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兮兮的將頭探出房門,秦舞陽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瞄。很好,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正是展開行動的好時機。
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她沿著牆邊慢慢前進。她這個樣子像不像宵小?確實很像,不過今夜的目的不是當小偷,而是探路,先瞭解這兒的守備狀態,白日因為到處都有耳目,她不便勘察逃亡路線,因此不得不利用夜半時分。
可是,眼下伸手不見好幾指,這如何查探是好?
就在這時,透過朦朧月光,她瞧見前方有一對男女,她慌慌張張的躲進一旁的樹叢後。
「瑾兒哥哥,你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有人惡作劇。」終於瞧見約自個兒見面的人,安和把手中的字條塞進懷裡。
「對不起,我想你認得我的字跡,所以沒留下名字。」耶律瑾在契丹男子中算是一個相當奇特之人,因為草原民族尚武,青年男子無論貴賤都會學習騎馬射箭,可是他對舞槍弄刀卻厭惡至極,反而酷愛讀書習文,這使他培養出一身溫文儒雅的書卷味。
「瑾兒哥哥這麼晚找我有什麼急事?」
「你知道大哥從中原帶回一個漢族女子嗎?」
點了點頭,她對他的大驚小怪感到好笑極了,「你不會就為了這件事,特地找我出來吧!」
「我聽說大哥很迷戀那個漢族女子。」
「我也聽說了。」聽見此事,她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慌張,奇怪的是,她甚至覺得此事與自己無關。
「你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我想要看喀兒哥哥如何打算。」
「這事攸關著你的未來,你怎麼可以如此不當一回事?」
「那你要我怎麼辦?」
頓了一下,他終於一鼓作氣把真心話說出來,「我想請你放棄大哥,嫁給我!」
聞言一驚,她怔怔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愛你,你應該看得出來。」他自認表現得非常明顯,當她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陪伴左右,還不時買珠寶首飾討她歡心。
「不……」她不知所措的搖著頭。即使看得出來,她也不願意點破,因為害怕自己無法再面對他,她將因此失去他的關愛呵護。
「安和,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我……我喜歡的人是……喀兒哥哥。」對此她不曾懷疑過,可是這一刻她竟然心生動搖。
「你跟他在一起快樂嗎?」
「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帶給你快樂。」
「你不要說了。」
「我若不說,你就會嫁給他,我不要自己後悔,也不要你後悔。」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安和乾脆用手摀住自己的耳朵。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越說,她就越感到心慌,好像她真的錯了。
「安和,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真的捨得失去我嗎?」抓住她的肩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門,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強硬的逼迫她,因為過了今夜,她很可能避不見面,他必須把握住機會。
「你小聲一點,別逼我了好不好?」她委屈的控訴。
雖然心疼,卻不願就此罷手,他將她拉向自己,低頭吻住她的嘴。
即便是喀兒哥哥也不曾如此親吻她,她知道自己應該閃躲,她是喀兒哥哥未過門的妻子,可是他的唇舌是那麼深情,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柔,她的心卜通卜通的狂跳,她抗拒不了……
因為那一段不該瞧見的插曲,秦舞陽落荒而逃的衝回房間,雖然不是她想偷窺,可還是有點做錯事的感覺,還好他們吻得渾然忘我,給了她閃人的機會,否則繼續待下去,她肯定會尷尬到不行。
雖然她聽不太清楚他們說什麼,可是從他們最後的言談聽來,他們好像是為了某個人在爭吵,會是誰?耶律喀嗎?
「你上哪兒去了?」
嚇!秦舞陽驚愕的瞪著耶律喀。剛剛想到他,他就出現了,這傢伙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是,他在這兒等她很久了?
