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光明正大要不回自己的東西,那就只好用偷的好讓它們物歸原主,不過,在竊回東西之前,總得知道它們可能藏匿的地方,所以蝶依用了三天的時間仔細觀察,才開始展開搜索的行動,然而,翻遍了最有可能藏放的地方——書房,還是沒發現護照和機票的蹤跡。
難道她猜錯了,東西不是藏在書房?
如果說,雷昊住在其他的房間,東西不在這裡,這是必然的,但是,前兩天他在書房弄了一張床,現在都睡書房,照理,她的護照和機票也會跟著他一起住進書房才對啊!
雷昊已經把皮包還給她了,她現在拿回放在皮包裡的美金,這會兒只差護照,還有返回台灣的機票,就可以隨意地離開拉斯維加斯了。
可惡!這個雷昊到底把東西藏到哪裡去?
「這樣子找東西,不會太沒效率嗎?」雷昊的聲音冷冷地在蝶依耳邊響起。
嚇了一跳,她連忙放掉手邊的搜索,回過身,看向倚在書房門邊的雷昊,他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教人不自覺得緊張了起來。
「你……不是出去了嗎?」
「我有說要出去嗎?」雷昊像是很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這……」他是沒說,只不過,通常除了用餐的時間,雷昊大白天都不在,所以稍早用完早點,他一走人,她就很自然地以為他出去工作了,也就大大方方地進書房進行搜查。
「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自作聰明,否則失了先機,讓人起了防範之心,想再有第二次的機會,恐怕沒那麼容易哦!」
「你……」看著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蝶依突然頓悟,「我懂了,你故意設陷阱讓我往下跳,讓我誤以為你把我的護照和機票藏在書房。」
微微揚起眉,雷昊一副很可笑地道:「是嗎?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你是想藉機跟我示威,讓我看清楚,無論我費多大的力氣,到最後都只能任你擺佈而已,對不對?」她真蠢,竟然沒有識破他的詭計,雷昊突然改睡書房,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她早該懷疑其中必定有他的動機。
不承認,也不否認,雷昊靜靜地看了蝶依半晌,才道:「我沒當你是傀儡,也不想任意擺佈你,我只是想保護你。」
冷哼一聲,蝶依沒好氣地指控道:「連散個步都不行,你這是在保護我嗎?我看,你這倒是比較像是軟禁我吧!」
「我不是禁止你到外頭散步,只是你傷口還沒痊癒,希望你多休息幾天。」
「我又不是弱不禁風,這麼一點小傷根本算不了什麼,我還承受得起。」算了吧!他這是假「傷口」之名,行「軟禁」之實。
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雷昊話中有話地說:「對我來說,你就是這麼的弱不禁風。」
迎向那雙教人摸不透的眼眸,蝶依的心無來由得一陣怦然,於是,連忙撇過頭去,躲避那兩道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目光。
「不管你是什麼用意,對我來說,這裡就像一個籠子,會讓我窒息而死,我非離開這裡不可,我希望你把護照和機票還給我。」
雷昊一時沉默了下來,深邃的眸子緊緊瞅著蝶依,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才拿出放在口袋裡的護照,翻了翻,似真似假地說:「你的護照和機票跟我是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你若想拿走它們,除非跟我上床。」
「你……無恥!」臉色漲紅,蝶依氣得咬牙切齒。
將護照放回口袋,他輕輕一笑,毫不在意地繼續接著說:「美色當前,人是最容易疏忽,而且,全身脫得光溜溜的時候,我身上也沒地方可以放,你若是能趁那個時候拿走它們,我絕無二話。」
「卑鄙!」
「我只是提供你意見,可沒逼著你照著去做,這還稱不上卑鄙。」
該死!她到底走了什麼霉運,先是莫名其妙地被追殺,這會兒還動彈不得的被困在這裡,她這究竟是招誰惹誰?早知道會碰上這種事,當初就不要接受叔叔的畢業禮物,今天也不會淪落到這種田地。算了,如果什麼事都可以事先就預料得到,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是是非非,現在怨這個怨那個,都沒有意義。
