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1 疑霧重重
“九煞?居然是一件上品道器?那到底有什麼功用?”五公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觸摸銅像。
雲陌遷及時地阻止了他:“小心,別碰!”
五公子驀地收手,驚愕地看向雲陌遷緊張的神色:“姐夫,你幹什麼?一驚一乍的,不就是件銅像嗎?別這麼小氣!”
其餘的人也覺得雲陌遷有些大驚小怪了。
“五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雲陌遷擠開人群,來到五公子的對首,耐心解釋道,“這件道器之所以稱之為九煞,是因為它本身帶有很大的煞氣,是不能隨便碰觸的。據這位煉器宗師所言,但凡有人觸碰到銅像上任何一隻奇獸,七日之內就必定會被奇獸所殺,至今為止,已經有九人應驗了。”
“什麼?怎麼可能?”眾人嘩然。
雲溪眉梢輕佻,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麼詭異之事,多半是雲陌遷小心眼,怕大家碰壞了或是覬覦他的銅像,所以才故意這麼說,故步迷陣,好讓大家都害怕了,不敢去碰他的銅像。
“你們別不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雲陌遷急切地解釋,“死的這九個人都是那位煉器宗師的弟子和親人,據說他們都先後觸摸過銅像上的奇獸,而他們的屍體上明顯留下了屬於奇獸的抓痕,是被活活抓死的,無一例外的,都是在七天之內斃命。大師本是為了新奇和挑戰自我的技藝而煉製的九煞,卻不想害死了這麼多人,他悲痛萬分,又不捨得親手毀了自己的作品。恰巧碰上我去拜訪他,無意間告訴他,我們雲族從梵音寺請來了高僧,他便托我將此物帶來雲族,希望能由高僧來為它消除煞氣。”
“是不是真的?真有這麼邪門?”五公子遲疑著,腳下不自覺地退後一步。
六小姐衝他冷哼了聲,嘲諷道:“膽小鬼!這世上哪裡有這麼邪門的事?我看多半是這位煉器宗師的仇人尋仇上門,殺死了他的弟子和親人,大師尋不到兇手,就將殺人的真兇推給九煞的奇獸身上,真是可笑。”
聽她這麼一說,大家方纔還驚駭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了,沒錯,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詭異之事?
雲溪也很認同她的說法,一般這種離奇事件發生,多半都是人為因素在作怪。
五公子面上尷尬,哼聲道:“你膽大?你膽子若是真的大,那你去碰碰它看,你若是敢碰上邊的奇獸,我以後就不喊你六妹,我喊你六姐!”
他明顯的孩子氣,眾人轟然大笑。
“碰就碰!我從來就不怕什麼鬼神之說。”六小姐挽著袖口,走近前,對眾人說道,“大家看好了,為我作證,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他的六姐了!”
她伸手,慢慢地觸向銅像上一隻正對著她的奇獸。
“住手!”大小姐雲媛媛一臉緊張地喊住她,衝她搖頭,“六妹,莫要意氣用事,鬼神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姐夫也說了,九煞是極為凶險之物,已經有九條性命為此喪命。你何必為了一時的意氣,拿自己的性命作賭呢?等過些天,請梵音寺的高僧們為九煞超度之後,你們再細細賞玩不遲。”
說完,她頗有怨氣地瞥了丈夫一眼,似在責怪他不該在此時將如此凶險之物取出來。雲陌遷內疚地還以一笑,也相勸道:“六妹,你大姐說得對,莫要意氣用事。五弟,你也是,幹嘛要跟你六妹置氣?你明知道她性子好勝,是激不得的,你這不是故意置你六妹於險地嗎?”
“姐夫,這能怪我嗎?是她先說我是膽小鬼的,既然她說我是膽小鬼,那她就證明給我看,她不是膽小鬼。”五公子撇臉,不悅地冷哼。
六小姐冷傲地揚眉,衝他嗤笑道:“你是膽小鬼,這早就是公認的事實,還需要我來說嗎?”
“你……”五公子氣急,指著銅像道,“你膽子大,那你就碰一下看看。你如果不敢碰,你以後就沒有資格說我是膽小鬼!”