「我睡不著,去花園散步。」麻煩了,他那張陰沉沉的面孔告訴她,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她不由得有種在劫難逃的感覺,她要當心點了。
「不對,你是準備逃走,可是找不到方向,不得已才回頭。」
「我……我哪有要逃走?」她知道自己用不著心虛,她想逃離這兒本是天經地義,可是奇怪得很,她就是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你並沒有放棄逃走的念頭。」
「是又如何?」她要挺起胸膛,她可沒有對不起他,打從一開始不講理的人就是他。
「這是你逼我的。」如同見到獵物的豹子,他一步一步慢慢向她接近。
氣勢一下子銷聲匿跡,她不安的節節後退,「你、你想幹什麼?」
「我說過了,我會不擇手段把你留在身邊。」得到她,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種,這是最好的法子。
「耶律喀,你敢碰我一根寒毛,我會恨你一輩子!」
「我寧可你恨我一輩子,也不要失去你!」
砰!終於無路可退,她跌坐在床上,眼神充滿防備的看著他,他的執著激烈得令她無法招架。
「今夜,你將真正屬於我。」猛然撲倒她,他粗魯的撕扯她的衣裳。
「不要……」掄起拳頭,她掙扎的捶打著他。
「你是我的,臣服吧!」他抓住她的雙手置於頭頂上,以衣帶牢牢繫住。
「耶律喀,你不可以……」
「我要定你了。」伸出手,他一一膜拜如絲緞般白淨柔軟的肌膚,她是如此令人心動,而這一切將完完全全屬於他。
「耶律喀,你會不得好死!」
「為了你,我心甘情願。」俯下身,他的攻勢轉為猛烈,他的唇舌熱情的吮吻充滿香氣的芳體,他囂張狂妄的在她的每一寸留下自己的記號。
咬著下唇,她強力的抗拒那股來勢洶洶的渴望,她好害怕這種陌生的感覺,彷彿有人要強行進駐她的身體,主宰她的肉體和靈魂。
「別抗拒,接受我。」
「你別妄想……不要……」他邪惡的入侵令她慌亂,她想逃、想躲,卻擋不住他的誓在必得,從異樣的不適到奇妙的快感,她一步一步陷入他編織的慾望之網,終於敵不過體內的火熱,發出一聲聲的嬌吟。
「對,為我放開你自己,你的聲音好美、好美。」
「你……走開……啊……」她不可以受他迷惑,可是體內燃燒的慾火終究贏過她的理智。
「好,我走開。」他順從的停止那一波波的掠奪。
睜著迷亂的雙眼,她試圖從他突如其來的撤退平靜下來,可是,她卻有一種莫名的空虛,彷彿失去生命的力量。
突然,他又傾下身子,原來他的暫停是為了除去身上的衣裳。
「你……」
「你再也跑不掉了。」沒有給她準備的機會,他一舉挺進她濕潤的私人領域,她痛楚的發出控訴,不過,卻阻止不了他馳騁其中的慾望,期待這一刻已經好久了,他無法慢下來,她的陰柔緊緊的吸附著他的陽剛,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快樂。
「啊……」激情的歡愉終於凌駕起初的疼痛,她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回應他,隨著他火辣忘情的飛舞。
對一個失去貞操的女子,她應該哀悼自己的清白,不過,她秦舞陽不會浪費時問在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上,她認為詛咒那個可惡卑鄙的小人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她咒他娶到惡婆娘,活活被氣死,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朝陽姑娘,吃點東西吧!」這個早上,雅喜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如此苦苦哀求。
「不吃!」她正在跟他生氣,她才不要吃他府裡的東西。
「你一個早上都沒吃東西,萬一餓出病來,那可怎麼辦?」
「最好餓出病來。」她就是要他愧疚到想一頭撞柱,了結殘生。
「那可不行,小王爺會殺了雅喜。」耶律喀會挑上雅喜伺候秦舞陽,就是看在她單純又無比忠心。
「他不敢,否則我一輩子不跟他說話。」
「朝陽姑娘,你是在跟小王爺生氣嗎?」
這根本用不著答覆,秦舞陽的表情已經回答得明明白白。
「你為何跟小王爺生氣?」
秦舞陽嘴巴張了又閉上。她說出來只會使雅喜大驚小怪,對雅喜來說,她能夠得到小王爺的眷寵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應該放鞭炮恭喜自己,而不是在這兒生悶氣。
「朝陽姑娘,你別跟小王爺生氣,小王爺對你真的很好,他給你做了好多新衣裳,他還特地請廚子給你做漢人吃的食物,他可從來沒對誰這麼好過,你不知道府裡的奴婢都好羨慕你呢!」
頓了一下,雖然心裡有點暖洋洋的,她嘴巴上就是不肯服氣,「他把我擄來這兒,他對我好是應該的。」
雅喜好迷惑的眨著眼睛,顯然搞不清這其中的關係。
「好了、好了,你就別管我,我肚子餓了自然會找你要東西吃。」她都沒有上吊自盡了,怎麼可能會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
「沒有照顧好朝陽姑娘,雅喜會挨罵。」
「誰敢罵你,你就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來,大不了,我幫你出氣。」
「這……可是……」
「別可是了。」翻了翻白眼,她忍不住要嘀咕,「你比小昭還-唆。」
「小昭?」
眼神一黯,秦舞陽壓抑不住滿腔的思念,「小昭是我的丫鬟,她和你一樣很喜歡在我耳邊嘮叨,不過,她什麼都依著我。」
這時門上傳來輕輕的敲打聲,一名身著青色衣裳的奴婢走了進來,她行了一個禮道:「王妃有請朝陽姑娘。」
「王妃要見我?」秦舞陽驚訝的站起身。她來了好多天了,王妃怎麼會突然對她感興趣?
