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桌間鬥酒,葉雲施計
我點點頭,雖然辣酒穿腸,心裡也是暖暖的,覺得老鬼和張狂兩人都不錯,怪不得能和平共處三年;又見他倆互相鬥酒,間或鬥嘴,又是樂呵呵的,絲毫不見生氣,又很羨慕他們的感情。想到這,我又看向曹野,曹野依舊穩坐泰山,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接下來進入自由拼酒的時間,專學生敬我們這邊的,我們這邊也敬專那邊的,來回喝了有七八杯,沒有哪個犯慫說自己不能喝的,都是很豪爽的說於就於。
金林突然站起來,端著杯衝我說道:「吳濤,剛才是我不對,咱倆喝杯酒吧。」
我驚了一下,金林竟然向我道歉?這他媽不是傳奇故事嗎?隨即我就反應過來,這孫是想灌我酒呢,讓他道歉絕對比登天還難。但是他已經站起來了,而且又是和我道歉,我不端杯又顯得不好看。其他人也看不出他的意思,真以為金林是在向我示好,都是微笑地看著我們兩個。老鬼說:「你小可算開竅了,以前的事就不能翻篇嗎?」
「能,能。」金林連連笑著:「我這不是主動敬酒嗎?」
老鬼說:「你喝酒行,吳濤就別喝了。」
金林說:「怎麼也行,我只是表達我的歉意。吳濤,我先於了,你隨意吧。」說著,便一口喝了下去,還是那種三兩的杯。
老鬼說:「吳濤,你就喝點果汁吧。」
「那怎麼行。」我也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金林都這麼有誠意了,我怎麼好意思拿果汁糊弄。」然後也「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有些事沒有辦法,明知道是個坑也要往下跳,不然別人會說我不講究,我可不想落人口實,金林就是看準這點才這麼於的。
「好酒量。」老鬼樂呵呵地看著我,「不過你不能喝就別喝了,沒必要為了這點酒傷了身。」
「嗯,沒事。」這個時候我也只能硬撐。兩杯酒下肚,聽著很少,其實已經兩了。根據我的經驗,不出十分鐘,酒勁兒就該上頭了,到時候暈暈乎乎的,傷口估計也得發疼。
結果剛說完,曹野又站了起來,說道:「我和吳濤今天第一次見面,以後還要來往,不喝一杯說不過去。不過你今天有傷在身,就用果汁代替一下吧。」還不等我說話,他又一口於了下去,仍舊是三兩的杯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組團來陷害我的啊。我瞟了金林一眼,這小微微露出笑意,眉間透著說不出的得意。我笑著說:「兄弟第一次敬我,果汁多說不過去啊。」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旁邊的雲投來關切的眼神,我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我端起酒來,滿面春風地說道:「看到狂哥和鬼哥關係這麼好,我真是打心眼裡嫉妒啊。曹野,希望咱倆以後也能這麼好,有什麼事多商量商量,千萬別被小人給挑撥了。」
說「小人」的時候,我有意無意地看了金林一眼,就是指桑罵槐地說他,這小果然一臉的不高興。曹野灌我的酒,肯定是金林攛掇的,這是毋容置疑的問題,而且還只能接著。就和兩軍交戰一樣,人家都把狼牙棒敲過來了,你不可能說我今天有傷在身,咱們改天再打,這不是鬧笑話嗎?只能老老實實的接招。說完這番話,我就把酒灌了下去,這麼一來,肚裡已經快灌了一斤的酒。我的酒量就是斤半,而且也不會這麼猛,何況還有傷在身,我覺得我要完蛋了,非得去醫院輸液不可。
「嘿嘿,怎麼會呢,咱們一定和平相處。」曹野還露出關切的神色:「你沒事吧?要不要喝點水?」一見他這個樣,我就知道完蛋了,那番話根本沒起作用。
