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想救依月,請先下跪

    接著,吳海生點點頭,看著宋揚說道:「強將手下無弱兵啊行了,咱們還是趕緊看看怎麼救人。後面看過了嗎?能不能繞過去從後方進攻?」

    宋揚說:「看過了,後面很陡,人力上不去。」

    吳海生又呸了一下:「媽的,這小還挺會選地兒的。」接著又放大了嗓門說:「小,知道你這是犯罪嗎?」

    「少跟我廢話。」任遠依舊低著腦袋,盡量縮在白依月身後,估計是怕吳海生拿槍打他。

    宋揚小聲問:「吳局長,能調來狙擊手麼?」

    「那個市裡的特警大隊才有,而且還要經過一層層的審批,時間上恐怕是來不及了,不過我能叫談判專家過來,看看這小有什麼要求,咱們可以盡量滿足他。」

    宋揚和吳海生小聲說著話,商量著怎麼對付任遠。任遠卻已經不耐煩了,大聲叫道:「說完了沒有?是不是該輪到我說了?今天來的人不少啊,學校的、道上的、局裡的都來了,我一輩還沒這麼風光過吶」

    吳海生說:「你不要著急,談判專家馬上就到,你可以想想有什麼要求

    吳海生一來,說話的人馬上就成了他,畢竟這裡屬他的地位高,誰也插不上嘴了。

    「嘿嘿,不用談判專家,我的要求你們就能滿足」

    「哦?你說說看」

    「讓宋揚和吳濤跪著過來,到我面前磕上三個響頭」

    場面一下安靜下來,靜到只有微風輕輕吹過松樹顫動的沙沙聲。

    「你廢了這麼大勁兒,不惜綁架人質觸犯法律,就為了讓他倆跪下磕頭?

    「是的。」任遠冷笑著。

    「……」吳海生沉默了,在他看來這種要求實在匪夷所思,因為一般的綁匪大多是為了錢

    可是每一個接觸過任遠的人都明白,這是他和自己打的一場自尊之戰,接連的挫敗讓他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也要把我和宋揚踩在腳下,哪怕只有一次

    「嗯你們兩個跪嗎?」吳海生看看我,又看看宋揚。他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知道「尊嚴」這種東西是我們這種人最為看重的,有時候寧肯流血也不願放棄尊嚴。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宋揚。於我來說肯定是無所謂的,尊嚴固然重要,但是肯定沒有白依月重要,人有時候要能夠分清輕重緩慢。可是宋揚……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會向一個孩下跪嗎?他能否容忍這份屈辱,即便是為了救出心愛的女人?

    「跪。」宋揚只說了一個字。

    我鬆了口氣,宋揚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只要能夠救出人來,任何事情都值得去做。

    「嗯。」吳海生也鬆了口氣:「其實無所謂的,又不少塊皮少塊肉,再說你們是為了救人,這是大義之舉,沒人敢說什麼的」也在安慰著我們。

    「喂,你們考慮好了沒有?」任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再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不肯跪下磕頭的話,那我只好一刀割了白小姐的脖。」

    「不用考慮了。」宋揚大聲說道:「我們可以下跪,不過我想確定,你什麼時候放了依月?」

    「等你們磕完三個響頭,我就把白小姐給放了。」任遠依舊冷笑著。

    「好」宋揚說完,當即雙膝一彎,就要準備跪下。

    「不要」白依月突然大喊:「就算你磕了頭,任遠也不會放過我的」

    「嘿嘿嘿,確實有這種可能哦。」任遠竟然不加否認,反而陰沉和得意地笑著說:「等你一磕完頭,我有很大概率還是會一刀割了白小姐的脖,反正我已經沒有活路了對不對?臨死前拉個墊背的才是正確選擇嘛——也就是說,你不跪,白小姐必死無疑;你跪了,白小姐還是有很大概率去死。你在磕頭以前,誰也不知道白小姐會不會死,『薛定諤的貓,理論聽說過嗎?想明白了這個,你還敢不敢賭?」

    宋揚一語不發,但是雙腿確實沒有再彎下去。

    「還有三十秒。」任遠頂著白依月的脖,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和陰沉。

    「以任遠的瘋狂程度來說,在你磕頭之後殺了嫂,幾乎就是百分之百的概率。」後面的鄧禹悄悄說道:「現在的他,一心想把事情搞大,嫂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那怎麼辦?」孫輝又問。

