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幸福嗎?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心愛的男人,他真的帥得沒有天良,瞧瞧他的五官,線條挺立,卻又柔美,不過他最糟糕的是頭髮,如果不是他身材魁梧,從後面看過去,還以為是女孩子,哪有男人把頭髮留到肩膀上?
雖然愛情沒有什麼道理可言,可是愛上這個男人真的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她也很難相信自己會這麼癡傻。
有一句話說女人是禍水,她覺得他這樣的男人才是禍水。
這時,雷辛陽動了一下,宋瑩心連忙閉上眼睛,這樣的早晨讓她害羞得不知所措。
「起來了,你去準備一套換洗的衣物,我們要出門。」他早就察覺到她醒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他沒有等她提出問題便起身下床,而她張開眼睛一看到他光溜溜身子,連忙用雙手遮住眼睛,到了嘴邊的問題當然吞回去,她的反應顯然逗得他心情愉快,他開心的哈哈大笑,不過,不忘提醒她動作快一點。
昨晚什麼事情都做了,還用得著這麼害羞嗎?沒辦法,她的臉皮就是比較薄,等他進了浴室,她才起床穿衣服,然後逃回自己的房間。
早餐過後,他們就坐上他的車子出發前往目的地,不過,他們到底要去哪裡?
「我想帶你去的地方,當然是可以對你胡作非為的地方。」雷辛陽色迷迷的對她擠眉弄眼。「我還沒吃飽,今天沒有飽餐一頓,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這個人真的很不正經。」宋瑩心羞答答的紅了臉,其實她現在也差不了多少,這都是被他傳染的!
「我很認真,這是我現在腦子唯一想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當他開玩笑,因此當他們真的身在北投閻麗園溫泉會館的套房,她還懷疑這是他在惡作劇。「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剛才不是說了,我要帶你來一個可以纏綿一整天的地方,當然,既然來到這裡,我們就順道過一夜。」沒良心的女人,他說的話,她就不能認真看待嗎?
「你別鬧了。」
「你幹麼一直質疑我的真心?如果不是擔心你的臉皮太薄了,你會有多麼難為情,我也不會帶你跑來這裡,我可不在乎賀伯和紅姨他們會在我們背後偷笑。」這會兒她應該相信了,他從對到尾都很認真。
「色狼!」宋瑩心嬌嗔的一瞪。
「你不喜歡嗎?」雷辛陽又對她擠眉弄眼了,可是這回眼睛放出十萬伏特的電力,他就是要用美色迷得她神魂顛倒,要不然,只有她把他迷得失魂落魄,那豈不是太不公道了?
回想昨天晚上那一幕幕瘋狂火辣的情色畫面,她就變成艷紅可口的櫻桃,可想而知,那個大腦已經被邪念充斥的色狼根本受不了這種刺激,她忍不住發出呻吟。
「你怎麼可以這麼誘惑人?」原本計劃先來泡湯,上演一段浪漫的前戲,接下來忘情的在水中翻雲覆雨,這種畫面單是想像就令人熱血沸騰,可是這會兒他全部忘得一乾二淨了,直接撲過去扯掉她的衣服,狠狠的飽餐一頓,從頭到腳,他盡情的嗑、心情的啃,真是美味極了!
當他們飢腸轆轆的解決民生問題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可是即使忙著照顧受虐待的胃,有個人就是不肯安份,頻頻使壞搞小動作,害對面的人食不知味,活像一隻熟透的蝦子。
「雷辛陽,你不要再搗亂了!」宋瑩心心虛的四下瞄了一眼,餐廳此時還是有幾個跟他們一樣不按正常時間進食的客人。
「我確定大腦下過指令約束它,可是它不乖,喜歡胡作非為,我也沒辦法,如果你有意見,拿條繩子把它綁起來好了。」他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如何讓她變成軟綿綿、甜滋滋的棉花糖,他已經是箇中高手了。
翻白眼,如果她真的拿條繩子綁住他的腳,他們保證會成為整個餐廳的焦點。
「胃空空的會害我心情不好,你希望我一氣之下搭計程車回別墅嗎?不希望,那就讓我好好吃頓飯。」這個男人真是糟糕透了,不想想看,他那麼賣命的壓搾她,她的體力早就嚴重透支了,就不能暫休嗎?