我笑了笑,默默地喝了口水。張狂說道:「好啦好啦,今天晚上誰也別和吳濤喝酒了啊,誰再喝我就和誰急」雖然是玩笑的口吻,但是大家能聽出他的認真。金林敬酒是道歉,曹野敬酒是應該,這兩次都沒法攔著,所以張狂直到現在才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我就不停喝水,試圖稀釋肚裡的酒精,雖然效果不大,畢竟聊勝於無。果然不出所料,十分鐘過後,我的腦袋暈了起來。可我還是裝的非常鎮定,不能讓人看出我有絲毫不適。老鬼要了骰和撲克,是我們這邊鬥酒的兩**寶。骰的玩法不多,滿共只有兩三種,撲克的花樣就數不勝數,常玩的就有心想事成、警察和小姐等等。具體玩法就不說了,各地的規矩肯定不大一樣,總之一輪遊戲下來能消耗一斤酒。我們兩邊十二個人,都是經常在酒場混的,可以說每人的酒量都在一斤以上
這就相當可怕了,白酒拎了兩箱,一共二十瓶,當然這肯定是喝不完的。一般這種情況,起碼得喝到一般人吐了才會散局。如果是平常,我肯定不怵,甚至覺得越晚越好,還怕喝的不盡興呢。可是現在不行啊,頭暈倒是其次,胸口漸漸疼了起來,酒精在其起了作用。
而且,我還得滿臉歡笑,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他們鬥酒已經不帶我了,我就像個局外人一樣,只能傻呵呵看著,時間過的更是特別慢更慘的是,胸口越來越疼了,有點像麻藥剛退之後的感覺,得強忍著才能不哼哼出來。眼看著大家越玩越嗨,我的笑卻越來越苦,只有雲察覺到了,拉我去廁所的時候問我怎麼樣了。我說真疼,比被砍的時候還疼。雲說那怎麼辦,咱們現在就去醫院?我說別了,多不給面,還是撐到飯局結束吧。
回去以後,雲說是喝的不過癮,提議玩一種新的遊戲。大家問他玩什麼,他說過星期,也就是拍七,輪著喊數,喊到「七」或者「七」的倍數要拍桌,沒拍桌的就要喝酒。這遊戲古老又簡單,但是效率非常快。雲拿著三兩的杯,說是誰喊錯就喝一杯。這個賭注算是很大,但是在座的眾人都很血性,誰也不願承認自己不行,於是全票通過這個遊戲。
這時候,就凸顯出高生和專生的差距了。雖然是很簡單的遊戲,甚至只要是學過乘法表的就能開玩,但總的感覺來說,好像就是高生要強一些。專的反應有點慢,一說到數字就懵了,經常連「二十」都上不去就開始喝酒。這遊戲聽著簡單,玩起來還怪難,於是酒下的很快,比之前可快多了,一次三兩,三次一瓶。金林連續招三次,我早看出來他的智商不行,東喊個6他就跟著喊個三杯酒下肚,這小便鑽到桌底下去了。
雲這遊戲簡直生性,幾輪過後趴倒一片,東也不能倖免,跟著躺下去了,隨著淘汰的人數越來越多,最終只剩下雲、張狂、老鬼、曹野四人。這四人可真厲害,反應迅速、思維敏捷,你就知道能當老大的都不簡單。他們在喊數的時候,我在心裡也跟著拍桌,錯的次數也是很少。他們四人玩的時候,經常喊到6往上,然後各有勝負,幾杯酒下肚,也都有點撐不住了。我也找機會藏了兩瓶酒,後來老鬼嚷嚷著酒呢、酒呢的時候,雲就說:「鬼哥啊,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今兒個喝的都差不多啦,咱們改天再聚行不行?」
然後各服各的人出門,當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要不是雲的遊戲,得撐到十二點往後。雲和張狂說:「我送吳濤去趟醫院,你把兄弟們送回去吧。」張狂說:「行,你們走吧,剩下的事交給我。」然後他打電話叫人。我和雲則打車去醫院。到了醫院,醫生問我情況,問清楚以後立刻給我輸液,還大聲斥責我:「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嗎?不知道不能喝酒嗎?」我也一聲不吭,任憑他罵。輸了兩瓶液,已經晚上一點多,感覺真是好多了,又連夜趕回宿舍睡覺,這天就算是過去了。
第二天上課,張狂過來找我,讓我存了曹野的手機號,跟我說以後有事就找曹野,他和老鬼畢業以後就不管了。我倆站著說了會兒話,我問他準備考什麼大學。張狂笑了一下,說我混了三年,學習早就丟了,還考什麼大學啊,我就隨便找個大專上上。我沒問他上完大專以後出來於什麼,一來估計他也沒有想好,二來我怕問出自己將來的路。在學校混的牛逼的,多少人能走到外面繼續牛逼?像宋揚這樣能夠完成原始積累,再利用影響力打拼創業的很少很少,更多的是混吃等死、一天不如一天。別看我小,可是我都懂。
一連好幾天無所事事,結果一來就是大事,任遠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