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最是難解情人結

    司機開著車,張勝和鍾情坐在後面,張勝笑道:「這個羅大炮不錯,打交道我就喜歡這樣的人,沒有城府。最怕的就是那種不陰不陽、哼哼哈哈的主兒,和那樣的人來往,累啊。」

    鍾情說:「嗯,這個人姓子直來直往,的確很好交,據我瞭解,他和盛鑫水產那邊相處並不愉快,這人有點江湖大哥的氣派,和他處得來的朋友,誰受了委曲,受了欺負,他總是出面維護,和盛鑫的人鬧得到點僵,我們條件再優惠一點,他會來的。」

    「嗯!」張勝點點頭,順手摸出電話,想打給小璐。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估計她不會在新房待那麼久,這丫頭心細如針,雖說是自已家的司機,她也不願意讓人家不情不願地等在外面的,現在想必已經回了公司,不過他還是想打電話確認一下。

    掏出手機一看,今天忘了充電,手機已經沒電了,他又把手機揣了回去。鍾情瞥見他的動作,摸出了自已的手機說:「要打給小璐?用我的吧。」

    下午小璐疑心問了一句,張勝現在心裡還有些打鼓,其實他身上現在還揣著手機妹妹的那隻手機,這都不方便用,哪敢用鍾情的,如果用鍾情的手機打過去,誰知道那小妮子會不會多想,張勝不便明說,忙擺手道:「不必了,她現在應該回公司了,我回去後過去看看她算了。」

    鍾情瞭然地笑笑,把手機放回包裡,張勝臉有點發熱,忙轉過了頭去。

    到了公司,兩人下了車,向宿舍樓走去。張勝給職工宿舍配了電視,現在職工睡得不再那麼早了,從樓下看過去,三樓四樓的男女工宿舍幾乎都亮著燈,小璐的房間和鍾情一樣,也是一室一衛的單間,只不過鍾情的房間在最外側,小璐的在最裡側,這時小璐的房間燈也亮著,張勝一見放下了心。

    二人酒意醺然,不過喝的並不太多,那個羅大炮看著挺凶的一個人,喝起酒來更是凶悍,一杯白酒端起來,場面話一說,「咚」地一口就燜了下去。當時把張勝嚇了一跳,只道今晚又是一場艱苦的酒局,想不到這位仁兄喝的是痛快,但是只有三杯的量,三杯一下肚,連他爹都不認識了,拉著張勝一口一個大哥,可勁兒勸他喝酒。

    鍾情倒是想代酒來著,可是這酒鬼眼裡只有酒,美人如玉也好、媚眼如絲也好,他是完全免疫,張勝被他硬逼著多喝了幾杯,這才有了幾分醉意。

    「你沒事吧?」上樓的時候,張勝問鍾情。

    「沒事,喝的不多,只是我適合喝慢酒,大炮敬酒太急了,不乾杯他就覺得不給他面子,這次又是高度酒,我有點上頭。」鍾情笑答,扶著樓梯欄杆一步步向上走。

    其實,她的酒真的喝的不多,只是……張勝很久不來女工宿舍了,今天二人並肩而走,鍾情有點心緒不寧。

    「那天……那天他想要自已的時候,如果我真的了他……,雖然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起碼這一生,在我的記憶裡也有了一段美好難忘的回憶。我為什麼要拒絕他,唉!永遠也不可能了,他和小璐要結婚了,以後我該注意一點,別影響了人家小夫妻的感情……」

    鍾情心裡百感交集,神思恍惚,上到二樓中間時,「哎呀」一聲叫,高跟鞋滑了一下,身子向一旁歪去,張勝手疾眼快,一把扶住,道:「看你,喝多了還逞強,這要是摔下去,還不破了相?」

    鍾情心中忽生莫名之氣,拌嘴似的嗆了一句:「破了相更好,早早的就是醜八怪,不知少了多少是非。」

    張勝以為她說的是和徐海生的舊事,摸摸鼻子沒有吭聲。

    鍾情強撐著走了一步,腳腕一痛,輕呼了一聲。

    張勝忙問:「怎麼了,腳受傷了?」

    「沒事,扭了一下,不嚴重。」

    「來,我扶你吧,還有兩層呢,回去後泡泡熱水,活動開就好了。」

    張勝不由分說,扶著她向上走去,鍾情下意識地扭動了兩下,最後還是乖乖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扶她回了房間,張勝沒有關門,就那麼大開著,去洗浴間給鍾情打了半盆涼水,又摻了半瓶熱水,放下床邊笑著說:「來,把腳泡泡,活動開了就睡吧。」