“碰就碰!誰怕誰?”六小姐雙目一瞪,完全被激到了。
“六妹!”雲媛媛夫婦齊齊出聲勸阻,可惜還是遲了,六小姐的右手觸碰到了其中一隻類似蛇身虎頭像的奇獸身上。
這一刻發生得太突然。
大半的人齊齊往後倒退了一步,瞪大眼睛觀看著六小姐的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奇異的事。雲媛媛夫婦則齊齊上前一步,想要阻攔她。
雲溪立在原地,雙目也盯緊了銅像,一眨不眨。既然是上品道器,那一定會有它特別的功能之處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六小姐的神色也由之前的凜然到疑惑到最後的釋放而笑,她悠悠收回了手,對著眾人大笑道:“大家看到了吧?什麼事也沒有!”
眾人齊齊舒了口氣,大夥兒嘴上說不信,可腦海中或多或少還是被雲陌遷方纔的話給影響到了。
“姐夫,我說你是不是編故事唬我們呢?你心疼你的寶貝就直說,也沒有必要這麼嚇我們吧?我們又沒有想要訛你的寶貝。”六小姐大笑著,一臉的傲然和得意,又朝著五公子方向瞄了瞄,道,“五弟,你可記住了,從今天開始得喊我姐了。”
“呸!我到死都是你五哥!”五公子紅著臉,不服氣道。
“膽小鬼!”六小姐鄙視地睨他一眼。
五公子被她這麼一瞧,體內的熱血被徹底激發出來,與她相互對視:“不就是摸一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敢摸,我也敢摸!”
為了不被妹妹瞧扁,五公子豁出去了,挽起衣袖,不顧眾人的阻攔,伸手摸到了同一隻奇獸身上。
眾人再次屏息,看著他的神色變化。
五公子臉上的表情很古怪,看著又是故作鎮定又是擔驚受怕,等過了三個數的時間後,他故作鎮定地將手收了回來,揮舞在空中,向眾人示威,揚長大笑:“怎麼樣?什麼事也沒有!”
眾人搖頭輕笑,只當是看了一場戲。
現場只有大小姐夫婦一臉的擔憂之色,他們看著五公子和六小姐二人,又是搖頭,又是憂慮,此後連忙讓人將銅像收起,不准再讓其他人觸碰它。
晚宴很快就結束了,大小姐吩咐由雲中晟護送雲溪前往雲中天的住處,又派遣了數名高手護送五公子和六小姐二人返回各自的府邸,一場晚宴就此進入尾聲。
離開大小姐府邸的路上,雲溪細細地思索著今晚發生的事,今晚的晚宴本來是為她安排的,她已經做好了接受各種狂風暴雨肆虐的準備,誰想除了最開始跟雲中豹有點小小的摩擦之外,一切風平浪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她多心了嗎?
思索間,雲中晟突然開口說道:“你怎麼看那尊九煞?它真有那麼邪乎嗎?”
雲溪眼神一睨,淡淡笑道:“我又沒有摸過它,怎麼知道它到底是不是邪乎?如果你想知道它是不是邪乎,不如看看你的五哥和六姐近日裡到底會不會有事。倘若他們平安度過七天的詛咒,那就說明九煞根本是無稽之談,倘若他們真的在七天之內出了事,那就難說了……”
雲中晟別有深意地瞄了她一眼,直言不諱:“你今晚是不是一直在擔心我的哥哥和姐姐們會如何為難你?”
雲溪不語,她的確有這麼想過。
雲中晟低低一笑:“我聽說過有關於你母親的事,不過那都是上一輩人之間的仇隙,究竟孰是孰非,我們根本說不清楚。我母親是雲族的宮主,高高在上,平日裡少有機會跟我們兄弟姐妹們相聚。她心底到底是什麼想法,我們根本不清楚。今晚母親大人交代讓大姐來招呼你,足以說明她目前為止對你是沒有惡意的。你也見過我大姐了,她是怎樣的性情,你該能體會……”
他點到為止,加快了步伐,越過她,朝前走去。
雲溪微微一愣,愈加糊塗了,他為何要告訴她這些?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再往前面不遠,就是雲中天的住處。”雲中晟指著前方一座孤立的小院說道。
小院的外圍裝飾很樸素,不見任何的奢華,門前種著兩棵傲松,孤立於周圍高大奢華大樓和宮殿之間,自有一番特殊的格調。
這裡就是哥哥的住處嗎?
