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190章

    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懸壺軒

    小舞一眼看去,就注意到那個白衣人手上拿著把折扇以為看到了趙清軼。可惜,小王爺那人喜歡穿的是青色的衣服,而不是白色的。

    拋開自己腦海中對趙清軼那點不清不楚的思念,蘇小舞再看去時,發現那個白衣人抬手朝他們一施禮,便風度翩翩地轉身走入人群中去了。

    雖然離著有些遠,看不清面目,但是那種風度灑脫,翩翩貴公子的感覺卻分毫不差地印在了蘇小舞的視線裡。

    「那是誰?」蘇小舞忍不住出聲問道。京師臥虎藏龍,有此等人物卻是絲毫不奇怪。

    皇甫非墨渾身緊繃而散發出來的警戒之意隨著那人的背影消散在人群中之後鬆懈下來,「並不認識,不過他方才在偷聽我們的談話。」皇甫非墨輕笑了一聲,隨即不當回事地繼續往前走去。他們又沒說什麼超越時代的話,不怕有人偷聽。

    蘇小舞卻聞言愣了一下,這寬敞的御街至少寬足有二百餘步,就算他們沒有貼著邊行走,那個白衣人離著他們也有百餘步,中間還摻雜著各種商販百姓的說話吵嚷聲。如果真的像皇甫非墨說的那樣,那這個人的武功肯定不弱。

    可是看他的氣度風姿,一點都不像是江湖中人。蘇小舞呆了一呆,下意識地再把視線投往對面,卻在人海中再也看不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了。

    「笨女人!走啦!」皇甫非墨一點都不在乎他們現在是在大街上,高聲喊道。

    蘇小舞當場就想回一句死男人,但是話未出口,便覺得曖昧無比,還是在街上眾人的目光下若無其事地從皇甫非墨身邊走過。權當不認識這個人。這死男人也就會佔這種不入流的上風,她不屑和他計較。

    「生氣了?」皇甫非墨跟上來,在蘇小舞身後問道,「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嘛!走吧,我們這就去找白展,他住朱雀門東南角,我還去過的。」

    蘇小舞冷哼一聲,道:「每次都用轉換話題這招。先不去找白展,在找他之前,先去見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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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非墨站在「懸壺軒」的大門前。氣定神閒地看著蘇小舞問道:「是來先找端木齊嗎?白展地住處就在懸壺軒隔壁啊……」

    蘇小舞微微扯出一絲笑容,苦笑道:「對不起,我還是想先確定一件事。」

    皇甫非墨往懸壺軒的西側看去,皺眉道:「也由不得我了,看來白展的住處被盯梢了。」

    「什麼?哪裡?」蘇小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沒發覺那個青瓦房前有奇怪的人站崗。

    「自然是暗處盯梢,看來還真先要去找端木那個藥袋子。」皇甫非墨輕聲歎道。

    蘇小舞咬了咬下唇。知道這京城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其實掩蓋著明面下的波濤洶湧。

    朱雀門東南角這一帶,據皇甫非墨方纔的介紹,是東京最繁華熱鬧的商業區,而且有個專門的名字,叫「蔡河灣」。這裡隨處可見各種商業和娛樂場所,而且更加奇特地是,貢院、太學、國子監、教坊、醫館和妓院、賭坊同在一條街區,可以想像這裡不斷發生柔婉美麗纏綿悱惻的才子佳人相遇的故事。

    而「懸壺軒」也坐落在這裡,只是一家不起眼的醫館。可是蘇小舞知道門面並不能代表什麼。在醫館門口停靠著都可以排到另一條街的轎子和下人就足可以說明一切。

    「端木齊治病的怪癬之一,若非急病,概不出診。就算是女眷要去府上就診,也需下人來排隊。」皇甫非墨看著蘇小舞對著這樣的盛況發呆。緩緩解釋道。

    「嗯,應該。」蘇小舞點了點頭,沒想到這端木齊還挺有脾氣地。記得她見過的端木齊好像沒有這麼大牌吧?

