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找到了沒?」她實在不想打擾白語寒尋找所謂的密碼,可是,昨晚樊莫這麼一鬧,先是亂得她整夜睡不安穩,跟著天還沒亮,又害得她從夢中驚醒,一醒過來,又急忙地催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樊莫回家,這一折騰下來,這會兒她一點等待的精力也沒有。不過,白語寒也已經鑽研了十分鐘,應該差不多了吧!
放下手中的放大鏡,白語寒輕輕地搖著頭,皺著眉頭道:「奇怪,我找不到密碼。」
「怎麼會找不到?這不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嗎?」天啊!可別像她一樣拿錯戒指,再錯下去,她會被這個戒指逼瘋。
「指環上刻的確實是樊行的名字,可是,我巡過整個戒指,就是沒有密碼。」
「給我。」跟白語寒要來戒指和放大鏡,昱風再從頭確定了一次。
「風哥,怎麼樣?」看到昱風放下戒指,雲霏馬上追問道。
「找不到密碼。」
「怎麼會這樣子呢?」抓著頭髮,雲霏質疑道,「難道是樊爺爺謊報?」
「不!」堅定地搖搖頭,白語寒說道:「雖然我跟樊爺爺接觸的機會不多,但是從小,我就從爺爺的口中聽過很多樊爺爺的為人,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能說的事,他絕不提,能說的事,他絕不虛言。」
伸手拿起戒指,立瑜若有所思地看了它一下,表示道:「如果樊老爺爺說的話是真的,那這只戒指就是假的。」
聽立瑜這麼一說,白語寒糊塗了,「這上頭明明……」「立瑜的意思是說,這只戒指其實是個仿冒品。」思圻聰明的接道。
「可是,那個樊行為什麼要複製個仿冒品?他總不會有預知能力,知道我們會去偷他的戒指吧?」浣□直接反應道。
豎起大拇指,思圻讚賞道:「浣□,你變聰明嘍!?
「思圻,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們,其實樊莫已經知道我要偷的是樊行的『樊氏之戒』,所以故意去弄個仿冒品讓我偷?」她的舉動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但是,她一直以為樊莫不打算追究下去,沒想到,他竟然暗地裡防著她。
「我是這麼認為,立瑜跟我的想法應該也是一樣。」
「立瑜,你也認為這是樊莫刻意設下的陷阱?」轉向立瑜,雲霏像是想尋求一個否定的看法。
「這是惟一的可能,否則,沒道理找不到密碼。」立瑜多少瞭解雲霏心裡的感覺,不過,除了坦誠,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其實樊莫這麼做並沒有錯,但是,想到他防自己防得像賊一樣,那種感覺實在很難受。以前,她一點也不在意他怎麼看她,可是現在……她到底是怎麼了?
「雲霏……」
「既然樊莫已經有了警覺,那我們根本拿不到戒指。」不讓立瑜說出任何的安慰,雲霏打斷道。
「這該怎麼辦才好?」聽到拿不到戒指,白語寒心都慌了。
看到白語寒那副無助的樣子,大夥兒不由得心生不忍,不過,又能怎麼樣?
一時之間,沉重的暗流瀰漫在空氣中,大夥兒僵坐在會客廳裡,任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思圻,你點子一向最多,你可不可以幫白小姐想想辦法?」浣□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沉悶的氣氛。
「這個……好啦,我想想看好了。」腦袋瓜子開始動了起來,過了大約十分鐘,思圻出聲說道:「是有一個辦法,不過,我不敢保證事情一定會成,只能賭一賭運氣。」
「是什麼辦法?」浣□急著追問道。
「謊稱雲霏被綁架,要樊莫以樊行的『樊氏之戒』作為交換。」
「不好吧!這萬一樊莫報了警,弄假成真,那麻煩可大了。」搖搖頭,浣□對思圻的提議可謂是敬謝不敏,綁架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怎麼可以鬧著玩?