雲中晟領頭,來到小院門口,正欲上前叩門,這時候,從不遠處走來一人,遠遠地朝他打招呼:“晟公子!”
雲溪轉頭看去,又見到了那位傳信官。
“晟公子、雲溪姑娘,你們是來找雲中天的吧?你們不必找了,雲中天被宮主下令受罰,關入了思過殿,十天之後才能被放出來。”
“你說什麼?我哥哥被關起來了?為什麼?”雲溪憤怒。
“雲中天抗命不從,遲遲不歸,還曾經殺了雲族追捕他的數名高手。宮主若不是念在他往日對雲族的功績和特殊的身份的份上,恐怕懲罰更加嚴厲。現在只是關他十天,已經是宮主最大的仁慈了。”
“思過殿在哪裡?我要見他!”雲溪急道。
“思過殿豈是隨便什麼人能進的?”
雲中晟插話,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放心吧,正如他所說,母親大人只是關天師兄十日的禁閉思過,的確是最輕的懲罰了。”
來人點頭,附和著雲中晟道:“小人來的時候,天公子特意讓小人捎來一句話,讓我轉告雲溪姑娘,讓你稍安勿躁,莫要冒險去看他。十日之後,他會親自來找你,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他讓你待在晟公子處,說晟公子值得信任。”
“他,值得信任?”雲溪很懷疑地瞄了雲中晟一眼,她可沒忘記白日裡是誰將她騙入鴨店的。
雲中晟兩頰可疑地紅了下,知道她這一眼包含的涵義,輕咳道:“天師兄答應了幫我參加萬蓮盛會,作為回報,我會好好照看他妹妹的。我想天師兄或許一早就料到自己會受罰,所以才事先向我示好,早作準備的。”
“算了吧,我寧可相信我自己,也不願意相信你。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等我哥哥回來。”雲溪撥開兩人,逕直朝前方的小院走去。
雲中晟的臉色一僵,冷哼道:“你愛信不信!我還懶得照顧你呢,你好自為之吧。”
他轉身,就要憤然離去,臨行前,他不忘留下一句話:“給你一句忠告,千萬不要嘗試著去闖思過殿。別說你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路。就算你摸清了去思過殿的路,思過殿外有高手守衛著,你也是不可能輕易進入的。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給天師兄添亂,否則天師兄的受罰時間會因為你而延長……”
目送著他揚長而去,雲溪冷靜下來,細細思索,或許他說的是對的,倘若她擅闖了雲族的地盤,惹怒了宮主,那麼到時候遭殃受牽連的就是哥哥,她絕不能連累哥哥。
在哥哥平安脫險之前,她最好收斂點,不要有任何的動靜,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8那就在小院裡耐心地等待哥哥回來吧。
心裡有了主意,雲溪便在小院裡安心住下了。
哥哥的生活本就清雅淡泊,所以小院裡沒有安排什麼下人,整個小院只有她一人,方便了她自由活動。
睡至半夜,小院外突然間喧鬧起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咚咚咚!咚咚咚!
急切的叩門聲將她驚醒,雲溪簡單地穿戴整齊,前去開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雲中晟。
“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雲溪看到門外有不少人在大街上往返奔跑,似乎在奔走相告些什麼,個個神色慌亂。
雲中晟平靜地看著她,卻說出了令雲溪不平靜的話:“我五哥和六姐……他們死了。”
雲溪心底咯登了下,大大驚詫。死了?
