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帆忙碌了一整天之後終於回到家時,已經是午夜了。
深沉的黑籠罩整個屋內,他屋裡屋外找不到杜雲宣,發現她隨身的物品也已不見,再加上她的手機始終撥不通,他簡直發狂到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下唯一的辦法,他也只能等開學後再去她任教的學校找她。況且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處理,那就是正式和父親攤牌。
一個星期後何帆離職了,一封離職信決絕地躺在何強生的辦公桌上。
更狠的是,何帆甚至連人都沒進辦公室,竟是托快遞把離職信送來。
沒有人比何帆更瞭解強生的財務運作,因為這幾年來何強生太信任何帆,幾乎不過問財務部的運作情形。
公司債、基金、股票、庫藏股、投資案、貨款……等林林總總的金融行為雖然有帳面可查,也可以問底下的經理及會計人員,但是真正瞭解內情及對外聯絡的人只有何帆。
銀行、券商對於何帆的突然離職都有著莫名的驚訝,甚至保留對強生評等的態度。
短短一個星期裡,公司的謠言紛起、內部混亂一片,大家都在猜測掌理財務的大臣突然離職,是不是公司出現危機?
何強生忙著對外滅火,對內又要安撫人心,回家又得忙著應付小老婆指責何帆的不負責任又始亂終棄。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他也才總算明白自己是養虎為患,也明白何帆長久以來對他這個父親的恨意。
連原先計畫要拓展海外業務,必須尋求銀行團的支持,可是現在每家銀行卻都在觀望,說是要等新的財務長續任後再來商討。
他以為何帆是他最信任的兒子,沒想到兒子狠絕的態度卻讓他遭受空前的打擊,整個人幾乎被徹底的打倒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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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離開何家到現在,杜雲宣的手機都刻意關機,她既怕何帆打電話找她,但是又怕他不打電話找她。
雖然沈大中應該不會再出現了,但她還是決定另找住處。兩天後,很幸運地她透過學校的老師在學校附近分租到一間雅房。
幸好她還沒將原本租屋處的東西搬到何帆家,也許她那時候就有預感不會長久待在何帆的身邊吧!
新學期開課的第一天,杜雲宣從學校下課,她的小綿羊才停下,車子都還沒熄火,就看見了站在騎樓下的何帆。
何帆的招牌眼鏡,依舊遮住了他的表情,半長的髮絲隨風飄揚,她在愣了數秒之後,才將小綿羊熄火停好。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杜雲宣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以為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可是還是無法面對他,她的眼神祇敢看他一眼,隨即就飄向其他地方。
「為何一聲不響的走?」何帆貼近她一步,將狂熱的氣息全都噴在她的臉上。
她不著痕跡地也後退一步,「沒有呀!我只是想你可能會不喜歡我留在那,所以我就自動先離開了。」
何帆雙臂環胸,黑沉沉的眼眸凝看著她,「-不是我,不要隨便猜測我的心意。」
遠遠的,一位男老師的機車從路的那頭騎過來,然後停在杜雲宣的小綿羊後頭。
杜雲宣很慶幸男老師的及時出現,她走向前打招呼,「陳老師,你怎麼會來?」
「杜老師,-的東西忘在辦公桌上,所以我替-送過來。」陳老師打開機車行李箱,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真的謝謝你,你看我真健忘,要帶回家整理的文件竟然給忘了,幸好你幫我送過來,不然我又得跑回學校一趟。」杜雲宣一臉感激的伸手接過紙袋。
「別客氣,應該的,反正我順路嘛!」陳老師感覺到一道惡狠狠的視線一直盯著他看,他轉身一瞧,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男人。
不過陳老師仍是客氣的點點頭還揚起微笑,無奈何帆擺足了臭臉,連個笑臉都不肯給陳老師。
杜雲宣一看這情形尷尬了,讓陳老師受了無妄之災,無辜地受到何帆的白眼對待。
「陳老師,謝謝你,那我們明天見。」趕快送走陳老師,否則她很怕陳老師會倒大楣。
「再見。」陳老師還是笑笑的離開了。
見陳老師離開,杜雲宣才要走進公寓,卻被何帆一個箭步擋下。
「那個陳老師在追-?」他覺得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除了生疏之外,還有她刻意拉開的距離。
「沒有!」對於何帆的態度,她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雲宣,我有話要跟-說。」何帆對她的冷淡不為所動,反而用熾熱的眼神直盯著她看,那火辣辣的樣子,簡直像是想當場把她給吞了。
她對此感到難堪,難道她跟他之間除了性,就根本沒有其他的情愫存在嗎?