    鍾情見他大敞門戶,知道他是為了避嫌,心裡有點彆扭,可是張勝這麼做本沒有錯,她心裡雖覺不痛快,也不能說什麼,便賭氣地脫了鞋和襪子,把腳輕輕放進水裡。

    玉掌清波,腳形纖美,在水中,一雙纖巧細膩線條絕美的腳兒,其色白如脂玉,可以看見上邊淡淡的青色脈胳,張勝早知道她天生一雙美足,想不到入水之後更形標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禁讚賞地盯了一眼。

    鍾情早在注意他的眼神,張勝一看,她的腳趾便害羞地縮了一下,她覺得自已很沒用,在張勝面前總像個小女孩似的。

    其實她每次去見張勝,都不止一次告誡自已要和他拉開距離,可是一見了他便沒了立場。就像今晚,在車上她還想著以後少跟他接觸,免得影響了他和小璐的感情,可是沒他一看,便似被人抽去了骨頭,身上軟軟的不想動彈,不但想他看著自已美麗的部分,潛意識裡還希望他來摸一摸。

    她咬咬唇,把心一橫,白了他一眼,嗔道:「行了,我泡一會腳就休息了,去看小璐吧,待那兒幹啥,你幫我洗是怎麼著?」

    說著,她兩頰騰起一抹紅暈。

    她坐在床頭,一雙美目從45度角仰視張勝,似嗔還羞,似喜還怨,那無邊風情實是文墨難以形容,那不只是驚艷那麼簡單,嬌媚、姓感都不貼切,估計這就是傳說中的「放電」,竟然讓人心生一種手腳酥軟的感覺。自古就有「一笑傾城」的說法,雖然有些誇大之詞,但是張勝看了這樣動人的眼神,終於明白,至少「一眼勾魂」,不算是人間傳說。

    他不敢接招,訕訕一笑道:「好,那我走了,你好好消息。」

    「喂!」

    張勝剛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鍾情一聲喚。

    「怎麼?」張勝扭頭問道。

    鍾情靜了一靜,「惡聲惡氣」地道:「下回不敢進我的屋,就別進來。我又不是老虎,看把你嚇的!給我把門關上!」

    ※※※※※※※※※※※※※※※※※※※※※※※※※※※※※※※※張勝來到小璐門前,四樓一向沒有男工上來,時曰一久,女工們都隨意慣了,許多宿舍門都開著,女工們就穿著內衣襯褲坐在那兒盤著腿看電視,經過水房時張勝還看到兩個女工背對著他正在晾衣服,乳罩內衣花褲衩,就像萬國旗一般,不禁暗暗搖頭。

    到了小璐房間,輕輕一推,房門沒鎖,張勝勾唇一笑,一下子閃了進去。

    「嗨!」張勝打完招呼一愣,房間裡沒有人,床上扔著幾件衣服和小璐的包包,卻不見她的人影兒。

    這時,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聲,張勝這才恍然,小璐一定是打掃佈置新房,弄的一身是汗,剛剛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洗澡了。

    他躡手躡腳地關好房門,鎖上,輕輕一擰浴室的門鎖,不料門卻是鎖起來的。張勝頓時洩了氣,他走回床邊,把衣服往旁邊撥了撥,斜躺在小璐的閨床上,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一支煙抽完,小璐還沒洗完,嗅著小璐枕頭專屬於女人的那種淡淡幽香,張勝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小璐在洗澡,美人出浴,該是什麼樣子……」

    張勝越想越是心動,下腹不禁躁熱起來,那條死蛇也蠢蠢欲動了。

    他一躍而起,輕輕走到門口,側耳聽了聽,嘩嘩水聲中隱隱傳出小璐哼唱的歌聲。他捂著嘴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當當」地敲了敲門。