「怎麼,你沒話可說了?」
「要說的話,我已經跟你說了,從現在開始,我懶得再跟你多費唇舌。」她不會這麼輕易地認輸,這個行不通,她就另想法子。
「你很倔強。」面對女人,他雷昊一直是個強者,可是她,卻讓他不禁想化成繞指柔,他真是著了她的魔。
「你這個人蠻橫陰險。」她不客氣地反擊道。
對蝶依的批評,雷昊只是笑了笑,然後一副很紳士的欠了身,道:「我有工作要忙,不陪你了。」
「哼!誰希罕你陪啊!」蝶依不悅地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不在意地回蝶依一個笑容,雷昊轉個身,翩然地走了出去。
望著那道瀟灑離去的身影,心裡忍不住對雷昊起了好奇心,這個男人教人捉摸不定,她永遠猜不透他面孔底下是怎樣的心情,也無從窺出他下一刻的反應,他像謎一般的神秘,他是變幻莫測,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甩了甩頭,像是想甩去心裡無法理解的好奇心,蝶依敲了敲腦袋瓜,喃喃地自言自語,「方蝶依,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想個法子擺脫目前的困境,不是想那個讓你生氣,把你給害慘的男人。」她理智是這麼說,心卻是不容主宰,雷昊的身影開始悄然的住進了她的心房。
☆☆☆
日子再這樣子過下去,就算沒病,也會悶出一身病來,於是,在長達一天的思索之後,蝶依下了決定,既然要不回,也偷不回她的東西,那麼就採取消極的抗議方式——「沉默以對」,跟著,她收起了「聲音」,對雷昊來個不理不睬。
面對蝶依的不言不語,雷昊開始根本沒當一回事,然而,不管是激將法、軟言軟語,還是回以相同的默然無言,她都像是鐵了心,完全沒看在眼裡,這讓他不由得心急了起來,難道,就讓蝶依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嗎?
生平第一次,雷昊有一種束手無策的無奈感,只能任由烈酒一杯接一杯的送進口中,灼熱地穿過喉嚨,在心裡積聚苦悶。
「Black,別喝了。」再也看不下去雷昊的狂飲,瑋覺搶下他手中的酒杯。
「你有更好的提議嗎?」睨著瑋覺,雷昊問道。
對感情,瑋覺早在十幾年前就死心了,他根本沒辦法給雷昊任何的解答,只好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雲琛,讓雲琛來傷腦筋。
接到瑋覺的暗示,向來不多話的雲琛也只好開口,「昊哥,方小姐她是第一次出國,難免會想家,你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又不能打電話回家,也難怪她會不高興。」自從雷昊說要留下蝶依,雲琛已經自動地對她尊稱方小姐。
眉一挑,雷昊反問道:「你自己不也說了,最有動機置蝶依於死地的人是她叔叔方紀峰,她如果跟家裡聯繫,有可能帶來生命危險嗎?」
「沒錯,就目前掌握到的資料,只有方小姐從她父母手中繼承的龐大遺產,足以構成被殺的動機,所以我故意讓方蓉以為方小姐遭到不測,希望藉由她的嘴巴誤傳訊息,不過,我可沒說方小姐應該鎮日關在房裡。」那時候,為了讓方蓉離開拉斯維加斯,他分別打了兩通電話給她,一通是威脅方蓉如果不盡快離開拉斯維加斯,將會取走她的性命;另一通,他則謊稱看到方蝶依慘遭殺害,兇手可能是職業殺手,基於同鄉情誼,力勸方蓉立即離開拉斯維加斯,以確保生命安全。
當時,他還擔心這樣子嚇不走方蓉,於是,又擬訂了另一波更積極的行動,不過,她畢竟是個黃毛丫頭,根本沒有足夠的應變能力,所以隔天一早就匆匆退了房,搭機轉往洛杉磯,然後飛回了台灣。
「生了病就必須休息,我這是為她好。」
「Black,她已經調養夠了,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出去呼吸大自然的空氣。」瑋覺平心而論的說。他從來沒見過Black這麼關心一個女人,關心到太過小心翼翼,這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昊哥,方小姐終日關在房間裡,她心情難免不好,跟你嘔氣,是人之常情,你讓她出去透透氣,她心情一轉好,氣,自然會煙消雲散。」
如果帶蝶依出去遊玩,可以讓她開口說話,他何樂而不為?輕吐了口氣,雷昊交代道:「雲琛,你就挑一些好玩的地方,我們放幾天假,到處走走看看。」