「王妃請朝陽姑娘隨奴婢一起前去見她。」
「請帶路。」其實,她早有準備了,她的出現本來就會製造出風波。
「朝陽是嗎?」蕭蓉把秦舞陽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是。」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秦舞陽無懼的迎視她的目光。
「果然艷冠群芳,難怪喀兒為你神魂顛倒。」蕭蓉表面上像是稱讚她的美貌,事實上卻是在暗諷她紅顏禍水。
「容貌的美醜受之父母,不是自個兒能作主,朝陽若因此給你添麻煩,還望你見諒。」她從來不認為美貌是一種罪過,她甚至為此感謝爹娘。
娥眉微微一挑,蕭蓉重新仔細的瞧著她,「你這丫頭脾氣不小。」
「朝陽讓王妃笑話了,家父老是責備朝陽性子急躁,朝陽也有心修身養性,可是意志不堅,終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的嘴巴一向如此刁鑽嗎?」
「朝陽說錯了什麼嗎?」
搖了搖頭,蕭蓉轉而道:「我聽說你彈了一手好琴。」
「不敢當,家父見朝陽性子急躁,於是請了師傅教朝陽撫琴,可惜成效不彰,朝陽還是朝陽,怎麼也改不好。」
笑了,蕭蓉無法不對她另眼相看,「你這丫頭真有意思。」
「朝陽別的不行,就是不畏懼面對自己的短處。」
「蓮芳,將我的琴拿來。」
王妃異常的舉動令蓮芳遲疑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
「是。」拱手領命,她快步的退出亭子。
「你應該不吝於為我彈奏一曲吧!」
「王妃若不嫌棄,朝陽很樂意為王妃彈奏一曲。」
很快的,蓮芳把琴送上石桌。
當手指滑過琴弦,秦舞陽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念琴聲,剎那間,她又找回那股神采飛揚的活力。
琴聲叮叮咚咚的揚起,裡頭有她對生命的熱情奔放以及樂觀進取,她的琴聲吸引了自己,也牽動了聽眾。
許久,蕭蓉只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就連不諳琴藝的蓮芳也不能自主的陶醉其中。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妙的聲音?
一曲彈畢,秦舞陽起身道:「朝陽獻醜了。」
斂住激盪不已的思緒,蕭蓉歎了聲氣,「可惜啊!」
「王妃何出此言?」
「像你這般才貌雙全的姑娘,應該擁有更好的歸宿。」
「朝陽愚昧,還請王妃明示。」
「好,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可知道喀兒有一個末過門的妻子,他們再過不久就要成親了?」
怔住了,秦舞陽完全不知有這回事。
看到她慌張失措的表情,蕭蓉已經證實自己的擔憂並非多餘,「我就知道喀兒不會告訴你,他想必熟知你倔強的性子,你一定不會委屈自己當個妾。」
妾?老天爺,她千里迢迢的被擄到這兒,就只是為了……
「我請你過來並非有意使你難堪,我只是不願意見你被蒙在鼓裡,我很瞭解喀兒,他會為了保有你而隱瞞真相。」左思右想,蕭容越想越覺得兒子拖延時間必定是居心叵測,所以,她選擇先下手為強。
「多謝王妃。」咬著牙,秦舞陽強忍著胸口那股酸酸的苦楚,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竟然已經陷得如此深,對他的一切,她已經無法置身事外。
「你必須知道,今日即便喀兒沒有婚配,我也不能讓他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難處。」蕭蓉發現自己很喜歡眼前這位絕色女子,她也實在不忍心?傷她,可是,無可奈何的,她必須這麼做。
「朝陽明白。」
「其實,我很希望你留在喀兒身邊,我還沒見過他如此喜歡一位姑娘,身為他的娘親,我其實只盼他快快樂樂。」
挺起胸膛,秦舞陽像個高貴的公主,堅定的說:「朝陽雖然命賤,可是也有自個兒的尊嚴,還請王妃讓小王爺放了朝陽。」
沒想到秦舞陽反過來請求她,蕭蓉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
「不知道王妃還有何賜教?」她知道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那股疼痛,她必須一個人躲起來,好好整理紛亂的思緒。
「沒有了,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朝陽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她堅定不移。
「喀兒不會放你走。」
「朝陽會有法子。」
「好,我答應你,若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
「多謝王妃,朝陽記住了,若沒其他的事,請容朝陽先行告退。」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她優雅的退場。
目送她離開的身影,蕭蓉掩不住打心底對她升起的激賞,「蓮芳,你怎麼沒告訴我,她是如此特別的女子?」
「請王妃恕罪,蓮芳以為這並不能改變事實。」
聞言,蕭蓉不禁一歎,這都是命啊!