「有事嗎?」
他牽起她的手,大步地走進公寓,「四樓,對吧?」
「喂!男人不能上去,住宿公約有規定。」她叫著。
何帆才不管這麼多,繼續拉著她往上走。
來到四樓,他開口問:「-的房間是哪一間?」
為了不讓其他室友看見他,她只好將他快速地帶往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她隨手把門關上,可是她卻像個小媳婦一樣站在門邊,不敢靠他太近。
「怎麼?-怕我?」他挑眉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
「不是,我……」她不是怕他,而是不想靠他太近。
看她避他遠遠的,他就極度不悅,長腳一跨、單手一伸,便將她鎖在房門板與他之間。
「我爸爸找過-,而-卻沒告訴我?」這還是他爸爸耀武揚威地主動告訴他之後,才使他下定決心離開強生的。
「這沒什麼好說的。」她不敢迎接他的視線,只能盯著他好看的下巴瞧。
他看著她,深深的看著她,一時間情愛翻湧,他單手扣緊她的腰,薄唇吻上了她那過於蒼白的唇。
「啊!」她低呼。
舌勾動她的唇,齒碰觸她的齒,他是這麼的喜歡她,從她第一次生疏的勾引他開始,他就情不自禁的對她產生感情,甚至越來越多。
一場熱吻結束,她身軀軟倒在他的懷裡。
「你不可以這樣,你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該這樣吻我。」杜雲宣微喘著氣的說道。
「誰說我不喜歡-?難道-以為我是隨便的男人?我如果不喜歡-,我就根本不會跟-發生關係的!」
雖聽他這麼說,她還是掙脫出他的懷抱,而何帆也只能頹然放下扣住她腰際的手。
她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他也跟著坐在她身邊。
「你不是已經有了女朋友,那還是你爸為你安排的結婚對象。」她口氣有點悶悶的。
「那個女孩叫張芳文,是我小媽娘家那邊的人,我怕我要是不去相親,爸爸會難做人,所以只是去和她認識認識,說穿了那根本是種應酬,我一點都不喜歡她,況且我連她的手都沒牽過,她怎麼會算是我的女朋友呢?」
「既然是你爸爸有意撮合的,那你要怎麼跟你爸爸交代?」
「有什麼好交代的,我已經離開強生了,以後再也不用受我爸爸的約束。」
「你離開強生?那你的工作?你的未來該怎麼辦?」她很驚訝他竟然會放棄強生財務長的職位。
「我對那些名利和身份不感興趣,現在我在乎的只有。」
這些話要是讓何揚聽到,他一定會狂笑三大聲。曾經視名與利為最重要的人,甘心在爸爸的面前裝扮成乖乖牌,為的就是尋找報復的機會,如今何帆卻輕易做出離開強生的決定!