「我這就去安排。」站起身,雲琛退出瑋覺的房間。
「Black,我明天早上回台灣。」
點了點頭,雷昊難得鄭重其事地說:「謝謝你,害你延誤了行程。」
「這是什麼話,我們可是好兄弟耶!」頓了一下,瑋覺接著又道:「方蝶依不是你過去那些鶯鶯燕燕,隨你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對她,你要多用點技巧,多用點耐心。」似笑非笑的看著瑋覺,雷昊一副很稀奇地道:「這不像你會說的話哦!」Blue自從十八歲那年發生了一件意外,從此不近女色,「女人」對他來說,充其量也不過是「人類」的一種。
「這是Red說的,他說,女人是世界上最好騙,也是最複雜的一種人,多用點技巧,你可以把她騙得團團轉;多用點耐心,你可以解開她複雜的內心世界,雙管其下,保證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他就是用這招讓他那些女歌迷為他瘋狂嗎?」「Red」齊邗星是個紅遍亞洲的歌手,每個月都可以從報紙上看到他的緋聞,裡頭不乏他的歌迷。
「他對女人一向很有一套。」
雷昊站起身來,「好了,你早一點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機場。」道了聲晚安,他一掃先前的陰霾,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
「小人,壞蛋,小人,壞蛋……」把枕頭當成了雷昊,蝶依邊捶打邊咒罵。
不說話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對蝶依來說,那更是無庸置疑,因為她本質就不是那種恬靜溫柔的大家閨秀,何況她平時聒噪慣了,可是,為了抗議雷昊,雖然苦不堪言,她還是咬著牙努力撐著,不過,人的忍耐度畢竟有限,熬了三天,她終於受不了了,所以,枕頭淪為雷昊,成了她的出氣筒。
打累了,蝶依改成用捏的,「雷昊,你不要太得意了,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上,到時候,看我怎麼修理你。」
「好啊!我等著。」
「你不要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事,這世事難料……」不對!枕頭怎麼可能……念頭一轉,蝶依連忙偏過頭,瞪著面無表情的雷昊,他旁邊站著三個人,一個是跟她有過口角之爭的阿彬,另外兩個她並不認識,一個氣質斯文,很相俊秀;一個身材魁梧,長得有點醜,他們三個此刻正掩嘴偷笑。惱羞成怒,她忘了自己奮鬥了三天的消極抗爭,衝動的對著雷昊指控道:「你、你怎麼可以偷聽人家說話?」
挑著眉,雷昊悠哉地說:「我剛剛分明聽到『雷昊』這兩個字,難不成,這裡還有另一個雷昊嗎?」
「我……」可惡!這人一倒霉,做什麼事都不能稱心如意。
看到蝶依氣嘟嘟的模樣,雷昊忍不住逗道:「想念我就明說,幹麼不承認,我又不會取笑你。」
「你……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小人,你不要臉,誰會想你啊!」
不發一語地瞅著蝶依,像是在考慮該怎麼處罰她,過了一分鐘之久,雷昊突然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從沙發拉了起來。
被雷昊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蝶依一臉戒慎地看著他,試圖睜開被他緊緊握住的手,「你、你要幹麼?」
「你膽子不是很大嗎?怎麼,現在也會膽怯啊!」雷昊臉上看起來沒有一點的笑意,其實,他心裡可高興得很,她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強裝鎮定,蝶依拉高嗓門叫道:「笑死人了,我方蝶依天不怕地不怕,我哪有可能膽怯?」
「這樣子最好。」雷昊將蝶依拖到其他三個人的面前,「我幫你介紹一下,這個是雲琛,他是我的助理,這個是阿超,他是我的司機,另外這個你見過了,我不再介紹。」雲琛算得上是雷昊的助理,不過,阿超可不是一般的司機而已,他還身兼雷昊的貼身保鏢,看起來也許奇貌不揚,卻是個非常敏銳、聰明的狠角色,然而,為免蝶依受到驚嚇,雷昊決定隱瞞他們的真正身份。
有點心不甘情不願,蝶依點了點頭,「你們好。」她會把這三個人牢牢記著,竟然敢偷笑她!
