學得有模有樣啊!
————————————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資產階級
小舞同時還發現,蔡羽山身上的衣服乾淨又整潔,而衣著卻相對於他稍微邋遢破舊。而且兩人談話的對象也有著不同,壁壘分明。
嚇?他們也挺會分的,一個淨衣派一個污衣派。
顯然是污衣派人數眾多,但是淨衣派說話的權利要更大一些。不過,蘇小舞微微一笑,她給龍驚戟說的那種選票制度,看來他是理解的很透徹。
何為選舉?就是每個人都有投票的權利,而且還不用顧忌人情,想選誰就選誰。別看他們現在表面上笑呵呵的都說沒問題沒問題,到時候一定選你,誰知道一會兒他們寫在紙條上的是什麼?
所以這種制度是對龍驚戟很有利,就是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蔡羽山答應用這種方法競爭丐幫幫主的。
「咳!大家靜一靜。我們開始開會了。」不多時,一個年逾五旬的老人走到主位座席前方,做出手勢讓在場眾人靜下來。他留著一叢花白的鬍子,身材白胖,要不是他身穿一件破破爛爛、全身都是補丁的衣服,還真像是某家的土財主。他口氣隨意,想來丐幫從來開會的時候都是這樣,一點都不正式,連丐幫大會也如此。蘇小舞還注意到,他腰間別著的就是幫主的標誌,那根綠竹杖。
「我是丐幫長老李古丁,大家都知道今天來的目的吧?那我就閒話少說,大家先把新幫主選出來,然後讓新幫主替我們作主,找出究竟是誰殺害了陸幫主!我就把這綠竹杖交給他!」李古丁懶洋洋的一拍腰間的綠繡杖說道,像是交待任務一樣辟里啪啦的把投票的規則解釋了一遍。
蘇小舞把視線投往一旁站著的蔡羽山身上,只見他神情再自然不過了,連眉梢都沒動一下。而蔡羽山反而感受到蘇小舞的視線,一瞇狐狸眼,朝她暗送了一個秋波。
寒,蘇小舞久違的惡寒感覺又回來了。
蘇小舞趕緊轉移視線,注意觀察場中乞丐的神色,發覺幾乎所有人聽上去都有些不耐煩,肯定都私下打過招呼了,都已經知道規則是什麼樣的了。
而反倒是過來做客的眾派代表一頭霧水,經過旁人耐心解釋之後,方恍然大悟。表情倒是神情不一,有的佩服丐幫真乃天下第一大幫,居然選個頭頭還要徵求大部分人同意。有的則心下暗暗不以為然,想他當掌門還需要旁人同意嗎?有的人卻內心暗想如果換成自己在如此狀況之下,也能把這種權利下放給幫眾嗎?
傅晚歌附耳過來輕聲說道:「小舞,你是怎麼想到這麼好玩的方法?又公平又有趣,選出來的幫主又有幫眾愛戴。晚歌自從得知這個法子之後,思索了好久,卻也沒想到有什麼缺陷,真是好方法。」
蘇小舞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心下暗想這方法被驗證了多少年了,選出來的那都是一國之主,只不過這種驚世駭俗的歷史她還是少說為妙。
「今日到場的兩位小姐就是此次投票公證人。」李古丁長老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聲音也不見得怎麼大,但是卻能讓容納近千人的廣場上鴉雀無聲,甚有威勢。
蘇小舞暗讚一聲龍驚戟學的真快,居然連公證人都內定好了,怪不得讓她和傅晚歌坐在主位下放的位置呢。而這位李古丁長老,大概就是龍驚戟提到過的那位李長老。
「經過幾天的調查,大家都推龍驚戟和蔡羽山兩位兄弟為此次幫主的兩位候選人。那麼按照規則,我現在宣佈代表龍驚戟的符號是十字,代表蔡羽山的符號是圓圈。每個人都在進門之前領到了一張紙片和一小塊炭條,請在紙上寫好你所選擇的符號,疊好之後投入到兩位小姐面前的紅箱子裡。請在午時之前投票,逾期視作棄權。」隨著李古丁的話語,一個特大的紅色箱子放在了蘇小舞和傅晚歌面前。
午時?蘇小舞臉上有些僵硬,難道她要在這裡接受眾人的注目禮一直忍受兩個小時嗎?
李古丁的話音剛落,廣場上已經一片嘩然,有
經低頭偷偷的開始畫符號,有些人則大大方方的聚堆選票以示自己的立場。
蘇小舞看在眼內不禁暗暗搖頭,看來這種選票制度在這個時代還是過於理想化。因為沒有先進的投票工具輔助,她也只有暗暗祈禱龍驚戟能順利當選。
但是還是沒有人走過來投票,都是處於觀望狀態。
蘇小舞偏過頭,看著站在她身邊的兩個候選人,身前已經被李古丁別上了代表各自符號的白紙。兩人均笑容滿面的卓立當場,顯然都是胸有成繡。
呃,感覺有些搞笑……蘇小舞暗自後悔為什麼沒有給他們弄什麼條幅,弄點口號來的搞搞,或者弄宣傳馬車全洛陽的大喇叭廣播:「請投XXX一票,請投XXX一票,丐幫的未來掌握在你的手裡……」云云的,保證夠效果。
唉,時間還是太倉促了,龍驚戟能說服其他人接受這麼個瘋狂的想法,都已經是讓她刮目相看了。嗯,等下個四年大選的時候再這麼搞……呃,好像不對,幫主好像是終身制的,如果是蔡羽山當選了,她要不要說服眾人再接受個驚世駭俗的規定?來個四年一輪換制?污衣派和淨衣派輪流管理丐幫?
不錯啊,這和資產階級的兩黨制非常像!
蘇小舞想得眉飛色舞時,忽然察覺到已經有人鼓起勇氣站到紅箱子面前了。
抬頭給了這個漲得滿臉通紅的小乞丐一個甜美的微笑,蘇小舞謝謝他為了丐幫進化成「資產階級」邁出了第一步。
「啪!」小乞丐把疊得整整齊齊的小紙塊扔入箱內,發出一個細小的聲音。
蘇小舞帶頭鼓起掌,廣場上一時氣氛熱烈。有了第一個投票的人,那麼後來的人就越發多了起來。李古丁主持眾人投過票的轉到另外一邊,和龍驚戟與蔡羽山拍拍肩,或者說兩句話,還真有點選舉的味道。
「小舞,有點不對勁。」蘇小舞正看得開心,旁邊忽然傳來傅晚歌的細語聲。
蘇小舞內心一咯登,也不望向她,還是面色如常地向投票的乞丐們綻出笑容,微微挪動唇角,帶有疑惑的「嗯」了一聲。
「這箱子有人做了手腳。最最開始的幾個聲音不對頭。」傅晚歌低頭拿起茶杯做喝水狀,用傳音入密的方法說著。
啥米?蘇小舞知道以傅晚歌的武功,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如果有問題她絕對能聽出來。更何況最開始那個小乞丐投票的時候,場上是一片寂靜。
箱子有做手腳?蘇小舞微瞇雙眼,仔細看著她們面前的這個紅箱子,想不通怎麼做手腳。這個箱子大概有半人高,外面用紅紙糊得整整齊齊,最上面的投票口有兩個指頭並起來那麼寬,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小舞,最開始的那幾個聲音,都沒有掉到箱底,而是好像在紙箱的中間那裡。」傅晚歌放下茶杯,掏出手絹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唇角。姿態優美至極,看得幾個投過票的乞丐一時都回不過神。
蘇小舞一點就通,心想好啊!還沒開始實行資本主義呢!你們就學會弄虛作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