    「還有十五秒」任遠大聲說道。

    「盡可能的靠近任遠。」鄧禹說:「以揚哥的實力,只要在三米之內,就有把握瞬間制服任遠」

    「還有五秒」任遠大聲說道:「看來你是放棄這個女人的命啦哈哈,

    「一」字還未出口,宋揚立刻跪了下去,我見狀也趕緊跟著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任遠大笑了好幾聲:「快看啊快看啊,水縣裡連洪天和水七虎都畏懼的角色,還有縣一的學生老大,現在跪在我面前啊,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人陪著他笑,只有任遠一人的笑聲在小樹林裡迴盪,所有人對他只有鄙視而已。

    「過來,快,過來,跪著過來」任遠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和宋揚跪在地上,一步步往前挪著。實際上,我們現在一點屈辱感都沒有,只想早點把白依月給救出來,也不知任遠到底在嗨個什麼。「盡可能靠近他。」宋揚低聲說:「你吸引任遠的注意,我上去救你白姐。」

    「行。」我應了一聲,隨即大聲說道:「任遠,太可惜了,我還是想和你打一架。」

    「打你媽啊哈哈哈」任遠大笑著:「現在不用打架,你已經臣服在我腳下啦」

    我心想,臣服個毛啊,大家都知道我們是為了救人,也只有你自己覺得征服了我們,真是個自欺欺人的可憐蟲啊。我繼續說:「還是可惜,你本來還有回來當老大的機會」

    說話的功夫,我和宋揚已經前進了一半路程,只需再走那麼一兩米,宋揚就能

    「停住,給我停住」任遠突然大叫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隨即停了下來,可是宋揚還在往前挪著,估計是覺得有效距離不夠

    「我他媽讓你停住」

    只見一抹鮮血自白依月白皙的脖頸上流下,短刀的刀尖已經刺進去一點點了。

    宋揚連忙停了下來,比我稍微靠前一點點,可是距離任遠明顯還不夠三米

    「嘿嘿,你不能靠得太近,我覺得很有危險。」任遠笑呵呵的:「現在可以磕頭了。」

    我真想大罵一聲磕你媽的,瞅現在這個情況,顯然磕了頭也沒用啊。我晃了一下神,赫然發現宋揚已經一躍而起,朝著任遠迅速撲了過去。宋揚的速度確實很快,在我看來就是一道黑影而已,可畢竟距離稍顯太長,任遠還是反應了過來。

    「**的,敢偷襲我?」任遠揚起短刀,狠狠捅向白依月的脖,「老要她命」

    宋揚的拳頭,究竟還是差了一些距離。我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眼看著怎樣都回天無力了

    就在此時,任遠的背後突然又躍起兩條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任遠撲了過去。

    怎麼可能?

    我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任遠身後是個極陡的土坡,不可能有人能從後方攻

    直到任遠被撲倒在地,「汪汪」聲響起來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那不是人,而是狗,兩條狗

    沒錯,就是那兩條狗,宋揚的強強和壯壯天知道它們怎麼會出現的,還是從任遠的身後攻入,用利爪將任遠撲倒,用利齒撕咬著任遠的四肢任遠瞬間就失去行動能力,「嗷嗷」的叫了起來我也趕緊跳了起來,衝過去抓住任遠的腦袋就毆打起來,而宋揚則把白依月拉到了一邊,先幫她把身上的繩解開,又從袖上扯下布條幫她的脖止血。

    再後來,我就看不到宋揚了,因為人群已經圍了過來,朝著任遠又踢又打,夾雜著兩隻狗「汪汪汪」的聲音,還有不少拳頭招呼到我身上了密密麻麻的人包圍著我和任遠,場面實在太過混亂,而且地方又太狹窄,一次只能有四五個毆打任遠,這一撥打完了迅速換下一撥上來打。而我始終處在和任遠一樣的最心,只能一次次地叫喚:「讓我先出去啊,讓我先出去啊。」但是始終沒有得逞,人多的根本衝不出去。

    沒辦法,我索性也不出去了,就處在漩渦的心,監督大家毆打任遠,既要讓每一個人都出氣,也要防範大家一不小心把任遠給打死了。

    「我草,東,你輕一點」「媽的,老肥,你又逮著不要錢的啦?」「狂哥,你怎麼也來湊熱鬧啊?」「吳局長……沒,沒事,您打吧,我沒看見…

    一撥一撥的人湧上來,偶爾抬頭看看還是密密麻麻,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似的。而後面的人還在不斷地喊:「打死他,打死任遠」「縣一的恥辱」「水縣的敗類」
《不良之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