「這一點倒不用擔心,因為我們根本不會給樊莫時間報警。」
「思圻,你是說,讓樊莫立刻逞戒指出來交換雲霏?」昱風指道。
「沒錯。」
「問題是,樊莫已經知道雲霏要偷樊行的『樊氏之戒』,雲霏突然被綁架,樊莫應該察覺得出來這是假的。」立瑜精明的分析道。
攤了攤手,思圻無奈地說道:「所以我才說,事情不一定可以成功,只能賭運氣。如果樊莫真的在意雲霏,就是假的,他也不敢冒險。」
望著雲霏,立瑜細膩地問道:「雲霏,你的意思呢?」
「我……」她突然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怕樊莫拒絕,怕她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天啊!這是為什麼?她又不愛他,為什麼她要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慕小姐,這種事我不敢要求你,如果你有不便之處,那就不要勉強。」雖然完全不知道雲霏和樊莫之間的事情,但是從雲霏猶豫不決的態度,白語寒多少可以感覺到她的困難。
做了個深呼吸,雲霏表示道:「給我幾天的時間考慮。」
☆☆☆
「太好了,你們三個都在。」掩上書房的門,樊行快步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將手中的木盒子遞給樊莫,嚴肅地說道:「我的『樊氏之戒』被偷走了。」
打開那個專為「樊氏之戒」打造的盒子,裡頭如今空無一物。揚著眉,樊莫氣定神閒地反問道:「我不是讓你顧好『樊氏之戒』嗎?」
「我怎麼知道大嫂她會有分身術,一邊可以漂漂亮亮的當新娘,一邊還可以跑到家裡當小偷?」樊行一臉無辜的說道。
「誰規定只有大嫂可以當小偷?其他的人難道不行嗎?」彷彿樊行是個白癡,樊硯取笑道。
「對啊,像是你大舅子白俊堯啊!」維良跟著附和道。
拉長著臉,樊行委屈地指責道:「你們這些人真是壞心,戒指都被偷走了,還有心情取笑人家。」
突然向樊行伸出手,樊莫說道:「調皮夠了,現在可以把戒指拿出來了吧?」
驚訝地看著樊莫,樊行一點也不知道他剛才的舉止哪裡露了破綻,「老大,你怎麼知道真正的戒指沒被偷走?」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搭上樊行的肩膀,樊硯調侃道,「我們樊家最會算計的人,怎麼可能讓人家有機可乘呢?」
點點頭,維良笑著接道:「你不是跟我們保證,就算被他們偷到,他們也會大驚失色嗎?」
自覺無趣地看了他們三個一眼,樊行悶聲道:「早知道騙不了你們,我就不跟你們玩躲貓貓了,一點意思也沒有。」說著,把戒指從口袋拿出來。
接過戒指,樊莫若有所思地端詳著戒指。爺爺連死後都在遺囑明訂條文,防範阿行在婚前把戒指交給白語寒,這裡頭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阿行,你去哪裡弄只假戒指經人家偷?」趁著樊莫察看戒指的時候,樊硯好奇的問道」
「這還不簡單,請人家仿一個,然後再補刻我的名字啊!」
將戒指遞還給樊行,樊莫想不透地道:「這戒指跟我們的一模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麼,這裡頭絕不會有藏寶圖嘍?」學著樊莫拿起戒指研究了一下,樊行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你很無聊耶,還再說藏寶圖。」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樊硯無奈地搖頭。
孩子氣的朝著樊硯做了個鬼臉,樊行嘀咕道:「開個玩笑,幹麼那麼認真?」
摸了摸樊行的頭,樊硯打趣道:「少開玩笑,好好保管你的藏寶圖。」
哼!最好不要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要不然,保證這位二少爺準會笑不出來。
輕輕一笑,樊莫表示道:「阿硯,你別笑他,沒跟葛爺爺談過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有可能,也許阿行的玩笑會變成真的也說不定。」
尾巴翹了起來,樊行得意地對樊硯咧嘴一笑。
一副懶得跟樊行計較的樣子,樊硯瞥了樊行一眼,轉向樊莫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也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也許跟錢有關,要不然依白俊堯現在的處境,他沒有四處尋求援助,卻請徵信社來偷戒指,這不是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
「不管是什麼原因,一切等見了葛爺爺以後再作打算。」
☆☆☆
她愛上他?這一整天,雲霏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是,問了一天,她還是沒有答案。
從排斥到喜歡,樊莫對她而言,一直是注定的,她從來沒想過他對她該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反正,喜歡也好,厭惡也罷,她非嫁他不可,他是她未來的丈夫,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可是現在,一切不再是那麼單純,她在乎他對自己的感覺,她想知道自己對他的意義,她想擁有他的愛。
是不是因為愛上他,所以她才會變得如此的貪心、如此的憂心?唉!如果可以的話,她不希望自己愛上他,那麼,不論她對他來說重要與否,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我希望你不是在想我。」撫著雲霏皺著的眉頭,樊莫笑道。
看著那突然矗立在眼前的樊莫,雲霏心裡漲滿著無法抑制的喜悅和甜蜜,好像每一次想到他,他就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越過樊莫,雲霏望向落地窗,「你好像很喜歡爬樹。」除非她去陽台吹風,否則為了安全起見,平時落地窗都是上鎖的,可是今晚,她就是忍不住把拴子打開,彷彿知道他會像昨天晚上一樣翩然而至。
連忙搖頭,樊莫辯道:「如果不是為了維護我老婆的形象,我才不會爬樹。」
雲霏冷哼一聲,「如果你真的有心維護我的形象,你就不會把這裡當成你的房間。」
爬上床,在雲霏身邊坐了下來,樊莫像在撒嬌一樣,圈住她的腰,輕聲道:「你真不希望我來嗎?」他知道她其實很高興他的出現,否則,今夜的落地窗會跟昨夜一樣上了鎖。
「我……我希望你趕快走人,不要害我整夜提心吊膽睡不安穩,隔天一早還得忙著叫你起床。」她說不出違心之論,她是希望他會出現,可是,沒有他,她可以一覺到天亮,身邊多一個他,聽著他的呼吸聲,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實在令人難以成眠。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樊莫興奮地叫道:「這個小Case,我有辦法解決。」
「你有辦法?」這種事還能有什麼辦法,不就是他走人嗎?