    「是白展替他立的規矩,端木齊心軟,京中達官貴人如此之多,他又怎麼能不得罪一個人的把他們都答對好?」皇甫非墨搖頭歎道。

    蘇小舞輕笑道:「白展好手段,如此一來,就讓這些下人們在外面先自己解決順序問題。」她親眼看著外面來了一個紫色小轎,排隊的人甚是自覺地為那個轎子讓開了一條路。

    「是啊,白展要是沒有手段。如何能爬上那麼高的位置?」皇甫非墨邊說邊拽著蘇小舞繞進街邊的小巷,「我們還是走後門吧。」

    同懸壺軒前門一樣,這裡的後門也同樣不起眼。皇甫非墨準確無誤地敲開一個黑色的木門。用一種特殊地敲門節奏。

    —

    蘇小舞在他身後撇了撇嘴,這難道是在做地下黨?

    「不這樣做,懸壺軒根本不會開門的。」皇甫非墨轉過頭看到蘇小舞的表情,輕笑著解釋道。

    不用想,這肯定也是白展同學想出來的招數。果然有神捕地感覺啊。

    過了一會兒,木門應聲而開。皇甫非墨輕車熟路地側身而入,還不忘左手拽著蘇小舞的袖子把她也拉了進來。

    蘇小舞一進懸壺軒的門,便覺得濃郁的中藥味撲鼻而來,嗆得她好久都緩不過神。皇甫非墨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隨手拿起門後掛著的小藥囊塞在蘇小舞的手中,笑道:「先聞聞這個好一些。」

    蘇小舞連忙把小藥囊放在鼻前嗅了兩下,一股清香先是淡薄得絲絲僂僂地蓋過中藥味傳了過來,漸漸沁入肺腑,竟然變得越來越濃郁。

    「這是什麼藥材?」蘇小舞愛不釋手,一直放在鼻子下面聞著,跟著皇甫非墨在醫館內走去。誰知道原來門外看上去不起眼的醫館內部居然這麼大,而且隨處可見帶著口罩和白色長袍的郎中在忙來忙去。雖然人很多,但是卻很靜,平和的安靜。

    「誰知道是什麼香料。」皇甫非墨隨口回道,快走幾步攔住一個郎中,詢問端木齊的消息。

    蘇小舞仍然用藥製地香囊放在鼻子前抵抗著中藥味,眼睛卻驚詫地看著這裡類似現代醫院的佈局,伸手拉住又要往前走的皇甫非墨,不解地問道:「這不會是你教端木齊地吧?不是說不能這樣嗎?」

    皇甫非墨聳聳肩不在意地說道:「治病救人有什麼的?我只是提了一些建議而已,別的什麼都沒做。」

    蘇小舞悻悻然地鬆開了手,她算看出來了,這人是隨心所欲慣了,自己做的一定是對的。怎麼現在就不說什麼干擾歷史之類的話了?

    不過,如果換了是她,肯定也這麼做了。蘇小舞靜下心來細細想了想,便為之釋懷。因為她最開始在峨嵋派所做的一些事,其實嚴格算起來並沒有立場去質疑皇甫非墨。

    他們要從醫館的後面走到最前面端木齊坐堂的地方,蘇小舞正心情舒暢地聞著手中的藥香囊,便看到許久不見的端木齊一臉慌慌張張地神色,推門走了出來。

    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醫術

    木齊看到蘇小舞和皇甫非墨兩人,明顯愣了一下,應何是他們兩人結伴而來。

    「先生,蔡家的人來了,說想請你去出診。廝,小聲催促道。

    皇甫非墨聞言為之莞爾,取笑道:「端木,蔡家的小姐對你還沒死心啊?」

    端木齊露出尷尬的神色,轉身和那個小廝歎氣道:「蔡家就讓我師傅去一趟吧,反正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這裡有客人來了。

    那個小廝應了一聲,隨即側身從他們身邊快步走了過去。

    蘇小舞挑了挑眉梢,心想這蔡家的小姐不會是裝病,為的就是能和端木齊見面吧?可憐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端木齊正了正臉色,溫文爾雅地笑了笑,抬起手柔聲道:「皇甫兄、蘇姑娘,這邊請。