「你吃太慢了。」他看起來越來越可憐,好像被母親處罰不能吃飯的小孩子。
他怎麼好意思指責她呢?「如果你不要作亂,我不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享用完餐點了。」
這下子雷辛陽真的化身為乖寶寶,就像第一次上學的小朋友,雙腳不再偷偷入侵她的領土,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吃飽飯並不等於禁令解除,他還得陪她飯後散步,現在的他是一隻被虐待的小動物。
「最毒女人心!」他要控訴,不停的控訴,直到那個女人正視他的心聲。
她笑得很開心,不打算浪費口舌跟他耍嘴皮子,雖然這裡離別墅不遠,可是感覺真的不太一樣,好像「度假」,多了一份愜意,少了一份規矩。
無情的女人、狠心的老婆、壞心眼的丫頭、沒心肝的惡婆娘……他可以想得到的詞彙全部派上用場了,她真的很想捧腹大笑,不過,還是很識相的把笑意吞回肚子,免得惹火他,一氣之下,直接把她扛在肩上帶回溫泉會館,他可不在乎人家的眼光,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況且看在他那麼賣命的份上,她就別再為難他了。
可是回到溫泉會館,他們反而慢下腳步跳進浴池泡溫泉,酸疼的筋骨需要放鬆一下,兩個像小孩子一樣把浴池當成了游泳池,玩起水花遊戲,最後累得只想在床上攤平。
不過,他顯然是一個靜不下來的人,手指纏繞她微濕的秀髮,捲個圈圈,放下來,再捲個圈圈,放下來……她的頭髮真是教人愛不釋手。
「你知道我父母怎麼死的嗎?」這是她一直不願意向別人吐露的心情,可是既然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了,就應該讓他分享她內心的點點滴滴。
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教雷辛陽怔住了,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故作輕鬆的道:「你很小氣,從來不提自己的事情。」他從賀伯那裡挖到的新聞畢竟有限。
過了一會兒,宋瑩心的聲音幽幽的吐了出來。「那天,我們回南投山上看外公,外公的屋子因為長期土石流的問題變得很不安全,爸媽想勸外公搬來台北跟我們住,外公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他拿不定主意,沒想到那一夜突然天搖地動,爸媽為了保護我和外公被倒下來牆壁砸死了,而事後外公也在自責之下一病不起。」
原來這就是她的故事,他想起那一夜她縮在花圃角落的模樣,心,微微抽痛,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你爸媽很愛你,你不要自責。」
眼淚悄悄的滑落,他懂她的心。「是啊,我一直很自責,可是爺爺告訴我,如果爸媽知道他們的愛會讓我活在自責當中,他們會很難過、很心疼,爺爺要我勇敢快樂的活下去,這才可以報答他們對我的付出。」
「我相信他們天上有知,一定會以你為傲,你是我見過最棒的女人!」他用吻拭去她的淚珠,她對他嫣然一笑,不過,嘴巴卻還是饒不了他。
「你不是對我恨得牙癢癢的,剛剛還一直罵,好像我是世界上最壞的女人。」
「我讓你罵,色狼、色胚、色小子、色慾薰心……隨便你,你儘管罵。」
她應該誇獎他,還是歎氣?他對自己還真是知之甚深!