「這很簡單,只要睡前來個床上運動,我保證你睡得又沉又穩……」
「樊莫!」氣死她了,這傢伙的嘴巴好像永遠不會節制。
「我說錯了嗎?」一臉無辜地瞅著雲霏,樊莫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別裝傻!」歎了口氣,雲霏頭痛地說道:「除了這種事,你的腦袋瓜就不能想點其他的嗎?你就是這麼色,怪不得年紀一大把了,還娶不到老婆。」如果不是她倒了楣,她才不需要嫁給他。
乾脆將雲霏抱到腿上,樊莫別有用心的說道:「霏,你又說錯了,我年紀一大把還娶不到老婆,不是因為我色,而是因為我有太多女朋友,她們每個都想嫁我,我實在很難選擇。娶了這個,傷了那個的心,娶了那個,又傷了這個的心,所以我只好每個都不娶,也因為這樣子,才會讓你等到我啊!」
她吃醋了嗎?沒有,她才不會吃醋,這有什麼醋好吃的?像樊莫這樣的男人,一定會有很多女人愛他……算了吧!她是在吃醋,她討厭他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雲霏探道:「你現在還有很多女朋友?」
深深地看了雲霏一眼,樊莫回道:「沒有,只有……」欲言又止,他像是猶豫著該說還是不說得好。
一顆心頓時被吊上了半空中,雲霏失控地追問道:「只有什麼?」
「只有,只有一個……」話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樊莫似有意若無心的瞄了她一眼。
彷彿知道樊莫接下來要說什麼,雲霏武裝氣息趕快先聲奪人的說道:「不管你有多少個女朋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欲蓋彌彰,樊莫滿意地綻放笑容,接著他先前未說完的話,「只有一個老婆,我只要我老婆,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瞪著樊莫那張載滿得意的笑臉,雲霏既喜又羞的嗔怒道:「你最差勁了!」說著,她突然主動投入樊莫的懷抱,衝動的問道:「為什麼堅持娶我?」
「你覺得呢?」也許是因為大男人主義,還有面子問題在作祟,也或許是因為害怕沒有得到相等的回報,反正讓他跟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說「我著了你的魔」、「我不知不覺的愛上你」,他就是做不到,除非,他確定她的心意跟他一樣。
「為了你的『樊氏之戒』?」人真的很矛盾,她一直都是這麼認為,可是現在,她但願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輕輕一笑,樊莫搖頭道:「不對。」
「那是為什麼?」樊莫沉默了一會兒,煞是認真的說道:「注定。」
注定?條件得模稜兩可,這讓她繼續問也不是,不繼續問也不是。沮喪地歎了口氣,望著樊莫,雲霏終於隱忍不住心裡的憂慮,轉而問道:「如果,如果我遇到什麼危險,你會不會毫不考慮地救我?」
「這還用問嗎?」揚著眉,樊莫眼底閃過一絲絲的疑問。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你怎麼反過來問我?」真受不了他,沒吊她的味口,他好像不甘心。
聳聳肩,樊莫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以為你是我老婆,你應該知道才對。」
如果她知道,她就不會在這裡窮操心了。說來說去,都是思圻那個女人害的,儘是出些餿主意。
「霏,你有心事?」看著雲霏那副失神的模樣,樊莫問道。
「我、我沒有啊!」聽起來好像有點心虛,不過,她這個人說謊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很難掩飾自己真正的情緒。「真的沒有嗎?」帶著半開玩笑的語氣,樊莫再一次確認道。
「真的沒有。」擔心樊莫會打破沙鍋問到底,雲霏連忙圈住樊莫的脖子,急切地堵住他的嘴,進行充滿誘惑的勾引行動。
出人意外的投懷送抱通常代表心裡有鬼,不過,他愛死他老婆的主動和熱情,這意謂著她其實一點也不排斥他,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將會比以前更加貼近、親近。
慾望之火輕易地點燃,魅人的夜深情繾綣的演奏著激情的樂章,有如潺潺的流水,扣人心弦的向前邁動。
☆☆☆
「時間過得真快,那時候看到你,你還是個年輕小伙子,現在,你已經是個青年才俊,唉!你爺爺要是能活著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多得意。」年屆七十有六的葛世忠雖然臉上佈滿歲月刻畫的皺紋,然而那聲音卻宏亮健朗,充滿著活躍的生命力。