    三人走入隔壁一間閒置的病房,蘇小舞看了看憔悴了不少的端木齊,他的眼神雖然仍溫潤如水,卻隱藏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疲倦。

    「蘇姑娘,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端木齊待三人坐下,便隨手拿起蘇小舞的左手開始把脈。

    蘇小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她用過「三針制神」之後,「失去」了全部武功的恢復情況。道。

    端木齊神色微顯凝重地把手指尖從蘇小舞的手腕上移開,喟然道:「在下佩服蘇姑娘的氣魄,如果換成是在下失去了一直賴以憑仗的醫術,定然不會像姑娘你一樣如此灑脫。

    蘇小舞不自然地笑了笑,她從來沒有武功,何來失去一說?「就是因為端木你的醫術都是存在腦海裡的啊,別人是拿不走的。回手。

    誰知端木齊深有感觸地歎了口氣,低聲道:「蘇姑娘,醫術不是簡單地藥理知識,如果在下的手廢了,這一身的醫術,也就相當於廢了大半了.

    蘇小舞和皇甫非墨對視了一眼,都覺得端木齊此言話中有話。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裡說話方便嗎?」蘇小舞潤了潤唇,決定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端木齊收回手。姑娘請講。

    蘇小舞輕咳一聲,鄭重其事地開口道:「我不需要你真正開口回答我,只要聽完我的這個問題就可以.不覺中眼波流轉,過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開口問道:「哲宗皇帝的死因是不是有蹊蹺?」

    端木齊只覺得一陣恍惚.耳朵裡,瞬間讓他如遭雷擊。

    他臉色雖然平靜如故,但是眼神卻不由得閃過一絲慌亂和動搖,明顯得讓蘇小舞想去忽略都不行。

    蘇小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卻沒有半分覺得疑問落地地釋然。

    皇甫非墨在一旁搖頭不語,對蘇小舞堅持得到答案的舉動覺得無法理解。<.|:證實。|

    室內陷入詭異的沉默中,端木齊神色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不知道是趕緊說兩句話向蘇小舞解釋好呢,還是說些別的就這麼糊弄過去。

    蘇小舞忽然笑吟吟地盯著他,輕聲說道:「剛才小舞問的是白展白大俠的行蹤,怎麼了?不方便說嗎?」

    端木齊一愣,看著蘇小舞若無其事地表情,喃喃道:「白展就在隔壁,今天沒有輪到。

    皇甫非墨此時不耐煩地問道:「端木,白展門口被盯梢了,我記得你們以前提到過暗道,現在還能用嗎?」他受不了這兩人慢條斯理的繞圈子了,還是自己直接開口比較快。

    端木齊一時分不清剛才聽到的是幻覺還是怎麼樣,但是他們兩人臉上的表情如此地自然,想問也不能問出口,只好喏喏地說道:「還在,只是好久都不用了。|跟我來吧。

    端木齊率先站起身,滿懷心事地帶著他們兩人橫穿過醫館。|白展院子相連的那堵牆前。

    蘇小舞注意到那堵牆的前後都建著一個小瓦房,都是緊貼著牆建地。|.鄰而建並不是什麼很惹眼地事。在,她肯定也不會懷疑這裡另有機關。

    但是,問題是他們肯定不會沒事在這裡修這麼一個暗道吧?蘇小舞看著神態輕鬆自若的皇甫非墨和愁眉不展的端木齊,覺得問了他們也是白問.勾當。

    滿腹疑問地蘇小舞跟著那兩人進了小瓦房,發現裡面暗黑一片,就是堆積柴火的一個柴房。

    端木齊走到最裡面,有些吃力地搬著一塊足有一人多高的木板。甫非墨見狀連忙上去幫忙,自然很輕鬆地就挪開了。

    蘇小舞看去,發現裡面本來應該是磚牆的地方,空出來一個半人高的洞沒有封死,而對面自然就是另一塊木板.到白展的院子裡。

    「呃,這樣會不會太謹慎了?」蘇小舞抿了抿唇,忽然覺得很可笑。|這麼如臨大敵,居然還走到鑽暗道這一步,是不是太誇張了?