經過幾個時辰的發呆,秦舞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衣物,她正大光明,完全不想掩飾自己準備離開的打算。
「朝陽姑娘,你這是幹什麼?」雅喜被她的舉動搞得迷迷糊糊。
「當然是收拾行囊回家啊!」
這下子,雅喜可慌了手腳,「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朝陽姑娘,你別跟奴婢鬧了,這會要了雅喜的命。」
「你可以投靠王妃,她會保你一命,對了,你這兩隻鬥雞能夠送我嗎?」萬一路上盤纏用盡了,她總要有生財工具啊!
這是什麼情況?雅喜真是欲哭無淚。
「雅喜,你幫我弄兩件男子的衣裳,還有幫我準備一些乾糧,可以嗎?」秦舞陽拱手先行個大禮,表達自己的感激。
怔怔的任由秦舞陽將她推出房門外,雅喜快急死了。沒把人看好,小王爺豈會放過她……慢著,她真是笨,還不趕緊把小王爺找來!
雖然不想帶走任何跟耶律喀有關的東西,可是路途遙遠,食衣住行不能沒有銀子,秦舞陽決定打包所有的衣服。這些都是上等貨,多少可以變賣一點補貼盤纏,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多東西她一個人扛得動嗎?
「你在鬧什麼脾氣?」耶律喀悠閒的倚著房門,看到她堆積如山的行囊,他忍俊不住的笑了。
對於他的出現,秦舞陽一點也下感驚訝,她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記冷眼,「你管我鬧什麼脾氣。」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送的衣裳,可是你以為單憑你一個人帶得走這些嗎?」
「我可以分批把它們送出去,還有,你錯了,我是為了典當它們換取盤纏,不是因為喜歡它們,你少臭美了!」
「我想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個兒可以走出王府吧,門房的侍衛們可不會放你離開這兒,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不當一回事的冷哼一聲。她女扮男裝,他們怎麼會認得出來?
把房門關上,耶律喀走過來輕輕的從身後抱住她,「生我的氣?」
「小王爺不是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嗎?」
「你不一樣。」
「可是民女跟所有的人一樣,不敢跟小王爺生氣。」
狀似無奈的歎了聲氣,他好無辜的解釋自己昨夜的惡行,「別怪我巧取豪奪,你把我嚇壞了,我真的擔心你消失不見。」
「你別當我是個沒腦子的笨蛋,你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哄騙我嗎?你根本打一開始就知道我沒有逃跑,因為我房裡的燈火沒有熄滅,而且我什麼東西也沒帶走。」她想過了,他若真的認為她趁著夜色逃離,他就不會不動聲色的在房裡等候她,他完全是借題發揮以逞自己的私慾。
「你真聰明。」既然已得逞,他也不怕她看穿自己的伎倆。
「民女比不上小王爺,小王爺竟然可以隱瞞即將成親的消息,了不得!」拉開圈住腰際的手,她優雅的轉身向他豎起大拇指。
「我還沒有成親的打算。」惱怒的皺起眉頭,他不高興的是她無所謂的態度,而非有人向她告密。
「小王爺忘了自己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嗎?」
「我是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可是我……」至今還找不到法子阻止這門親事,他如何表明自己的立場?而且,他不正是因為擔心自個兒無法毀婚,才等不及的將她佔為己有嗎?
「民女就是命賤,也不會當小王爺的妾。」
「我……」該死!他根本不能給她保證。
「小王爺已經如願得到民女,是不是可以放過民女了?」
「你別想,除非我死!」
秦舞陽再也顧不得形象的咬牙切齒,「你怎麼如此蠻橫不講理?」
「我就是蠻橫不講理。」
「你……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她好想扭斷他的脖子。
「我很樂意與你糾纏八輩子……不,多少輩子都沒關係。」他笑得很開心。
「隨你高興,不過,今兒個走不成,還有明兒個,我總會找到機會。」
一把將她拉向自己,耶律喀懲罰性的吻住她的嘴,粗魯的撕扯她的衣裳,他會盡快在她體內撒下自己的種子,她將成為他孩子的娘。
錯了一次不表示可以再錯第二次,可是,她就是提不起力氣阻止他,最後只能在他的掠奪下無助的沉淪。