回以一笑,樊莫接受了葛世忠的讚賞,然後反過來稱頌道:「葛爺爺,您跟我就不一樣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您還是朝氣蓬勃,一點改變也沒有。」
爽朗地笑了起來,葛世忠笑著搖頭歎道:「我老了,跟你們年輕人是不能相提並論。」
「怎麼會呢?葛爺爺是老當益壯,在很多方面,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望塵莫及。
如果我爺爺能像葛爺爺您一樣,他才真的會很開心、很得意。」
笑了笑,葛世忠像是想起最要好的朋友,突然逕自沉思了起來,過了約三分鐘之久,才又回過神來問道:「對了,怎麼今天有空來葛爺爺這裡?」
停了半秒鐘的時間,樊莫這才緩緩道來:「葛爺爺,不瞞您說,今天來是一件事想請教您。」
「什麼事?」
「不知道您是否聽爺爺提過『樊氏之戒』?」樊莫婉轉地開啟主題。
愣了一下,葛世忠跟著若無其事地說道:「當然有,那是你們樊家子孫給另一半的定情信物。」
點了點頭,樊莫更進一步地坦白道:「葛爺爺,我想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神情一震,葛世忠顯得有些侷促不安,「阿莫,『樊氏之戒』是你們樊家的東西,你都不知道的事情,葛爺爺怎麼會知道呢?」
聽葛世忠這麼一說,樊莫算是明確肯定他們的推斷,雖然葛爺爺還沒把實情說出來,但他這段話其實就等於承認他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藏有秘密。
「葛爺爺,我不知道爺爺跟您之間有過什麼協議,但是,請您務必讓我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究竟有什麼秘密,因為,有人三番兩次想從樊家盜走它。」
「你說有人……」神情變得相當激動,葛世忠心裡猶豫了起來。
「沒錯,葛爺爺,這件事我們從各方面推敲研判,認為有可能牽扯一筆不小的財產。爺爺生前跟您最要好,也對您最信任,如果是跟錢有關,我們相信他惟一可以托付的人就是您。」
沉思了半晌,葛世忠挑明問道:「你們到底知道了多少?」
「能知道的都知道,包括這事跟白家有關,就不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為何會跟錢扯上關係?」
踟躕了好一會兒,葛世忠表明態度,「基於中間人的立場,這事我原本不該說出來,除非阿行跟語寒完成終身大事,不過,聽你這麼說,我再隱瞞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頓了一下,葛世忠這才從樊家和白家為兩個孩子指腹為婚開始,娓娓道出以錢財作為婚約信物的所有過程,「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至於兩家保險箱裡面的財產,則分別用阿行和語寒的名義存放。」
「葛爺爺,照您這麼說來,雖然取得藏有阿行『樊氏之戒』裡頭的密碼,打開白家放在您這裡的保險箱,如果不是白語寒本人,是不可以隨易動用那些財產。」
「當然,為了確保這兩筆財產不被小偷竊取,這是必要的防範。」
這麼一來,毫無疑問,聘請徵信社來樊家偷戒指的,確是白家所為。
「葛爺爺,那如果兩家同時毀婚,那這兩筆財產又會如何處置?」
「依照您爺爺和白爺爺的約定,如果兩家同時毀婚,由我出面告知你們兩家,你們必須將財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他終於明白了,這就是爺爺為什麼要在遺囑裡強調阿行不能毀婚的原因,總歸一句話,爺爺這輩子對金錢,可以說是到死都拋不開。
「葛爺爺,謝謝您,也很抱歉,我知道說出這件事對您來說很為難。」
歎了口氣,葛世忠有些無奈地說道:「說出來了也好,我年紀一大把了,不適合再隱藏任何的秘密,而且我也相信,如果您爺爺和您白爺爺知道引來這麼大的困擾,他們會同意我說出來。」
說真的,死掉的人心裡是怎麼想,他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只希望不要因為兩個老人家的一時興起,葬送掉阿行和白語寒的終身幸福。
☆☆☆
說完了葛家之行,樊莫問道:「阿行,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你自己認為應該怎麼處理?」
「其實,早一點結婚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雖然樊行說話的調調依然吊兒郎當,不過此時他臉上的神情是非常認真,彷彿這是他深思後所作的決定。