    皇甫非墨不在意地一笑,道:「蘇同學,你也太和江湖脫節了。湖要地是什麼?要的就是刺激,要的就是神秘。進去,先不說門外盯梢的是誰,明天這傳言就是武當峨嵋兩位候選掌門人秘密會見百人斬不知商討何事.人看見?」

    蘇小舞見皇甫非墨越說越憤慨,心裡不禁猜想這男人肯定是吃過這類江湖狗仔隊的虧,等哪天有機會一定要挖掘下。|了,還生怕別人聽不見這裡有人啊?快點進去!」蘇小舞見皇甫非墨意猶未盡地想換口氣還想繼續發揮,連忙把他推進暗道裡去。氣,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誰知,當她一轉過頭來,就看到端木齊一臉忍俊不禁的神情。

    「笑什麼?」蘇小舞奇怪地問道。|怪,換個詞形容那就是兩個字,曖昧。

    「呵呵,覺得兩位的相處給人感覺很契合。|吧?」端木齊唇邊逸出一抹笑容,意有所指地說道.俊逸,此時展顏一笑,即使身處柴房之中,也不覺得讓人眼前一亮。

    蘇小舞先是被端木齊見面之後首次展現地真心笑容電得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剛想反駁地時候,人家已經隨著皇甫非墨鑽進牆內去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定情之物!端木齊同學!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蘇小舞麼大聲質問一下,但是鑒於他們此時是在「秘密活動」,所以還是忍氣吞聲地跟在端木齊身後來到了牆的另一邊。哼!什麼契合?她怎麼能和皇甫非墨這個瘋子帥哥言語契合?肯定是端木齊這個古人沒見過現代人的說話模式,少見多怪。

    蘇小舞鬱悶地鑽出牆洞,發現對面的這間瓦房也是堆滿了柴火,滿是灰塵視線昏暗,一看便知是很少有人出入.兩人都已經不見蹤影了,蘇小舞拍了拍身上粘的灰塵,推開了半掩著的木門。

    門後的陽光甚是刺眼,蘇小舞微微皺了一下眉,才看到眼前正對著的就是一片空地,在周圍宅舍連綿的襯托下越發顯得這裡空曠。

    空地的盡頭立著幾個箭靶,而站在不遠處的那個持弓的白衣人自然就是白展。巨蟒圖,小巧的紅纓冠扣著烏黑如墨的頭髮,更襯得他面若冠玉,俊美非常。

    只見他把箭架在那張特別巨型的強弓之上,右手還捏著另外兩枝箭,雙眼精光閃閃,兩唇緊合成線,有著說不出的傲氣和自負,根本就是把忽然出現在他家空地上的三個人如視無物,眼中只有那一百步外的箭靶。

    蘇小舞此時已經看到站在一旁的皇甫非墨和端木齊了,心道這許久不見的白展白大人還是這麼地不把人放在眼裡,真太XXOO地讓人不爽了。

    她剛想抬腳往他們兩人的方向走去,就聽見弓弦倏地急響了三下,聲音可真真是扣人心弦,嚇得蘇小舞立刻把腳收了回來。

    等她抬頭看去時,便只見到三枝勁箭已經全部插在對面箭靶的紅心處了。級。

    「端木齊?」白展別過頭,皺眉說道,「有事?」

    端木齊正色道:「是『劑』,不是齊。展對他名字地發音,神色還非常嚴肅。

    皇甫非墨向來是見慣了這樣的戲碼,知道這兩人要是斗上嘴肯定沒完沒了。|的。:

    白展慢條斯理地把手中特大號的巨弓放回到一旁的武器架上,聽聞皇甫非墨所說的那個名字之後,並沒有像端木齊預料的那樣滿面戾氣。反而心平氣和地笑了笑,道:「哦?你們找青衣盜做什麼?」

    蘇小舞無奈一笑,道:「能因為什麼找這個臭名昭著的小賊?還不是因為被他偷了東西?」她早就想好了借口,自然不怕他問。

    「哦?」白展聞言感興趣地回轉過頭,「何時的事?之前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他地消息了。

    蘇小舞一愣,沒想到白展對青衣盜的行蹤下力氣瞭解了一番,瞭若指掌.山。

    白展雙目一亮,冷傲的唇角勾起一個果然如此的弧度,追問道:「那蘇姑娘你丟的是什麼東西?」

    蘇小舞迎著白展凌厲的目光,頭皮發麻地說道:「呃,是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子.勢十足啊!