「在乎我?」她很想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雲宣,我們結婚吧!」
他突然口出驚人之語害她嚇傻,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直到他低沉的嗓音真真切切的又說了一遍。
「雲宣,請-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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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宣一臉的無法相信,看得何帆是又好氣又好笑。
「雲宣,我說的不是火星話,-不用假裝聽不懂。」伸手一拉,將毫無反應的她拉入自己的懷裡。
杜雲宣從迷惑中回過神來,但雙掌仍堅持抵在他的胸前,與他保持三十公分的距離。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還是玩什麼花樣?就像上次你騙我去汽車旅館拍照,結果是拿相片去威脅你爸爸?那這次你又要騙我什麼?」她沒有被他的求婚沖昏了頭,因為她不想再傻傻的被騙。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要騙-,而是不想讓-知道這麼-髒的事,-也知道我的家庭背景,我會願意留在我爸的身邊工作,當一個聽話的乖小孩,為的也是能夠有扳倒他和我小媽的一天,我不能讓我小媽坐享其成,而我媽媽卻什麼都得不到,我一定要讓他後悔曾經做過傷害我媽的事。」
「如果我勸你放手,你會放手嗎?」她心疼他,總算明白原來他的偽裝只是為了掩飾真正的情緒,為了等待可以報仇的機會。
以前何帆幾乎沒跟她說過關於他家裡的事,但她間接地從何媽媽的嘴裡聽到關於他小媽的總總。
何媽媽只是感慨人生的無常,從來沒有一句惡意的批評。她總是心疼何帆委曲求全地跟在他爸爸的身邊,就怕那女人只手掏空強生的產業。
她最清楚,何帆外表那張偽裝的老實臉,拆下面具後就如同變色龍般,既可以危險又可以狡獪。
「什麼意思?」好吧!要談事情那他就正經的談,收回自己擱在她腰上的手,他再握緊她的一雙小手。
「別再記恨你爸爸了,別再老是想著報復的事,難道你看不出來何媽媽現在過得很好嗎?她一定不會希望你一直活在仇恨當中。」
「就算我媽媽現在過得很好,可是他曾經那樣傷害過我媽媽和我及何揚,我要讓他知道他的所做所為不是理所當然,他的做法是錯的,他的做法是天理不容的。」
「人生只有短短幾十年,快樂也是過一天,悲傷也是過一天。你爸爸雖然對不起你們,但我聽何媽媽說過,他曾經對何媽媽很好,何媽媽到現在也還是很感念你爸爸曾經給她的一段情,甚至給了她何揚和你這麼好的兩個兒子,這樣不就夠了?」
「我爸爸那天到底跟-說了什麼?為什麼-不恨他,反而為他說好話?」
「他那天罵我罵得很難聽,我想你不會想要知道的,所以我不可能為他說好話,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何媽媽,你如果不放手,最傷心難過的一定是何媽媽。」
「是這樣嗎?」他不想跟她辯解,但是他這麼多年來的執著,也不可能憑藉著她的三言兩語就煙消雲散。
「你爸爸頂多對不起媽媽,但他對你和阿揚應該算是不錯,否則他就不會找我說那些話了。」冷靜下來之後,她把事情前後想了想,何強生的話很難聽更令她很痛心,可是何強生會這麼做為的還不是何帆。
她該認定是天下父母心嗎?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幸福快樂,何強生也是這樣的自以為是吧!
「雲宣,有些事我必須要讓-知道,更必須要解釋給-聽……是關於-跟何揚的事。」
她臉一撇,擺明了不想聽,卻也沒有阻止他說下去。
何帆一臉不在意地繼續說他的,「-還記不記得,-住到我那兒去的時候,剛好是過年前的一個星期。」見她沒反應,他還是繼續地說:「那時為了過年的假期,我必須加班來處理手上的公事,更要對董事會做出去年度的結算報告,好擬定新年度的預算。我每天回到家都是凌晨過後,因此我不是故意要躲著-的,我很想找-說說話,可是又怕吵到-休息。」
聽她這麼說,她原本微側三十度角的臉,轉過來慢慢的看著他。
「後來,我看見-和阿揚有說有笑的,阿揚又對-特別好,我以為-和阿揚兩人……」這是他最難開口的部分,因為一切全都是他自以為是,什麼都是他在自我想像,結果卻害苦了她。
「你以為阿揚喜歡我?」她揚聲反問。
「嗯,-和阿揚在一起時總是笑得特別的開心,我以為你們是互有好感,所以就想成全……」他承認他是被妒嫉蒙蔽了心智。
「成全我和阿揚?」她簡直不敢相信會造成這樣天大的誤解!