一點也不同意倉猝地拿定主意,樊硯勸道:「阿行,如果你想幫白家渡過這次的危機,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你不一定要現在馬上跟白語寒結婚啊!」
維良點點頭,「阿行,阿硯說得沒錯,白家的問題不一定要用結婚來解決,而你自己不也是常說,不想那麼早就結婚嗎?」
挑了挑眉,樊行奇怪地道:「真搞不懂你們,前些日子還拚命的想說服我早一點結婚,現在,我真想結婚,你們倒反而阻止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同的時間怎能相提並論?」說得有些牽強過,樊硯眼前也只能想得到這些話。
「是啊,老大過些時候就要結婚了,所以現在我願不願意提早結婚,都無所謂了,是不是?」
「這……也不是這個意思啦!」難得他樊硯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
好似不想再為這件事爭論什麼,樊行轉向樊莫問道:「老大,你看到大嫂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小偷,你為什麼想娶她?」
像是洞悉樊行為何這麼問,樊莫微微一笑,「是緣份、是注定。」
會心一笑,樊行再度轉向樊硯說道:「二哥,你明白了吧,這個婚結得一點也不勉強。」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的認知,他長大必須娶白語寒為妻;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白語寒,她就成了他所期待的新娘子,在他的心裡,其實他早已經認定白語寒是他未來的妻子。
無奈地歎了口氣,樊硯認命道:「罷了,這種事我不懂。」
「大哥,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白家為什麼會知道這筆財產?」維良問道。
「我想,白爺爺和爺爺一樣,其實都存有私心,當初豪氣干雲的立下約定,事後心裡又非常後悔,所以爺爺選擇用遺囑牽制阿行,白爺爺卻偷偷透露了出來。白爺爺過世那麼久,白家想必也早就知道了,我相信,如果不是因為白俊堯遇到麻煩,他們是不會打這筆財產的主意。」
「大哥,要不要讓白家知道,我們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維良接著又問道。
看向樊行,樊莫表示道:「阿行,這件事由你來決定。」
樊行想了想,「就當作不知道,讓白家自己親口告訴我們。」
「鈴!鈴!」此時樊莫書房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樊莫直接報上大名,「樊莫。」
「你的未婚妻現在在我手上,我要你馬上拿樊行的『樊氏之戒』來交換。」
皺了一下眉頭,樊莫冷冷地說道:「我要跟我的未婚妻說話。」
一陣停頓,接著話筒傳來雲霏的叫聲「樊莫。」跟著一個停頓,話筒又轉了回來,「你已經聽到了,現在可以拿樊行的『樊氏之戒』來交換了吧?」
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樊莫沉靜地說道:「很抱歉,樊行的『樊氏之戒』已經被偷走了。」
「被偷走的是假的,我要的是真的……」
「我沒有。」
「樊莫,你難道不擔心你的未婚妻……」
「隨便你,我無所謂。」說著,樊莫掛斷手上的電話,看著其他三張充滿疑問的面孔,簡潔了當地道:「霏被綁架。」
「大嫂被綁架……」瞪著樊莫那副輕鬆的模樣,大夥兒很難相信他們剛剛聽見的真的是綁架這種事。
對大夥兒的反應,樊莫笑了笑,氣定神閒地說道:「從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可以瞭解到許多事情,我相信這位綁匪現在最頭痛的問題不是拿不到阿行的『樊氏之戒』,而是怎麼告訴一個女人,她未婚夫不顧她的死活。」他還一直在納悶霏最近的怪異表現,為什麼這幾天晚上他一爬進她的臥房,她對他總是出奇的主動、熱情,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聽樊莫這麼一說,不難瞭解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大夥兒還是覺得他太過放心了,「大哥(老大)……」
「你們不用擔心,我等一會兒就去把我老婆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