雙手圈住他的腰,宋瑩心撒嬌的把臉靠在他的胸前,傾聽他的心跳聲。「我好睏,明天再罵你好不好?」一說完,她的意識就迷迷糊糊接受周公的召喚。
「睡吧,我的心心寶貝,我會守護你。」時至此刻,他還是覺得不太踏實,這個女人真的屬於他了嗎?她太堅強了,是獨立自主的個體,一個他沒有辦法完完全全掌握在手掌心的女人……沒錯,就是因為有這層認知,他的心才會不自覺的產生這種不實在的感覺。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那麼瀟灑,只是強迫自己不去在乎任何人的事物,可是一旦執著了起來,非常死心眼,也許就是這樣的死心眼讓他忍不住產生控制欲,多麼希望,他可能把這個女人時時刻刻搋在懷裡。
☆☆☆
每天悠閒的坐在大樹下看書,生活得像一隻米蟲,這是不是很幸福?
是啊,她無從挑剔,可是,總覺得像在作夢,很不真實,也許是時間太多了,腦子不自覺的就會胡思亂想,人也就會跟著搖搖晃晃很不安,她應該找個工作,可是昨天晚上,她和雷辛陽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的時候,他否決她的提議。
「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幹麼出去工作?」雷辛陽激動的反應好像她要出去搞外遇。
「工作不一定是為了賺錢,我需要一個生活重心。」雖然宋家不是豪門世家,可是算得上有些家產,爺爺又是相當有名氣的建築師,可想而知,爺爺留給她的財產足夠她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你應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他已經覺得很不踏實了,她還要出去工作,以後他豈不是天天提心吊膽,擔心她變成蝴蝶到處亂飛?
「你在我心裡永遠排在第一位,工作怎麼可以跟你比呢?」宋瑩心發現他是個醋罈子,她講手機,他會豎著耳朵偷聽,然後加以盤查。
「你還沒有工作,我現在當然排在第一位,有了工作之後,那就很難說了。」
「你把工作擺第一位,可不見得每個人都會把工作擺在第一位。」她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有時候他因為趕工沒有辦法回來吃晚餐,她也可以諒解,難免嘛,現在可沒有輕鬆的工作,何況他是老闆,如果他天天準時回家吃晚餐,她恐怕要擔心他公司會不會倒了。
不悅的用手指戳著她的胸口,雷辛陽沒好氣的說:「你這個女人很沒良心,說要看星星,我立刻陪你躺在這裡,你怎麼好意思說我把工作擺在第一位?」
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這兩件事情怎麼可以扯在一起呢?算了,何必為了這個小細節跟他扛上呢?重點在於工作。
「我不管,我要工作,你放心,我會以這附近為主,上下班比較方便。」
「我不喜歡我老婆出去工作,我老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我照顧好,讓我回到家就可以聞到她的香味,聽見她的笑聲。」
皺著眉,他的口氣真的讓人很想揍他一拳。「你會不會太大男人了?」
「每個男人都是大男人。」
「如果我堅持出去工作呢?」這個男人好像忘了她是獨立自主的個體,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除非他把她當囚犯關起來,否則,他是沒有辦法限制她的行動。
「那我只好每天把你帶在身邊。」這麼一來很可能害他瀟灑的形象毀了,可是沒辦法,這是她守護她的方式。
自從上次去閻麗園溫泉會館的事情,她再也不會把他的話當成玩笑,這個男人很認真,雖然他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她真的被他打敗了!可是,難道就這樣妥協了嗎?她不願意,不過,總不能因此就跟他鬧革命吧!
宋瑩心將手上的書往胸前一擺,幽幽一歎,真搞不懂,這個男人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他覺得他老婆變成一隻沒有出息的米蟲比較好嗎?