朝阿超打個暗號,讓他先上頂樓檢查直升機,雷昊將目光移到蝶依的身上,轉上一圈,才推了推她說:「你去換套輕便的休閒服。」
「做什麼?」小心翼翼地看著雷昊,蝶依一副生怕被賣掉似的。
「你不是吵著要出去散步嗎?」
還是一臉的謹慎,她帶著懷疑的口吻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散步?」這十天,她什麼地方都不能去,這會兒他突然變得那麼好心,該不會是想把她賣了?
一眼就看穿蝶依腦袋瓜裡在想什麼,雷昊輕輕一笑,說:「你不用擔心,我還捨不得把你賣給別人。我們今天要去環球影城。」
心事被說穿,怪不好意思的,不過,一聽到目的地,蝶依眼睛馬上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追問道:「你真的要帶我去洛杉磯,去環球影城玩?」出國前,她就聽好朋友跟她說那裡很好玩,不過,叔叔不放心她們離家太多天,所以她們只能過境洛杉磯,並沒有機會到這個世界娛樂之都好好一遊。
「如果你再不換衣服,我們什麼地方都去不成。」
「我這就去換。」一溜煙,蝶依已經衝進了房裡。
偏過頭,看著一旁的雲琛,雷昊讚許道:「還是你行。」跟她相處那麼多天了,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開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雲琛指道:「你忘了嗎?杏兒今年也是二十二歲,她每次來美國,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環球影城,還有狄斯耐樂園。」杏兒是雷孟天收養的女兒,也就是雷昊的妹妹。
雲琛話才說完,蝶依已經折了回來,「我換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點了點頭,他拉起蝶依的手,率先朝頂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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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天,雷昊每天帶著蝶依四處遊玩,他們去了洛杉磯的環球影城、狄斯耐樂園,聖地亞哥的海洋世界,舊金山漁人碼頭、金門大橋、雙峰、電報山……蝶依幾乎忘了現在是何年何月何日,更忘了她不是心甘情願地留在拉斯維加斯,直到這一天,雷昊因為工作無法再帶她出去,她又開始閒著沒事做,這才想到,再過一個月就是她父母的忌日。
「我一定要跟雷昊講清楚,我是非回台灣不可。」念頭一起,她立刻往門邊衝去。
跟上次一樣,蝶依的手才剛轉動門把,阿彬馬上推門而入。
「方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雖然經過這些天的出遊,彼此都熟稔了,不過面對蝶依,他還是不敢有稍微的懈怠,他們都看得出來,老大很寶貝她,她可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看到阿彬,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口氣顯得有些不耐煩,「阿彬,我要見雷昊。」狗就是改不了吃屎,這個傢伙好像沒找人盯她,她就會落跑似的,他也不想想,她的護照還在他身上,沒那個東西她怎麼離開得了美國?