    白展面上現出思索的神色。|「哦?在下在去年五六月份之時.過.

    蘇小舞小嘴張成了「O」型,反應過來之後趕緊追問道

    個盒子在白大人手裡?」好吧,看在白展今天特別帥他一聲大人。

    白展看著蘇小舞的星星眼,同時眼角餘光看到一旁的皇甫非墨臉上也現出注意的神色,心下暗暗回憶著拿到那個木盒時候地情況。了重量不太對以外,並沒有夾層的存在。

    「我還給他了.

    蘇小舞做出怎麼可以這樣地失望表情.還給他?」他不是專門抓青衣盜的嗎?難道狼狽為奸?嘖嘖,怪不得抓不到……

    白展臉上浮現出看好戲的神色,奇怪地看了蘇小舞一眼道:「他說是某個女俠送給他的定情之物,本官怎麼好佔為己有?當時又不知那個盒子是贓物。

    蘇小舞已經不知道在臉上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了,她……和青衣盜那個人很熟嗎?

    皇甫非墨臉色更加精彩,這女人不是說只是和那個青衣盜交換了扳指和木盒嗎?什麼時候變成了定情之物?有內容啊有內容!

    白展把他們的反應都分毫不差地看在眼裡,心裡自然浮想聯翩,只是面上泰然自若神色絲毫不變。

    「咦?蘇姑娘,你不是沒見過青衣盜嗎?當時去洛陽的途中你還問我關於青衣盜的事情呢.小舞更加焦頭爛額。

    「呵呵.笑笑.筒中.

    白展眉宇間露出深思的神情,良久始道:「蘇姑娘,那個盒子究竟是何物?」他當時拿在手中便覺得此物不一般,但是卻沒有時間給他多加考慮,之後更是忘之腦後.問,定然內情不淺。

    蘇小舞強笑著說道:「那是峨嵋派放置舍利的盒子,小舞自然要想方設法追回。

    白展別有深意地挑了挑眉,微笑道:「可是本官沒有看到盒子裡面有任何東西。|何況她自從見面以後著重說的是那個盒子而沒有提到過什麼所謂的舍利。

    蘇小舞裝作大受打擊地臉色,焦急地追問道:「如果白大人知道青衣盜的下落,能否告知小舞?」

    白展拿起兵器架上地巨闕劍,緩緩地抽出劍身,邊用絹布細心地擦拭著邊緩緩說道:「青衣盜的下落倒是很容易找尋。一件珍稀物品之前會通知寶物的主人,留下一張預告函。

    蘇小舞聽得一愣,這個時代都流行這麼裝X的調調麼?青焰堂如此,青衣盜也是這樣……

    白展把巨闕劍平舉在眼前,看著劍身上面映射著自己的雙目,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其實,本官對青衣盜的興趣已經不是很大了。甫,你難道還沒聽說最近江湖中最大的傳言嗎?」

    皇甫非墨的身子好奇地向前傾了傾,略帶疑問地「哦」了一聲。

    白展唇邊的笑意轉為森寒,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聽說,已經死去的慕容玄瑟重現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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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慕容玄瑟

    什麼?」皇甫非墨和端木齊異口同聲地驚呼道,臉上舌的表情。

    蘇小舞足足愣了一小會兒才敢確定白展口中的慕容玄瑟指的就是那個玄衣教的原教主,慕容玄瑟。

    可是,這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白展,開什麼玩笑?慕容玄瑟不是死了嗎?」端木齊首先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問道.

    皇甫非墨緊縮眉頭,大惑不解地接著問道:「奇怪,如果是慕容玄瑟沒死,為何在下一路上都沒有聽到有人議論?」

    「那是因為知情人現在屈指可數。|身側,帶頭往廳堂內走去,示意他們進屋再談。

    蘇小舞跟著他們後面,慢慢朝前走著,內心卻驚疑不定。居然沒死?那麼水涵光拿到和氏璧是在他的指使下?還是慕容玄瑟長久以來就覬覦著寶藏裡的和氏璧?