「嗯。」他臉色極為尷尬。
「為什麼?我不懂,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用把我和阿揚聯想在一起,因為他對我而言就是一個大哥哥,一個很好的大哥哥。」
「因為我喜歡-,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一些有的沒的。換成是別的男人,我才不可能會退讓。就因為是阿揚,如果他真的喜歡-,而-也喜歡他,我當然會告訴自己必須忍痛割捨對-的感情。」
「為什麼?如果你喜歡我,怎會輕易把我讓給阿揚?」他的話一點都說服不了她,反倒像是搪塞的說詞。
「我大哥他受過很嚴重的情傷,大概一輩子都沒勇氣再談戀愛了,如果他能有再談戀愛的勇氣,那麼犧牲我一個人又算什麼!」
「難怪你那時會問我喜不喜歡阿揚,我還以為你是要跟我撇清關係,所以我才沒有否認。」她恍然大悟。
「我心裡很痛苦也很掙扎,所以只好躲著-,我不是要跟-撇清關係。」他很愧疚,畢竟這是他自找罪受。
「你是堂堂強生集團的小開,你有你的前途和未來,你本來就不適合跟我在一起。」撇開何揚來說,她本來就不適合何帆,就算誤會解釋開來,她和他還是無法在一起。
「原來我們兩個都這麼自以為是,我以為-該和阿揚在一起,-以為我該為了身份地位……雲宣,-不覺得我們錯過太多了嗎?」他的臉色黯淡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一開始要不是沈大中,我們兩個根本……」
「我後來第二次在漁村見到-,那時也許早就已經對-存有深深的好感,要是換成別的女人,相信我,我沒有那麼偉大去照顧一個受傷的病人。」他原本的頹喪因為她的話而升起微微的火氣。
「啊?你那時就喜歡我了?」她漂亮的大眼眨呀眨的,怎麼都無法相信。
他張揚的怒氣,加深了他的說服力。
「-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知不知道-隨隨便便一勾手指頭,就會有很多男人甘願為-吃苦受罪?」他微側著臉,手指輕扣她的下巴,將她垂低的臉緩緩抬高,「我真的很喜歡-,-別再折騰我了!」
這句話猶如千萬伏特的高壓電,電得她整個人茫酥酥的,他說他喜歡她,這是真的嗎?
突然何帆一個吻密密的封住她的唇,她很想享受他的熱情,但理智卻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就屈服,她雙掌一推,硬生生隔開他的熱情。
「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你爸爸根本就反對我們在一起,你是不是又要我幫你做什麼?」她後來才知道,他是留學美國的碩士,他在台灣還是赫赫有名的財經專家,像他這樣有頭有臉的知名人物,真的會喜歡上她嗎?
「天呀!原來跟一個女人表白心意是這麼的困難!」何帆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可是……」她想要反駁,他又輕點她的唇。
「沒有可是,我已經離開強生集團,我也已經不是強生的財務長,甚至我跟我爸也脫離了關係,他的話對我一點影響力也沒有。」
「我……」還是沒讓她有說話的機會,他的吻這次紮實的封上她的唇。
「雲宣,我沒有要-幫我做什麼,我是十分認真地在向-求婚,-好好考慮再回答我,嗯?」他的唇在她頸邊落下綿綿細細的吻,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胸前游移。
「嗯……」她神志迷戀在他製造的歡愛裡,連話都無法說清楚。
「相信我,我一定會給-幸福的。」他埋在她胸口的唇角,有著得逞的笑意。
她沒有拒絕他溫柔的繾綣,看來他已經慢慢的解開她的心結。
直到他的手滑進她洋裝底下的大腿,她才猛然清醒,狠狠的推開他,然後從床上跳起。
她胸口上下起伏地喘著氣,糟了,她剛剛有答應他什麼事嗎?為什麼她始終躲不開他的魅惑呢?
雙掌遮住艷紅的臉,她跺腳生氣起自己的沒用,他只是說了句喜歡她,只是濃情蜜意的挑逗她,她竟然就招架不住了。
她實在是太沒用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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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星期日,杜雲宣本來還偷懶的賴在床上,直到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自從三天前何帆跟她求婚之後,她就退掉學校附近的雅房,正式住進何帆和何揚的家。沒辦法,她也不想搬來這,可是何帆霸道的押著她去和房東解除租約,而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只好什麼都順著他。
「雲宣,雲宣,該起來吃早餐了。」房門外是何揚的叫聲。