雲中晟彷彿讀出了她的心聲,用力點頭道:“不錯,他們今晚在晚宴上剛剛觸摸了九煞上的奇獸,半夜就死了。”
“不可能!”雲溪『jī hū』是條件反射地否決了他的想法,她寧可相信是人為的,也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離奇之事。
“我剛剛從五哥的府邸過來,正要趕往六姐的府邸探視,順道來通知你一聲,畢竟……你也參加了今晚的晚宴。”雲中晟的臉色幾分凝重,眼底有些許的悲傷,一個晚上就死了兩位親人,倘若他一點兒也不悲傷的話,那他就真的沒有人性了。
“我們去看看。”雲溪產生了好奇,想要去探個究竟。
當二人趕到六小姐的府邸時,大小姐等人都早一步趕到現場,雲媛媛下令,驅趕了其他所有人,只餘下今晚在大小姐府邸參加晚宴的幾人留在現場。
雲媛媛的神色很悲傷,臉頰上有淚痕:“大家都看到了,五弟和六妹都死了,都是我的錯,我該早早阻止他們的,不該讓他們去碰那邪氣的東西。”
“媛媛,這不怪你,要怪怪我,我不該把九煞拿出來讓大家一起觀賞的。倘若我沒有將它拿出來,五弟和六妹也不會爭強好勝,去摸那東西了。我對不起他們!”雲陌遷扶著妻子的肩頭,歉疚道。
雲媛媛身子一扭,冷冷地撇開了他,那意思不言而喻,她就是在怪責他。若非他突然起意,拿九煞來給大家觀賞,何來今夜的悲劇?
其餘幾人相互對望著,今夜的事實在太過蹊蹺了。晚宴之時,五公子和六小姐才剛剛觸碰過九煞,沒想一夜還沒過去,他們就死了,難道真是九煞的詛咒應驗了?
“我能不能看看她的傷口?”雲溪突然插話道。
雲媛媛給她讓開了路,雲溪蹲身,仔細檢查六小姐的傷口,發現她致命的傷在她脖子大動脈附近,看傷痕,像是被利爪之類的東西所傷。
她的腦海中驀地閃過那一隻蛇身虎頭的奇獸,倘若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只奇獸就擁有兩隻虎爪,跟傷口的痕跡很是吻合。
難道真的是那所謂的奇獸在作怪?
“五公子身上的傷也是這樣嗎?”雲溪問道,她記得他們二人所摸到的是同一隻奇獸。
雲媛媛喊著淚,點點頭:“五弟的傷跟六妹的傷『jī hū』一模一樣,都是傷在脖子的位置,就連傷痕也是一樣,像是被……被老虎的爪子抓過。”
她的話音落,現場霎時間變得無比寂靜。
突然有人驚喊了聲:“難道是九煞的詛咒?”
一片倒吸氣聲,顯然大家都往那方面想了。
“沒錯!一定是九煞在作怪,我記得今晚六姐和五哥碰到的那只奇獸就是擁有老虎爪子的,他們不小心冒犯了奇獸,所以遭受懲罰了。”雲琳琳驚嚇地叫了起來,整個人躲到了雲中晟身後,臉色慘白。
“壞了、壞了,咱們當時都在五弟和六妹的身邊,會不會也跟著他們遭受報應呢?”四小姐捂著嘴,擔憂不已,“五弟和六妹的武功也算不差,身邊還有高手保護,卻還是這麼輕易被殺了,那奇獸該有多恐怖、多厲害?”
“四姐、八姐,你們別胡亂叫喚成不成?現在事情都還沒查清楚,你們怎麼就認定一定是那奇獸殺的人?反正我是不信的!一定是有人早就對五哥和六姐不滿,蓄意想要謀殺他們,今晚恰巧碰上這九煞詛咒的事,就故意設計出一出奇獸殺人的局來,想要將我們的視線引向九煞詛咒,真正的兇手好藉以脫身,逍遙法外。”雲中晟理性地打斷了二人的驚叫。
“十弟說的不錯,此事蹊蹺,不能妄下論斷。”向來沉默寡言的九公子也開口了,他跟雲中晟持一致的態度,“對了,大姐。你今晚不是派了高手前去保護五哥和六姐嗎?那些高手呢?難道就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
“我們是派了高手前去護送,不過到了他們府邸之後,就各自回來了。五弟和六妹府上都各自有高手護府,若非強敵,他們是完全有能力應付的。”雲媛媛道。
“那他們兩個各自死亡的時間呢?”雲溪突然插話道。
雲媛媛微微一愣,旋即回答道:“聽五弟府上的下人說,他剛好是在子時時分出事的,下人們聽到了他的慘叫聲,這才衝入了房間,卻發現他已經死了。下人們害怕,就跑來我府上,將此事相告。等我們趕到五弟府上不久,六妹府上的下人也趕來了,說六妹也遇害了,她遇害的時間跟五弟『jī hū』是同時的,只不過因為兩個府邸之間的距離關係,所以六妹府上的人來通知的比較晚些……”
雲溪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六小姐傷口的血液剛剛才凝結,從時間上推算,的確也是在子時時分遇害的。也就是說,五公子和六小姐是在同一個時間,以同樣的手段遇害……”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分析,人人的背後都不住地發涼。