    想起水涵光聽到慕容玄瑟名字時的那種反應,肯定是後一種可能性大些.危險?

    蘇小舞現在就想揪住白展的領口逼問他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慕容玄瑟沒死的消息,她擔心水涵光毫無準備地就遭人暗算。的教主是慕容玄瑟,水涵光只是一個被他控制之下的藥人。

    可惜她只能忍著心中的疑問,緩緩地在太陽底下行走,忽然想到水涵光這一輩子估計都無法感受到這種溫暖的感覺,頓時覺得心酸酸的。

    白展住的是一個兩層小樓,青瓦白窗,院子內就是那一片練武的空地和他們進來時走的柴房,簡簡單單一目瞭然。此.個。

    蘇小舞坐下來,不禁惡毒地想看樣子這裡沒有住別人,白展大人豈不是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過實在是想像不出來他這麼倨傲的一個男人會下膳房做吃的。

    呃,不過蘇小舞左右環視了一圈,發現這幢小樓裡面,恐怕連膳房這地方都沒有。|

    端木齊去別的屋子裡溜躂了一圈,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個茶壺和四個茶杯,服務周到地給每個人滿上。

    蘇小舞趕了一天的路,早就口渴無比.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

    歎,這白展大人過的居然比峨嵋派的尼姑還清苦。道他應該是專注在武道上地追求,但是人生不要搞得這麼無趣好不好?好歹他也算是個官職不小的武官啊?

    白展端坐在桌前,也不繞圈子,單刀直入地開口說道:「消息是從華山派最先傳出來的.i息。

    「華山派?」皇甫非墨皺了皺眉,示意白展再說得詳細些。

    白展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說道:「是的,是從華山派掌門尚君誠口中說出來地,應該不會有假.脈盡斷,是個廢人了。

    此番話說得平平整整.今天天氣不錯那樣平常。冷戰。

    尚君誠?已經是個廢人了?蘇小舞面前浮現出尚君誠那精華內蘊丰神俊朗的樣貌,那麼自負的一個人,居然落到如此下場。

    皇甫非墨用手指刮著下巴,瞇起眼睛邊思考邊說道:「能讓尚君誠如此重傷的魔頭,恐怕也只有慕

    這麼一人了.

    白展此時抬眼看向皇甫非墨,漆黑的眼瞳裡閃過一絲興味,口中卻十分隨意地說道:「他是替慕容玄瑟傳達了戰書。

    「戰書?」皇甫非墨自然不認為他自己有資格被慕容玄瑟點名。是白展眼中地那輪笑意,讓他卻不得不往最壞的地方去思考。道……」

    「沒錯,是約你地師傅,三清老人七個月之後的中秋之夜在黃山之巔決一勝負.現出來的那種愕然神情。

    蘇小舞聽到這裡,也是不免現出驚訝的表情.混了大半年了,至少知道這江湖上除了不管世事的少林方丈,也就是武當派的三清老人和那個黃泉先生是武林中聲望最高的兩個人。非墨和她現在江湖威望名聲上升得如此迅速,也不得不說和這兩位前輩脫不開關係。

    而相對於黃泉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在武當山清修地三清老人就相當於武林的象徵。證。<.清嫌疑,皇甫非墨請出三清老人說了一句話.>有任何人提出來異議,蘇小舞肯定不會笨到以為是自己的個人魅力征服了一切,這一切都是仗著三清老人和黃泉先生的面子而已。太也沒有追究她為何已經有了師傅還另拜峨嵋,為何對自己有武功加以隱瞞,說不定孤缽師太還以為她這麼做有何深意呢!