杜雲宣溢出淺淺的呻吟聲,在床上翻了個身,手臂一橫卻不小心打到睡在身邊的人。
「啊!」她怎麼會讓何帆在她的房裡過夜?要是讓何揚知道……
她慌亂的想起床,卻瞥見他已醒來,臉上還帶著可惡的笑容,像是很喜歡她困窘的樣子。
她連忙將食指放到他的唇上,「噓,小聲點。」
食物自動送上門來,他乘機舔了一下她的食指,嚇得她又趕緊縮回手指頭。
「何揚,我穿好衣服馬上出去。」杜雲宣瞪著還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
何帆聳聳肩,一臉無辜。
「好,-慢慢來。」隔著門板,何揚的聲音再度傳了進來。
就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一臉懊惱樣,後悔昨夜不該放他進房,雖然她昨晚沒跟他怎麼樣,但何揚一定不會相信他們是蓋棉被純聊天。
昨天他半夜想偷溜進來她的房裡,雖然她努力想要阻擋,但最後還是讓他得逞。
「喂,你快走啦!」幸好昨晚他只是睡在她的身邊,只是抱著她,並沒有做出什麼-矩的事。
「-在怕什麼?我有這麼見不得人嗎?」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乖乖坐起床,只是忍不住怨歎自己怎麼好像變成偷情的人。
「我不想讓何揚知道啦!」她壓低聲音,就怕秘密洩漏。
「為什麼不想讓何揚知道我們的事?」
「何揚一知道,何媽媽就會知道,我在你爸面前名聲已經很壞了,我不想讓你媽也認為我是壞女人。」
他怎麼會不明白她是個思想保守的女孩。「那-就嫁給我呀!」他的手心輕撫著她那頭俏麗的短髮。
她搖搖頭,「我不能嫁給你。」
「為什麼?」他急急問道。
「你爸爸不會同意的,況且我還想再多過幾年自由的好日子。」雖然她年紀不小了,但想起他的家世背景,她還是有些怕怕的。
「就算我爸爸不同意我還是會娶-,反正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況且我已經離開強生了,難道-不相信?」何帆張揚的氣息又是那種獨斷的狂妄。
聽他再三強調自己的認真,她這次感動得差點就要答應了,但殘留的理智還是讓她搖頭,「再讓我好好想一想,你不要逼我。」她的感情運一向不好,她不敢相信老天爺會對她這麼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送給她一個超級好男人。
牽起她的小手,他凝住她的眸,「放心,我不會逼-的,我會耐心地等著。」
以他這樣猛烈的求婚方式,她不知道自己的理智還能支撐多久。也許在下一刻她就會棄械投降答應了。
「我看你還是先不要出去,等何揚不在客廳的時候,我再來叫你。」她一個翻身下了床。
他也跟著下床,依然牽著她的小手,「一起出去吧!我不想我們偷偷摸摸的。」
「你……」她想抗議,他卻噙著笑意快速地拉著她走出房間。
她簡直是像烏龜一樣縮在他的背後,恨不得鑽個地洞把頭給埋進去。
坐在餐桌上的何揚,一看見何帆和杜雲宣一起從房間走出來,臉上的表情雖然很驚訝,唇角甚至揚起十五度角的淺笑,但他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難怪你不在房間裡,我還以為你出去慢跑了。」何帆對著走在前頭的何帆說著。
「我去洗臉刷牙。」杜雲宣垂低著頭,快速往廁所方向衝過去。
「沒想到你動作還滿快的,看來我不用再忍受你的陰陽怪氣了。」見杜雲宣走進廁所,何揚才取笑何帆。
何帆撇了撇唇角,對於何揚的調侃他只是欣然接受,「不動作快一點,我怕她會一溜煙就不見。」
「你這麼突然離職,各大報的財經版這幾天都一直在報導強生的未來發展,而大多數都是看衰前景。」何揚邊吃三明治邊說。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按照原先的計畫我要拿走的更多,為了雲宣我現在只不過是動了強生九牛一毛的資產而已。」
「嗯,也好啦!總是要讓爸爸知道我們的不滿,否則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做錯了什麼。」
「像爸這樣的人,是該讓他知道什麼叫自食惡果。」
兩兄弟又閒聊了好一會,何揚突然往廁所的方向看了過去。「雲宣該不會躲在裡面不敢出來吧?」
「她看起來好像很大膽的樣子,其實她那個人挺保守的。」何帆站了起來,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看來我先閃回房間好了,這裡就留給你們。」何揚倒是有自知之明,反正他也是需要補眠,況且大白天的他們也不需要他這顆電燈泡。
何帆把廁所的門板敲得砰砰響,「雲宣,我大哥進房去了,-可以出來了,再不出來,我怕-那已經很薄的臉皮,會被-洗得更薄。」
廁所門總算開了一條縫,探出了一顆小腦袋。發現何揚真的不見了,她才敢走出廁所。
看她那副作賊的模樣,何帆忍不住哈哈大笑,幸福的笑聲迴響在冬日美好的早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