不行,這種生活真的會讓人喘不過氣,她要工作,普普通通的工作就可以了,想想看,他有工作要忙,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她,如果她偷偷背著他出去工作,他也不會發現。
是嗎?他真的不會發現嗎?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他不是那麼容易擺平。
「少夫人,我可以打擾你嗎?」賀伯手上拿著一疊信件走了過來,自從那天親眼目睹雷辛陽精心策劃的蠟燭盛宴之後,賀伯就自動自發改口稱宋瑩心為少夫人。
「賀伯儘管打擾沒關係,我快悶壞了,如果賀伯有事讓我幫忙,我很樂意。」她滿懷期待的跳起身,其實,她曾經想過回廚房當紅姨的徒弟,繼續雷辛陽扭傷腳之前中斷的學習,可是她和雷辛陽的關係一轉變,她在紅姨心目中的地位也從「心心小姐」變成「少夫人」,根本不讓她碰廚房的工作。
賀伯忍不住笑了,他看得出來少夫人快要發霉了。「我沒事,只是想跟少夫人確定一下,少夫人知道少爺的生日快到了嗎?」
「雷辛陽的生日快到了?什麼時候?」
賀伯將那疊信件最上面的生日賀卡遞給她,那是某家俱樂部寄來的生日賀卡。「下個月五號,以前少爺不在家,我們也沒想過幫他辦生日宴會,可是現在你們都在家裡,家裡又好久沒有熱鬧了,我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舉辦宴會?」
她可以理解賀伯的想法,回想以前這裡的情景,幾乎每個週末都很熱鬧,相對之下,現在的情況冷清得近乎孤寂,可是,這是他們一起共度的第一個生日。
「賀伯,這一次我想單獨幫雷辛陽過生日,生日過後,我們再找個時間舉辦烤肉大會,邀請陸大哥和閻大哥他們過來熱鬧。」
「我知道了。」
糟糕!她突然發現自己對雷辛陽的瞭解有限。「他喜歡什麼東西?」
「少爺從小什麼東西都不缺,他對任何東西都沒有特別的喜好,我想,只要出自於少夫人的心意,少爺都會喜歡。」少爺和少夫人現在的感情有多好,他完全看在眼裡,他已經可以預見幾年後,這裡會有孩子的哭聲,這棟別墅會變得比以前還要熱鬧。他終於明白老太爺何以堅持心心小姐當他的孫媳婦,他一定早就猜到結果會變成這個樣子。
心意嗎?這個聽起來倒是不難,可是,怎樣才可以讓他很感動,清楚的知道她的心意?如果借由她的雙手做出一樣東西……她想到一個好主意了!「紅姨會做蛋糕嗎?我想親自幫雷辛陽做蛋糕。」
「我沒見她做過蛋糕,少夫人還是找專業的蛋糕師傅學習比較好。」
「我去哪裡找專業的蛋糕師傅?」
「少夫人可以請閻少爺幫忙,閻麗園飯店多得是專業的蛋糕師傅。」
對哦,閻麗園飯店多得是頂尖的蛋糕師傅,閻大哥應該不介意派個師傅教導她做蛋糕,不過,這件事情可不能讓雷辛陽知道,她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不但要請賀伯和紅姨守口如瓶,還要請閻大哥保密。
太好了,這下子終於有事情忙碌了,她突然覺得全身活力充沛。
事情果然進展得很順利,因為閻若天的幫忙,她每天可以上閻麗園飯店學做蛋糕,雖然她沒有一雙巧手,可是努力付出總會有收穫,這又不是考試,最重要的是誠意一百分,至於成果,她只求六十分過得了關。
☆☆☆
果然如她所料,她這個人缺乏製作蛋糕的天份,可是勤能補拙,這點困難她並沒有放在眼裡,毋需一個禮拜,她就可以做出一個漂亮美味的蛋糕,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她忘了自己身連有一顆不定時炸彈——雷辛陽。
上課時間當然不能接手機,這是禮貌,也是尊師重道,可是不定時炸彈偏偏喜歡挑在這種時間騷擾她,一通不接,再來第二通、第三通……最後她只能使用尿遁法跑出去接聽手機。
第一次她騙他「蹲廁所」,他可以接受,可是再來一次,他心存懷疑,又再來一次,他擺明不相信她的借口,好吧,那就換一個理由好了,逛百貨公司試穿衣服應該比較容易取信於他。
是啊,她的論點確實行得通,問題是多個幾次,那就不太通了,她實在不符合那種敗家女的形象,當然,她硬是說太無聊了非要拗到底,他也無法反駁,不過,那卻不能改變「他完全不相信她」的結論。