「方小姐,老大不在。」
撇了撇嘴,蝶依不滿地指道:「阿彬,你好像很喜歡跟我唱反調哦!」
急忙地搖搖頭,阿彬表示道:「方小姐,我又不是跟老天借膽,我哪敢跟你唱反調啊!」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見雷昊?」
「方小姐,老大出門一向沒有交代行蹤,我連他上哪裡都不知道,我怎麼讓你見他?」阿彬說得有些委屈,示意蝶依冤枉了他。
抿了抿嘴,蝶依充滿質疑,「他幹麼那麼神秘,連上哪裡都不讓人家知道?」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阿彬支吾了半天,才道:「我也不清楚,這個你要自己去問老大。」老大不交代行蹤,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措施,這種事他當然不好直接告訴方小姐,萬一把她嚇壞了,老大怪罪下來,他可承擔不起。
他愈是不說,蝶依愈是好奇,「阿彬,我問你,你們老大是做什麼的?」
「這……我不知道啦!你自己去問老大。」
奇怪,奇怪,真奇怪,這裡頭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暗忖道。
「方小姐,如果沒其他的事,就請你進去吧!」再繼續跟這位小姐耗下去,她不知道又會找出什麼問題來刁難他,還是趕緊擺脫她。
想趕她?哼!沒那麼容易,上次被他偷笑的帳,她都還沒討回來,不嚇嚇他,也未免太便宜他了。賊兮兮地笑了笑,蝶依說:「阿彬,你一個人站在這裡一定很無聊,我來陪你聊天好了。」
彷彿受到極大的驚嚇,阿彬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張地搖著頭,「不用了,我一點也不會無聊。」如果讓老大看到他和方小姐聊天,沒宰了他,也會給他臉色看,他可不想替自己找麻煩。
「怎麼可能不會無聊?我一個人在裡面,有電視、有書可以看,還可以躺下來睡覺,我都會覺得無聊,你怎麼可能不會無聊?」
「方小姐,我也不是一整天都守在這裡,會有人跟我輪班,你不用操心。」
「是嗎?那為什麼我每次看到的都是你。」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出來的時間剛好都是早上吧!」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要勉強你,省得你以為我不懷好意。」蝶依說得酸溜溜的。
聽蝶依這麼一說,阿彬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方小姐,我沒這個意思……」
「你不用再解釋了,」甩了甩手,她一臉哀怨地說,「我很清楚我在這裡很礙眼,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很識相,我現在馬上就進去。」
「方小姐……」
不理會他的叫喊,蝶依忍著心裡的得意,狀似委屈地折回房裡。應該!嚇死他好了,誰教他不知死活,得罪了她方大小姐,她方蝶依的心胸可不比老鼠大哦!
☆☆☆
拿著電視選台器,蝶依心情煩躁的一個頻道換過一個頻,最後,乾脆把電視給關掉。她是怎麼了?早上阿彬跟她說雷昊出去的時候,她都還好好的,怎麼才兩頓飯沒見到他的人,就變得怏怏不樂?這些日子,不管她態度如何,他從來不在她的三餐缺席,可是今兒個,他一聲不響地就缺席了兩次……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在乎起他?
甩了甩頭,敲了敲腦袋瓜,蝶依自我訓斥道:「方蝶依,你現在要想的是你父母的忌日,你的護照,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抬起手,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天啊!這麼晚了,都十二點了!
「雷昊應該回來了吧!」嘴裡還在喃喃自語,蝶依雙腳已經自動地溜下床。
打開房門,她朝著書房走去,然而,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都沒聽見任何的回應,於是,蝶依自己開了門進去。
雷昊緊閉雙眸的躺在沙發上,他身著一件黑色襯衫,一件黑色西裝褲,襯衫的扣子全鬆開了,那模樣有說不出的邪惡、頹廢,不過,卻又致命地誘惑人。
眼睛眨也不眨著看著他,蝶依吞了吞口水,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鼓動。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就這麼傻傻地看著那性感的畫面,直到雷昊的手輕輕滑動了一下,她才頓時清醒了過來。「天啊!方蝶依,你是花癡啊!」蝶依唸唸有詞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精神一抖,她忽然想到,這會兒雷昊睡得正熟,西裝又沒穿在身上,她如果不利用這個機會拿回護照和機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興高采烈,蝶依忙碌地尋找著他的西裝外套,然而,當她看到那件西裝外套正躺在雷昊的身下時,她再也笑不出來。這可好了,想不驚動雷昊,除非她會變魔術,讓他的身體浮到半空中,那才有可能。
可是,就這麼放棄了嗎?