那也就是說,排除了人為連續作案的可能性,因為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殺人的,除非是兩個人一起作案的,或者就是九煞的詛咒,是奇獸在殺人。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特別詭異。
這時候,突然有人闖入,嚇了眾人一跳。
“各位公子、小姐,宮主得知了五公子和六小姐遇害的消息,很是震怒,現在吩咐我等將五公子和六小姐的屍體搬往雲幻殿,宮主要親自調查此事。”
“我跟你們一起去,跟母親大人說明此事。”雲媛媛環掃了一圈,對眾人說道,“你們都先各自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明早再通知你們。”
“我隨你一起去見母親大人。”雲陌遷道。
雲媛媛沒有看他,卻默認了。
交代完畢,她們夫婦二人便跟隨雲幻殿的來人,帶著屍體去了雲幻殿。
留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今夜之事太過詭異,沒有多說什麼,各自散去。
雲溪和雲中晟二人走在最後,雲溪觀察著案發現場,腦海中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倘若此事不是九煞的詛咒,而是人為在作怪,那麼會是什麼人呢?
此人所殺之人,乃是宮主的兒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她算是同道中人。儘管她想要復仇的對象,並非宮主的兒女,而是宮主本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倘若真是人為,她是否可以與此人聯手,來一起打擊報復宮主呢?
“你在想什麼?”雲中晟問道。
“沒什麼。”雲溪搖頭。
“你是不是也不相信九煞詛咒之說?倘若是人為的,幕後之人會是誰?”雲中晟拿探究的目光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
雲溪的眼神一晃,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冷冷一哼:“你以為是我做的?我初來乍到,就連他們的府門是朝哪裡開的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們?再說了,這兩人是在同一時間被殺的,我就只有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殺死兩個人?”
“可是你會挪移術,你完全可以在殺了一個人之後,挪移到另外一個地方,殺死第二個人。”雲中晟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想要看出她的破綻。
“拜託,我如果真的要殺人,也先殺了你!你才是我最討厭的人!”雲溪翻眼,擦著他的肩,轉身離去。
死的是他的兄弟姐妹,關她什麼事?
雲中晟雋秀的眉毛往下壓了壓,輕歎著搖頭,幾步追上了她:“我不是懷疑你殺人,我只是在想,或許這殺人兇手,和你一樣,也擁有挪移術這樣神奇的術法,所以才能做到在相同的時間連續殺死兩人。”
雲溪放慢了腳步,思索道:“倘若真的是人為的,我看兇手就在今晚參加晚宴的幾個人當中,否則外人又怎麼會知道是五公子和六小姐兩個人觸摸了奇獸,而且摸的還是一隻擁有虎爪的奇獸?”
雲中晟默默點頭,認同她的說法。
“對了,事發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目擊證人嗎?倘若真的是奇獸殺人,不可能沒有人看到奇獸的身影吧?”雲溪猜測道。
“有的,有人在我六姐的房間外昏迷了,現在還沒醒來,或許他看到了什麼。此人現在怕是已經被我母親大人帶往雲幻殿了,等明天問出消息來,我再告訴你。”雲中晟道。
雲溪點點頭,儘管不關她的事,但她很有興趣想要一探究竟,畢竟事情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雲中晟看看天色,主動提議道。
“幹嘛?你想監視我?”雲溪很不適應他的主動示好。
雲中晟苦笑著搖頭:“你真的很不講理!是你先對我做出無禮之事,無緣無故就把我在院子裡冰封了一個晚上,讓我在眾人跟前丟盡了顏面。我一時氣憤,報復於你,也是人之常情。之後,你不是又報復回來了嗎?怎麼還是對我耿耿於懷?難道我們之間就不能講和嗎?”
“講和?跟你?一個仇人的兒子?”雲溪冷笑,一針見血地點出了他們二人之間的對立關係。
雲中晟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去,有什麼奇異的情緒在二人之間無聲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