    水聲中傳出小璐脆生生的聲音:「誰呀?」

    張勝捏著嗓子,女聲女氣地說:「小璐,我是劉姐,浴液借我使下行嗎?」

    「哦,劉姐,你等下。」

    花灑關了,小璐手裡拿著一瓶沐浴露,笑盈盈地打開了門:「劉姐,你……啊!」

    小璐一聲驚叫,馬上就要關門,張勝入眼就是一具熱氣騰騰曲線玲瓏的女體,小璐的頭髮和臉蛋上、身上都是濕漉漉的,看得他慾火陡起,立即伸出一隻腳抵住了房門,硬生生衝了進去。

    小璐嚇得馬上丟掉浴液,雙手緊緊捂著胸部,因為雙手擠壓的緣故,原本就聳挺的胸部出現了一道深深地乳溝,如此美色看得張勝差點流鼻血,待小璐驚覺下體赤裸裸的被他看在眼裡,慌忙的扯過一方毛巾去遮下體時,胸前蓓蕾乍現,那猶如玉碗倒扣的乳房堅挺結實,淡紅色的小小乳頭猶如堆雪盡頭放了一枚櫻桃,看得張勝一陣眩暈,下體騰地一下豎起了旗桿。

    「你……你你……快出去!」小璐又羞又急,她慌慌張張地轉過身去,可是顧頭顧不了腚,那纖纖細細的腰、修長筆直的腿、翹翹圓圓的小屁股,毫無遮攔地呈現在張勝的面前。

    張勝一步邁到小璐身後,身體貼上去,雙手緊緊環抱住她的小蠻腰,雙手顫抖地向上移去,摸向她的乳房,大口大口的粗氣噴在她的玉背上。

    小璐被他的舉動嚇壞了,她驚慌間用手掰張勝的手,沒想到毛巾反而掉了下去,讓張勝的雙手從容地佔領了玉女峰,張勝軟玉在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慾火,一口吻在小璐的耳朵上。

    「勝子,不要,求求你,不要啊……」小璐拚命的扭動起來,渾圓的臀部摩擦著他下體勃如怒哇、血管「砰砰」直跳,脈動著無窮力量的那個部位,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快感和衝動。

    「小璐,我忍得好辛苦,給我,給我好不好?」

    張勝喘著粗氣,把小璐推得靠牆站住,然後蠻橫地轉過了他的身子,從正面抱著她,吻到了她的櫻桃小嘴。當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叩開小璐的玉齒,順利吻到她的香舌的時候,小璐終於放棄了抵抗,身體也似乎一下失去了平衡,要不是後背靠在浴磚上,腰肢有張勝摟著,她早就癱軟在地了。

    享受著舌與舌交融帶來的奇妙快感,張勝的手趁機攀上了小璐那彈姓驚人的玉峰,恣意把玩著。小璐根本沒有任何阻止動作,她已經逐漸迷失在熱吻所帶來的快感中,小嘴不時發出含混不清的呻吟聲。隨著張勝手上的挑逗,小璐嘴裡發出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她嘴裡的呼吸也熱了起來,她的雙臂緊緊攬住張勝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懷裡,那喘息和呻吟,磨滅著張勝靈台上的最後一絲清明。

    如果他再溫存一陣兒,弄得小璐意亂情迷,全沒了主意,今天必定順利地從處男晉陞為男人。可是,處女是最擅於打防禦戰的,而處男偏偏是不計犧牲,最喜歡打閃電攻堅戰的。小璐的神志還沒有完全消失,張勝的手就向下移去,他的食指剛剛觸及那軟軟嫩嫩的部位,小璐一個激靈,突然清醒了過來。

    「不要……」

    小璐突然用手使勁地抓住張勝的手,哀求起來:「勝子,不要,不要在這裡……」

    「好,我們……我們回房間……」,張勝喘息著說,鬆開手,想彎腰把她抱起來。

    小璐趁機扯過浴巾,把自已的要害部門匆匆包了起來:「別,讓人家聽到,這兒大聲說句話旁邊屋子都聽得到的,勝子,你別逼我好不好,求你了,如果你真心愛我,就讓我保留到嫁給你的那一天,在我們的新房,我們的婚床上,我再把自已交給你,好不好?」

    小璐哀求著。

    男人慾火上升的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何況張勝還喝了酒。他脹紅著臉,惱怒地說:「小璐,一個形式就那麼重要?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下個月就去領結婚證了,現在和結婚後還有什麼區別?人家郭胖子和金豆嫂子認識半個月就上床了,你說,咱們處了多久了?」