    由此可見這兩人在武林中的超然地位,只不過蘇小舞其實更好奇的是皇甫非墨這傢伙是怎麼能找到這麼大的一個靠山當師傅的……

    蘇小舞腦海中轉過如此多的思緒之時,皇甫非墨也在沉吟不語。久之後他才在白展地注視下冷冷說道:「慕容玄瑟他究竟想做什麼?」

    「誰知道呢,反正不會是小事。一杯清水,剛想放下茶壺,才想起自己是主人,勉為其難地給桌子上地另外三個杯子都倒滿清水。

    「他先是訂下中秋之約,此舉就是讓我師傅不能在這之前和他動武。;:.緊鎖眉頭,濃黑如劍的雙眉幾乎都擰在了一起。

    「這個,我記得慕容玄瑟五年前傷得不輕,恐怕這次出山也是傷剛剛養好.地說道。

    「哼,端木齊,你太天真了。|衣教在手下,就算除去玄衣教,他定然也有在江湖上所插的暗樁。展一口把清水仰頭喝掉,用衣袖一抹水漬,冷冷說道。

    蘇小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倒抽一口涼氣,引得在場的三個男人都看向她。風月閣的老闆,其實就是慕容玄瑟的女兒,慕容雲霓……」

    她話音剛落,同桌的那三個男人臉色同時都變得很僵硬,自然知道風月閣手中掌握的那都是什麼情報,有時候只需稍動手腳,便可以引得江湖血腥再起。

    蘇小舞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她算是明白慕容雲霓為何拋下整個玄衣教單獨出來弄一個賣情報的風月閣。

    給水涵光找治療的靈藥?瞎說吧!

    原來居然不是這樣的……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前路

    小舞不禁在想,有的時候是不是不知道真相會讓她好容雲霓到底是不是為了水涵光才離開玄衣教的?是不是對水涵光有感情?這些她都不想知道了。

    屋內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絕稱不上是好看。慕容玄瑟看似在江湖中消失了五年,可是他實際上並沒有失去任何東西,反而不知道在暗地裡埋下了多少佈局。

    「呵呵,反正我們坐在這裡也猜不出來他還會做什麼。」白展輕拍桌面,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輕笑道,「你們不是要問青衣盜的蹤跡嗎?很巧,我前不久接到的情報,得知了他下一步將要去偷的寶物是什麼。」

    蘇小舞抬起頭看了看白展,剛才他不說,為何偏偏說完慕容玄瑟的消息之後才說?

    白展接到蘇小舞疑惑的目光,自然知道她奇怪的是什麼。所以淡淡解釋道:「事關皇甫的師傅,在下當然要說清楚。」

    蘇小舞聽到他自稱換了在下,應該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說話,而不是以官員的身份。歎了口氣,蘇小舞現在也不知道是她回家的希望比較重要呢,還是現在慕容玄瑟這件事更加緊急。因為畢竟涉及到皇甫非墨的師傅,她總不能要求後者拋下不管吧?一邊想著,她一邊把視線投往皇甫非墨那邊。

    皇甫非墨卻輕笑了一下,表情輕鬆地說道:「多謝白兄的消息,現在離中秋還很長時間。應該會有辦法地。倒是蘇姑娘這邊比較緊急,在下受孤缽師太的委託要幫助她地。」

    白展微微一笑。爽快地說道:「青衣盜下一步的目標,是裳湘宮所藏的滄海清風劍。」

    裳湘宮?這個名字有些熟呢,在哪裡聽過呢?蘇小舞眨了眨眼睛,倒是覺得皇甫非墨這傢伙剛才說的理由冠冕堂皇,倒是用的不錯,讓白展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看來是久在江湖混。早就知道如何最有效地獲得最後的結果。

    「哦?那把滄海清風劍?」皇甫非墨臉上地表情變得很奇怪,「那把劍自從第一代裳湘宮宮主仙逝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青衣盜為何這麼有把握?」

    白展扯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冷笑,道:「在下也不懂,所以打算過幾天啟程專門前去會會他。」

    蘇小舞聞言立刻追問道:「就是在最近嗎?那我們也一起去吧。」太棒了,希望青衣盜同學千萬別隨手把她的盒子扔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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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夜色很深,外面的冷風吹得甚是凜冽,楚王府的書房裡,燈火卻是依舊明亮。趙清還是一身青衣。睜著微微有些血絲的眼睛,單手襯著側臉。接著桌上的燭火,低頭翻看著桌上的書籍。