無所謂,宋瑩心鼓勵自己,過一天是一天,咬著牙,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當他看到生日蛋糕的那一刻,心裡的疑惑也會得到解答。
結束今天的練習,手機又響了,這一次來電的人是賀伯。
「賀伯,有什麼事情嗎?」
「少夫人,少爺對你最近的行蹤起疑了,他剛剛打電話問我,你在忙什麼?我說不清楚,他不太相信,還問我,是不是跟你連手欺瞞他什麼事情,我被他嚇得都冒冷汗了,怎麼辦?」
雷辛陽的反應實屬正常,從她這裡探不到結果,當然要從同一個屋簷下的人下手。
看樣子,回家之前她必須繞過去那裡突擊,名義上是給他驚喜,實際上是轉移他的疑心病,過兩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賀伯,我現在過去看他,你知道他的公司在哪裡嗎?」
「家裡有少爺的名片,我用簡訊傳到少夫人的手機。」
經由簡訊,她迅速找到雷揚國際室內工作室,當她看到公司所在的辦公大樓,受到的驚嚇已經不小了,等瞧見他公司的門面,她根本傻眼了。沒錯。雷辛陽很有名氣,可是既然名為工作室,四、五十坪就很大了,整層樓……她嫁的老公好像不是普通人物。
賀伯顯然事先打電話告知,總機處的接待小姐聽到她報上來的大名,立刻恭敬有禮的送她到董事長室,雷辛陽的助理阿奇一看到她,當然是馬上起身上前迎接。
「不好意思,我剛好經過這附近,可以打擾他一下嗎?」
「夫人什麼時候想見老闆都沒有問題。」助理不但要眼尖,還要耳尖,最近老闆每天都會打電話跟老婆撒嬌,夫人在老闆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不過,他至今還是沒搞清楚老闆何時結的婚……其實老闆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清楚過,他從八卦上面得到的訊息還比老闆嘴裡吐出來的多。
「不通報可以嗎?我想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
「當然,夫人可以自己進去,可是,夫人最好有個心理準備,老闆今天的情緒屬於晴時多雲偶陣雨,就是不太穩定的意思。」阿奇耍寶的提醒。
宋瑩心笑著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從賀伯那裡已經聽過他脾氣有多糟糕的訊息,但願他看到她的時候,不會拿東西砸人。
開門,關門,她的手腳很輕巧,可是他的耳朵很敏銳。
「阿奇,你在幹什麼?」雷辛陽以為是助理,不耐煩的抬起頭來,卻看見害他整天心神不寧的罪魁禍首,開心嗎?當然,不過,他偏要擺臭臉給她。「你不是忙著當敗家女,哪有時間來這裡?」
彷彿沒看見他的怒氣,她風情萬種的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滑到他腦後,溫柔的按摩他僵硬的脖子。「你不喜歡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嗎?」
「你不需要打扮,對我來說,你不穿衣服最漂亮。」聞到她的味道,他的身體就不爭氣的投降了,好想深深埋進她柔軟的身體。
「你的腦子就不能遠離情色的畫面嗎?」她嬌嗔的一瞪。
沒錯,現在他滿腦子色情的畫面,可是眼前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解決。「你想當敗家女也要像樣一點,衣櫃裡面一件新衣服也沒有,這會不會太不稱職了?我看,你八成偷偷背著我去外面工作吧。」
這個男人太賊了,竟然背地裡跑去翻她的衣櫃,她還真是不能小看他,不過,她可不是省油的燈。「我很想當稱職的敗家女,可是眼光太高了,至今沒有看到滿意的衣服,荷包裡面的錢當然沒有機會浪費。還有,你這位大少爺對現實嚴重欠缺基本常識,找工作可沒那麼容易。」
他對自己的懷疑非常堅持,因為她最近的形跡太詭異了,第六感告訴他,她正在進行什麼陰謀,可是她不安份的動來動去,他很難集中精神跟她把這筆帳算清楚。
「你還有多久才可以下班回家?」不是存心誘惑他,她看得出來雷辛陽並沒有接受她的說詞,唯有這個方法可以轉移他的心思。
「這個嘛……那要看看有什麼事情值得我放下工作回家。」這個女人正在使壞心眼,他不應該上了她的當,可是沒辦法,他愛死了!