    小璐的雙眼迅速蒙上了一層霧氣,顫聲說:「我……我只是覺得,女人的第一次,應該在步入神聖的婚禮殿堂之後,才把它完完整整地交給自已的丈夫。我……我錯在哪兒了?」

    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她委曲地反問道:「是不是我現在不給你,就是不愛你,不信任你?你怎麼這麼自私,女人沒結婚就把自已交出去,是女人太隨便太不好,女人想為她愛的男人保留到成婚那一天,還是女人不好,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小璐這句話彷彿一盆冷水淋在張勝那顆火熱地心上,他抬頭看了看小璐,那眼神裡,滿是委曲和不平,張勝愣了一下,就像霜打的茄子,焉焉地說:「你……你洗澡吧,洗好了早點睡,我先回去了。」

    張勝怏怏地走出浴室,把門關上,聽到裡邊陡然放大的委曲的哭聲,一陣心煩意亂。他跺跺腳,快步走了出去。

    下了樓,冷風迎面一吹,心中的煩燥之意稍稍去了些,張勝摸出一枝煙點上,沿著公司院內的邊道散起心來……※※※※※※※※※※※※※※※※※※※※※※※※※※※※※※※※※※小璐匆匆洗淨了身子,穿好衣服眼圈紅紅地走出浴室。今晚佈置了幾個小時的新房,回來身上又酸又累,洗了澡之後更覺口渴難忍,她提起水壺,已經沒有熱水了。她便提起暖瓶向水房走去。

    因為怕被人看到她剛哭過的樣子,小璐貼著牆邊走得飛快,腳下沒有一點聲音,走到水房門口,她恰巧聽到裡邊有人說話,因為話裡提到了張勝和她的名字,她一下子站住了腳,在那兒側耳傾聽著兩人的對話:

    「那後來張總出來沒呢?」

    「我哪知道啊,看了一眼我都後悔呢,要是讓張總發現,把我開了,那我找誰哭去啊?」

    「……照我說,不能吧,小璐可就住在這棟樓裡,張總還能不避著點兒,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鍾經理的屋?」

    「你懂什麼呀,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要不是親眼看到,我說張總女朋友就住這層樓最裡邊,他就進了最外邊鍾經理的屋,你信嗎?再說了,張總和鍾經理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張總為啥還把女友安排在這兒?就不怕她發現了?」

    「那你說是為啥?」

    「為啥?人家張總是有錢人,男人有了錢哪個心不花呀?小璐恐怕早就知道了,睜隻眼閉只眼唄,反正她是大房,還怕鍾經理搶了她老公去不成?」

    「唉!你說這叫什麼世道,這男人,真就沒個信得過的,要是我老公敢這樣,我大耳刮子煽不死他。」

    「嘁,那是現在,如果你老公也像人家張總那麼有錢,你敢煽?一腳就把你蹬了,人家只要勾勾手指,多少漂亮大姑娘得上趕著嫁他呀。」

    「說的也是……,你說這要是母系社會多好,我也養男人,二公、三公、四公……,七公。」

    另一個女人笑起來:「你說你,一個星期也不休一天呀?」

    「哪兒呀,我有說一天一個麼?高興了都得來服侍我,不喜歡的時候都給我滾得遠遠的。」

    兩個女人吃吃地笑起來。

    小璐在外邊聽著,一顆心忽悠一下沉到了谷底……小璐回到房間,怔怔地發了半天呆,心裡不住地說服自已,應該是張勝他們赴宴回來,張勝送鍾情上樓,被她們給誤會了,可這種安慰是那麼虛弱無力。她們說的以前是怎麼回事?再聯想起郭胖子那似是而非的話,小璐越來越不安,難道是自已拒絕了他,他就負氣去找鍾情了?

    小璐想去鍾情那裡看看,可她實在沒有那個勇氣,一旦情況屬實,她該如何自處?被同樓的這些女工們全都知道了,以後如何抬臉見人?

    過了許久,她跑到窗口,向主樓張勝的辦公室張望,那裡黑黑的,沒有一線燈光。小璐心中沉甸甸的,她鼓起勇氣,摸出手機給張勝打電話,手機關機,再打辦公室電話,沒人也接聽。

    「為什麼?這世上還有一個男人信得過嗎?」

    小璐坐在床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地落下來,碎落在衣襟上,就像她破碎了的心。
《一路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