    冷風忽然透過窗縫吹進了少許,引得燭火忽明忽暗,令趙清軼不禁皺了皺眉。

    「星辰,回來了嗎?」趙清軼慢慢地合上書卷,淡淡地問道。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裡顯得越發淡然。

    「是,回來了。」本來應該空無一人地屋內,忽然間在書架後面多了一個聲音,而且分明是從牆內傳進來的。如果蘇小舞在這裡地話,肯定就會吃驚無比,因為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她懷疑應該前去峨眉山見芷春的雲星辰。

    趙清軼右手輕撫著書卷上翹起的頁角,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星辰的聲音清晰地從暗道裡傳來:「華山派掌門尚君誠的傷勢不是作假,屬下親眼所見。雖然沒有機會上前驗證,但是屬下曾化裝成華山弟子,

    前檢查他所用的草藥。確實傷勢是傳言那樣嚴重。

    趙清軼靜靜地聽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繼續問道:「這說明什麼?」

    「應該說明了慕容玄瑟重出江湖確有其事。因為屬下曾見衡山派、泰山派、恆山派、嵩山派地掌門全部都來到華山密商,隨後武林各大派掌門也都先後來到華山,走的時候均臉色凝重。」雲星辰聲音毫無情緒起伏,絲毫不覺得自己口中說出來的是多麼嚴重的情況,就像是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平靜。

    趙清軼終於閉了閉眼睛,許久之後才睜開,道:「慕容雲霓那邊有何動靜?」

    「沒有。慕容小姐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異動。由於現在慕容玄瑟重出江湖這件事,知道的人有限,屬下估計慕容小姐恐怕還不知道。」雲星辰沉聲說道。

    趙清軼看著桌上燭火跳動的光芒,唇角勾出一絲冷笑,淡淡道:「若說慕容雲霓能知曉這江湖上發生的任何事,一點都不為過。你以為風月閣是浪得虛名嗎?她甚至不需要其他正確的情報來源,只需知道尚君誠重傷和各派掌門親臨華山,便可以推斷出發生了什麼事。哼,沒有任何異動?這才是最大的異動。」

    書架後一片沉默,顯然是在消化趙清軼地話。半晌之後雲星辰終於開口道:「主上,是不是要加派人手盯著慕容雲霓?」他已經直呼慕容雲霓的名字,代表著對後者地不信任。

    「不必了。」趙清把右手手心朝下地放在桌上,用冰冷的桌面來冷卻他忽然間變得滾燙的手心。口中說道:「加派人手她自然會發現。她不動,我又何必動?只許密切關注她的動向,能保證及時向我匯報即可。」

    「是。」雲星辰簡短地回答道。

    「星辰,多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忙。」趙清軼忽然放柔聲音,輕聲說道。

    雲星辰愕然以對,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忽然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趙清軼也不以為意,放鬆身體靠往身後的椅背,視線落到天花板上,看著不遠處青銅香熏大鼎上那金獸口裡的青焰緩緩地飄過從天花板上低垂而下的蜀錦帷幔。

    「星辰,是皇兄拜託我,讓我努力把武林勢力安撫好的。我也一直盡力去做,期望著能盡快擺平這些草莽之徒,讓他對我更加信任些,這樣就可以真正接觸朝政了。」趙清緩緩說著,還稱呼著已經逝去已經追封廟號為哲宗的趙煦為皇兄,一點都不把已經登基大寶的趙放在眼裡。

    雲星辰也靜靜地聽著,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趙煦的忽然駕崩,幾乎是把趙清軼之前做的一切全部都推倒了。他們做的是暗地裡的事情,除了趙煦,不會有人知道。

    「星辰,知道嗎?昨天上朝的時候,趙重用了蔡京、王、童貫、梁師成、李彥和朱免。這幾個人什麼貨色難道沒有人不清楚嗎?還罷免了司馬丞相和文彥博,居然還定了章悼等人為元符黨人,刻石朝堂,以示貶斥!」趙清軼聲音越說越壓抑,在紅木桌上的右手慢慢地由掌變拳,最終咚地一聲猛捶了一下桌面。

《武林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