傾身靠在他耳邊,宋瑩心挑逗的吐著氣。「我們在床上飲酒作樂怎麼樣?」
「我有更好的意見,直接在這裡作樂怎麼樣?」他根本不是在詢問她的意見,雙手已經不安份的探進她裙子裡面,這一招叫「反將一軍」。
「你別鬧了!」忙著阻止他,又忙著回頭查看門邊的動靜,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真是悔不當初,離開飯店時不應該把「工作服」換成美美的洋裝,原本是擔心身上留下製作蛋糕的痕跡,而他又剛好早她一步回到家,無意間從她身上瞧出端倪,那要給他的驚喜就毀了,沒想到這會兒倒是提供他使壞的機會。
「現在輪到我來教你基本常識,玩火會自焚,這是你自找的,你怎麼可以放手不管呢?」帶頭不安份的人是她,她在他體內燃起一把熊熊的慾火,這會兒沒有把火撲滅,他怎能放過她呢?
「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啊……」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應該想辦法阻止他,怎麼反過來發出那種聲音附和他?不可以,可是,她好像變成了棉花糖,他的長指真是該死的誘人……不行了,她無力招架。
「我的心心寶貝還真是敏感。」雷辛陽戲謔的笑道,他超愛她慾火焚身的樣子,又嬌媚又脆弱,讓他更想狠狠的蹂躪她。
「如果有人……進來……啊……」她已經攀上一波高潮了。
「我的助理很聰明,他不會隨便闖進孤男寡女獨處的辦公室。」那個小子跟了他那麼久,還不懂得提高警覺,那他可以換助理了。
「你的經驗很豐富嘛!」宋瑩心生氣的搥了他一下,可是隨即在他惡狠狠的抽動揉捏下尖叫連連。
「吃醋了嗎?」笑得又得意又壞心眼,他把工作和娛樂分得很清楚,玩伴怎麼可以來這裡呢?但她可不同,是他老婆,名正言順的伴侶,他的一切都屬於她。
「你這個壞蛋!」這個男人把她惹火了,她懲罰式的對他發動攻勢,釋放他的慾望,惡意的玩弄、撩撥,這下子換他呻吟低吼了,早該猜到他的女人不能挑釁,他們到底誰是誰的欲奴?無所謂,他們兩個甘心樂意在對方的體內交出自己,火熱的爆發。
後來他們如何離開公司來到飯店用晚餐,宋瑩心沒什麼印象了,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情——那裡的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在辦公室做了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好丟臉,她不要活了,怎麼會變得這麼淫蕩?
「你不要想別人,你的眼中只有我。」他顯然猜到她腦子在想什麼。
事已至此,她破滅的形象再也無法挽回了,以後少去他的辦公室就好了。
「辛陽,今天怎麼有空帶老婆出來吃飯?」雷家的律師正好跟客戶約在這裡。
「祥叔,好久不見了,你最近好嗎?」雷辛陽落落大方的起身招呼,至於他對面的那個女人根本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真是太難為情了!
「老樣子,你們應該很不錯吧。」
「是,如膠似漆。」雷辛陽愛戀的瞥了一眼好想把自己藏起來的女人。
「真是太好了,看到你們兩個感情這麼好,我總算可以放心了,好啦,客戶在等我了,不打擾你們夫妻的甜蜜時光,不過離開之前,你過來找我一下。」祥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點了點頭,他用腳輕輕的踢了對面的女人一下,暗示她別忙著搞尷尬,好歹打一聲招呼,她終於記起禮貌這回事,可是祥叔已經走到另外一端的座位。他不忘藉機取笑她,她的臉皮這麼薄怎麼可以呢?以後他得好好磨練。
聞言,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她可以對天發言,絕不會喜歡他的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