不行,沒試過就認輸,這可是一點也不符合她方蝶依的作風,何況,就算告訴雷昊她父母的忌日在即,他也未必會同意讓她折回台灣,所以無論如何,她要把握這個機會。
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邊,蝶依蹲了下來,慢慢的、輕輕的,試著將雷昊的西裝外套給拉出來。
突然,雷昊一個翻身,蝶依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她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跳,隨著此時親密的接觸,再開始紊亂了起來。
生怕把雷昊給驚醒,也擔心自己忍不住來個餓狼撲羊,蝶依努力地想從他的身上爬起來,不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的希望馬上落空。
「想跟我上床,你可以明白的告訴我,不需要用到偷襲,我不會拒絕你。」雷昊的聲音帶著一抹慵懶,還有淡淡的笑意。
身子登時一僵,蝶依緩緩地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完了,這下子糗大了。
勉強地對雷昊露齒一笑,蝶依辯解道:「我……是不小心跌倒的,沒有任何意思。」
「是嗎?那就太可惜了,我可是很想跟你上床哦!」雷昊的眼神轉為深沉。
一股不安的感覺攫住蝶依,她慌忙地想站起身,然而,雷昊的手卻緊緊牽制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讓我起來。」蝶依吶吶地請求道。
「是你自己送上門,可不是我教人把你押到這裡,現在才想逃,太慢了。」他這個人的睡眠一向很淺,所以早在蝶依走進書房,他就已經醒了,只不過想看她玩什麼把戲,他一直假寐來個靜觀其變。
雖然雷昊說話的口氣很平淡,不過,她可以聽得出來他是很認真。
心愈來愈慌,蝶依掙扎地想擺脫掉他,「你放開我……」
來個翻身,蝶依被雷昊壓在身下,邪氣地說:「親愛的,火是你挑起的,想走人,就先把它撲滅。」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放開我啦!」
「知不知道無所謂,做了之後,不就什麼都知道了。」說著,雷昊開始動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抓住雷昊的手,蝶依慌張地阻止道:「雷昊,你不要亂來。」
將蝶依的雙手拉到頭頂上,雷昊用右手將它們固定住,然後左手繼續剛才的動作,直到扣子全鬆開了,才輕柔地撫上她粉嫩的雙頰。
「雷昊……」
「噓!」將食指放在蝶依的嘴上,雷昊雙眸燃著情慾的瞅著她。他早就想得到她了,不過,她受了傷,又老是跟他僵持不下,他只好暫時按捺住內心的蠢蠢欲動。經過這幾天的緊密接觸,她總算對他和顏悅色,對他綻放笑靨,他再也抵擋不住那份渴望,正巧,她自個兒送上門來,今晚注定她該是他的。
她應該抵死抗拒到底,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她卻提不出任何的力氣推開他?他對她下了蠱毒嗎?還是……不,她對他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她討厭他,他只會惹她生氣,他一點也不吸引人……
俯下頭,雷昊試探性地吻了吻蝶依的唇瓣,跟著,舌靈巧地控進她的嘴,狂野地吞噬她嘴中的甜蜜,也打斷她的思緒。
灼熱的吻轉進了耳垂,滑下了頸項,憐過了胸膛,滋潤著挺立的蓓蕾、吸吮、狂戀,雷昊身體愈來愈熱,再也不能滿足這樣的接觸。
將蝶依抱了起來,他將她轉到了床上。
看著雙眼迷〉牡依,她身體微微地顫抖著,雷昊再也按捺不住瘋狂佔有她的慾望,快速褪去兩人的衣裳,他溫柔地、緩緩地侵入她的身體,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當那一刻的疼痛來臨,蝶依才從夢幻裡驚醒過來,然而一切已經太遲了,她注定逃不過他的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